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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魔法与冰恋奈拉,纯净与鲜血之花,第1小节

小说:剑与魔法与冰恋剑与魔法与冰恋 2025-11-14 13:58 5hhhhh 9600 ℃

是南边养鸡场中的公鸡在晨鸣吗?外面马车匆匆赶路的声音已经响起,隔壁街的晨市好像也开始忙碌了。我一睁眼,朝霞的金色阳光已经从被子的缝隙中钻了进来,照得面前金发美人的面孔饱含光泽,身躯表面的洁白肌肤反射微光,在我眼前闪闪发亮。

我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去,卧室已经洒满了清晨的阳光,聚集在被清扫得干净整洁的木质光滑地板上。时间不早了,我低头又瞧了被窝中的莱安娜一眼,手掌轻轻拂过她的肩膀和背部,她全身都被这副天生就如此白净鲜嫩的皮囊包裹,每一块皮肤都宛如至高的神明细心雕琢所创造的美妙造物,成就了这位女骑士外表的美丽。我把两根手指放在莱安娜的眼睑上,轻轻一拨,翻开了她的眼皮,脑袋又往前凑近了些,目光与她湛蓝清澈如钻石般的眼眸齐在一条线上,仔细欣赏注目这呆滞却美丽的生命之窗。

享受过莱安娜的美丽后,由于昨天下午我得到了佣兵协会的入会资格,今天得早些出门,去协会里作为新人佣兵报道,所以我得准备快些出发了。最后在莱安娜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我就把她被我强行拨开的双眼又温和地用手掌心轻轻合上了眼皮。随后跨过她的身躯下了床,立即回头把她的身躯用被子盖好。

提拉被子的时候,我依旧还能闻到空气中源于莱安娜的芬香,莱安娜的身躯已经在这里放了五年之久,竟还能散发出香气,这使我感到不可思议之余也又起了一丝愧疚。原本如此纯洁高贵之躯却被我私藏于这由破烂的旧布铺成的小床上,用一床旧棉被永隐于世。

洗漱穿衣过后。我拿起桌子上的黄铜碎镜片,又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后把一旁莱安娜的佩剑挂在腰间,整个人看起来还勉强像是那么回事,准备出门迎接第一天的佣兵生涯。

推开门,街上已经有了些行人,而隔壁房子的台阶上,艾拉正坐在上面用手拄着脑袋望天,棕色的长发遮掩住她渐渐丰腴的上身,黑色清澈的瞳孔茫然地望着天空,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希尔姑娘!看什么呢?”

我张开嘴略带兴奋地喊她,艾拉闻声下意识地看向我这边,立刻匆匆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脸上挂上平时温和的微笑,摆着小臂向我小跑过来,开玩笑似的一肘顶在我心口,还乐呵呵地轻轻推了我一下,

“喊什么希尔?叫我艾拉。”

艾拉的身体不自觉地靠近我,今年已经二十三岁的她不仅长了些个子,身体也完全发育成熟,把粗布料顶起来的两片突起几乎要碰到我的胸膛,我的脸立刻红了些,但还是强行镇定了下来。

“开个玩笑,埃米尔大叔最近身体好些了吗?这几天太忙没怎么去看他。”

我问起了艾拉父亲的情况,他半个月前刚刚摔了腿,一直躺在床上等待康复。

“差不多能走了,你直接过去看看呗。”

艾拉说完就直接拽着我的胳膊往她家走。我下意识地收紧胳膊抵抗她的力量,但反应过来后还是任由着她把我带走。

“哎……哎!我还没准备好……”

没来得及说完我就被一脸兴奋的她从自家门口拉走,一股脑把我拽进了她们家屋里。屋内,艾拉的家比我那里大上许多,家具也更齐全,但也显着陈旧和简陋。希尔夫人此时正坐在木条钉成的椅子上缝制衣物,松弛的眼皮下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的衣物,一堆粗大的布条堆在她脚边,像槐木般干枯的手指轻轻捏着纺织针,缝衣的动作行云流水,但眼里却依然透着清晨的疲惫。

她循着声看向门口,与进来的我们面面相觑。随后反应过来,见我进屋干瘪的脸上立即挂上笑容,轻轻把手中的针线和衣物放置好,从椅子上坐起来直接上去热情地跟我打了招呼,

“布兰德,小伙子总算来我们这看一眼……听说你要去当佣兵?”

希尔夫人原本温和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不安,皱巴巴的手下意识的握住了我的手腕。

“是,阿姨,我已经通过考核,一会儿就要去了。”

我兴冲冲地朝她报喜,也察觉到了她脸上的不安,我知道那是对我的安危起了忧虑。身边的艾拉也悄悄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

“不过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也绝对比你们想到要强大。”

说这话的时候,我抬起自己健硕的手臂,在希尔夫人面前紧握着拳,语气坚定不移。

“妈,不用担心,布兰德没那么脆弱,也早就不需要我们的保护了。”

艾拉把一条白皙纤细的胳膊搭在希尔夫人的肩膀上,小臂上平整光滑的肌肤与她母亲枯黄干瘦的表皮形成强烈的对比。不同于自己的饱经风霜,她父母尽量把最好的生活条件都留给了女儿,使她的皮肤就像一直保持刚生出来时那样新鲜,没有收到过任何摧残和糟蹋。

“话虽如此,但还是要注意安全,不要太拼,保住性命最重要。”

希尔夫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话语和面孔都十分温和。

此时埃米尔大叔也闻声从里屋出来了,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近我们。

“他小子要是在外面丢了命那我们可算白养了!哼!”大叔粗犷的声音听着却让人亲切无比。

“行,叔,冲你这句话我也会活下去的。”

我哭笑不得地向他保证,我觉得以我目前的情况,虽然没什么身手,但应该也不至于没几天就横死街头,更何况还有体内这股近乎无尽的圣之力在保护我。

又寒暄了几句后,希尔夫人继续缝衣服,埃米尔大叔也回屋躺着去了。

艾拉坐在木板凳上,本想接替母亲工作让她去歇歇,但还是被母亲摆手拒绝了。于是与一旁的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差不多了,我该出发了。晚上回来再跟你说。”

我眼见聊得够久了,准备告辞。

“欸,这才什么时候,太阳刚升起来,还早呢着什么急。”

艾拉看我要走立刻急了,伸手抓住我衣角轻轻往她那边拽,不想让我这么早离开。我心里无奈地笑了笑,几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黏人。

“我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啊艾拉姐,你就放我走吧,话说你都二十三了,什么时候嫁人?”

我话锋一转,一改往日的一本正经,带着一丝玩乐的态度乐呵呵地问她。

艾拉听了我这大胆至极的问题,白净的脸蛋上堆起满不在乎的笑容,拽我的手用的力气也更狠了,轻飘飘地回应道:

“怎么?我嫁了人,你就不用被我每天缠着闹腾了是吧。这么期待的话,不如去替我找个好男人。”

“好了好了,我的好姑娘。再见,等我回来给你提交佣兵报告。”

我拿开艾拉一尘不染的手掌,整了整衣服,边出去边挥手笑着和她道别。艾拉虽没有说话,但也带着微笑用温柔的眼神回应了我,目送我离开了她家。

走在街上,穿过身旁形形色色的人群,我跨着大步,眼神逐渐坚定,朝下城区东部的佣兵协会前进,说来也幸亏佣兵协会离我家所在的街区正好不远,可以徒步前去。不然来回这么长的距离,家里没有马匹可就麻烦了。

下城区的街景过了一年又一年,照样是原来那副样子。忙碌的平民们只顾着操劳自己手中的活儿,车水马龙之间有的只是辛劳与麻木。而没有工作的游民虽不用遭受重活的压迫,但代价却是上顿不接下顿,成为不知哪天就饿死街头的行尸走肉。

赶路中途,我见到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大汉在大路旁边往地上铺上块破布,这种人一般往那一坐就是一整天,他们脚边都放着个空碗,已经被磨成破布条的上衣贴在墙上,布满肮脏胡须的脸上看不出生气,脑袋往肩膀一侧耷拉着,已经无聊到用古铜色的粗壮手指在沙土地上画圈,幻想着有路过的爵士老爷施舍给他们半个子。

我很庆幸自己没能成为这样的人,眼睛从他们身上挪开,望着前路,心中憧憬着自己以后的生活,走得有些口渴了,从腰间取下随身携带的皮制水袋,放在嘴边一仰头,里面还含着些沙子的水瞬间灌入喉咙中,有些割嗓子,但此时能喝到水就知足了。

太阳在东方彻底升起之时,我也抵达了佣兵协会门口。进门前,我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直照在我脸上的阳光,望着天空中高悬的太阳。把双手伸向空中,手心向上,将太阳置于自己手掌之上,随后双手合十,心中静静祈祷。

伟大超凡的神明,普照众生的索拉尔,请降下恩惠,庇佑我能够一切顺利,如愿以偿。

祈祷过后,我以严正之姿,推开了佣兵协会的大门。

“希望前辈和同事们能好相处一点吧……”抱着这种想法,我进入大厅内部,里面陈设虽不算奢华,但也足够体面了。此时里面并没有多少人,几个或背剑或持刀的壮汉围在一起不知在交谈些什么,他们脸上的皱纹和刀疤显示着不浅的资历,其中一个靠在大厅承重柱上的老汉说够了话,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抬脚走向窗边,拾起放在上面的一瓶廉价葡萄酒,灌入嘴里顿顿地喝了几口,喝完瞄了一眼刚进屋的我,毫不在意地该干嘛干嘛,放下酒瓶往里面走去,临走前嘴里嘟囔一句:

“真是什么装模作样的东西都能进会了。”

我站在原地耸耸肩,看来应该是没那么好相处,无所谓,脸面是靠自己争的。想起以前刚刚十五岁的时候去码头找活干,也被那的管事人说过:“这么小的崽子什么时候被货压断气了都没人知道。”但最后我也没被船货压成人肉干,许是天生的幸运,包括遇到莱安娜也是,一切注定我要来这当这个半吊子的佣兵。至于以后能不能像莱安娜所嘱托的一样当上骑士……以我目前的花拳绣腿,我心里是没底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无视了一旁窃窃私语的老佣兵们,直径走向大厅里的柜台,昨天那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依旧在这,手里攥着鸟羽制成的墨笔,在一本用硬皮纸编起来的黄册子上埋头写字,左手还捏着个眼镜片摆在眼前,我悄悄低头看一眼,册子上写满了一堆数字和人名,应该是在记账。他见我来到跟前抬头瞧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镜片,从桌下的木柜里翻找一通,从里面掏出一沓纸,是各个佣兵的个人资料,在食指上蘸了口唾沫,翻了几页就找到了我的资料,一把将它拍到我面前。

“给,你的资料已经登记好了,看看有问题没。”

我粗略地扫了一眼,马上回答道:

“没问题!前辈,我现在能去接单了吗?”我心里按耐不住兴奋,只想快点完成第一单,检验自己的能力。

老男人又抬头望我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差的远呢,这些东西会有人去教你的协会会安排老佣兵去带刚入会的新人,这一天天的真是麻烦……我想想,你去里面的休息室,找亨特去,他现在大概就一个人在那。”

我还挺意外的,没想到佣兵协会居然有带新的传统,看来这活儿也没别人说的那么艰难。

“好,谢谢前辈。”

我小幅度鞠了个躬,离开柜台往里面走去,穿过走廊,绕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间门上挂着“休息室”牌子的房间,推门进去,里面的装修还不错,头顶挂着一盏炉灯,几排椅子摆在房间两侧,而中间则歪歪扭扭地放着几张铺着绿色毯子的方桌,每一张桌面上都扔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纸牌,要不就是一副将棋。

原来所谓的“休息”就是赌钱吗……

不过真正的重点在于依靠在窗户旁边那个穿着皮衣的男人。他看着大概不到三十,胡子修剪地很整齐,两条健硕的胳膊抱在胸前,腰间挂着一柄长剑。从我开门后就一直盯着我,那双黑色的眼睛里似乎埋藏着深邃的黑暗。他没有开口询问来意,而是上下打量着我,等我主动出声。

“是亨特先生吗?”

我镇定自然地走上前去,开始向这个特别的男人搭话。

“嗯,来干什么?让我猜猜……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以为自己有那么两下子,想为了钱财搏命,冒险来当佣兵,对吗?”

亨特的语气有些戏谑,起身离开窗边,似乎还悄悄轻叹了口气。皮靴子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碰碰的响声,他来到桌子前随便甩几下胳膊,把上面散得到处都是的纸牌聚拢在一起,边将它们叠好边盯着我看。

“差不多吧,算是一个性质。如果前辈您肯指点几句的话,谁保准不能美梦成真呢?”

我没有感到怯意,毫不在意地向亨特提出请教。

“呵,是奥尔菲斯那老家伙把你塞给我的吧?”亨特整理好纸牌,到房间角落的桌子上拾起一副烟斗,点火的同时还在和我对视,像是在看一只被叼进狼窝里的野兔子,不仅不害怕反而上蹿下跳,仿佛没一会儿生命就要和这缥缈的烟雾一样散开了。

“他是想让我随便给你找个老油条把你交过去罢了,而那些老家伙也不会真教你什么,都忙着干活儿,谁愿意搭理小崽子?只不过是应付一下规定,让你在身边帮他们跑跑腿而已。”

我听着直皱眉,事情果真没我想的那么简单,这里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我去学习和了解,而眼前这男人,给我的感觉是他虽说话直白但态度还算让人舒服,我想多从他这知道点东西,或者干脆直接……

“前辈,”

我突然出声,“唰”一下以迅疾地速度拔出腰间的佩剑,由优质铁材锤炼而成的剑身发着寒光,锐利的刃尖能使一切肉体之躯在它面前薄如蝉翼,脆弱不堪。

“干在这说话无聊又烦闷,如果不嫌我冲撞了的话,请赐教。倒时便知我是不是自命不凡的蠢货了。”

亨特被我这一下弄得有些意外,他夹着烟斗的手指瞬间停滞在空中,原本散漫的眼睛骤然有了些光芒,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些许好奇,身体也站得更正了。

他扔下烟斗,直了直腰板,开口道:

“你倒是不见外……而且年纪轻轻还挺嚣张。”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我下意识朝门口望去,一个穿着棕色软布缝制成的布衣的短发女人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冷淡,唇角没有一丝弧度,刚刚进门就见到提剑指着亨特的我,冷峻的双眼骤然锁定了我。

“你们在干什么?!”

她厉声喝道。我见此立刻匆匆收起佩剑,情急之下对了好几次位置才成功把剑塞进剑袋,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场面略微有点尴尬,早知道就耍这个风头了。

“没事,”

亨特抬起胳膊,双手往下挥了挥,示意女人不要大惊小怪。

“一个有乐子的小年轻而已。”

女人闻声收起警惕,迈着包裹在布靴中的双足踏进屋内,来到亨特面前,朝他淡淡地说:

“这阵子收敛点,别做太过火的事,等风波过去了再说。还有,会长叫你帮协会多筹备些能晶矿,以后要用到。”

“知道,用不着你提醒。至于能晶矿的事,我之后会自己去跟他说。”

亨特疑似不想多废话,快速打发走女人。

他们谈话时,我假装背着手看窗外,实则忍不住地朝短发女人看了几眼,她还算年轻,是标致的美人脸,眉眼中透着些许冷艳,眼角还有一颗泪痣,高挺的鼻梁让她整张脸看着很有精神,线条美观优雅的嘴唇更添上一股艳丽,总体尚且有些姿色。一身的紧瘦布衣把身材勾勒地很好,皮肤在下城区里算是白且娇嫩的了,明显被滋养的很好,我估计她在这里应该是个管理者之类的角色。

哎,老毛病又犯了,真是不惜一切机会都要看女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出息……

“海斯!”

他们谈话完毕,女人整转身准备离开,突然被亨特再次叫住,

“嗯?”

女人微微回头,眼里透着疑惑,嘴唇轻轻抿下去点,眼睛半眯着,看起来更漂亮了。

“什么时候和我约会?”

亨特突然坏笑着地整出这么一句,双手依旧抱在胸前,身体靠着背后的杂物架子,一条腿弯曲起来脚顶着地面,看起来没了丝毫的正经劲,虽然话语轻浮但姿态倒是潇洒。然而眼睛却毫不掩饰地盯着女人的胸脯看。

“等你什么时候埋进土里,我就和你葬在一块。”

女人听了亨特的轻浮之语也没什么反应,一扭头就回去了。

亨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指抹了抹嘴唇,又转眼看向我,

“好了,小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布兰德·斯特林。”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城区外围,一处荒草丛生的空地上,两匹骏马停在被人生生踩出的一条小道旁边安静地吃草,而不远处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突兀地在荒地中响起,伴随着跑动和喘气声,我的视线中接连数道寒芒袭来,我慌忙举剑格挡,利刃砸下来的一瞬,沉重的压迫感使我的身体承受不住地往下缩,我奋力一顶,弹开对方的利剑,一个箭步冲上前挥剑向前砍,却被轻松挡住,接着是一记甩踢,我的手腕结实地

挨了一下,剧痛之下手中的剑直接脱手,掉在了地上。我痛苦地半蹲在地上,捂住被踹得生疼的腕部,嘴里还在止不住的喘气。

“力气和反应够了,小子,起码证明了不是自命不凡。”

亨特把铁剑收回腰间,伸出手掌一把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但还是个蠢货,你这剑术从哪学的?漏洞百出,根本不成样啊。”

他搓了搓手,从皮袋兜里掏出一块布绢,擦了擦手掌上的些许汗液和灰尘,靴子随便把地上一块小石子踢到路旁,嘴里还吹着口哨。

“谢谢前辈……”

我用手肘擦了擦额头的汗。

“剑术是我自己练的,没……没人教我。”

“怪不得……空有蛮力,对上经验丰富的对手就吃大亏了,这样,我也不给你找什么老佣兵带你了,你就先待在我身边,正好缺个帮手。”

亨特漫不经心地坐在我旁边,胳膊自然摆放在膝前,看着远方渐渐升到天空正中央的太阳,如是说道。

“什么?前辈你当真要亲自带我?”

我听闻此言,激动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如果是亨特来当我的半个老师,哪怕什么都不教我,也能让我过得顺利些,至少不会被那些老家伙刁难。

“什么带你?别想得太美了,在我身边要干的可比正常的佣兵要难得多。还有,你先告诉我,你这把剑哪来的?这是标准的骑士佩剑,平民不可能得到。”

亨特像瞧傻子一样看我,一把将站起来的我又重新薅了下来。同时对我的佩剑提出了疑问。

“剑啊……小时候路边捡的。”

我迅速照搬和以前一样的说辞,撒起谎没有一丝心理负担。

“说实话。”

他冷冷地看着我。

“这……总之,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是通过合法手段弄来的,前辈请再别过多过问了。”

我一时犯了难,只能态度强硬一点,不想回答这支剑真正的来历。

“切,记住,不要总是藏着秘密,当有一天你把它带进坟墓里,后悔也来不及了。”

亨特煞有介事地朝我说,脸上的表情逐渐正经严肃。

“嗯,知道了,但我还是不能说。”

我艰难地继续开口。

“算了,回去吧。”

亨特没有再继续追问,我们从地上站起来,我骑上出发时从协会的马厩里挑选的一匹刚刚成年的小马,再次拉动缰绳,然而马匹的前行还是那么难以控制。我只能试着用双手捂住小马长满粗糙皮毛的脑袋来安抚它,就像我十五岁那时候干重活不小心把腿擦伤直往外流血,艾拉安抚我时的样子一样——如果它也能像我那么听话就好了。

路上,我问起亨特之前那女人和他谈话时所提到的“风波”是什么。他告诉我是北方的奥罗拉王国这阵子出了事,王室中的公主殿下突然要离开自己的国家,打算以提供奥罗拉的相关秘密情报作为回报,前来投奔索兰尼亚帝国,原本已经与索兰尼亚的上层统治者——太阳神会秘密沟通好了偷偷叛逃的日子,介时帝国会派人去接应,然而却在公主打算叛逃的前一天,计划不知为何被奥罗拉的统治者所知晓,公主殿下被立即处死。事情彻底败露,帝国与奥罗拉的关系也陷入紧张。太阳神会对此愤怒至极,认为是内部有人泄了密,才造成了最近人人自危的局面,国法的执行也异常严苛,陷入严打之风。在此风波之下,哪怕是不参与政事的佣兵协会都必须谨慎行事。至于奥罗拉公主叛逃的原因,以及事情败露的真相,就不是我们这些普通民众能知晓的了。

回到了城里。此时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我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听亨特讲述着有关协会里的事情。

“那个棕色短发的女人,叫海斯。是这里的管理之一,这娘们脾气倔,平常不用过多理她。她说什么照着做就是。”

他在我面前侃侃而谈道,丝毫不像上午调戏海斯时的样子。

“看见大厅里那钉在墙上的木板子了没?那是雇主制定的任务清单,任何佣兵都可以把它揭下来,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完成任务,获得报酬,并上交三分之一给协会。”

我听得很认真,生怕漏掉一丝细节,饭后,我就直奔大厅,跑到告示板前,摩拳擦掌地站在那里,眼镜迅速扫过贴在上面的数张任务清单。亨特也悠闲地走过来,站到我身旁像看乐子一样瞧着我。

“把一百五十袋石灰从港口仓库搬到上城区……”

“参与修建霍尔家的新式住房……”

“帮忙拆除违规建造的黑市仓库……”

“替我拉一个月的人力马车?!”

看到这些委托,我的脑袋感觉被搅碎成了一团浆糊。

“这是佣兵任务还是工人任务……”

我瞬间泄气,无奈地抱怨道。简直要被这些任务清单惊掉了下巴,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差事,干起来不还是回到了我过去在码头干苦力的日子,特别是第一个,怕是我过去了还能见到霍夫曼先生问我为什么又回来了……

“前辈,这些任务到底怎么回事?”

我闷声朝亨特问,声音依旧保持恭敬。

“什么怎么回事,人人都能接的任务,除了卖力气干苦力,还能有什么?公告板上的任务大多都是这些,一般是混日子的低级佣兵或者没事干的才去接一两个赚赚闲钱。你想要的真正的佣兵委托,得从管理手上拿。”

亨特不紧不慢地说道。手指在胳膊肘上轻敲,带我离开了大厅。

回去的路上,我尽量放低声音,毕恭毕敬地继续追问:

“那怎么样才能接到佣兵委托啊?”

亨特瞧了一眼紧追不舍的我,细心解释:

“要么,接那些干苦力的任务,干上一年半载。要么,直接再交一大笔钱。当然,你接了危险的活儿,死在外面协会不管。”

“那不还是没区别吗……”

我的声音愈发沉闷,这听起来像是两个途径,实际上我清晰地意识到这根本就是只有一个途径:交钱。干苦力的本质也是通过交抽成的方式提供给协会一笔钱来拥有接佣兵委托的资格,其实都一样的。

“小子,别总想着一步登天,就你现在这半吊子的实力,接那种货真价实的委托,不知道哪天就死在外面了。老老实实去干点劳累但安全的活儿不好吗?”

亨特耐心指导我。

“哎,好吧。”

我也只能认命般地答应了,眼睛看向腰间剑袋上露在外面的剑柄,不知何时才能让这把曾经跟在主人身边饮过万物之血的利刃重新发挥出它的作用。

之后的两个礼拜,我都只能先按照亨特说的,去做些简单的任务。干来干去无非就是那些卖力气的粗活,我从小就在干了。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什么都没改变。腰间的佩剑除了装装样子也发挥不了用途,我甚至直接干脆把它扔在家里,带都懒得带了。虽然确实赚得比以前多那么点,但我一点也不满足。每天唯一让我感觉有那么点劲头的,就只有傍晚收工后和亨特去城外学剑了。

哪怕我去向艾拉诉苦水,她也只是静坐着耐心倾听,还总是忍不住用手背挡住嘴偷笑,双手放在小腹前搓个半天想着怎么安慰我,最终还是只能象征性地给我一个拥抱,然后憋出一句:

“那,不是也挺好的吗。”

唉,算了,也许我确实不该太急功近利,还是先和亨特学好剑术,慢慢成长起来再说。

一个月后的中午,我待在协会中亨特的房间内,坐在椅子上拿抹布擦着佩剑,中途,我心里又想起了埋藏在我体内源于莱安娜的圣之力,于是试着调动起身体里这股力量,但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感觉身体发热之外,别无异样。如果莱安娜说的准确无误,我最终应该会成长为和她一样的强大存在,这使我兴奋的同时又不禁思考,除了铲除她口中那个混沌教会之外,我该拿这股力量去做什么?

思索着的同时,亨特突然推门而入。他虽然身份上只是一个资历深厚的佣兵,但实际早已成为佣兵协会不可分割的核心人员,成为了会长一个类似亲信般的存在——这些都是他和我闲聊时说的。因此在协会中还拥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我也偶尔来这歇歇,不过亨特大多时候还是待在休息室,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边抽烟斗边看伙计们打牌消遣。

“布兰德,”他此时语气有些郑重,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收工后你直接回家就行,今天不练剑了。”

亨特说完就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翻找出一堆用于作战的装备,护膝、护腕、匕首什么的,最后抽出自己的剑,确认没有磨损和弯折的情况,稳稳地收了回去。看到这情况,我很快就意识到他这是要去执行任务,而且,看这样子他估计是有一段时间没去出勤过正经的任务了,稍微显得有点仓促。

“前辈,你要去干什么?”

我立马站起来发问。

他收拾好一切,回头对我说:

“上城区的宪兵队递交的委托,要协会去调查城外的一处私人宅邸。”

听了这任务的内容,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心里打起了算盘,想要与亨特一同前去,哪怕不要报酬,我想要的仅仅是那么一次机会。

“带着我。”

几乎在他的声音刚刚落下时,我立刻出声,带着义不容辞的坚决,脸上写明了一定要一同前去。

“哎……”亨利突然长叹一声,看着我这不可拒绝的样子,只能摇摇头,

“跟你说了不要太急,况且你以为这就是个简单的调查任务?觉得自己也可以跟着去混混?我要去的地方,是一位贵族——斯隆·奥威尔爵士的宅邸,他向来以古怪闻名,不和其他贵族爵士一样住在上城区的城堡内,反而选择在城外郊地自己建造一处宅邸,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些什么。最近在那里附近经常出现外出采药的居民失踪的事情。太阳神会注意到这一点,才吩咐宪兵队去亲访调查。而宪兵队不想自己出人得罪爵士,就把这活儿扔给了协会。”

亨特给我慢慢耐心讲述任务的详情,我才意识到自己确实低估了任务的风险,但心里想要随同前去的想法却丝毫没有动摇。

“即使这样,我也要一起去。你不怕,那我也就不在乎什么危险了。”

我坚定地站在原地,手掌已经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手腕轻轻一扭,刚刚被擦拭干净的剑身反射出的寒芒在空中跳动几下,就被干净利落地收回了剑袋。坚毅的眼神望着亨特。

“那好,你在那边出了事,就别怪我不负责任了。另外,任务的酬劳你也得不到一点,毕竟这单子上面签的是我的名字!”

亨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从房间桌子上抓起一瓶朗姆酒,拔开木塞,自己灌了几口,随后伸直了胳膊递给我。

“你不是码头工人出身?趁着还没死,尝尝这酒的滋味吧,免得临死前连口酒都没喝过,到了下面让人笑话。”

“不了前辈,我不喝酒,也没那么容易去下面报道。”

我把两条胳膊往后扯了扯,活动一下筋骨和脖子,怀着微笑,一脸淡然地回复道。

“哼……!”

他冷哼一声,转头直直地离开房间,我立刻拔腿追上去,在他身后穿过走廊和大厅中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直跟到了马厩里。

“喂……前辈!不是说下午出发吗?”

我急匆匆地追到背后,问道。

“计划改变,你不是不怕死吗?那就现在出发。”

他头也不回,冷冷地说,看来还有点生气。一言不发,只顾着继续固定身上的护带,头都不低一下,眼神就像根针似的盯着前面的马群,顺便不耐烦地一脚踹开不知道从哪凑过来的野狗。

“哈,那好,正合我意。”

我也不在意,继续骑上跟我逐渐熟起来的那匹小马,顶着头上的大太阳和亨特一起出发了。

走到一半,我看亨特气似乎消了些,开始试着和他搭话:

“前辈,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偏偏把我带在身边?还无偿教那么多东西,传授自己的剑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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