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三節下課鈴一響，走廊就炸了。

漣剛從教室後門出來，還沒走兩步就被三個啦啦隊女生圍住。

「學長～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

他低頭看手機，語氣懶洋洋：「已經約了人。」

說完側身想走，結果又被另一個短髮女生從前面擋住，手裡拿著一瓶冰運動飲料，直接往他手裡塞。

「那喝這個！剛從販賣機拿出來的，超冰！」

漣接過，拇指擦過她指尖，順勢把人往懷裡帶了一下，抱了半秒就鬆開。

「謝啦。」

那女生瞬間臉紅到耳根，旁邊兩個隊友尖叫著推她。

轉角處，又被田徑隊的陳穎截胡。

她單手插口袋，另一手直接勾住他脖子往下壓。

「晚上八點，老地方。」

聲音不高，卻剛好讓路過的人都聽見。

漣笑了一下，掌心在她腰後拍了一記，力道不輕不重。

「知道了，穎姐。」

陳穎滿意地鬆手，轉身走前還故意用肩膀撞他胸口一下。

中午福利社門口，漣靠著柱子等餐盒。

不到五分鐘，位置就被占滿。

左邊是籃球隊的學妹，硬要坐他旁邊，把自己的一顆茶葉蛋剝好塞到他便當裡。

右邊是學生會的文靜學姐，拿著筆記本請他幫忙看比賽企劃。

他一邊吃一邊低頭在紙上寫了幾個數字，筆跡乾淨俐落。

寫完把本子還給她時，指尖順勢撥開她耳邊的頭髮，動作自然得像呼吸。

學姐耳尖瞬間紅了。

吃到一半，又有兩個游泳隊後輩跑來。

「學長！下午要不要一起練腿？」

漣把最後一口飯吞下去，拿紙巾擦嘴，起身時順手把其中一個後輩的帽子轉正，又把另一個歪掉的泳鏡繩拉好。

「下午我有課，明天早上六點，泳池見。」

兩個男生眼睛都亮了，連聲說好。

下午體育館外，漣剛從體能室出來，額頭全是汗。

一個大三的舞蹈社學姐直接迎上去，拿毛巾幫他擦額頭。

「學長，晚上我們社團有表演，來看嗎？」

他沒拒絕，只低頭讓她擦，聲音啞啞的：「幾個字：「幾點？」

學姐報完時間，把毛巾往他脖子上一掛，指尖在他鎖骨多停了兩秒，才笑著跑開。

傍晚泳池邊，訓練結束。

女生經理抱著一疊乾毛巾過來，一條一條幫隊員擦頭髮。

輪到漣時，她踮腳把毛巾蓋在他頭上，輕輕揉。

漣任她動作，閉著眼，像大型貓科動物被順毛。

揉完後，他睜開眼，伸手把她抱在懷裡的另一條毛巾拿起來，蓋到她頭上，也幫她擦了兩下。

「謝了，小經理。」

女生經理臉紅得快冒煙，旁邊隊員起鬨聲一片。

晚上七點五十，他出現在器材室後面那條小路。

陳穎已經靠在牆上等他。

她什麼也沒說，直接拉著他進去。

門關上以前，他回頭看了眼遠處路燈下的影子，沒人。

門關上以後，裡面很快傳來肉體撞擊的聲音。

十分鐘後，陳穎先出來，頭髮亂了點，神清氣爽地走了。

漣又過了五分鐘才出來，襯衫扣子扣錯了一顆，懶得改。

他把手機從口袋掏出來，螢幕上是未讀訊息 47 則，來自十幾個不同女生。

他沒回任何一條，只是把手機調成靜音，往宿舍走。

夜風吹過，他抬手抹了把後頸的汗。

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影子裡，他始終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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