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三章 血脉为引，遥远的悲鸣

头痛的浪潮缓缓退去，如同退潮后露出的狰狞礁石，在曹操的眼底留下了深深的疲惫与血丝。他剧烈地喘息着，额角的青筋仍在微微抽动，那身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黑色玄衣，此刻却被冷汗浸得有些狼狈。

他扶着床柱，缓缓直起身，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重新聚焦，却失去了方才的凌厉，多了几分复杂难明的晦暗。他看着依旧安坐的令狐二中，又瞥了一眼蜷缩在他脚边，衣衫不整、满面惊惶的环柔，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沙哑的叹息。

“你赢了。”

这三个字从当朝丞相的口中说出，不带半分屈辱，反而像是一种卸下重负后的坦然。他知道，在令狐二中说出“鬼谷山巅”四个字时，某些深埋于记忆坟墓中的东西，就已经被这个年轻人用一把精准的钥匙给撬开了。

令狐二中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环柔此刻的心情更是乱到了极点。她跪坐在地...她的双腿不自觉地并拢，试图遮掩那片刚刚被另一个男人肆意蹂躏过的、依旧泥泞不堪的私处，但这羞耻的动作，反而让她的姿态更添了几分淫靡的意味。方才曹操头风发作时的恐怖模样，让她心惊肉跳，而令狐二中那种步步紧逼的冷酷，又让她感到一阵阵陌生。她像一只被困在龙潭虎穴中的羔羊，无论哪一方，都足以将她碾得粉碎。

曹操拉过一张圆凳，大马金刀地坐下，与令狐二中隔着几步的距离对视着。这间不久前还充斥着淫靡气息的卧房，此刻已然变成了决定天下走向的谈判桌。

“你想知道鬼谷覆灭的真相，”曹操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带着一种独有的、令人信服的磁性，“在告诉你之前，我得先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我和你师父，鬼谷子的故事。”

令狐二中眉头微挑，不动声色。

“那还是光和七年，黄巾祸乱天下之时。”曹操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当时，我奉命讨贼，在颍川一带与张角主力鏖战。那一仗……我败了。”

他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败绩，这让令狐二中有些意外。

“败得很惨，麾下兵马折损大半，我带着一队亲兵，被黄巾军的主力追着打，一路溃逃，慌不择路之下，竟逃到了一片深山之中。那地方，就是鬼谷。”

曹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与庆幸：“黄巾军的追兵就在身后，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就在那时，你师父，鬼谷子先生出现了。他没有带一兵一卒，仅仅是凭着山中的奇门阵法，便让数万黄巾追兵陷入迷阵，自相残杀，最终溃散而逃。”

“他救了我的命。”曹操看着令狐二中，眼神诚恳，“我欲以重金酬谢，但他分文不取。只是将两样东西交给了我。”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一枚，是‘七星印’。另一件，便是你从无生道手中夺回的‘星官盘’。”

令狐二中瞳孔骤然一缩。

“先生说，他夜观天象，算到鬼谷将有大劫，而鬼谷一脉的传承，不能就此断绝。他将这两件信物托付于我，言说日后若有鬼谷后人持信物寻来，让我务必看在这份救命之恩上，助他一臂之力。若我能做到，这份恩情便算还清。”

曹操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愧疚与痛苦：“临别前，先生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吾夜观天象，恐今夜有雨’。”

“我当时并未在意，领着残部匆匆下山，想要尽快返回大营。可谁知，刚走出不过十里，天上便毫无征兆地降下倾盆暴雨，雷电交加！我惊觉不对，回头望去，只见远处的鬼谷方向，火光冲天，喊杀声即便在雷雨中也隐约可闻！”

“我想回去救他，可……来不及了。”曹操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暴雨引发了山洪，冲垮了道路，我的人马本就疲惫不堪，根本无法前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是我……是我把黄巾军引过去的。”他低下头，用手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声音嘶哑，“若非为我殿后，耗费了心神，以鬼谷子先生通天彻地之能，又怎会……怎会轻易遭劫？这份债，我欠了二十年。”

故事讲完了，卧房内一片死寂。

环柔听得目瞪口呆，她从未听曹操提起过这段往事。这个故事听起来天衣无缝，既解释了他为何拥有鬼谷信物，又将自己从一个加害者，变成了一个心怀愧疚的间接受害者。

但令狐二中却从这看似完美的故事里，嗅到了浓烈的、被精心掩盖的血腥味。

（令狐二中内心独白）‘黄巾军？’他心中冷笑，‘一群乌合之众，就算有张角坐镇，又岂能在一夜之间攻破鬼谷大阵？除非……有内应，或者说，有另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在暗中配合！’

‘而且，师父若真要托付后事，为何不将信物交给我那几位师兄，偏偏要交给你这个野心勃勃的乱世枭雄？曹孟德，你的故事里，藏着太多不敢说出口的东西。’

“故事很精彩。”令狐二中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但，这与星官盘，又有什么关系？”

曹操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因为，星官盘不仅仅是信物，它还是启动鬼谷最终防御大阵的枢纽。但它并不完整，或者说，它缺少一个最重要的部件——‘钥匙’。”

“什么钥匙？”

曹操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跪在地上的环柔，那目光复杂，带着一丝怜悯，一丝决绝，更有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

“启动星官盘，需要最纯正的、守护鬼谷大阵的巫祝一族的血脉作为引子。”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环柔的心上。

“而当今天下，拥有这血脉的，只剩下她一人。她，就是环氏最后的血脉。”

环柔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曹操，又惊恐地望向令狐二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曹操留下她性命的真正原因！她不是什么战利品，不是什么爱妾，她只是一个……开启宝藏的活祭品！

“柔儿，过来。”令狐二中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恐惧。他向她伸出手，掌心温热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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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爬地扑到令狐二中身边，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他没有去整理她破碎的衣衫，反而故意将一只手放在她裸露的、丰腴滑腻的后腰上，用一种充满占有欲的姿态轻轻摩挲着，仿佛在向曹操无声地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她那对G罩杯的豪乳被挤压在他胸前，变幻着惊心动魄的形状，但此刻，没人有心思去欣赏这份美景。

令狐二中抱着她柔软而冰冷的身体，抬头冷冷地看着曹操：“你要用她的血做什么？”

“激活它，找到其他《天命玄图》碎片的下落。”曹操沉声道，“无生道能找到你，便是利用了星官盘的部分功能。如今此物在你我手中，我们必须抢占先机。这也是……你师父的遗愿。”

“公子……”环柔在他怀中发出一声哀鸣，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怕……”

令狐二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入手一片滑腻冰凉，那是被冷汗浸湿的肌肤。他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恐惧，那是对未知，更是对即将被揭开的血色往事的恐惧。

“别怕，有我。”他低声安慰着，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他知道，这一步，非走不可。

他将星官盘从怀中取出，放在面前的案几上。那古朴的青铜盘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上面的星辰刻度仿佛蕴含着宇宙的奥秘。

环柔抬起泪眼婆娑的俏脸，看着令狐二中。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充满了哀求与依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知道自己无法反抗，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令狐二中从发髻上取下一支尖锐的玉簪，动作轻柔地握住环柔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手。

“会有点疼。”

环柔闭上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将脸埋得更深，埋进他坚实的胸膛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痛苦。

冰冷的簪尖刺破了温润的肌肤，一滴殷红的血珠，从她白皙的指尖渗出，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妖艳。那滴血珠越来越大，颤巍巍地悬着，最终，在重力的牵引下，滴落。

“啪嗒。”

一声轻响，血珠精准地落在了星官盘最中心的天枢位置。

刹那间，星官盘开始发光！

那滴鲜血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瞬间沿着盘面上错综复杂的刻线流淌开来，所过之处，那些原本黯淡的星辰符号一个个被点亮，发出幽蓝色的诡异光芒。整个星官盘开始发出“嗡嗡”的低鸣，一股无形的、恐怖的精神风暴，以星盘为中心，轰然爆发！

“啊——！”

环柔首当其冲，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那不仅仅是声音，更像是她的灵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从肉体中撕扯出来，扔进了一口由鲜血和怨念组成的沸腾油锅。她的眼前不再是卧房，而是化为了一片血色的地狱！她能闻到族人血肉被烧焦的气味，能听到他们临死前最恶毒的诅咒，能感受到那魔影的利爪穿透自己父母胸膛时的冰冷触感！

族人临死前的惨叫，父母被枭首的头颅，冲天的火光，以及……火光映照下，那个站在山岗上，冷酷地注视着这一切的男人——曹操！

紧接着，一个更为恐怖的身影出现了。那是一个浑身笼罩在黑气之中，双眼燃烧着疯狂火焰的魔影，他的笑声如同地狱的魔音，每一次狂笑，都有成片的环氏族人爆成一团血雾！

这恐怖的画面，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疯狂地冲击着她的神智，要将她彻底撕碎！

就在环柔的精神即将崩溃的瞬间，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力量，从身后将她紧紧包裹住。是令狐二中。

他早已察觉到不对，在精神风暴爆发的第一时间，便从背后将环柔整个娇躯都搂进了怀里，同时将自己的精神力探出，试图为她构建一道屏障。然而，星盘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那股精神风暴顺着两人的身体接触，形成了一个无可分割的链接。环柔所看到的一切，也如潮水般涌入了他的脑海！

令狐二中的身体也是一震！

他看到了，在那片血与火的背景中，在那魔影疯狂屠戮的另一侧，鬼谷的山巅之上，一个熟悉而伟岸的身影，正持剑而立。

是师父！

鬼谷子！

他的对手，并非千军万马，而是那个浑身魔气滔天的身影！令狐二中终于看清了那魔影的脸——那是一张因为疯狂而极度扭曲的脸，但依稀还能辨认出，是苍天已死的黄巾领袖，张角！

只是此刻的张角，早已不是凡人，而是一个被未知力量侵蚀，彻底堕落成魔的怪物。

令狐二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父，为了守护身后的山门，与那魔化的张角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死战。剑气纵横，道法无边，整座山峰都在他们的交手中颤抖、崩裂。

复仇的火焰在他胸中疯狂燃烧，恨不得立刻冲入幻象，与师父并肩作战。然而，就在他死死盯着那个魔化的张角时，一股如同烙铁烫在灵魂上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他血脉的最深处炸开！那不是恨，也不是怒，而是一种……源于血脉共鸣的、撕心裂肺的悲恸！

那不是恨，也不是怒。

而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悲恸与亲切，仿佛眼前这个正在与师父死战的怪物，是他血脉相连的至亲。这荒谬绝伦的感觉，让他的心神出现了一刹那的恍惚。

幻象的流转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看到师父最终力竭，被张角一爪洞穿了胸膛，也看到了张角因为力量反噬，身体开始崩溃瓦解……

血色的画面开始破碎，精神风暴的力量也走到了尽头。

就在一切即将归于黑暗的刹那，一声若有若无的、仿佛穿透了无数轮回、带着无尽悲悯与温柔的女子叹息，直接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我的……青莲……”

嗡——！

星官盘上的光芒骤然熄灭，恢复了古朴的模样。那股恐怖的精神风暴也随之烟消云散。

卧房内，重归寂静。

“呜……哇啊啊啊——！”

压抑到极致的悲鸣，终于从环柔的口中爆发出来。她整个人都瘫软在令狐二中的怀里，像个迷路的孩子般放声大哭。巨大的悲痛与恐惧彻底摧毁了她所有的伪装与坚强，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就打湿了令狐二中的前襟。

她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香汗混合着泪水，将那身本就破碎的丝裙浸得半透明，紧紧地贴在她玲珑起伏的曲线上，勾勒出G罩杯豪乳与丰腴肉臀的惊人轮廓。但此刻，这份极致的色情，却被一种极致的悲伤所笼罩。

令狐二中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衫。他的脸色同样苍白，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迷茫。师父战死的画面，那股莫名的血脉悲鸣，以及最后那声“青莲”的叹息，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荡，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抬起头，越过怀中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安坐在原地，冷眼旁观的男人。

曹操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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