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啦！店长你看看几点了？”

我撇了眼真理买回来的那个木质时钟。早上六点半。哎呀。

“古米什么都好说，但是加班不——行——！”古米叉起腰，“姐姐们说了，如果遇见这样的人，一定要狠狠给他几下，然后给他甩到路灯上去！”

我揉着被压乱的头发，看到她那认真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暂时摆脱了梦境的影响。

“我也不行吗？”

“不行！嗯——”她已经尽力去做一个严肃的表情了，不过可惜，她还是没有坚持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次就特别原谅你啦！给，这可是古米和雪怪们的心意哦？要好好的送到她手上啊？”

她递过一个包装花哨的小包裹。那是他们托我送的，有这几天outcast传授她的点心，还有雪怪小队们昨天吵嚷着完成的，加了致死量大熊私酿的炖菜。包装大概是真理做的，还贴了些她们自制的贴纸，让它看上去不像是个看望病人的伴手礼。我四下环顾，酒吧内没有凛冬和真理的身影，雪怪也不在。

“他们都走啦！古米怕店长睡过头了，所以特地在这里等着的。不过如果你还要这么睡下去，我可不管咯？”

“嗯，多谢你了。”

“嘿嘿，那古米先走啦！今天解除禁足了，姐姐们还在等我回去呢！”

她一边冲我大力挥手，一边快速向门口跑去。那小小的身体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不等我回应就消失在了门后。嗯，那么，我这边也要开始准备了。

没有急着出发，借着整理酒吧的时间我慢慢收敛心情。揭下厨房真理的乳品采购便签，替古米放好乱丢在休息室的围裙，还有凛冬那叠宝贝光碟，我犹豫再三，还是换回了常服。已经被人知道我在这里当店长是一回事，羞耻心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凛冬和雪怪他们进不了重症室是个不错的理由——如果他们没有面带那种笑容的话。第七声整点报时快要响起，我盯着那个不大不小的包裹好一会儿，才不那么干脆的抓住它。

重症区并没有真正的休息时间，即使才早晨七点，它的各个组件也早已开始咬合转动。与几位躲不开的医疗干员故作轻松的打过招呼，我还算顺利的抵达5号重症室。只是，我看到的不是那个我无法面对的卡特斯，而是铺叠整齐，等待再次使用的空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忽地在我脑中回响，我紧捏着那个未送出去礼物，却又不敢真的弄坏它，弄坏这个我唯一能依靠，来对抗那个恐怖想法的脆弱倚仗。

“我在这呢。”

脸颊被戳了戳，带着温暖的体温。她盈盈笑着，提着行李的手背在身后。

“是不是想我了？”

“啊……”

想说的话实在太多，反而让我有些语塞。她现在怎么样了，那体温是怎么回事，如果出院了，怎么会在这里……但是，当我看到她的脸，再听到她的声音时，我能感觉到，那些问题都不重要了。

“……嗯，有一点吧。”

忍住想要抓住她的手腕，确认她确实存在于我身旁的冲动，我忽然冷静下来。默默寻找着自己平时的举止，我尽量平静地继续维持着那个唐突的动作。

“给我吧。”

她本有些疑惑，可是在听到这样的掩饰后，转而盯着我眨了眨眼，然后无视了我对她行李的示意，突然握住了我伸出的手。

“好啊。”她再次露出笑容，“你可要抓紧我了。”

啊，失败。

她根本就没给我退缩的余力，纤细的指节带着不由分说的力道。我……别说挣脱了，连说服她放开的话语都被那莫名的眼神噎了回去，只能垂着头，祈祷她别发现我因此升高的体温。啊，不过从她手心传来的灼热来看，应该不会暴露吧……

“我还以为你会穿着店长的服装来呢？”

“饶了我吧。”

“呵呵。店里如何？凛冬应该没有随便殴打客人吧？”

“她打得不够狠，我还得补两下。”

“嗯，那看来生意还不错。”

她提着行李，牵着我，有说有笑，不时回过头看我一眼，满眼……怜爱？好像今天我才是出院的那个。这已经说不上是奇怪了，如果不是这副外貌，我很难将现在的她和霜星这个名字联系起来。她……好似一口气跨越了多个心理阶段，这陌生的亲切感渐渐让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了吗？”谈话的空档，我总算是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虽然确实已经看不到她体表的源石了，但从有痊愈趋势到完全消失，怎么也不应该是这几天时间发生的事。

而且，她还是因为突然晕倒住院的。

“当然了，只是些小毛病。”她大方地点头，好像发生在她身上这件可以轰动外界的事和问她有没有吃饭差不多。

“你这么在意，要不要亲手检查一下？”

她停下来，拉了拉领口的衣服。我应该拒绝的，可脑海中闪过的片段竟然让我犹豫了一下。

“呃，不、不用了……”

“呵呵。”

她又在笑了。今天的她，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亏我还小小的担心了一下。你应该能感觉到吧？我这段时间可用不了源石技艺，如果你真的要在这里检查，我甚至都没法反抗你。”

“——”

又在胡思乱想了。不行，不能再这么聊了。

“哎呀，害羞得说不出话了吗？那我们换个话题？”

“——”

完全赢不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这段漫长的时间的。只有在我们停下来的时候，我才勉强摆脱那浑浑噩噩的状态，抬头看了一眼建筑熟悉的招牌。

格乔罗斯酒吧。

“嗯，这个有点太甜了……嘶！原来我没好之前，一直吃的这种东西吗？”

兜兜转转一圈，要送出去的礼物，却在原产地派上了用场。她被呛得满脸通红，不住地咳嗽，可还是一勺接一勺的往嘴里送。

“要不别吃了。”我递过一杯水，看着她一饮而尽，又继续埋头苦干，不由得出声制止。

“那可不行，这是他们的心……咳咳！这大熊，私酿的酒还不如商店卖的洗发水。”

她终究还是吃完了。生无可恋地靠在椅背上，用冰块敷着脸——厨房拿来的。这一幕实在是有些滑稽，我没忍住笑出声，她瞪了我一眼。

“店里好像多了不少东西？”

“有些是凛冬和雪怪他们买的，有些是客人送的。啊，厨房还有些新设备，从食堂那里换的。”

“我有听说。是你接手的第一天吧？”

“嗯。那是因为……”把狩猎的事和她说了一遍……没说提不动刀那段。

“我能看看吗？”她有了些兴趣。煌几乎每天来都要听一遍，还吵着要看决死之心，倒是让我没有那么抵触了。闭上眼，我从心底唤出共鸣。

“……这衣服倒是提醒我了，你和凛冬她们一般大。”

“她们也这么说。凛冬还一直缠着我要我加入她们的学生自治会。”

“你没有答应她们？”

“我怎么可能……”随口应付着，我伸手触碰红色的领巾，刚打算解除共鸣，却察觉到星点的失落。她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有些出神的盯着我身上的黑色水手服。

啊，这样。所以她才会找上凛冬。

“……要试试吗？”

我放下手撑着桌面，前倾上身，正迎上她怔怔的视线。她这才回过神来，紧捏着那袋冰块，遮挡早就降下温度的脸。

“会不会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过和我们那次交手一样。”趁热打铁，我握住了她没怎么反抗的手腕。不知是终于知道了她想要什么而欣喜，还是看到她少见的扭捏有些获胜的快意，总之，我有些亢奋。

破裂盔甲同意了——以超出我预期的速度。我几乎是刚刚有交流的念头，决死之心就在她身上浮现。

“好了，欢迎光临格乔罗斯酒吧～这位刚放学的女高中生，需要点什么？”

见她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我干脆拿出平时的状态，帮助她代入这个角色。太阳已经升起大半，打烊的酒吧，日光从这条走廊的取景窗射入规整摆好的桌椅间的缝隙间，我突然有了这样做的灵感，发出了邀请。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不像我会做的事吗？”

“倒不是这个问题……”她擦了擦眼泪，“你是不是忘记穿工作服了呢，店长？”

……还真是这样。

“稍微等一下。”我直起身，转向员工休息室的方向。

“你还真要去换啊？”

“难得你这么开心，而且你也顺便看看我这个店长称不称职？”

“呵呵。好啊，那我就等着了。”她单手撑着脸颊，迎着缓缓移动的光斑露出笑容。光斑落在她雪白的发丝上，随着角度的变化衍射出似雾似纱的光晕。

“薄荷？怎么了？”她歪了歪头，肩膀上的光晕流动了些许。我如梦初醒，连忙支吾着岔开话题。

“啊，不，没什么……嗯，你要不要试试我从古米那学来的蜜糖馅饼？”

“哦——”她拉长了尾音，眼神闪烁起来，“你们关系很好嘛？”

“只是忙不过来的时候搭把手而已。”

“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注视让我感觉比刚刚还要慌乱。

“……我先去厨房了。”

“真的不用我来帮忙吗？”

“嗯，不用，我还是独立完成过的，不会有问题。”脑内回想着上次还算顺利的流程，我又有了些信心。

然后就出问题了。

这次轮到她来取笑我了。坐在她的身旁，我有些无地自容。

“这位店主？怎么连做餐品的材料都没准备好啊？”她坏笑着。其实是今早才知道的要采购，本想这么回答，但是因为这件事手忙脚乱让她看不下去进来帮我确是无法指摘的失误。我索性叹了口气，默认了她的说法。

“不过，原来重症的餐食里还有瘤奶啊？”虽然量不多就是了。我看着还在散发热气的馅饼，大概味道会淡一点？就是这香气是怎么回事，好像有点不一样……

“嗯……算特殊待遇吧。”她拢着侧发，表情有些不自然。我这才发现，她完全没有要动叉的意思。

“不试试吗？”

“啊，这个……也算是我们共同做的，你要不要也尝尝？”她局促地回应着，递过了叉子。……该不会真的在担心我的手艺吧？这有点伤人了。不过，她做的……点心……

“嗯，那我就不客气了。”

乘着这莫名的期待，我接过那叉子，在她灼人的注视下取过一块，送入口中。如我想的那样，比起原本的滋味，确实是要淡一些，但是其中夹杂了些许奇怪的咸味和清凉感觉。

还挺不错的，比想象的要好很多。

“怎，怎么样？”

“嗯，好吃。这味道应该是那瘤奶的吧？之后有空问问医疗部从哪里……”我放下餐具，思索着要询问的对象，不曾想未等我下意识的回应说完，就被牢牢按住了手臂。

“不用了！……啊……”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她也是一样的状态，僵在原地，按住我的手，和我停留在一个暧昧的距离。我能看清，她从刚刚开始就通红的脸，那双瞪大了的眼睛。我能感觉到，她紧贴着我的体温，她逐渐紊乱的的鼻息，和被她烤热的空气。我们很快分开了……但是，也没完全分开。她悄悄攀上了我的手掌，手指扣紧。

“……如果你喜欢，之后我都给你做，怎么样？”

她的声音有些飘忽，却越来越近。我不敢再转过头，面对那越来越近的暖意。

我……应该拒绝的。可是每当我想开口，我都会再想起那晚，背着我哭泣的她。

她依然紧握着，用力到让我有些疼痛，却又是那么脆弱，好像我可以轻易抽回。我深吸一口气，稍稍摆脱她。她的手，失去了力气。

然后，我握住了她，十指相扣。

“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轻松。我循着那又开始升温的空气转过脸，正看到泪光未消的她，嘴角渐渐扬起惊喜的弧度。她开合着嘴，失语一阵，最后只能用力抱上来。

“对不起，等很久了吧？”

“……嗯。”

“之后可能会更辛苦。我……”

“我知道。”她更加用力，不容我说下去。

“我不在乎。我一直都在这里。”

啊，那还能说什么呢？虽然之后的麻烦可能多到我会后悔，但是如果现在我不抱紧她的话，会更后悔吧？

“还有一件事，薄荷……”她凑到我的耳边。

“可以……帮我个忙吗？”

……

“如何？……不会，很讨厌吧？”

员工休息室内呼呼吹着冷气，却依然驱不走我体内翻涌的燥热。霜星靠在休息室的躺椅上，迷离着双眼，浑身因为羞耻而打颤，但没有放下水手服下摆的意思。日光让她凝脂般肌肤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那两颗淡粉带着压迫后充血的殷红和点点残留的白色，随着她的颤抖而融合在一起，几欲滴落。

“嗯，不讨厌。”我捏着手中之前在厨房见过，还带着温热的瓶子，依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做了什么。

“所，所以，刚刚的瘤奶，其实是你的……”

“嗯，是我……假孕的症状之一。”她轻轻笑着，飞满好看粉色的脸颊让那笑容带着莫名的诱惑力，“要尝尝吗？”

“……行吧，我试试。”我盯着取乳器内占了大半的乳白液体，心一横，伸手打算拧开，却被她轻轻踢了一下。

“不是的。”她的颤抖更剧烈了。那双手迟疑地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那两座微微膨起的山丘。

“这，这里，还有剩哦？”

她的言语间伴随着急促的呼吸，每次戳动都会压抑不住的呻吟。她已无平时那那般冷静理性的态度，而是一副渴求什么的状态。如果我照她说的做，我也会变成这样吧。

“……好。”

没什么好怕的吧？已经到这地步了。将取乳器放在一旁，我深吸一口气，俯下身衔住了那小巧的果实。

“哈！呜！”

她发出了轻微的哀鸣，紧紧怀抱着我的头。带着咸味的浓郁汁水正渐渐在口中汇聚，却不如刚刚那样汹涌。是和馅饼差不多的味道，只是鼻腔中还充斥着她身上山竹一样的清甜香气。

“嘿，嘿嘿嘿……喜欢吗……以后可要……好好地抚摸我啊……被你触碰的话，我就可以一直……这样了……”

“假孕不是很伤身体吗？”

“那，那就让我真的怀上……呼呼，我会努力产出可以让你和孩子都能满意的奶水的……”

她含混地说着，浅灰的瞳孔中已经看不到丝毫理性。叹了口气，我屈起手指轻轻在她眉间敲了敲，她那双失焦的眼睛才稍稍有了光彩，疑惑的看向我。

“抚摸也好，生育也好，都不可能是抱着这种目的去做的吧？”我收回手指，扶住她的双肩，“我会这么做的，我答应你，但不是因为这种理由，只因为……我喜欢你。”

“啊……”

她又在发愣了。我刚打算接着安抚她，却听到一阵熟悉的交谈声。

“呜……对不起……”

“好啦，回都回来了，道什么歉……嗯？门怎么没锁？”

不是吧！

我赶紧抱起霜星，也不管她有没有回神了，四下张望也没找到躲藏的地方，最后，只能看向我的储物柜。

“咦？这不是蜜糖馅饼吗？还没吃完，是店长留在这的吗？”

“还有个包呢。嗯——”

“里面有什……哎呀！凛冬姐，你干嘛，好痛的！”

“快去找你的宝贝围裙，真理她们还等着呢！”

“呜，好啦好啦……嗯，我记得是在休息室里……呜哇！好重的奶味！店长打翻奶罐子了吗？”

咔嗒的开门声，然后是古米的惊叫。我摸了摸手边的锁芯，再次确认它好好地架在横格上。

“找到了找到了。叠得好好的，是店长帮我收的吧？嘿嘿，下次就给他免费加餐好啦～嗯？这个瓶子是什么？嗯——好像是奶？味道怪怪的。”

怀中滚烫一片。霜星大概是已经清醒过来，正抓着我胸口的衣服，努力埋进去。

“古米，你好慢！”凛冬的声音大了许多。

“哦，哦！对不起！我马上来！凛冬姐，你看看这个，这个……喇叭是什么？”

“不知道。好了，你找到没，赶紧走了。”

“找到了！……嗯？要把这个包放这里吗？那个奶就这么丢进去不会洒出来吧？”

“哈，说不定洒出来更好呢。那么，我们走了啊！”

“凛冬姐你喊什么呢，又没有别人……”

凛冬意味深长的笑声和古米的追问被关门声阻隔，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我这才放下心来，打算和霜星出去的时候，这才感觉到下体有些不对劲。

“霜、霜星？！你在做什么？！”

“哈……哈……”她低着头喘息一阵，这才扬起脸，环住我的脖颈。储物柜的透气口漏进道道光栏，隐隐照亮了她满足的魅惑笑容。

“都是……你对我说了那种话的错哦……”她凑上来，轻轻吹着我的侧发。

“已经……无法忍受了……我们就这么做吧……”

实在是……我本想推开她，至少先打开门出去，可她已经双腿缠住了我的腰，就这么耸动起来。快感实在是过于强烈，加上害怕她弄伤自己，我只能扶住她，主动开始冲刺，好让她能重新站稳。狭小的空间内，很快就因我们的剧烈运动而升温。汗液蒸腾的水汽，咸味和山竹的味道，甚至是柜体的碰撞声，都成了最佳的费洛蒙，刺激我们更夸张的交合在一起。

“真是乱来……”

几次失败，直到有些暴力的挑开门锁，我才扶着她踉踉跄跄地从柜子里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当五感不再那么遥远时，我才知道刚刚有多乱来。脖子和后背都有些疼痛，肩膀……唔，是她最后咬的吧。

她抚着我的脸，心满意足地笑着。水手服没受什么影响，但是她裸露的皮肤已经水光一片，还混合着道道白色的痕迹。瞥了眼我的柜子，乱糟糟的一团中，那金属隔板正在慢慢滴落白色的液体，分不清是我的还是她的。之后再打扫了。

“要洗澡吗？”

“可，可以……”她喘了一阵，却迟迟说不出后半句。指望她能自理是不可能了。

“我帮你？”

“……嗯。”

好在上次煌在这儿喝个烂醉之后，淋浴间就备上了椅子。取消破裂盔甲的共鸣，将她在花洒下放好，我拧开了开关，帮她擦洗着。虽然已经做过那种事，但是如此近的距离毫无掩饰的观察还是第一次。她的身上已经没有源石的痕迹，正常……嗯大概是正常人的身体吧，就是胸部……

“怎，怎么又在流出来了……”只是轻轻的触碰，就有丝丝白色被花洒的涓流冲走，让我有些无从下手。

“呵呵，因为从薄荷那里得到的爱太多了嘛……”

她恢复了些，垂下头看着我窘迫的样子，瞳孔闪烁着。

“薄荷？”

“嗯？怎么了？”

“我们做吧。”

“咳！”我呛了口水，“你，你认真的？你都这样了，还是下次吧，等你好些……”

小臂被大力拉住了。天旋地转，不等我有所反应，她已经跨坐在我腿上，牢牢把我压住。

“现在呢？”她挑衅般地贴近我，欣赏我的惊慌。

“你，你是装的？！”

“薄荷不也是这样吗？明明知道我在等着你的邀请，结果居然只是给我换了衣服。”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阻止了我挣脱她的尝试，“好啦，我穿着水手服的样子也给你看了，是不是该乖一点答应我的要求呢？”

“……你不是渴望学生生活吗？”

“不是，只是觉得你穿那身很好看。”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开心，“啊，对了，你换上那身吧。”

“你以为那是什么……”刚要反驳，那好似钢铁刮擦的低语就又响了起来，让我的神经一阵疼痛。

“嗯嗯～”她满意地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舔了舔嘴唇。

“那，我们开始吧？”

总感觉，她好像变了个人……心中暗叹一声，我放弃了挣扎，示意她松开我。

“……你确定，身体真的没问题吗？”我扶住她的腰，抬头询问。她微微愣神，那急不可待的样子收敛了些许，没有回答我，只是吻了上来，不似之前的暴乱。唉，好吧。

“嗯……呼呼，说着不愿意……这不是比刚刚……嗯！……还要大嘛……”

她说着平时绝对不会说的靡靡之语，身体却不似这般余裕。不过几轮的动作，她的呼吸便没了规律，小腹也开始痉挛。

“等，等一下……哈……一下，一下就好……”

即使有淋浴室这样狭小的空间，她的求饶也几乎被花洒的水流声遮盖。我本欲停下动作，但她体内的挤压感还是让我忍不住再次推进击中花心。尖端触及一阵暖流，她伏在我身上，发出一连串不堪的声音，再无一丝力气。

“没事吧？”我赶紧捧起她的脸。流水打乱了她的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脸上，那对耳朵也颓然垂在两侧，不时抽动一下。

“只是……有点累……”她想安抚我，可以余韵未褪的脸颊并不允许她再做一个笑容，只能躲闪我的注视。

“……下次不许这样了。”

“可是……不想放开你……”她咕哝着，尝试着环抱住我，然而只是悄悄用力就开始颤抖。我只得抬起她的胳膊架在肩上，她才满意的哼着贴上来。

“薄荷……还没有出来吧……继续的话也没问题哦……”

“说什么蠢话，下次再说。在冲一会我们出去了。”

她没在反驳，像个娃娃一般，任由我摆布，只是时不时还是会投来侵略性的目光，被我制止后又会摆出可怜的样子，往复几次，花了些时间。

“呼，终于结束了……”

擦干我柜子里最后一块白色的污渍，我松了口气，提着抹布回到洗衣房。霜星已经换上了女仆装，正把我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

“原来‘店长的传承’还有备用啊。”

“你这件才是备用的。”她提了提手中湿得一塌糊涂的衣服，“我这件是你摸过的那件，我可舍不得给她们乱玩，带去医疗部了。”

“哦。”她特地在摸过那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我只能装作看不见她的暗示，坐在房间内的长凳上。她轻笑一声，背靠背紧紧贴着我坐下。洗衣机已经开始工作，泡沫打着旋在视窗上留下痕迹。

“所以酒吧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啊？”难得的机会，我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

“格乔罗斯，剑兰吗？”

“嗯。”她靠着我仰起头，就这么架在我的肩膀上，“矿场那段时间，邻居家的孩子早夭的时候，祖母曾经念叨过，应该送上一束剑兰的，这样那个孩子就可以活下来了。”

“我那时，也希望你能活下来。”

原来，她都知道。

不过，不知道的话，也就不会在那时落泪了吧。

“唉呀，是不是要哭出来了？我还没说完呢。”她的语调突然俏皮起来，伸手划过我的眼角。

“……我还有一个理由。”

“其实，在那晚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对你抱有怎样的感情。如果只是不希望你就此死去的话，以好友的身份也一样吧。”

“但是，我在那晚假孕了，只是因为你触碰到了我的尾巴。”

“卡特斯的尾巴和臀部的确很敏感，但是只是如此还不至于被这样就会假孕，尤其是你当时并不是正经要摸我，就更奇怪了。”

“然后我就明白了，我的身体比我还要早一些知道，我爱上你了。”

“所以……”

“我希望，你好起来以后，也能送我，和现在还不存在的，我们的孩子，一束剑兰。”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一字一顿地凑到我耳边，说出了早已置入我手中的，幸福的礼物。

“薄荷？你现在，好点了吗？”

“噗。”她的语气实在是让我过于熟悉，我忍不住笑出来，震得睫毛上的泪珠簌簌落下。

“你该不会……”

“我们做吧。”

“你！哈——。”

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顺着我的叹息，她握紧了我的手。

“……你想清楚了？我这次可不手下留情了，再求饶我也不听。”

“哼哼~”她拉着我躺倒在长椅上。

“求之不得，主~人~？”

五、

手中的冰剑不知何时已经断了一半，那断口，不断地涌出盛放的鲜花，又在接触到寒气后很快枯萎。枯萎的速度已经比最开始快了很多，虽然它们能有效的针对苍白女王，但是如今也不能太过依赖它们了。我转了个方向，反手握剑。

怪鸟正伏在一旁喘息。它的身下冰面融化，开出一片花圃，但它早已没有最开始那般明亮耀眼。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它挣扎着要站起，可还是因为双翼上沾染的源石残块跌回原地。即使如此，它仍然没有放弃，冲我引颈嘶鸣，吐出那枚羽毛，我向它许下愿望的羽毛。

啊，我的最后一个愿望。

我希望，可以痊愈，不要带给我们的孩子任何病痛。

不等我朝那枚羽毛伸出手，苍白女王再次挥舞那柄大剑。她……大概不能再被称为苍白女王了，那身缠灾疠，体表源石丛生的姿态，好似我可能的未来。

剑光夹杂着寒气，所过之处，冰面尽数破碎，涌出无数漆黑的冰柱，随着剑光杀到。我刚想躲避，一股我非常熟悉的战栗感便涌上心头。

女王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环绕漆黑和深蓝的冰晶，我能感觉到，脚下的冰面正在变得汹涌而危险。

她要使用我的法术。

要怎么办？

羽毛疾射至我身边。它好似风雨飘摇的夜里那唯一一点灯火，是希望，但不是依靠。

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那是我的，还回来！”

又一次，我向那舞动的冰晶，徒劳地伸出手，努力搜寻，烙印在我灵魂中的那缕灵感。

我好似又回到了那个矿场，跪在那样的雪地里。

冰柱已经撞上我的身躯。粉身碎骨般的疼痛。羽毛击碎了部分致命的尖锐碎片，钝重的撞击还是得我自己吃下。视野快速变换，我最后摔到十几米外的冰面上，咳出一滩夹杂着冰碴的血。

但是，如果我被冻在原地，或是那剑光还在的话，我恐怕会当场断成两截吧。

“啐！”

不知第多少次从冰面上爬起，我吐出嘴里的残血，抬头，欣赏自己的杰作。

“咔咔咔……”

双色的冰环正在碎裂。它们将染黑的女王限制住，但也仅限于此了。那柄大剑闪过冻光，将刚刚对女王造成痛楚的冰刺全部震成齑粉。

我握住了断剑的刃面。那开出的花朵枯萎在了我放出的寒气之下。伤口中的鲜花也纷纷凋落，再次流出血来，然后被我引导着，融入断剑。

女王扬起头颅，那无声的啸叫传达着她的震怒，但再也无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我即是她，又抛下她。

“你最好……”

浑身的细胞都在欢呼，迎回那本就属于我的力量。凝出的红色冰剑，歪扭，怪异，远超我单手的臂力。任由它砸落在地，踏着四散的裂痕，我就这么拖着它，慢慢走向女王。

“足够结实……”

那柄大剑或挥出剑光，或引发震击，但剑光被我唤起的冰墙所偏转，红色冰剑让地面的裂痕扩大，震击甚至无法传递到我的面前。

而它们掀起的寒气，连我的呼气都无法凝结。

终于，我走到了这里。我双手举起血色冰剑，高举过头顶，好让它落下时，可以精准的劈开女王的头颅。她沉默着，第一次，将大剑拖至身侧。

“能让我……砍个痛快！”

血色冰剑，带着我的怒吼，和那无与伦比的重量落下，掀起阵阵罡风。女王没有以力相搏，而是出剑击中攻势的侧面，想要偏转这一击。

一触即断。

她放下了剑，没有再做抵抗。

“轰”

激起的冰块，一碎再碎，冰尘如柱般冲上穹顶，轰开一个大洞，透进外界明媚的阳光。那光芒洒落的地方。冰川消解，迅速开满鲜艳的花朵。

“呃！”

不等我松开已经碎裂的冰剑，蓝色的魔法阵已经在我身前展开。比女王的注视，我的冰剑都要寒冷，无处可避的死亡已经锁定了我。

那漆黑的影子，浑身还散发着未散的寒气，已经扣下了扳机。火药的爆燃声，包覆黑焰的弹丸已经出膛，在空中划过深蓝色的轨迹。

嗯，只差一步了。

接下来……是我的答案。

我顾不得浑身的伤痛，开始向着他迈开步伐。

弹丸所至之处，地面也被那威势犁出光滑的圆槽。几乎是瞬间，我就可以看到那无光的火焰中缭绕的诅咒。

但是它，让死亡也侧目了。

“唳……”

怪鸟哀鸣着。它胸口的光斑已然熄灭，那耀眼的羽毛燃烧着残存的魔法阵，迅速消散在半空。

让射向目标的魔弹偏移的，是勇气。

我拖着步伐，半走半跑的奔向他。他的已经放下枪，在他的身前和身后，多道魔法阵正在迅速成型。

那颗飞出去的魔弹拖曳出的啸响，由近及远，现在，又由远及近。

魔弹，会避开错误的目标吗？

啊，那种事已经不重要了。

他就在我几步远的地方。我呼唤着他的名字，伸出双手。

“薄荷！”

黑影慢慢抬起了头。我尽力做出一个笑容，扑向他。

后背在刺痛。那破空的啸响，已经成了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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