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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坩埚篇章02 春日奇谈,第2小节

小说:魔幻坩埚 2025-11-20 18:12 5hhhhh 2160 ℃

一只脚心向上的光着的左脚、一只穿着花边白袜和白色帆布鞋的右脚、一双从腕处断开的指节纤长微曲的手、一个浑圆饱满、形态完美的臀瓣和大腿根部的一部分,这些肢体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它们在冰冷的黑色大理石上各自被人欣赏着,确凿无疑地保持着活性。

“魔术师先生……”一位拄着乌木手杖、须发皆白的老年绅士,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和极大的困惑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指向那个还立在矮桌上的圆筒,筒口两端现在都空荡荡的,失去了所有连接的肢体。“这位……莉塔小姐……她的……中心部分?”他斟酌着用词,“似乎……还在……里面?而且……她没有手脚,怎么移动自己出来?”他的目光扫过吧台上那些诡异的部件,又落回到光秃秃的筒身。

筒内传来莉塔带着剧烈喘息和奇异鼻音的回应:“呜……我……我还在……动不了……动不了……”她的声音虚弱,并带着一股浓郁的、尚未满足的焦灼渴望,“我卡在里面……什么都……做不到……没有手……也没有脚……你们帮帮我吧!”

另一个声音立刻响起,带着粗鲁却直接的提议:“把这该死的破筒拆了吧,我指的是,不是帮这个丢人的、演砸了的小妞从里面出来,而是让咱们继续搞她,看谁能让她满足!”人群里响起几声附和的起哄。

“不要……啊,不是,帮我出去……但我不是他们的性玩具,他们……他们刚才是在强奸我,我不想被轮奸了,呜呜!我……让我走吧,求求你们!”

依然,在众人意料之外,莫端午又一次行动了。他向前郑重迈出一步,在这一步的助势下,他手中的那把长刀已高高扬起,那姿态不像切割,更像倾尽全力的斩击,刀光如匹练,由上至下带着破空之声。在如此暴烈的斩击下,拘束着莉塔身体的纸筒从中段应声而裂。破裂处,一截雪白的且带着生命质感的肢体——那是在上半截大腿根部被切开后剩余的腰身、以及连带着的两条完整前臂悉数滑落而出,像被剥掉外壳的鲜嫩贝肉,“啪嗒”一声,砸在地毯上。

留在矮桌上、没有跌落的是莉塔被极度压缩蜷曲着的上半身——失去了双手的臂膀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只连接着肩膀;她的头颅紧贴着胸部,金色的短发湿漉漉地粘连在潮红的额角和颈部;锁骨下方连接着起伏的胸部曲线;而原本被折叠埋进膝盖的小腿——膝盖以下的小腿和双脚脚踝被之前的切割早就分离,现在露出的则是膝盖以上、连接着大腿根部、只残存到大腿中段的肢体——也因为筒的突然裂开而失去了束缚,沉重地垂落下来。

她就以这样一幅诡异的、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又似乎藕断丝连的姿态,从破碎的筒中被暴露在空气与所有灼灼目光之下。

金发紧贴着额头和汗涔涔的太阳穴,几缕黏在蜜桃色的嘴唇边缘。水汽氤氲、迷离失焦的杏眼深处,所有的痛苦、羞耻、最初的恐惧已被一种极其纯粹的、如同野火般燃烧的渴求与浓得化不开的失望所取代。那眼神穿越了人群的喧嚣和聚焦在她身体上的目光,直直地投向那些摆放在吧台上的她散落的、微微动弹的手脚和她那最饱满圆润的臀部曲线。那目光里燃烧的火焰,没有肉体欲望获得满足后的倦怠,只有一种更猛烈的、对之前所有尚未抵达的浪潮顶峰、所有被强行中断的极致欢愉的、赤裸裸的饥渴与不甘。那疲惫的躯干微微颤抖着,不仅仅是因为虚弱。

来自数位陌生人的手带着躁动与粗鲁,强行探入散落的肢体之间。撕裂声细微而清脆,残留的布片被扯开、剥离、随手丢弃。那层象征性的遮蔽彻底消散,宛如剥去了精美礼品最后的包装纸。少女在青葱年华中被滋养、雕琢出的身体细节——玲珑而不丰腴的曲线、如同初绽花苞般带着生涩感的肌肤光泽、因先前激烈反应而微微起伏的腹部起伏,以及那双迷离杏眼中此刻熊熊燃烧的、几乎能将人烫伤的赤裸欲望之火——全都纤毫毕现地暴露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之下。那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展示:身体的每一寸都刻着未经人事的青涩神韵,而眼神却炽热得像太阳。

莫端午再次走向她,他跨过地上散落的手臂残段,径直走到了莉塔剩余躯体的核心区域——那颗被汗水打湿的金色碎发紧贴着的头颅,以及连接着它的、因先前的切割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区域旁。

莉塔的头颅艰难地侧转,湿漉漉的金发黏在脸颊上,杏眼抬起,望向这个年轻的东方人。那眼神只剩下一种近乎膜拜的、对即将来临的终极体验的纯粹渴求。她看到他那张带着异域风情的英俊侧脸,在灯光下如同冷酷的神祇雕塑。接着,她用尽残存的气力,推动仅剩的肩膀在冰冷的矮桌上蹭动了几下,让自己的脖颈尽可能完整地暴露出来,主动献祭出最脆弱的部位。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脆弱的阴影,唯有喉部明显地、紧张地滑动了一下。

每个人,包括那些呼吸粗重围拢过来的目光,都读懂了这肢体语言中无声却震耳欲聋的呐喊——她在索求那最后的切割,她在索求自知无法逃避的斩首。

莫端午对于她用肢体语言发出来的请求没有任何犹豫。他俯下身,将刀锋轻轻地、缓缓地贴上莉塔暴露出的、微微滑动的白皙颈侧肌肤。那触感让莉塔紧闭的双眼眼睑剧烈颤抖了一下。

刀尖微陷,莫端午手腕凝力,握刀的手指骤然收紧,使得刀锋切入莉塔的皮肉。她没有惨叫,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对的轻盈和解脱感席卷了莉塔被禁锢在头颅内的所有意识,她所有的酥麻、渴望、躁动瞬间归于一种奇异的、纯粹的澄净。她发现自己这颗孤单的头颅能更纯粹地感受光线、气流、温度以及即将到来的、前所未有的体验焦点。

头颅滚落一旁,断裂的颈项处光滑如镜,看不到血管肌肉,只有一种水晶断面般的光洁平面。

莫端午的目光都未在莉塔的头颅上停留,他直起身,淡漠地扫视了一眼那彻底失去头颅、又失去了双臂、腰肢、乃至臀部与下肢的残缺躯干——那只剩下连接胸部的一小截肩颈和残余胸廓部分,他再次挥舞长刀,将那残留的上臂被齐肩卸下。

魔术最终完成,莉塔年轻的、充满生命力的躯体被分解成了十六个独立运作的部分。莉塔的每一块身体都流淌着鲜活的生命力。

人群陷入了一种极度震惊后的死寂,随后爆发出更加狂热的议论和赞叹,空气中弥漫着极度的兴奋、猎奇心被满足的巅峰以及某些更加原始冲动的萌芽。所有的目光都贪婪地吮吸着这幅震撼的超现实图景。

这时,莫端午朝吧台边的布里安妮递去一个意义明确的眼神。布里安妮没有丝毫迟疑,用一块备用的绸布垫着手,开始收拾吧台上散落的那几块最具象、最具诱惑力的部件——莉塔的双脚、双手以及那浑圆饱满的臀部。两人无视了周围瞬间涌起的巨大失望叹息迅速离开了。

莉塔的性器官被带走,失落弥漫开来。然而,这份失落并未持续太久。短暂的真空后,人们的欲望如同洪水找到了新的泄洪口。

莉塔那颗孤零零的头颅还沉浸在巨大的解脱感和对未知体验的空茫期待中。一张带着烟草与古龙水混合气味的面孔笼罩下来,遮住了上方的灯光。她感到几根略显粗糙的手指,带着急切与不容拒绝的力量,强硬地撬开了她微张的唇齿

“呜……”一声含糊的呜咽被强行堵在喉咙深处。

她感受到了入侵。笨拙而急促。这与她所有关于情爱的贫瘠想象截然不同。不是和风细雨,而是狂风骤雨;不是缠绵引导,而是粗暴占有。她根本不懂得如何应对。呼吸被阻断,窒息感伴随着陌生的挤压感涌上来,让她下意识地用舌尖和口腔本能地推拒、缠绕。技巧?那是不存在的,只有本能驱动下的生涩接纳和狼狈推拒。然而,她惊愕地发现,没有受到的嘲讽和嫌恶,尽管她是那个被强制性交的内心拒绝者。

“多好的反应!真新鲜!”

“她表情确实很让人有欲望呀!欸?她好像开始学着品尝了!真棒!”

断断续续的低语传入她敏锐的耳中。他们不是在讽刺她。莉塔以为她自己被这些人认可甚至是赞美了,这完全颠覆了记忆里那个挥之不去的、刻薄地说她“僵得像木头”、“一点都不懂”的前男友的声音。一股奇异的暖流混杂着窒息的痛苦冲上头顶。她不再仅仅是承受,残存的意识鼓起勇气,口腔猛地用力,模仿着吞咽动作。

就在头颅承受着探索的同时,她连接着胸廓的那截躯干主体也被几只手同时占据。那对发育良好、尺寸却远谈不上丰盈的胸脯,在一双年轻的手掌下被反复揉按、塑形。虽然因为体积有限无法提供更充分的握持感,但那种青涩的弹性、肌肤的滑腻温度以及顶端微微凸起的蓓蕾在压迫下的细微变化,似乎也激发了某种更为细腻的欣赏和近乎怜惜的把玩。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被纯粹当作一件美好物品来抚摸呵护的奇异感觉传来。

“你叫莉塔是吧?你瞧,你有着一对多么小巧精致的乳房呀!这触感……真是……很好!”

“看这里!” 另一声兴奋的低呼响起。莉塔那截被单独切割下来、弧度诱人、连接着脐眼的腰肢,此刻也被人发现了新的用途。在众人的注视下,有人取过矮桌上的香槟,冰冷的液体被倾倒在那片平坦光滑的肚皮上,沿着自然的弧线流淌。还有人挤出了润滑液或类似的乳白色膏体,将其厚厚地、近乎仪式感地涂抹在她的肚脐凹陷处和小腹柔和的起伏上。那冰凉黏腻的触感清晰地传来,莉塔分散的感知网络捕捉到了这种被人肆意涂抹、当作画布般的屈辱与奇特的、被充分关注的存在感。

每一种体验都是割裂的,每一种感受都是陌生的碎片,汹涌地冲击着她被分割的意识。痛苦混杂着前所未有的肯定,粗暴中夹杂着意外的赞美。她的身体的确被拆解成碎块,她的体验被分散成十六处独立的存在感,她的每一块身体都在被利用、被体验。

化妆间的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空气中出现了少女青春肌肤独有的、略带甜腥的汗息。

莫端午随手将那个装着自己日常衣物的简约旅行包拉到了化妆台前。布里安妮走到另一侧,靠着堆满演出服的衣架,双臂抱胸,湖绿色的眼眸平静地追随着他的动作。

他打开旅行包,动作不急不缓,透着一股奇特的专注。他将莉塔左脚上脱下来的白色花边短袜和一只白色的低帮帆布鞋先后装进去,而后是莉塔的双手。这两只纤巧、骨感分明、指节处还带着表演倒立时残留着轻微压痕与红晕的手,此刻安静地躺在台面一角,掌心微曲,仿佛陷入熟睡。莫端午伸手捏起一只手腕断面处,那平滑的切割面冰凉而毫无瑕疵,却清晰地传递着独属于生命体的微弱弹性与湿意。他目光下移,落在莉塔臀部分离的切面处,再向下看她的阴部,那里被浸润出一片深色的、反着光的湿痕。

莫端午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既无惊异,也无回避。他像是处理一件需要仔细保管的工具,一手托起莉塔那只线条圆润饱满的臀部,另一只手则捏住了那只被特意选出的前臂断面,短暂停顿,好像在等待某种无声的连接确认。

布里安妮倚靠着衣架,静静看着。职业的特性早已让她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场景,欲望在压力下以千奇百怪的形式寻求出口。如果此刻莫端午面对这样一件被赋予了魔力、被解除了道德枷锁的“道具”而无动于衷,布里安妮反而会觉得他过于伪善甚至缺乏某种必要的真实性。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莫端午的动作流程,最终落在他微微绷紧的侧脸线条和颈部跳动的血管上,湖绿色的眼底深折射出被点燃的欲火光辉。

约莫二十分钟后。空气中弥漫的未散余温和男女交合的气味,莫端午背对着布里安妮,正俯身用湿纸巾一丝不苟地擦拭着莉塔的下体,清理着从里面流出来的精液。他的动作缓慢、准确,纸巾与皮肤摩擦发出细微的、湿漉漉的声响。

“莫先生,莉塔的演出合同……”布里安妮的声音打破寂静,清亮如冰湖初融,“是直接签在节日总承办经纪公司名下的。晚上Kinkie品牌在星尘酒店的小型招待会上,她有助兴柔术表演。”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莫端午,“以她现在这种……状态。登台是不可能了。”她向前走了两步,站到莫端午身侧,“要不要我联系替补?现在找人还来得及。Kinkie那边,总归需要有交代。”

莫端午擦干净最后一块切面,直起身,将湿纸巾精准地投入角落的垃圾筒。他这才侧过头,目光对上布里安妮的审视,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他看了她足有十几秒,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艺术品的价值,或是衡量一个棋子的位置。

“不用费事了。”莫端午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他的视线扫过被清理干净的莉塔臀部那迷人的曲线,“把那个,”他下巴微抬,示意莉塔的臀部,“带回去休息区,随便找个地方放下,放在明显的位置就好。”

布里安妮那双湖绿色的眼眸猛地眯了起来,像捕猎前的夜行动物。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莫端午,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年轻的东方赞助人。几秒钟的沉默后,一抹神秘的微笑在她嘴角缓缓绽开。她并未追问原因,反而抬起一只脚,轻松地勾掉脚上那双纤细的、淡紫色半透明丝袜,细滑的织物顺从地脱离足尖,被随手扔到了莫端午近前的化妆台上,团成小小、暧昧的一团。

“待在这儿,”她声音低了些,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指令,“等我回来。别走远。”说完,她利落地俯身,如同捡起一件道具般拾起莉塔那截在灯光下泛着细腻光晕的臀部,转身走出了化妆间,甚至没有回头。

布里安妮再次踏入休息区时,之前的吵闹声已经彻底平息,仿佛一场盛筵后狼藉而疲惫的尾声。莫端午和布里安妮几乎是前后脚与处理完主舞台善后的吴佳节团队汇合。灯光调成了舒适的暖黄色,但空气里依旧漂浮着浓郁的酒精、皮革、香水与人体汗息混合的复杂气息。

吴佳节的助手正在向Kinkie品牌的本地联络人确认着什么,翻译在一旁低声同步。吴佳节本人则靠在一张沙发扶手上,身上那套应景扮演维修工而穿着深色工装尚未换下,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深不可测的微笑,只是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莫端午走过去,自然地站到吴佳节身旁,正要就接下来的晚餐安排与布里安妮低声交流。

“吴先生!吴佳节大师!”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插了进来。只见Kinkie方面的协调人,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挤过三三两两寒暄着的人群,直接来到了吴佳节面前。他身后跟着一位戴着无框眼镜、神情精干的翻译。

“非常抱歉打扰您宝贵的休息时间!”协调人连珠炮似的对着翻译说道,语气充满仰慕与迫切,“但这实在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绝佳机会!Kinkie的几位超级明星、资深制片人以及非常重要的几位私人投资者,对您在舞台上的精彩表演,尤其是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分割魔术念念不忘!他们正在顶楼的沙龙空间举办一个极其重要的闭门酒会……嗯……我们以及他们都极其恳切地希望您能拨冗前去,分享一些关于这种超越想象力的魔术……艺术……是的,艺术理念!”

吴佳节脸上那点若有若无的倦意瞬间被职业化的、春风般的热情取代,他优雅地与协调人握手,爽快地应承下来。留下助理处理后续对接,他朝莫端午和布里安妮递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匆匆跟着协调人离开了。

休息区里剩下的人似乎也松弛了几分。有人低声谈笑,有人端着酒杯发呆。莫端午的目光无声地扫过整个区域。吧台空着,酒保不知去向。

他视线搜索着莉塔曾经存在于此地的痕迹,莉塔那颗带着湿漉金发的美人头颅、那截承载着胸膛的主体躯干,还有那两只纤细的前臂,已经不见了踪影。

然而,休息区的角落里、沙发边并非完全空荡。莉塔被切下的、齐肩的上臂残段,被一个带着醉意、穿着考究丝绒马甲的中年男人玩赏着,少女的一条大腿残肢则被随意扔在地毯边缘。

他的视线最终落向角落那个硕大的、带有金属盖的黑色垃圾筒。盖子是掀开的。两条线条漂亮、但失去了脚掌、仅剩膝盖以下小腿的残肢横亘在垃圾筒的口缘,保持着微弱灵动感的小腿肚轮廓,淹没在其他纸杯、纸巾的废弃物里,如同被随意丢弃的演出道具。

晚宴的华灯还未点燃,通往主场地侧翼洗手间的走廊光线昏沉粘稠,仿佛弥漫着尚未散尽的隐秘欲念。布里安妮快步穿过通道,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却带着一丝紊乱。莉塔那副被解构的躯体影像,如同幽灵的碎片在她脑海中沉浮——那些散落的肢体、那截被她有意遗留在小矮桌上的臀、那隐没在垃圾筒阴影中的小腿,最让她心悸的是那颗头颅眼中燃烧的仿佛能焚尽她自己的赤裸的欲望火焰。一个保守小镇走出的女孩,她的纯真在今日之前还带着青草的气息,如何能从那被切割、被亵玩、被彻底物化的境地中汲取出愉悦?这念头让布里安妮深感寒冷。

她需要冰冷的流水拍打额头,浇灭脑中混乱的思绪。然而,当她接近男、女洗手间区域的连接拐角时,一股异样的热浪混合着喧哗、低沉的喘息声和压抑不住的笑语,如同实质的潮水般从男厕方向汹涌扑来。

太多的人拥挤在一起,几乎塞满了通向男厕的过道和那片小小的缓冲地带。他们都是精心打扮过的男人——西装革履的投资人、穿着时髦T恤的制片人、甚至还有一两个眼熟的小明星,挤挤挨挨。空气中充斥着雪茄、古龙水和一种更加浓郁的、雄性荷尔蒙蒸腾的气味。他们的目光并非聚焦在某个具体的人身上,而是一种充满默契的等待,身体前倾,脸上挂着心照不宣的笑容,目光时而热切地瞄向男厕那扇紧闭的门,时而彼此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偶尔有人压低声音说一句“嘿,排到我了没?”便引来一阵哄笑和催促的嘘声。那份拥挤、那份期待、那份围绕着一个“资产”的迫切焦灼,让布里安妮瞬间明白了他们言语的核心是什么,她在洗手间外听到只言片语,那姑娘剩下的部分,是莉塔那截被遗落在休息区的、圆润丰盈的核心物件,那被莫端午轻描淡写提及的“随便放在明显地方”的臀部。

布里安妮猛地转过身,胸口一阵窒息,她失去了走进任何一间洗手间的勇气,也失去了任何冷静的欲望。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挺直脊背,步伐比来时更快、更僵硬地穿过走廊,像逃离一片精神上的传染瘟疫区。

餐厅后方的露天花园如同喧嚣海洋中的孤岛。洛杉矶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爽,吹散了些许晚霞的余热与都市的烟尘。精心修剪的花丛和低矮的灯柱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莫端午靠在一张线条流畅的现代风格藤制躺椅上,姿态闲适,在享受这片刻宁静。布里安妮走到他身边,眼神锐利地扫过周遭,她的目光定格在几步之外一处低矮的花圃边沿,莉塔那颗美丽的头颅被摆放在冰冷的石材上。

少女的金发显然被精心打理过,甚至喷了少量定型水,发丝柔软顺滑地贴着头颅的弧度。她脸颊被仔细清洁过,露出原本光洁的蜜桃色肌肤,连唇瓣都似乎被湿布沾了点水,显得格外饱满。唯有那双杏眼暴露了她的真实状态:是忍痛的煎熬、是赤裸裸的屈辱、是无法言说的渴望、甚至有一瞬间放纵的迷离。她没有化妆的素颜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脆弱,反而突出了这种混乱精神状态带来的极致戏剧性冲击。

两个Kinkie旗下颇有名气的女艺人正和一名制片人相谈甚欢,她们优雅地端着酒杯,笑声清脆,目光偶尔扫过花圃边的头颅,如同看到一件不合时宜的后现代装置,除了短暂的蹙眉或流露出的一丝错愕与不适外,对其并无真正的兴趣。

莉塔那失焦的视线猛然捕捉到莫端午和布里安妮的身影。如同沉船者看到了最后的灯塔,她眼中瞬即爆发出极度热切的光芒。她的嘴唇无声地开阖,脖颈处的断面肌肉(如果那能称为肌肉)抽搐般牵动着下巴。她想呼救,但不知为何,那双看向他们的眼睛里残留着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死死扼住了她发声的冲动。只有越来越急促的鼻息暴露了她的激动与渴望。

莫端午和布里安妮走了过去。莫端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花圃边沿的头颅,表情平静无波。布里安妮则抱起双臂,眼神复杂地在莉塔那变幻莫测的脸上流转。

“莫先生!布里安妮!”莉塔的声音带着急切的嘶哑,仿佛用尽了全部气力,“你们……那边……Kinkie的人有说过……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能把我变回去吗?”她的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充满了溺水者般的绝望期盼。

莫端午与布里安妮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短暂的惊愕,随即化为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莉塔显然捕捉到了这短暂的沉默带来的不祥预兆。她眼中刚燃起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喉头哽咽般滚动了一下,声音变得虚弱而带着自嘲的苦涩:“……原来你们……还不知道……下午在休息区……乱哄哄的时候……Kinkie的现场负责人布莱恩……看到我……那样被人围着……他觉得……是个绝妙的机会……”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急于吐出一个可怕的真相,“他当场就找活动的主办方经纪临时签了……签了我的服务合同……”莉塔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悔恨,“……被拆开……被……占据着……我根本……没法看合同内容!他说什么……我都稀里糊涂答应了!只要……只要能让那折磨……暂时有个许诺的终点……”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全力喊出那个词,“……终身!终身服务合同!”

莉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惊恐。“我属于Kinkie了……完全属于!任何形式的表演、服务……只要他们有需求,我必须……无条件服从!而且……而且……”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滚落,“……在这个……我无法构成一个完整‘人’的状态下……合同说……我对自己的肢体没有权利……Kinkie……也没有支付我报酬的义务……我……我只是……一份没有主权的资产……”她的声音几近崩溃,“我从出生……从我的小镇来到洛杉矶……就是为了……最终变成Kinkie公司仓库里一份……一份资产吗!”

莫端午的嘴角终于向上牵起一丝弧度,不是嘲讽,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悲悯的喟叹。“莉塔,”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祝贺你。”

这荒谬的祝贺像一个冰锥刺穿了莉塔最后的防线。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布里安妮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

“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莫端午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在这个城市,有份保障……不容易。”他那句“稳定工作”像一把盐狠狠撒在莉塔鲜血淋漓的创口上。

在莉塔茫然、绝望、愤怒混杂的眼神中,莫端午忽然俯下身。他伸出双手,以一种极其温柔、甚至带着几分爱怜的姿态,轻轻捧起了莉塔的脸颊。这个动作,如同诗人捧起易碎的琉璃。他那张年轻、英俊、带着东方神秘魅力的面孔在莉塔眼前放大。

“求求你,你能……把我的身体恢复原状吗?当时……是……是你把我分割成现在这样的……我……我没有同意……”

莫端午没有急着以语言或行动回应莉塔的期待与请求。

“你肯定会有自己的疑问的,然而,”莫端午低下头,在她冰冷的、失去了血色的蜜桃色唇瓣上,印下了一个漫长、深刻、甚至带着一点潮湿柔情的吻。“哎!你是个好女孩,莉塔。”

莉塔失望又委屈地看着莫端午。

“你知道么,”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低语,气息拂过她沾着泪痕的脸颊,“下午在化妆间……在那个破碎混乱的间隙里……我和你的臀部……”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莉塔此刻仅存的上半身连接区域的核心器官,“有过两次……非常深入而融洽的交流。”他的用词极其文雅,却每个字都如同毒刺,“你很棒……我的女孩。”赞美像一剂毒药。“所以,为了这份……难以忘怀的融洽”他凝视着莉塔彻底失焦的瞳孔,“我会保管好你的手,你的脚。它们会非常安全。在我这里。”

莉塔的眼中猛地燃起一丝火光,她急切地、生涩地、带着孤注一掷的渴望,朝着莫端午凑近的嘴角印下一个慌乱、冰凉、沾满泪水的吻。“答应我!求你!”声音带着垂死的呜咽,“我的双手!我的双脚!绝不要!绝不要交给Kinkie!永远不要!”

“这么说来,你的手和脚就算是为了答谢我在你搞砸的柔术表演中的救场的礼物吧!”

莉塔目光迷离起来,被莫端午称为礼物的双手和双脚的概念在她脑中清晰浮现。“礼物……”她回味着这个词,屈辱感加深。

“当然。那是我的礼物。”莫端午看着莉塔的眼睛,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能容纳一片星空,又或是无尽的虚无,“感谢你,用整整十八年的时光,替我精心保管了这份绝佳的礼物。它们很完美。”

莉塔失血的唇边,终于艰难地、极其苦涩地、却又认命般地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那笑容空洞又荒诞,姑且算是对命运最后的嘲弄。

步入餐厅的瞬间,温暖明亮的光线与喧闹的谈笑、餐具碰撞的声响扑面而来。Kinkie的晚宴即将开始。华丽的长条餐台占据了中心位置,琳琅满目的西班牙tapas小食如同艺术品般铺陈。

莫端午的目光敏锐地扫过角落。墙边一处承放空杯的边柜前,吸引了几位端着酒杯、穿着性感的男女的驻足。他们的脸上挂着猎奇又玩味的笑容。引起他们注意的不是餐盘,而是承托着那些盛放辣橄榄和小番茄的银制小碟的“平台是莉塔被切割下来、连接着部分胸廓的前端。失去头颅和双臂的胸部像一座失去女神雕像的山丘,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一只纤长的属于某位女宾客手指,正带着戏谑的意味,轻轻戳点着那失去了遮蔽的乳房的肌肤纹理,引起周围一阵克制的窃笑。另一只持着香槟杯的手,则随意地将杯底在那冰冷的肌肤边缘蹭了蹭,留下细微的水痕。

莫端午平静地走过去,布里安妮紧随其后。他们像所有宾客一样,在长台前拿起骨碟。莫端午甚至面带微笑,用银质的夹子优雅地拣选了几片精致的西班牙伊比利亚火腿和一小块曼彻格奶酪。他端着碟子,闲庭信步般走向那个角落的“承台”。

就在他放下碟子,俯身去取旁边一支小巧的叉子的瞬间——无人注意的角度——他手腕极其轻微地一沉,叉尖并未对准食物,而是带着极其轻微的力道,如同好奇的挑逗般,蹭过莉塔仅存躯干暴露在冰冷空气中边缘处的、那片失去所有防护、只剩下最脆弱质地的纤薄皮肤。叉尖冰冷的金属触感和那一点细微刺激带来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微弱抽搐,隔着碟子清晰传来。

布里安妮站在他身旁,默默地看着。她拿起一枚虾肉,没有立刻品尝,指腹不经意地滑过骨碟边缘,触碰到的却是冰冷的、不属于陶瓷的滑腻肌肤。她停顿了一下,仿佛被那触感提醒着某种存在,最终将虾送入口中,视线若有所思地投向餐厅另一端被人群簇拥、光芒万丈的吴佳节。

晚宴的喧嚣终于落幕时,莫端午与布里安先人流一步快速走向通往酒店大厅的旋转门。

“今晚的酒水不赖,你也没喝尽兴呢我猜,”莫端午停下脚步,声音在夜色中显得低沉而有磁性,“现在这时候很适合一次彻底的放松,去我的套房吧!”他转向布里安妮,眼中闪烁着心照不宣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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