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双手，展示手腕上那对精美的护臂。

【晨曦之星】在辉流灯下泛着柔和的金属光泽。那是一对设计精巧的护臂，从手腕一直延伸到前臂中部，由某种银白色的秘银合金打造。护臂表面雕刻着复杂的魔法纹路，那些纹路中镶嵌着细小的龙晶碎片，在魔力流动时会发出淡淡的蓝色辉光。

"这对护臂，"凯莱斯耐心地解释，"核心技术在于'双向转化'。传统的魔法器具，要么是储存魔力的法杖，要么是释放特定法术的卷轴。但晨曦之星不一样——它能实时将我的元素魔力转化为龙晶能量，反过来也能将龙晶能量增幅我的施法效果。"

格雷姆虽然对复杂的魔法理论不太感兴趣，但还是认真听着。塞拉菲娜则完全是一副"虽然听不太懂但觉得好厉害"的表情。

"简单说，"凯莱斯继续道，从背后抽出那把精致的手枪——【辉烬遗嘱】，"它让我能直接用魔法给武器充能，而不需要预先准备弹药。"

他把玩着那把漆黑的手枪。【辉烬遗嘱】的设计充满了艺术感，枪身由黑曜石般的材料打造，枪柄部分镶嵌着一枚鸽卵大小的龙晶核心。枪管上刻着复杂的元素回路，此刻正处于休眠状态。

"传统的魔法武器，比如附魔剑或者法术卷轴，它们的能量是固定的，用完就得重新充能或者更换，"凯莱斯说，"但我的设计不同。只要我的魔力足够，我就能无限充能。"

他将手枪握柄贴近左手护臂。

瞬间，蓝色的辉光从护臂流向手枪，元素魔力通过特殊设计的接触点传导进枪身的龙晶核心。仅仅三秒钟，整把手枪就亮了起来，枪管上的元素回路闪烁着火红色的光芒。

"现在，这把枪里装填的是'火元素弹药'，"凯莱斯解释道，然后指向车窗外，"如果我现在扣动扳机，射出的子弹会在命中目标后产生小型爆炸，并造成持续的烧伤效果。"

"而且，"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兴奋，"这种子弹还带有自动追踪功能！我在弹道上附加了一个微型的'风元素导引术'，只要锁定目标，子弹就会自己修正轨迹！"

塞拉菲娜瞪大了眼睛，"这...这也太厉害了吧！那岂不是说，就算你瞄不准，子弹也能打中？"

"理论上是的，"凯莱斯笑道，"不过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而且每次充能只能射四发，之后需要重新充能三秒。这是因为龙晶核心的能量转化效率还不够完美。"

"已经很逆天了，兄弟，"格雷姆沉声说，他那双兽人特有的黄色竖瞳中闪烁着钦佩，"如果霜爪氏族的战士都能装备这种武器...哼"

"说到这个，"凯莱斯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魔法和科技的结合，只被用在贵族的奢侈品上？辉流灯、悬浮马车、飞艇——这些东西确实改变了生活，但它们都太贵了，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他抽了一口北境之梦，缓缓吐出烟雾：

"洛瑟兰的法师们垄断着魔法知识，把它当作特权；矮人联邦虽然在符文工艺上登峰造极，但他们太保守，拒绝和外族分享技术；而人类王国呢，天天忙着争权夺利，根本没人关心技术进步。整个大陆的科技树...都被这该死的种族隔阂和阶级固化给卡住了。"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儿。

"这就是为什么我拒绝了导师的邀请，"凯莱斯继续说，"天枢议会是什么？一群最顶尖的法师，关在象牙塔里研究那些只有他们自己能看懂的理论。他们说要'改变世界'，但他们眼中的世界，只有洛瑟兰王都那一小块地方。"

"那你想怎么做？"塞拉菲娜轻声问。

凯莱斯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想让魔法和科技真正普及。让兽人能用上人类的飞艇，让人类能学会矮人的符文工艺，让精灵的自然秘法不再是森林里的独占品。"他顿了顿，"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理想化，也很难实现。但至少...我要试试。"

"你这家伙，"格雷姆突然笑了，伸出大手拍在凯莱斯肩膀上——差点把他拍得咳嗽起来，"还是那么爱做梦。不过我喜欢。我会一如既往支持你的，兄弟。"

"我也会帮你的！"塞拉菲娜兴奋地说，"虽然我不太懂那些复杂的魔法理论，但我可以用圣光帮忙！对了对了，你能不能也给我设计一个...嗯...能发射圣光的枪？那样我在冒险的时候就能保护你们了！"

凯莱斯失笑，"圣光体系和元素魔法完全不同，小太阳。圣光依赖的是信仰和情感，不是单纯的能量转化。不过...嗯，也许可以试试把辉流核心和圣光水晶结合..."

他陷入了思考，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显然脑子里已经在勾勒设计图了。

马车在这时停了下来。

他们到了。

车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银辉家族庄园的主楼。这是一座典型的阿斯卡利亚贵族建筑，白色的大理石墙面上镶嵌着无数枚龙晶辉流灯，将整座建筑照得如同童话中的宫殿。

但今晚，庄园比平时更加热闹。

花园里搭起了临时的舞台，悬挂着五颜六色的魔法灯饰。长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从维兰诺的烤乳猪，到费奥纳的奶酪火锅，再到矮人联邦的蜜酒。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欢快的音乐声。

已经有不少客人到了。凯莱斯认出了几个学院时代的朋友，还有一些家族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人群中有人类贵族，也有几个矮人商人，甚至还有两个穿着长袍的兽人——不过这在开放的阿斯卡利亚也不是多罕见的景象。

"惊喜！"塞拉菲娜得意地说，"我邀请了所有你的朋友！不管是哪个种族的！我爸爸本来还反对，说什么'有失体统'，但我说这是你的毕业派对，就该按你喜欢的方式来！"

凯莱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小丫头...真的很了解他。

"塞拉，你真是..."他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银绿相间精灵礼服的女性。她的银色短发被染上了几缕淡绿色，在魔法灯光下闪烁着森林般的色泽。当她转过身时，那双翡翠色的眼眸正好对上了凯莱斯的目光。

伊兰尼尔。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凯莱斯·银辉，"伊兰尼尔微笑着走了过来，步伐矫健而优雅，"恭喜你毕业。我听说你还是荣誉毕业生？不愧是你。"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毕竟他们已经快一年没见了，上一次见面时还是恋人，而现在...

但伊兰尼尔很快就用她一贯的热情打破了这种尴尬。

"别这么看着我，"她笑道，主动给了凯莱斯一个拥抱——那种朋友之间的、不带任何暧昧的拥抱，"我们说好了的，对吧？等世界真正自由的那天再见。现在...我们就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凯莱斯松了口气，回抱了她，"是啊，最好的朋友。永歌森林那边怎么样？破幕派的事业进展如何？"

"别提了，"伊兰尼尔翻了个白眼，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些长老顽固得要命。不过我们在年轻一代中的支持率越来越高了。总有一天，翡翠天幕会真正敞开的。"

"我相信你，"凯莱斯真诚地说。

"好啦好啦！"塞拉菲娜拍着手，"叙旧的话等会儿再说！现在，派对开始！"

她拉着凯莱斯就往人群中冲，格雷姆和伊兰尼尔跟在后面。

音乐响了起来——那是用魔法留声机播放的维兰诺舞曲，节奏欢快而热烈。塞拉菲娜拉着凯莱斯就开始跳舞，完全不顾什么"公爵千金的体面"。

格雷姆端起一大杯矮人烈酒，"为了荣耀！"——这是在北境最常见的祝酒词。

伊兰尼尔也笑着举起酒杯，"为了自由！"——这是破幕派的口号。

塞拉菲娜拿起一杯果酒平静的说道，"为了圣光！"——这是圣光教会最简单的悼词。

凯莱斯看着这些朋友，看着这个不分种族、不分阶级的派对，心中的那些关于导师、关于议会、关于未来的烦恼，全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为了友谊！"他高声说，然后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音乐声、欢笑声、碰杯声交织在一起。

在舞池中央，凯莱斯被多个女孩轮流拉着跳舞——先是塞拉菲娜那笨拙但热情的舞步，然后是伊兰尼尔优雅而灵动的精灵舞蹈，还有几个贵族小姐娇羞的邀请。

格雷姆则和那两个兽人朋友围坐在一起，用他们的母语大声谈笑，时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

矮人商人们聚在酒桶旁，开始了新一轮的拼酒比赛。

而那些人类贵族，虽然一开始对这种"混乱"的场面有些不适应，但很快也被这种氛围感染，放下了矜持。

这就是凯莱斯想要的世界。

没有种族的隔阂，没有阶级的壁垒，大家只是单纯地享受着当下的欢乐。

"凯莱斯！"伊兰尼尔在音乐的间隙走过来，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她也喝了不少酒，"我听说你创造了新的魔法武器？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凯莱斯带着她走到稍微安静一点露台旁，点燃了一支北境之梦，随后从背后抽出【破晓裁决者】步枪。

这把步枪比手枪大得多，枪身长约一米，由深灰色的合金打造。枪管上刻着密集的符文回路，枪托部分镶嵌着三枚龙晶核心，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这是我的另一个作品，"凯莱斯说，"【破晓裁决者】。和手枪不同，这把步枪使用的是'晶尘弹药'——一种我发明的特殊能量体。"

他演示着充能过程。当护臂接触枪身时，更强烈的魔力光芒流转，整个充能过程最快只需一秒。

"它有两种模式，"凯莱斯解释，"'爆裂狙击'和'静默狙杀'。爆裂模式下，有效射程五百米，命中后会引发半径三米的晶尘爆炸——威力足以炸毁一座小型建筑。"

"而静默模式，"凯莱斯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射程可达一千五百米，完全无声无光。子弹命中后不会爆炸，而是直接消失，只在目标身上留下一个穿透孔。最适合...嗯，需要隐蔽行动的时候。"

伊兰尼尔接过步枪，仔细打量着。作为精灵弓箭手，她对远程武器有着职业性的敏锐，"这个重量...比我的【风灵之吻】重多了。而且...这种设计，感觉不太适合移动射击？"

"确实，"凯莱斯承认，"它更适合固定位置的狙击。但威力和射程远超任何弓箭。"

"那可不一定，"伊兰尼尔挑衅地笑了，"我的箭矢可以拐弯，还能在飞行中分裂。而且..."她拍了拍自己的弓，"不需要充能。"

"哈！听起来你是在向兄弟发起挑战啊，"格雷姆那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兽人战士端着一大杯烈酒走了过来，黄色的竖瞳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凯莱斯，要不要来试试？实验室里的数据是一回事，真正的战斗可是另一回事。"

凯莱斯眼睛一亮，"你想比武？

"为什么不呢？"格雷姆咧嘴笑了，露出尖锐的獠牙，我和伊兰尼尔可以做你的对手。

伊兰尼尔眼中同样闪烁着兴奋，这个提议不错，凯莱斯，让我看看你这一年又学到了什么。

"二对一？"凯莱斯挑眉，但嘴角的笑容出卖了他的兴奋，"有意思。不过这里..."他看了看周围精致的庄园，"可不是什么好战场。"

"那个我能帮忙！"塞拉菲娜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可以展开神圣领域！这样你们就算打得再激烈，也不会真的受伤！"

"神圣领域？"凯莱斯有些惊讶，"小太阳，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高级的法术了？"

塞拉菲娜得意地挺起胸膛，"嘿嘿，我可是教会最有天赋的见习牧师！虽然领域范围不大，维持时间也不长，但用来做比武场地绝对够了！"

她说着，已经走到花园中央一片开阔的草坪上。周围的客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塞拉菲娜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胸前合十。她闭上眼睛，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一股温暖而神圣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那是圣光。

不同于元素魔法那种由魔力驱动的力量，圣光来自于纯粹的信仰和善意。它温暖、柔和，却又无比坚定。

"以圣光之名，"塞拉菲娜轻声吟唱，她的声音清澈而庄严，"我祈求慈悲的庇护，我召唤仁爱的力量，在这片土地上，开辟一处无伤的圣域——"

金色的光芒从她脚下扩散开来，形成一个直径约三十米的圆形领域。领域的边缘闪烁着半透明的光幕，如同一个巨大的倒扣的碗。

"【慈悲圣域】！"

领域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柔和了。这是一个特殊的治疗领域——在领域内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会被圣光的力量即时治愈。换句话说，在这里可以全力战斗而不用担心真正受伤。

围观的客人们发出惊叹的声音。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贵族们，也很少能见到如此纯粹而强大的圣光法术。

"不愧是被教会寄予厚望的天才，"一位老贵族赞叹道。

凯莱斯、格雷姆和伊兰尼尔走进了领域。当他们踏入那层光幕的瞬间，都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能量包裹全身。

"感觉怎么样？"塞拉菲娜站在领域边缘，有些虚弱地扶着旁边的柱子——维持这个领域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我大概能维持十五分钟...你们尽情打吧！"

"十五分钟？"格雷姆活动着脖子，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足够了。"

他从背后抽出那把巨大的【霜陨】战斧。这把武器几乎和他的上半身一样大，斧刃上刻着蓝色的萨满符文，此刻正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伊兰尼尔则取下了背上的【风灵之吻】长弓，从腰间的箭袋中抽出三支箭矢夹在指间。她的身体微微下沉，进入了精灵弓箭手特有的战斗姿态。

凯莱斯深吸一口气，左手的【晨曦之星】护臂开始发光，右手握住了【辉烬遗嘱】手枪。

三人对峙着。

周围的客人们自觉地退开，为他们腾出空间。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想看看这三个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会展现出怎样的战斗。

"规则很简单，"凯莱斯说，嘴角勾起一个自信的笑容，"把对手打倒就算赢。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一个人。"

"狂妄，"伊兰尼尔笑道，但眼中满是战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开始！"格雷姆低吼一声。

瞬间，战斗爆发了！

伊兰尼尔率先出手。她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三支箭矢同时离弦，在空中划出三道不同的弧线，从三个角度射向凯莱斯。

但这不是普通的箭矢。

当箭矢飞到半空时，突然一分为三——原本的三支箭变成了九支！而且每一支的轨迹都微妙地变化着，被风元素引导，封锁了凯莱斯所有的躲避空间。

【风引·三岔九矢】！

"漂亮，"凯莱斯赞叹道，但动作丝毫不慢。

他左手一挥，护臂上的魔法纹路大放光芒。他没有施展任何复杂的法术，只是最基本的元素操控——

"冰墙！"

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在他面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冰墙。九支箭矢钉在冰墙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但这只是佯攻。

真正的攻击来自格雷姆！

兽人战士的身体突然开始发光——那是血怒被激活的征兆。他的肌肉膨胀，皮肤变得更加苍白，身上的蓝色符文纹路散发出冰冷的寒光。

【血怒·冰霜之力】！

这就是格雷姆独特的"战萨合一"能力——在血怒状态下同时引导萨满的元素之力。

他挥动巨斧，斧刃带起一道冰蓝色的寒光，狠狠劈向凯莱斯刚刚召唤的冰墙。

"咔嚓——！"

冰墙应声碎裂，冰渣四溅。但格雷姆的攻势没有停止，他踏着碎冰冲了过来，战斧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快啊，兄弟！"他咆哮道，"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凯莱斯没有后退。

他右手的手枪已经完成了充能——三秒的时间，在刚才格雷姆破冰的瞬间就已经够了。

枪口对准格雷姆，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四发火元素弹药呼啸而出，每一发都带着赤红的光芒。子弹在空中自动修正轨迹，追踪着格雷姆的要害部位。

但格雷姆的反应同样惊人。

他在奔跑中突然一个侧身，战斧横扫，竟然硬生生地将两发子弹拍飞！另外两发命中了他的肩膀和大腿。

"轰！轰！"

小型爆炸在格雷姆身上绽放，火焰吞噬了他的身影。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

但下一秒，一个庞大的身影从火焰中冲了出来！

格雷姆的肩膀和大腿确实被炸伤了，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圣域的力量立刻发挥作用，金色的光芒包裹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而且，火焰的灼烧非但没有阻止他，反而激发了兽人的凶性！

"哈哈哈！痛快！"格雷姆狂笑着，战斧已经近在咫尺。

凯莱斯不得不放弃射击，抬起左手——

"雷击！"

一道闪电从他掌心迸发，直劈格雷姆。

格雷姆的身体被电流击中,肌肉痉挛，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就是这一瞬间！

凯莱斯侧身翻滚，躲开了战斧的劈砍。斧刃擦着他的头发掠过，在草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但伊兰尼尔的第二波攻击又到了。

她的箭术堪称艺术。这一次她射出的箭矢不是直线飞行，而是在空中画出一个个优美的弧线，像是有生命一般追踪着凯莱斯。

【追风之箭】！

而且，箭矢上还缠绕着翠绿色的藤蔓——那是精灵的自然秘法。

凯莱斯知道，一旦被这些箭射中，那些藤蔓就会缠住他，限制行动。

"左手施法，右手开枪..."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个兴奋的笑容，"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他开始移动。

不是简单的躲避，而是有节奏的、计算过的战术移动。

左手连续释放小型法术——火球、冰锥、风刃，不求杀伤，只求干扰。每一个法术都恰好打断了伊兰尼尔的瞄准，或者迫使格雷姆调整攻击角度。

右手的手枪则在移动中不断射击。虽然每次充能需要三秒，但他通过走位和施法的配合，巧妙地为自己争取到了充能时间。

"砰！" ——一发冰元素弹药射向伊兰尼尔脚下的地面，瞬间形成一片光滑的冰面，让她的步伐变得踉跄。

"砰砰！" ——两发雷元素弹药命中格雷姆，电流在他身上跳跃，麻痹效果叠加，让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

围观的人群已经看呆了。

这种战斗方式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魔法与科技的完美结合，左手和右手的协调配合，每一个动作都计算得恰到好处。

凯莱斯就像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冷静、高效、致命。

但格雷姆和伊兰尼尔也不是吃素的。

"够了，"格雷姆低吼道，身上的蓝色符文突然变得更加明亮，"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萨满之力！"

他将战斧插在地上，双手开始结印。

一股强大的元素波动从他身上扩散开来——那是冰霜元素在聚集。

【极寒领域】！

以格雷姆为中心，周围十米范围内的温度骤降。草地上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寒霜，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冰晶，如同下了一场冰雨。

凯莱斯的动作明显变慢了——低温让他的肌肉反应速度下降。

而伊兰尼尔抓住这个机会，射出了她的杀手锏。

【世界树的祝福·束缚之藤】！

一支翠绿色的箭矢射向凯莱斯脚下的地面。当箭矢命中的瞬间，无数藤蔓从地底破土而出，像是活物一般缠向凯莱斯的双腿！

糟了！

凯莱斯想要跳开，但极寒领域让他的反应慢了一拍。藤蔓缠住了他的左脚踝，然后迅速向上蔓延，眨眼间就要将他整个人捆住！

"认输吧，凯莱斯！"伊兰尼尔喊道。

"还早呢！"

凯莱斯突然笑了。

他左手猛地按向地面，护臂上的魔法纹路全部点亮——

【火焰爆发】！

滚烫的火焰从他掌心迸发，形成一个半径五米的火焰冲击波。藤蔓在高温下瞬间焦化，极寒领域的冰霜也被蒸发成水汽。

整个领域内温度骤升，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就在这片雾气中，凯莱斯从背后抽出了【破晓裁决者】步枪。

他单膝跪地，步枪架在肩上，护臂接触枪身开始充能。

一秒。

雾气中，格雷姆凭借着兽人的嗅觉锁定了凯莱斯的位置，再次冲了过来。

两秒。

伊兰尼尔的箭矢穿透雾气，从三个方向射向凯莱斯。

三秒。

充能完成。

凯莱斯扣动扳机。

"轰——！"

一发晶尘弹药以超音速射出，在飞行中拖曳出一道炫目的光尾。它精准地命中了冲来的格雷姆脚下的地面。

爆炸！

半径三米的晶尘爆炸瞬间吞噬了格雷姆。巨大的冲击波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狠狠摔在领域边缘。

同时，凯莱斯翻滚躲开了伊兰尼尔的箭矢，手枪再次充能完成，连续四发冰元素弹药射向精灵弓箭手。

伊兰尼尔反应极快，用弓身格挡了两发，另外两发打在她的肩膀和腰侧。

冰元素的冻结效果让她的动作一僵。

就是这一瞬间，凯莱斯已经冲到了她面前，左手掌心凝聚着一团雷电，抵在了她的胸口。

"你输了，"他微笑着说。

伊兰尼尔看着那团随时可能爆发的雷电，无奈地放下了弓，"好吧...我认输。"

另一边，格雷姆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伤口在圣域的治疗下已经愈合。他看着战场上的状况，哈哈大笑：

"精彩！兄弟，你赢了！"

凯莱斯收起武器和法术，向两人伸出手。三人的手握在一起，相视而笑。

周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太精彩了！"

"这就是洛瑟兰荣誉毕业生的实力吗？"

"那种战斗方式...简直闻所未闻！"

"魔法和枪械的结合...这才是未来啊！"

客人们纷纷议论，眼中满是惊叹。他们见过传统的法师决斗，也见过骑士的比武，但像凯莱斯这种将魔法、科技和战术完美融合的战斗方式，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塞拉菲娜撤销了神圣领域，虚弱地跑过来，"凯尔！你太厉害了！"

派对的气氛彻底被点燃。

人们簇拥着凯莱斯，询问着他的武器和技术，表达着赞叹和钦佩。矮人商人们甚至当场提出要投资他的研究，精灵使者（伊兰尼尔暗中带来的破幕派同伴）表示希望能引进这种技术到永歌森林。

音乐再次响起，舞蹈继续，美酒不断。

派对一直持续到深夜。

当最后一位客人离开，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

凯莱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庄园主楼。虽然圣域治好了他战斗中的所有伤势，但连续的施法和射击还是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打算倒头就睡。

但刚走进走廊，就看到书房的门缝中透出灯光。

这个时候...老爹还没睡？

凯莱斯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凯莱斯。我知道是你。"

一个温和但略带疲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凯莱斯推门进去。

书房里，一个身材高大、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水晶酒杯。那是罗兰·银辉伯爵，凯莱斯的父亲，银辉航运的掌舵人。

罗兰今年四十八岁，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这是长期使用高级保养魔法的结果。他有着和儿子同样的银色头发，但更加整齐地梳理着。深蓝色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此刻他穿着一件深色的丝绒睡袍，显然已经准备休息了，却又在书房里等着。

"老爹，"凯莱斯走进来，随意地坐在书桌对面的沙发上，"这么晚还不睡？明天不是还要去处理议会港的扩建问题吗？"

"议会港的事不急，"罗兰给自己和儿子都倒了一杯酒——那是费奥纳的三十年陈酿，"倒是我儿子的事，让我有点...疑惑。"

他的语气平和，但凯莱斯听出了一丝不满。

"说吧，"凯莱斯接过酒杯，靠在沙发上，"你想问什么？"

"马尔科姆导师今天下午给我发了魔法传讯，"罗兰直接切入主题，"他说...你拒绝了天枢议会的邀请？"

凯莱斯沉默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是的。"

"为什么？"罗兰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解，"凯莱斯，那可是天枢议会！整个大陆最顶级的魔法机构！你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加入吗？马尔科姆说，他们甚至破例为你设立了'漫游者'徽章，这在议会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我知道，"凯莱斯平静地说，"徽章我接受了。但加入议会...我拒绝了。"

"为什么？"罗兰重复道，这次语气中带了一丝急切

凯莱斯转头看向窗外即将升起的太阳，"是因为...我有自己想做的事。"

"什么事？"

"改变世界，"凯莱斯说，然后自嘲地笑了笑，"听起来很狂妄对吧？一个二十三岁的毛头小子，说要改变世界。"

"不，"罗兰认真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改变。"

凯莱斯转过头，看着老爹的眼睛：

"老爹，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太分裂了吗？人类、精灵、矮人、兽人...每个种族都活在自己的圈子里。魔法被法师垄断，科技被工匠把控，知识被贵族独占。普通人呢？他们只能在底层挣扎。"

他站起来，在书房里踱步：

"我在洛瑟兰学到的那些技术，本来可以让更多人受益。辉流灯不应该只照亮贵族的宅邸，飞艇不应该只运送奢侈品。魔法和科技的结合，应该让所有人的生活变得更好，而不是加深阶级的鸿沟。"

"但天枢议会不这么想，"他继续说，语气变得有些激动，"他们关心的是魔法理论的突破，是如何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是如何维持法师阶层的特权。他们根本不在乎那些连字都不认识的农民，不在乎那些在矿井里拼命的工人。"

"所以你想做什么？"罗兰问。

"我想去旅行，"凯莱斯说，"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去北境的冰原，去永歌森林的深处，去矮人的地底城市，去潮翼地脉联邦的破碎群岛。我要见识不同的文明，学习不同的技术，然后...把它们融合在一起。"

"就像你的武器一样？"罗兰若有所思。

"对，"凯莱斯点头，"魔法和龙晶科技的结合，只是第一步。我还想把矮人的符文工艺、精灵的自然秘法、兽人的萨满之力都研究透彻，然后创造出真正属于所有种族的新技术。"

书房里沉默了一会儿。

罗兰慢慢地喝着酒，思考着儿子的话。

"这条路会很难，"他最终说，"你会遇到各种阻力。保守派会反对你，既得利益者会阻止你，甚至...你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

"我知道，"凯莱斯平静地说，"但总得有人去做。"

罗兰看着儿子，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担忧、骄傲、理解，还有一丝释然。

"你真的很像你母亲，"他轻声说，"她当年也是这么理想主义。"

凯莱斯沉默了。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关于她的记忆已经很模糊。

"她总说，"罗兰继续道，眼中带着怀念，"真正的贵族不是拥有多少财富和权力，而是能为这个世界留下什么。"

他站起来，走到凯莱斯面前，将手放在儿子肩上：

"我理解你，孩子。虽然我不赞成你拒绝议会——那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但是，"罗兰的语气变得严肃，"你要答应我，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危险。"

"我会的。"

"还有，"罗兰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银辉航运永远是你的后盾。需要资金、需要人手、需要飞艇，随时告诉我。"

凯莱斯感到鼻子一酸。他上前拥抱了父亲。

"谢谢你，老爹。

"去吧，"罗兰拍了拍他的背，"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但记得偶尔回家看看，你老子我虽然还年轻，但也会想儿子的。

两人相视而笑。

当凯莱斯走出书房时，东方的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庄园的每一个角落。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对于凯莱斯·银辉来说，这也是新冒险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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