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渝都很吵，至少木灰市我住的这一圈是这样。那时候特意定了一个楼下全是小吃街的区位，结果发现好像自己没有这个福气去享受，最后这个区位就反而变成一个负担了……街道上到处是烧烤摊的烟雾和食客的喧哗声，霓虹灯在楼房的外墙上闪烁着，把整条街染成红色和蓝色。

我恍惚地穿过那些光影，走进酒店大堂。前台的服务员朝我点了点头，我没有回应，径直走向电梯。

房间里很安静。空调的嗡嗡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我脱掉外套扔在椅子上，在床边坐下。

窗帘没有拉严，外面的霓虹灯光透过缝隙漏进来，在天花板上投下一片模糊的红色。

我坐了很久，久到腿开始发麻。

然后那种感觉又来了。

慢慢涌上来……就像涨潮的海水。

近乎空洞的渴望，伴随着下身那根物什开始硬的发疼……我很熟悉这种感觉，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它和其他感觉的区别。

我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红色的光在上面晃动着，像水面的倒影。我的呼吸变得有点重，胸口随着呼吸起伏。

初中第一次学会自己解决性欲的时候，是在宿舍。

发达的网络让我小学就能通过乱输乱码网页找到一些性的认知……但是真正玩上自己的屌，就得追溯到初中了。

那时候只是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躁动，像有一团火在烧。感觉到了初中以后，这些正常产生的生理性冲动才变得这么鲜明——毕竟小学，其实拥有性认知的我，明白自己硬了意味着什么。但是印象里，初中往前的性冲动，似乎都在记忆里模糊到几乎消失了。

同宿舍的一个男生跟我说，可以试试自己冲出来，用开玩笑的说法教了我怎么做。

我记得自己当时很紧张，手心都是汗，心跳得很快。做完之后整个人瘫在床上上，脑子一片空白。

那时候觉得很神奇。原来身体还可以这样，原来那种紧绷的感觉可以这样释放掉。

第一次射精，尿道也有些痛痛的，大概也是不习惯吧。

没事儿呀，后来就变成了习惯。

高中的时候开始频繁起来。每次考试前、每次和父母摩擦后、每次看到成绩单上不理想的分数后，那种感觉就会涌上来。单纯地需要一个出口，需要一个地方把那些压力倾倒出去。班主任有一次骂我很惨，我一个字都没反驳，只是低着头听他骂完，然后回到宿舍。那天晚上我冲了很久，做到手都酸了，做到下体有点疼。做完之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吧……永远无法填满的欲望，永远无尽的压力……如此病态的恶性循环下去。

大学之后更严重了。就像一个满满的水闸即将漫溢……有时候一天两次，有时候一天三次。我有时候怀疑自己的性瘾是不是真的太大了，但我就是很需要那几分钟的空白，很需要那几分钟对于自我的放空。

做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想明天的课、不用想不够用的钱、不用想父母失望的眼神。只需要专注在那一件事上，专注在那种逐渐攀升的感觉上，直到最后那一刻，所有的紧绷都松开，所有的重量都暂时消失。

但诚然，做完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平静，像退潮后的海滩。但很快，那些东西又会涌回来，比之前更汹涌。于是又需要下一次，再下一次，就像个无底洞。

永远也无法填满的欲望，永远也看不到头。

我没有立刻动，只是躺在床上，无能地感觉着那种欲望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涌上来。

脑海中浮现出白彦的样子。

真的不是刻意去想的，而是自己冒出来的。他站在悬灯阁的观景台上，尾巴在身后摇晃着，阳光落在他白色的毛发上，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他转过头朝我笑，照亮了我。

然后画面开始变化。他的笑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朝我走过来，距离越来越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洗衣液的香味。那种干净的香气钻进鼻腔里，虽然来自幻想却如此身临其境。

不对，不对，不该这样想他的，他只是想和我交朋友，只是一个纯纯的大学生……

幻想里的白彦更靠近了一点。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力道很轻，但能感觉到他掌心肉球的温度。他凑到我耳边，呼吸喷洒在耳廓上，带着微微的热度。我甚至能想象出他的声音，那种带着笑意的软软语调，那种专属于狐狸的狡黠与可爱。

我的手伸进了裤子里。

我握住它，感觉到它在掌心里慢慢变得更坚硬、更滚烫。前端已经开始渗出透明的液体，黏黏糊糊的，让皮肤之间的摩擦变得更顺滑。

我开始缓慢地撸动。

每一次手指滑过冠状沟的时候，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轻微痉挛一下。那种刺激太明显了，像电流一样从下体窜上脊椎，一直蔓延到后脑勺。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我想到，白彦跪在我面前，尾巴垂在身后，毛茸茸的尖端轻轻扫过地面。他抬头看我，眼睛里有某种好奇和试探。然后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那个动作很慢，慢到我能看清楚他舌尖上的每一个细节——湿润，粉粉的，看着就让人心跳加速。

死变态……

自我的厌恶被小头的想法压了一头，却仍然鲜明可感。我恶心得想吐，手上的动作却诚实地在加快。我想象着他把我含进嘴里。温热湿润的口腔包裹住敏感的顶端，舌头灵活地在马眼处打转。我仿佛能感觉到那种吸吮的力道，一紧一松的，配合着他喉咙深处传来的轻微吞咽声。

现实中的我呼吸已经乱成一团。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握得也越来越紧。肉棒在掌心里滚烫得像要烧起来，前端不断渗出更多的前液，混合着汗液和摩擦的热度，发出轻微的水渍声。

更深地吞吐，更忘情的服侍……

他白色的耳朵轻轻抖动着，像是在努力适应嘴里的尺寸。喉咙被撑得有些紧，但他没有停下，反而更卖力地吸吮着。他的尾巴在身后兴奋地摇晃，毛发在空气中划过柔软的弧线。我的腰不由自主地抬起来，整个身体绷得笔直。某种临界点正在快速逼近。那种即将释放的紧绷感几乎要把理智撕碎。

我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红色光影，手上最后快速地套弄了几下。然后整个人僵住了，任由高潮像海浪一样袭来。

精液喷射出来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只剩下那种强烈到几乎疼痛的快感。一波接一波的，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新的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它们落在小腹上、胸口上，甚至有几滴溅到了下巴。

我瘫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然后空虚感便如约而至。

我盯着天花板，看着那片红色的光慢慢晃动。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和自己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小腹上的精液开始变凉，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令人厌恶的触感。

他只是想和我交朋友而已，你这恶心的男同性恋。

—————第六日——————

填不满的是欲海，攻不破的是愁城

无论是从星宇而言还是贪恋温暖而言。

我竟然开始贪恋他笑起来时，眼角眉梢那种毫无阴霾的温度。贪恋他不由分说拽着我往前走时，掌心传来的不容置疑的力道。贪恋那碗冰粉的甜……贪恋他晚上指着云朵说像兔子时，那种幼稚却生动的描述。

不少与我灰暗世界格格不入的碎片，像一星半点零落的糖渣。而我，这个早已尝不出生活甜味的人，竟像最卑劣的乞丐一样，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还渴望更多。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一个连生命都打算抛弃的人，却对这一点点或许转眼即逝的温暖，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我在贪婪什么？贪婪有人陪伴的错觉？贪婪被当作一个“正常人”对待的瞬间？贪婪那种仿佛自己还值得被关心和被在意的幻觉？它让我看起来像个优柔寡断的懦夫，连奔赴死亡都显得三心二意。

我这具行尸走肉，原来还对光，存着如此丑陋而原始的欲望。

小说相关章节：火锅白狐和我的延期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