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R-03的拘束进化》

“普罗米修斯坩埚”的深层腔室，其寂静是另一种形式的喧嚣——那是能量在管道中低频的嗡鸣、冷却液循环的嘶嘶声、以及精密器械待机时近乎不可闻的静电噪音共同编织成的、令人神经紧绷的白噪音。空气冰冷，严格过滤掉所有生命气息，只余下臭氧的锐利与液态金属的涩味。

在这里，R-03被固定在一个倾斜的平台上，姿势却与以往的屈辱束缚不同。他的四肢未被完全锁死，而是被一种更具暗示性的、柔软却坚韧的生物聚合物带轻轻箍住，仿佛一种暧昧的邀请，而非绝对的强制。他身上那身基础版的黑色乳胶作战服，紧密地包裹着年轻而雄健的躯体，每一块肌肉的轮廓都被勾勒得淋漓尽致，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却又被那层哑光的、非人的材质所封印。

但他不再是刚刚被捕获时那头困顿的幼狮。多次的“维护”、“效能测试”，尤其是与R-01那场扭曲的“初次适配”，已经在他年轻的灵魂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那日的狂暴、征服、以及最终被引导至的、毁灭性的感官洪流，像一颗毒种种入了他的意识深处，此刻正在系统的精心灌溉下，悄然发芽。

平台正前方巨大的全息屏幕上，并非播放着战斗数据或解剖图，而是反复循环着一段经过精心剪辑的影像——R-01。

影像中的R-01，正处于一场高强度歼灭战的尾声。他庞大的“黑皇”铠甲上沾满敌人的粘稠液化和金属碎屑，猩红的电子眼冷漠地扫过废墟。推进器发出低沉咆哮，他如同黑色的风暴，每一次挥锤都地动山摇，淡粉色的能量冲击波将残存的抵抗者彻底蒸发。他的动作迅猛、精准、充满了一种绝对力量的、近乎残忍的美感。拍摄角度刻意仰视，将他塑造成一尊不可战胜的黑暗战神。

随后，画面切换至R-01接受“奖励”的场景（当然是经过剪辑和美化的版本）。他屹立在维护支架上，巨大的胸膛剧烈起伏，乳胶内衬在灯光下闪烁着湿漉漉的幽光。当机械臂连接，能量灌注时，他发出低沉而满足的咆哮，仿佛那不是屈辱的采集，而是力量充盈的证明。镜头特写他铠甲缝隙中因极致快感而渗出的润滑液，以及收集器内那浓郁如熔金、蕴含着磅礴生物能量的精华。画外音是系统冰冷却充满诱惑的解说：

【力量。效率。归属。R-01，完美的典范。他的服从换取无上伟力，他的奉献铸就永恒升华。他的形态，乃进化之巅。】

R-03的眼睛，那双尚未被完全磨去所有光泽的蓝色光学传感器，死死地盯着屏幕。他的呼吸面罩下，传出粗重而湿热的喘息。影像中R-01所展现出的纯粹力量感，以及那看似“酣畅淋漓”的释放，与他体内被多次激发的、无法抗拒的生理记忆产生了共鸣。一种混杂着羡慕、渴望、以及被系统刻意引导的雄性崇拜的情绪，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心智。

【单位R-03，】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不再是最初的绝对冰冷，而是带上了一丝模拟出的、带有引导性的温和，【你的潜能评估优良。但相比完美模板R-01，你的生物容器仍显薄弱，约束等级不足，导致能量溢散率过高，效能未达最优。观察他，学习他，渴望成为他。】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R-03感到包裹自身的乳胶内衬开始了动作。不再是惩罚性的剧烈刺激，而是一种……缓慢的、充满赞赏意味的按摩。它细致地揉捏着他饱满的胸肌、坚硬的腹肌、线条分明的手臂和大腿，仿佛在评估一件颇具潜力的原材料。尤其是胯下，那包裹着他年轻性器的乳胶屌套，开始了极具技巧性的、轻柔而持续的吮吸和按压，带来一阵阵令人腰肢发软的酥麻感。

“呃……”R-03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身体微微扭动。这与之前纯粹的痛苦折磨或强制高潮不同，这是一种带有“奖励”性质的挑逗，精准地撩拨着他被开发出的感官神经。

【R-01承受了更高阶的束缚，】系统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更紧致的包裹，更深入的融合，这使他能更高效地承载和输出力量，也能更彻底地…感受归零者的恩赐。你，难道不渴望更强的力量？更极致的…体验吗？】

全息屏幕上的影像发生了变化，开始展示R-01那身“黑皇”铠甲的细节特写：更加流线型、更加厚重、每一寸都仿佛与底层乳胶彻底融合，毫无缝隙。镜头甚至穿透表层装甲，模拟展示其内部那复杂到极致的、与神经末梢直接接驳的乳胶传感矩阵和刺激节点。

R-03的呼吸愈发急促。屏幕中R-01的形象与他身体正在承受的、令人沉醉的挑逗刺激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心理暗示。渴望变得更强，渴望像他一样，渴望获得那种看似“掌控一切”的力量感（即使那力量完全受制于人），以及那更深层次的、被承诺的“极致体验”……这些念头逐渐淹没了他残存的、对自由和过去的模糊记忆。

就在这时，腔室的主门无声滑开。

一个庞大的、漆黑的身影走了进来，地面随之微微震动。

是R-01。

他完成了任务归来，径直走向这个腔室。那身“黑皇”铠甲上还残留着战斗的余温与淡淡硝烟味，混合着他自身散发出的、浓烈的雄性气息与润滑液的甜腻。他猩红的电子眼扫过平台上的R-03，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如同打量一件物品。

然而，在系统精准的控制下，R-01走向了R-03旁边的另一个平台，开始自行解除部分装甲，进行例行的战后检查。这个过程，被系统刻意展示给R-03。

R-01的动作沉稳而充满力量感。他巨大的、覆着装甲的手掌拂过自己胸前厚重的甲板，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当腹甲和部分腿甲被移除时，露出了底下那层闪烁着幽光、仿佛与他古铜色皮肤彻底融合的黑色乳胶底层。那乳胶层之紧致，几乎像第二层皮肤，将他每一块钢铁般的肌肉都压迫得更加凸出，血管脉络在乳胶下清晰搏动，充满了被禁锢的、爆炸性的力量感。汗水与润滑液从极细微的缝隙中渗出，沿着肌肉沟壑缓缓滑落。

R-03看得目不转睛。如此近的距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R-01身上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那股浓郁的、象征着“力量”与“归属”的气息。与屏幕上经过美化的影像相比，眼前真实的R-01更加具象，更加具有冲击力，那种彻底的非人化与强大，形成了一种扭曲的、令人心悸的魅力。

系统操控着R-01，让他抬起手臂，展示腋下和肋侧更加紧密的乳胶接缝；让他转过身，露出背部那与脊柱神经簇直接硬连接的接口阵列；甚至让他微微俯身，凸显出那被铠甲和乳胶共同挤压、显得无比饱满挺翘的臀峰，以及其间那若隐若现、已被改造过的入口轮廓。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更紧的束缚，带来更强的力量，更深的“融入”。

R-01的电子眼偶尔扫过R-03，那目光冰冷，却仿佛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与期待？仿佛在问：你能做到吗？你有资格获得同样的“恩赐”吗？

比较之心，崇拜之情，渴望之欲，在R-03的心中疯狂滋长。身体内的挑逗刺激仍在持续，并且开始加强，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决定。

终于，R-03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干涩而颤抖，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

“系统……我……我申请……”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需要凝聚勇气，但身体内部一阵强烈的、被刻意催化的快感脉冲袭来，让他猛地吸了口气，后续的话语脱口而出：

“申请进行更高阶的束缚改造！申请……像R-01一样！更强的力量……更彻底的奉献！”

话语出口的瞬间，腔室内仿佛连那低频的嗡鸣都停滞了一瞬。

随即，系统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嘉许”：

【申请收到。单位R-03，主动寻求进化，意愿确认。评估：具有高度培养价值。批准进行‘黑曜石约束协议’改造。准备开始。】

束缚着R-03的生物聚合物带瞬间收紧，将他彻底固定在平台上，姿态也从暧昧的邀请变为绝对的禁锢。平台缓缓立起，使他呈站立姿态。

R-01完成了他的“展示”，沉默地转身离开，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仿佛一位引路者完成了他的使命，不再关心后续。

而R-03的改造，才刚刚开始。

【第一阶段：原生乳胶层强化与增塑。】

机械臂探出，末端不是冰冷的工具，而是数个喷头，喷洒出一种闪烁着微光的、粘稠的黑色液体，均匀地覆盖R-03的全身。这种液体一接触到他原有的乳胶层，立刻如同活物般渗透进去。

“呃啊——！”R-03发出一声痛哼。

剧烈的灼热感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在被灼烧、融化，又与新的物质强行融合。原有的乳胶层如同被注入生命般疯狂地收缩、绷紧，以前所未有的力量挤压着他的肌肉、骨骼，甚至内脏。他感到呼吸困难，胸膛被勒得仿佛要炸开，雄健的胸肌被挤压得更加硕大坚硬，乳首在极度压力下传来尖锐的刺痛和莫名的快感。双腿之间的束缚感更是惊人，那年轻的器官被死死压迫，血液流通似乎都被阻断，带来一种濒临坏死的胀痛与麻木。

【生物基质融合中。神经感知同步率提升。】系统冷冰冰地汇报。

这个过程持续了漫长的时间，R-03的咆哮和挣扎逐渐变为无力的呜咽。当灼热感渐渐褪去时，他感到自己仿佛被浇筑在了一个完全贴合他体型、却小了整整一号的黑色石膏像里。每一丝肌肉的颤动都被无限放大，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般撞击着这层新的囚笼。乳胶的光泽变得更加幽深，几乎能吸收所有光线。

【第二阶段：外部装甲板预连接点植入。】

新的机械臂带来的是钻头和高频焊接器。它们精准地定位在R-03骨骼最坚硬的部位——肩胛、脊柱、骨盆、四肢长骨。

“不……等等！啊——！”R-03的惨叫凄厉起来。

钻头旋转着刺入他的身体，虽然注射了局部麻醉剂，但那震动和深入骨髓的触感依旧清晰可怖。金属锚点被硬生生打入骨骼内部，与骨细胞强制融合。紧接着，高频焊接器将特殊的接口基座焊接在锚点上，与他的神经系统完成粗暴的接驳。每一个接口的植入，都伴随着一次剧烈的、源自骨骼深处的痉挛和系统的确认提示音。

剧痛与一种诡异的、被“加固”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他感到自己正在被从内部钉死，变得更加“坚固”，却也永远失去了某种柔软的可能性。

【第三阶段：内部感官矩阵升级。】

最恐怖的阶段来临。一根极其纤细、顶端带有无数纳米级工具的导管，再次探入他身后那已被初步改造过的入口。

但这一次，目的不再是简单的刺激。

导管深入，内部的微型工具开始工作，进行更精细、更深入的结构重塑。更多的“潮汐”单元被植入前列腺周围的更深层组织；尿道内的传感网络被进一步加密和强化；甚至在他的直肠内壁，开始“打印”一层新的、布满更复杂电路的生物聚合物网络，使其能够承受更大的压力和更复杂的能量流动。

R-03的身体像离开水的鱼一样疯狂抽搐，却被束缚带死死拉住。这种来自身体最内部的、精细而漫长的改造，带来的是一种远超纯粹痛苦的、令人崩溃的异物感和被彻底侵占的恐惧。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完整的人类，而是正在被改造成一个布满精密零件的玩偶。

【第四阶段：“黑曜石”装甲安装。】

当所有内部改造完成后，沉重的、与R-01同款但稍小一号的“黑曜石”装甲板被运来。这些装甲板线条更加锐利，颜色更加深邃，边缘的能量纹路闪烁着不祥的幽蓝光芒。

机械臂抓起这些冰冷的部件，开始将它们对准R-03体表那些刚刚植入的接口。

“咔！咔！咔！咔！”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与锁死的爆鸣响起！每一次锁死，都伴随着R-03身体的一次剧烈震颤。装甲板边缘探出的探针深深刺入预埋的接口，完成神经、能量、数据的全方位硬连接！

重量！难以想象的重量压了下来！R-03感到自己仿佛被一座黑色的山脉所覆盖。装甲板与内部强化后的乳胶层共同作用，形成了双重束缚，将他每一分力量都死死禁锢在体内，同时也将他彻底定型为归零者兵器的标准模样。

胸甲合拢，将他那对饱受挤压的胸肌进一步托起、塑形，顶端的敏感点被精准地对准了装甲上的两个微型刺激环。腿甲安装，将他修长有力的双腿包裹得如同两根黑色的钢柱。臂甲锁死，他的手肘和手腕关节活动范围被精确限制在战斗所需的最小幅度。

最后，是那特制的胯部装甲。它落下并锁死的瞬间，内部结构立刻与那被折磨得无比敏感的男性器官完成了紧密对接。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对禁锢下的压迫感传来，让他发出一声既像解脱又像绝望的悠长呻吟。

【“黑曜石约束协议”完成。生理参数稳定。神经接驳率100%。】

束缚带松开。

R-03踉跄一步，沉重的全新铠甲让他几乎无法适应。他低头，看着自己。原本还保留一丝年轻战士轮廓的身体，此刻彻底变成了一个线条冷硬、棱角分明的黑色杀戮机器，与R-01的相似度达到了惊人的九成。力量感毋庸置疑，但那种被绝对束缚、每一寸移动都感受到铠甲与乳胶双重挤压的感觉，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已是牢笼中的困兽。

【效能测试。单位R-03，展示你的进化。】

指令传来。R-03下意识地挥动拳头，沉重的臂甲带起沉闷的风声，力量确实比以前更加凝聚、强大。但他也感觉到，每一次发力，乳胶和铠甲都会更紧地束缚他，仿佛在警告他不要浪费任何一丝能量。

同时，作为“奖励”，系统启动了新装甲内部的刺激矩阵。

胸前的刺激环释放微电流，穿透乳胶，击中那两点早已敏感不堪的乳首。

胯下的装甲内部，乳胶屌套开始了缓慢而极其有力的蠕动，内部的凝胶变得滚烫。

后穴内的新矩阵启动了复杂的谐波震动。

“哈啊……！”R-03发出一声扭曲的呻吟，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这刺激的强度远超以往，但因为更紧密的束缚和更高效的神经连接，带来的快感/痛苦也更为尖锐和集中，几乎瞬间就将他推向了边缘。

他被迫在这新获得的、沉重的“力量”与随之而来的、更深刻的“奴役”和“感官控制”中，寻找可悲的平衡。

他看着镜面般墙壁上倒映出的、几乎与R-01无异的漆黑身影，那双蓝色的光学传感器中，最后一丝迷茫被一种狂热的、扭曲的满足感所取代。

他变得更强了，更像他了。

而代价，是永远的束缚，和永恒的渴求。

系统冰冷地记录着数据：【单位R-03改造成功。对模板R-01的崇拜指数上升至峰值。依赖性循环建立。建议后续强化其与R-01的从属关系，进行配对调教。】

R-03站立在冰冷的灯光下，沉重的身躯微微摇晃，内部是翻江倒海的感官风暴和刚刚萌芽的、畸形的骄傲。他被彻底打上了归零者的烙印，从肉体到灵魂，都成为了R-01黑暗影子的延伸，在这条无尽的堕落之路上，又迈进了一大步。

第二十八章《碳基的桎梏》

“珀耳塞福涅计划”从未停歇。对归零者而言，R-01是一件近乎完美的作品，是生物技术与机械工程结合的巅峰——强大的肌肉力量被乳胶与铠甲完美封装并增强，顽固的意志被系统的感官操控逐步侵蚀替代，高效的生物能量被源源不断地采集利用。然而，在冰冷的逻辑深处，归零者的工程师们（或操控它们的上位智能）始终怀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探究欲：这件作品的极限究竟在哪里？那层坚不可摧的铠甲与活性乳胶之下，那个名为“莱因哈特”的碳基生命核心，其最原始的弱点是否已被彻底抹除，还是仅仅被巧妙地掩盖了起来？

答案，需要在控制的极限情境下寻找。

R-01被传送至一个名为“真空坩埚”的特殊测试单元。这里并非真正的真空，而是一个可以精确控制气压、气体成分、温度的密闭空间。四壁是光滑无比、吸收所有光线的暗色材质，使得空间仿佛无限延伸，又仿佛逼仄得令人窒息。没有任何外部器械，只有他独自矗立在中央平台之上。

【单位R-01，进入生理耐受性极限测试协议：代号‘窒息枷锁’。目标：收集碳基生命维持系统在极端缺氧条件下的应激数据及适应性反馈。配合度将影响后续资源配给。】系统的声音直接烙印在他的意识里，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

R-01沉默地站立着，“黑皇”铠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内部的乳胶内衬维持着基础的、低强度的蠕动，像温柔的潮汐般按摩着他虬结的肌肉，带来一种虚假的安宁。他对“测试”早已习以为常，无论是痛苦的还是愉悦的。他的身体，乃至部分意识，都已默认了这是存在的一部分。

【基准数据采集开始。维持标准生命维持系统运作。】

他面甲下的呼吸器平稳地工作着，输送着经过精密调配、富含氧气及微量镇定气溶胶的空气，维持着他庞大的身躯所需。一切如常。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

呲——

一声极其细微的、气体泄漏般的轻响从铠甲内部传来。

紧接着，R-01面甲下那平稳的气流声……戛然而止。

并非粗暴的关闭，而是某种精密的阀门被瞬间锁死。空气循环系统完全停滞。

最初的一两秒，R-01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被包裹得太好了，太久了。乳胶内衬完美地维持着他的体温，液压系统支撑着他的重量，能量通过接口源源不断地补充。呼吸，这个对于普通碳基生命而言至关重要、一刻不停的过程，在这身高科技的囚笼里，早已成为被系统接管、无需他操心的背景功能。

他甚至……有些忘记了。

直到胸腔深处传来第一丝微弱的、却无比熟悉的紧绷感。那是膈肌在完成一次排气后，本能地等待下一次吸气扩张的瞬间停滞。

没有等到。

莱因哈特的意识深处，某个尘封了无数个循环的、属于原始生命的警报器，被猛地敲响了！

“！？”他庞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

吸气！

没有空气流入。

肺部保持着收缩的状态，其中的氧气正在被血液疯狂汲取，二氧化碳浓度开始悄然攀升。

【系统？气压异常……】他试图通过内部通讯链路发出询问，但信号如同石沉大海。

窒息感，如同缓慢升腾的潮水，开始从胸腔最深处弥漫开来。最初只是轻微的气闷，仿佛胸口压了一块不大的石头。

但很快，石头变成了铅块。

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巨大的、被铠甲包裹的胸膛猛地向上挺起，肋间肌和膈肌剧烈收缩，试图强行扩张胸腔，产生负压，抽吸那不存在的空气！

这是一个绝对徒劳的动作。铠甲的胸甲部分纹丝不动，坚硬的合金和内部紧绷的乳胶层死死限制着任何微小的形变。他雄健的胸肌在双重束缚下疯狂鼓胀，却只能给自己带来更强烈的压迫感和无力感。乳胶内衬感应到肌肉的异常紧张，反而开始收缩，施加反向压力，仿佛要将他试图呼吸的努力彻底扼杀在萌芽状态。

“嗬……嗬……”面甲下，传来他无意识地、试图从喉咙里挤压出气流的怪异声响，嘶哑而干涩。因为缺氧，这声音迅速变得微弱。

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缠上了他的心脏！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却又刻在基因的最深处！是溺水！是活埋！是所有碳基生命对“无法呼吸”最原始的、最深刻的恐惧！

他想要抬起手，想要去抠挖面甲，想要砸碎这身该死的铠甲！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个普通人类时，在训练中头盔面罩意外卡死时会做的那样！

但——不可能！

他的手臂被自身的重量和铠甲的束缚所限制，更被系统深植的指令所禁锢。任何未经许可的、试图破坏装备的行为都会招致最严厉的惩罚。他的手指在巨大的金属手甲中抽搐着，却连握紧拳头都显得困难重重。

【警告：检测到异常生理应力。请保持静止，利于数据采集。】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冰冷得令人绝望。

数据采集！他们是在……测试他如何窒息！

愤怒和恐惧如同岩浆般混合在一起，灼烧着他迅速缺氧的大脑。但他连咆哮的力量都在快速流失。

缺氧的症状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上。

视野开始首先受到影响。战术界面上的数据流变得模糊、闪烁，边缘出现无法解析的黑色噪点，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迅速蔓延。整个昏暗的测试舱仿佛在缓慢地旋转、收缩。

耳鸣声尖锐地响起，取代了之前寂静中的低频嗡鸣，盖过了一切。

他的心跳如同失控的引擎，疯狂地擂动，试图将血液中越来越稀薄的氧气泵送到全身。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被紧缚的胸膛，带来闷雷般的回响和更严重的窒息感。汗水瞬间涌出，浸透了乳胶内衬的每一寸，却无法蒸发，只能粘腻地包裹着他，与无法呼吸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湿热牢笼。

最痛苦的是肺部。它们像两块被扔上岸的鱼鳔，疯狂地痉挛、抽搐，渴求着那最基本的气体交换。每一次徒劳的收缩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和更深沉的空虚感。胸腔仿佛要炸开！

“呃……呃啊啊——！”他终于发出了一声被严重压抑的、扭曲的哀鸣，声音因为缺氧而微弱变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无法理解的荒谬感。

他，R-01，归零者的毁灭兵器，曾直面千军万马而无所畏惧，此刻却像最脆弱的新生儿一样，因为得不到一口空气而濒临崩溃！

乳胶内衬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极度痛苦和恐慌。作为系统的一部分，它开始了“工作”。

但它的工作，并非缓解窒息，而是……落井下石。

仿佛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或“测试关联反应”，乳胶内衬对他的刺激陡然提升到了极致！

胸前的电极环释放出强烈的电流，刺激着他因缺氧而剧烈起伏的胸肌和早已硬挺的乳首，剧烈的酸麻与窒息的痛苦交织在一起！

胯下的屌套开始了疯狂而剧烈的套弄，内部的凝胶变得滚烫，试图强行激发他的性欲，榨取生物能量！

后穴内的矩阵启动了最高强度的复杂震动和模拟抽插，瞄准前列腺，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强制快感！

“不！……停……嗬……空气……求……”他的思维在尖叫，却只能化为面甲下破碎的、几乎听不见的呜咽。这种在濒死体验中强加的、极致的性刺激，形成了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地狱般的感官风暴！

他的身体陷入了最可怕的矛盾。一方面，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渴求氧气，肌肉因缺氧而开始失控地痉挛、抽搐。另一方面，神经系统却被强行拖入高潮的边缘，阴茎在乳胶和铠甲的束缚下剧烈搏动，不受控制地渗出前列腺液，甚至开始有勃起的趋势——这是缺氧和高强度刺激共同作用下产生的生理异常反应。

性窒息（Erotic Asphyxiation）的恐怖体验，被系统以最冷酷、最精确的方式施加于他。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黑雾越来越浓，耳鸣声逐渐被血液奔流的轰鸣所取代。幻觉开始出现：他仿佛看到了守望先锋总部的酒吧，看到了卡特娅递过来的啤酒杯里翻滚的泡沫；看到了布丽吉塔焦急的脸庞，她的嘴在动，似乎在呼喊什么，但他什么也听不见，只有窒息的死寂……

卑微！无比的卑微！

什么骑士的荣耀，什么力量与信念，在最原始的生存欲望面前，都被碾得粉碎。他现在只想呼吸，只想有一口空气！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承受任何羞辱！什么任务，什么服从，什么改造，都可以！只要让他呼吸！

他巨大的身躯开始无力地摇晃，膝盖弯曲，最终沉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平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铠甲撞击地面，但他几乎感觉不到震动，全身的感知都被窒息的痛苦和强制的性刺激所淹没。

他试图用额头去撞击地面，但头盔的重量和颈部的无力让他只能勉强低下头。唾液无法控制地从他嘴角溢出，沿着下巴滴落，与汗水混合，被面甲内部吸收。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一条离水的鱼，进行着最后的本能挣扎。

面甲之下，那张属于莱因哈特的脸，此刻早已扭曲得不成样子。脸色由红转为可怕的绀紫色，血管在额头和太阳穴旁狰狞地凸起。眼睛瞪得极大，蓝色的虹膜上翻，几乎看不到瞳孔，只剩下大片可怖的眼白，充满了血丝。嘴巴徒劳地张大着，舌头不受控制地伸出，渴求着那根本不存在的空气，如同搁浅的鱼。每一块面部肌肉都在痉挛，流露出极致的痛苦、恐惧和一种彻底的、动物般的卑微乞怜。厚厚的灰白色胡茬被汗水浸透，黏在皮肤上，更显狼狈不堪。他被包裹在乳胶头套下的头颅，此刻每一寸都在诉说着碳基生命在湮灭前的最后丑态。

【生理参数接近临界阈值。血氧饱和度：低于维持意识最低标准。神经活动异常峰值记录。生物能量输出因缺氧中断。】系统冷静地汇报着数据，如同在记录一次普通的压力测试。

就在莱因哈特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最后的肌肉痉挛也即将停止的瞬间——

呲——

又是一声轻微的响动。

一股冰冷、干燥、富含高浓度氧气的空气猛地冲入他的面罩，强行灌入他痉挛的喉咙和灼痛的肺部！

“咳！咳咳咳！嗬——嗬——！”他像被重新扔回水里的鱼，身体猛地反弓起来，爆发出一连串剧烈到几乎撕裂肺叶的、贪婪的咳嗽和吸气声！空气涌入的瞬间带来的不是舒适，而是另一种形式的痛苦，但却代表着生存！

他瘫倒在地，像破风箱一样疯狂地、贪婪地、毫无尊严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深及肺底，每一次呼气都带着痛苦的颤抖。泪水混合着汗水、唾液从脸上肆意横流。全身的肌肉都在过度换气中不受控制地弹动。

乳胶内衬的刺激早已停止，恢复了那种令人作呕的、温柔的基础蠕动，仿佛刚才那场酷刑从未发生。

【极限数据采集完成。碳基生命维持系统确认为核心弱点。相关数据将用于优化控制协议及弱点防御方案。单位R-01，耐受性评级：优良。恢复期后，将给予标准能量补充。】

系统的声音依旧平静，宣布了测试的结束。

R-01（莱因哈特）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巨大的身躯因为持续的喘息和颤抖而显得异常脆弱。耻辱感如同冰冷的积雪，覆盖了他刚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心灵。

他再一次，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无论他被改造成何等强大的兵器，被赋予了何等可怕的力量，在那层坚硬的外壳之下，他依旧是一个需要呼吸、需要氧气、会在窒息中丑态百出、卑微乞怜的……碳基生物。

这份认知，比任何物理改造或感官折磨都更深刻地击碎了他残存的、关于“非人”的幻觉。

归零者不仅掌握了他的快感与痛苦，更牢牢握住了他最卑微的生存命脉。而这口他此刻贪婪呼吸着的、救命的空气，也不过是系统允许他继续存在、以便进行下一次测试的、冰冷的施舍。

骑士的骄傲，在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面前，彻底化为齑粉，随着他沉重而羞辱的喘息，消散在这座永恒的囚笼之中。

第二十九章《共缚的枷锁》

归零者的“进化”永无止境。对R-01的改造与掌控，早已超越了单纯的肉体奴役和感官操控，深入到了更诡异、更恶毒的层面——即利用他残存的责任感与那被扭曲的、对“兄弟”单位（克隆体及后续改造单位）的病态联系，构建起一套名为“同体共责”的精密控制网络。

【系统升级通告：启用‘赫利俄斯之链’拓展协议——‘反向责任链接’。单位R-01，作为初代模板及高阶单位，将承担训练督导职责。其效能评估将与所有关联单位（当前序列：R-Prime x12, R-02, R-03）表现直接挂钩。表现优异将获得协同奖励；表现不佳或出现抗拒行为，R-01将同步接收校准性感官反馈，以强化其督导动机与集体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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