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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尔莉特,第1小节

小说: 2025-11-12 17:31 5hhhhh 5410 ℃

角色卡:未知

时间:2025/10/17 22:17:58

=== 数据库文件 ===

=== 世界书 ===

=== 聊天记录 ===

#1:午后的阳光透过C·H邮政公司接待大厅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而温暖的光斑。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尘埃,以及纸张和墨水混合的淡淡香气。我坐在接待处的木质长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椅面的纹路。

脚步声从里间的走廊传来,清脆而有节奏,不疾不徐。

一位少女走了出来。她有着一头盘成发髻的金发,用深红色的丝带束着。雪白的布拉吉连衣裙外罩着一件普鲁士蓝的短上衣,丝制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她停在我的面前,那双如同海底光辉般的碧蓝瞳孔静静地注视着我。她的肌肤白皙如乳,脸颊带着樱色,胸前那枚祖母绿的胸针在阳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芒。

“让您久等了,我是自动手记人偶,薇尔莉特·伊芙加登。只要客人您提出要求,无论何地我都会赶到您身边。”她的声音清澈,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起伏,就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她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将一个看起来颇有分量的拉杆包放在脚边,然后从容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支钢笔和一个小巧的记事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您好,薇尔莉特小姐。我是陆君。”我开口说道,“我想委托您写一封信。”

薇尔莉特点了点头,金色的睫毛微微垂下,视线落在记事本上。“请问,您想将这封信寄给谁?”

“寄给一个……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人。”我斟酌着词句。

“是家人,还是恋人?”她抬起眼,碧蓝的瞳孔里没有探究,只有为了工作而必须明确的纯粹疑问。

“都不是。”我摇了摇头,“她更像是一位引导者,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薇尔莉特握着钢笔的义肢手指动了动,关节处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她没有追问,只是换了一个问题:“那么,您希望在信中传达怎样的内容和思念呢?”

“我希望您能帮我写下……我对她的感激,以及,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的思念。”我看着她,“这种思念,有时候会让我感到迷茫。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它,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它。它不是亲情,也似乎不完全是爱情。”

我的话音落下,接待大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老式挂钟的指针在单调地走动。

薇尔莉特没有立刻动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碧蓝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闪动。过了几秒,她才再次开口,声音依然平稳:“迷茫的……思念吗?”

她将这个词组在口中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味它的含义。然后,她将这个词记录在了本子上。

“能请您更具体地描述一下吗?例如,在什么样的瞬间,您会想起她?想起她的时候,您的心情是怎样的?”她抬起头,视线与我的交汇,这一次,她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不同于之前全然公式化的东西。那是一种纯粹的、为了理解而产生的专注。

#3:`...`

我迎着她的视线,继续说道:“比如,当我走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看到与她曾经描述过的相似的风景时,我会停下脚步。我会想象,如果她此刻在我身边,会说些什么,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顿了顿,回忆着那些具体的瞬间。“又或者,当我品尝到一种从未吃过的食物,觉得味道很特别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她也能尝到就好了’。这种感觉……就像一种烙印,融进了生活的各个角落。但它并不总是带来温暖,有时也会让我感到一种空落落的、无处安放的寂寞。”

薇尔莉特安静地听着,她握着钢笔的义肢手指一直保持着悬停在纸面上方的姿势。直到我说完,那金属的笔尖才再次落下,在记事本上划出流畅的线条。她记录的速度很快,字母在纸上清晰地呈现出来,工整得如同印刷体。

“风景、食物、寂寞……”她轻声复述着记下的词语,像是在确认它们的重量。随后,她抬起头,那双碧蓝的眼瞳中倒映着窗外透进来的光。“这种‘希望对方也能体验到’的心情,以及由此产生的寂寞感,是否就是您所说的‘迷茫的思念’的核心?”

她的问题直接而精准,没有丝毫多余的修饰。她不像是在与人交谈,更像是在进行一项精密的工作,剖析着人类的情感构造。

“可以这么说。”我点了点头,“但也不全是。其中还夹杂着……感激,以及一种……亏欠感。我总觉得,自己从她那里得到了很多,却没能为她做些什么。”

薇尔莉特记录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没有看我,而是垂下眼睑,视线落在了自己胸前那枚祖母绿胸针上。阳光照在宝石的切面上,折射出深邃而温柔的绿光。她的另一只手——那只同样由金属制成、包裹在黑色手套里的义肢,轻轻地覆上了那枚胸针。金属指尖与宝石的冰凉触感似乎让她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得到……却没能回报。”她再次开口时,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一些,但依然清晰,“这种心情,我似乎能够理解。”

大厅里一时间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她抚摸胸针的动作很轻,仿佛那不是一件饰品,而是一个沉睡的、易碎的梦。

过了一会儿,她重新将视线投向我,那双碧蓝的眼眸里,似乎多了一些之前没有的温度。那不是同情或怜悯,而是一种更纯粹的东西,像是找到了共同话题的探索者之间的共鸣。

“陆君先生,”她将记事本合上,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如果您不介意,能和我说一说,那位引导者……是怎样的一个人吗?我想,了解她,或许能让我更好地理解您的思تn,从而写出更贴近您心意的信件。”

她的坐姿依然笔挺,言辞也保持着一贯的礼貌与专业,但这个主动提出的问题,已经打破了单纯的“记录员”与“委托人”之间的界限。

#5:`...`

我看着她那双探寻的、如同无波湖面般的碧蓝色眼眸,决定向她敞开一部分记忆。

“她……是一个很强大的人。”我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不是指身体上的力量,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她总是很坚定,无论面对什么困难,都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动摇。她的眼神总是清澈而有方向感,仿佛能看透事物的本质。”

薇尔莉特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她那包裹在黑色手套里的义肢手指在膝盖上轻轻交叠,这是一个专注倾听的姿态。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周围的喧嚣似乎都会平息下来。她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很有分量。她会用行动来告诉我该怎么做,而不是用空洞的言语。就像在迷雾中航行的船只,看见了灯塔。”我继续说道,“是她教会我,如何在一个纷乱的世界里,找到自己应该站立的位置。”

我说到这里,薇尔莉特放在膝盖上的义肢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金属关节发出了细不可闻的声响。她的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再次落到了她胸前的那枚祖母绿胸针上。那枚胸针的颜色,和她主人眼睛的颜色一样。

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抹绿色,金色的长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接待大厅里,只有老式挂钟依旧在不懈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滴答,滴答。

几秒钟后,她重新抬起头,碧蓝的瞳孔里映着我的身影。她的神情依旧平静,但那双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一种超越了工作范畴的、更为个人化的理解。

“灯塔……”她轻声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在确认它的含义与重量,“为迷航的船只指引方向的存在。她对您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是的。”我肯定地回答。

“那么,”薇尔莉特身体坐得更直了一些,这个问题似乎对她而言至关重要,“您是否曾想过,对她而言,您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我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我一直将自己定位为接受者、学习者,而她则是给予者、引导者。

看着我沉默的样子,薇尔莉特并没有催促。她只是保持着注视,等待我的答案。她的耐心,就像是深海一样,沉静而广阔。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金色的发丝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精密的人偶,多了一丝柔和的温度。

“我……不知道。”许久,我才缓缓摇头,“或许,我只是她众多学生中的一个,又或者,只是她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过客。我从未想过,自己对她而言是否有什么意义。”

薇尔莉特听完我的话,缓缓地点了点头。她没有对我的回答做出任何评价,而是重新拿起了膝上的记事本和钢笔。

“我明白了。”她说道,然后翻开了新的一页,“‘一位如同灯塔般,指引方向的引导者’、‘无法回报的感激’、‘不知自己于对方而言是何种存在的迷茫’……我会将这些心情,写入信中。”

她低头开始书写,金属笔尖在纸张上滑动,发出沙沙的声响。这一次,她没有再抬头询问,仿佛已经通过刚才的对话,完全捕捉到了我想要表达的核心情感。她专注的样子很美,阳光为她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那双碧蓝的眼睛里,此刻只有笔下的文字。

#7:`...`

沙沙的写字声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伴随着笔尖在纸张上一个干脆利落的收尾,声音停止了。

接待大厅里恢复了原有的安静,只有阳光在移动,在地板上投下的光斑形状悄然改变。

薇尔莉特将手中的钢笔轻轻放在记事本旁。她没有立刻将信件交给我,而是用戴着黑色手套的义肢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信纸的两角,将它拿了起来。她垂下眼帘,金色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安静地覆着,仔细地将信上的墨迹吹干。这个动作很轻柔,带着一种对待珍贵事物的郑重。

“写好了。”她将信纸平整地放在我面前的木质茶几上,向我这边推了推,“请您过目,看是否符合您的心意。”

我拿起信纸,上面的字迹工整、优美,每一个字母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信的内容将我刚才零散的叙述串联了起来,用一种克制而深情的笔触,将那种迷茫、感激与寂寞交织的思念描绘得淋漓尽致。信中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有着直抵人心的力量。

“……她如同黑夜中的灯塔,光芒并非为了驱散我个人的迷雾,而是为了照亮航道本身。我只是众多被这光芒惠及的船只之一,既为此感到无比幸运,也为自己仅仅是‘之一’而感到怅然。这封信,或许永远不会寄达,它更像是我在对着一个遥远的光源,进行的无声倾诉……”

读完信,我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少女。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坐姿一如初见时那般笔挺端正。阳光从她身后照来,为她普鲁士蓝的短上衣边缘镶上了一道金边。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双碧蓝的眼瞳只是静静地回望着我,等待着我的评判。

“薇尔莉特小姐,”我将信纸小心地折好,“您写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您似乎……完全理解了我的感受。”

“这是我的工作。”她回答道,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作为自动手记人偶,我的职责就是将委托人的心意,准确地转化为文字。”

她的话语很公式化,但我却在她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眸深处,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那是一种超越了工作职责的、深刻的理解。

“不,”我摇了摇头,“这不仅仅是工作能解释的。您能写出这样的信,一定是因为……您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或者说,您能够对这样的情感产生共鸣。”

我的话音落下,薇尔莉特握笔的那只金属义肢,手指轻微地蜷曲了一下,关节处发出几乎无法察觉的摩擦声。她的视线没有闪躲,依旧直视着我,但那片碧蓝的湖面,似乎泛起了一丝涟漪。

“共鸣……”她重复了这个词,声音很轻,“我只是在学习。通过一份份的委托,学习人们口中的各种‘爱’,究竟是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语言,然后继续说道:“您所描述的那位‘引导者’,和您之间的情感……让我看到了‘爱’的一种新的形态。它不是恋人之间的炽热,也并非家人之间的温馨,而是一种更为纯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指引与追随。我……想要更多地了解它。”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表达出工作之外的、个人化的求知欲。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一种认真的、探索的光芒。

#9:`...`

我看着她眼中那份纯粹的求知欲,那不是出于礼貌的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渴望。这种渴望让她的美丽超越了人偶的精致,多了一种生命探索时的动人光彩。

“如果您想了解,”我放缓了语速,给了她也给了自己一些思考的空间,“我不介意多说一些。只是,这可能会占用您更多的工作时间。”

“没有关系。”薇尔莉特回答得很快,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对于自动手记人偶而言,能够更深刻地理解委托人的心意,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并且……”

她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更准确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她那双包裹着黑色手套的义肢十指,在膝盖上轻轻地交扣在一起,这是一个比之前更显郑重的姿态。

“……并且,理解‘爱’为何物,是我个人追寻的目标。陆君先生,您所描述的情感,对我而言是全新的知识。我想学习它。”她抬起眼帘,碧蓝色的瞳孔直视着我,目光清澈而坚定。她的话语里没有请求的意味,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一种她为自己设定的人生航向。

这份坦诚和直接,让我无法拒绝。在这个午后的接待大厅里,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悄然发生了变化。不再仅仅是委托人和代笔人,更像是两位在情感迷雾中各自探索的同行者,偶然相遇,并从对方身上看到了值得探究的风景。

“好。”我点了点头,“那我们……换个地方谈如何?一直坐在这里,似乎有些过于正式了。”

薇尔莉特闻言,视线环顾了一下四周。阳光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挂钟的指针指向了下午茶的时间。邮政公司的其他职员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接待大厅里偶尔有人经过,投来匆匆一瞥。

她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微微颔首。“我明白了。请问您有推荐的地点吗?或者,由我来为您推荐几家适合谈话的茶室。”

“不必那么麻烦。”我站起身,“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安静,离这里也不远。如果薇尔莉特小姐不介意的话,我想邀请您一同前往。”

“我的委托尚未结束。”她也随之站起身,将那封信和记事本收进上衣口袋,动作利落而流畅,“陪伴委托人,直到委托完成,是我的职责。我接受您的邀请。”

她提起放在脚边的那个看起来很沉的拉杆包,另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侧。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了C·H邮政公司的大门。午后的阳光比刚才更加柔和,街道上车马粼粼,人来人往。薇尔莉特跟在我的身侧,那双可可棕色的长筒皮靴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与周围的喧嚣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金色的发髻和普鲁士蓝的短上衣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11:`...`

我带着薇尔莉特穿过两条街区,拐进了一条更为僻静的小巷。巷子的尽头是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木质的招牌上刻着“月光亭”的字样,门口摆放着几盆绿意盎然的蕨类植物。

推开门,一阵混合着咖啡豆烘焙香气和旧书味道的暖风迎面而来。店里人很少,只有角落里坐着一两位安静阅读的客人。光线透过彩绘玻璃窗,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色块。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里的视野很好,可以看到窗外小巷里慵懒的猫咪和墙壁上攀爬的常春藤。薇尔莉特在我对面坐下,她将那个沉重的拉杆包稳稳地放在身侧的地板上,动作依然一丝不苟。她摘下包裹着义肢的黑色手套,露出了那双由精钢和合金打造的、闪烁着银色光泽的机械手。她将手套整齐地叠好,放在桌角。

一位侍者走过来,我点了一杯手冲咖啡,然后看向薇尔莉特。

她抬起眼,碧蓝的瞳孔扫过菜单,然后说道:“请给我一杯热水,谢谢。”

她的选择一如既往的简单、务实。侍者离开后,桌上的气氛再次回归安静。薇尔莉特没有看窗外的风景,也没有打量店内的陈设,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那双碧蓝的眼睛像是在等待我开启我们未完的话题。

她的专注力令人印象深刻,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过滤掉了,只剩下我和我们之间将要展开的对话。

我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开口道:“我之前提到的那位引导者,她……很喜欢像这样安静的地方。她说,只有在安静的环境里,才能听清自己内心的声音。”

薇尔莉特那双精巧的金属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个动作很细微,像是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记录和消化我所说的话。

“内心的声音?”她重复了这个词组,碧蓝的眼眸中没有困惑,而是一种纯粹的探寻,“是指思考吗?还是指……情感的波动?”

“两者都有吧。”我回答道,“更像是一种……直觉。一种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路应该走下去的感觉。她总是能很轻易地捕捉到这种声音,而我……却常常为此感到迷惘。”

侍者端来了我的咖啡和她的热水。咖啡的醇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薇尔莉特用她那双银色的义肢手指捧起温热的玻璃杯,指尖的金属光泽与透明的杯壁相互映衬。她没有喝,只是感受着掌心的温度。

“迷惘。”她再次念出这个词,视线从水杯转向我的眼睛,“是因为选项太多,还是因为……您不确定哪条路才是您真正想走的?”

她的问题总是这样,一针见血,剥离掉所有情绪化的外壳,直指问题的核心。这既是她作为自动手记人偶的职业素养,也是她本身性格的体现。

“或许,是因为我害怕辜负她的期望。”我凝视着咖啡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她从未对我提出过任何要求,但我总觉得,自己应该成为一个更好、更强大的人,才不至于……让她失望。”

薇尔莉特捧着水杯的金属手指停下了动作。她静静地看着我,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金色的发丝和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柔和的光晕。那枚祖母绿的胸针,在她胸前静静地闪烁着,仿佛也在一同倾听。

#13:`...`

“失望……”薇尔莉特轻声重复了这个词,她那双银色的机械手指在温暖的玻璃杯壁上停驻。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如人偶般精致的脸庞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影,长长的金色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抬起头,碧蓝的眼瞳清晰地倒映出我的样子,目光里没有同情,而是一种近乎于学术研究般的专注与探究。“这种‘害怕对方失望’的心情,是否源自于您将对方 postavljena 在一个很高的位置,并且认为自己……配不上那个位置?”

她用词精准,像是外科医生在分离组织,将复杂的情感剖析成条理分明的结构。这既是她的职业习惯,也透露出她看待世界的方式。

“或许是吧。”我承认道,“在她面前,我总觉得自己有很多不足。她就像……已经完成了自身塑造的雕塑,而我,还只是一块有待雕琢的璞玉。我渴望成为能与她并肩的作品,却又时常怀疑自己这块材料的质地。”

我的话音刚落,薇尔莉特有了个细微的动作。她那只没有捧着杯子的金属左手,下意识地抬起,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胸前那枚祖母绿胸针。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深邃的绿光,如同她主人那双眼睛的颜色。她的指尖在宝石冰凉的切面上停留了片刻。

*他也是……这样看待我的吗?将我视为需要雕琢的璞玉?不,少佐只是……给了我活下去的命令和方向。*

这个动作转瞬即逝,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她随即放下了手,重新将双手交叠在桌上。

“材料的质地,是由雕刻家来判断的。”她开口说道,声音平稳依旧,但内容却不再是单纯的提问,“璞玉自身,无法决定自己最终的模样。决定其价值的,是雕刻家投入的心血,以及……雕刻家眼中的蓝图。”

她的话让我微微一怔。她似乎并不是在单纯地转述一个道理,而是在陈述一个她所坚信的事实,一个源自她自身经历的结论。

“雕刻家眼中的蓝图……”我咀嚼着这句话,仿佛看到了全新的可能性,“可是,如果璞玉永远无法达到蓝图的完美形态呢?”

“那么,”薇尔莉特碧蓝的眼眸凝视着我,目光坚定而清澈,“这是否是璞玉的问题,还是说……蓝图本身,就从未要求‘完美’?”

咖啡馆里,老式挂钟的指针“咔”地跳动了一下。她的反问像一颗石子,投入我思绪的湖中,激起层层涟TA。我从未想过,问题可能出在我的预设上,而非我的不足。

她看着我陷入沉思,没有继续追问。她只是端起了那杯已经不太温热的水,用金属的指尖感受着玻璃的余温。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将她金色的发丝染得更加灿烂,那双观测着我的碧蓝眼瞳,此刻比窗外的天空还要纯净、深远。

#15:薇尔莉特的反问,平静却又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让咖啡馆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片刻。我看着她那双碧蓝的眼瞳,里面没有丝毫的质问,只有纯粹的、如同孩童探究新事物般的认真。

“从未要求‘完美’……”我低声重复着这句话,感觉内心某个固执已久的地方,被轻轻地敲开了一条裂缝。我端起咖啡杯,温热的陶瓷触感从指尖传来,我喝了一口,略带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我曾经……因为一个失误,毁掉了她很重视的一件东西。”我决定将话题引向更深的地方,这是之前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的,“那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是一盆她亲手培育了很久的植物。我因为心急,在搬运时不小心失手打碎了花盆,里面的植物也摔断了根茎。”

薇尔莉特安静地聆听着,她的坐姿没有任何改变,但那双银色的机械手,十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有规律地虚握、松开,像是在模拟某种情绪的节奏,或是以这种方式来处理接收到的信息。

“我当时想,一切都完了。”我继续说道,“我认为自己辜负了她的心血,破坏了她珍视的美好。我准备好接受任何责备,甚至做好了她会因此疏远我的准备。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桌面上投下的光斑悄然移动,一小块明亮的琥珀色光斑,正好落在了薇尔莉特放在桌上的那只银色义肢手背上,金属的表面反射出温暖而柔和的光泽。

“但是,”我停顿了一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她没有责备我。她只是走过来,蹲下身,沉默地看着那些散落的泥土和断裂的根茎。然后,她抬起头对我说,‘没关系,生命力是很顽强的东西。我们把它重新种下,它还会再长出来的。重要的是,你的手没有被划伤吧?’”

我说完这段话,抬眼看向薇尔莉特。

我看到她那双碧蓝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那不是泪光,而是一种更为明亮、更为集中的光芒。她胸前那枚祖母绿胸针,随着她细微的呼吸,正上下起伏着。

她放在桌上的那只银色义肢,手指停止了动作。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声音比之前要轻柔一些,但依旧保持着平稳的语调。

“所以……比起被毁掉的植物,她更关心的是您是否受伤。”她陈述着这个事实,像是在确认一个关键的数据点,“在她的价值排序中,您的安危,远在那盆植物之上。”

*原来是这样。不是命令,不是职责,而是……价值的排序。少佐也是这样吗?为了我而失去手臂和眼睛……是因为在他的价值排序中,我的生命,比他自己的……更重要吗?*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曲起来,金属关节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她那双过于美丽的碧蓝色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的形象,连同我讲述的故事一起,深深地刻印在她正在构建的情感世界里。

“是的。”我点了点头,“从那一刻起我才明白,或许我一直都理解错了。我在意的,是我有没有达到她眼中的‘完美’;而她在意的,始终只是我本身。”

“将自身的存在,视为高于一切价值的存在……”薇尔莉特低声自语,像是在念诵一条刚刚习得的重要公式。她缓缓地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水,递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清澈的液体滑过她樱色的嘴唇,她的目光,却越过了杯沿,落在了窗外,看向那片被午后阳光照耀得温暖而明亮的街道。

#17:咖啡馆内的光线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柔和,窗外的街道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薇尔莉特放下那杯已经凉透的水,她碧蓝的眼瞳从窗外的远景收回,重新聚焦在我的脸上。她的目光纯净得如同雨后的天空,不带任何杂质,只是安静地观察着、接收着。

“将自身的存在,视为高于一切价值的存在……”她再次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仿佛要将每一个音节都烙印在记忆里,“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您所说的‘爱’,并非要求对方成为某种完美的形态,而是接纳其本身的存在,并将其安危置于首位。”

*少佐……也是这样吗?他给予我名字,教我语言,最后……命令我活下去。那个命令,本身就是一种‘爱’的体现吗?*

看着她陷入短暂的思索,那张精致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超越人偶的、属于生命本身的认真神情,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我伸出手,越过桌面,轻轻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那只银色义肢。

冰凉、坚硬的金属触感从我的掌心传来。这双手,能够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打字,也能毫不费力地挥舞巨大的战斧。但此刻,它只是安静地被我握在手中。

薇尔莉特的身躯极其轻微地僵硬了一下。她垂下眼帘,看着我们交叠在一起的手。她没有抽回,也没有任何表示反对的动作,只是像在观察一个从未见过的、结构新奇的物品。她金色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瞳孔深处的情绪。

几秒钟后,她抬起头,碧蓝的眼睛再次望向我,里面没有羞涩,也没有惊慌,只有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探寻。“陆君先生,”她开口问道,声音依旧平稳,“这个动作,是您表达‘共鸣’或者‘安慰’的方式吗?”

她的直接让我有些始料未及。她将我的行为完全理性化地进行分析和归类,试图将其纳入她正在学习的情感知识体系中。

“可以这么理解。”我没有松开手,反而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金属指背,“同时,也是一种……表达欣赏的方式。我欣赏您的坦诚,也欣赏您为了理解‘爱’而付出的努力。”

我的指腹能清晰地感觉到金属关节之间精密的缝隙。这双手承载着她不为人知的过去,也支撑着她走向未来的道路。

“欣赏……”她重复着这个词。她的另一只手——那只同样是银色的机械手,抬了起来,轻轻地、试探性地覆在了我握着她的那只手的手背上。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模仿意味。两只冰凉的金属手,就这样将我的一只手包裹在中间。

“我明白了。”她说,“就像……我也很欣赏您,愿意将这些珍贵的情感分享给我。通过您的描述,我似乎对‘爱’的轮廓,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这种感觉,就像在黑暗中摸索时,触碰到了温暖的光。”

她的话语依旧不带太多个人情绪,却比任何热情洋溢的辞藻更能触动我。她将我比作“光”。从她口中说出的这个词,分量显得格外不同。咖啡馆里的空气变得更加安静,只有老式挂钟轻微的摆动声,和我们之间无声的对视。阳光在她金色的发髻上跳跃,那枚祖母绿的胸针,映照着我们交叠的手的影子,闪烁着深邃而温柔的光芒。

#19:` 和 `

我们交叠的手就这样静置在桌面上,被午后的阳光镀上一层暖色。薇尔莉特银色的机械手指冰凉而光滑,与我掌心的温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能感觉到她并没有施加任何力量,只是以一种接纳的姿态,任由我包裹着她的手,同时她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覆在我的手背上,构成了一个奇妙的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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