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角落堆着发馊的外卖盒，爬满苍蝇。冰箱上黏着干涸的淫水，我用指甲抠刮，腥味钻进鼻孔。玮玲清理卧室，床单卷成污秽的茧，床垫上大片淫水地图泛黄发硬。垃圾桶里塞满用过的假阳具，淫水附着在橡胶口。

我们匆忙套上高领长袖，布料摩擦乳尖的咬伤，疼得吸气。出门前一秒，玮玲突然掐住我的脖子按在墙上，舌头粗暴捅进我口腔："骚屄，今晚继续吗？"我咬破她舌尖，血腥交融："等我们安顿好女儿，肏不死你，你个贱屄。"仇恨契约在血腥吻中续签。

医院长廊消毒水刺鼻。我和玮玲并肩而行，步伐僵硬，衣物下伤口灼痛。推开病房门，小月坐在晨光里，脸上结痂的抓痕如蜈蚣爬行。她抬头瞬间，瞳孔骤缩——我颈侧的咬痕从高领边缘蜿蜒而出。隔壁床，小玲的视线如刀刮过玮玲手腕的青紫指印。

我挤出微笑，嘴角撕裂伤崩开，血珠渗出："小月，妈妈来接你了。"声音因昨夜的嘶吼而破碎。玮玲看着小玲，眼神里闪过一丝怜惜，她拉着女儿的手便走了出去。

小月伸手碰我眼角淤青："妈妈......"我猛地后退，回避着女儿的眼神，生怕让女儿担心。

玮玲轻轻地拉起小玲的手："女儿，身体还疼吗？"小玲摇了摇头，微微地笑笑：“妈妈，我没事。”办理出院时，护士扫过玮玲领口的污渍，皱眉递来单据。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我们四人困在这个狭小的金属盒子里。光洁的镜面映出我们四张毫无表情的脸，以及衣服遮掩下那些看不见的伤。

电梯下行的轻微失重感中，我感到腰后猛地一沉，一股暗劲透过薄薄的衣料，精准地撞在我的腰眼上。是玮玲的脚跟。剧痛顺着脊椎窜上大脑，牵扯着昨夜留下的无数旧伤。我死死咬住后槽牙，才没痛哼出声。我握着小月的手骤然收紧，小月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疑惑，只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了然。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脚也向后踹了出去，鞋跟狠狠顶在玮玲的后腰。一声极轻的闷哼，淹没在电梯运行的嗡鸣中。我能想象她衣料下那块皮肤正迅速泛起青紫。

我们谁都没有回头，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跳动的红色数字。

眼角余光里，我看见小月的小白鞋，正用力地踩在小玲的白色运动鞋上，来回碾磨。而小玲也毫不示弱，抬脚便重重跺在小月的脚背上。

两个孩子脸上同样没什么表情，仿佛这只是一个心照不宣的游戏。仇恨的种子，早已在她们心中生根发芽。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发作。电梯内安静得可怕，只有数字灯无声地跳动，空气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比昨夜床上的硝烟味还要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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