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已经冷静下来并且恢复男儿身的沈白，现在正跪在面前的石质地板上，指尖颤抖着擦拭着地上那片湿痕，这湿痕正是刚才不久她自己盛大潮吹的结果。虽然已经变回男身，但是他依然能够感受到在身体内部有股久久不愿散去的余热，顽固的留在那里不愿熄灭。这正是他方才作为少女而高潮的余韵，那未能完全消化的快感，随着性别的改变，逐渐变成了一种难以驱散的空虚感。即便现在已经安全地变回了男人，取回了属于男人的性器，但是内心里却总是痒痒的，这股空虚感不停地刺激着他，提醒着刚才那种独属于女性的极乐是多么的真实。

那种喜悦，那种冲上云霄的感觉到现在仍然让他的手指颤抖不停，不仅如此，擦地板的过程中，每次手指拂过地砖，都会带来些微的刺痛和……快感？仿佛指尖神经和那已经不存在的阴蒂连在了一起一般，让他的手指哆嗦个不停。

又是一阵悸动。沈白不由得停下了动作，困惑地盯着自己的手掌。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满溢而出一般。

这不是错觉，沈白刚才分明捕捉到在手掌皮肤下一闪即逝的微弱红光。

“没擦完呢，怎么就停下来了。”背后传来了阿莫尔一如既往冷淡的声音，但是藏在声音背后的颤音却出卖了她混乱的内心世界。

沈白回头，这小个子女孩正站在几米开外，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根不知道多少年前得旧式拖把。她的脸颊上依旧留有一丝飞霞，眼神游移不定，虽然在和沈白说话，目光却好像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毫无疑问，刚才沈白的那副痴态对这位百合女的刺激还是有点大了。

“还有那边。”她指了指一根柱子，那里也有一滩令人难堪的水渍。同时，她不动声色地将拖把杆递过来，示意沈白接着。

沈白也不客气，接着就接着，然后继续在沉默中做着清洁。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擦地的摩擦声和轻微的脚步声在废弃教堂中回荡。

就仅仅不到三十分钟前，沈白以女性姿态，当着阿莫尔的面达到了极致的高潮。那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性快感，对于沈白来说，那一瞬间的极致欢愉，简直就像是灵魂脱离了肉身的桎梏后自由的欢呼。但是极乐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体验过那种畅快感的灵魂，被关回了现在这具已经用了二十年的熟悉又陌生的躯壳中。

沈白不愿意承认，但是他躁动不安的身体是诚实的：他非常怀念作为女性那样存在的感觉。

沈白悄悄地叹了口气，只能默默地压下这些让他离人愈来愈远的想法。现实点说，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和阿莫尔把话说开，这样若即若离的氛围令人难受无比。他不介意道歉，从社会伦理上他也应当道歉，如果道歉真的有用，让他追加几个响头沈白也不介意。来日方长，这以后阿莫尔就是沈白的同事，也是前辈，按照龙誓卫的存续理念，说不定还会是战友，这样下去可不行。

“阿莫尔……”沈白试探性的开口，却又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他想要道歉，想要解释，看到阿莫尔那故作冷静的脸，一切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阿莫尔对沈白喊名字反应极其显著，肉眼可见得绷直了身体，仿佛她的名字是个禁忌，禁止被提起。“擦你的地。”这几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沈白只得叹气，手上不由得加了两分力道。

“我只是想……”他想要辩解，却只听“啪”地一声，一道红色火花闪过，那老旧的拖把握杆竟然就这样断成了两节。断裂的瞬间，沈白分明地看到了有一股红色的能量闪了一下。断面也异常诡异，几乎看不到断裂形成的木茬子，倒像是被什么高温物体切割熔断了一般，断面焦黑，边缘甚至能隐隐看到还未散去的红光。

握杆断的如此惨烈，沈白的手却毫发无损。只是，刚才就一直隐隐存在的麻痒的感觉，却扩散了开来。

阿莫尔对此反应也很迅速，她马上噔噔噔地走了过来，方才得尴尬和冰冷的表情马上就被专业和认真所取代。她简单瞟了一眼已经壮烈牺牲的握杆后，拿着一个看起来很古怪的仪器在他周围晃来晃去，就好像在扫描什么东西一样。

那个古怪仪器随着阿莫尔的动作，时高时低地发出一种蜂鸣声，这种声音在那仪器靠近沈白胸前的时候达到了峰值。

阿莫尔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右手抬起又放下，似是在犹豫是否应该直接接触这里。

沈白低头，虽然隔着衣服看不到，下面正是他那形状独特的黯淡刻印。

“退出激发态后没有感觉到异常吗？”阿莫尔像个医生一样询问道。

沈白摇摇头。虽然进入激发态后发生了如此失态的事件，但是退出激发态却意外地顺利。变回来和变身是一样的，只需要紧握媒介集中注意力，这样就可以主动退出激发态。在变回来时沈白还一瞬间有些担心会不会变回来也要性欲失控然后当着阿莫尔的面撸管。作为女孩在她面前自慰会让她面红耳赤，但是作为男生在她面前撸管那只能说是灾难级的性骚扰事件了。

“有失控的痕迹，不过不要紧。”阿莫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但这表情转瞬即逝，被困惑所取代。“但是这样的能量波动我从未见过……这太奇怪了。”

“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阿莫尔再次发问。

沈白耸了耸肩。

“非要说的话。”他努力组织着语言，回忆着刚才身体得异样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想要出去却找不到出口的感觉？”

阿莫尔对此不置可否。

几分钟后仍然没有得出结论，阿莫尔只得收拾起设备。

“联系方式？”阿莫尔伸手。

“啊？”

“联系方式，你的手机号，终端号，或者别的什么都行，任何可以在任何时间联系到你的手段。”阿莫尔冷静地说。

沈白伸出左手，让手腕上戴着的黑色手表一样的终端和阿莫尔对应位置佩戴的终端轻轻磕碰了一下。这表示双方都同意交换号码。

但是似乎被交换的不只是联系方式，阿莫尔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得缩回手，用惊惧的目光盯着沈白的手腕。和刚才断掉的握把类似，在手表型终端接触的瞬间，沈白再次观测到了一闪而过的红光，而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同时还有一抹绿光出现。

“抱歉，失礼了。”阿莫尔虽然这么说，语气里却毫无歉意，“应该还属于正常情况，你作为新晋鳞嗣，力量不稳定，和他人的龙魂能量相冲之类的情况也都是有可能的。”

阿莫尔摆弄着她的“手表”，随着滴滴的提示音，文件被传了过来。

从投影出来的画面看，这是一篇名为《鳞嗣入门手册》的电子文档。时过境迁，就算是这种古老的神秘组织，也在与时俱进。沈白简单阅读了一下，里面讲的最多的是各种关于新晋鳞嗣可能面对的问题和困扰。因为鳞嗣多为女性，子宫又是力量的重要载体，所以这些条目多为诸如“刻印带来的经期紊乱”、“如何调节使用力量后的子宫痉挛”等“妇科”内容。

也很难说对自己有没有用。

“明天会有人联系你，很大概率是我，”阿莫尔的严肃外表下藏着一丝不满，“本来应该会有连续一周的稳定性训练，但是你的情况特殊，所以安排的活动也会特殊设立，目前只需要保持通信畅通即可。如果再次出现异常，可以查询文档处理，或者实在紧急的话，”阿莫尔停顿了一下，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需要勇气，“找我也可以。”

说完，阿莫尔推开教堂大门，头也不回地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随着“哒，哒，哒”的鞋跟碰撞地板的声音远去，这座废弃教堂里终于是剩下了沈白一个人。

这座教堂的位置看起来都是处于某种异空间内，沈白十分肯定这书店附近没有这样一间显眼的巨大废弃教堂，但是从室内光线来看教堂顶部的确是露天状态。明媚的阳光从彩绘玻璃上描绘的圣徒形象上穿过，投影在地板上却形成了一个龙形的光影。

这一切让沈白感觉很不真实。

但是用手指勾起t恤的领口，低头看向自己胸前，那个由两条龙以奇异的姿势盘卷纠缠在一起的形状清晰的刻印又在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他只要念头一动，就能感到胸口会发热，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当然他没有继续下去。方才的手册上写了，新晋鳞嗣非特殊情况不要尝试独自进入激发态。

但是就刚才那一瞬间的短暂尝试，那种感觉又来了。

仿佛有个不是他自己的什么东西，藏在身体里，想要破体而出。

在光线下，他的手臂呈现健康的肤色，但是在沈白看来，一些本不存在的脉络正在逐渐生成，连通四肢百骸，然后最终汇聚在小腹部分。

陌生，而又熟悉。

变身带来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变化，而且还伴随有一种奇妙的解放感，仿佛有什么被封存的记忆等待着开启。沈白对那种自由的感觉记忆深刻，身体变得轻盈有力，感官得到扩张。不仅如此，还有那深入骨髓的极致欲望，渴望着被填满，被占有。

沈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变得不再是自己？

回家的路上，也再次证实了阿莫尔所做的一切并非故弄玄虚。沈白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世界更深处，感官变得敏锐，隔着一条小巷的猫叫，百米外饭馆的香气，高处电线杆微微漏电的电流振动，大量的信息无差别地涌入他的大脑，一时间让他招架不来。

不过人脑是善于适应的，很快，无关的信息被过滤，有用的信息被高亮出来。空气中湿润的气息表示，半个小时后这里会下大雨。

沈白摸了摸后脑勺，又无力地放下。

他现在恐怕已经不能被统称为“人”了。

不过最起码，他向着自己渴望之处迈出了第一步。

下午的课上又看到了矢作，她依旧带着那种毫无破绽的微笑应对着班里的所有人，保持着那副不上不下的态度。下课够，沈白有一瞬间想要上去搭话，回过神来却发现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最终实验还是做到了很晚，沈白不得不再次趁着夜色回家。做实验时他再次意识到了现在的自己的特殊性，动作的精准度，视力，体力都远远超出了普通人，他不得不想办法特意隐瞒自己的体能和感官来避免同学发现异样。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虽然沈白的体能依然充沛，精神上却疲惫不堪。

昏昏沉沉的沈白开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不知何时，就连右手手背上也出现了一道奇异的暗红色纹路，和胸前的刻印不同，那纹样呈现着一种妖冶却又温和的古怪形状，让人能同时联想起扭动的火苗和勃发的生机。

沈白轻轻摩挲着这部分手背上的皮肤，既没有感到瘙痒，也没有感到疼痛，好像它本来就应该在那里。

查询手册也没有找到相关的条目。

2050-05-16 23:35:16 沈白:阿莫尔同志，我手背上出现了这个。

2050-05-16 23:35:29 沈白:[图片]

2050-05-16 23:37:23 森林游侠:你以为现在几点啊。

2050-05-16 23:37:50 森林游侠:虽然问过很多次了，你身上的奇怪反应蛮多的，但是我还是得问，有什么别的异常吗？

2050-05-16 23:38:20 沈白:没有。

2050-05-16 23:38:39 森林游侠:明天周六没有课，下午我有时间就通知你，到时候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治疗办法。

2050-05-16 23:40:01 沈白:[表情]太谢谢了

2050-05-16 23:40:32 森林游侠:先别急着谢，具体要看有没有时间，而且我的治疗也不一定能奏效。

2050-05-16 23:40:48 森林游侠:不和你说了，我还得睡觉。

2050-05-16 23:41:25 沈白:[表情]

沈白看着空气中投影出来的屏幕上的聊天记录，不由得有些呆滞。除了话语略显生分，用文字聊天的情况下，阿莫尔的语气要更显得自然一些，沈白差点就要用老同学的态度和她说话了。

森林游侠，这就是她的id么？听起来飒爽又帅气，和中学时唯唯诺诺的她看起来很不相称。

阿莫尔的刻印是绿龙刻印，按照手册上的说法，绿龙刻印的拥有者通常擅长精神操作，说不定她真的有什么路数。

沈白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面图案依旧。虬曲的纹路好像血管一般，甚至能感觉的到有什么神秘的能量在其中流动。

精神上的疲惫催促着沈白上床睡觉，于是他简单洗漱后就躺在了床上，任由想法在黑暗中蔓延。虽然说着渴望怪异，想要接近这非日常的世界，但是这发展太过迅速且意外频发的一天，还是让他不由得产生了一点退缩的感觉。他是否准备好了成为鳞嗣，为这个神秘的龙誓卫组织而贡献力量？阿莫尔强调过，只要成年，加入龙誓卫就有薪水和补贴可拿，虽然不多，但是也算是为大家的付出给出的有限回报。

这种过于现实的酬劳反而让沈白觉得非常虚幻。龙誓卫显然比他目前已经认知到的部分复杂的多，而他对自己新获得的能力的认识却刚刚开始。千里之行，他才只踏出了第一步。

还有自己这个身体。现在他在某种意义上成了“双性人”，能方便的在两种性别之间切换。而变身后的自己非常的不像自己。

当得知必须性转变身时，他想像中的效果就单单只是把自己变成了女人，1个长相平平无奇的20岁女性而已。但是结果却令人意外，虽比不过矢作，变身后的她起码也是个外表火辣的美少女，其颜值足以和可爱风的阿莫尔一较高下，甚至后者隐隐有被比下去的趋势。

第一次变身后突如其来的性欲也是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手册上说有一些关于妇科方面的反应属于正常，但是被刺激到想要自慰明显不在其中。思维方式明显女性化，无师自通地就学会了自慰地方法，自慰后无尽的空虚感至今难忘。

这不禁让沈白怀疑。变身后的她，还是他吗？

随着睡意降临，沈白多余的想法逐渐消失在黑暗中。脑子里最后想到的人是矢作。那深不可测的眼神，那意味深长的表情，还有……那柔软的胴体。

每次看到她，就不由得心跳加速，那股想要拥抱她的冲动直接盖过了理智和道德。

带着这样的念头，沈白的意识逐渐沉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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