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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绝浪费事不过三

小说:杜绝浪费 2025-12-23 11:14 5hhhhh 9540 ℃

说白了就是两次逃跑失败。以前写的时候感觉很好玩,现在看来很无趣,纯过渡章,只是离我的醋又近了一步。

  那晚过后,黎星如愿地活了下来,甚至还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他能够有一点相对自由时间,比如说做饭和洗澡。

  这微小的喘息空间并不能让他有效反抗或者逃跑,浴室通风管道?十分钟,还戴着脚镣拴在浴室呢,门一推就开。

  钻出去?别开玩笑了。

  厨房就更不可能了,他拿着菜刀冲上去和维森决斗?被一枪爆头算好的,真的被搞成半死不活的状态,难受的可是他。

  装病不干活?试过了……代价是含着那玩意儿直到维森满意。另外,维森的厨艺不比他差,至于用什么类型的肉练习的?打住,黎星并不乐意去思考这个。

  所以,逃跑是妄想,反抗是找死,不合作是自讨苦吃。或许正是黎星过于配合而出现的“安稳”,让维森生出了点打发时间的闲情逸致。

  “看这里,男朋友。”维森拿起自己从不知道是哪一任受害者身上摸来的手机,对准了黎星。

  黎星尚未看镜头,他就急切拍下了那个面无表情煎着培根的侧脸,为的是捕捉那一丝松懈,亦或者是想把弥散的油脂香气也装进去?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拍照。

  “嗯?”

  黎星转过头,就被突然扣住后颈,得到不容拒绝的亲吻,感受那只手在自己的脊背摩挲,往下滑去……所幸两人都有节约的美德,为了食物不被浪费在锅里,没有进一步行动。

  比起上个轮回,维森有了新的爱好来打发时间——这已经是第五个轮回了,虽然换算下来不到半年,但是一直让黎星死他就永远看不到那个破电视剧的结局了。

  拍照可以记录,维森喜欢这个。有时他要会求黎星双手撑在桌沿,袒露后背和腰臀,对着镜头摆些下流姿势;有时要求黎星铐住自己,做出“既抗拒又驯服”的眼神,更多的时候还是双人照片,凸显他们的热恋时光。

  需要拍脸的时候,通常是失败率最高的,黎星这人始终不能伪造出他满意的神色,一点也不方便拿去给莉莉安炫耀。

  “想什么呢,小星星?”黎星感觉到装着热牛奶的玻璃瓶贴在他脸上。

  维森把他喝掉一半的牛奶放在黎星手边,黎星拿起来,和往常一样解决掉剩下的那一半。

  黎星先喝了一口,接着说:

  “在想雪什么时候停。”

  就像是命运眷顾,在第二天,雪停了。

  “天晴了,小星星,”维森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戏谑,“猜猜怎么着?家里的套套数量,和咱们的家人数量差不多——快见底了,哦不,等于零啊。”

  “我出门补点货,会尽快回来的。”

  维森抽出一卷坚韧的绳子,随后用一种复杂但极其牢固的捆法,将黎星的手腕、手肘乃至上臂都紧密地束缚住,绳子深深勒进皮肉,确保黎星绝无可能靠自己挣脱。

  “别乱动,也……”维森捏了捏黎星被捆缚得微微鼓胀的小臂,又去吻了吻黎星的脸,“不必想我,很快就回来。”

  黎星点点头,表示明白。似乎是被自己油到了,维森怪笑着打开门跑走了。

  但,如果不做点阳奉阴违的事情就不是黎星了。在维森离开半个小时,黎星确定对方似乎真的离开后,他立刻就开始想办法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他先是在粗糙处摩擦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绳表才终于绽开些许毛刺。焦躁中,突然想到在搬家时,他似乎顺手往那里塞了一片的废弃美工刀片。

  黎星笨拙地用牙齿咬着,打开柜门,脑袋在杂物堆里翻找许久,撞倒了几个空瓶,直到找到那片钝刀。

  他衔出钝刀片,跪地扭身,手指几近抽筋才捏住,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准绳芯切割。不知花了多久时间,断裂的绳头弹开,勒痕深嵌的腕部皮肤刺痛不已。

  黎星没办法取下脚镣——因为钥匙在维森手中。手腕上的伤口也是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上了。

  窗外风雪已歇,寂静的冬日山野是唯一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恐惧和决绝,猛地拉开了门。

  哇哦,门外正是准备用钥匙开门的维森。还有不远处停着的,不知道哪来的雪地摩托。

  他回来得太快了——虽说看天色,并不快,已经黑得看不清了。

  黎星心中那点刚刚燃起、足以支撑他冒死一搏的火焰,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冰水浇得什么也不剩了。就像上学时被人恶作剧泼了一身脏水一样,这感觉很糟糕。

  维森嘴角咧开一个弧度,既非愤怒,也非意外,而是愉悦,就像看到聪明的狗狗听到声音跑来给主人开门。

  “亲爱的?”维森的声音奇异地裹挟着暖意,他被这巧合取悦了,“这算不算心有灵犀?我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

  黎星在极度的震惊和恐慌中,把所有痛苦的事情都像走马观花般过了一遍,发现自己仍然非常想活。

  逃生的路径被彻底堵死,维森不仅没有被背叛激怒,反而好像很开心,这反常的反应给了黎星一个模糊的提示:顺从,继续扮演那个“识趣的肉畜”,不论如何。

  在维森话音落下的瞬间,黎星几乎是扑进了维森怀里,伸手环抱住维森的腰身,脸颊贴着他胸膛,显得有些笨拙的亲昵。

  “……冷吗?”黎星觉得自己这话可笑,“路上没、没遇上麻烦吧?”

  他像只真正依赖主人的动物,维森似乎很受用这个拥抱和主动贴近,他笑了笑,下巴在黎星发顶上蹭了蹭。

  “没什么值得记住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维森像归家的爱人那般说着略显肉麻的情话,“松开点,小星星,门口冷。”

  黎星依言立刻松开,低垂着眼,转身去柴火炉旁添柴拨弄炭火,只要维森不让他靠近,他绝对会离维森远远的。

  维森脱掉沾着雪水和泥泞的厚重靴子,换上黎星之前放在门口的拖鞋。

  黎星默默做完手上的活,甚至不忘接上刚才的话题,声音听起来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虚假醋意:“真的没有遇到更有意思的人吗?耽搁这么久。”

  “我只对特别的东西念念不忘,只是回来的路难走。”维森坐到沙发上,舒服地向后靠去,伸手指了指沙发前铺着的地毯,“来。”

  黎星依言走近,跪坐下来,将身体侧靠在维森的小腿旁。维森掏出一副手铐,黎星瞬间懂了他的意思,伸出手腕,然后“咔哒”一声,两只手被铐在了身前。

  “自己挣脱旧绳子是项本事,”维森的声音听不出褒贬,但显然没生气,“值得奖励,也需要一点小小的警示……戴着玩会儿。”

  黎星沉默地接受,双手被铐在前方,这个姿势不至于太难受,更像是一种象征性的控制和警告。

  紧接着,维森抽出了一把长刃匕首,刀身乌黑哑光,看上去绝不是厨房或水果摊上的东西。

  它应该不足以用来剥皮,但是掏个眼睛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对吧?这般想着,黎星的呼吸急促起来。

  维森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份恐惧。他愉悦地笑着用刀背轻轻敲了敲手铐,发出两声清脆的响声。

  “想什么呢,星星。”维森的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他甚至还把刀拿近了些,“刀好看吗?”

  黎星强迫自己看着那把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对物品本身的欣赏,压下那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恐惧:“……嗯,很好看。”

  一阵沉默后。

  维森又从袋子里掏出了一颗苹果,显然是从镇上买回来的,他拿着那把刚刚还散发着煞气的杀人利器,开始削苹果皮。黎星流着冷汗看他炫技似的削皮,那个表情,似乎认为均匀削下苹果皮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一样。

  他一边削着,一边用温和的语调说着话:“路上看到,想着你可能想吃点新鲜东西了,这绝对比那个二手货老板有营养。”

  随后,维森用刀尖戳起一小块苹果,递到黎星嘴前:“啊——”

  虽然顾虑对方会一刀子捅穿自己的嘴,做成苹果肉串,但黎星还是张嘴了。

  “很好,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至于是谁在吃苹果?你别管。

  这场景太过诡异。被铐住双手、跪坐在食人魔腿边,被对方用绝对沾过血的凶器喂食苹果……明明是甜的,黎星却没有因为糖分心情变好。

  这会,维森像是认定了黎星并非逃跑,只是像饿了的家养宠物,久等主人不归,急不可耐地扒开门缝想看看主人是否带了食物回来。手腕的伤只是探索时不小心弄的,绳子断了是质量不好……这只会给他开门然后拥抱、会关心他冷暖、会乖乖陪伴他的肉畜,并没有背叛他。

  它只是……饿了。

  这份怜爱暂时覆盖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杀意和怀疑,维森此刻的心情甚至堪称柔软。毕竟黎星就该这么乖顺,上一个轮回就是这样,只是他玩过火,不小心弄坏了。

  而黎星想,真持家,可能有考虑过他的存款,没有选择贵得要死的东西,甚至维森可能是用钱买的。意识到这件事,黎星有些奇怪的欣慰。

  维森自己也叉起一块放进嘴里,双腿的膝盖自然而然地收拢了些,温和地夹着黎星靠近他大腿的身体两侧,像是充满占有欲的怀抱。   就这样,两人分吃了一个苹果。整个过程中,维森没提过一句关于逃跑的事情。

  似乎在他眼中,黎星那耗尽心血又费劲无比的逃离计划,不过是因为主人离家太久而产生的、不值一提的小调皮。只需要用小铐子轻轻约束,再来一点“小奖励”就可以变乖。

  “现在,我的男朋友,还想吃点别的吗?”

  “……要。”

  维森闻言,双腿架在了黎星肩膀上。

  ———

  逃跑没有成功,黎星就继续做那个“乖肉畜”,甚至每天早起做饭,顺便叫醒装睡赖床的维森。

  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黎星做好早餐,他吃掉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将另一份留在桌上,但这次他没有提供所谓的叫醒服务,因为他拿到了脚镣的钥匙。

  后山的小径被积雪覆盖,几乎难以辨认,黎星也不管天气好坏了,只是飞快地走,肺部被冷空气刺得生疼。

  快了。只要绕过前面那块突出的岩壁,就能踏上那条通往镇子方向的隐蔽小道。

  然而事实总是不如人意。

  砰!

  枪声撕裂了山林的寂静。黎星左前方的雪炸开了个小坑,他的心脏几乎在瞬间停跳,腿软了几分,猛地回头。

  维森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甚至没穿外套,只套着件单薄的毛衣,头发也乱糟糟的,但那只灿金的眼睛却没有一丝刚睡醒的惺忪,像生气的野兽。

  “回来。”

  否则下次打中的就不是雪堆了。

  在最初的惊骇之后,黎星转身,看也不看维森,甚至不再试图去走那条小道,而是朝着更容易丢失视野的方向快步走。

  被射中了也没关系,最好射偏让他死掉。   但维森没有再开枪,而是开始了追逐,即便是黎星跑得再快,再熟悉地形,距离也迅速缩减,最终被维森掼倒在地。

  黎星拼命地挣扎,去撞维森的下颌,双腿在地上乱蹬,又踢又踹,牙齿凶狠地咬靠近他的任何东西,但都是徒劳的。

  真是可悲,只是让维森没了那份无用的耐心。被掐住脖子的黎星心想。

  缺氧感袭来,视野边缘开始发黑。黎星挣扎的力气迅速流失,求生的本能让他去掰维森的手,指甲在手臂上徒劳地抓挠。然而,在意识飘忽之际,他心里竟掠过一丝快意,放松下来。掐死他吧,那至少是彻底解脱了。

  但就在黎星感觉意识即将断线时,颈部的压力骤然消失了。大量的空气灌入肺部,黎星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维森居高临下地站在自己身边。

  维森的视线投向不远处悬崖的边缘——黎星逃跑的方向直指那里,黎星匆忙逃跑,没有报警,没有拿走一分钱,手机都没带。

  所以他得出了结论:黎星想要自杀。

  “你居然想死,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维森拽着黎星,将他从雪地里拖起来,似乎觉得对方行为荒谬。

  黎星喉咙火辣辣地疼,还在急促地喘息,他压根没听维森说话,对维森的靠近,只是本能地抗拒后退。

  “听着,你没资格擅自终结自己。”维森拽着黎星,把他往家的方向拖,也许是因为黎星没有再挣扎,感受到“控制权”回到了自己手中,维森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我没有想……”

  “闭嘴,你现在不能说话。”

  食物居然敢自己浪费自己,多么恐怖的事情。维森愤怒地想,如果黎星死了,他又得重新开始,果然,人需要勤劳,他晚点起来,可就没法阻止了。

  黎星无法回答,震惊让他思维混乱。跳崖?他根本没想过死在这里,维森完全误解了。但维森似乎是认真的,他现在是真的以为自己要自杀,并且格外愤怒。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到熟悉的屋子。维森铐住黎星手脚,把他拴在了柴火炉旁边——毕竟黎星全身都湿了大半。

  随后维森再给黎星戴上口球,确保黎星无法用舌头顶出,更无法用力去咬舌。他现在也不想听这个撒谎精狡辩什么,也不想他看着自己,于是维森又拿出一个厚实的黑色眼罩,蒙住了黎星的双眼。

  之后黎星只能依靠听觉,在黑暗中捕捉着微弱的声响。他知道维森在享用他做的早餐,喝着他煮的咖啡,但没有了视觉的辅助,这声音遥远得像隔着一堵墙。

  黎星忍不住想到,维森之前还会夸他做的食物美味,或者摸摸他的头,虽说这一切只是表演……就是了。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响起。黎星的心一沉——维森居然在自己洗碗。

  连他劳作的权利都剥夺了,那么,失去服务价值、且胆敢“试图自我毁灭浪费食材”的东西,唯一的下场是什么?

  脚步声回到客厅。黎星紧张地侧耳倾听,听到画架方向传来细微响动——维森坐下了。   没有像以前那样外放音乐,应该是戴上了耳机。

  画什么不重要,黎星看不到,重要的是,维森关闭了与外界,尤其是与他沟通的通道。

  直到下一餐时,黎星才被解开口球。他听见盘子被摆在地上的声音,戴着手铐的手小心翼翼地摸索了一下,感觉到盘子被维森推到了他指尖。

  黎星口腔发麻,下颌僵硬,唾液失控顺着嘴角流下,实在狼狈。确认了维森暂时不会饿死他,他没有去吃饭,而是尝试发出声音,感觉到语言能力回来后,几乎是立刻,带着一种急迫的讨好开口说话。

  “维…维森…对唔起。”黎星急切地说着,他必须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对不起!我太蠢了,我不该……跑,只是、只是害怕。”

  换作以前,黎星不会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找理由,甚至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错了,只知道如果不这么说,可能会死得更惨。

  维森什么话也不说,黎星只能先吃饭,他把那盘味道并不怎么样,甚至有点糟糕的炒饭吃得干干净净,连盘子都舔了一遍。

  “维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跑……”

  “你罚我,怎么样都行…好吗?”

  难道是被他气成哑巴了吗?

  维森没有理他。

  此后维森没有断掉他的食物。只是有时感觉刚吃完上顿没多久,下顿就来了;有时又似乎隔了无数个世纪,饿得感觉自己要昏过去。

  食物质量也直线下降,从开始还算正常的炒饭,变成冷硬的面包片,甚至有一次只有一些冰凉的、不知是什么的糊状物。他都必须迅速舔舐干净,深怕错过这维持生命的东西。

  仿佛在维森眼里,他的自身价值也在随着时间,慢慢贬值了。

  时间感在黑暗中开始扭曲。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几分钟?几小时?他的膀胱开始胀痛,他很庆幸维森没有给他戴回口球,试探性地喊:“维…维森?我想…去上厕所……”

  没有回应。

  不仅眼睛瞎还是个聋子吗?或者说不在这里?还是想看他失禁?黎星愤恨地想。

  生理的需求非常难熬。他努力憋着,伴随着羞耻一同蔓延。他又尝试了几次,声音带上了哭腔,依旧石沉大海。

  这个被铐住的姿势让他没法平躺,或者稍微舒适一点,就在他要憋不住,夹紧腿在地上不停地扭动,甚至为了能够发泄点情绪啊啊叫时,脚步声终于响起。

  维森沉默地解开他脚镣的链子,牵着栓他的链子,引着他走向厕所的方向。

  整个过程快速,毫无交流,解决后又被带回原地。每次都是这样,他怀疑维森就是故意的。

  这一轮的“折磨”之后,黎星算是没心思通过所谓的炉火和一些食物放送的规律来判断时间过去了多久。

  因为他知道,维森可能不再需要他提供的“服务”了。意味着他作为“保姆”、“性玩具”、“宠物”的价值被彻底抹杀,唯一剩下的标签就是……被储存的“肉”,等待烹饪。

  谁平常会和一块肉说话。维森应该是这么想的。

  “求你……你说句话好吗?”

  再次被取下口球的黎星忍不住说道。他觉得就算是激怒维森也行,至少死得快点,于是开始疯狂骚扰维森。

  “我、我知道我该被吃掉,但别这样……”

  “炉火快燃尽了,我去加柴好吗?”

  “我想帮你洗衣服,对了,有件衣服还没缝好,让我缝……”

  “你画的什么?我能看看吗?我……”

  “或者,把我绑起来…吊起来,怎样都可以……别不理我。”

  他语无伦次,又一次几乎用尽了他能想到的所有恳求、示弱、提供价值的话语。声音从沙哑的乞求,到带着哭腔的恐惧,甚至求维森操他,吃掉他的话都说出来了,最后又变成绝望的低喃。

  原本他并没有那么在乎,但是表演得太起劲,反而带动了自己的情绪,真切地感到了言语里的恐惧。

  他趴伏在地上,脸颊几乎贴着地面,卑微得像条乞食的流浪狗,努力伸长脖子想去触碰也许在他面前的维森。

  想象着维森的脸,黎星突然就意识到了很重要的事情。维森就是个变态食人魔,吃他的住他的睡他的还把他当狗,世上那么多该死的人,凭什么先轮到他被弄死。

  求饶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黎星说得口干舌燥,现在处于一个想死,但感觉该死的另有其人的状态。

  停下说话,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出了一点,与他现在处境有关的思考。

  昨晚,维森事后表现出一副自恋的发情蠢母猫样,语气傲慢地说他哪还有个成年男人样,分明就是条会说话的狗,还不知道多说点好话。那时候他的价值就是给维森提供那点情绪价值。

  于维森而言,他现在还能存在的价值,真的只剩下身上这点肉了?那维森应该立刻宰了他,而不是留着,还给他食物维持基本生存。如此殊荣?总不能只是为了折磨他吧。

  如果他浪费“食物”,那也该像维森所说的那样,被活活饿死。

  思索着,黎星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种,貌似是纸张被撕碎的声音?难道维森……撕掉了他的画吗?这是要斩断“羁绊”了?黎星想起维森那些时不时念叨着的“命中注定”的疯话,还有那些所谓的巧合。

  这家伙多么在意所谓的独特性和命运感。

  于是,一股疯狂的念头突然占据了他的大脑——反正也不可能更糟了!他快速编排好了说辞,就等维森来。

  但他在脑子里排练无数遍,过了不知道多久,几乎昏昏欲睡时,黎星才听见维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他。

  为了防止对方走太远听不见,黎星立刻开口说道:

  “维森!等下,我有话…必须说!”

  维森似乎停下了脚步,只是站着,往炉中添入了几根柴。他听到了声响。

  “我撕下那张纸的时候……那时候我没有想明白…但现在我知道了!”

  “我知道为什么我会撕它!”

  “我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它吸引。”

  “那是因为……”黎星感觉自己的情绪变得极度兴奋,带着自己都惊讶的豁然狂热,“因为它就是你,那是我的未来,我的……命运!”

  “它…你……就是我注定要遇见的人!”

  “我的命是属于你的——从你拿着枪进门的那一刻,或者更早之前就是…你要我活我就活,要我死……我就死!我的一切都应该献给你,随你处置!”

  “所以…求你别不理我,不是,求你让我死之前为你所用,我不会再跑了,也不会自杀,让我去厨房,让我去做饭,让我…做任何事!”

  黎星近乎是语无伦次地吼完了这段话,他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符不符合逻辑,他甚至不敢去想这种荒谬的话维森会不会信。

  反正他没信。

  他只是把自己此刻能想到的、最可能戳中维森的话喊了出来。喊完,他脱力般垂下头,喘息着,被铐住的双手无力地搭在冰冷的地砖上,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或是一声嗤笑,或是再次的沉默,又或许是因为他的虚伪而提前的宰杀活动。

  沉默持续了几秒。只有黎星沉重的喘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

  然后,维森轻哼了一声。

  那声音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随后,维森的手粗暴地扯开了勒在黎星头上的眼罩。

  刺眼的光线骤然涌入。

  黎星本能地死死闭紧眼睛,凭借自身愿望去努力睁开,生理性的泪水因为光线刺激骤然释放,从眼角溢出,在脸颊上留下湿痕。

  他被剥夺视觉太久了,即使是室内并不强烈的光线,也足以造成猛烈的冲击。眼前是爆炸般的光斑和彩晕,像晕开的劣质颜料,他什么都看不清,只感到眼球刺痛,一阵眩晕。他只能埋着头不停眨眼睛,嗯,就算有一只眼睛瞎了,那也不影响两只都会痛。

  就在这时,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视线花了足足好几秒才开始凝聚。刺眼的光晕渐渐散去,模糊的轮廓一点点清晰。

  然后,他看见了。

  维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那冰冷的金色眼睛盯着他。看上去……没有任何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去洗干净。”

  肉只有烹饪前需要洗,但宠物脏了就得洗。看啊,维森真是关心他……虽然他现在还没脏到不可饶恕,果然还是洗个澡舒服吧?

  这让他倒是像个不懂事的宠物。黎星略微讽刺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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