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

　　廖自然不管事，也不怕事──他只是照自己節奏過自己日子──採藥、煉丹、醫女人，雙修、寵老婆、愛孩子，如此而已。

　　天下第一武道會參賽選手和四面八方湧來數萬觀眾，將會場周邊十餘里內大小客棧廟宇擠得水洩不通。此次廖自然是來做生意、結善緣的，早早谷內便派來幫手在周遭幽靜處紮下營帳，一面屯貨一面也供眾人居住休息。

　　帶著三位愛妻九個孩子擠在帳幕中，自不如客棧雅院還能與三女煉功溫存。

　　廖自然梳洗已畢，三位夫人早就裝扮停妥用膳完畢準備出門。

　　「昨日鬧出那般事，三位愛妻今日還要去會場嗎？」

　　「難得夫君饒過我們姐妹幾天，不趕緊去看看有沒有有適合的抓交替怎麼行？」司徒麗挺著便便大腹，美目迴移、豔光四射道。

　　南宮紗、城雲妃被戳種心底軟處，聞言都不禁笑了出來。

　　外表雖似姐妹，司徒麗年長南宮紗、城雲妃雙姝廿多歲，就算當媽也毫不為過。但家中有序，這幾年來無論谷中事家中事，司徒麗都尊南宮紗為大婦，南宮紗任何決定都不僅全力支持毫無異議，私下也全力斡旋排解以鞏固領導中心。

　　至於牽扯到房中事時司徒麗心知兩位妹妹年輕臉皮薄，許多時候就故意倚老賣老──反正從來也就唾棄什麼宗師、師太之類道貌岸然的所謂【正派人物】──夫妻間事情該講就講，決不在意露骨不露骨。

　　司徒麗心中夫妻沒有什麼相敬如賓，只有體貼不體貼、愛憐不愛憐，所以只要知道妹妹們身子不方便，就算廖自然興頭正夯，司徒麗也會踢開房門把嬌喘隱忍的妹妹抱開，決不允許那種【婉轉承歡】的事情發生。

　　廖自然心知自己蓮華妙法極樂菩提突破在即，煉功上雖稱平順，但突破玄關講究的是意境上的再突破──難關在前難免雜念叢生，雖不用擔心走火入魔，但體內慾念仍需發洩導引。這半年多來三位嬌妻都已不堪征伐，廖自然心中不忍，也只能盡量體貼不讓愛妻們受到傷害。

　　聽到愛妻如此諷譏，廖自然臉上一熱，趕忙低頭吃粥便是。

　　經過昨日事情一鬧，攤位上生意頓時紅火了不止十倍。

　　何歡谷內日常生活雖可自給自足，但許多原料物資還是得與谷外交易採購，而此時正是獲取金錢最佳時機。

　　經過昨日折騰，攤前圍觀看熱鬧的鄉民圍了至少十層不止，而點蒼派號稱一絕的老者實戰推薦後，慕名前來購買丹藥的群眾更是絡繹不絕，一上午下來收入就足堪未來數年谷內所需。

　　侍女簇擁下，南宮紗領著城雲妃司徒麗步回。

　　苦候多時終於得見三位絕世美女，週圍響起一片讚嘆。

　　「上午戰況如何？」廖自然忙著遞茶水問道。

　　「少林、武當、峨嵋、崑崙都止於八強…」南宮紗應道：「不過十六強中少林、武當各三，峨嵋、崑崙各二，在積分上保持武林四大門派絕無問題。」

　　「峨嵋那個小尼姑不錯，身材玲瓏有緻、功力基底又深，應該承受咱們家夫君一個時辰沒問題…」司徒麗懷孕胃口大，拾起桌面點心塞入口中道：「看那屁股翹的，應該很能生養。」

　　「姐…」城雲妃聽得害臊，連忙出聲阻止。

　　「夫君這般風流瀟灑，還怕小尼姑不自己褪去袈裟撲來麼？」司徒麗笑道。

　　「開玩笑有個限度，不要傳出去待會人家又來仇殺…」城雲妃個性謹慎，低聲道。

　　「反正到時我就推妹妹妳出去…」司徒麗又塞了個甜饅頭入口中道：「等妳的繁星散花將那些小花兒都打昏，姐姐就一個個剝光排在床上讓夫君品嘗。」

　　「姐！」城雲妃聽得臉都熱了。

　　「下午呢？」廖自然問道。今日是武道會最後一天，早上第一輪是八強賽，確認晉級四強後是八強排名戰，確認五至八順序後便休息。

　　「五到八名少林兩人、武當峨嵋各一…」南宮紗道：「這次前四強都是小門小派。」

　　「對戰中有沒有什麼有趣的？」廖自然不習武，其實不太在意各門各派勢力消長，只是十多年來透過神識將三位賢妻腦海中大小數百戰都研究了個透徹，倒有點「專業球評」而非「職業球員」的味道。

　　「這你可要問咱們家武學大師了…」司徒麗用完點心，打開午餐提籠大快朵頤起來。「雲妃妹妹吸氣就飽，妳的份姐姐就幫妳吃了。」

　　城雲妃原本食量就小，聽司徒麗這樣一說更不好意思吃下去，道：「請夫君隨雲妃來吧……。」

　　帳幕內、禁制中。

　　廖自然體貼愛妻斜臥，城雲妃卻是側臥躺在廖自然身上，秀首枕在男人厚肩，彷彿偎在夫君身上慵懶小憩。

　　城雲妃長裙掩蓋兩人腰胯，廖自然寶貝早已修煉得隨心所欲，即便愛妻側臥身上仍能伸長穩穩定住花芯──此時若有不明究理者經過看到裙下光景，絕對會被那比驢還要長的陽物嚇得魂不附體。

　　看不到的小穴裡蜜意盎然，收縮得大小恰到好處的菇頭正緩緩按摩著花芯……。

　　兩人看似酣眠，神識中卻是激動不已。

　　「原來伏魔杵可這般運用…」神識中廖自然問道。

　　純意識世界裡兩人飄浮虛空中，觀賞著眼前少林海潮和尚與峨眉果泉激烈的五六名之爭。

　　「這不單純是杖法，氣隨意走、杖隨意動」城雲妃說明道：「海潮雖列當今少林第一，但修為還不夠，意、氣、技三者間還未臻完美，評定十一品是稍為委屈，但要評十二品還差那麼一點點。」

　　「海潮真氣匯聚腰際而非肩臂…」城雲妃催動心法，眼前畫面瞬間有如電影中熱影像儀畫面，人物、衣著均已消失，只剩輪廓外型與經脈真氣──經脈為紅藍二色，而真氣則發出金色光芒。「海潮要發氣時走到肩髃這就出現了窒礙，雖然只是剎那時間，但打出去威力就大大不同。」

　　城雲妃把畫面放慢，海潮和尚金色氣勁瞬間爆發，但灌向雙手時在手陽明大腸經處顯然出現微微顫動。

　　當世一級高手交戰，這幾毫秒時間就會影響戰局。

　　「看來不像是舊傷…」廖自然認真看道。

　　「不是受傷，這樣看更明白…」城雲妃切換畫面，原本熱影像似的人體瞬間變成彩色人體肌肉圖。

　　「這！」城雲妃指著海潮和尚肩部肌肉道：「意念動了，但這裡的肌肉慢了半拍。氣發出來但肢體還未移動到定位，真氣在此就盪了一下。」

　　「嗯…」愛妻觀察入微，廖自然也不覺驚嘆。三位老婆志趣不同。

　　南宮紗意在持家，所以谷內大大小小工作分配、金錢進出，無論多麼細微都逃不過她法眼。

　　司徒麗志學，識字後無論是原本修煉的心法還是谷內收藏的眾多武功秘笈，只要一字有疑都要花上幾天幾夜反覆推敲。

　　城雲妃戀戰，不僅多年來早不知將廖自然從另二位愛妻神識中取來的數百戰畫面反覆觀看無數遍，更不時於雙修中與夫君模擬交戰──此屆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過程想必可讓她反覆斟酌許多年。

　　「高下就在此瞬…您看果泉這邊…」城雲妃揮揮手，海潮形象逐漸褪去，對戰另一方女尼果泉形體瞬間放大、清楚明白。

　　「方才既然姐姐說了，先讓您看個明白…」城雲妃俏皮笑了笑道。影像中果泉俏麗形影不變，城雲妃卻刻意剝去她一身袈裟──頭巾下緊盤秀髮濃密亮麗，鎖骨小巧突出、雙肩圓潤堅毅；一對乳房稱不上雄偉卻也嬌俏挺立，兩隻新斬雞頭鮮豔粉紅，搭上銅錢大小乳暈恰似兩只甜美桑葚粘沾在白饅頭上；腰肢纖細、小腹上不見任何浮油，精巧細緻肚臍貼在雪白腹肌上嬌俏可愛；陰埠上幾縷柔弱恥毛緊貼，腿心中粉嫩蜜唇緊閉，彷彿還能聞到幽幽甜美氣息。

　　「別玩了，看正題吧…」廖自然有點羞赧道。

　　「司徒姐姐眼光不錯，我也覺得這般好姑娘來當妹妹相當適合」城雲妃顯然也相當沉醉於眼前美景道。

　　「人家是方外之人，別如此這般……。」

　　「夫君修行也算方外之人，還不把我們姐妹寵得死去活來…」城雲妃語氣稍帶酸氣道：「煉氣煉到兩千年也上不去了，我們姐妹吸收不了，怕是夫君也無法更上層樓。找些心性純厚的妹妹來分擔，好事一樁。」

　　「快看她手腕！」也不知是不是刻意轉換話題，廖自然眼光全落在果泉手上。「太巧妙了……。」

　　果泉循峨嵋正道，使的是拂塵。

　　要知拂塵極軟，要扛住降魔杵千斤橫力絕非易事──但那果泉女尼手腕運用極巧，塵炳一轉間竟不僅封住海潮和尚各種可能攻擊方向，一念一息間竟又如此合拍，正巧抓住海潮和尚真氣遲滯瞬間，拂塵軟毛尖直指海潮腰際，只消稍一發勁便能讓他上下不能相救，一擊既發卻讓自身空門全開。

　　「果泉這個氣用得非常漂亮…」城雲妃切換道：「她的氣勁一直保留在二間、合谷之間，來回激盪有如拉飽弓弦，一處及發。」

　　畫面中果泉已蓄五股真氣，應付海潮上中下段可能攻擊後還能兩次回擊──更重要是丹田間金光閃爍，顯然後勁源源不絕。

　　「這元陰真是精純充沛呀…」廖自然嘆道。

　　「真的是天賦異稟…」習武之人惺惺相惜，城雲妃讚嘆之餘道：「所以夫君真的一點也不動心？…這般天賦讓夫君給煉煉，那就真的宇內無敵了……。」

　　「專心點！」廖自然有點惱火，故意挺動下身蹭了兩蹭道。

　　「呵呵…」夫君動作軟硬強弱適中，恰正慰藉了女人沒吃午餐的小小怨懟。

　　「真是經典一戰，不知晚點前四之爭還會有多精彩！」廖自然反覆觀看關鍵畫面，讚嘆細節優美不禁忘情讚道。

　　「以後再看多的是機會…」城雲妃在廖自然耳邊輕喃道：「還不饒過妾身，再不放就要誤了後面決戰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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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氣術（舞気術）

　　相傳為印度東傳佛法奧義蓮華妙法極樂菩提之一部，世代口傳不為外界所知，最早文字相傳記述於日本國武學大師鳥山明武學秘笈『ドラゴンボール』（中譯：七龍珠）中。

　　舞氣術不是一種攻擊性奧義。修習舞氣術有成者可肉眼見到他人體內真氣流轉情形，因此雖然不屬武術一種，但因為可於格鬥對戰中知道對手體內氣的情形，預測發氣時機，被武術界認為是比攻擊性奧義更重要的技能。

　　據說頂級圍棋高手可預見對手後續七八步棋路，修習舞氣術的頂尖高手也可預知對手後續六七步動態。相傳天下第一武道會強者如悟空、克林，以及拳四郎、男塾王大人等均習得此奧義。

　　舞氣術據說可細分為四級，修習至頂者傳聞可以切換不同層次畫面，甚至具有可將對戰過程慢動作重播、倒轉、快速播映、逐格放大等特殊功能。

　　　　　──渡辺彰則編「ドラゴンボールの世界〈用語解説〉」『ドラゴンボール大全集 7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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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閃開！」南宮紗輕呼道。

　　只見圍觀看熱鬧推擠紛亂人群中飛來一團黑影。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纖腰一彎南宮紗不知打地上抄起什麼食指一彈──現場八品以上修為者方看得到一道幾乎細不可見的黑影──只見那碗大石塊居然像給人接住一樣倏地停在半空中，接著就有如讓人捧著般緩緩停落地面。

　　眼力好的這才看清──原來那是支落在地上的枯黃松針。

　　用松針韻勁半空擊碎石塊或許十二品高手勉強可以做到，但南宮紗居然用勁如此巧妙──松針在半空中接觸後竟不是直接擊碎石塊，而是用巧勁讓松針沿著石塊迴轉，先將石塊來勢卸去，再利用迴旋氣勁托著石塊緩緩落地。

　　眾人啞然、鴉雀無聲……。

　　「各位英雄豪傑、鄉親父老！」南宮紗福福身子行禮道：「咱家攤上丹藥丸散雖一時補充不及，但這次攜來數量甚多，足夠各位健體強身、藥到病除，請大家先讓讓，有急用的先來，要保健的請先進場內觀看決賽，千萬不要推擠，一定滿足各位所需！」

　　「老闆娘說話了！有急用的排隊，買回去送人的晚點再來呀！」現場幾位帽子上插著打入十六強、卅二強金花的十品以上高手主動幫忙吆喝道。

　　眾鄉民不敢違逆，除了百來人留下自動排隊站好外，餘人皆乖乖地遵從指示魚貫朝會場走去。

　　「妹妹這招也太玄了！」司徒麗訝道。

　　「還不是怕敲碎了飛濺傷及無辜…」南宮紗無奈道。

　　「姐看是手癢吧…」司徒麗噗茨笑道：「是少林海濤幹的……。」

　　「看到了…」南宮紗微笑道。

　　「這兩兄弟還差真多，雖然都是武僧葷酒不禁…」司徒麗輕嘆道：「海潮為人正派，就是個武癡…倒是這個海濤，平常四處宣講叫人佈施放生動物水族，聚煉金錢無數，還專門搞些偽劣假藥欺騙世人，真是太過分了。這兩天攤子上太出風頭，應該是這樣刻意來挑釁。」

　　「是妹妹修養不夠，會再虛心檢討……。」

　　「妹妹這樣正好，海濤應該沒膽再來挑釁」司徒麗道：「方才夫君和妃妹妹已朝會場行去，我們也快過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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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自然心中還在為十字幫武修的南斗白鷺掌激嘆不已，但愛妻們的焦點卻全匯聚在東海秋雀門的李逢花身上。

　　一個人猙獰至此絕非先天，顯為後天遭逢橫災，方可能毀容至顏面皮膚不存，僅餘赤肌白骨裸露。武修不僅面目全毀還兩眼皆盲，但儘管如此他的南斗白鷺掌恩威並施，淒厲中帶有溫柔，肅殺中又見包容，恩威並濟，真正達到所謂陰陽並濟、死中見生境地。

　　南斗白鷺掌這名字起得真好──白鷺是南方禽鳥，取名為【南】恰如其分；趾間為蹼，故為掌不為爪；白鷺體型不大卻為肉食，不獵鹿羚卻以魚蝦為食，正好取其迅捷兇猛卻黯內含光之意。

　　廖自然不禁好奇──如果武修人生未遭此橫逆，是否還能現出如此廣博精深的修為？

　　廖自然更好奇──如果武修雙目能見，是否還能反應如此敏捷、制敵機先？

　　武修料敵、先敵，招招都能封住對手後續三四五六步；但武修守得更好，攻敵必救之餘更能在轉瞬生死間留下生天之途。

　　但成在不見、敗也在不見……。

　　人生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我能聽到你的呼吸，但你見得到我、我卻見不到你……。

　　武修持盈保泰，雖得利兩三手，但緊要關頭混沌不明，為保不失便自動退出圈外，落得只能爭三四名。

　　會場萬餘群眾一陣嘆息，只有廖自然心情激動不斷揣摩──這是要何等境界才能如此雲淡風輕？

　　廖自然抓破頭也不懂……。

　　「左邊！上！刺過去！對！」司徒麗激動得整個人從座位上彈起來高喊：「右邊！對！再高一點！殺呀！刺！再刺！」

　　司徒麗太過激動，讓旁邊的廖自然有點尷尬。

　　他不知道這場愛妻押了一千兩重資買李逢花贏……。

　　「還是可惜了…」南宮紗看著裁判比出最後裁定手勢，略有遺憾地喃喃道──雙方不分軒輊，李逢花以點數敗。

　　「這運功方法真是有趣，和中原截然不同…」場上勝敗對城雲妃毫無意義，真正吸引她的是運功方法。「內功修煉傳到高麗也有數百年，但竟會演化出這樣詮釋方法，真是太有趣了……。」

　　全場數萬人，可能就只有她一個能把對戰過程裡裡外外看個透徹。

　　城雲妃趕忙回想，確定裡裡外外自型到體、自體到氣，雙方每一微小環節都確實烙印腦海。

　　「呵呵，好在兩邊都押了，雙方賠率不同，姐姐我早就算過兩邊下注不同金額，這場就算沒輸沒贏囉…」司徒麗掂掂口袋道。兩邊賠率不同，司徒麗重押李逢花時也相對買了保險，這場下來算白忙一場，只賺了個興奮吶喊的臨場感。

　　廖自然無動於衷，他滿腦子都還是前一場武修的種種問題……。

　　「這高麗妹子不知會不會說官話？」司徒麗掏出彩票著侍女去兌換道。

　　「我朝與高麗友好承平百餘年，姐不見已連三科高麗學子應試均榮登一甲進士？」南宮紗應道：「李俠女系出高麗王室，我朝官話自不是問題。」

　　「原來如此…」司徒麗一幅原來不是只有她在注意的表情，刻意恍然大悟道。

　　「可惜武道會是一對一決鬥，對她就是不利了…」城雲妃道：「高麗劍術在陣不在私鬥，李俠女此次攜四劍奴來中土，四姝個別均列前六十四強，只可惜規則就是單打獨鬥，無緣得見劍陣英姿……。」

　　「喔…？」司徒麗沒注意到這點，疑惑道。

　　「莊子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東海之魚善化。其一曰黃雀。秋月為雀，冬化入海為魚…」城雲妃說明道：「北冥之鯤長數里，形體巨大，非親見所能臆之，故其勢在拙；東海魚雀變化，其技在巧，而善戰者攻於九天之上、守於九地之下……。」

　　「押錯寶錯不在姐姐…」南宮紗接口道：「妹妹也覺得李俠女是故意落敗。」

　　「怎講？」司徒麗追問道。

　　「若由高麗人贏得天下第一武道大會，中原武林顏面何擺？」南宮紗幽幽道：「更何況高麗女人？」

　　若說李逢花的顧忌是不能由高麗女人奪下【天下第一】頭銜，那武修的顧忌就是不能由一個瞎子奪下【天下第一】。

　　武功深淺個人心知肚明，但人言可畏……。

　　哪兩個人爭第一明眼人都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三、四名之爭。

　　兩個人在擂台上已經站了近半個時辰，到現在也沒見到任一方有什麼動作。

　　也不互相打量，就這麼靜靜悠閒對看著……。

　　對這個品位高手而言，勝敗甚至超過凡夫俗子眼力所及。

　　高手過招，就是觀察完畢後靜待對方起心動念。雙方都能預測對方至少兩三步，誰先動、誰後動決定後續招式心法流轉大大的不同。

　　「姑娘站少丞，是否請華蓋、傳舍四位姑娘一同上台，也讓老夫一償夙願…」武修道。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李逢花道：「武道會規矩便是單打，奴家也不便佈陣台頂。不如這樣吧，我們抓鬮分高下，也不要為難裁判……。」

　　「逢花姑娘所言正合我意…」武修應道：「武當北斗七星劍陣稱霸武林百年未嘗敗績。貴陣走王良之法，進退有節、攻守有據，自古便為武當雜毛剋星，若蒙姑娘不棄，王良破北斗，既破北斗，某自居第四亦顏面有光，絕無戲言……。」

　　「百年來規矩即此，奴家亦不能為大俠破例…」李逢花行禮道：「不若奴家居四，會後另約他處，再請大俠點撥賜教……。」

　　「要打快打！」

　　「不要浪費大家時間！」

　　「不想打兩人都棄權！」

　　台下觀眾多押了輸贏，見二人竟想抽籤決定勝負，一時間群情激憤竟開始朝台上丟擲垃圾果皮。

　　「哪個狗膽敢管老子的事？」武修面目猙獰不怒而威，低斥道：「賭錢你家事，惹火老子就把台給拆了！」

　　數百年前第廿二屆天津飯決賽摧毀擂台、第廿三屆比克摧毀整座會場，觀眾死傷無數。要說武道會中抽籤決定輸贏尚無前例，但戰鬥過程中毀壞會場、殺死觀眾倒還真有前例。

　　武修屏氣一吸，會場周圍空氣竟被快速吸入，瞬時會場內外飛沙走石，有如天降龍捲，功力薄弱者別說睜不開眼，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停！」場邊裁判修為亦不弱，高喝聲穿透旋風震懾全場。「按天下第一武道會競賽辦法，僅規定不得有放水、作弊、護航、故意棄權等行為，並未規定參賽者不得以抽籤方式決定勝負。只要過程公平，沒有故意影響後續比賽公正性即可。」

　　「那就照裁判說的做吧！」武修停功復氣，狀似什麼也沒發生道：「老子與李女俠誰輸誰贏都不影響下一場誰是天下第一…所以也就不必抽籤了，李俠女年紀輕輕便能與老子對戰半個時辰，論年紀、論修為、論未來，老子都認輸了…這樣決定誰有異議！」

　　「妳！不准開口！」武修喝止李逢花道，眨眼間翻身跳下擂台，狂笑揚長而去。

　　李逢花來不及反應──但對手既已落下擂台棄權而去，當然自動取得【天下第三】頭銜。

　　場內一陣騷亂，保安人員忙著制止群眾搗毀會場，一時間誰也沒興趣去管下一場誰會贏得天下第一。

　　「可以走了，天下第一已經出爐了…」廖自然喃喃道。

　　「夫君就這麼肯定後面沒有看頭？」司徒麗雖也押了下一場，但本錢大多還是押在李逢花身上──相較於誰是天下第一，她其實更在意的是這場贏的錢拿不拿得回來。

　　「姐的私房錢應該充實了不少，夫君想先走，後面誰是天下第一就姐幫我們看吧…」南宮紗明白中間貓膩笑道。

　　「我也留下…」城雲妃彷彿旁若無人道：「妖刀門耿肇和逍遙幫崔玄兩位各有擅場，路數難得一見，只可惜武修李逢花兩人太過離奇，眾人大多為其吸引，其實本屆耿肇崔玄誰人奪魁亦皆屬實至名歸，我得好好看看……。」

　　「場內混亂，決賽何時舉行尚未能知」南宮紗明白姐妹心意道：「眼下人潮移動，場外攤位想必混亂，我就先隨夫君回去壓住陣腳，晚點結束後回營地會合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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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良劍陣（カシオペヤ劍陣）

　　仙后座（カシオペヤ座）是北天星座之一，全年可見，最亮的五顆星組成非常獨特的W形或M形。仙后座距北極星不遠，在高緯度地區整晚都不會落下，隔著北極星與北斗七星相對，是拱極星座之一。

　　仙后座五星在中國天文學中分別稱王良（仙后座α）、華蓋、少丞、傳舍、閣道。

　　王良陣相傳為韓民族始祖唐高堯帝檀君王儉所創，仿王良座由五人組成，取「王良護北極」之勢，初為後宮婢女屏衛王后之陣，後傳至高麗貴族間成為內室女眷秘傳自衛之法。

　　　　　──高麗一然僧侶著『천부인)•홍익인간』（天符印•弘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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