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就在我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忽然极轻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抚摸着她的脊背，感受着那肌肤之下细微的骨骼轮廓。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拭去残留的泪痕，“而我，想要你活着。完完全全地，属于我地活着。”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抖。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她正看着我。眼神不再是空洞的死寂，也不是冰冷的恨意，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我一时无法完全解读的情绪。有认命，有挣扎，有迷茫，还有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依附。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了一下我脖颈上那道已经结痂的、她留下的细小伤口。

然后，她抬起头，吻上了我的嘴唇。

这个吻，不再是情动时的迷乱，也不是被迫的承受，而是带着一种清晰的、主动的意味。生涩，却坚定。

我回应了她，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我们气息都有些微乱。她看着我，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冥河……”

“嗯？”

“……抱我。”

我笑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这一次，她的手臂，主动环上了我的脖颈。

地下室的灯光依旧惨白，空气里弥漫着情欲和绝望交织的熟悉气味。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知道，距离她彻底臣服，身心都沦为我独一无二的所有物，只剩下时间问题。

而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耐心。

这场始于不信任和阴谋的黑暗驯养，正在沿着我预设的轨道，一步步走向最终的……圆满。她破碎的意志，她矛盾的情感，她身体诚实的反应，都在一点点被重塑，被打上我的印记。

窗外（意识里的），依旧是永恒的夜。

而我们，将在这片黑暗中，纠缠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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