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复乐园·Paradise Regained】前 · 其一 · 弥赛亚,第2小节

小说:【复乐园·Paradise Regained】 2025-12-20 12:13 5hhhhh 3540 ℃

每当自己外出的白天,他都会拜托街里的老好人,隔壁的伊卡奶奶帮忙照顾母亲直到自己回来,而老人也很乐意帮忙。

看样子,母亲今天的状况依旧一如以往。

“母亲。”

“赛可……休息会吧。”

海莲娜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赛可从床头的挂钩上取下毛巾,小心翼翼地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

“没事的,母亲,我还不累。”

少年苦笑着摇摇头,将毛巾对折,贴在女人发烫的额头上。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进行一次,而每次自己的回答也都相同。

我很好,我不累。

他熟练地架起那支破旧的锅,燃烧的木柴劈啪作响,就着染黑的灶台铺开笔记,打开瓶罐,草药味的刺鼻弥漫开来。

是的,这才是自己应该有的生活。

他甚至一度以为刚刚发生在图书馆的不过是幻觉,但包里沉甸甸的书本和笔记,以及下身高潮过后隐隐的疲惫,都昭示着那些事是绝对的真实。

少年犹豫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母亲。

皇家教会学院天才学生的研究助理,和住在贫民街到处求药的穷小子,这两个元素似乎无论如何也凑不到一起。

他打开一袋纸包,抓起几片干瘪的药叶,却又停了下来。

拜莉莉安娜整洁的笔迹所赐,即使隔着锅内升腾的热气,赛可也得以毫不费力地看清每一个字,也正是这样,他才那上面的步骤,和自己一贯所采用的方式有些不同。

“嗯……?”

腾出的另一只手翻过几页,眉头微皱。

迟疑半晌,他慢吞吞地将几片叶子放回纸袋,转而打开另一个药瓶,将几根茎丝倒入锅中。

没用多久,他停止了对瓶瓶罐罐的操弄,将冒着热气的汤药缓缓倒入破瓷碗中,少年小心翼翼地将它端到床前。

即使用料略有不同,但依照少女书中所写调配,汤药的颜色除了稍浅一些外,并没有太大差别。

“母亲。”

他轻声唤道,海莲娜慢慢转过头,咳嗽两声。

盛满药汁的汤匙慢慢递到女人干裂的唇边,少年看到母亲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但随后便喝了下去。

心脏揪紧,观察着面前人的神色,似乎并无意外。

随后,是第二勺,第三勺。

母子二人早已习惯了每日的流程。

汤药终于见底,海莲娜长出一口气,重新靠回床上。

“赛可……”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在少年的乱发。

她不是傻子,儿子自然也瞒不过他,操劳了几十年,海莲娜当然看得出赛可每天回家时眼中的疲惫,即使一再说自己并不累,但看着儿子在灶前的背影,她还是会一阵心疼。

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摸摸他的头,给予母亲的安慰——

等等。

“母亲?!”

赛可的声音慢了一拍,但声音却与自己心中一同惊愕,女人一愣,呆呆地看着自己抬起的手臂,没有丝毫颤抖。尽管依旧无法站立,但那往日如灌铅般沉重的手臂,却能抚摸到儿子的头顶。

这是从未见过的事。

“起效了?”

少年不可置信地握住母亲冰凉的手,虽然依旧无力,但他能清晰感到女人是用自己的力量抬起了平日一直垂下的胳膊。

不可言说的喜悦与激动如潮水席卷大脑,顾不上思考其他,泪水已然先从眼眶涌出。

“赛可……”

看着手足无措的儿子,海莲娜挤出一丝微笑,但没等她将剩下的话说出口,门外的“叩叩”声打断了这一温馨的时刻。

赛可立马回过神,顾不上再感受久违的来自母亲的抚摸,他缓步走向门口,握住锈蚀的把手。

会是谁呢?每天挨家挨户送水的挑夫,来借柴火的法罗奶奶,还是隔壁帮自己寻找药材的小乔尼?

他推开了门。

“——哟。”

略显凌乱的粉色长发压在风帽下,少女身上是一件薄薄的棕色风衣,而隔着外套,可以看到里面贴身穿着的水蓝色衬衫和百褶裙——与莉莉安娜一样,是教会学院的制服。

但令赛可呆愣在原地的,是对方那熟悉的样貌,即使没有了修会的衣装,他依旧能一眼认出面前的人。

“喂喂,怎么啦,我不能来吗?”

玛琳尴尬地抬起手,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

“你……来干什么?”

赛可警惕地用手抵住门缝。在他的认知中,一般而言,修会的人没有理由造访贫民街。

尤其他还记得,上一次玛琳来到这里,是什么时候。

“诶诶诶等一下,等一下,别急着关门。”

少女手忙脚乱地从贴身口袋中掏出一枚徽章,二话不说塞到赛可怀中,他定睛一看,厚重的金属上镌刻着模糊的十字架图案。

“这是你们学院的徽章?为什么要给我……”

“不然你怎么进去?”玛琳说着扬了扬眉毛,“潜入吗?”

“进学院?我……啊。”

他紧皱的眉头恍然松开,警惕的眼神中掺进些许惊讶——这似乎是玛琳意料之中的反应,她的脸瞬间涨成了粉红色。

“怎么啦,我就是莉莉安娜的另一个助理,不行吗?”

“好的,谢谢。”

赛可说罢退后一步,他总觉得少女握紧的拳头下一秒就会落在脸上,但玛琳只是苦哈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肩膀。

“明早八点,街区步道,有人带你去。”

抛下这句话后,少女头也不回地一溜小跑,消失在视野中。

关上门,对上海莲娜疑惑的眼神,赛可犹豫再三。

“母亲,其实……”

少年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当然,略去了中间的部分。

木屋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海莲娜知道,儿子从来不会撒谎,坚强、正直如他,是支撑到自己走到现在的最大依靠。她不曾怎么接触过修会与贵族,难以断定这究竟是虚假的橄榄枝还是真实的毒果,但,那副起效的药方,无疑真真切切。

“去吧,赛可。”

所有的一切凝聚成短短几个字。

为什么不呢,孩子。

那可能是属于你的机会,你不应该每天只绊在我身边。

而如果,你能够借此见识到更多,丰富,甚至于改变,扭转自己的命运……

“我相信,我的孩子没有什么做不到。”

傍晚天际染上一丝墨蓝,但母亲那慈祥的微笑仍灿烂如夕阳。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头,攥紧了手中的徽章。

雕纹中,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与他四目相对。

“所——以——说——啊——!”

一把将犹豫的赛可拽上马车,甩上的木门将街边喧嚣隔绝在外,还没等他坐稳,迎面而来的便是少女的呵斥。

“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车前传来隐约鞭响,在些许颠簸中缓缓前进。

赛可不置可否,犹豫是难免的。

他没想到玛琳说的“有人来接”是这样夸张的方式——直接在街区尽头用专辆马车:一个衣冠不整的穷小子,在贫民街的交界独自一人坐上贵族车驾,若是被人看见,惹来的麻烦,怎么想都不好解释。

他更没想到的是,来接自己的人。

维罗妮卡紧紧抓住那只衣袖,迫使自己看向她。

“我听莉莉安娜说了,小子。”

“我问你,你的母亲病了几年?”

“……三年。”

“好,那么,你为了给她治病,又坚持了几年?”

短暂的沉默,赛可的眼神逐渐平静。

“从她生病的第一天开始。”

“既然这样——”

贵族少女指尖用力,赛可吃痛,微微皱起眉头。

“你为什么还要在乎其他人怎么看?”

少年墨绿色的眼瞳猛然瞪大,似乎没料到这番话会由维罗妮卡说出,他抬起脸,第一次审视起面前的少女。

“在那样的挣扎里摸爬滚打三年,你还在怕什么?”

如此不真实,甚至有一种荒诞感,那几乎算是同情鼓励的话语从少女口中说出,然而明明前一天,她还一脸嫌恶地将自己踩在脚下。

“如果别人有看法,有质疑和意见。”

火红双瞳毫不避讳地与自己对视着,灼热宛如烈焰。

“那就亲自做出点什么,让他们心服口服地闭嘴!”

赛可闻言抱紧怀中的布包,那里面是昨天拿回的书和笔记。

他不可否认,维罗妮卡说的没错。

没等他开口发问,维罗妮卡自己给出了回答。

“我不想给自己辩解什么的。”

少女转过身,仰头盯着马车的棚顶,心不在焉地卷着如酒般垂下的暗红发丝。那模样看上去,竟确实有种贵族千金的风范。

“图书馆没有设限,一直以来,混进来的人太多了,书籍被偷走倒卖的事情屡见不鲜。”

“而且,虽然我是很想说请不要介意昨天的事……”

马车轧过凹凸不平的路面,维罗妮卡的话语在颠簸中一顿。

侧过头,微微抬起的秀眉下眼神似是奚落又带玩味,赛可心下一惊,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布包,缩进座椅之中。

“不过,你似乎也并不讨厌被踩嘛?”

身下传来一阵钝痛,少女的嘴角翘起一丝弧度。赛可视线扫过,不同于昨天的小皮鞋,维罗妮卡今天穿的是一双布制的短靴,厚重的靴跟轻碾在自己脚背上,那压迫感并不怎么好受。

不过,如果是她……

这种靴子,再踩到自己的肉棒,那可不是开玩笑。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下一步,维罗妮卡只是抬手在他背上轻拍一记,笑出声的同时挪开了脚。

“放心好了,开个玩笑。”

“当然,如果你跪下求我的话,帮你踩踩也不是不行。”

那随意的语气,真的就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赛可终究还是没能按下内心的疑问。

“维……维罗妮卡小姐?”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怎么?”

对方似乎并没有因被直呼名字和发作,淡淡地回应道。

于是,少年接着说了下去。

“为什么,您对我的态度转变会这么大呢?”

是啊,为什么呢?

明明昨天,这位大小姐甚至不允许自己触碰她的鞋,只能任由肉棒在脚下挣扎蠕动着,而仅仅不到一天时间,她甚至主动拉自己上车,还说了这么多话。

果然,还是不理解,就算看在同学莉莉安娜的面子上,也不至于会如此夸张。

“理由?”

维罗妮卡少见地严肃起来,第一次露出这种认真的神情。

“如果只是莉莉安娜的面子,我不可能这样。”

她垂下眉毛,第二次看向赛可墨绿色的眼瞳。

尽管只是一面之缘,但少女从少年身上看到了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东西,她说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那双墨绿深潭表面的懦弱,深处的疲惫和近乎顽固的坚强。

不知怎的,她本能地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不会有谎言。

“莉莉安娜和我说了所有,你告诉她的一切。”

“没有人能在她面前撒谎。”

“是的,我了解了你的经历和觉悟,就这么简单。”

维罗妮卡说着,缓缓解开风衣的拉链,露出内里贴身的衬衫,紧接着,铃口的金属纽扣也罢一一解下。

“维、维罗妮卡小姐?!”

赛可本能地移开视线,这突然的举动令他有些慌乱,但少女随之而来的呵斥又将理智拽了回来。

“喂!想哪去了!本小姐才不是那么轻贱的家伙。”

衣物脱落的扑簌声在寂静的车厢内格外明显,赛可一点点回过头,看到维罗妮卡身影的瞬间,瞳孔陡然瞪大。

昏暗的车厢内,少女裸露的光滑肌肤若隐若现,但隔着窗外不时投进的日光,赛可还是能看清,横贯那背部肩胛,直绕过锁骨,盘旋在脖颈下方的狰狞猩红印记。

舞动,扭曲,像一条肆意缠绕的毒蛇,绞住少女的上身。

“看到了吧?”

没有回应,沉默即是最好的回答。

赛可在医书上见过这种图案,他不记得具体的名字,但很清楚的是和卧床的母亲相似,这都是长期、难以痊愈的顽疾——并不是致命的绝症,但伴随它的,是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这是从小的遗传,祖母,母亲,再到我,像是诅咒。”

“几乎必然夭折的诅咒。”

“每当发作的时候,就感觉身上着火一样,恨不得真的死掉。”

维罗妮卡的语气平静,但守在母亲病榻前三年的赛可,也能想象到那背后究竟有多少折磨与痛苦,车厢伴随着吱呀声缓缓停下,窗外隐约传来悠远的钟声。

“所以,当听到你——哦,我们到了。”

话说到一半的维罗妮卡拉开车门,刺眼的阳光令赛可一边从车上走下,一边眯起眼,将那枚徽章别在胸口。

修会区的街道整洁而宽敞,没有路边瑟瑟发抖的乞丐,没有蚊蝇环绕的垃圾堆,明明与贫民街只隔着十几分钟的路程,却截然相反如同两个世界。

“你是第一次来?”维罗妮卡向车夫挥手示意,缰绳微颤,车身缓缓向另一处街道折去。

“嗯。”

少年点点头,图书馆设在两区交界处不远,平时自己最多也只是在附近游荡,亲身走进修会城区,还是第一次。

洪亮悠远的钟磬再次传来,赛可朝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

三处雪乳白的穹顶林立在一片砖红中,日光掠过璀璨的琉璃穹顶被分成七彩,镀金塑像之后,楼宇气派的银穗垂下,宛如童话中隐藏着密藏与财富的城堡。

空中楼阁最上,那四处雕花椽柱间,暗金色的大钟缓缓摇晃着,斜射下的日光随之一闪一闪。

从没见过如此恢弘建筑的赛可一时间愣了神,即使想象过贵族学院的气派,但眼前所见还是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走吧,别愣着了。”

维罗妮卡说着跺跺脚,向着大门走去,门口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少数几个和她穿着相同制服的警卫,见到来人,那些本来懒散的面孔顿时拘谨起来,朝着少女的方向深鞠一躬。

而当那些视线转到赛可身上时,毫不掩饰地转为了疑惑和嫌恶,但看到他身前若无其事的维罗妮卡和胸前的徽章,也没有出声询问,默默目送着二人走进前厅。

赛可的视线扫过眼花缭乱的画栋,学院楼近看的宏伟与错综复杂令从小蜗居在破木屋里的他眼花缭乱,一时间竟把那些鄙夷的眼神抛在了脑后。

“莉莉安娜的实验室在二楼最左边,你上去吧。”维罗妮卡朝着回旋楼梯指了指,自己则转向另一边的大厅,“我要听的讲座在另一边,没法和你一起过去。”

“啊,好的,谢谢你。”

贵族小姐只是挑挑眉毛,转身向反方向迈开脚步。

赛可犹豫一瞬,还是冲着她的背影再次开口。

“那个,维罗妮卡小姐,你刚刚在车上要说的……”

少女脚下微顿,宽厚的靴底在地毯上压出一道凹陷,有那么一秒钟,赛可几乎以为她没听清自己的话。

然而,很快,她便再次给出了回应。

“……”

纤手抬起,食指轻轻靠在唇前,那双浅红色的眼瞳微微眯起,赛可看不清她的神情,视线飘忽之余,他只来得及在维罗妮卡再次转身走远之前,捕捉到她嘴角的一丝颤抖。

而再次回过神,维罗妮卡已经走远。

少年摇摇头,转身走向盘旋而上的楼梯。

“你说,他真的会来吗?”

玛琳揉揉酸痛的肩膀,接着将另一沓纸卷从桌上搬走,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一边向着木桌前奋笔疾书的少女咧咧嘴。

实验室并不大,仅有的两张桌子堆满了实验纸和各类瓶罐,她不得不将一些用不到的书册移到地上,才在那凌乱的桌面上堪堪腾出书写和修改的空间。

但即便如此,这略显凌乱的环境也显得与皇家学院格格不入。

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停顿一瞬,但莉莉安娜很快便又开始了书写,留下一串串墨蓝色字迹,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不知道,毕竟他没有直接答复,我也没有强迫。”

“不过……”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笔,羽杆横置在墨水瓶上,发出咔哒一声。

“我认为他会的。”

“徽章申请很麻烦的,莉莉安娜,更别说他不是学生,即使是你要申请优等生特权,也没那么好办——”

咚咚。

门外轻轻的敲击声打断了玛琳,修女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莉莉安娜莞尔一笑,悠闲翘起包裹在白色长袜中的双腿。

“看来我想的没错呢。”

玛琳长叹一口气,微笑着耸耸肩,拉开了门。

门外,正是赛可单薄的身影,眼神像是在害怕般局促。

“你果然还是来了,赛可先生。”

莉莉安娜没有动,微笑着向他点点头。

门打开的瞬间,弥漫的草药气息迎面而来,令少年愣神一瞬,他有些局促地点点头,斟酌几秒后,朝着桌前深深鞠了一躬。

“……这是什么特殊礼节吗?”

“不,只是我想对您表示感谢。”赛可说着重新直起身,墨绿双瞳中是不掺虚假的诚恳,“以及——”

啪。

莉莉安娜轻轻一拍手,打断了赛可的话。

“到此为止,赛可先生。”

“事实上,我希望您可以不用这么拘谨,先坐吧。玛琳,能帮我把第七卷记录拿过来吗?”

修女会意地打了个哈欠,朝着一旁的书架走去,赛可没有多说,点点头有些局促地坐进椅子中,莉莉安娜随手拿起刚刚放下的笔记,在桌前摊开。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昨天给你的书还带着吗?”

看到赛可从包中掏出厚重的书本,她满意地眨眨眼。

“关于这部分,还有这部分,我最近新修改了药物的配比,需要你在旁边标注一下,你看,就是这里……”

莉莉安娜侧过身翻动着书页,伸出的手臂几乎贴到了赛可身上,少年下意识往旁边移了移,如此近距离接触还是令他感到紧张。

阳光从窗外洒下,将莉莉安娜的金色发梢映出浅浅的黛粉,俏丽的脸庞模糊在余晖中,看上去竟有一丝神圣。

“……总之,先就是这些,有什么问题吗?”

糟了,没听见……

恍然回神的赛可猝不及防地转回视线,这才发现那本笔记已然被翻过了好几页,而莉莉安娜正用那双澄澈的眼瞳看向自己。

“赛可先生?”

尴尬与些许愧疚涌上心头,少年局促地咳嗽两声,不知如何开口。

“肯~定有问题啊~”

回到二人身边的玛琳满脸坏笑地将羊皮纸卷推到桌上,接着一把搂住赛可的肩膀,眯起眼打量着少年惊慌失措的眼神。

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垂下的发丝瘙痒着脸颊。

玛琳戴着手套的指尖轻抚赛可的耳畔,嘴角上扬宛如新月。

“毕竟这小子从刚刚,就一直盯着你看呐~”

“!”

赛可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反驳,但视线与莉莉安娜交汇的刹那,他便泄气般低下了头。

维罗妮卡说的没错,在那双眼瞳面前没有秘密可言。

而少女那依旧安稳的平静神情,更让他感到无地自容,明明是受她帮助才得到了这宝贵的机会,然而自己却在这种时候分心。

“喔,原来如此。”

莉莉安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

“杂念确实会影响工作效率,是我考虑不周。”

轻轻拉起少年发烫的手,掌心覆盖而上,指缝交错,莉莉安娜平静地牵起赛可,将他的手拉向自己。

“那么,赛可先生,可以告诉我,您刚刚在看哪里吗?”

紧握的双手牵引着拂过那柔顺垂下的金发,指尖所触,少女白瓷般的肌肤带着些许凉意,从耳廓抚过脸颊。第一次被半强制地触碰少女的身体,赛可的手指不自主抽搐起来。

他并不像大多数邻里般畏惧,或将富家贵族视为不可侵犯的存在,但当自己亲手触摸到莉莉安娜,掌心传来肌肤的温度时,内心还是本能的发怵——这一行为向来被视作无礼与僭越。

但对方似乎并不介意。

“耳朵?脸?头发?”

轻拉着少年的手指继续下行,划过她初蕊般娇嫩的唇瓣。

“我无意让您分心,但,接下来的事务需要专注。”

“希望您可以理解。”

贝齿轻合,指尖传来微微刺痛,感到手上的紧握放松些许,满脸通红的赛可连忙抽回手臂。

自己刚刚是……被咬了?

惊讶之余,拜这一点疼痛所赐,少年莫名冷静了许多。

“那个,对不起——”

“玛琳,你先和他再解释一下,我去拿核对材料。”

道歉被莉莉安娜平静的声音打断,少女站起身,微笑着点点头,随即走向另一旁杂乱的储物柜,开始在瓶瓶罐罐中翻找起来。

赛可心底一沉,莉莉安娜的情绪并不明显,但自己方才的走神确实失礼,如果她对此有了不满……

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也许……

“想太多啦,小子。”

夹杂着暧昧暖流的气息耳畔响起,赛可猛地转过头,迎面对上玛琳一脸神秘兮兮的坏笑,修女的眼睛几乎弯成了月牙。

“莉莉安娜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

玛琳说着看向柜前少女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不是你的错,毕竟她确实引人注目。”

“……”

赛可不置可否,连忙翻开面前的笔记,企图跳过这个话题。

“别急啦,直接让你看肯定会乱的,我来解释。”

玛琳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从他背后俯下身,少年感觉两团炽热的柔软隔着衣服压在自己的后肩。

“不过,现在和你说,你也听不进去吧?”

魅惑般的耳语,热流带来的酥麻顺着耳廓一路传至全身,本就紧绷的身体更加慌张,而玛琳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然爬过赛可前胸,在小腹上轻轻按压着。

“玛……玛琳小姐?”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修女浅笑着侧过头,轻轻含住赛可通红的耳垂,没等少年发出惊讶的喊叫,右手指从旁边探入口腔,隔着丝织手套钳住舌尖。

一如昨天,在图书馆中的动作。

昨天……

“呜——”

“哎呀,哎呀。”

无法忍耐地,赛可能感到现在与方才,有意无意挑逗下缓缓积攒的情欲汇聚在下身,明明知道这是不合时宜的反应,但自己的胯间却依旧在这种场合下一点点涨大,顶起薄薄的裤身。

“嘛,欲望确实会影响专注度,对不对?”

左手指游鱼般灵活地解开裤带,自上而下探入少年两腿之间,异物的触感令赛可不由得夹紧双腿。

“这样的话,可没法听我讲话哦?”

隔着裤子无法看清,但那五根手指在丝织包裹间依旧各自舞动,毫无阻碍地穿过贴身内裤的间隙,附着在挺立的棒身上。

天蚕丝超乎想象的柔软与少女微凉肌肤相和,从未体验过这种待遇的肉棒顿时涨得更大,在少女掌心一抖一抖。

明明一天之前,她们还对自己冷嘲热讽,肆意羞辱,甚至于踩在脚下,意识到这强烈的反差,赛可又是一阵难言的兴奋。

不,这明明是不对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指尖轻微摆动,剐蹭过隐隐润湿的冠状沟,玛琳看向赛可的双眼又多了一丝玩味,少年那略显迷离的眼神令她笑意更甚。

被右手指强硬地挤入口腔,无法发出声音的赛可就连企图挣扎的动作,都被下身钳制住的快感一点点消弭。些许渗出的前列腺液沿着马眼流下,干涩的包皮被平添润滑,与那魅惑舞蹈的五指更加紧贴。

只需轻轻一弹,所带来的摩擦快感便已然远胜正常撸动,难以抑制的欲火冲上心头,少年的气息逐渐急促。

那种感觉,和昨天被莉莉安娜踩在脚下时如出一辙。

“唔!”

莉莉安娜那近乎关怀的神情,绸缎般柔软的脚心,大腿抬起时袜边的些许褶皱回闪在眼前,那本已忘却的快感场面再次浮现,肉棒跳动着,他甚至能感受到上面鼓起的血管。

“啧啧,兴奋成这样,真不像话。”

“怎么样,是不是很想射出来?”

明知故问。

完全挺立的肉棒几乎顶破裤身,在布料下颤巍巍地摇摆着,玛琳调皮的指尖不时滑弄过渗出先走液的顶端,龟头暴露的敏感如触电般席卷赛可的下身,一同而来的还有瘙痒与燥热。

好舒服……想要更多……

“真是不坦率,请求就要好好说出来呀。”

舌尖探入,带来黏腻的炽热,唾液银丝的淫靡声响被无限放大,回荡在赛可已然模糊不清的脑海。

“啊,对了,不能让你出声来着。”

玛琳的声音几乎掩盖不住她的轻笑。

“那,这次就便宜你啦。”

食指轻勾成环,轻盈地扣在系带两侧,环绕的压迫将原先保守的快感推向更高,她借着余光看到赛可猛然瞪大的眼瞳。

“嘘,你也不想被莉莉安娜听到,对不对?”

黏腻的摩擦在丝织下发出阵阵“咕叽”声,动静并不大,但在安静的屋中听来也格外清楚,但所幸,另一侧的莉莉安娜还在确认材料,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声响。

掌心贴上棒身,仿佛被温热的水流冲刷,轻柔而又满是挑逗的触碰从四面八方卷来,令人双腿发软的麻痹被那黏滑灵动的手指一点点刻入全身。尽管隔着裤子看不见场面,但赛可仍能想象到自己的肉棒被玛琳挑逗套弄的样子,渗出的透明液珠拉起道道丝线。

“忍耐的话,可是来不及的哦。”

明明同样是用手,却和平时自己发泄时完全不同,涌上的快感几乎将理智融化,无法抑制的喘息声从指缝漏出。

不可以,明明要冷静下来……

莉莉安娜的身影并不远,而自己就在她几步之遥的桌后,雄起的下身被玛琳如玩物般套弄着,明明是应当专注的场合,自己面对着禁忌的一幕却还是止不住的兴奋。

唾液顺着嘴角流下,少年的双眼几近失焦,颤抖的双手紧抓住椅背,纤瘦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舌尖湿滑扫过耳廓,迷乱的轻喘蛇吐信般嗫嚅着冲进脑内,仿佛快要融化。

胯间少女指节猛地一弯,柔软的指肚并合擦过龟头,撸动中早已被先走汁润湿的丝织紧贴马眼,本应粗糙的疼痛反而带来绝妙的刺激,瞬间击溃了毫无防备的赛可。

精液伴随腰椎的一阵酥麻倒涌而上,尽数倾撒在玛琳手中,他能感觉到包裹棒身炽热黏腻的滚烫。

“哎呀……”

修女轻笑着咬咬那通红的耳垂,拇指和食指扣成一环,缓缓从根部沿着还没软下去的棒身向上套弄,残余的精液被这最后的动作挤出,淅淅沥沥挂在那已然染尽的手套上。

而一直霸占口腔的右手也终于脱出,赛可终于得以松下一口气,大口喘息,看着玛琳从胯下抽出手臂,动作随手般随意,那满溢的精液竟没有一滴落在地上。

玛琳小心翼翼地掀起腕部的布料,将那轻薄的手套倒着褪下,隔着蝉翼透明的天蚕丝,里面沉甸甸的白浊隐约可见。

将那只手套随手丢进一旁的置物箱,她笑吟吟地看向还未褪下满脸绯红的赛可,轻快地坐在他身旁。

“还好是在这个屋子,别的房间的话,恐怕味道会散出来哦。”

“好啦,现在,能听进我说话了吧?”

赛可揪住额前的乱发,抬起的手臂遮住脸颊,微微点头。

“那么首先,是这里的描述……”

望着手中的空碗,伊卡老人有些意外地眨眨眼,有些昏花的视线看向床上躺着的女人,又回到那破旧的木碗中。

“你今天胃口不错啊,海莲娜?”

平日里,这位虚弱的母亲几乎无法动弹,就连熬下的粥也只能勉强吃下几口后便再也无法进食,但这次,自己居然破天荒地喂她喝完了一整碗。

伊卡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将碗放回桌前,从一旁的水盆中捞起润湿的毛巾,轻轻盖在女人的额头上。

“是小赛可的药起作用了吗?”

海莲娜挤出一丝苦笑,动作轻微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但可能是吧。”

“是的吧,毕竟那孩子真的很努力。”

老人闻言笑呵呵地咧开嘴角,握住海莲娜枯瘦如柴的手,柔和地拍打着,满脸堆叠的皱纹中满是欣慰和喜悦。

“嗯,而且……”

海莲娜脑海中闪过些许犹豫,但停顿几秒后,她还是说出了口。

“他说,昨天在图书馆,遇到了皇家学院的学生,邀请他去做草药方面的研究助理。”

简直是自己听来都觉得荒诞的说法,她已经能想到伊卡的表情,或者怀疑自己病情加重出现了幻觉云云。

“草药研究,但是皇家学院的学生……吗?”

但,老人的讶异只持续了一瞬。

“啊,是那个叫莉莉安娜的丫头吧。”

“这样的话,你不用担心,海莲娜。”

伊卡将女人颤抖的手心紧握了握,安慰道。

“那孩子,和其他人不一样,你还记得诺斯吗?”

海莲娜眨眨眼。邻街的屠户诺斯是赛可父亲曾经的旧友,他的店铺是贫民街为数不多能搞到一点油水的地方。而前阵子,这位年轻的屠户却得了一种怪病,整夜疼得哀嚎打滚无法入眠,为此,他的肉铺甚至短暂关闭了一段时间。

但没过多久,人们便又在那脏兮兮的摊前看到诺斯忙碌的身影。

“治好他的,就是那个小丫头。”

“不止是诺斯,她还治好过其他人的病,虽然并不算多。”

“但海莲娜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伊卡抬头,望向屋内破败不堪的天花板。

“你,总有一天也是有可能被治好的呀。”

学院内的时间总是很快,午间的钟声宣告着清晨结束。

“我的药方?”

莉莉安娜秀眉微蹙,重复着少年刚刚说出的词。

赛可点点头,将那本密密麻麻的笔记翻到中间,正是昨天他熬药时对照的那一页,上面用醒目的蓝色圈起了几行字迹。

早些时候,按照玛琳所说,他很快理解了莉莉安娜的需求,而在对照修改文字的时候,恰巧翻到了这页。

但当他告诉莉莉安娜时,少女的反应却有些异样。

小说相关章节:【复乐园·Paradise Regained】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