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挥手，用魂力将周身的烟雾驱散。

　　“你去吧。不好意思，占用了你的时间。”

　　和菜头摇摇头，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便转身推开203室的门走了进去。

　　今晚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

　　我继续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一个新的计划在我脑海中油然而生。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听到和菜头和萧萧道别，然后便离开了。我又在走廊上待了一会儿，等到烟味彻底散去才推门走进宿舍。萧萧正坐在自己的床边，脸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回来啦。”

　　“嗯。”我应了一声，走到自己的床边。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便躺到了床上。

　　“我先睡了。今天折腾了一天，有点累。”

　　“好的，晚安。”她的声音很轻。

　　我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很快就睡着了的样子。但实际上，我的感知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萧萧的动静。

　　房间里在我上床之后一直很安静，只有偶尔翻书页的轻微声响。

　　萧萧还没睡。她正盘腿坐在床上，开着床头的小台灯，在那个小本子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几分钟后，笔声停了。

　　我听到她轻轻合上日记本的声音，然后是她下床的动静。

　　啪嗒，啪嗒。是赤足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萧萧没有穿拖鞋。她走到床边，似乎拿起了什么东西。然后脚步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移动。

　　“吱呀——”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

　　我依然保持着闭眼的姿势，呼吸平稳而缓慢。

　　发现了吗……？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唔……好像有点冷。”

　　萧萧赤着脚站在瓷砖上，脚趾因为凉意而微微蜷缩了一下。

　　她走到洗手台前，哗啦啦的水流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萧萧低着头，看着手里那双白色的短袜。这是她今天穿了一整天的袜子，本来只是想在睡前顺手洗掉。她准备将袜子浸入水中。但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气息飘进了她的鼻腔。

　　萧萧的动作微微一顿。

　　“嗯？”

　　【这个味道……有点怪怪的……】

　　不是她平时闻到的自己身上的那个味道，而是另一种。萧萧犹豫了一下，将袜子凑近了一些——那股气息更加清晰了……熟悉的味道，男性的味道。

　　是白天让她感到头晕的那种气息。

　　是黑羊身上的味道。

　　萧萧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站在洗手台前。

　　等等……

　　【为什么我的袜子上……会有黑羊的味道……？】

　　没有错。那股气息清清楚楚地残留在袜子上，尤其是袜面的位置，气息最为浓郁——和少女的足香一起。

　　萧萧的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瞬间一片空白。

　　【也就是说……

　　黑羊……拿我的袜子……做了什么……？】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萧萧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那抹红晕从脸颊开始蔓延，一路烧到耳根，甚至连脖子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哎……？？？怎么会，怎么可能……】

　　萧萧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袜子，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想起了白天的场景：我的目光曾经在她赤裸的双脚上停留过。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她没穿鞋就去开门，被人多看两眼也很正常。

　　【但现在……

　　难道……他真的……】

　　萧萧不敢往下想了。她的脸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心里小鹿乱撞。

　　【他为什么要拿我的袜子？

　　难道……难道他……喜欢……女孩子的脚……？所以才……情不自禁……？】

　　想到这里，萧萧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在她十五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原来有些男生会对女孩子的脚产生特殊的喜好。

　　这算什么？这是正常的吗……？萧萧完全不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只能胡乱猜测。她想起了白天我提醒她穿鞋的场景。当时她还觉得对方挺体贴的，现在想想……

　　【他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的脚……？

　　他是不是故意提醒我，就是为了……】

　　萧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的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手里攥着那双袜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该怎么办……

　　要不要……去问问他……？】

　　萧萧咬着下唇，犹豫了好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唔……太羞耻了……”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道要说“你是不是拿了我的袜子做了什么”吗？光是想想那个场景，萧萧就觉得自己要羞死了。

　　而且……万一猜错了呢？万一这个味道只是不小心沾上的呢？毕竟他们住在同一个宿舍，有些气味混在一起也……

　　不对。萧萧摇了摇头。这个解释根本站不住脚。那股气息太明显了，而且集中在袜面的位置，不可能是不小心沾上的。

　　【一定是……一定是黑羊拿着我的袜子……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萧萧的脑子里冒出各种各样的画面。

　　她想象着我拿着她的袜子……

　　“唔啊……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她用力摇了摇脑袋，想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海。但她的脸蛋却更红了，连耳朵都红得发烫。

　　【算了……先不管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也许他只是……好奇？

　　毕竟是第一次和女生住在一起……也许……也许男生都会……对女孩子的东西感兴趣……？】

　　萧萧完全不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反，反正他也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拿了袜子而已……

　　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她这样劝自己，但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

　　萧萧关掉水龙头，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门口，她扒着门框，探出小脑袋，偷偷地看向我的床铺。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我慢慢起伏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中。昏暗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我躺在床上，一只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腹部。眼睛闭着，呼吸平稳而缓慢，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已经，睡着了吗……”

　　萧萧盯着床上那人看了好一会儿。

　　月光洒在我的脸上，勾勒出轮廓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微微抿着的薄唇，还有那因为睡眠而显得格外柔和的眉眼。

　　【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确实很好看……

　　一米八的身高，结实而不过分夸张的身材，再加上那张俊朗的脸。

　　如果不是他拿了我的袜子……

　　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

　　她用手拍了拍滚烫的小脸蛋，

　　【而且我心里已经有菜头了……

　　不能……不能被他影响……】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回洗手台。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赤裸的双脚上。

　　白皙的足背和小巧的脚趾，还有趾缝里那一抹淡淡的粉嫩。虽然称不上是冰肌玉骨，但这对娇小玲珑的裸足着实是能迷倒一大片足控的男生——只不过萧萧对这个完全没有概念，从小到大也没有专门去做过什么足部保养。

　　【他、他喜欢这个……？】

　　萧萧咬着下唇。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脚有什么特别的。

　　在她看来，脚就是脚，没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那我以后……是不是要注意一点……】

　　脑袋越想越笨，最后萧萧干脆不想了。她将那双袜子放进水里，慢慢搓洗起来。水流冲刷着袜子，带走了上面残留的气息。

　　“黑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萧萧双手捧住自己烧得红通通的小脸。

　　镜子里，墨蓝长发的少女对着自己软软地叹了口气，那双翠绿的眸子眨了眨，满是藏不住的羞涩与小小的困惑。

　　【明天……要不要告诉菜头……】

　　她咬着下唇，犹豫了很久。

　　但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说。这种事情……太羞耻了。她不想让和菜头知道有人对她的脚有那种想法。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最后她把洗好的袜子晾在了卫生间的衣架上。窗户打开，晚风吹着那对小巧的袜子微微晃动。然后她关掉灯，轻手轻脚地走出卫生间。

　　啪嗒，啪嗒。

　　萧萧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我的床铺。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很沉。

　　【他，他真的睡着了吗？】

　　萧萧不确定，但也不敢到我身边确认。她快步走回自己的床边，钻进被窝里。随机关掉床头的小台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躺在床上，少女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萧萧的心跳依然很快，脑子里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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