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冰冷的母愛

天極宗，忘情峰。

這是一座被修仙界視為禁地的孤峰。終年積雪不化，罡風如刀。而在峰頂那座宏偉的寢宮深處，溫度更是低得彷彿連時間與靈魂都能凍結。

偌大的寢宮內，沒有一絲凡俗的暖意，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冷香。那是「冰魄仙尊」陸清音身上獨有的氣息——像是盛開在萬年冰原上的雪蓮，高潔、神聖，卻帶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死亡芬芳。

「淵兒，喝了它。」

一道清冷如碎玉擊冰的聲音，在空曠死寂的大殿中響起。沒有起伏，不帶情感，卻如同法旨般不可違抗。

大殿中央，跪伏著一名十九歲的少年。

林淵身著單薄的弟子服，額頭上密布著豆大的汗珠，順著剛毅的下顎線滑落，滴在寒玉地板上瞬間結成冰晶。他的臉色呈現出一種妖異的潮紅，與周圍刺骨的寒氣形成慘烈的對比。在他的體內，那股與生俱來的「九陽絕脈」正如同發情的困獸般左衝右突，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滾燙的岩漿在血管中奔流，帶來焚身蝕骨之痛。

而在他面前，佇立著一位白衣勝雪的女子。

陸清音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的「兒子」。

她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模樣，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一絲痕跡，反而賦予了她一種驚心動魄的成熟韻味。她那一頭如墨的青絲僅用一根萬年寒玉簪隨意挽起，幾縷髮絲垂落在她修長白皙的脖頸間，黑與白的對比強烈得刺眼。

那是一具堪稱造物主恩賜的完美軀體。

寬大的雪白道袍看似嚴實，實則選用了極為珍稀的「天蠶冰絲」。在宮燈幽暗、曖昧的光線下，那布料如流水般貼合著肌膚，隨著她的動作流淌，隱約勾勒出那令人窒息的起伏。

道袍領口雖高，卻包裹不住那飽滿挺立的峰巒，隨著她清淺的呼吸，布料被撐出一道極具張力的誘人弧度。腰肢被一條淡藍色的絲帶束縛得極細，彷彿一折即斷，卻又完美地支撐著下方那在道袍下若隱若現、豐潤圓融的臀線。

她是修仙界仰望的神女，是不可褻瀆的冰魄仙尊。

但在這無人的深夜，她看著林淵的眼神，卻深邃得令人毛骨悚然。

林淵顫抖著伸出雙手，接過母親遞來的玉碗。碗中是一汪赤紅如血的藥液，粘稠得彷彿活物，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甜與燥熱。

「母親……」林淵的聲音沙啞粗糲，喉嚨彷彿被炭火燒過，「這藥……孩兒喝了十年，身體卻未有好轉，修為也停滯不前……我是不是，又讓您失望了？」

陸清音微微垂下眼簾，那雙琉璃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這哪裡是什麼治病的靈藥？這是她耗費無數天材地寶熬製的「九轉粹陽湯」。它的作用只有一個——將這具名為「兒子」的容器，反覆錘鍊，直到將他體內的每一絲陽氣都提純、壓縮至極致。

林淵此刻的痛苦，正是藥效在將他的肉身當作爐鼎反覆燒製的證明。

但在她口中，這卻是世間最深沉的母愛。

「淵兒，」陸清音緩緩開口，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大道獨行，必先苦其心志。你的體質特殊，若不以此藥壓制，早已爆體而亡。母親為了這碗藥，前日剛去極北之地斬殺了一頭化神期的妖獸……你，不想喝嗎？」

聽到母親為了自己涉險，林淵眼中的猶豫瞬間化為了濃濃的愧疚與感動。他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滿是孺慕之情，如同仰望神明。

「孩兒知錯！孩兒絕不辜負母親苦心！」

他一仰頭，將那滾燙腥紅的藥液一飲而盡。

「呃……啊——！！」

藥液入喉的瞬間，彷彿吞下了一團液態的烈火。

恐怖的藥力在他腹中炸開，與他體內本就狂暴的九陽之氣產生了劇烈的化學反應。林淵痛苦地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指甲深深地扣入堅硬的寒玉磚縫中，指尖崩裂，溢出了鮮血。

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血變紅，脖頸與手臂上暴起蜿蜒猙獰的青筋，透過單薄的汗濕弟子服，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背部肌肉線條劇烈的抽搐與痙攣。

體內沈寂的九陽之氣被徹底引爆，在他經脈中橫衝直撞，那是猶如千刀萬剮般的凌遲之痛。

雖然十多年來林淵都遭受著同樣的酷刑，但今日這種劇烈程度，卻遠遠超出了任何一次。

可他依舊不想讓母親失望。他咬碎了牙關，將慘叫聲嚥回肚子裡，發出受傷野獸般的低吼。

在這極致的痛苦與意識模糊中，他感覺到一隻冰涼、細膩的手，輕輕貼上了他的後頸。

陸清音緩緩蹲下身，動作優雅至極。道袍的下擺如蓮花般散開，露出一截穿著雪白足袋的精巧玉足。

她並沒有去扶起痛苦掙扎的林淵，而是將那隻常年修煉極寒功法、溫度遠低於常人的手，順著林淵滾燙的脊背緩緩下滑。

「滋——」

冷熱相觸，竟發出了烙鐵入水般的細微聲響。

她看著腳下痛苦扭曲的兒子，眼底沒有一絲一位母親應有的心疼與憐惜。反而像是在審視一件即將出窯的絕世瓷器，又像是一位老練的饕餮，在觀察盤中餐點的熟度。

「不錯……」 她在心中冷冷地評價，指尖感受著指下肌肉的震顫，「陽氣已經積累到了九成。經脈的韌性也被鍛造得極好。這具容器，終於快要成熟了。」

林淵並不知道母親心中的算計。他只感覺到那隻冰涼的小手在他的背上遊走，那股如同救贖般的涼意，稍稍緩解了他體內的燥熱。

他以為這是母親在用靈力為他梳理經脈，心中湧起一股酸澀的暖流。即便痛得視線模糊，口中仍喃喃喚著：「母親……」

林淵艱難喘息，努力睜開被汗水糊住的眼睛，想要看清母親的臉，想要得到一絲肯定的眼神。

然而，因為蹲下的姿勢，陸清音那寬大的道袍領口，微微敞開了一線。

從林淵這個仰視的、卑微的角度，恰好能窺見那一抹平日裡嚴防死守的風景——那是兩團被白色肚兜擠壓出的、晃眼的雪白深溝，以及隨著呼吸，輕輕顫動的、軟膩的邊緣。

甚至能聞到那一縷從深處散發出來的，混雜著冷香的幽深體香。

轟——

一股比藥力更猛烈的、帶著原始衝動的燥熱，瞬間衝上了天靈蓋。

林淵猛地低下頭，羞愧得渾身顫抖，連耳根都紅透了。

那是他的母親！是高高在上的冰華仙子！他怎麼能有這種骯髒、下流、大逆不道的念頭？

「我真該死……我竟然對母親……」

強烈的背德感與罪惡感，讓他體內的陽氣更加狂暴，幾乎要將理智燒燬。

「忍著。」

陸清音似乎毫無察覺，或者說，她根本不在意一隻螻蟻的視線。她站起身，抽回了手，語氣淡漠如初。

「這是脫胎換骨必經之痛。今晚就在這裡運功化解藥力，不到天亮，不許踏出殿門一步。」

說完，她轉身離去。

潔白的道袍在空中劃出一道無情的弧線，留給林淵的，只有那個高不可攀、聖潔如雪，卻又讓他魂牽夢縈的背影。

林淵艱難地抬起頭，視線模糊地望著那個背影，嘴角卻在劇痛中扯出一絲虛弱而滿足的傻笑。

「母親……關心我了……」

……

翌日清晨，天極宗演武場。

晨光熹微，雲霧繚繞。天極宗的弟子們正在晨練，劍氣縱橫，呼喝聲此起彼伏。

當林淵出現在演武場邊緣時，原本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一瞬。

經過一夜的折磨，林淵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那股隱而不發的陽剛之氣卻顯得更加凝練逼人。他身形挺拔，五官俊朗中帶著一絲尚未褪去的少年氣，再加上他是掌門親傳、少宗主的身份，在宗門內人氣極高。

「少宗主！」

「林師兄早！」

一群女弟子紅著臉圍了上來，嘰嘰喳喳地問候。林淵雖然疲憊，但仍舊溫和地一一回應，笑容如春風般和煦，與他那個傳說中如冰山般的母親截然不同。

「林師兄，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掌門又責罰你了？」一個膽大的師妹看著他蒼白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問道。

此言一出，周圍的氣氛有些凝滯。

天極宗上下誰人不知，冰魄仙尊對這個獨子嚴苛到了極點。整日被關在忘情峰受苦，連一件像樣的護身法器都沒有，反而還要試各種不知名的猛藥。

甚至有傳言說，陸清音根本不喜歡這個兒子，林淵不過是她修煉途中一個意外的累贅。

聽到這話，林淵原本溫和的眼神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甚至帶上了幾分凌厲。

「休得胡言。」

林淵皺眉，語氣雖然不重，卻帶著不容置喙的維護。

「母親是一宗之主，身負天下重任，對我嚴格是為了讓我能早日獨當一面。她昨夜……還親自為我護法，耗費靈力助我修行。」

他想起了昨晚背上那隻冰涼的手，還有那一抹驚鴻一瞥的雪白，心中一軟，隨即又湧起一股濃濃的自責與甜蜜。

「可是……」師妹還想說什麼。

「沒有可是。」林淵打斷了她，目光堅定地望向忘情峰那高聳入雲的方向，眼神中滿是狂熱的崇拜，「母親修的是無情道，所以才外冷內熱。她對我的期望，比對任何人都要高。我若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又怎配做她的兒子？」

眾弟子面面相覷，只能閉嘴。但在他們心裡，那位高高在上的冰魄仙尊，依舊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符號。沒人能理解，為什麼這樣溫柔陽光的少宗主，會有那樣一個像冰塊一樣的母親。

只有林淵自己知道，他是甘之如飴。

……

忘情峰，密室。

陸清音並不知道，也不在乎兒子在外面如何維護她的形象。對她而言，工具的想法無足輕重。

此刻的她，屏退了左右，正緩緩解開那層層疊疊、象徵著禁慾與威嚴的掌門道袍。

「沙沙……」

雪白的衣物滑落在地，堆疊如雲。

在沒有旁人的密室中，她露出了一具足以讓天地失色的完美嬌軀。

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冰蠶絲肚兜，那布料極薄，幾乎半透明，緊緊貼合著她那豐盈卻不失挺拔的雙乳，兩點嫣紅在絲綢下若隱若現，隨著呼吸微微顫動，散發著令人口乾舌燥的色氣。

陸清音赤著足，走到一面巨大的冰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鏡中人肌膚勝雪，眼神迷離，指尖輕輕劃過自己平坦的小腹，那是當年孕育那個「孽種」的地方。

「十九年了……」

她對著鏡子，紅唇輕啟，伸出鮮紅的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略顯乾燥的嘴唇。聲音不再是人前的清冷，而是帶著一種令人骨酥肉麻的沙啞與貪婪。

「我的藥材，終於快要熟了。」

她轉過身，步履搖曳地走向密室中央的寒玉床。在那裡，放著一本古老的雙修秘籍——《陰陽採補大悲賦》。

書頁無風自動，翻到了最後一章。

上面的字跡鮮紅如血：

「爐鼎大成之日，以玄陰為引，吸盡九陽，可破虛空，立地飛升。」

陸清音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林淵那精壯、充滿熱力、因痛苦而扭曲的年輕軀體。一種異樣的興奮感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淵兒，別怪母親……」

她低聲呢喃，帶著惡魔般的溫柔。

「能助本座飛升，是你這輩子存在的……唯一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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