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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魔巫女—神與己後日談:藕斷絲連

小说:斬魔巫女—神與己 2025-12-27 15:53 5hhhhh 9900 ℃

那些與神櫻巫女交會過的靈魂,其生命軌跡從此滲入了細微的神性。相遇如雪泥鴻爪,轉瞬無痕。然而雪融之後,被滋潤的土地自會萌發新綠——那些意料之外的改變,此刻才悄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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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島法子:軀幹朋友間的悄悄話

法子逐漸明瞭,祭典之夜的奇遇並非終點,而是某種更深刻連結的序章。

變化始於細微之處。她依然在晨光中擠上電車,在方格牢籠裡敲打鍵盤,扮演著名為「普通」的社會角色。可當深夜躺臥,或是午後小憩的朦朧時刻,總會感知到某種內在的騷動——那不是聲音,而是源自軀幹核心的漣漪,溫熱輕顫,彷彿骨骼在低吟,肌膚在哼唱。

她忽然憶起那夜巫女含笑的話語:「妳的身體,和神櫻成了『軀幹之友』。」原以為只是詩意的安慰,如今卻在血肉間獲得印證。她的軀幹彷彿甦醒了另一重意識,一個更貼近本真、名為「身體的法子」的存在,正越過表層思維,與遠方的神櫻開展著綿長的密談。

這個「她」熱切地訴說著所有悸動:初次繫上洋裝腰帶時蝴蝶結的雀躍,對鏡描畫眼線時顫抖的指尖,行經櫥窗倒影時悄然挺直的背脊,還有因陌生高跟鞋而扭傷腳踝時細微的委屈。

法子成了自己身體的旁聽者,在困惑與好奇間,日復一日聆聽這場內在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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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黃昏,她避開歸家的人潮,獨自走向河岸。夕陽將水色染作暖橙,微風攜來涼意,撫平白日皺褶。當她閉目沉浸在這片寧靜中,軀幹又開始活躍地與神櫻分享眼前美景——波光如何碎成萬千金鱗,雲霞怎樣浸染緋紫。

就在這片靜好之中,一道身影背倚漫天霞光,自緋色天幕翩然降臨。衣袂翻飛間流瀉著靈光,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眼前的御神櫻與祭典時判若兩人。無袖襦袢與截短緋袴勾勒出精悍線條,寬大袖套在風中鼓動如羽,純白足袋緊裹至腿根,樸素草鞋蘊含著蓄勢待發的力量。整個人既莊嚴神聖,又充滿戰鬥的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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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然而她的軀幹已率先認出故友,湧起一陣歡欣的共鳴。這種意識與身體反應剝離的錯亂感,反倒讓她莫名舒心。

「原來是妳啊。」御神櫻的目光越過法子的臉龐,直接落在她微微發熱的軀幹上,語氣帶著親暱的埋怨:「神櫻最近總愛自顧自閒聊。方才除魔時突然聊得起勁,害我節奏亂了一拍呢。」她輕撫自己胸口,俏皮地吐了吐舌尖。

法子只能發出幾聲乾笑,思緒仍陷在現實與超現實的夾縫裡。

巫女卻渾不在意這份尷尬,自在地在她身側坐下,宛若相識多年的故友。月色下,她們的對話自然而然地流淌。御神櫻——她終於得知了她的名字——述說著祓魔旅途中的驚心動魄,那些穿梭於生死邊界的故事讓法子聽得入了神。

輪到法子時,她靦腆地提起近來的改變:稍微留長了點的頭髮,那些關於裙裝與妝容的笨拙嘗試,還有體內不曾停歇的密語。「我的身體……這樣叨擾神櫻,實在過意不去。」

「何必在意?」御神櫻笑聲清朗,「是神櫻先選擇了妳的軀體作為摯友啊。」她伸手輕撫法子肩頭,指尖流淌著溫暖的共鳴:「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妳願意成為神櫻的知音。」

那股暖意滲入肌理,法子羞赧垂首,卻在心底捕捉到一縷荒謬的妒意——她竟在嫉妒自己的身體,能與神明擁有如此坦誠的相交。

這份嫉妒指向何處?是指向身體擁有了她渴望卻未得的親密,還是揭露了她與身體之間最後一層微薄的隔膜?

月色漸深,御神櫻起身整理衣袂:「該走了。」

望著月光為她鍍上銀邊的身影,一股熱流突然衝破法子的克制:「這樣的妳……真的好完美。」話一出口她就慌了,「等等,我不是在企求什麼,只是……情不自禁……」

已微微浮空的御神櫻頓住動作,垂眸審視自己完整的「神櫻巫女」形態。「完美麼?」她輕聲復述,眼底掠過隱痛,「確實,此時的我是完美的。但過度的完美……」她抬眼時目光通透如琉璃,「只會將人變作提線木偶。」

忽然她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像發現新遊戲的貓:「完整的我讓妳覺得完美,那這樣呢?」

「喀」的輕響中,她竟親手卸下右腿,拎在手中輕晃。那截肢體還在微微顫動,宛若擁有獨立生命。

「別這樣!」法子渾身輕顫,「有什麼……有什麼碎掉了……」

她不明白,明明見過更驚悚的斷首,為何此刻斷腿的衝擊如此錐心刺骨?

御神櫻卻笑得愈發明媚。她當然知曉——完整的神櫻巫女本就是「完美」概念的具象化。而親手拆解這份完整,便是最溫柔的叛逆。她偏不要當完美無瑕的神像,除非在不得不完美的場合。

她變本加厲地將斷腿湊近,甚至塞進法子懷裡。看著對方面紅耳赤地抱著那截溫熱肢體,頭顱靈活地繞著她飛舞嬉鬧。

「法子,」御神櫻突然停下,困惑地歪頭,「妳的表情……怎麼帶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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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哪有!」法子慌亂否認,卻將懷中的腿抱得更緊,「是太震驚了!這腿實在美得太藝術……」

歸途的夜風吹不散胸口的熾熱。法子發現祭典夜築起的那座完美神像,正在月光中悄然轉型。

曾經,法子對那個完美的「她」充滿了渴求,並深深影響著她的內心。她既不敢直視那份完美,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觸及」,又感受著軀幹和神櫻那極為自然的聯繫,總是有種如鯁在喉的壓迫。

然而今夜,曾經令她仰望到頸項酸痛的崇高形象,被那條淘氣晃動的腿與那張惡作劇得逞的臉龐徹底解構,化作脣角壓不住的笑意。

​法子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她要親手縫製整套「神櫻巫女」戰裝,將那份曾讓她自卑的完美,一針一線地編織成屬於自己的鎧甲,親身體驗。

「下次見面時,」她對著星子輕語,眼中閃動著狡黠的光,「一定要嚇她一跳。」

她已開始想像,那位不按牌理出牌的神明友人,會露出怎樣有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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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山義介:頭顱與身軀的搖滾協奏曲

杉山義介的生活,在表象上達成了圓滿的平衡。

他學會了推拒多餘的應酬,將晚餐時光淬煉成每日最珍貴的儀式。妻子眉宇間的陰霾淡去,女兒美奈實那頭霓虹色短髮與叮噹作響的金屬飾品,也不再是衝著他而來的沉默抗議。他甚至能勉強分辨「硬核龐克」與「後搖滾」的界線——儘管在他耳中,它們多數時候皆是過於喧囂的轟鳴。

然而,在這片和睦之下,風暴正在他意識深處醞釀。

那是股根植於頭顱內部,揮之不去的「錯位感」。

自那個夜晚,他的頭顱為淨化邪瘴而被短暫託付於神櫻頸項,領略過那浩瀚如星海的神格後,某些東西便永遠地偏移了。

並非知識的灌輸,而是視角的永久切換——他曾以「神」之眼,窺見塵世不過是流轉的能量與意念,一切疆界皆是虛妄。

如今,神格化早已解除,他的頭顱被歸還給這具凡俗的軀殼。但「曾經滄海難為水」,體驗過那般至高維度後,便再也無法真正「復位」。他的頭顱不再安分,對這具肉體生物層級的驅動力感到疏離,甚至對杉山這個人的喜怒哀樂都漠不關心,杉山的一切都索然無味,「除卻巫山不是雲」了。

他的頭顱與自我、與身軀日益背離,像一個寄居在名為「杉山義介」的客棧裡的異鄉人,既無法回歸遙遠的故土,也難以融入當地的生活。每當他想要前進時,頭顱卻總像是在往後看,眺望著那個曾經觸及過的高維度存在。有時候,他甚至會有種錯覺,彷彿自己的頭顱隨時都會離體而去,去追尋那份曾經的廣闊與自由。

「我,還能是我嗎?」這個無聲的詰問,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困擾。

就在杉山深陷自我組成的迷宮時,某個週末黃昏,美奈實捏著一張手繪傳單,躊躇地站到他面前。

「那個……老爸,」她指尖無意識地刮著皮夾克上的鉚釘,視線游移,「下週末我們團在『Cave』有場子……你要不要來?」

杉山愣住了。這是他數月來笨拙嘗試換來的珍貴果實——女兒首次向他敞開那個他曾視為禁區的世界。屬於「父親」的純粹喜悅如暖流漫溢,短暫淹沒了頭顱中盤踞的疏離感。

「當然去!」他接過那張浸染著青春氣息的傳單,笑容燦爛得彷彿回到年輕歲月,「爸爸絕對第一個到場!」美奈實望著他,脣角終於漾開毫無防備的笑意。

演出當晚,杉山特意換上休閒夾克,懷揣相機早早潛入名為「洞穴」的地下空間。空氣中飽和著汗水、酒精與躁動的荷爾蒙,昏暗燈光下人群如潮水湧動。

當美奈實的樂團登台時,他化身最狂熱的粉絲,拼命按下快門,在聲浪中揮臂呐喊。舞台上那個掌控貝斯、腳踏效果器的龐克樂手,早已不是需要他保護的小女孩。虹色髮絲飛揚間迸發的生命力,竟與記憶中那雙在妖魔群中起舞的腿足隱隱重疊——同樣的不屈,同樣的熾烈。

就在這恍惚的瞬間,一道靜電般的戰慄竄過脊髓。

不是聲光刺激,而是存在本身的共鳴。

是「她」!

她與神櫻的氣息正潛伏在喧囂中,那股曾治癒他卻也玷染他的神性波動,此刻在電吉他轟鳴裡暗自脈動。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直覺,下一組樂團登台。當鼓手就位的剎那,燈光驟亮——

杉山的呼吸凝滯了。

那雙曾在他胸腔內細心修復臟器的手,此刻正緊握鼓棒敲出暴烈的節奏;那雙曾將妖魔頭顱如漿果般踏碎的腿,正瘋狂踩踏著大鼓踏板;那張曾浮現在神性光暈中的容顏,此刻汗珠淋漓,在節拍間綻放出狂歡的專注。

而承載這一切的軀幹——莊嚴的神櫻本體——僅著印有骷髏圖案的緊身T恤,所有神光盡數收斂,隨節奏輕晃的姿態,竟像沉醉於這純粹的人間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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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山的頭顱開始轟鳴。舞台上的她化作巨大磁石,牽引著那顆曾與神櫻交融、如今無所適從的頭顱。脫離軀殼回歸「整體」的渴望從未如此洶湧,他必須用盡全力才能壓制頸項之上幾欲飛升的衝動。

就在意識即將潰散的臨界點,周遭喧囂驟然褪去。

「真巧呢,義介。」

含笑的意念直接沁入腦海。他發現自己已被拉進獨特的靈識空間,舞台的轟鳴化作遙遠背景。御神櫻立在眼前,龐克鼓手的裝束未變,眼底閃動著念舊的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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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山正要開口,異變驟生——他那顆在現實中苦苦壓制的頭顱,在意識空間裡徹底掙脫枷鎖。它化作脫軌的流星,本能地奔向神櫻,如同迷途的幼獸尋覓歸巢。

御神櫻眼中訝色一閃而過,隨即化作澄澈的了然與歉疚。她伸手輕輕接住那顆奔來的頭顱,像接住一顆墜落的星辰,另一手則牽起被遺落的身軀,帶著這對分離的存在,在靈光中漫步。

「是我的疏忽,義介。」她的意念如春風拂過,「沒想到神格化會刻下如此深的印記。」

當頭顱因貼近神性而漸趨平靜,身軀因被引導而重獲安寧,她做出了更驚人的舉動——她的頭顱輕盈離體,頸間伸出數道銀色靈絲,溫柔探入杉山身軀的斷頸處。

現在,她正以神識全面浸潤「杉山義介」的存在。伏案多年的肩頸痠痛化作責任的勳章,職場積累的疲憊閃耀著擔當的光芒。對妻子深藏的情意是陳年美酒,對女兒笨拙的關愛則如未琢的璞玉——這些曾被頭顱鄙夷的「凡俗」,在她神性感知中,全數昇華為生命的華彩。

片刻後,她滿足地輕嘆,將懷中的頭顱舉起與自己額首相貼。

剎那間,暖流奔湧。加班深夜時惦記的蛋糕甜香,婚禮上緊握妻子的掌心溫度,女兒發燒時徹夜不眠的焦灼——所有平凡時刻都被賦予神聖的意義,如璀璨星河注入他的意識。

「你看,」她的意念泛起溫柔漣漪,「這份人生豐美得令人沉醉啊。」

頭顱中那股攀向高處的衝動,如朝露遇陽般悄然蒸發。當神明都如此珍重你的生命,自我否定便成了最深的褻瀆。

此時,那雙龐克腿足輕巧脫離神櫻軀幹,褲管的金屬拉鍊自動拉開,踩破過魔軀的粗跟涼鞋此刻踏出輕快節拍。御神櫻的頭顱也牽引著杉山的身軀,在無聲的搖滾中翩然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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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身軀、身份,在這場寂靜協奏中重新譜寫和聲。分裂的苦楚如晨霧消散,完整的寧靜重歸心間。

當意識重返現實,震耳音浪再度包圍。舞台上的御神櫻仍在揮汗擊鼓,卻在某個節拍間隙望向他,睫毛輕眨如蝴蝶振翅。

杉山撫上心口,那裡再無空洞,只有被神明親吻過的溫熱。他望著塵世中盡情燃燒的神明,唇角揚起釋然的弧度。

他不再渴求超凡脫俗,也不再輕慢煙火人間。

因這具凡胎,已被神明親證;這趟人生,終得靈魂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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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栞:神明之軀與千年少女的遊戲日

午後的日光篩過櫻樹枝椏,在緣側灑下流動的光斑。御神櫻正半闔眼簾,讓意識沉入神櫻的脈動中梳理靈流。忽然,一道清亮歡快的呼喚伴著熟悉靈波穿透寧靜——

「櫻姊姊!」

她還未及睜眼,水色小袖的身影已攜著清風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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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靈體與神軀碰撞出玉磬般的清鳴,餘韻在空氣中微微震顫。

「栞回來找妳玩了!」平安時代裝束的少女靈體輕巧旋身,繞著巫女飄了一圈,臉上綻開毫無陰霾的笑,「好久不見呀!」

御神櫻被撞得晃了晃,無奈嘆氣:「都說了不是姊姊……罷了,您這位平安京的古魂愛怎麼叫都行。」語氣裡藏著幾分縱容。

「明明就是姊姊~」栞用寬袖掩嘴,眼睫彎成新月,「不管怎麼看,妳都比栞年長嘛。」那得意的小模樣,像剛偷嚐了蜜釀。

巫女決定跳過這永無結論的爭執:「這些時日玩得可盡興?這對妳而言的『現代』。」

「盡興極了!」栞的眸子瞬間被點亮,她飄到御神櫻面前,手勢翩躚如蝶,「栞繞了整個島一大圈呢!姊姊說的現代啊,簡直不可思議——」她指向虛空,彷彿能望見遠方都會,「會發光的高塔直插雲霄,鐵製的車廂在地上奔流成河,還有連成一長串的箱子載著人們移動……最神奇是鐵鳥!它們竟能在空中久久不墜!」

那屬於千年古魂的驚嘆與詩意,讓御神櫻脣角不自覺微揚。

「啊,還有還有!」栞忽然神祕地湊近,眼底閃著淘氣的光,「栞發現了好多可愛衣裳喔,妳瞧——」

她輕巧旋身。靈光流轉間,古雅小袖化作藏青色水手服,百褶裙擺揚起弧線,紅色書包躍上肩頭,小黃帽俏皮斜戴。她挺直背脊,滿臉自豪:「看!栞也是現代的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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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神櫻望著眼前的藤原栞,一時失語。

……這根本是標準小學生制服吧?要不要再舉面「橫斷中」旗子?看著曾經撼動京都的大惡靈顯出這般模樣,某種荒誕的歡快在她胸腔竄動。她努力抿住脣角,維持面容平靜。

然而曾經作為頂級怨靈的栞何等敏銳。她鼓起雙頰,雙手叉腰飄到巫女鼻尖前:「姊姊!妳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在笑栞對不對?」

淨化邪靈的巫女,反被淨化後的「前惡靈」討要說法——這恐怕是世間最奇妙的風景之一。

她們相處的時光總浸潤在這般無拘的嬉鬧中。某日,栞忽然拽住御神櫻的袖角,眼裡閃著求知的光:「姊姊,妳第一次見面時說的『魔術』,到底是什麼呀?再變給栞看嘛!」

​御神櫻被她纏得沒轍,只得換上一襲綴滿亮片的黑色魔術師服,在高跟鞋清脆的叩響中開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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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的頭顱、雙臂與雙腿優雅地與軀幹分離,各自懸浮半空,構成一副超現實的拼圖。

「看好了,這可是我獨創的『美女分割術』!」漂浮的頭顱得意揚揚地眨眼。

栞卻歪著頭,眼底漾著純粹的困惑:「可是櫻姊姊……這不是騙人嗎?」

「騙人?!」頭顱瞬間瞪圓眼睛,「我貨真價實地分開了耶!難道妳是質疑『美女』這部分?」連漂浮的雙手都叉起腰表示抗議。

「栞不是這個意思啦。」少女靈體連忙搖手,「姊姊剛才說魔術是『用技巧讓假的看起來像真的』,那真正的魔術本來就是假的呀。可是姊姊真的把身體分開了……」她認真地皺起小臉,「所以姊姊演的,反而是『假的魔術』呢。」

「真的……是假的?假的……才是真的?」御神櫻的頭顱呆住了,邏輯的漩渦在腦中瘋狂打轉。兩隻手飛回來抱住頭顱,發出混亂的哀鳴:「啊啊煩死了!完全搞不懂了啦!」

「噗哈哈哈——!」看著巫女難得吃癟的模樣,栞抱著肚子在空中笑成了滾動的團子。

笑鬧間,少女忽然靈機一動,一把抱住那雙還套著表演用高跟鞋的腿:「腿姊姊借我玩!」說著便興沖沖地要帶它們飛走。

御神櫻還未回神,便感知到雙腿傳來順從甚至雀躍的波動——那雙征戰無數的肢體,竟毫無抵抗地跟著栞飄遠了。

本體與頭顱留在原地,一時無語。

……這倆還是我的腿嗎?她默默吐槽著,目光卻不由自主飄向靜立緣側的神櫻軀幹。是因為神櫻曾溫柔接納過栞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嗎?以致於連祂化現的肢體,都對這少女存著一份寵溺的縱容。

說來奇妙,栞與她身體各部位的親密,早已超越了常理。無論是作為力量核心的神櫻軀幹、征戰四方的雙腿,抑或結印施術的雙臂,都對這少女流露著存在層面的親和。有時御神櫻甚至覺得,栞能繞過她這個「主意識」,直接與她存在的每個部分悄悄對話。

「哎,連武器都自己現形了。」她望著不遠處的嬉鬧輕嘆,「看來我這正牌『主人』,還比不過一個半路撿來的『妹妹』,輸了輸了~」

只見左腿凌空劃出銀色太刀的虛影,將栞拋來的枯枝削作紛飛木屑;右腿甩出骨鞭殘像,把落葉擊碎成綠霧飄散。

「好厲害!再來再來!」栞拍手歡笑,眼裡盛滿星光。

玩瘋的少女又飄回來,這次張臂擁住那具流轉聖輝的神櫻軀幹,將臉頰貼上溫潤如玉的肌膚輕蹭:「神櫻大人好軟、好香呀……」

而被如此「冒犯」的神櫻,非但沒有展露神威,周身光暈反而愈發柔和溫暖,彷彿沉醉於這份親暱。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御神櫻靜靜看著,心底漫開一片寧靜的暖意。歷經徹底淨化的栞,縱然承載著數百年記憶,靈魂卻已回歸至澄澈的初始。過往的悲歡、深沉的思緒,都不再是枷鎖,反而襯得那顆赤子之心愈發珍貴。自己的組成部分能如此喜愛著栞,也被栞如此喜愛著,豈不是最美好的事嗎?

「哎呀。」她輕輕嘆息。

視線那端,栞正伸手輕撫太刀與骨鞭的虛影,彷彿在撓著小動物的下巴。而那兩股曾撕裂無數邪祟的鋒銳之力,此刻竟收斂所有戾氣,發出滿足的細微嗡鳴。

連她那雙慣於結印的手,也不再執著符咒,反而拾起七彩的魔術環與絲巾,歡快地加入遊戲。

「真拿妳沒辦法……」御神櫻搖頭輕笑。

然而那揚起的唇角早已背叛一切心緒。這份滿溢的喜悅,究竟是神櫻之「心」直接傳遞的悸動,還是她的「腦」依循情境判斷理應產生的情感?

她不再深究了。

無所謂了。

「等等我——!」頭顱歡快地喊著,朝那片光與笑語飛奔而去,「我也要一起玩!」

陽光正好,櫻吹如雪。

神明之軀與千年少女的遊戲日,

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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