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塔尼亚永远是那么喧嚣。

这座位于大陆南端的自由港，是人类七王国中唯一不属于任何单一王室的城市。它由一个由商人、船主和冒险家组成的"自由议会"管理，奉行着绝对的自由贸易和最低限度的法律约束。

这里是冒险家的天堂，也是逃犯的避难所。

从维兰诺到费奥纳，从索伦迪尔到奥伯隆，甚至来自矮人联邦、兽人氏族的商人，都会在这里汇聚。港口区永远停满了各种飞艇和船只，码头上堆满了来自大陆各地的货物——龙晶核心、魔法卷轴、矮人烈酒、精灵丝绸、兽人皮革...

而在港口区的后方，就是伊斯塔尼亚最著名的"红灯区"。

凯莱斯和伊兰尼尔并肩走在狭窄的石板路上。午后的阳光炙烤着这座海港城市，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香料的浓郁气息，还有从酒馆里飘出的酒精味道。

"这里...好热闹，"伊兰尼尔说，她的翡翠色眼眸不断打量着周围，"而且...好乱。"

她说的没错。短短一条街上，就能看到醉醺醺的水手在争吵，半裸的舞女在街边招揽客人，商贩们扯着嗓子吆喝，小偷在人群中穿梭。还有几个穿着重甲的佣兵靠在墙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路人。

这对于在永歌森林清幽环境中长大的精灵来说，确实是一种文化冲击。

"习惯就好，"凯莱斯笑道，他显然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甚至和几个酒馆老板打了招呼，"伊斯塔尼亚就是这样，什么人都有，什么生意都做。这里唯一的规矩就是——只要你付得起钱，就能得到任何东西。"

"任何东西？"伊兰尼尔皱眉，"包括...非法的？"

"在伊斯塔尼亚，'非法'这个词不太适用，"凯莱斯耸耸肩，"走私的魔法物品、禁忌的炼金药剂、甚至...人口买卖，只要不在明面上太过分，自由议会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伊兰尼尔的表情变得严肃，"这样的地方...为什么各国不联合取缔？"

"因为需要，"凯莱斯平静地说，"表面上各国都谴责伊斯塔尼亚的混乱，但私底下呢？索伦迪尔的贵族需要这里的'灰色渠道'购买禁忌魔法物品，维兰诺的情报机构在这里有三个据点，就连洛瑟兰的天枢议会都会暗中派人来采购一些'不方便公开获取'的研究材料。"

他顿了顿，"这个世界啊，表面和里面从来都是两回事。"

伊兰尼尔沉默了。她知道凯莱斯说的是实话，但这种赤裸裸的现实还是让她有些不适。

"不过，"凯莱斯的语气轻松起来，"我们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讨论政治伦理的。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人类世界最...嗯，最有意思的地方。"

他们穿过几条曲折的小巷，最终停在了一座看起来相当气派的建筑前。

建筑的外墙是深紫色的大理石，镶嵌着无数枚龙晶辉流灯。即使是白天，那些灯也散发着柔和的紫色光芒，给整栋建筑笼罩上一层神秘而妩媚的氛围。

大门是黑檀木雕刻而成，上面镶嵌着银色的月亮图案。门前站着两个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女性侍者，身穿暴露而华贵的黑色制服，对每一位进出的客人都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

门楣上，用金色的花体字写着四个字：月影花院。

"这里就是...你说的情报中心？"伊兰尼尔有些怀疑地看着这座建筑，"看起来更像是..."

"高级妓院？"凯莱斯接过话茬，坏笑着，"表面上确实是。月影花院是伊斯塔尼亚最高级的...嗯，社交场所。但实际上，这里也是人类七王国中最大的地下情报交易中心。"

他压低声音："想要知道哪个王国的粮食歉收？哪位大公爵有私生子丑闻？哪条商路最近不太平？来这里，只要出得起价钱，什么情报都能买到。"

伊兰尼尔的眼睛亮了，"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最适合探索人类世界'的地方？"

"没错，"凯莱斯点头，"而且老板娘是我的...嗯，熟人。所以你不用担心会遇到麻烦。"

两人走向大门。侍者立刻认出了凯莱斯——毕竟银色的头发和紫罗兰色的眼眸太有辨识度了。

"银辉少爷，"其中一个侍者妩媚地行礼，"欢迎再次光临。您的贵宾卡一直为您保留着。"

"谢谢，"凯莱斯微笑着递给她一枚银币作为小费，"今天我带了一位朋友来。给她也办一张临时贵宾卡。"

侍者的目光落在伊兰尼尔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即使见惯了美女，精灵的美貌仍然让人惊叹，"当然。请问这位小姐...？"

"伊拉，"伊兰尼尔随口报了个假名，"来自...索伦迪尔。"

侍者没有多问。在月影花院，客人的隐私是第一准则。

推开大门，扑面而来的是温度适宜的清凉空气——那是魔法空调的效果，以及混合着檀香、玫瑰和某种说不出的甜腻香气。

一楼大厅比想象中更加奢华。

高挑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每一盏都镶嵌着龙晶核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地板是抛光的黑曜石，光滑得能倒映出人影。四周摆放着精致的沙发和茶几，墙壁上挂着各种名家画作——有些相当暴露。

大厅里已经有不少客人。有穿着华服的贵族，有全副武装的佣兵，甚至还有几个披着斗篷、遮住面孔的神秘人物。他们或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或独自坐在角落里品酒。

而穿梭在客人之间的，是一群美艳动人的女性。她们身穿各种风格的华服——有人类的低胸长裙，有精灵风格的轻纱长袍，甚至还有兽人的皮革战甲改良款。每一个都容貌姣好，身材出众，举止优雅而妩媚。

她们是月影花院的"花朵"——表面上是陪酒聊天的交际花，实际上也是训练有素的情报人员。

"哇..."伊兰尼尔忍不住发出惊叹，"这里...好华丽。"

"一楼主要是社交区，"凯莱斯低声为她介绍，"客人可以在这里喝酒聊天，或者找个'花朵'陪伴。当然，如果只是想买情报，直接去吧台就行。"

他指向大厅深处的长吧台。吧台后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调酒师，正熟练地摇晃着银色的调酒壶。

"二楼是贵宾区，"凯莱斯继续说，"有私人包厢，适合进行更...私密的交易。三楼则是禁区，只有...最特别的人才会上去。"

"那些'花朵'..."伊兰尼尔压低声音，"她们真的是...？"

"是也不是，"凯莱斯笑道，"有些确实只是普通的交际花，陪客人喝酒聊天，赚点小费。但有些...是专业的情报人员。她们会通过各种方式从客人口中套取信息，然后卖给其他客人。"

"听起来很...复杂，"伊兰尼尔皱眉。

"这就是人类社会的游戏规则，"凯莱斯耸肩，"信息就是金钱，秘密就是武器。相比永歌森林那种单纯的环境，这里确实复杂多了。不过..."

他转头看着伊兰尼尔，"这也是为什么你需要了解这些。如果破幕派真的想打破精灵的隔绝，就必须学会在这种环境中游刃有余。"

伊兰尼尔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说得对。我需要学习。"

凯莱斯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她，"这里有一百枚银币。足够你在这里待一整天了。去吧，随便逛逛，和人聊聊天，买点情报。记住，不要透露你的真实身份，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那你呢？"

"我有点私事要办，"凯莱斯说，"去二楼找个朋友，你自己探索一会吧。"

伊兰尼尔接过钱袋，深吸一口气，"好。那...晚点见？"

"晚点见。小心点。"

凯莱斯看着伊兰尼尔走向吧台的方向，然后转身朝楼梯走去。

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有一个守卫——一个身材魁梧的男性，腰间别着一把短剑。他看到凯莱斯，立刻让开了路，"银辉少爷，请。"

二楼的氛围比一楼安静多了。

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私人包厢，每扇门都紧闭着，只有微弱的说话声和笑声从门缝中传出。走廊的墙壁上挂着更加暴露的情色画作，辉流灯的光线也更加暧昧。

凯莱斯直接走向走廊尽头的豪华套房——那是老板娘的专属房间。

他敲了敲门。

"请进。"

推门进去，凯莱斯却愣住了。

房间里没有他想见的那个黑发妖精。坐在沙发上的，是另一个同样美艳动人的女性。

她有着一头火红色的波浪长卷发，皮肤白皙如雪，身穿一件几乎透明的薄纱睡袍，完全不掩饰那对傲人的丰满和修长的双腿。一双猫一般的金色眼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凯莱斯。

"哎呀，这不是银辉家的小少爷吗？"她的声音甜美而慵懒，带着某种天生的魅惑力，"找我们老板？她今天不在哦。"

凯莱斯认出了她——莉莉丝，月影花院的头牌之一，也是奈赫蕾妮亚最信任的下属。

"莉莉丝小姐，"凯莱斯保持着礼貌的笑容，"赫莲娜去哪了？我有重要的事找她。"

"重要的事？"莉莉丝站起来，赤足走到凯莱斯面前，身上的薄纱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多重要？重要到让您从金钥城专程跑到伊斯塔尼亚？"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凯莱斯的胸口，"还是说...小少爷只是想念我们老板的'服务'了？毕竟上次你们在飞艇上玩得那么开心呢。"

凯莱斯眉头一挑。看来赫莲娜把他们在飞艇上的事告诉了莉莉丝。

"是有重要的事，"他没有被莉莉丝的挑逗影响，"关于...沙漠之眼。"

莉莉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那种慵懒的气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的警惕，"沙漠之眼？"

"没错，"凯莱斯直视着她，"赫莲娜之前提到过这个地方。我想知道更多细节。"

莉莉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真是个固执的小少爷。好吧，老板娘确实不在，她去处理一些...私人事务。不过..."

她转身走回沙发，优雅地坐下，翘起二郎腿，"关于沙漠之眼的情报，我也知道一些。当然，情报是有价格的。小少爷打算出多少？"

"开价，"凯莱斯简洁地说。

"爽快，"莉莉丝满意地笑了，"那我也不绕弯子。基础情报——位置、规模、传闻——十枚金币。深入情报——内部结构、人员配置、进入方法——五十枚金币。核心机密——监狱的真正目的、背后的势力——一百枚金币。"

凯莱斯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这里有一百五十枚金币。我全都要。"

莉莉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正常。她接过钱袋，掂了掂重量，满意地点点头，"有钱人就是好说话。那我们开始吧。"

她拍了拍手，一个侍女端着茶盘走了进来，放下两杯香茗后退出。

"首先，基础情报，"莉莉丝端起茶杯，"沙漠之眼确实存在，位于骸骨之海的深处。那片沙漠曾是古龙战争的最后战场，据说埋葬着数条巨龙的尸骸。正因如此，那里的环境极其恶劣——终年被狂暴的沙尘暴笼罩，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

"监狱本身建在一个巨大的峡谷中，"她继续说，从空中看，整个峡谷就像是沙漠中的一只巨大眼睛。监狱的规模不大，据说最多只能关押两百人左右。"

凯莱斯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

"传闻部分，你应该已经从老板那里听说了，"莉莉丝眨了眨眼，"各种关于'改造'的故事。有人说那里有能洗去记忆的魔法，有人说那里有能改变人格的装置，还有人说...那里关押的根本不是普通犯人，而是某种实验体。"

"那么深入情报呢？"凯莱斯问。

"内部结构，"莉莉丝的表情变得严肃，"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监狱分为三层。第一层是'接待区'，负责接收新来的'客人'。第二层是'居住区'，关押着那些'客人'。第三层..."

她停顿了一下，"第三层是禁区。据说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实验室，所有的'改造'都在那里进行。但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人员配置方面，"她继续道，"监狱长叫马库斯·灰烬，曾是洛瑟兰的一位中级法师，因为某些原因被逐出议会。他手下有约一百名守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雇佣兵。另外还有十几个'技师'——负责操作那些改造装置的专业人员。"

"进入方法..."莉莉丝笑了，"这是最难的部分。沙漠之眼不对外开放，只接受特定客户的'预约'。而且，即使是客户，也需要通过特殊的信物才能进入——那是一枚刻有特殊符文的黑曜石令牌。没有令牌，就算找到了入口，也会被沙暴和守卫挡在外面。"

凯莱斯皱眉，"那怎么才能得到令牌？"

"已经得不到了，他们好多年不开放新的会员资格了"莉莉丝简单地说，"据说以前的最低价格是一千枚金币。"

"一千枚..."凯莱斯吹了声口哨，"够买一艘小型飞艇了。"

"所以他们的客户都是真正的大人物，"莉莉丝说，"王室成员、大贵族、富商巨贾。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层面。"

"那么核心机密呢？"凯莱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监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谁在幕后操控？"

莉莉丝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既像是犹豫，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这部分情报...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知道的，"她缓缓说道，"沙漠之眼的真正目的，可能不只是简单的关押和改造。有传闻说，那里在进行某种...能量收集。"

"能量收集？"

"精神能量、情感能量、生命能量...叫法不一，"莉莉丝说，"据说第三层的实验室里有一个巨大的装置，能从犯人身上提取某种特殊的能量。至于这些能量用来做什么...没人知道。"

"幕后势力方面，"她继续说，"我们怀疑是某个古老的秘密组织。但他们隐藏得很深，我们只能确定...他们和龙晶科技有关。因为那些改造装置，据说使用了非常先进的龙晶技术。"

凯莱斯的眼睛亮了。龙晶技术？这正是他擅长的领域。

"还有吗？"他追问。

"就这些了，"莉莉丝摊手，"再多的，连我们都不知道。沙漠之眼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想要知道更多...恐怕只有亲自进去一趟。"

凯莱斯沉思着。莉莉丝观察着他的表情，突然笑道："小少爷该不会真的想去吧？我劝你还是算了。那地方不是闹着玩的，进去容易出来难。而且..."

"我自有分寸，"凯莱斯站起来，"多谢情报。对了，我还需要雇佣一支佣兵小队——要擅长在沙漠中行动的。"

"巧了，"莉莉丝也站起来，"楼下正好有一支。'沙鹰'佣兵团，队长叫卡尔，是个经验丰富的沙漠向导。他们刚完成一单生意，正在找下一个雇主。"

"价格？"

"看任务难度。如果是护送去骸骨之海边缘...大概五十枚金币。如果要深入沙漠...至少两百枚，而且他们会要求额外的危险补偿。"

"带我去见他们。"

---

十分钟后，凯莱斯坐在一楼的一个包厢里，对面是四个风尘仆仆的佣兵。

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伤疤。他穿着沙漠地区特有的宽松长袍，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和一支短弩。

这就是卡尔，沙鹰佣兵团的团长。

"银辉少爷，久仰大名，"卡尔的声音沙哑，"听说您要雇佣我们去骸骨之海？"

"没错，"凯莱斯开门见山，"我需要一支能在沙漠中生存、作战的队伍。目的地是骸骨之海深处。"

卡尔的眼神一凝，"深处？少爷，那可不是什么好去的地方。沙暴、流沙、沙匪...还有那些传说中的沙漠怪物。我们团虽然专业，但也不是送死的。"

"我知道危险，"凯莱斯说，"所以价格好商量。两百枚金币，作为定金。任务完成后，再支付两百。"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

四百枚金币...这是一笔巨款，足够这支小佣兵团舒舒服服地生活好几年。

卡尔和他的队员们交换了眼神，然后深吸一口气，"成交。不过我有条件。"

"说。"

"第一，我们只负责护送和向导，不参与任何战斗——除非是自卫。第二，如果情况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我们有权撤退。第三，"他严肃地看着凯莱斯，"我需要知道你的真正目的。去骸骨之海深处...你到底要找什么？"

凯莱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沙漠之眼。"

卡尔的脸色变了，"你疯了？那是..."

"我知道那是什么，"凯莱斯平静地说，"我也知道危险。但我必须去。"

"为什么？"

"私人原因，"凯莱斯没有透露更多，"你只需要把我送到那里，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卡尔盯着凯莱斯看了很久，似乎在评估这个年轻贵族是认真的还是一时冲动。

最终，他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给得起这个价钱，而且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们接了。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真的遇到了无法应对的危险，我们会撤退，不会管你。"

"公平，"凯莱斯伸出手，"什么时候出发？"

"给我们三天准备时间，"卡尔握住他的手，"我们需要补充物资、修整装备。骸骨之海不是闹着玩的，准备不充分就是送死。"

"没问题。三天后，在西城门外的'驼铃客栈'集合。"

"成交。"

两人握手为约。

---

当凯莱斯从包厢里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一楼大厅里的客人更多了。那些"花朵"们穿梭在人群中，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在人群中找到了伊兰尼尔。

精灵少女正坐在吧台边，和调酒师聊着什么。她面前摆着几杯颜色各异的鸡尾酒，脸颊微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伊兰，"凯莱斯走过去，"怎么样，收获如何？"

"凯莱斯！"伊兰尼尔转过头，翡翠色的眼眸中带着兴奋的光芒，"这里太有意思了！我学到了好多东西！"

"比如？"

"比如索伦迪尔和奥伯隆的矿脉争端其实是洛瑟兰在背后挑拨，比如维兰诺王国的大王子其实有个秘密情人是兽人，比如矮人联邦最近发现了一处新的龙晶矿脉但还没公开..."

她兴奋地说着，然后突然压低声音，"而且我还听说，永歌森林的暮歌议会其实也在秘密和潮翼联邦接触..."

凯莱斯笑了，"看来你很有天赋。这些情报对破幕派都很有用吧？"

"非常有用！"伊兰尼尔点头，"我今天花了九十枚银币买情报，绝对值！"

"那就好，"凯莱斯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该回去了。明天我还要做准备。"

"准备什么？"

"一场冒险，"凯莱斯望向窗外，夕阳正在海平线上缓缓落下，将整个港口染成金红色，"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需要帮忙吗？"伊兰尼尔认真地问。

"不用，"凯莱斯摇头，"你有你的战场，我有我的冒险。"

两人走出月影花院。

夜幕降临，伊斯塔尼亚的街道亮起了无数盏辉流灯。港口的船只鸣笛声、酒馆的喧闹声、商贩的叫卖声混合在一起，构成了这座不夜城特有的交响曲。

伊斯塔尼亚港区的工坊街，是整个自贸港最嘈杂的地方之一。

铁匠的锤击声、木匠的锯木声、还有各种魔法装置运作时发出的嗡嗡声混杂在一起，从早到晚从未停歇。这里是工匠们的天堂，也是各种奇思妙想变成现实的地方。

凯莱斯租下的工坊位于街道深处的一栋独立小楼。这是一间相当专业的私人工坊——配备有完整的锻造台、符文雕刻台、龙晶充能装置，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魔法熔炉。

此刻，工坊内部一片狼藉。

工作台上摆满了各种工具、图纸和半成品零件。墙角堆着几箱从矮人商会采购来的高纯度秘银锭和龙晶原石。地上散落着被淘汰的废品——那些在测试中失败的实验品。

凯莱斯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沾满油污的工作裤。他精壮的身体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魔法熔炉的光芒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银色的头发被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几缕不羁的发丝粘在额头上。

他正专注地操作着一个复杂的龙晶充能装置。

左手的【晨曦之星】护臂发出柔和的蓝光，精准地将魔力导入面前那枚拳头大小的龙晶核心。右手则握着一把精密的符文雕刻笔，在核心表面刻画着极其细微的魔法回路。

这是沙漠探险必备的装备——一枚便携式的"沙尘护盾发生器"。激活后能在周围形成一个半径三米的能量护盾，抵挡沙暴和流沙的侵袭。

最后一条回路...凯莱斯屏住呼吸，手腕稳如磐石。雕刻笔的尖端在龙晶表面划出一道几乎肉眼难辨的细线，精准地与其他回路连接在一起。

"咔。"

轻微的一声脆响。

龙晶核心突然亮了起来，整个表面的符文回路开始闪烁着规律的蓝色光芒。一个半透明的能量护盾在核心周围展开，稳定地维持了三秒钟后消失。

"成功了，凯莱斯满意地放下雕刻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样的话，至少能抵挡十次大型沙暴的冲击。

就在这时，工坊的门被敲响了。

"笃笃笃。"

凯莱斯皱眉。他特意选了这间偏僻的工坊，就是为了不被打扰。目前应该没人知道他在这里。

"谁？他问道。

"猜猜看~

一个熟悉的、甜美而魅惑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凯莱斯的身体瞬间一僵。

这个声音...

他快步走到门前，拉开门栓。

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个让他在飞艇上几乎被榨干的妖精——赫莲娜。

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低胸束腰连衣裙，深V的领口几乎要裂到肚脐，将那对傲人的丰满完全展现出来。裙摆刚好到大腿中部，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脚。

不同于上次在飞艇上的黑色丝袜配长靴，这次她穿的是一双黑色的及踝短靴，配着...白色的棉袜。

那种最普通的、运动款的白棉袜，从短靴的靴口露出一截，紧紧包裹着她的脚踝。

凯莱斯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下午好啊，小少爷，赫莲娜妩媚地笑着，慢慢走进工坊，随手关上了门，"听说你在找我？我这个做生意的人，听到大客户在找，怎么敢不赴约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凯莱斯问，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月影花院的情报网遍布整个港口，想找一个人太容易了。

"这是秘密”，赫莲娜眨了眨眼，走到工作台边，好奇地打量着那些材料，哎呀，小少爷还真是勤奋呢。大热天的在这里做装备...不过，你这身汗...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在凯莱斯湿润的肌肤上划过，"好性感哦。”

凯莱斯抓住她的手腕，"别闹。说正事，关于沙漠之眼，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吗？

"哎呀，这么急？赫莲娜挣脱他的手，转身坐在了工作台边缘，翘起二郎腿，那双穿着白棉袜的脚就这么悬在空中晃啊晃，"我可是专程来的呢。至少...先让姐姐休息一下？

她说着，抬起脚，用靴尖轻轻蹭了蹭凯莱斯的小腿，"走了好远的路呢，脚都酸了。小少爷要不要...帮姐姐揉揉？

凯莱斯的呼吸明显粗重了。

该死的，这个女人知道怎么挑逗他。

"先说正事，他努力保持冷静，"沙漠之眼，你还知道什么？

赫莲娜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但还是认真地说："好吧好吧，先说正事。其实...莉莉丝给你的情报已经很全面了。但有一件事她没说。

"什么事？

"监狱长马库斯...他不是普通的法师，赫莲娜压低声音，"他曾经研究过一种很特殊的魔法——精神控制和记忆改写。这也是为什么他被洛瑟兰驱逐的原因。那种魔法被议会列为禁术。

"精神控制？凯莱斯皱眉，"所以那些'改造'...

"可能就是他的杰作，赫莲娜点头，"不过据我所知，他的研究一直没有完全成功。人类的精神太复杂，强行改写记忆会导致精神崩溃。所以...我怀疑沙漠之眼里有某种辅助装置，能让他的禁术真正发挥作用。

"龙晶装置？

"很可能，赫莲娜说，"而且规模不小。这也是为什么那个地方需要如此高的保密级别——如果这种技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凯莱斯沉思着。精神控制、记忆改写、龙晶辅助装置...这确实是个危险的组合。

"还有，赫莲娜继续说，"小少爷，我得提醒你。那个地方...可能不只是监狱那么简单。有传闻说，马库斯背后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持他。否则以他一个被驱逐的法师，怎么可能在骸骨之海那种地方建立起如此庞大的设施？

"什么势力？

"不知道，赫莲娜摇头，"但肯定很强大。所以...小少爷，你确定要去吗？以你的身份，完全没必要冒这个险。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真诚的关切——至少听起来是这样。

凯莱斯看着她，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确定。”

"为什么？赫莲娜好奇地问，"那里又没有宝藏，也没有什么值得你这个天才法师研究的东西。你为什么非要去？

"因为好奇，凯莱斯简单地说，"而且...我讨厌这种藏在暗处的东西。如果真的有什么阴谋，我想亲眼看看。”

赫莲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真是个理想主义的傻瓜。”不过...我喜欢。

赫莲娜同时也注意到了凯莱斯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看什么呢，小少爷？她从工作台上跳下来，走到凯莱斯面前，用一只脚踩上凳子，让那只穿着棉袜和短靴的脚抬高到腰部的位置。

裙摆因为这个动作滑落到大腿根部，露出了完整的腿部肌肤。

"姐姐今天特意穿了这一套哦，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这双靴子，是我最常穿的。从早上穿到现在，走了整整一天的路...

她慢慢地，故意慢慢地，开始解靴子的搭扣。

"在月影花院里里外外地忙碌，会见各种客人，处理各种事务...搭扣一个个被解开，"脚啊，都快被捂坏了呢。

第一只短靴被脱下，露出了包裹在白色棉袜中的纤足。

凯莱斯瞬间愣住了。

那双白棉袜...已经不那么白了。

袜底被汗水浸得有些发黄发灰，脚趾和脚掌的位置还有明显的污渍——那是长时间穿着积累的汗渍和灰尘。棉袜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脚趾、足弓的每一个细节。

而从袜子上散发出的气味...

那是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汗味、皮革味和女性体香的气息。比上次在飞艇上的丝袜更加强烈，更加...原始。

"怎么样？赫莲娜坏笑着，将那只穿着脏袜子的脚抬到凯莱斯面前，脚趾在袜子里蜷曲了一下，"姐姐今天特意穿了一整天的白袜子呢。从早上出门就穿上了，走了好多路，流了好多汗...现在，一定很臭吧？

凯莱斯的肉棒在裤子里已经完全硬了。

"你...你故意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当然是故意的了，赫莲娜将另一只靴子也脱下，然后坐到椅子上双脚并拢，送到凯莱斯鼻前，"听说你喜欢这个？那就好好闻吧，小少爷。把姐姐一整天的汗味...都吸进你的肺里。

凯莱斯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那双脚，将脸埋了进去。

温热潮湿的棉袜贴在他脸上，那股浓烈的臭味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他贪婪地吮吸着，舌头隔着袜子舔舐着脚掌，品尝着汗水浸透的棉布那种咸湿的味道。

"啊...真是个变态呢，赫莲娜娇笑着，脚趾在袜子里蠕动，"这么臭的袜子都能让你硬成这样...小少爷，你的癖好还真是特别啊。

"来，赫莲娜后退几步，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大大地分开，"跪下，好好闻闻姐姐的脚。

她的语气充满了命令和调教的意味。

凯莱斯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崩溃。该死的，明明还有工作要做，明明应该保持冷静...

但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缓缓跪了下来，双手捧起赫莲娜那双散发着浓重气味的棉袜脚。

"真乖，赫莲娜满意地笑了，"闻吧，把姐姐的脚臭味都吸干净。

凯莱斯将脸埋进那双脚之间。

温热潮湿的触感，混合着那股浓郁的气味，瞬间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他深深地吸气，贪婪地吮吸着那股属于赫莲娜的体味。

"唔...小少爷真是个变态呢，赫莲娜娇笑着，脚趾在他脸上来回摩擦，"这么臭的脚都喜欢...那姐姐再给你点更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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