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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两部,那些蛇蝎妖妇《杜玉娘续集2》第三章

小说:古风两部那些蛇蝎妖妇 2025-12-31 17:24 5hhhhh 9470 ℃

第三章 素衣裹丰乳,灵堂见主母

来人正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也是刚刚不幸夭亡的小公子赵宗瑞的生母——赵夫人李眉。

赵夫人看起来约四十岁出头,身上穿着一件最朴素不过的白色粗麻丧服,从头到脚,自颈至踝,皆被那粗糙布料所包裹,不见一丝一毫多余的纹饰与杂色。那孝袍的款式是时下最标准的制式,宽袍大袖,理应能将女子所有的身形曲线都遮掩得严严实实,化作一道模糊而悲戚的轮廓。然而,这件本该泯灭一切女性特征的孝袍穿在李眉的身上,非但没能让她显得臃肿或憔悴,反而将其那具丰腴饱满到极致地成熟肉体凸显了出来。

这丧服的领口设计得颇高,紧紧地束缚着她修长而雪白的颈项,可就在这素白粗麻布料之下,妇人胸前那对丰硕到不可思议的乳峰却如同两座蛰伏着力量的巍然雪山,悍然隆起,将粗糙的麻布硬生生顶出一个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那弧线是如此的挺拔,如此的圆润,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视觉压迫感。

她的腰身系着一根由稻草简单搓成的草绳,这是为子戴孝的至高规制。可就在这简陋到近乎寒酸的束缚之下,她那不堪一握的纤腰轮廓却依旧依稀可辨,显现出几分惊人的柔韧曲线。而就在这纤腰之下,那对浑圆饱满到极致的臀瓣更是将宽大的孝袍后摆撑得异常紧绷。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两瓣肥硕厚实的臀肉便已将孝袍后方的轮廓绷成一个近乎完美的满月形状,充满了厚重饱满的肉感与难以言喻的弹性。当她向前迈步时,那被撑得滚圆的臀部以一种极其沉稳的幅度微微摇曳,带动着粗糙麻布的褶皱如同水波般起伏荡漾,仿佛平静的湖面之下正涌动着汹涌的暗流,蕴含着一种内敛却又无法忽视的成熟诱惑。

在赵夫人身后紧随着两名同样身着素服的年轻侍女。这两名侍女皆是二八年华,容貌清秀,身材苗条婀娜,与李眉的成熟丰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们低眉顺眼,动作轻柔而训练有素。左边的侍女怀中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只通体雪白、双眼乌溜溜转动的小巧哈巴狗。那小狗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乖巧地伏在侍女怀中,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是偶尔用黑豆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右边的侍女则双手捧着一只极为精致华贵的镂空缠枝莲纹紫铜手炉,炉中显然燃着上好的银炭,丝丝缕缕的热气从镂空处氤氲而出,在这寒冷的灵堂中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而在这小小的随行队伍最后,是一个身材异常壮硕高大、肤色黝黑如墨的昆仑奴。这黑奴身高至少比寻常男子高出一个头,肩宽背厚,肌肉虬结,竟是穿着一身明显比府上其他男性仆役要好上一些的青色仆从短打,看起来,料子更细密,剪裁也更合体,他头上同样扎着白布,手中高举着一柄巨大的油纸伞,伞面宽阔,将赵夫人李眉以及她身侧的两名侍女都完全笼罩在下方,隔绝了屋外那恼人的冬雨。

但令人感到些许怪异的是,这昆仑奴撑伞的位置,似乎……离赵夫人李眉异乎寻常的近。他的身体几乎要贴到李眉的身后,那高大的身影如同一个沉默的黑色屏障,将她与外界隔离开来。打伞的姿势也有些刻意,伞沿压得很低,不仅遮挡了雨水,似乎也遮挡了旁人投向赵夫人的视线。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低垂,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黑色铁塔,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此外,有些奇怪的是,见母亲过来,这当儿子的赵宗晖却是依旧垂首站在原地,不去亲自撑伞接母亲过来,只是任由那黑奴给自家母亲撑伞,继续恭敬道:

“母亲,这位是不戒大师,他旁边的是杜夫人,都是孩儿特意请来为瑞弟送行的……”

说这话时,他依旧垂首恭候在原地,想必是忙丧事忙的焦头烂额了罢?这平日礼仪周到的大公子连这最简单的一点都忘了。

李眉在侍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灵堂中央。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不戒和尚与杜玉娘身上多做停留,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再次落回到那冰冷的棺椁之上,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在丧服下形成一个坚实的弧度,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混合着生与死的奇异气息。

闻言,赵夫人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大师远来辛苦。这位……杜夫人,面生的很,不知是……”她的问话直接而简洁,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

赵宗晖不敢轻松,连忙再次上前,将刚才对父亲说过的那番话又更加详尽地对母亲复述了一遍,尤其着重强调了不戒大师的法力如何高强,曾为多少达官贵人驱邪祈福,又如何神通广大;同时更是将杜若怜夫人的慈悲心肠、菩萨行径大加渲染,几乎将她说成是观音在世,还特意提及其在操办白事上的丰富经验与细致周到,言语间充满了对两人的推崇与信赖,仿佛能请到他们二人前来是赵府莫大的荣幸。

李眉静静地听着儿子的介绍,那张绝美脸庞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赵宗晖口中那些足以让寻常人惊叹的“法力高强”、“菩萨心肠”之类的赞誉,于她而言不过是清风过耳,未起半分涟漪。她那双清冷沉静的凤目在不戒和尚与杜玉娘身上缓缓流转,目光锐利而深沉,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打量。

良久,就在不戒和尚被她看得额头隐隐冒汗,杜玉娘也不由自主地将垂在身侧的柔荑微微攥紧之时,李眉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既是宗晖请来的高僧善女,想必也是一番好意。如此,便有劳二位了。”她的话语听不出喜怒,却算是以女主人的身份认可了两人的存在,允许他们参与到这场丧事之中。只是那份发自骨子里的疏离与威严却丝毫未减。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这初来乍到的二人,径直迈开莲步,宽大的丧袍下摆在光洁的青石地面上悄然滑过,走向灵案之旁的丈夫。她伸出柔荑,动作轻柔,轻轻扶住了赵通判那微微颤抖的手臂。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暖意与关怀,低声道:“夫君,你已在此地站了许久,身子要紧。灵堂阴冷,去里屋歇息片刻吧,这里……有我。”

赵通判那因悲伤而显得格外迟钝的身躯在妻子的碰触下微微一震。他缓缓转过头,看着自家夫人,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活人的情绪——那是深深的依赖与极致的疲惫。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充满了苦涩与无奈的长长叹息。他点了点头,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妻子的身上,任由她在两名侍女的协助下搀扶着自己,向着侧面的里屋暖阁走去。

赵宗晖见状,连忙对不戒和尚与杜玉娘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快步跟上双亲,一同进入了那处暂作歇息的所在。

里屋暖阁与外面那湿冷的灵堂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一进门,一股混杂着上好银炭气息与淡淡安神香的暖意便扑面而来,驱散了众人身上沾染的冬雨寒气。屋内的陈设虽也因丧事而显得素雅,撤去了一切鲜艳的装饰,换上了素白的帷幔与桌布,但那用料考究的紫檀木家具、墙上悬挂的名家水墨山水,以及角落里那尊烧着瑞脑香的鎏金博山炉,无一不彰显着这座府邸的富贵与底蕴。

众人分主宾落座。赵通判被妻子李眉亲自搀扶着,安置在正中那张铺着厚厚白狐坐垫的太师椅上。李眉自己则紧挨着丈夫,坐在稍小一些的绣墩上。她一坐下,左边那名抱着哈巴狗的侍女便立刻将那只通体雪白的小兽递入她的怀中;右边那名捧着手炉的侍女则屈膝跪下,将那精致华贵的紫铜手炉轻轻放入她的掌心,而那黑奴也是沉默地站立在她身后。赵宗晖在下首的位置落座,而不戒和尚与杜玉娘则被安排在客座,与主家隔着一张茶几。

很快,便有其他侍女如同穿花蝴蝶般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她们个个低眉顺眼,动作轻柔迅捷,训练有素。一人为众人换上热气腾腾的毛巾擦手拭面,另一人则捧来一套素雅的白瓷茶具。那茶是新沏的雨前龙井,汤色清亮,香气馥郁,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光是闻着便让人精神一振。

紧接着,又有两名侍女各自端着一只黑漆描金的托盘,上面摆放着几碟精致无比的点心。与寻常宴客时那些五彩斑斓的糕点不同,这几碟点心皆是素白之色,做得小巧玲珑,煞是可爱。有入口即化的雪花酥,有清甜软糯的菱粉糕,还有造型如小白兔的奶香山药糕。这些点心虽是素色,却用料考究,做工精细,既符合丧事期间不尚奢华的规矩,又于细节处体现了主家的体面与待客之道。

一时间,暖阁内除了偶尔响起的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和茶杯与茶托碰撞的清脆声响,便再无他言,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赵夫人李眉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手轻柔地抚摸着怀中那只温顺哈巴狗身上雪白柔顺的皮毛,另一只手则捧着那温暖的手炉,半垂着眼帘,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她怀中的小狗舒服地打着小小的呼噜,偶尔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一舔女主人的手指。

一到光亮中,便更能清晰地看出来这赵夫人的脸上未施半分脂粉,是真正意义上的素面朝天,那是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线条柔和而端庄。肌肤细腻白皙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显见平日里保养得极好。一头如同乌云般的浓密秀发并未像寻常妇人那般梳成任何讨巧的发髻,而是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严苛地在脑后盘成一个光洁紧实的发髻,没有一丝碎发垂落,显得干净利落到了极点。发髻之上,仅仅用一根看起来质地不凡却也毫无纹饰的乌木发簪紧紧叉住,将所有的青丝都牢牢束缚。

她的五官生得极好,眉如远黛,是精心修饰过的柳叶眉,此刻却微微蹙着;眼是标准的凤眼,眼角微微上翘,本该是顾盼生辉、勾魂夺魄的,此刻却半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覆盖下来,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琼鼻秀挺,线条优美;菱唇的形状更是完美,唇瓣饱满,唇线清晰,只是此刻那唇色是极其苍白的,并且紧紧地抿着。整张脸看去,雍容华贵的气度天成,即便身着丧服,也难掩那份久居上位发号施令惯了的贵气。

赵夫人先是侧过头去,对身旁神情依旧麻木的丈夫轻柔说道:“夫君,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你从昨夜到现在米水未进,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也连带着用些点心,这菱粉糕是你素日里爱吃的,我特意吩咐厨房新做的,不那么甜腻。”

赵通判闻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他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却只是放在唇边沾了沾,并未真的喝下。

李眉看在眼里,却也并未再劝,只是捧着手炉,目光似乎落在怀中的哈巴狗身上。片刻后,她才仿佛从某种内省中回过神来,缓缓将小狗交给侍女,将手炉放在一边。她直起身子,那双清冷沉静的凤目终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正视此行的两位大师。

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漠然审视,而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性和询问意味。

“大师,杜夫人,”她的声音平稳,波澜不惊,“宗晖先前已将二位请来的缘由告知。瑞儿不幸夭亡,白事繁杂,我与夫君皆哀痛伤神,宗晖虽有孝心,却毕竟年轻,于诸多礼数规制上恐有不周。故此,还需仰仗大师的佛法精深与杜夫人的经验老道,多多指点,协助我等将瑞儿的后事办得妥当周全,也好让他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不戒和尚与杜玉娘连忙起身,口称“不敢当”、“份内之事”。

“大师乃方外高人,杜夫人亦是女中知己,皆非俗礼之人,便请坐下说话。”李眉微微抬手示意,待二人重新落座后,她便不再客套,直接切入了正题,开始有条不紊地询问起这次丧事的具体细节布置来。

“大师,关于明日入殓的时辰,先前请城中李阴阳看过,定在了辰时,不知从佛家礼数而言,此时辰是否妥当?可有需要注意的忌讳?”她首先将问题抛给了不戒和尚,语气虽是请教,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主家的考究意味。

不戒和尚连忙收敛心神,双手合十,脸上硬是挤出悲悯的神情,他沉吟片刻,才用一种故作高深实则模棱两可的语气答道:“阿弥陀佛,辰时属龙,阳气初升,倒也算是个不错的时辰,寓意小施主脱离苦海,乘龙而去。不过,若能配合往生经文,于入殓前由贫僧亲自为小施主做一场引路法事,则更为稳妥,可助其魂魄安稳,不受外邪侵扰。”他这番话半是附和,半是夹带私货。

先前在外面时,光线昏黑,他也不曾看得真切,此刻在内屋之中,一经落座,不戒和尚却是清楚的看到那赵夫人的腹部已然显著地高高鼓起,形成一个浑圆的弧线。即便在层层叠叠的丧服遮掩下,依旧能清晰地看出那至少已有七八个月身孕的饱满轮廓,这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浓郁的母性光辉之中。然而,这份母性的温润却又与她脸上的清冷表情形成了强烈而诡异的反差。这淫僧也只是心中暗道了一声那赵通判老小子生龙活虎能折腾,不复壮年了还能让爱妻给自己怀个大胖小子。

李眉静静地听着不戒和尚回答,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在不戒和尚说完后才微微颔首道:“如此,便有劳大师费心。宗晖,”她转向儿子,“你稍后与大师详谈法事细节,务必周全。”

随即,她的目光转向了杜玉娘,声音依旧清冷,却似乎比对不戒和尚时多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杜夫人,听宗晖说,夫人于操持白事上经验丰富,瑞儿的寿衣、棺椁虽早已备下,但陪葬之物以及灵堂内的陈设布置,按照我们平阳县的规矩,不知可有需要特别注意之处?还请夫人不吝赐教。”

杜玉娘连忙欠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哀戚与同情,柔声道:“赵夫人言重了,若怜不过是痴长几岁,经历过些许伤心事,略懂些皮毛罢了,指教二字万不敢当。依我们江州那边的习俗,小公子这般年岁夭亡,陪葬之物不宜过多过奢,以免其魂魄留恋尘世。几件平日里心爱的玩具、几套干净的衣衫即可。灵堂布置则以素雅洁净为上,白幡白幔宜多不宜少,供品也以素斋、鲜果为主,切忌荤腥。最要紧的是,灵前需燃长明灯,日夜不熄直至出殡,以照亮小公子往生之路。”

“嗯,夫人所言甚是。”李眉点了点头,似乎对杜玉娘的回答颇为满意。她随即转向一旁侍立的管事,语气果决地开始下达指令:“王管事,便按照杜夫人所言,去检查瑞儿的陪葬品是否妥当,灵堂布置若有不合之处,立刻更正。”她顿了顿,特别强调,“长明灯之事,尤其要上心。”

接着,她又转向一直沉默站在她身后的昆仑奴阿布,那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阿布,采买上等长明灯油,并安排两个最稳妥细心的婆子轮流看守灯火之事,交由你负责,绝不能出半点差池。”

这一番吩咐,直接将灵前最重要的长明灯看护职责交给了这名黑奴,其权责显然已超越普通仆役,甚至隐隐与管事并列。

“是,夫人。”王管事与阿布几乎同时躬身应诺,声音皆沉稳,前者脸上毫无被分权的不满,后者脸上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木然。

接下来,李眉又依次就宾客吊唁的礼数接待、奠仪挽联的登记造册、头七、三七、五七等法事的具体安排、出殡路线的规划与沿途打点、扶灵人员的选择、府中上下百余口人在丧事期间的吃穿用度与内外调度、以及后厨祭祀菜品与招待宾客斋饭的严格区分等方方面面,逐一向不戒和尚和杜玉娘进行了请教与商议。

每问询一项,她都会认真听取两人的建议。不戒和尚依旧是半是佛理半是玄虚,偶尔也能说出一两句切中肯綮的仪式要点。杜玉娘则凭借她察言观色的本事,总能给出既符合礼数又切实可行的意见,言语间还处处透着对赵夫人的同情与体谅,显得既专业又贴心。赵通判自始至终阖目不语,仿佛置身事外。赵宗晖则偶尔会在母亲问及府中人手或财力时才低声回禀几句,确认可行性。

而李眉,则始终冷静地听取着各方意见,然后迅速消化、判断,再便极其果决地下达指令。

“宗晖,宾客接待之事你需亲自把关,尤其老爷那几位身份特殊的同年故旧,万不可失了礼数,名单稍后与王管事再核对一遍。”

“王管事,礼单登记务必找府中字迹最工整、心思最缜密的两名书吏专司此事,出不得半分差错。”

“阿布,”她再次唤道那黑奴,“头七、三七、五七法事所需的一切供品、法器、场地布置,皆由你负责采买、验收、督办,务必按大师所列清单,选用上等货色。出殡那日,沿途街坊衙门的打点、路线清障、以及随行护卫家丁的调度安排,也一并交由你全权负责。若有人手不足或遇阻碍,直接来回我。”

然而,无论是被明确委以重任此刻正躬身聆听的王管事,还是旁边垂手侍立的其他管事或仆从,听到夫人对这名身份特殊的昆仑奴下达如此重要的指令,脸上竟依旧没有露出半分惊讶、不满或异样的神色,仿佛这一切本就顺理成章,早已习以为常。就连赵宗晖在听到母亲将如此多核心事务交给阿布时也只是极其细微地抬了一下眼皮,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恭谨而略带哀戚的模样,似乎对此安排也并无任何异议,或者说,早已习惯了。

只有对此间内情一无所知的不戒和尚与杜玉娘,在再次听到李眉对一个地位低下的昆仑奴委以如此超乎寻常的重任时,眼中都极其隐晦地且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异样。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在李眉的主持和决断下,在不戒和尚与杜玉娘的“建言献策”下,一场原本看似千头万绪的官宦人家丧事的主要框架与诸多细节便被梳理得清清楚楚,各项事务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责任到人,妥妥当当。赵夫人其心思之缜密,手段之老练,效率之高,着实令人心惊。

暖阁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剩下炭火偶尔爆裂的轻微噼啪声,以及窗外淅淅沥沥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冬雨声。侍女们悄无声息地为众人续上热茶,又如同影子般退下。

就在这片刻的寂静中,一直默默观察少有言语的不戒和尚似乎觉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双被肥肉挤成细缝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他双手合十,对着赵通判和李眉微微欠身,然后用一种尽可能显得庄重而又不失关切的语气缓缓开口道:

“阿弥陀佛,赵大人,赵夫人,贫僧有一事不明,还望海涵。”他稍作停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确保自己的问题不会显得过于突兀或冒犯,“老衲观此间情形,已知府上遭逢不幸。只是……只是不知这小公子宗瑞,究竟是因何缘故……呃……往生西去了?”

他问得小心翼翼,目光在赵通判和李眉脸上快速扫过,又补充道:“并非贫僧有意打探府上私密,实乃……实乃过几日贫僧为小公子超度亡魂诵念往生经文之时,需得知其亡故缘由,方能择选相应经文,对症下药,以助其魂魄更好地解脱尘世苦厄,早登极乐净土。是凶煞缠身,还是病痛折磨,亦或是……其他意外,这于法事而言干系重大,贫僧不敢不问,还请二位明示。”

暖阁内的气氛因为不戒和尚这一个看似寻常的问题再次变得凝重而诡异,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半晌,就在不戒和尚以为自己问错了话,正琢磨着如何找补转圜之时,刚刚还沉默不语的赵夫人李眉终于有了动作。

她将怀中那只变得有些躁动不安的小狗再次交给了身旁的侍女。然后,她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失了温度的茶水,用杯盖撇去那本就不存在的浮沫,仿佛需要借助这个简单的动作来平复心绪,整理思路。

最终,她放下了茶杯,抬起臻首,缓缓道:

“大师,杜夫人,既然二位是宗晖请来为瑞儿操持后事的,有些情况……也理应让二位知晓……”

轰隆!

窗外又是一声惊雷,照的屋内众人的脸上阴晴不定,好似鬼神精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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