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与刃在半空中交错。舞缇娜只觉得手腕一震，一股尖锐的力量顺着鞭身传来。她低头一看，自己用魔力凝结的支配之鞭，竟然被那柄匕首……切断了！

断裂的鞭梢无力地掉落在地上，化作光点消散。

舞缇娜彻底呆住了。支配之鞭是她力量的延伸，是她女干部身份的象征，从未有过被损坏的情况。

“很有趣的魔力构造，内核似乎与你的支配欲直接相连。”R的声音在舞缇娜耳边响起，近得仿佛情人间的低语。她一步上前，完全无视了旁边已经吓傻的基维，伸出另一只没有持刀的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舞缇娜的脸颊。

她的指尖冰冷，不带一丝活人的温度。

“你的样本价值，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舞缇娜大人！”基维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发出凄厉的尖叫。她举起枪，疯狂地对着近在咫尺的R扣动扳机。

但是，太迟了。R的身影再次模糊，瞬间出现在了十几米之外，躲开了所有的子弹。她站在黄昏的阴影中，静静地看着因为武器被毁而陷入失神的舞缇娜，以及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的基维，还有那边重新聚在一起，满脸戒备的魔法少女三人组。

仅仅一个照面，她便轻易地化解了五个人的联手攻击，并且摧毁了其中一人的武器。压倒性的实力差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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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栏

地点：学校门口附近

时间:16:35

姓名:柊舞缇娜

内心想法:鞭子……被切断了？怎么可能……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服装:邪恶组织女干部“魔法邪恶”形态，露脐装，蝠翼型翅膀，连裤靴

身体状态:因武器被毁而陷入巨大的震惊与失神，脸上还残留着R指尖冰冷的触感

小穴:因极度的恐惧和刺激而下意识收缩，渗出了一丝湿润

当前动作:呆立在原地，看着手中断裂的鞭柄，身体轻微颤抖

姓名:花菱春香

内心想法:完全……跟不上她的速度！我们的合击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服装:魔法少女“魔法品红”形态，粉色战斗服，长手套，过膝靴

身体状态:因为全力一击落空而有些气喘，魔力消耗不小，神情充满凝重与不安

小穴:干燥，战斗的紧张感让她无暇他顾

当前动作:手持长枪，与小夜、薰子靠在一起，重新组成防御阵型

姓名:水神小夜

内心想法:不是速度……更像是空间移动。她根本没有被我的冰镜困住。

服装:魔法少女“魔法碧蓝”形态，蓝色巫女风格战斗服，羽衣飘动

身体状态:精神高度集中，试图分析R的能力，额头渗出细汗

小穴:因精神高度紧张而紧闭，十分干燥

当前动作:维持着冰镜的存在，但镜面因为刚才的失效而显得有些不稳定

姓名:天川薰子

内心想法:可恶……拳套居然被划伤了，那家伙的匕首到底是什么东西？力量也大得离谱！

服装:魔法少女“魔法硫磺”形态，黄色旗袍风格战斗服，戴着巨大拳套

身体状态:手臂因为刚才的对撞而有些发麻，好战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小穴:干燥，强烈的挫败感让她感到一丝屈辱

当前动作:甩了甩发麻的右手，警惕地盯着远处的R，寻找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姓名:阿良河基维

内心想法:她碰到舞缇娜大人了！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我要杀了她！

服装:邪恶组织女干部“豹式装甲”形态，军服，过膝靴，猫耳

身体状态:因为愤怒和嫉妒，情绪濒临失控，周身的黑色烟雾变得更加浓郁

小穴:在极度的嫉妒和保护欲刺激下，变得湿润泥泞

当前动作:双手持枪，枪口不断冒着硝烟，用充满杀意的眼神死死锁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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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切断的支配之鞭化作了黑色的光点，消散在微凉的空气中。柊舞缇娜呆呆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脸上冰冷的触感仿佛还未散去。但下一秒，一种奇异的、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她的身体深处涌了上来。

那不是屈辱，也不是恐惧。

是兴奋。

“啊……”

一声极轻、极甜腻的呻吟从舞缇娜半启的唇间溢出。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病态的潮红，金色的双眸微微眯起，瞳孔中的十字星图案似乎在缓缓旋转，散发出妖异的光芒。一股热流从下腹部升起，迅速传遍四肢百骸，让她因为武器被毁而产生的瞬间失神，转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愉悦。

“第一次……我的鞭子，被弄断了……”她低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陶醉的颤音，“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

伴随着她的话语，她身上的魔力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暴涨。原本就已经十分暴露的女干部服装，布料似乎变得更少、更紧绷，勾勒出她青涩却已初具规模的身体曲线。腰间的蝠翼型翅膀猛地展开，变得更大、更具实体感。她的紫色长发无风自动，发梢闪烁着不祥的黑光。一层淡淡的、几乎肉眼可见的黑色气焰包裹住了她的身体。

这是她从未展现过的姿态——在极度兴奋下，力量大幅提升的“兴奋状态”。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尤其是另外四名少女，当她们看到舞缇娜此刻那副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时，一些不久前才发生过的、令人面红耳赤的记忆瞬间涌上了心头。

“糟了……是那个时候的样子！”花菱春香的脸色微微发白。她清楚地记得，自己被植物触手捆绑，在搔痒和爱抚的双重刺激下，魔法邪恶就是露出了这样可怕又诱人的表情。那是一种纯粹的、享受着他人反应的施虐者的神情。

水神小夜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她想起了自己被鞭子抽打臀部时，对方在耳边吐出的温热气息。那时的魔法邪恶，也是在这种兴奋的状态下，力量和技巧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让她毫无反抗之力。

“切，麻烦的形态……”天川薰子咂了下嘴，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她很清楚，这种状态下的魔法邪恶，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非刚才可比。想要战胜她，单打独斗已经绝无可能。

而阿良河基维的反应则截然不同。她看着力量全开的舞缇娜，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充满了痴迷与狂热。

“啊……舞缇娜大人……好美丽……”她双手捧心，一脸陶醉，“这才是您真正的样子！为了回应您的期待，基维也要拿出全部实力了！”

基维的狂热宣言像是一个信号。在这一瞬间，四个少女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达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过往的敌对，身份的冲击，此刻都被抛到了脑后。她们现在面对着两个敌人：一个是深不可测、游刃有余的R；另一个，是进入了兴奋状态、实力暴涨的柊舞缇娜——尽管后者此刻似乎并没有将敌意对准她们。但那种失控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种威胁。不，更重要的是，她们不能让R的研究得逞。

“掩护我！”春香最先下定了决心，她将品红长枪横在胸前，身上爆发出璀璨的粉色光芒，“我要准备最强的一击！”

“了解！”薰子低吼一声，双拳互击，爆发出刺眼的电光，“在她准备好的期间，由我来当先锋！”

“我会限制她的行动。”小夜的声音冷静如冰，她双手结印，周身的冰晶羽衣光芒大盛。

“所有的火力支持都交给我！”基维高声喊道，她从身后的军火库中瞬间取出了两具巨大的火箭发射器，扛在了肩上。

战斗，在一种诡异的合作氛围中，再次爆发。

而我，R，静静地站在这一切的中心，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我看着柊舞缇娜因为受虐而升华施虐的愉悦，看着另外四人因为共同的威胁而放下芥蒂、互相配合。她们的关系如此扭曲，却又在这一刻展现出牢不可破的羁绊。

啊，是的，就是这样。

我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心中没有丝毫波澜。这出戏剧的剧本，我早已烂熟于心。演员不同，舞台不同，但内核的戏码却从未改变——在苦难中挣扎，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在羁绊中获得成长。而我的角色，也一如既往，是那个推动剧情的催化剂，是那块磨砺英雄的顽石。然后，在她们迎来属于自己的结局之前，悄然离去。

手中的匕首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将我的思绪拉回。

解剖？研究？多么可笑的借口。作为一个彻底的虚无主义者，这些行为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探究一个世界的真理，就像试图数清沙漠里的每一粒沙，最终得到的除了疲惫，什么也没有。我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只是因为那是最高效的、能够点燃她们“信念”与“渴望”的燃料罢了。

我的一生，都在见证。

见证帝皇在黄金王座上忍受万年的煎熬，见证他的人性在无尽的战争中一点点磨灭；见证晓美焰为了鹿目圆一次次轮回，最终将爱扭曲成支配；见证格林在黑暗的童话世界里，用最残忍的手段去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爱丽丝”。我见证了太多的地狱，以至于早已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梦魇。

而我，无法逃离，也无法死亡。

不，死亡对我来说很简单。但这把匕首，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我这身诅咒具象化的体现。它无法真正杀死除我之外的任何生命。它在别人身上造成的伤口，都只是一种逼真的幻觉。而那份幻觉所带来的全部痛苦，最终都会一丝不差地，由我来承受。

曾经……我也天真地以为，只要不断地用这把匕首伤害自己，体验那集成了所有痛苦的死亡轮回，或许总有一天能磨灭这不死的诅咒。我因为这个“希望”而产生了幸福的错觉，结果……诅咒立刻发动，将我从即将与同伴做最后道别的世界里，无情地抽离。

从那一刻起我便明白了。我的人生，就像西西弗斯推动巨石。我的巨石，就是见证他人的成长与幸福。每当我将这块巨石推向山顶，即将看到那一丝曙光时，名为“幸福”的期待便会化作万钧之力，将我和巨石一同推回山脚，坠入另一个无尽的轮回。

我被剥夺了拥有幸福的权利，却被赋予了永远憧憬他人幸福的宿命。

“那么……”我轻声自语，擡起了头。

此刻，她们的联合攻击已经成型。

基维的火箭弹如同密集的雨点，封锁了我所有的躲避空间。薰子的雷光拳撕裂空气，从正面直冲而来。小夜的寒冰从地面升起，化作无数尖锐的冰刺，试图冻结我的双脚。而在她们身后，春香已经高举长枪，枪尖凝聚的光芒，亮如曜日。

她们的眼中，燃烧着各自的信念。

我看着这一切，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黑色匕首。

面对那足以摧毁半个街区的联合攻击，我没有后退，也没有闪避。我只是迈出了一步，迎着那毁灭性的洪流，将那柄淬满了无尽痛苦与虚无的匕首，轻轻地……

划向了我自己的手腕。

当那柄漆黑如夜的匕首，轻轻划过我洁白的手腕时，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冲击。基维发射的密集火箭弹，薰子裹挟着雷霆的重拳，小夜从地面升起的无数冰刺，以及春香那蓄满了全部信念、亮如明日的一枪……所有这些足以将整条街道夷为平地的攻击，在接触到我身体的前一刻，都像是撞上了一面无形的、柔软的墙壁，悄无声息地湮灭了。

能量被吸收，物质被分解。一切都回归于最原始的虚无。

下一秒，难以言喻的剧变在我身上发生。

一道细微的血线出现在我的手腕上，但那并非终结。恐怖的撕裂感从那道细线开始，瞬间蔓延至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就像一个被敲碎的瓷娃娃，从手腕开始，手臂、肩膀、躯干……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然后在一阵无声的崩坏中，我的下半身彻底化为了飞灰，消散在黄昏的风里。

鲜血和内脏并没有如预想中那般喷涌而出，伤口处平滑如镜，只有无尽的黑暗在其中翻涌。我只剩下腰部以上的部分，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脸上甚至还保持着那种淡漠的表情，仿佛被毁掉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躯壳。

这超乎常理、甚至超越了恐怖的一幕，给在场所有少女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直面深渊般的恐惧。

“啊……啊……”最先发出声音的，是离我最近、攻击也最猛烈的天川薰子。她脸上的好战与狂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骇然。她看到了自己的雷光拳是如何在触碰到我之前就消散的，也看到了我是如何用一种自残的方式，承受了那一切。这不是战斗，这是……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神明般的献祭。

水神小夜和花菱春香也僵在了原地，春香高举的长枪光芒尽散，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们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收缩到了极致。眼前这血腥又诡异的画面，彻底击溃了她们身为魔法少女的常识与认知。敌人，不应该是被打倒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来“获胜”？

阿良河基维更是吓得瘫坐在地上，手中的重火力武器全部掉落在身边。她脑中那股因嫉妒和愤怒而燃烧的火焰，被这盆混杂着死亡与虚无的冰水彻底浇灭。她看着我只剩下半截的身体，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变化的中心，柊舞缇娜，她身上的黑色气焰如同被狂风吹拂的烛火，剧烈地摇曳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了。

那股让她沉醉、让她愉悦的兴奋感，此刻像是变成了最恶毒的诅咒。她的瞳孔恢复了正常的大小，但里面映照出的，是我残破不堪的身体，以及……一种无法言喻的、仿佛看到了世界终极之恶的悔恨。

‘我……我做了什么？’舞缇娜的大脑一片空白。‘因为……因为我失控的兴奋……让她……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回想起自己刚才那副陶醉的表情，回想起自己内心涌出的、对于力量的渴望。那份愉悦，难道就是创建在眼前这番惨状之上的吗？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邪恶”只是在和魔法少女们玩一场无伤大雅的“游戏”。可现在，R用自己的身体告诉她，游戏结束了。这不是游戏，是真实。她引以为傲的、那一点点小小的施虐欲望，在R这般彻底的、自我毁灭式的“痛苦”面前，显得那么的幼稚、可笑，又罪孽深重。

巨大的罪恶感和自我厌恶瞬间淹没了她。她看着我，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甚至觉得，是我用这种方式在惩罚她，惩罚她的“邪恶”。

就在她们的理智即将被恐惧和混乱吞噬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我那残破身体的断面处，黑色的虚无开始蠕动，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交织、重塑。骨骼、肌肉、血管、皮肤……如同快进的创世录像，在短短数秒之内，我的下半身便完好如初地重新长了出来。校服的裙摆随着新生的双腿出现，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我缓缓地落回地面，双脚踏在坚实的土地上。我活动了一下刚刚重生的身体，擡起头，看向面前那五个因震惊和恐惧而呆滞的少女。

这一次，我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我看着她们，看着她们眼中尚未褪去的惊慌，看着她们那虽然扭曲、却在此刻紧密相连的羁绊。是的，合格了。她们承受住了超出理解范围的冲击，没有崩溃，没有逃离，只是因为内心的震撼而暂时停滞。她们拥有了继续前进的“可能性”。

于是，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极其温柔的笑容。仿佛积雪初融，春暖花开，蕴含着一丝历经了无尽冬日的疲惫，却又对初生的嫩芽报以最真诚的期待。那是我记忆深处，曾经在无数个世界里，给予那些被我所认可的、即将踏上真正苦难旅途的同伴们的、唯一的祝福。

在这个笑容面前，少女们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迈开脚步，缓缓地走向她们。她们没有人后退，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我走到她们中间，张开双臂，将这五个因为不同的理由而颤抖着的女孩，轻轻地、一同拥入怀中。

我的怀抱并不温暖，甚至还带着一丝刚刚从死亡中归来的冰冷。但这个拥抱却像是一个安全的港湾，一个允许她们将所有情绪尽情宣泄的避风港。

最先崩溃的是花菱春香。她一直紧绷着的坚强，在此刻化为了决堤的泪水。“呜……呜呜……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再也无法维持魔法少女的勇敢，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她的哭声像一个开关，水神小夜和天川薰子也再也忍不住，眼泪无声地滑落。薰子甚至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地捶打了我的后背一下，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最终只能化作无力的呜咽。阿良河基维更是哭得撕心裂肺，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刚才的攻击而后怕，还是在为舞缇娜而担忧，又或是在为我那恐怖的遭遇而感到恐惧。

我轻轻地拍着她们的后背，任由她们的泪水浸湿我的校服。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在我怀中，身体抖得最厉害，却一声不吭的女孩——柊舞缇娜的身上。

她没有哭，只是将脸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前，仿佛想把自己藏起来。我能感受到她内心那份快要将她撕裂的罪恶感和自我怀疑。

我低下头，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用最轻柔、最能安抚人心的声音对她说道：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

舞缇娜的身体猛地一震，她难以置信地擡起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我看着她那双写满了迷茫和痛苦的金色眼眸，继续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温柔地说道：“那份兴奋，那份力量，不是你的罪过，而是你的天赋。不要害怕它，去理解它，去掌控它。今天的这一切，只是让你提前看到了失控的后果而已。”

我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作为你今天合格的奖励，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件事。”我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鼓励，“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只要……没有耽误下一次的训练就行。”

我温柔的话语仿佛一道暖流，注入了柊舞缇娜冰冷混乱的心。她擡起头，那双浸满了泪水的金色眼眸中，映照出我鼓励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一丝责备，只有纯粹的接纳与肯定。“奖励……任何事……都可以？”她喃喃自语，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感受着怀中五个女孩身体的颤抖渐渐平复，哭声也慢慢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我知道，是时候让她们从纯粹的情绪冲击中走出来了。我轻轻地松开双臂，但依旧保持着一个能让她们感到安全的距离。

“不仅仅是柊同学。”我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逐一扫过春香、小夜、薰子和基维，我脸上的笑容未变，语气却多了一份郑重，“你们所有人，今天都表现得很好。所以，这份奖励，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我顿了顿，给了她们一个消化这句话的时间，然后才继续说道：“我想，你们一定对我有很多疑问。现在，我会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我不再扮演那个冷漠的研究员，而是以一个平等的、见证者的身份，开始了我的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R。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拥有不死不老的身体，并且会不断地在不同的世界间穿梭。这并非我的意愿，而是一道无法挣脱的诅咒，对于幸福的诅咒。”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我的目的……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见证。见证像你们这样，拥有无限‘可能性’的人，如何在苦难与抉择中成长，最终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我无法参与你们的人生，也无法分享你们的喜悦与悲伤，我只是一个……在你们前进的道路上，为你们设置一些必要障碍的陪跑者。”

我擡起手，那柄黑色的匕首再次出现，静静地悬浮在我的掌心。

“这柄匕首，是我诅咒的化身。它无法伤害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所有看似造成的伤害，最终都会由我来承受。而我通过自我伤害所化解的力量，也会让我体验到同等的痛苦，直至死亡为止。”我看着她们震惊的表情，补充道，“刚才你们的联合攻击，对我来说，大概就像是被一千辆高速行驶的卡车同时碾过身体的感觉吧。”

这番轻描淡写的描述，却让少女们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我收起匕首，话锋一转，看向她们，“为了让你们这块璞玉能被打磨得更加璀璨，从明天开始，我会为你们进行特训。而今天，作为我对你们初步表现的认可，我会指出你们各自的优点与不足。”

我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天川薰子身上。

“天川薰子，或者说，魔法硫磺。”我说道，“你的优点是拥有强大的爆发力和无畏的战斗意志，是团队中最锐利的尖刀。但你的缺点也同样明显，攻击模式太过直线化，容易被预判。而且，你的防御，也就是你的硫磺护盾，过于依赖魔力硬度，缺乏技巧性，面对能穿透或瓦解魔力的攻击时会非常脆弱。”

薰子愣住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拳套上的划痕，无从反驳。

接着，我转向水神小夜。

“水神小夜，魔法碧蓝。你的优点是冷静与智能，擅长控场与辅助，是团队的战术内核。你的冰系魔法变化多端，非常优秀。但你的问题在于，过于依赖魔法本身，近战能力几乎为零。一旦被敌人近身，或者在无法使用大规模魔法的环境下，你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小夜轻轻点头，陷入了沉思。我的话，精准地点出了她一直以来都隐约感觉到的短板。

然后是花菱春香。

“花菱春香，魔法品红。你的信念最为纯粹，潜力也最大。你拥有成为团队精神领袖的潜质。你的治愈能力是独一无二的，在持久战中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是，”我加重了语气，“你的战斗技巧最为粗糙，过于依赖本能和勇气。而且，你的内心太过善良，在面对需要痛下杀手的敌人时，这份善良很可能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春香咬住了嘴唇。她想起了自己数次对魔法邪恶手下留情，这确实是她的软肋。

我的目光扫过阿良河基维。

“阿良河基维，豹式装甲。你的瞬间火力输出是所有人中最强的，破坏力惊人。而且你对柊舞缇娜的感情，是你最强大的力量源泉。但这也恰恰是你最大的弱点。”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的情绪极不稳定，战斗方式毫无章法，完全被本能驱动。一旦柊舞缇娜陷入危险，你就会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只会胡乱开火的靶子，甚至可能会伤到同伴。”

基维的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刚才她不顾一切地开火，确实没有考虑到舞缇娜就在射程之内。

最后，我看向了柊舞缇娜。

“柊舞缇娜，魔法邪恶。你，”我看着她，眼神变得深邃，“是所有人中最特殊，也是最强大的一个。你的力量直接与最原始的欲望挂钩，没有上限。你拥有成为支配一切的女王的天赋。但你最大的问题，是你根本不了解，也不敢面对自己真正的力量。你害怕自己的‘邪恶’，却又沉溺于其中。这种内心的矛盾，让你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就像今天这样，轻易地就陷入了失控的‘兴奋状态’。在真正强大的敌人面前，这种失控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舞缇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开了她的内心，让她无法逃避。

“所以，”我总结道，“明天的训练，我会根据你们每个人的问题，量身定制课程。薰子练习技巧与闪避，小夜进行近身格斗训练，春香学习冷静判断与战术运用，基维练习情绪控制与精准射击，而舞缇娜你……你的课程最特别，是学会如何去‘享受’你的力量，而不是被它支配。”

我说完，看着她们脸上复杂的神情，再次露出了那个温柔的笑容。

“那么，回到最初的奖励上来吧。从现在到明天上午集训开始前，你们可以向我提出任何要求。记住，是‘任何’要求哦。现在……有没有人已经想好了？”

我的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寂静。少女们都还在消化着刚才那庞大的信息量，同时也在思考着这个“任何要求”的份量。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那……那个……”

所有人循声望去，说话的竟然是柊舞缇娜。她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脸颊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但她的眼神中，却透出一丝鼓起勇气后的坚定。

“我……我想好了。”

听到我最后的询问，现场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寂静。少女们彼此对视，眼中既有对“任何要求”这个承诺的茫然与试探，也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疲惫。

柊舞缇娜的头垂得更低了，指尖几乎要将自己的裙摆抠破。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要求强大的力量？要求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要求R离开这个世界，不再打扰她们？不……这些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当她回想起我那残破的身体，以及自己内心涌出的那股罪恶的兴奋时，一种更深层、更原始的渴望浮现了出来。那是一种对安全感、对理解、对一种无条件的接纳的渴求。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擡起了头，泪痕未干的脸颊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红晕。

“我……我想好了。”她的声音很小，但在此刻安静的环境下，却异常清晰，“我……我想……听您讲故事……讲一讲，其他世界里，那些魔法少女们的故事……”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得更低了，几乎细若蚊蝇，脸上红得快要滴下血来。

“然后……可以的话……我想……像个小孩子一样……从您那里……得到一些……安抚……”她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最后补充道，“我想……喝您的……奶……”

这个要求一出口，空气仿佛凝固了。花菱春香的嘴巴张成了“O”型，天川薰子的眉毛挑得老高，水神小夜的脸上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就连一向以舞缇娜为中心的阿良河基维，也露出了混杂着嫉妒与不解的神情。

唯有我，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听到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请求。我看着舞缇娜眼中那份混杂着羞耻、恐惧与极致渴望的神情，温柔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如果那是你此刻最真实的需求，那么，我将满足你。”

我的平静与接纳，让舞缇娜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她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些许。

“不过……”我环视了一圈其余四人，“故事，我想你们应该也想听听吧？”

少女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在经历了今天这颠覆认知的一切后，她们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所走的这条路，在别的世界里，会是什么样子。

“那么，地点就在柊同学的家里，可以吗？”我提议道。在自己的安全区里，她才能彻底地放松下来。

没人有异议。于是在一种奇异的沉默中，我们一行六人，一同走向了柊舞缇娜的家。

舞缇娜的房间，和她本人一样，充满了对魔法少女的憧憬。墙上贴满了海报，架子上摆满了手办。但此刻，房间的主人却无心欣赏这些。她局促不安地坐在床边，看着我。

我没有立刻开始，而是取来了急救箱。我让她们都坐下，然后逐一为她们处理着刚才战斗中留下的擦伤和污渍。我的动作很轻柔，像一位母亲在照顾自己淘气的孩子。温暖的毛巾拂过皮肤，带着消毒药水味道的药膏被仔细地涂抹在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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