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初雪

那件事之后，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一晃就到了十二月。

池砚找了个周末，背着唐宁，带着几个兄弟，把那三个初三混蛋堵在网吧后巷。三十分钟后，三人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发誓：以后见唐宁绕道走，再敢提半个字就自己把自己埋了。

从那以后，学校里风平浪静，谁也不敢再提那条小路的事。

这天放学，天突然暗下来，细小的雪粒从天上飘落。

江城靠海，十年难遇一场雪。雪粒虽小，却足够让全校炸锅。

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像疯了一样冲到操场，尖叫着仰头接雪。唐宁眼睛瞬间亮成两盏灯，死死拽住池砚袖子："喂！下雪了！"

池砚被他拽得踉跄半步，嘴角却忍不住扬起："看见了，走。"

操场上已经聚了一大群人。雪太干太薄，落在校服上转眼就化，只留下一点冰凉的水痕。

唐宁蹲下去想搓雪球，手掌刚捧起一把，雪就从指缝漏得精光，冻得他指尖通红。

"怎么化这么快……"他皱着鼻子，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里打着旋。

池砚也蹲下来，麦色手掌捧了一把，轻轻一捏就散了："太干了，捏不成。"

唐宁不死心，又抓了一把，直接往池砚脸上拍："那就糊你脸上！"

冰凉雪粒贴上池砚脸颊，瞬间化成水珠，顺着麦色皮肤滑进衣领，凉得他倒吸一口气。

池砚愣了半秒，反应过来后一把抓住唐宁后脖领，另一只手抄起雪就往他后颈里塞："想玩阴的是吧？"

"啊啊！冷！"唐宁跳起来围着他转圈，雪粒顺着后背往下掉，激得他直哆嗦，**校服衬衫下摆因为动作掀起，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腰**。池砚看着那截腰，喉结动了动，干脆把人抱住，**麦色手臂箍着他不放**，另一只手继续往衣服里塞雪。

"池砚！你王八蛋！"唐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挣扎间**后腰贴上池砚滚烫的掌心**，冰火两重天，激得他整个人一颤，**私处隔着薄薄校裤蹭到池砚大腿**，瞬间就有了反应。

两人你追我赶，在操场上踩出一串乱七八糟的脚印，雪粒被踩得咯吱咯吱响。

最后都气喘吁吁地停下，雪越下越大，可惜依旧太薄，地上只铺了一层薄霜似的白。

唐宁蹲下去想堆雪人，手指刨了半天，只凑出巴掌大一坨，勉强捏了个歪歪扭扭的球，树枝当鼻子，黑纽扣当眼睛。

"……好丑。"他自己先笑出声。

池砚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雪人脑袋："像你。"

"你才丑！"唐宁拿雪粒砸他，两人又笑成一团。

天色彻底暗下来，雪停了，操场上的白也开始融化。

唐宁有点遗憾地踢踢脚："雪人堆不起来……明年再下大雪，我们再来堆，好不好？"

池砚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到他脖子上，声音低低的："嗯，到时候堆个大的。"

围巾带着他的体温，暖烘烘地裹住唐宁半张脸。唐宁抬头看他，鼻尖冻得发红，呼出的白雾在两人之间散开："说话算数？"

池砚没直接回答，只是伸手把围巾拉高了点，盖住他半张脸："冷就捂严实，别感冒。"

唐宁在围巾里哼了一声，却没把围巾拿下来，**反而把脸埋进去深吸了一口**，全是池砚的味道。

回家的路上，路灯一盏盏亮起，地上残余的雪粒反射出细碎的光。

唐宁忽然停下脚步，弯腰抓起最后一点没化的雪，快速捏成小小一团，塞进池砚后脖颈："让你说我丑！"

冰凉雪粒顺着脊背往下滚，池砚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追。

唐宁笑着跑了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池砚眼疾手快捞住他腰，把人拉进怀里，低头用额头碰了碰他冻红的鼻尖："跑什么，摔了又得我背。"

唐宁愣住，鼻尖相触的温度烫得吓人。

两人对视几秒，谁也没说话。

池砚的呼吸喷在唐宁脸上，热得他睫毛都颤了颤。

最后唐宁别开眼，小声嘟囔："……谁要你背。"

可声音软得像撒娇。

池砚低笑一声，松开手，却自然地牵住他冻僵的手指，十指相扣："走吧，回家。"

唐宁没甩开，任由那只麦色大手包着自己，**掌心温度一路烫进心里**。

雪粒早已停了，路灯下两道影子被拉得很长，肩并肩，不远不近，却再没分开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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