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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娘子之四十七

小说:娘子。娘子 2025-11-14 13:59 5hhhhh 5390 ℃

臘月寒冬,風過巷陌。長崎宅邸前,一輛素雅不張揚的馬車靜靜停靠。

車簾挑起,一名衣著得體,姿容端正的女子緩步而下。她一手提著紅匣,一手提著新釀冬酒,眼角眉梢與愛音有幾分神似,只是多了幾分世故與老練。正是千早家的主母──千早夫人。

她站在長崎宅邸門前,沒叫人通傳,也未讓僕人代勞,只輕輕整了整袖口,自個兒踏上了石階。

長崎氏初聞門報,眉頭微蹙。那位……「女婿」的母親?這位千早家的當家主母,可正是合著自家女兒演這場大戲的人物。

但她仍親自迎了出來,姿態未失,臉上卻毫無笑意。讓人進了廳堂,茶也上了,卻只是禮數周全,無半分熱情。

千早夫人坐下後,笑盈盈地寒暄幾句,說些新春天氣,年市行情,長崎氏回得冷淡。她也不惱,只慢條斯理抿了口茶,笑道:

「我今兒個不是來說年禮的,禮雖帶了,人倒是帶著歉意來的。」

她放下茶盞,神情略擺正經,語聲放緩了幾分:

「我那孩子……欺瞞之事,確實做得不對。妳要說怨,怨我也該在內……我不是不知情,只是……她既為了這身男裝費盡心力,又與素世相處一場,我便……唉,我這個當娘的,偏偏軟了幾分心腸。」

說著,她語聲一低,眼底卻仍清明真切:

「但您放心,這事無論怎麼說,錯在我們,是該來認的。」

長崎氏面無表情,只淡淡道:「倒是會說。」

千早夫人聽了也不惱,語調柔和卻直白:

「我知道您生氣,也知道這氣一時半刻消不了。可我今兒過來,不是來求您原諒,亦不是來強逼您接納,只是想讓您知道些實情。」

「若是素世不願,便是我家孩子跪著求,她也不會留下。但如今看這情形……」

她頓了頓,眼神一動,帶著幾分打趣似的柔軟:

「這小倆口怕是早已是心意相通,連哄帶拐,連跪帶認,都是彼此自願的。您若問她們錯了嗎?這樣隱瞞,的確不對。但若問她們是為了什麼而錯……恐怕也不過就是,為了想在一起。」

千早夫人語氣更緩,低聲道:

「我不是來說情的,說情太輕。說情的話,反讓您覺得我站不住腳。我只是想讓您知道,這兩個孩子,都不是胡來的性子。愛音這孩子從小便拎得清,知道自己要什麼,為官那點虛名,別人看得重,她卻不在乎。」

「她若是只圖一場婚事,一個身份,早該收手了。可她沒收,倒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

她輕輕一笑,似嘆又似諷:

「有時我也想,這世上的婚姻,哪裡來那麼多理所當然的事?只問他們自己過得如何,若他們歡喜,這一世便就值了;若他們不歡喜,縱使門當戶對、男女相配,又如何?」

長崎氏聞言,終於低頭看了眼茶盞,卻並未立刻開口。

千早夫人也不催,輕聲補道:

「您不必現在答覆我什麼。我知道,這不是一句兩句能消得了的氣的。但我還是想說一句……」

她頓了一下,看著對方的眼神直白:

「素世是您的女兒,我不搶人,也不奪人。我家孩子,若有一日讓她吃虧,您盡管來找我,我千早家沒一句推託。但若兩人真能好好走下去,那便……多給她們一點機會。」

廳堂內靜了片刻,只聽窗外風聲輕輕,檐下風鈴微晃,彷彿有聲無聲地為這番話做了個尾音。

──

兩日後,臘月將盡,新歲未至。

千早家新宅與千早府邸,分別在同一日,收到了來自長崎氏的早年賀禮。兩封禮函分別被封於木匣之中,木匣上無姓名署款,僅貼著一枚熟悉的紅邊印章,那是長崎商號所用的私人印記。

愛音與素世一同開啟匣子,見裡頭除了賀歲茶餅,紅梅香丸與幾樣精巧的年品之外,還夾著一封摺疊整齊的信箋。

信未署名,語氣卻再熟悉不過。素世一眼便識得是母親筆跡:

「年將暮,思緒多。

除夕已近,若無事,不妨早些回家。

香囊不過一對,也不過癮,想吃餅的記得快些。」

——末尾潦草一筆:「帳本還在我這,誰回來記,隨妳。」

素世看完,忍不住彎了唇角:「這是……叫我回去吃飯,還順便幫她清帳麼?」

愛音湊過來看,讀完信後也笑起來,低聲說:「這大概就是……『既然都這樣了,也沒什麼好生氣的了』的意思吧?」

她們一語未完,千早夫人的書案上也收到了一封同樣的信函。

不同於給女兒的簡潔話語,這封信筆跡略顯工整,雖未言明,也不無一絲長輩間的調笑與默認:

「多年前無緣識君,如今見之,倒也有幾分趣味。

那孩子有你這般當娘的,也不算吃了虧。

茶已備好,酒亦不缺。若不嫌棄,來坐一坐。

——唯別說情,說多了我怕醉得更快。」

千早夫人讀到最後一句,笑得前仰後合,轉身吩咐下人準備禮盒:「走罷走罷,誰說話怕輸誰啊,我倒要看看是誰先醉。」

據說當夜,長崎氏果真於第二壺桃花釀之後醉倒於書榻,千早夫人坐在她對面,捧著酒盞,一臉無奈地搖頭:「不是說好不先醉的嗎?」

從此之後,兩人關係竟意外親厚起來,時而一同逛街議帳,時而對坐共飲,說是談生意,卻總是談著談著便笑成一團。

只是當年除夕前共飲的那一夜,被素世與愛音再提次起時仍會笑道:「說到底,我們這一樁姻緣能圓,還得拜我們兩位娘親……其中一位醉得及時。」

屋外新雪漸落,燈籠高掛,團圓的氣息,終於在微醺與笑語中,悄然定下。

──

除夕之夜,團圓飯後。

院中炭盆漸熄,素世被長崎氏拉去廂房挑年禮,千早夫人卻慢悠悠地站起身來,一把勾住愛音的手腕往側邊小廊下拽。

「娘?」愛音莫名其妙被拉進偏廳,還來不及問,就見千早夫人轉身關上門,表情意味深長地一掃,直盯得她背脊一涼。

「說吧,」千早夫人雙臂一抱,「之前給妳的春宮圖夠不夠用?有沒有……真用的上?」

愛音剛才喝的一口茶差點沒嗆出來,頓時耳根發熱:「娘、娘您說什麼呢……」

「你少裝,」千早夫人一挑眉,半坐榻上晃著腳,笑得興致勃勃,「別說妳還沒看過!我還給妳挑了圖解版,怎麼樣?派得上用場嗎?」

愛音臉頰漲紅,低聲咕噥:「我們……我們還沒……」

「啊?」千早夫人雙眉一揚,想到了愛音先前推託房事的藉口,立刻補刀,「妳該不會是真的……不行吧?」

「誰說的!」愛音立馬挺直背脊,耳朵紅得像燈籠,「我不是不行……只是還沒……那個……就時機不對!」

千早夫人像是聽見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臉「果然如此」地搖頭:「那不還是一樣嘛,我就說嘛,成親這麼久,總不能還在裝醉、裝肚子疼,唉……」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拽住愛音的手腕,拉起她的衣袖翻看。

「妳、妳幹嘛啦……」

「讓我瞧瞧你手上那傷……」千早夫人頭也不抬,口氣滿是嫌棄地嘀咕,「之前說什麼傷太重還不能圓房,我看這疤也結了,不深嘛……怎麼會不行呢?」

「娘!!」愛音一聲嚴重抗議,想抽回手卻沒能抽得開。

千早夫人不為所動,還若無其事又補上一句:「手是好全了,人看著也精神著,怎麼就不行呢?」

愛音差點跪下:「才不是不行啦!」

「哦~那你加把勁啊,別讓我家素世姑娘受了委屈。」

千早夫人收了手,拍拍她肩膀,一副「我懂」的慈母嘴臉,滿意地轉身要走,出門前不忘又回頭補一句:

「春宮圖要是不夠,我那還有花鳥合輯,創意繪本,趣味圖譜三卷,要不要我明兒個給妳送去?」

愛音扶額,長歎一聲:「娘……您饒了我吧……」

廊下風過,燈籠輕晃,愛音一臉認命地跟在後頭,只覺得今夜比破案那時還累……

──

夜深,兩人被安排歇宿在當初新婚之夜的婚房。

屋內擺設幾無更動,簾帳繡紋仍舊是那時千早夫人親挑的牡丹戲蝶,香枕微涼,檀香未絕。

愛音站在門邊看了一會兒,回頭見素世已坐在榻邊。

她輕聲道:「還記得那天晚上嗎?」

素世點頭,笑意淡淡:「妳裝肚子疼……還裝得挺像。」

愛音低低笑了一聲:「還不是怕露餡嘛。」語氣半玩笑,卻又不知為何,有些沉默了。

這一夜,雖比成親當晚靠得更近,兩人卻仍舊只是靜靜躺著,十指相扣,無聲相守。

也許是心裡頭都知道,這段路走得太不容易,愛情已近眼前,卻仍得小心翼翼地珍惜著。

愛音輕聲喚她:「娘子……」

素世「嗯」了一聲,偏頭靠向她肩頭,沒再說話。

月色斜照,一室靜謐,卻比任何喧鬧都來得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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