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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不良第十三章:玲的记忆与河岸的约定

小说:女装不良 2025-11-20 18:15 5hhhhh 3340 ℃

手腕上残留的、属于橘玲的冰冷触感和那圈隐隐作痛的指痕,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我与他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不容挣脱。他几乎是拖拽着我,以一种近乎狂奔的速度,穿行在池袋午后喧嚣的街道上。

阳光刺眼,人流如织,但他的存在像一道凛冽的寒风,将周围的一切都隔绝开来。我能感觉到周围路人投来的诧异目光,但他全然不顾。那头银色的短发在阳光下反射出近乎金属的冷硬光泽,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无一不在昭示着他正处于极度压抑的暴怒边缘。

我没有再试图开口,也没有徒劳地挣扎。我的「动能共感」正不受控制地捕捉着他体内那股混乱、狂暴、如同飓风般肆虐的能量流——那是愤怒,是受伤,是某种即将崩断的、名为“理智”的弦所发出的哀鸣。任何一点刺激,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只能任由他带着我,穿过熟悉的商业区,拐进略显陈旧的居民区小巷,直到空气中开始弥漫开神田川那特有的、混合着水汽与青苔的气息。

我们最终停在了一段熟悉的河岸堤坝上。

这里是神田川的中游,河水不算清澈,带着都市河流特有的浑浊,缓慢地向着下游流淌。堤坝的水泥地面有些斑驳,缝隙里长出顽强的杂草。几棵年岁不小的柳树垂着柔软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午后的阳光被柳叶切割成碎片,洒在河面上,泛起粼粼的金色波光。

这里很安静,与几条街外的喧嚣恍如隔世。

这里,是我和橘玲的“秘密基地”。是承载了“宵暗之鸦”时期,无数或胡闹、或沉重、或……难以言说回忆的地方。

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腕。

我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圈清晰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他没有立刻转身,只是背对着我,站在堤坝的边缘,眺望着那条仿佛亘古不变流淌着的河流。他的背影单薄而紧绷,像一张拉满了的弓,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海斗哥。”

他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刚才那种带着杀气的沙哑,而是变得很轻,很飘忽,像是一阵即将消散的风,却又带着千钧的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忘了吗?”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我们脚下这片略显沧桑的水泥地。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就是在这里。”

“七年前的夏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他的语调平静得可怕,像是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浸入骨髓的寒意。

“我弄丢了上面拨下来的一笔活动经费……不多,但对当时的我来说,是天文数字。”

“高年级的那几个混蛋,五个人,把我堵在这里。”他顿了顿,声音里渗出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被岁月磨钝了的屈辱,“他们抢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钱,把我按在地上……用脚踩我的头,逼我……去舔地上的泥水。”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那段记忆,对我而言同样清晰。那时的玲,瘦小,怯懦,拥有一头因为特殊而总是被欺负的银发,像一只误入狼群瑟瑟发抖的幼兽。

“我以为我死定了。”他继续说,背影依旧僵硬,“就在我觉得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

他猛地转过身来。

那双如同寒星般的灰色眼眸,此刻不再是冰冷的杀意,而是被一种更深沉、更破碎的情绪取代——是汹涌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泪水,在眼眶里倔强地打着转,倒映着河面的碎光,显得无比脆弱,又无比偏执。他的视线穿透了七年的时光,牢牢地锁定在我的脸上,仿佛在透过我,看着那个曾经拯救了他的少年。

“……你出现了。”

“像一道光,”他声音里的平静开始碎裂,带上了哽咽的纹路,“就那么突然地,撕裂了所有的黑暗。”

“你一个人,赤手空拳……动作快得我只看到残影。不到三分钟,那五个比我高一个头的家伙,全都躺在地上呻吟,爬都爬不起来。”

他向前走了一步,向我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那只手干净、修长,却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是这些年他独自在暴力世界中挣扎留下的印记。

“……然后,你走到我面前,蹲下来。”

他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尽了力气。

“……你对浑身是泥、抖得像筛糠的我说:‘喂,小鬼,还活着吗?’”

“……你看着我的眼泪,皱着眉头,有点粗暴却又带着别扭的温柔说:‘别哭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然后,”他的嘴角牵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的弧度,“你看着我这张被打得连妈都认不出来的脸,居然……笑了。”

“你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揉着我那头被泥水和汗水弄得一塌糊涂的银发,用那种……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带着点痞气又无比认真的语气对我说……”

他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从通红的眼眶中滚落,划过他沾染着些许血污和灰尘的脸颊。

“……‘从今天起,你由我罩着了。’”

“……‘以后,只要有我在,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你说过的……海斗哥,”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将这几个字烙印进我的灵魂深处,“你会一直……保护我的。你答应过的!”

他说完了。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抽空。他就那样伸着手,站在我面前,像一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孩子,固执地、绝望地向他唯一认定的避风港,伸出求救的手。那双被泪水洗涤过的灰色眼眸里,燃烧着一种近乎信仰的、偏执到令人心痛的光芒。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涩难言。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如同被撬开了盖子的潘多拉魔盒,疯狂地涌出。那个总是躲在我身后、用崇拜又依赖的目光看着我的银发小鬼;那个在游戏厅打出漂亮连招后会双眼发光地看着我、等待表扬的少年;那个在我宣布解散“宵暗之鸦”、决定退出那个世界时,哭得撕心裂肺、死死抱着我的腿不肯松手的……玲。

他是我那段黑暗血腥的过往中,唯一纯净的、想要拼命守护的光。

可是……

这份始于“保护”的羁绊,不知何时,在他那颗纯粹而又执拗的心里,早已发酵、变质,演化成了如今这般……沉重得让我无法呼吸、也无法回应的,名为“爱”的枷锁。

“……玲。”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我缓缓抬起手,却没有去握住他那只悬在半空、微微颤抖的手。而是,像七年前一样,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埋于习惯中的温柔,轻轻落在了他那头柔软的银色短发上。

指尖传来他身体细微的、受惊般的颤动。

“……我没有忘。”

我注视着他盈满泪水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忘。”

他眼中的绝望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骤然漾开了一圈微弱的、名为“希望”的涟漪。他近乎贪婪地看着我,仿佛我的承认就是他全部的救赎。

然而,我接下来的话,却将那点刚刚燃起的星火,彻底掐灭。

“但是,玲。”

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忍的清醒。

“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宵暗之鸦’的总长了。”

“我不再是那个能凭一双拳头就横扫整个池袋西区的‘鸦’。我不再是任何人的英雄。”

“现在的我,只是田中海斗,一个在便利店打工、只想守着这间安全屋过平静日子的……普通社会人。”

我的目光扫过他手臂上渗血的绷带,和他身上破损的制服。

“而你,玲,你也早就不是那个需要躲在我身后、被人欺负了只会哭鼻子的小鬼了。”

“你是‘漆黑之月’的总长,是凭自己的实力让整个西区闻风丧胆的‘银狼’。”

“……你已经,强大到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了,包括我。”

我的话语,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缓慢地,刺入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那双灰色的眼眸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瞬间碎裂,被一种更深沉、更彻底的绝望和疯狂所取代。

“……不是的!!”

他猛地摇头,银发凌乱地甩动,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崩溃。

“不是这样的!!你胡说!!”

“我才不是什么狗屁‘银狼’!我也不想当什么总长!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根本一文不值!”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撞进我的怀里,双手猛地抓住我胸前的衣襟,用力之大,指节泛白。滚烫的泪水更加汹涌地落下,混合着愤怒和委屈。

“我所做的一切!我拼了命地去打架!去抢地盘!去变得比所有人都强!我统一西区!我让自己变得冷酷!变得让人害怕!!”

“都只是为了……都只是为了能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重新站在你的身边啊!!”

“都只是为了……能让你……能让你再像以前那样……回头看我一眼啊!!海斗哥!!”

他嘶吼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淋淋的真挚和绝望。

“……为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低落下去,变成了破碎的呜咽,抓着我衣襟的手也失去了力道,无力地滑落。

“……为什么……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那个绫小路凉一……”他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嫉妒和深入骨髓的伤痛,“他到底……哪里好了?”

“就因为他长得比我好看吗?还是因为他……比我更会装可怜?比我更会……向你撒娇?”

“……海斗哥。”

他再次伸出手,这次不是抓衣襟,而是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卑微的乞求,轻轻攥住了我的一片衣袖。他仰着那张布满泪痕、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脆弱不堪的脸庞,用那双被泪水洗得异常清澈的灰色眼眸,死死地、偏执地凝视着我。

“……你只能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英雄。”

“……别人的……”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耳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诅咒般的执念。

“……不行。”

...

空气仿佛凝固了。河水的流动声,风吹柳条的沙沙声,都变得异常遥远。只剩下他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和我那在胸腔里沉重跳动的心音。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偏执与痛苦的脸,心中那片自以为早已坚如磐石的地方,正在悄然龟裂。对他,我始终无法像对待其他麻烦一样,干脆利落地斩断。七年的羁绊,那些共同经历的生与死,保护与被保护,早已深入骨髓。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他眼中那点微弱的光彩又开始一点点黯淡下去。

最终,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河岸微凉潮湿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丝清醒。

我没有推开他攥着我衣袖的手。

而是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有些笨拙地、轻轻擦去他脸颊上未干的泪痕。他的皮肤很凉,泪水却滚烫。

这个动作让他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动物,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小心翼翼的希冀。

“玲,”我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疲惫和……或许是残余的温柔,“我从来没有属于过任何人。”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我用眼神制止了他。

“我承认,我照顾凉一,是因为他生病了,很严重,就在我眼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这和他是不是‘别人’,没有关系。”我顿了顿,选择性地忽略了心底那个因为这句辩解而微微刺痛的声音,“这只是……最基本的人性。”

“但是,”我话锋一转,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你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玲,你真的确定吗?”

“统一西区,成为‘银狼’,让自己双手沾满血腥和暴力……这真的是我当年那个只想保护你不被欺负的初衷吗?”

“你看看你现在,”我的目光扫过他手臂的伤和破损的制服,“你真的快乐吗?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强大’吗?”

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动摇,继续道,声音低沉却清晰:

“我离开那个世界,是因为我厌倦了,也因为我看到了那条路的尽头只有毁灭。我保护你,是希望你能走上一条更好的、更光明的路,而不是……变成另一个我,甚至……比我陷得更深。”

“如果你所谓的‘站在我身边’,是以燃烧你自己、坠入更深的黑暗为代价……”我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痛惜,“那样的‘身边’,我宁愿不要。”

玲怔怔地看着我,泪水依旧在流,但里面的疯狂和偏执似乎被我这番话撼动了一丝。他像是在消化我的话语,又像是在与自己根深蒂固的执念做斗争。

“……那……那我该怎么办?”他喃喃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除了变强……除了用这种方式……我还能怎么……回到你身边?”

我看着他眼中的脆弱,心中那片柔软的地方再次被触动。我叹了口气。

“首先,活下去。好好活下去,玲。”我的手指最终停留在他的发梢,轻轻拨弄了一下,“别再轻易受伤,别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其次,”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郑重,“‘漆黑之月’已经不是当年小打小闹的团体了。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不是只有暴力才能解决问题,试着……用你的力量,去保护一些真正值得保护的东西,而不是仅仅用于征服和破坏。”

他沉默着,长长的银色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灰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像是在努力理解,又像是在挣扎。

“最后,”我顿了顿,迎着他期待又害怕的目光,缓缓说道,“我这里……‘安全屋’的门,没有对你关上过。”

“如果你累了,受伤了,或者……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这里……随时可以来。”

这不是承诺,更不是他渴望的那种独占的宣言。这只是一个……基于过去情分和此刻担忧的,力所能及的……容身之处的给予。

但显然,这对现在的玲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眼中的绝望和疯狂如同潮水般褪去,虽然伤痛依旧,但多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更加用力地攥紧了我的衣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嗯!”

“……我会的,海斗哥。”他小声地、认真地保证,“我会……试着去做。我会……尽量不受伤……我会……好好当这个总长……”

然后,他抬起泪眼,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希冀,轻声问:

“……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像以前那样?”

我看着他那双如同迷失的小兽终于找到归途般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最终,我还是点了点头。

“……嗯。”

得到我的肯定,他那张还挂着泪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极其轻微、却真实无比的、带着泪花的笑容。像是阴霾的天空中,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光。

我知道,这个约定很危险,像是在悬崖边走钢丝。我知道,我对凉一那份尚未理清的情感,与对玲这份剪不断理还乱的羁绊,将会成为未来更大的风暴眼。

但此刻,看着这个因为我一句不算承诺的承诺而重新燃起希望的少年,我无法说出更残忍的话。

河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夕阳开始西沉,将天空和河面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

我和玲,就这样站在堤岸上,站在过去与现在的交汇点,站在一片混乱而未知的未来入口。沉默再次降临,但这一次,不再是充满杀气和绝望的凝固,而是掺杂着泪水、释然、以及一丝微弱却坚韧的……重新连接起来的羁绊。

就在我以为这场风暴暂时平息,准备开口说该回去了的时候——

玲突然动了一下。

他原本轻轻攥着我衣袖的手,猛地收紧。那双刚刚褪去疯狂、还氤氲着水汽的灰色眼眸,骤然间重新凝聚起一种破釜沉舟的、孤注一掷的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亮,都要烫人。

“海斗哥……”

他低唤了一声,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令人心悸的决绝。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意味着什么,他就猛地踮起了脚尖——

一个带着河水凉意和泪水咸涩的、柔软而急促的触感,毫无预警地烙印在了我的唇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那两片冰凉、微微颤抖的唇瓣,以一种近乎笨拙的、却又无比坚定的力度,紧紧贴着我的嘴角。那不是吻,更像是一个烙印,一个宣告,一个用尽了他此刻全部勇气和偏执的……标记。

这个接触短暂得如同错觉,可能连一秒都不到。

在我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无论是推开,还是愣住——之前,他已经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向后弹开。

他踉跄了一下,站稳,银色的发丝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凌乱而耀眼的光弧。他抬手用力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双灰色的眼睛瞪大了看着我,里面充满了连他自己都尚未理解的、巨大的惊慌和……一种做了坏事得逞般的、混乱的激动。脸颊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潮再次汹涌而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鲜艳。

“……这……这是利息!”

他像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惊涛骇浪,用一种强装出来的、虚张声势的语调,朝我喊了一句。声音因为紧张和羞涩而变了调,带着明显的颤抖。

说完,他根本不敢再看我的眼睛,也不敢等我的任何回应,猛地转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狼狈不堪地爬上了堤坝的斜坡。

“记住你说的话!我会再来的!”

他背对着我,扔下这句更像是逃跑宣言的话,然后头也不回地、沿着河岸,用尽全力地奔跑起来。他那银色的身影在渐沉的暮色和摇曳的柳枝间飞快地穿梭,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模糊的、越来越小的光点,最终消失在河岸的拐角处。

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怪物在追赶他一样。

不。

或许,他害怕的,是我可能会出现的反应。是厌恶?是震惊?还是……彻底的拒绝?

所以他选择了在最激烈的碰撞发生后,在我能够做出审判之前,率先逃离了现场。用一个如此突兀、如此孩子气、却又如此……“玲”的方式,为这场混乱的重逢,画上了一个无比仓促而又意味深长的休止符。

我僵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河风带来傍晚的凉意,吹拂在我脸上,却吹不散唇角那残留的、冰冷而柔软的触感。那里仿佛还停留着他泪水的微咸,和他最后那一刻近乎燃烧的、绝望又炽热的温度。

抬起手,指腹无意识地擦过唇角。

那里,什么都没有。

却又好像,留下了什么永远也擦不掉的东西。

“……笨蛋。”

一声极轻的、带着复杂难言情绪的叹息,最终融入了神田川潺潺的水声里。

夕阳彻底沉入了地平线,最后一丝暖光也被墨蓝色的夜幕吞噬。河岸陷入了沉寂的昏暗,只有远处城市的灯火,在天际线勾勒出模糊的光晕。

我知道,公寓里,还有另一个少年,正在等待着我的回归。

而我和玲之间,这刚刚被一个仓促的“吻”和一场狼狈的“逃跑”所重新定义的羁绊,以及我与凉一之间那尚未理清、却又被强行介入的混乱情感……

一场注定无法避免的、更加激烈的冲突,已经拉开了序幕。

我转身,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片承载了太多记忆与纠葛的河岸,走向那个即将迎来新一轮风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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