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珐琅珠》

该歌剧为崔尼蒂三十年前的一位不知名剧作家创作，根据四百年前古崔尼蒂里的一场爱情悲剧改编。在剧中，身为贵族之女的尼尼特莱与平民出身的铁匠之子皮拉比索一见钟情并相爱，却因二人间的阶级差距过大而被尼尼特莱的父亲库珀塔爵士强行拆散，二人只能通过信鸽偷偷联系，并在一个梦境的指引下互相赠予对方一颗铁珠和一颗珐琅珠作为信物。

而后有一天，库珀塔为拉拢政治盟友让尼尼特莱嫁给另一名爵士的儿子奥多玛，但奥多玛嗜赌成瘾且沉迷女色，尼尼特莱试图拒绝父亲便被关进房间禁足。尼尼特莱通过信鸽向皮拉比索求救，但皮拉比索在即将救出她时被人发现打成重伤，且在尼尼特莱与奥多玛结婚后再次尝试又被奥多玛发现。皮拉比索身上的珐琅珠被奥多玛夺走，他又在遭受奥多玛的虐待后被丢出庄园等死。

正当皮拉比索绝望之际，一名古怪的商人来到他面前声称能帮助他，代价是要献出自己的灵魂。救爱人心切的皮拉比索答应了商人，商人瞬间治好了他的伤后便消失不见。按照商人的方法，皮拉比索成功潜入庄园，却在密道发现了出逃的尼尼特莱，而她刚刚用商人给她的匕首刺死了奥多玛。二人逃出庄园后不久便被人发现包围，这时皮拉比索才意识到商人只给了他“救出尼尼特莱”而没有“带着尼尼特莱逃走”的帮助。

为保护尼尼特莱，皮拉比索再次被追兵打成重伤，倒在尼尼特莱的怀里。与此同时那名商人现身，并显示出自己的真正面目——魔鬼。而它现在前来收取二人的灵魂。身处绝境的二人试图用匕首自杀殉情却被魔鬼阻拦，最终二人的身体被魔鬼撕裂，灵魂以成为魔鬼奴隶的方式永远陪伴着彼此。

……

……

“等等，我需要一点时间理解……”901脸色有些发白，像是要吐出来。

“没有更简洁的版本吗？”我擦干脸上的冷汗向667问道，但她却摇了摇头。

“感觉还好吧？这个结局还是有点意思的。”一花说道。“可是你姐跟那个演男主的要怎么被宰掉？”

“这个嘛……到后面大家就知道啦。”

过了一段时间，灯光熄灭，随后演员开始入场表演。扮演女主尼尼特莱的668身着一套名贵的华服，展开久经训练的歌喉在台上歌唱，极具感染力的歌声好像她真的是一名美丽动人的贵族少女。

“他健壮的体魄，像是能把高山拔起！”

而后，男主登场，同样展开歌喉大声歌唱，二人精湛的唱功成功在表演开始的前十分钟内便给我们三人留下了印象，而且饰演男主的女生是用夹了嗓子发出来的少年音所唱，连667都忍不住对她称赞几分。

“我所爱慕的姑娘啊，那就是你！”

后面的剧情倒是没啥特殊的，男女主也是成功相识不久后正式谈起了恋爱，不过也自然而然的受到了一些阻碍，二人只能用鸽子来彼此联系。中间二人交换铁珠和珐琅珠的部分一花似乎很喜欢，或许她挺喜欢这样的剧情？

“来人啊——把这个玷污库珀塔家领地的混蛋赶——出去——”

过了不久，便到了男主救援女主被发现的场景。几名手下粗暴的殴打着男主，他的身上开始流出血迹，我甚至感觉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啊，啊！”

“皮拉比索！不，皮拉比索！”

男主痛苦的嚎叫和女主悲伤的哭泣牵动着观众们的心，但我想女畜演员真正被殴打的事实作用更强一些。毕竟台上的演员只是消耗品，她们的全部都只是戏剧的一部分，这意味着她们的动作可能并非演技而是真情流露，她们真的把名为苦痛的艺术搬上了舞台。

不过，这个女生被打成这样竟然还能保持男主的少年音继续唱下去，想必她在排练时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现在……她的生命剩下不多了。

与此同时，我在667的帮助下勉强读懂了剧情介绍，在这一幕之后应该就是尼尼特莱和奥多玛结婚的场景了。下一幕中，婚宴席上的贵宾们有说有笑，唯独女主在丈夫的房间里暗自悲伤，还有一名古怪的来宾前来安慰她并留下了一把匕首。

这就是奥多玛的死法了。我想着。

接下来，皮拉比索二次救援失败，被奥多玛虐待后丢出庄园，扮演他的女生明显比刚才伤的更重了。然而演商人的演员并不会商人的法术，那女生说白了只是遮了一下伤口，并且在扮演男主的同时还多了一个扮演健康人的任务。

不过在她之前，要先死一人。

“你只能是我的，美人！”

“离我远点，混账！”

奥多玛手拿从皮拉比索夺走的珐琅珠在尼尼特莱前炫耀，全然不顾对方的尊严在她的身上乱抓。尼尼特莱崩溃大哭，愤怒的情绪在观众中蔓延开来。二位演员虽为将死之人，却仍然将自己全部的情感倾注其中，把自己最后的形象牢牢刻在在众人心中。

“听话，尼尼特莱·库珀塔！”

“给我滚开，奥多玛·特维奇！”

“你要听我的！”

“给我——滚开！”

“啊——！”

随着奥多玛的一声惨叫，沾血的匕首刺入他的胸膛，连着衣服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和内脏从他的身体流出。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台下乐手们的节奏也突然变乱，不再根据平常的规律演奏，而是根据奥多玛的身体状况而忽快忽慢，一直到演员倒下，没了气息，才正好演奏完这一段。

“去找那些被你奸杀的妓女做妻子吧，她们更合你的心意！”

这一幕倒是有点托斯卡的感觉了。

不过奥多玛死去本应是一个大快人心的场景，而我和一花却没感受到任何的喜悦，哪怕我们也知道演员们付出这样的牺牲都是为了取悦我们，可真正的死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除了惋惜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以何种感受去面对。

而台上的刚亲手杀掉自己同学的668，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帷幕降下，几个影子在黑暗中拖走了演员的尸体。

……

歇息片刻，下一幕接着上演。接下来的内容我并没有心思去看，只想确保668能像刚刚那个演员以正常的方式死掉。就这样一直看到将近末尾，皮拉比索和尼尼特莱被恶魔逼到绝路要被收割灵魂时，台上才总算又有了一些杀意。

“你们的灵魂，是我的了！”

恶魔粗暴的打断二人试图自杀的动作，随后二个使魔冲上台按住他们，啃食撕咬着他们的背部。

“啊，啊！尼尼特莱！”

“啊啊！坚持住，我的爱人！”

二位演员面目狰狞，使魔爪子上的利刃活生生的把她们背部的皮肉撕裂挖出，在她们身上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口。但二位演员的声音并没有乱，歌声里掺杂着惨叫，把被活剥灵魂的痛苦演绎的淋漓尽致。

“咕，咳！额啊……”

过了一会儿，乐手的节奏再次发生了变化。爪子的动作跟着加快，演员们终于疼的忍不住留下泪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她们接下来的台词全都变成了惨叫，鲜血上涌堵住了她们的喉头，就算不死于失血也会因窒息而死。

鲜血如瀑布般涌出，一个接一个的器官从后背挖出。

最终，饰演皮拉比索的演员率先倒下，只剩下668一个人还在濒死边缘。

按照剧本，还活着的那个人应当对死去的人念一段独白，然后再跟着死去（这一段男女主有不同台词）。但668此时也几乎窒息，只能满眼泪痕的看着眼前倒下的同学，一直到所有的肋骨被折断，所有的内脏被挖出。

在那温热的心脏离体的一瞬间，她那红色的眸子突然瞪的很大，然后微微一笑倒了下去，那双眼眸也随之永远失去了光泽。

“现在，你们永远在一起了！”

魔鬼抓着二人的心脏向世人炫耀，剧目也就此结束。帷幕拉下后两具尸体也被拖走，她们刚才的那份高雅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不过，刚刚668倒下的时候，是不是看了我们一眼？那时她会是什么感受呢，是对死亡来临的欢欣，还是和尼尼特莱一样对所爱之人的不舍呢？

我沉默的看着台上，一花拿出手机默默在上面打了几个字。

………………………………

“这是她的遗体，一花阁下，她演的很好。”

“行，那我们先走了。”

一花抱起死去的小杂鱼出来跟我们合会合，901跟在一花的后面拿着668刚刚被掏出来的内脏。她的身体苍白且还有余温，明明几小时前她还和我们一起聊天说笑的。

路上，一花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用手帕擦拭自己已经死去的部员。作为妹妹的667则只是静静看着姐姐的遗体，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特殊的情绪。而901则在一边独自抚摸着同学的内脏，她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把内脏抱在自己的怀里，像是在抱一个小孩。

回到宾馆，一花亲自把668的身体洗净，放在砧板上。“你希望我们怎么吃她？”一花问667。

“随便吧，二姐她其实并不在意别人怎么处理她的尸体。”

“不过，我想亲手料理她，可以吗？”

咚！

砍刀落下，女孩的脊柱被砍断，身体一分为二。“一花前辈，可以帮忙处理一下姐姐的排骨和肉排吗？”667指着尸体的上半身说道。

“可以，切块切条？”

“都来一点吧。”

咚！

一花一刀砍下，取下了后辈的首级，然后从她被腰斩的地方往上划一刀开膛，再割两下把她的胸部割了下来。

接着，一花一节一节的砍断女孩剩下的脊柱把她切成数根带着肋骨的肉排，再将其中几根砍成小块，便处理完毕了。

“劳模同学，麻烦你帮忙处理下这部分好吗？”667把姐姐的内脏推给901。

“有什么要求吗？”

“随便，你们觉得好吃就行了。”

901看了看眼前的内脏，然后向一花和我要了点肉，把肉跟心肝切碎混合灌进了小肠里，做成肉肠下锅水煮。

但是剩下的肾脏和大肠她却束手无策了。“抱歉，老师，我还不太会料理这些部位……”

“没关系，我教你。”我轻轻握住901拿刀的手指导她：“肾脏拿来炒着吃或者炖汤都很好，当然拿来烧烤也还可以。先打点花刀，然后切片……”

不到三分钟，901处理这些下水的手法就变得非常熟练了，甚至还顺带处理了我没处理的那些四肢。她之前究竟都是怎么工作的？只凭一花的三言两语我根本无法想象那样的恐怖场面。

但凡早两个月，我高低得想办法把她捞来帮我应付凛酱和优香（划掉）夏莱当值日生，可惜已经没机会了。而且就她这能力一花大概率也不会轻易放人。

“来吃饭吧，老师。”

这么快？！

我惊讶的看向一花，她摊开手尴尬的对我笑了笑，显然不是第一次见了。我们坐下开始吃饭，这些菜的口味大部分都不像我和901的风格，那这……

快来接我，葵。

崔尼蒂人的工作能力真是太恐怖了。

但该说不说，667的烹饪方式还挺有风格，比起常规的香料她似乎更喜欢用酸奶油和鳄梨（俗称牛油果）之类的东西来搭配。

在她的推荐下，我叉起一块肩膀肉，涂上酸奶油就着面包一起吃，奶油的微酸和肉排的咸香融合，加上烤面包的麦香有一种吃汉堡的感觉。

“味道不错，要是有沙拉酱就好了。”我满意的说道。

“我去帮您买一瓶吧。”901刚要起身，便被我拦住了。“这样也很好的，要是配沙拉酱反倒可能会串味。”

我又分别试了试单独吃肉和只配面包的组合，这回就稍微差点意思了。特别是单独吃肉那味道简直齁咸，虽然肉排本身还有韭葱大蒜等香料调味，但667放的盐实在太多了，不配面包或青菜的话一般人可能真吃不下去。

“有汤水吗，这个有点太咸了。”901立马打了一碗肉汤给我，总算是能来点清淡的了。

“我也觉得，给我也来点吧。”901又同样打了一碗汤给一花。

“这个，抱歉啦……”667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之前大姐的一个朋友教我的，说是她们那边都这么吃……不过其他菜绝对没有那么多盐的。”

我看了一下其他菜，决定拿小穴肉就着鳄梨酱吃。我先尝了一口酱，顿时怀疑这玩意跟超市卖的是两个世界的产物。667的直接就用成熟的牛油果来捣碎制成，没啥味道但是很香，而超市里的基本就是颜色带点绿味道有些诡异的沙拉酱，反正我吃不下去。

不过千年里有个牌子的酱倒是很稠并且果肉的颗粒感很足，但她们往里面掺的却是辣椒，因为这个我曾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极度抗拒牛油果，直到有一次去了百鬼夜行才勉强又接受了这玩意。

我叉起煎好的女孩小穴，用餐刀分成两半，把肉裹在酱上送入口中。和想象中差不多，就是在煎肉味的基础上又添了些牛油果的脂肪香，不过这两种香搭配的很不错，对一些口味偏一点点油腻的人来讲可能挺适合。

但也许是取的果肉原料离果皮太近，下一口肉里竟然带着一丝苦味，那体验感可就大打折扣了，不过给个及格分还可以。“你觉得这道菜怎样，一花？”

“算不上优秀，但比平常的饭菜好吃。”看来一花对这道菜还算满意。

“那你们俩呢？主厨本人感觉如何？”

901点点头，看来她对这道菜倒是挺满意的，667则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接着吃肉，我便不继续追问，继续吃另一块小穴。

这一次我选择配煎蛋吃，鸡蛋的油香和小穴软如布丁的口感，还有很少的一点点性气息，层次分明十分令人上瘾。就是量实在太少，还没吃两口就吃完了。

休息片刻，我又继续去尝别的菜品。

煮好的小肠塞满用咖喱和苹果汁微微腌制的大腿肉，鲜美的肉汁里混合着香料和水果的香气，味道非常有层次感。

另一道撒上迷迭香和松茸碎的肩膀肉则稍微淡了一点，但是松茸碎嚼起来还挺过瘾，或许这玩意更适合做成蘑菇干来凑成超市里卖的那种混合果蔬片。

而吸满黄油浇上酱汁的女肝简直是我的最爱，褐色的酱汁让人很有食欲，一口咬下去肝脏的味道就随着汁水迸发出来。因为吸满了汁水，嚼起来并没有口水被吸干的感觉，每一处角落都完美入味，要是有米饭就更好了。

这些新奇的食材搭配成功刷新了我对女肉料理的认知。发明这些做法的人绝对是个天才，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如此绝妙的搭配的？

“你是从哪里学的这些方法，也是你大姐她朋友教你的吗？”我问667。

“不是，我自己看书学来的，再加上我个人的一些改进。”667用一花手机搜出几本书给我，“像百鬼夜行，格黑那还有红冬那边的厨师我曾经也关注过买过不少她们的菜谱，但是二姐口味太挑了好多次都是做啥她都吃不惯……”

“不过这个格黑娜厨师的新书我挺喜欢。二姐第一次把我做的菜吃完我就是照着这上面做的，前不久正义委的团建宴我也用它做了些参考。一花前辈还挺喜欢那个姜饼屋的呢，甚至到了半夜还带着其他同学去厨房偷吃。”

“啊？那玩意是你做的？”一花意识到了什么，“等等，偷吃这种事就不要说出来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那时出勤大家都饿了一天……”一花冷汗直冒，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

“噗嗤。”901也忍不住笑了。

“连你也——等等，老师你听我——”

“这厨师何方神圣啊，还有这种魔力。”我拿过一花的手机，想着到时候给朱莉也买一本。“我倒想拜读一下她的……”

我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爱……清……枫……香……？”

……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枫香的名字？

枫香她……有过出书的经历吗？就算是新书，她也已经死了很久，怎么可能是最近……难道是朱莉？枫香生前倒是留了一本食谱给她，莫非她把里面的配方都公之于众了？

“老师？”

901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这是我第几次这样了？我收起那些杂乱的思绪，把手机还给了一花。“不好意思，走神了。”

“老师你认识这个作者吗？”901的话差点让我的心脏在体内炸开。我刚想回答她，但一花先开口了。“这不是格黑娜给食部的部长吗，当然和老师认识。不过宰牲节期间倒是有她失踪了的消息，格黑娜还发过寻人启事呢。”

“你怎么知道？”我问一花。“当时我就是崔尼蒂的代表之一啊，虽然一直都在忙工作根本没出过旅馆，甚至特产都没买就回来了。”

你真该庆幸自己没买到那些“特产”，一花。

“失踪？人找回来了吗？”667问。

“应该回来了吧，不然怎么可能还会有新书。”一花说道。

“那就好，我还挺期待她之后的新食谱呢……不对呀，好像那时我已经没法看到了呢，嘿嘿……”

“恐怕……我感觉你就是不死希望也不会很大。”一花想了一下说道。“你想想啊，就格黑娜那恐怖的人口数，还干这种活的绝对是个大忙人，能腾出时间整理出这么一本已经很不错了。”

一花，你简直是我的救星。

“感觉不管哪个学院，像我们这种干基层的都很累啊。”901感叹道。“不过你们怎么都不吃了，菜都要凉了。”

“对哦，都吃饭吧。都多吃一点啊。”我赶紧顺着她的话打圆场。

“也是，先别聊那些头疼的东西了。”一花看懂了我的意思，叉起一片蘑菇放进嘴里。

“先吃饭先吃饭！”

我们以肉汤代酒，模仿着干杯的样子将汤水一饮而尽。我们彼此都心照不宣，接下来大家都没再聊什么东西，最多问一下接下来几天内的打算。我和一花把两位小杂鱼的想法记好，再继续与她们共享盛宴。

当然，我们也不会忘掉这背后的牺牲者。668的头颅被泡进标本箱，放在旁边的贵宾椅上。而她的肉我们也不会有一丝浪费，吃不完的就放冰箱，等着第二天起来接着享用。

饭后，我们享用了捣烂的牛油果酱混入白糖制成的甜品，到了晚上，大家都觉得有些无聊了，便开始讲起了笑话玩。667讲笑话的能力比我和901要强不少，不到五个回合我们两个就憋不出字了。但一花却出乎意料的会说，她们你一嘴我一嘴一直讲了很久，直到所有人都笑得脸疼，直到零点的钟声响起大家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

今天的基沃托斯不算和平，但至少我们还能度过一个安稳的夜晚。

明天……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不管怎样，晚安，各位。

………………………………

咯吱……咔哒。

我关上房间门，独自走到阳台坐下。今晚的星星感觉格外明亮，就像我和她们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老师和一花前辈都已经睡了，他们还要为我和667接下来几天的生活操劳。而我此时毫无困意，但这并非将死之人试图为自己争取时间的方式，只是个单纯的老毛病罢了。

失眠的毛病，好像是……对，玲香，我们九人中的大姐头，正义委档案里的853，自从她牺牲后我就经常出现这种情况了。这么长时间来从来没好过，连学医出身的小井久带我找了她好几个初中同学都不管用。

小井久……021……你也走了呢。也是可笑，大家才加入正义委不到三个月，怎么你们才两个多月就都离开我们了？明明在玲香的葬礼上，是你劝我和谷美她们好好活着，还试图用笑话让我们开心，还说以后要再长高点能像玲香那样能轻易摸到家里的冰箱顶上。

结果呢，你，还有青……她是334，想起来了，就为了那么几个下河游泳的家伙，就……明明她是自己下去的啊？

我感觉我的嗓子变得发苦酸胀，就像那天在河边看到你们时的感觉。你们可知道，在水里浸泡三天被鱼吃光皮肤后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在殡仪馆里，连天天帮后厨处理荤腥的太东都吐了出来，谷美更是哭了八天还昏倒了三次，曾经的九个人一下子就只剩六个人了。

可那些被你们救起来的女生呢？她们甚至只在乎自己被水泡皱的皮肤，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过，一句都没有！

但这还没完，一周后就连谷美也在休息室里自缢也跟着你们一块走了。但是一花前辈心善不忍让她白白去死，想办法在你们牺牲的报告上又添了一位287烈士，才勉强帮她留了些最后的体面。

至于荷叶和太东她们……我不敢再去想她们四个被烧的只剩骨头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们在流血，而别人都能平安回家吃上一顿热饭？

当初你们收留我时，不是说过大家要永远在一起的吗……

可到最后，就连一向坚强的千葵也成了痴迷受虐的疯子，连自己的名字都忘的一干二净，作为代号的799变成了肉畜的身份码，血肉也进了别人的肚子。

不过这里面有我的一份。过几天再来找我算账吧，我绝无怨言。

我已经，不想再追求什么正义了。

我更想——

“这种时候还要想伤心事影响自己的心情可不好啊，劳模同学。”

有人？！

我回头看去，667正全身赤裸抱着她的姐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我的旁边。“从你自言自语到哭起来之前我就在这了。哭的这么伤心，一定是有什么很大的遗憾吧？”

“没，没有……我只是……我们好歹也是半个死人了，一想到自己快要死掉，怎么不会怕……”

“也许吧。”667沉默了一下，“不过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个不愿提起的往事，这倒是真的。”

667挪到一边，不在言语，我也继续自顾自的继续回想之前的事情。一会儿后，一声娇喘传进了我的耳朵，我过去一看，667一只手正扣着自己下面的小缝，另一只手则抓着胸部揉搓。

“你……在干什么？”我问她。

“唔？当然是自，自慰啊……反正我都没几天可活的了，与其睡觉还不如让自己舒服一点……唔，好爽……”

“自慰是什么？”

667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她缓缓起身，抓住我的肩膀看着我，奇怪的香气从她的手上飘来。

“真没想到，如今的崔尼蒂还有这么单纯的小女生，她甚至还是只肉畜呢。”

什么意思？她为什么又蹲下了？还在摸我的下面？

“诶——居然还是处女。明明在外面都是真空赤脚的色情打扮，主人还是个异性，最后居然一次都没有做过吗？我可是早就被我那两个姐姐用玩具给破了的。”667饶有兴致的摸着我的下面，让我感觉痒痒的。

“处，处女又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是处女座……这跟星座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倒没有啦……”她想了一下，“你只要明白，老师他没有对你做过色色的事情就对啦。不过你应该不知道色色是什么意思吧？大概就是……”

667凑到我的耳边，那些下流的词句让我第一次产生了极大的羞耻感。我推开她的双手，捂着身体后退。

“你，你在说些什么啊？！这种事，这种事怎么能……”

“放轻松，现在崔尼蒂的环境里没人会管我们的，你看我现在天天裸体上街都没人说什么。”667表现的倒是很坦然。

“但这……未免也太……违背公共良俗了……”我试图辩解，但她却先一步抓住了我，手指顶住我的嘴唇。“那劳模同学的真空打扮呢？难道就不违背了吗？天天裸着小穴和玉足到处走，真的不是在勾引谁吗？”

“这……我……我不知道……”

“时代已经变了，同学。现在崔尼蒂的公共良俗，就是可以随意脱光，就是可以随便吃人。”667的语气透出一丝无奈，但又好像有些兴奋。“而且我们不过是玩玩自己的身体，又不会影响到任何人，为什么不行呢？”

“可是……可是……”

我竟无法反驳她。

667抬起我的下巴，好像在欣赏一只猎物。我的认知告诉我不该这么做，但我却又不知我该怎么做。我只能愣在原地，任由眼前的同学摆布，成为她色情游戏的下一个玩具。

“所谓正义，也不过是人们自己定下的标准和底线而已。”

“而崔尼蒂的正义，不就给了我们如此玩乐的权利吗？”

“不，不要……这不对……”我突然哭了出来，哪怕我并不知道我为何而哭。而667抓着我的手更紧了。

“你在害怕。是因为这和你之前的生活相差过大吗？”

“没关系，我来帮你接纳你的新人生。”

“今晚，你是我的了。”

667突然用力把我扑倒在地，脑袋磕地让我感到一阵眩晕。回过神来，她已然在吸吮我的胸部，下身的小缝也被她的手指深入扣着里面。

“等等！不要——”我伸出去的手停在原地，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拒绝她。

而667的动作更用力了。“嗯，处女就是好吃，这奶子可比二姐的要香多了……好像还有点东西呢。”

“不要……求求你……”我身体突然一颤，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从下身传来。

“为什么不呢，劳模同学不是很舒服吗？”她又捏了一次我的下体。“才捏两下就出那么多水，看来你做爱的潜力还不小嘛。”

“呜呜！”又一阵抽搐，我感觉自己有些累了。我的下身慢慢变热，昏沉沉的感觉涌入我的大脑。

但是……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不知不觉，我放弃了挣扎，任由667玩弄我的身体。她的手法其实很温柔，我并没有因为被她禁锢就感觉痛苦，甚至还希望她能再摸我一会儿。而那种特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但此时的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被动接受她所做的一切。

终于，随着最后一阵抽搐，我感觉我的下身喷出了什么东西，一种更为强烈的感受冲击我的大脑，让我差点昏倒过去，躺在地上过了很久才缓了过来。

睁开眼，667正趴在我的身上，微笑着看着我。

“感觉如何？你的处女膜我没有碰哦。”

“我……感觉……”

我似乎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强烈的快感，彻底放空大脑全身心体会其中的感觉，居然让我感受到了一丝自由。我不需要再考虑任何事，只需要轻轻动手就行，而它的来源甚至就是自己的身体……

还想要，还想要更多。

667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我根本听不进去，只希望她能继续为我带来快感。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亲吻了我的嘴唇，手指和嘴巴继续在我的身上工作。

“再来，再用力，我还要……”

我又一次被快感控制了思绪，甚至已经除了快感什么都不想要了。我知道这很荒唐可笑，但至少它是我能唾手可得的东西，是真真正正能让我感觉好点的宝物。几个月来，我从未感觉自己像现在这般自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不再会失去什么，只有独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让我在临终前终于得以享受自己的人生片刻。

原来，这就是堕落的感觉啊。

一阵抽搐，亦或是一声尖叫。

极乐的欢愉占据大脑，如同洪水决堤般顷刻间冲断了我的意识。我不知道自己刚刚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我想我这时一定是一副淫靡的姿态，喘着粗气直到最后也保持着做爱的姿势。

真希望……这个梦永远也不会醒来啊。

……

……

……

“昏过去了。原来劳模同学是那么敏感还有点喜欢受虐的类型吗？”

“不过嘛……做个好梦，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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