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营地杂役

运动会的训练紧锣密鼓，男孩们的日程被压榨到极限。不仅要在竞技场挥汗，还得抽时间轮流当值，干遍营中杂活。

双胞胎被派到铁匠作坊——那地方搭在河畔林边，终日烟火袅袅。泥土堆成的小丘里，木头正慢慢闷烧成木炭，使得整片区域看起来像地狱一般。炉火有了稳定的木炭供应，铁砧声便在山谷叮当作响。阿尔法与欧米茄的任务是把磨好的兵器送回各个营帐。头几周非常辛苦，因为他们常常在帐篷之间迷路。士兵们吹着口哨哄笑，并拍打他们的小屁股，还说这是给他们的“小费”。

卡利克斯特意为德拉克斯争取到“挑水”差事——公认最苦之一，却能练就麒麟臂。每日黎明前，男孩得把空桶扛到河边，灌满后再挑回营地。沉重的水桶勒得肩膀生疼，他却从不抱怨。人们常看见卡利克斯亲自帮男孩抬桶，或坐在河沿同他聊天，不知是谈情还是护崽。

因为找了个标枪项目的“私人教练”，马切尔斯很晚才被分配到任务。

“马切尔斯，他们让你干啥呢？”

“派我看羊倌。”

莱奥当场惊掉下巴。

“你走狗屎运了！”

“苦得很。”马切尔斯咧咧嘴，顺手在裤裆前比了个下流动作，“那群小羊羔才六七岁，得有人手把手扶着啊，不然下面长歪了咋办？”

莱奥被分去当弓箭手统帅的传令兵。他原本盼着能借送信穿梭先锋营，顺路跟泽恩打打招呼，结果这样的机会极少。多数时间他只能跟一群男孩傻不拉几坐在帐篷外，巴巴地等着指挥官出来。

男孩们白天各忙各的，只有在晚上，所有新兵回到营地做饭和睡觉了，众人才能小聚片刻。

围坐在篝火旁，阿尔法问出了所有新兵都想知道的问题：

“运动会之后，你们觉得我们会去哪儿？”

马切尔斯说：“我打赌莱奥会当侦察兵或传令兵。你俩呢？”

“重步兵。”欧米茄代孪生兄弟答。

“你呢，德拉克斯呢？”

“我已经知道我要去哪儿了。”

“什么？！”

众人顿时坐直了身子，睡意顿消。

“已经开始分派了吗？”

“卡利克斯让我加入圣队。”男孩平静说道。

莱奥笑了。“你开玩笑的吧？”

“是真的。”

“那你跟他……？”

“嗯。”

“天啦！你们居然已经……”

“不，还没有做那个。”

篝火劈啪作响，喷出一个火星，跌落在沙滩上嘶嘶作响，然后熄灭了。

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也是。”马切尔斯突然说。

“什么？！”现在轮到欧米茄震惊了。

“圣队。”

欧米茄抗议道：“到底和谁啊？”但他刚问出口，就突然明白了答案。“不可能！你……你不是喜欢男孩吗？今早还见你床上搂着个娃！”欧米茄眨着眼睛，强忍泪水，却不得不低下头去。

“我是喜欢男孩，但这不同，欧米茄。这是关于我们和谁并肩作战。他主动提出教我。如果我加入圣队，他会保护我，而且你们得承认，他是个强悍的家伙。”

“卡利克斯也是。”德拉克斯补了一句。

“那我们呢？”阿尔法显得无比沮丧，“如果我们都加入重步兵，倒还能互相照应。可是，我弟弟……他喜欢你，马切尔斯。”

欧米茄透过含泪的眼睛，狠狠地瞪了阿尔法一眼。

现在轮到马切尔斯无言了，他看着火堆，喉咙里像塞了什么东西。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莱奥走过去，搂住那个哭泣男孩抽动的肩膀。

“我有个主意。”

欧米茄抬起头。

“你们俩，过来这儿。”

马切尔斯和德拉克斯加入他们，围成一个紧密的圈子。

“我们要在一起，就得一起进圣队。现在马切尔斯和德拉克斯已经进去了，这意味着，我们只需要为你俩和我自己找男人。”

“我们都知道你想要谁，可阿尔法和我呢？”

“泽恩还有其他战友。”

“行不通，”阿尔法撇嘴，“那个瘦子是侦察兵，另一个阴恻恻的。况且泽恩来看训练，从来都没要求给你涂油什么的。也许他根本不喜欢男孩。”

“可是他是唯一一个没给莱奥涂过油的人。”欧米茄哼了一声。

“那你们有更好的主意吗？”

沉默。

“那就这么定了：我去搞定泽恩，大家一起给双胞胎找男人。”

“我倒有个主意。”马切尔斯忽然弯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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