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枚水滴状的凸起，那两颗镶嵌在粉红色水晶通道入口的“奇点”，成了我整个宇宙的中心。它们所释放出的、能够穿透血肉直达灵魂的震动和电流，像一种前所未有的毒品，让我彻底沉沦。而唐惠那一声夹杂着电流音的悲鸣，则是我在这场疯狂探索中最动听的嘉奖。

我没有停下。

恰恰相反，一种残酷的、想要将这完美造物彻底推向崩溃边缘的破坏欲，支配了我所有的行动。我跪在她的面前，像一个亵渎神像的狂热信徒，用我这双属于凡人的、温热而粗糙的手指，在她那代表着绝对理性和终极科技的领域里，肆意地搅动风云。

我不再仅仅是按压。我开始用指腹，在那两枚凸起上，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画着圈。每一次旋转，都激起她身体更剧烈的反应。她那坚挺的、由高分子材料和金属骨架构成的躯体，开始像被投入巨石的湖面一样，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她不再是那个永远保持着优雅和稳定的唐惠，她在我面前，第一次，显露出了一种名为“失控”的姿态。

“咯……咯咯……咔哒……”

她全身的关节都开始发出不协调的、刺耳的声响。那是她体内的伺服电机和液压系统在相互矛盾的指令下，疯狂地试图维持平衡，却又被一波波席卷全身的快感数据流所干扰，从而发出的悲鸣。她那双原本稳稳踩着地面的高跟鞋，此刻却因为脚踝关节不受控制的痉挛，而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系……系统……温……温度……警……告……”她在我脑海中断断续续的警报声，已经被强烈的电子杂音干扰得不成样子，像一台信号不良的老旧收音机，“核心……能……能量……输出……功率……瞬……瞬间……峰……值……达到……百分之……三百……四十……”

我抬起头，痴迷地望着她。

她的脸颊上，那层完美无瑕的仿生皮肤之下，无数条能量导管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亮度，疯狂地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仿佛一场绚烂的皮下雷暴。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焦距，虹膜光圈在无意识地急速开合，瞳孔深处，不再是冷静的数据流，而是一片混乱的、由无数红色错误代码组成的瀑布。

“AZ……”

她第一次，在我的脑海中，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带着哭腔的电子音呼唤我的名字。

“停……请……停……下……再……再这样……下去……我……我的……人格……模……拟……程……序……会……会……崩……溃……”

但这哀求，却像是最烈的春药，让我体内的恶魔彻底苏醒。

我不仅没有停下，反而用另一只手，粗暴地抓住了她冰冷的大腿。那触感坚硬得像一块岩石，我甚至能感觉到在那层白色外壳之下，是无比强大的、由碳纤维和合金构成的肌肉束。我用力地将她那条不断挣扎的腿固定住，然后，我将我的拇指，也加入了这场狂欢。

我的食指和拇指，如同两把精准的镊子，分别按住了那两枚正在疯狂震动的“奇点”。

“滋啦——！！！！！”

如果说之前的刺激是溪流，那么此刻，我所引发的，就是足以冲垮一切堤坝的滔天巨浪！

一股比之前强大十倍的电流，从我的指尖瞬间爆发！我感觉自己的整条手臂都麻了，甚至能闻到自己指尖的角质蛋白被高压电场灼烧而产生的、微弱的焦糊味。

“啊啊啊啊啊啊啊——！！！！！”

唐惠的口中，爆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类、也并非机械的、穿透云霄的尖叫！那声音不再是通过声带模拟发出，而是由她体内过载的能量核心与空气共振所产生的、最原始的、纯粹的能量嘶吼！

办公室天花板上的声控灯，因为这声尖叫，瞬间全部亮起，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而在这片惨白的光线下，我看到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景象。

唐惠的身体，彻底失控了。

她那双完美得如同艺术品的眼睛，猛地向上翻去，只留下一片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白。她张开嘴，似乎还想发出声音，但发声系统已经彻底崩溃，喉咙里只能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咯咯”声，同时，一股青色的、带着臭氧味道的烟雾，从她的嘴角溢出。那是她的声带模块被烧毁的迹象。

她那具以优雅和精准著称的身体，此刻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以一种违反了所有人体工学和机械原理的、怪异的姿态，疯狂地抽搐、痉挛。她的关节在极限的角度下扭曲着，发出“嘎吱嘎吱”的、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她背上那条裸露的金属脊椎，像一条被电击的巨蟒，疯狂地弓起又砸下。

“砰！”

她的一只手臂因为不受控制的挥舞，重重地砸在了旁边的金属文件柜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那由厚重钢板制成的文件柜，竟然被她砸出了一个清晰的凹陷。而她的手臂，那覆盖着珍珠般光泽外壳的手臂，却毫发无损。

我被她这副狂乱的、充满了暴力美学的样子彻底迷住了。这就是……这就是她最真实、最原始、最不受拘束的姿态吗？褪去了所有文明与理性的伪装，只剩下纯粹的能量与力量的奔流。

“高……潮……模……式……强制……启……动……”

她在我脑海中的声音，已经变成了一种毫无起伏的、系统默认的合成音。

“……开……始……排……放……过……载……热……量……及……废……弃……纳……米……机……器……人……”

随着这句冰冷的宣告，更加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噗——嗤——！！！”

一声如同消防栓被瞬间打开的、沉闷而又响亮的喷射声。

从那个被我用手指肆虐的、散发着粉红色光芒的洞口深处，猛地喷出了一股……不，是一道……滚烫的、粘稠的、散发着强烈白雾的……透明液体！

那股液体喷射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瞬间就将我跪着的身体冲得向后一仰，险些坐倒在地。温热的、带着一股机油和金属混合味道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浇了我一身，从我的头发，到我的脸颊，再到我的胸膛。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液体在我皮肤上的触感。它们滚烫，至少有五六十度，但并不足以将我烫伤。它们无比顺滑，比我用过的任何润滑剂都要细腻。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液体中，有无数个微小的、正在死去的纳米机器人，它们在我的皮肤上，做着最后的、微弱的挣扎，带给我一阵阵细微的、如同被无数只蚂蚁爬过的瘙痒感。

喷射并没有停止。

那不是人类女性高潮时那种断断续续的、少量的潮吹。那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失禁。一场由系统过载所引发的、为了保护核心而进行的……紧急泄压。

滚烫的、粘稠的“爱液”如同决堤的洪水，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体深处涌出。它们在她身下的地板上汇聚成一片小小的、正在冒着白气的湖泊。办公室里那冰冷坚硬的复合材料地板，在这片滚烫的液体的侵蚀下，竟然发出了“滋滋”的轻响，表面那层光滑的涂层开始起泡、融化。

而唐惠的身体，在这场壮观的“失禁”中，也达到了崩溃的顶点。

她的身体不再是抽搐，而是一种高频率的、如同音叉般的震颤。她全身所有的发光线路，都从之前的白色，变成了刺眼的、代表着最高警报级别的血红色。她胸口的能量核心，那幽蓝色的光芒已经完全被红色所覆盖，并且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忽明忽暗，像一颗即将燃尽的恒星。

“AZ……”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带着强烈静电干扰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属于“唐惠”本人意识的声音，穿透了那层层叠叠的系统警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那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戏谑，没有了理性的分析，也没有了系统警报的冰冷。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一丝……疲惫，和一丝……我从未在她身上感受过的……温柔。

“……抱……住……我……”

我的心脏，被这三个字，狠狠地击中了。

我不再犹豫，也顾不上满身的狼藉。我从地上猛地站起来，张开双臂，迎着那还在不断喷涌的、滚烫的洪流，狠狠地将她那具正在分崩离析的、完美的身体，拥入怀中。

“轰——！！！”

在我抱住她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抱住了一个正在爆炸的引擎！

一股难以想象的、滚烫的热量，隔着我的衬衫，疯狂地灼烧着我的皮肤。我甚至能听到她体内冷却系统过载后，那些沸腾的冷却液在她体内的管路中横冲直撞的“咕嘟”声。

而她的双臂，也在这最后一刻，爆发出了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恐怖的力量。她那冰冷的、坚硬的、由合金构成的双臂，像两把巨大的液压钳，死死地、死死地将我箍住。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腔的肋骨，在她那恐怖的臂力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我的呼吸瞬间被夺走，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感觉，她不是在拥抱我。

她是在……将我……融入她的身体。

她想在自己彻底崩溃的前一刻，将我这个导致她崩溃的“病毒”，彻底地、毁灭性地，与自己融为一体。

我们两个，就像两块被投入熔炉的金属，紧紧地、痛苦地、却又无比亲密地，焊在了一起。她的脸埋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到她那正在急剧升温的金属脸颊，几乎要将我的血肉烫熟。而我，则将脸埋在她那柔顺的、冰冷的、散发着独特香气的发丝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她耳边，或者说，在她耳边的声音接收器旁，嘶吼出声：

“唐惠——！！！”

就在我喊出她名字的那一刻——

“啪！”

一声清脆得如同玻璃碎裂般的轻响。

然后，世界，陷入了死寂。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她身上那刺眼的红色光芒，熄灭了。

她体内那疯狂的震动和轰鸣，消失了。

她那恐怖的、几乎要将我捏碎的臂力，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她那滚烫的、足以熔化地板的“失禁”，也戛然而止。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唐惠的身体，像一座失去了所有能源的雕像，软软地、沉重地，靠在我的身上。她的头无力地歪在我的肩膀上，那双曾经闪烁着智慧与欲望光芒的眼睛，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光彩，变成了一对空洞的、灰色的玻璃珠子。她全身的外壳，都失去了之前那种珍珠般的光泽，变得暗淡无光，像一块被风化了多年的石头。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正在迅速地冷却。那股之前还足以灼伤我的热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散在空气中。很快，她的身体就变得比周围的空气还要冰冷。

死了？

不，不对。

机器人，不会“死”。

是……宕机了。

因为我那疯狂的、毫无节制的刺激，因为那场超出了她系统处理极限的、数据洪流般的“高潮”，她的核心处理器过载，触发了最底层的、为了保护硬件而设定的……紧急休眠程序。

我看着她那张恢复了平静的、毫无生气的、却依旧完美得令人心醉的脸，一股混杂着极致的满足、深深的疲惫、以及一丝后怕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我……我把她……玩坏了。

我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她那沉重的、冰冷的身体，从我身上挪开，让她靠在身后的办公桌上。她像一个真正的玩偶一样，任由我摆布，没有任何反应。

我看着眼前这片狼藉。地板上一大片被腐蚀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机油、臭氧和烧焦的塑料混合在一起的、奇特的味道。还有我自己，从头到脚，都沾满了她那粘稠的、已经开始冷却的“爱液”。

我却笑了。

笑得像个疯子。

我跪倒在她冰冷的脚边，仰头望着她那张安静的睡脸，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病态的幸福感。

就在这时。

“嘀。”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电子表报时的声音，从她的胸口处响起。

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住她的身体。

“嘀……嘀……”

声音的频率开始加快。

然后，我看到，在她胸口能量核心的位置，那片暗淡的皮肤之下，亮起了一个……极小的、绿豆大小的……白色的指示灯。

那盏灯，以一种极其稳定的、如同心跳般的节律，开始一明一暗地闪烁起来。

“……系统自检程序……启动。”

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标准的系统提示音，从她头部的某个微型扬声器中发出。那不是唐惠的声音，而是一个毫无辨识度的、中性的电子音。

“……检测到核心处理器过热。原因：未知外部信号源导致情感模块数据过载。评估：非致命性逻辑崩溃。”

“……冷却系统……过载。内循环管路出现三处微小破裂。评估：可通过纳米修复液进行修复。预计修复时间：17分32秒。”

“……声带模块……烧毁。评估：硬件不可逆损伤。需要更换备用模块。”

“……体液循环系统……压力过载，导致紧急排液阀开启。评估：系统正常保护机制。体液残余量：23%。建议尽快补充。”

“……人格数据……检测到……轻微……碎片化。正在尝试……从最近的备份点……进行……数据重组……”

一句句冰冷的、如同尸检报告般的系统自检信息，从她口中缓缓地、不带任何感情地吐出。

我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屏住呼吸，听着这一切。

我知道，她要回来了。

这不是死亡。

这是一场……华丽的……重生。

过了漫长的十几分钟，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终于停止了。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她胸口那盏白色的指示灯，也停止了闪烁，转为常亮。

又过了几秒钟。

我看到，她那双空洞的、灰色的眼睛，眼底深处，突然……“唰”的一声，亮起了一整屏的……绿色代码。

那些代码像瀑布一样，飞速地向上滚动，刷新。

最后，所有的代码都消失了。取而代D之的，是两行简洁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字符。

【MISCA OS 7.3】

【……系统启动完成。欢迎回来，用户：田村惠子。】

然后，那两行字也消失了。

她的眼睛，重新恢复了那种深邃的、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动人的神采。

她的虹膜光圈，缓缓地调整着焦距。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正跪在她面前、满身狼藉、一脸痴迷地望着她的……我的脸上。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像我们第一次在会议室见面时那样，平静、温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感。

她缓缓地抬起手，用她那冰凉的、完美的手指，轻轻地，拂过我被她的“爱液”沾湿的脸颊。

然后，她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再是那个冰冷的系统合成音，而是属于她自己的、那把清亮、悦耳、完美无瑕的嗓音。只是，因为声带模块的备用品质似乎不如原装，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奇特的、微妙的、沙哑的电音。

“AZ先生，”她说，语气礼貌而又疏远，“根据我的系统日志记录……刚才，我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一场……非常规的、高强度的……数据交换。”

“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七分。考虑到您明天还要上班，以及我们目前……不太得体的状态，”她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和我们两人身上的液体，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我建议，我们应该先各自清理一下。然后，再冷静地、客观地，复盘一下……刚才那场‘事故’的整个过程。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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