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过自慰，可不知为何，我没办法让我自己高潮，反倒是因此更加渴求「主人」的调教。

　　于是，我只能尝试用一些间接的手段来解决性欲。冥想，禅修，改变饮食，锻炼……虽说效率不高，但它们确实有些用，还让我的生活更加健康。饮用冰镇饮料也是间接手段之一。冰凉的液体入肚可以浇灭些许燃烧的欲火，镇压躁动的身躯。

　　只不过，我必须精心挑选不会勾起回忆的饮料。

　　任何白色的液体都会让我回想起精液的色泽，任何粘稠的、滑溜溜的东西，都会让我回忆起精液的触感。如此一来，乳饮料几乎都被排除在外。我也不能去喝茶或者咖啡，因为苦涩是精液的底味。咸也不行，肉棒的味道就是微微发咸的。

　　排除掉错误选项之后，再考虑到口味偏好与健康……我找到了合适的运动饮料。仿佛有味道，又好像没有，与自己体液浓度接近，不会刺激我的感官。

　　「哈啊……哈啊……」

　　我闭上眼，平静自己的内心。进行了一会简单的正念冥想，专注于存在本身，让杂音暂时随我而去。

　　收拾完毕后，我启动能力，进行存档。

　　01010011 01000001 01010110 01000101 00100000 00110011

　　依照我所在的城市的规划惯例，通常，如果一个公园达到了七丘公园的面积，它会被要求承担更多的功能，例如体育场地、社区图书馆。在公园的土地上，结合景观，建造更多的职能建筑。

　　而七丘公园却不是这样。虽说有着诸如路灯或饮水机等基本的现代设施，总得来说，它更像是一片缺少开发的原始山林，只不过在山间铺就了几条路面而已。天色一暗，便显得阴森可怖。或许也是如此，除却偶有抄近路的行人，这片公园鲜少有人来访。

　　民间确实存在对七丘公园进行再次开发的呼声，但影响不大。倒是有不少都市传说以七丘公园为原型。比如七丘公园住着阻挠施工的神明、七丘公园的地下藏匿着外星人的秘密军事基地……如果白环行动基地确实位于七丘公园的地下，那这些传闻也不算是毫无根据。

　　此外，也还有更多不着调的神秘传闻，一半是移花接木的惊悚故事，另一半则是下流谣言——似乎这个公园经常有寻刺激的男女打野战。在走去公园的路上，我用手机搜寻着匿名揭示板上的历史贴文。而其中最新的相关讨论，则是七丘公园似乎存在赤身裸体的美女犬……该死，那是我。

　　好在没人看清我的样貌，也没有照片流传。匿名留下一些混淆视听的评论后，我便不再关注这些贴文，专心赶路。

　　十分钟后，披着夜色，我再次来到那个电话亭旁边。

　　这旧式电话亭通体蓝色，上半部分有窗格，而下半部分则完全被板材挡住，像是主题公园里为了渲染不伦不类的异国风情而设置的造物。蓝色的漆皮看上去有些脱落，我试着剥下一块，用指甲挂着漆面之下的板材，却没能分辨出那是什么材质。

　　从灰尘的痕迹来看，虽然缺少维护，但这个电话亭似乎经常有人使用。我扭动门把手，拉开门，走进去。路灯角度不太好，无法照进电话亭内部。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观察起来。

　　在电话台上，拨号键的一旁，有一块光滑的金属面板，那上面赫然印着一个手掌大小、犹如扭曲五角星的怪异符号。

　　与在末日幻境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伸出手，就要按下去——

　　手掌悬浮在空中，无法动弹。

　　不，不只是手掌，我的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

　　借助手机手电筒的光，我缩起瞳孔，才发现自己的手，胳膊，整个身体，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细线缠住了。

　　我压住心中的惊惧，微微扭头，向后看去。

　　一张面无表情的精致脸庞。

　　曾有一面之缘的金发少女，此刻正站在我的身侧。悄无声息，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无数的细线从她的指尖和洋裙之下伸出来，遍布整个电话亭的内部。

　　「不要乱动。」

　　明明是在这个距离下，即使是在说话的时候，我也无法感知到她的气息。心跳，体温，呼吸，胸膛的起伏，身体的微微颤动，一切能让人感受到生命之存在的现象，通通都不存在。

　　像一具死去的人偶。

　　我的胳膊、手掌，都不受我控制地动起来，如同提线木偶，被缠绕其上的细线所操控。在细线的操作下，我被迫伸出食指，举在自己的眼前，轻轻碰向悬浮于空中的另一根细线。

　　细线深深地切进指肚里，穿出去，把我的食指上下切开，切下的部分被细线吊起来，露出切口处粉嫩的肉和骨头。

　　还没来得及叫痛，又有一根细线如同手术针一样在切口上翻飞，将其缝合如初。

　　除了血迹，那伤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这绝对是某种神秘能力。

　　「操偶线很锋利，一不小心，你就会变成十七片肉块。」金发少女用无机质的声音说道，「想试试吗？我不一定能缝回去。」

　　她的手指在空中缓慢又优雅地上下敲动，如同在弹奏不存在的钢琴。而我的身体也被她织造的旋律所支配，在操偶线的控制下，转过身，用手机手电筒照着我自己的脸。

　　「原来是那只牝犬。叫你的主人出来说话。」

　　「我不是牝犬，也没有主人。」我严正声明。

　　「啊，会说人话，竟然还是只聪慧的能言犬，我还以为你只能汪汪狗叫呢。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拴着狗链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光靠舔着男人的性器就能绝顶——后来还学会了叼树枝和随地撒尿。我认错狗了吗？你有双胞胎姐妹？」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能用如此无机质的口调说出如此刻薄的话。可仅仅是被提起这段经历，我的身体就燥热起来。

　　我闭上眼，深呼吸，然后回答道：

　　「那是我，但只是情势所迫的临时举动。我已经解决了问题，也摆脱了所谓的主人，更不是牝犬。」

　　「嗯——？」

　　她像是狐疑地看着我，我不确定，我无法看懂她的眼神，但我马上就不用看了。

　　金发少女操纵着我，扭过身去，背对着她微微半蹲。

　　我感觉到她冰冷的手指放在了我的头顶。再然后，我感觉不到她的手指和我的头顶。我听到头发沙沙滑动的声音，我的身体，我的脑袋，变得紧张又敏感。

　　发生了什么？她在做什么？

　　恐惧如同蚂蚁一般在我的脑中爬行。

　　沉默许久。

　　「我喜欢你的褶皱。」

　　我再度听到她的声音，冰冷，空洞，狂气，如同在虚空中幽幽燃烧的扭曲怪火，带来冰渊般的恐惧。

　　咕、齁齁齁噢噢噢噢哦哦咿咿咿咿——！

　　比绝顶还要强烈的快感从我的脑中爆发出来，在脊柱上行军，瞬间侵占了所有的神经末梢。我以为自己在尖叫悲鸣，可我的嘴巴无法张开，我的喉咙无法震动。我变成了一个无法活动的木偶，快乐的电流却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

　　不要……不要……求求你……

　　我的双膝早已软得无法直立，可却在金发少女的操控下站得笔直。我的身体在和我打架，快感在战场上变成了更加极端的刺激感受。

　　噗呲呲——

　　爱液从小穴里喷射而出，突破内裤和裤袜的阻拦后，依旧像水剑一样直直射在地上。

　　不行了……

　　眼珠是我身上唯一还能动作的器官，而它此时只是在一股劲地向上翻着。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无法思考。快感，直白粗暴、超越一切的快感。每寸肌肤，每个细胞，从头到脚趾，乃至发梢都被快感所充斥。

　　而我甚至无法发泄。我连抽搐都做不到，我的精神只能被锁在肉躯里，直面洪流般的快感。

　　要被洗成白痴了❤

　　许久以后。

　　哈……哈……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头顶的存在，感受到她的手指从我的头顶离开。身体仿佛飘在空中，但快感全都消失不见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瞬的幻觉，只有股间的水渍还在提醒我刚才发生的并非虚幻。

　　然后，我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她把那些操偶线全都收了回去。

　　我不禁摸向自己的头。

　　「帮你消火。」她说，「别害怕，上面没流出来。」

　　我更害怕了。

　　我不怕死，何况我还有存档。但仅仅是想象刚刚她所对我做的事情……我不要再想了。我胡乱摸着自己的脑袋，哪怕那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而且……就如她所说，我体内的欲火也随着快感的潮水一同消退了。

　　啪。

　　被我的动作牵连，一个手电筒模样的物件从我的口袋里不慎掉出来，咕噜咕噜滚向电话亭的内壁。我这才从恐惧里剥离出来，回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

　　我回身要捡起它，看到金发少女的脸，却忽然愣住了。只是看见她，我就感觉到放松，安心，想躺在她的怀里，把自己的一切完全托付给她。就好像……我还在怀念被她用操偶线控制住、被她用我不敢想象的方式玩弄的感觉……

　　在我愣神的时候，金发少女的洋裙底下飞出了一个可爱的大头人偶，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物件。

　　「制式光剑。你是白环的神秘专家？」

　　「我进入过白环行动基地。」我下意识如实回答。

　　「在哪里？」

　　「末日幻境。」

　　她把制式光剑塞回我的口袋，关闭电话亭的门，与我一同挤在里面。我的双腿又软又麻，稍一挪动，身体就软下去，不自觉地靠在她的身上。

　　洋服之下的身体像木头一样坚硬。

　　金发少女的手掌按在那个扭曲的五角星上。什么都没发生。她转身再次打开门，门外是一个圆形的大厅。

　　白环行动基地——我瞬间反应过来。

　　一切都和我在末日幻境里所见到的一样。看到那白色甲壳质感的墙壁，看到大厅中央那块铺着红色地毯的圆形高台，我感受到一种梦境进入现实的激动。

　　「以前，我被叫做糸小姐。」金发少女说着，向前走去，「跟紧点，这里的现实不太稳定。」

　　「糸小姐？」我赶紧跟在她的后面：「现实不稳定？」

　　「这里有一半的现实消失了，稳定锚也有故障。」糸小姐说道，「盯着墙壁看看，别看太久。」

　　我盯着墙壁，忽然，像是电视信号故障一样，墙壁上出现了许多扭曲的毛刺。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正走在空无一人的山洞里，空气中满是流着血的黑色眼睛。

　　我赶紧撇开视线，又重新看到了白环行动基地。而我不知为何出现在了糸小姐的前面。

　　「不只是空间扭曲，而且时不时会出现不可预知的神秘现象。」糸小姐解释道，「不过，烈度很低，不用太担心。」

　　「是因为……另一半现实被末日幻境吞没了？」我尝试着问。

　　「你在末日幻境看到的白环行动基地是什么样？」

　　「和这里一样。」我如实回答。

　　「那多半就是如此。」糸小姐说。

　　糸小姐带我走到一扇门前，推开。里面是一个标准的白环房间，只不过，墙壁中镶嵌着展柜，里面堆满了透明的圆柱形容器。

　　每一个容器中都装满了淡黄色的溶液，浸泡着一颗大脑。

　　「这是我的工作室，比外面安全点，但没好多少。」

　　几个拳头大的大头人偶从她的裙子底下飞出来，这些大头人偶就像是二头身版本的迷你糸小姐，脑袋圆圆的，穿着和她一样的洋装，嘴巴是可爱的米字形。人偶们搬出两把椅子，还帮她把书桌上的物件扫到一旁，只留下一罐脑子。

　　糸小姐坐下去，打开盖子，用纤细的手指拨弄着淡黄色溶液里的人类大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手法像在逗猫。

　　我在她的对面坐下，双腿不自觉地并拢，想象着她手中的缸中之脑此时是什么感受。

　　「你会把我也放进去吗？」我不禁问。

　　「可以，取脑手术很简单。」金发少女操纵人偶端来了一个空容器，「你需要准备一下吗？处理一些遗愿？」

　　「我……只是问问。请别把我的大脑取出来。」

　　糸小姐把容器收回去，手指再次玩弄起溶液里的大脑。

　　「真遗憾。不过你如果受够了，或者快死了，可以考虑把脑子给我收藏。但至少记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失礼了。」我才反应过来，「我叫神奈琳，高中生。」

　　「假名？代号？别的语言的音译？还是说你是异世界人？」

　　「什么？」我不理解为什么她突然这么问。

　　「这个世界上有『神奈川』、『神田』……但没有『神奈』这个姓。」

　　「可我就姓『神奈』。」我说。

　　「好的，神奈，欢迎来到白环七丘支部遗址——所有人都死了或者疯了后死了。现在只有我。」

　　这之后，我和糸小姐聊了很多。她看上去冷酷又疯癫，但我感觉她不是个坏人。或许是因为她是白环的人，我总想要信任她。

　　我向她讲述了自己在末日幻境中的经历，讲述了我摆脱梦魇与朝仓和的故事。我像是个憋了太久太久的孩子，想对她倾诉出一切。但我终究保持住一些理智，带有对糸小姐的愧疚，保留了一些内容，尽量没有表现出我自己的特别之处。

　　「很厉害。」她评价道。

　　「真的像那个梦魇所说的一样吗？1999年世界末日，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都成为了泡沫……」我问道。

　　「世界末日是真实的。」糸小姐就像在聊天气一样平静的说道，「1999年七月，对末日真理最终决战，白环完败。决战中，末日钟被敲响，这个世界正式开始末日进程。」

　　「末日钟？」

　　「一个虚构的神秘概念，但又实际存在。末日前进的时候，它会响起。至今敲响过十次，敲响十二次后，这个破烂的世界会迎来彻底的终焉。」金发少女解释道，「一点残骸也不剩下。」

　　「不能逆转吗？或者停止它。」

　　「草会枯萎，花会凋零，世界会末日，这一天总会到的。世界会死亡，和世界上存在死亡一样，不值得大惊小怪。」糸小姐化用末日真理的箴言，随后话锋一转，「不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都变成了泡沫』是一个观点，而非事实。末日前就有泡沫这个说法，用来指代占据人类百分之九十九的芸芸众生。末日后，他们只不过是更加缺少存在感了。」

　　「所以他们还活着？」

　　「也许，也或许他们从没有活过，取决于你的定义。在末日前，白环做过研究：大约有百分之一的人拥有连续的意识，即使是睡眠前后，也可以确定是同一个意识住在他的躯体中。另外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经过睡眠，体内的意识就会被替换掉。这百分之九十九就是所谓的泡沫。末日后，泡沫的体内只有在被人观测时才会出现意识。可这只是意识的持续时间缩短，本质依然和末日前一样。你觉得他们还活着吗？」

　　「我……」

　　我不知道。我下意识想否定，可又觉得至少在有意识的时候他们是活着的。而且，无论如何，我总希望自己能够肯定泡沫的生命。

　　「这只是白环的主流解释罢了。」金发少女说道，「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看互助会的网站。它类似维基百科，但还有一个附带的论坛。」

　　互助会，全称是「最后幸存者互助协会」。一个致力于找到发现异常的人类，并引导他们加入互助会的松散互联网神秘组织。或者说，更像是普及世界现状知识的民间慈善团体。

　　末日之后，神秘事件频发。越来越多的人类意识到世界的异常，于是自发成立了互助协会。但他们不会去向不知情的人宣传。因为，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容易被卷进危险的神秘事件之中。

　　「这正是我需要的。」我低头向糸小姐道谢，「我还有些想要求助的事情……有没有办法，在不成为牝的前提下，变强？」

　　「有，但你现在该离开了，你的现实正在开始波动。」金发少女指着我的胸口说，「明天中午以后，你还可以在这里见到我。」

　　我看向自己的胸口，才发现衣服上的纽扣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宛若海胆一样的形状，不断地收缩、膨胀。

　　「我这就走。不过，糸小姐，我还有别的方式联系你吗？电话或者Sns？」

　　「我不使用这些东西。」她回答道。

　　我表示理解，向她道别，火急火燎地离开了白环行动基地。走出蓝色电话亭的刹那，我的纽扣又恢复原样了。

　　「真神奇……」

　　我嘟囔着，小穴忍受着冷风吹在湿透的内裤上的感觉，走回家中。

　　打开白环面板，其中多了一些可怕的记录。不过，欲求已经变成了0，还多了个像是增益一样的异常状态：[官能升华]。

　　我不知道这异常状态是什么效果，只感到自己此刻神清气爽，往日恼人的欲望全都一扫而空。

　　我褪下脏掉的衣物，在浴缸里泡澡。出浴后，打开电脑，访问糸小姐给我的网址：最后幸存者互助协会百科。

　　一个选项按钮出现在网页上：我是人类。

　　我当然是人类，所以我勾选了它。于是，认证通过。

　　百科中事无巨细地记载了编辑者们所知道的事情，并且尽可能地保持谨慎的口吻，避免读者产生偏见或被误导。然而，我却发现，虽然末日是可以确定的事实，但所有涉及到神秘的内容，编辑者都在强调他们也只能描述观测到的现象，不知道背后的真实。

　　无论如何，最好维持日常生活，不要卷入神秘事件。若是不幸被卷入，运气比一切都重要。

　　我试着在互助会百科里寻找变强的方法，但它只能提供一些神秘能力的介绍，却没有记载任何获得神秘能力的方法。据其所说，除却一些神秘组织有着自己的隐秘手段，绝大部分神秘能力都来自于机缘巧合。而到了神秘组织相关的栏目，内容就更加混乱与语焉不详了。互助会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在所有不够完善的页面都向读者做出了警示。

　　不过，我还是能够看到自己关心的两个神秘组织的情报。白环已经基本覆灭，而末日真理教在末日到来后，很多教徒似乎变得不再极端，还围绕着末日后的议题分裂出多个教派。

　　然后，我开始搜寻和诗音的困境相关的条目。

　　没有和「白岛诗音」相关的页面，也没有和「淫之匙」相关的页面。我试着搜索诗音的姓「白岛」，出现了几个人名，但其中的内容都很简陋，没法让我整理出有用的线索来。

　　或许我应该去问糸小姐……

　　我当然得保守诗音的秘密，以免让她的行踪暴露。可糸小姐是不同的，我应该信任她。

　　仅仅是回想起金发少女的面容，如人偶般冷淡、平静的面容，我便感到一阵安心。

　　我不再在百科上游荡，转而去浏览互助会的论坛。除了管理员，论坛本身完全匿名。其中依讨论主题分出许多个板块，每个板块里的帖子大多都是些没有价值的废文，但也有许多精华内容。看到还有这么多人在末日后依然通过网络交流，心中多少有些宽慰：或许世界的状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漫无目的地浏览着，尽量避开所有和牝相关的帖子，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逝。直到我一不小心点进了一个废文帖子：《大的要来了》。

　　其内容为：人类的救主已经降临。最后之子斐川就是弥赛亚就是我们的救主。弥赛亚要结束末日为世界带来新生。侍奉弥赛亚为弥赛亚献身我们将来到新世界……

　　刚扫到这里，帖子的顶端突然出现一片巨大的空白，那是一张即将被加载出来的大图片。似乎是解析度实在过高，图片只能从上到下一段一段地显示出来。

　　最开始，我看到了玲珑的少女的半张侧脸。浅金亚麻色短发，银色的眼睛，挺翘的鼻梁，看上去有一股神圣的英气。

　　再然后，加载出来的是她印着条纹码的脸颊和咬着马嚼的嘴巴。

　　我瞬间愣住，可图片却不会因此停止加载。

　　马嚼连接着她脖颈上的项圈，迫使她的头颅高高抬起。缰绳从马嚼的两侧延伸出来，被骑士随意地握在手中。

　　少女整个身体前倾，双臂折在背后，被像是马鞍一样的革具紧缚起来。马鞍附带有马镫，马镫的前方伸出一条皮带，钉在少女的侧乳上。

　　侧乳之下，是一只像马蹄一般高高抬起的洁白大腿。大腿的后方，她的屁股上满是鞭痕，缠着一圈皮革绑带，悬挂着行囊。一根和她的发色一样的马尾巴从她的屁眼里伸出来，半盖住她被假阳具插到外翻的湿润小穴。她的小腿上缠着皮制的绑腿，矫健有力。双脚都穿着几乎只有脚尖点地的高跟鞋。

　　一匹跃起的骏马，构图让人联想起胜利与荣耀。

　　我不希望自己像照片所隐含出的视点一样把她当做牲畜来看待。但任谁看到这张照片都会意识到：她已经不是人类，而是一匹骄傲的牝马。

　　然而整幅照片的重点不在牝马。牝马的英姿，只是为了衬托出正驾驭她的骑士。

　　骑士看上去是一个男性孩童。他上身穿着与年龄不符的黄褐色外衣和祖母绿的斗篷，背负宝剑，下半身则什么都没穿。

　　他毫不忌惮地露出自己的肉棒，把肉棒搭在牝马的背上。

　　那肉棒是个究极巨根，玉袋在牝马的腰间，龟头则顶到她的肩部。不过，肉棒并没有暴露在空气中，而是插在某种淡蓝色的凝胶状的物质里，不知作用是飞机杯还是阴茎套子。这凝胶似乎原本是塑造成了人的形状，其头部和牝马少女的面庞几乎完全一致，但其身体已经被粗大的肉棒撑得看不出原样。

　　与牝马脸上那殉道者一般圣肃严峻的表情不同，男孩骑士的表情就完全是个顽劣的孩童。他满不在乎地拽着缰绳，踢着马镫，一脸轻蔑地看向我。

　　明明看上去只是个讨人厌的、侮辱女性的不知好歹的该死的小鬼。

　　但我却忽然感到内心被重锤击中了。

　　我就应该是一只低贱的牝，应该跪趴在他的脚下，应该把一切都献给他，就像他胯下的那匹牝马一样。我是牝犬，或许可以成为一条匍匐在他脚下的优秀的猎狗。但哪怕他只是随意地侮辱玩弄我，我也应该为之喜悦。

　　我必须了解更多有关他的事，然后，找到他，祈求他的鞭笞，哀求他收下我的一切。

　　他是弥赛亚，他是救主。

　　我这时才知道这帖子究竟在说什么。

　　我……嗯？

　　今天的网络已经使用的够多了。

　　在一瞬的冲击之后，我的内心却没有继续躁动。相反，我的大脑十分冷静，关掉电脑，开始分析起自己的处境。

　　我不是第一次有过类似的感受。面对梦魇古泉的时候，面对朝仓和的时候，虽然他们的能力不相同，但能力起效的过程却很相似。他们的能力首先会在我的心中诱发出某种冲动的情绪，然后，这种情绪不会消退，而是裹挟着肮脏下流的欲望，像野火一样熊熊燃烧。

　　这个照片则更加暴力，不是诱发，而是直接把情绪打入我的心中。可惜现在的我没有性欲，缺少后续的燃料，污浊的无根之火立马就熄灭了。

　　不仅仅是没有性欲，我现在甚至不会产生性欲。这大概是[官能升华]的效果，或者说，是糸小姐「消火」的功劳。

　　糸小姐……

　　她虽然有些疯癫，但在狂气的中心，却好像有着爱与善的火花。

　　我怀念着她的指尖，呼出一口气，躲进被窝里，熄灭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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