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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童妓】无尽冬第七章 灰烬余温,第1小节

小说:【鬼灭/童妓】无尽冬【鬼灭/童妓】无尽冬 2025-11-08 20:54 5hhhhh 1650 ℃

谢花妓夫太郎双脚朝天,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微微弯曲着,搭在美术教室的墙壁上,背部紧贴着桌面,头部在重力的作用下顺从地垂下,几乎与桌腿平行,左手搭着桌缘。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此刻正背对着他认真创作的人,抬起右手,又咬下一口巧克力棒。

“我说你啊,”宇髓天元头也没回,画笔在调色盘上刮出些声响,带着明显的不爽,“能不能别像个幽灵一样赖在我这里,还偷吃我的储备粮?这可是我补充能量的华丽物资!”

妓夫太郎慢吞吞地嚼着,甜腻的巧克力在舌尖化开。“美术教室又没锁门。”他理直气壮地说,“而且,是宇髓老师你自己说,随时欢迎‘有灵感’的学生来的。”

“我说的是‘有灵感’来创作!不是让你来我这里躺尸兼清空我的零食柜!”宇髓猛地转身,手里的画笔差点戳到妓夫太郎脸上,“还有,现在是上课时间吧?你又翘课?数学还是现代文?”

“家庭课,又不用考试,而且我才不要去抱着婴儿玩偶玩过家家。再说,” 妓夫太郎眼皮都没抬,把腿从墙上放下,坐正,又摸出一包薯片,熟练地撕开包装,“在这里还能帮宇髓老师你解决即将过期的零食,不是两全其美呐?”

“少来这套!你这分明是把我这儿当避难所兼免费食堂!”宇髓抱怨着,又转过身去,在画布上涂抹着背景。从宇髓的肩膀上方望去,妓夫太郎只能看出那是一片混沌而浓烈的色彩。

“避难所?”妓夫太郎咽下嘴里的薯片,漫不经心地说,“但这里也很吵啊,还得面对你这样的惹人厌恶的美男。但至少比听家庭课老师讲怎么给小孩子换尿布强。”

“‘惹人厌恶的美男’,你是在嫉妒我吗?啊啊,我明白的,嫉妒一个像我这样帅气华丽的男子可是情有可原,倒是也不必自卑哦。”

“……你还是去死吧呐——”

宇髓天元夸张地叹了口气,露出一副“被大度的我华丽到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啊”的神情,“真是不可爱的小鬼。不过话说回来,家庭课虽然无聊,但了解一下也没什么坏处。将来你总归要成家,说不定也会有……”

“才不要。”谢花妓夫太郎打断了他,“我才不要有孩子,想想那个场面就恶心。我有梅就够了。”

“梅不是小孩吧?再说,你们俩也就只差两岁吧。万一梅以后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Alpha,或者Beta,难道你还打算一个人孤独终老?”

妓夫太郎咀嚼薯片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盯着宇髓背后那块被炸损的墙壁,雾蓝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波澜,仿佛宇髓说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那是梅她自己的事。”他说,“她要是能找到对她好的人,我……我会替她高兴的。”

但得是真心喜欢梅、真心想对她好的人,可别是单纯看上梅的外貌的人。妓夫太郎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哦?”宇髓天元拖长了调子,画笔在画布上某个角落用力点下一抹亮色,“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怎么,已经开始帮你妹妹筛选未来对象了?真是个操心命的哥哥啊。”

妓夫太郎没接话,只是把薯片咬得咔嚓作响,试图用噪音掩盖这个话题带来的微妙烦躁。他知道自己保护欲过盛,甚至到了有些扭曲的地步。这不能全怪他,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梅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块磁石,总是无意识地吸引着各种麻烦。他只是……想提前把那些不合格的筛选掉。

梅值得最好的,最纯粹的,能够包容她所有任性、欣赏她全部美丽、并且……并且有能力在她惹上真正的大麻烦之前,将她妥善护在羽翼之下的人。

就像……

思绪不受控制地滑向一个冰冷的、带着莲花香气的影子。童磨先生……他无疑拥有那样的力量。但是童磨先生他从前世起就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丝毫感受不到喜怒哀乐,更别说“爱”这种事情。而且,童磨先生……

妓夫太郎猛地掐断了这个危险的联想。他在想什么?怎么可以把梅交给那样的人?绝对不行!他用力咬了一口薯片,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宇髓背后那块被炸损的、露出砖石粗糙肌理的墙壁上。那焦黑的边缘,配上周边雪白的墙面,不知怎的,竟与记忆中另一幅灼热的、带着皮肉焦糊气味的画面重叠起来。

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不完全是肉被烧焦的味道……还混着别的东西……毛发吗?……好难闻……还有股腐烂的味道……

妓夫太郎的呼吸急促起来。

【那家的孩子,听说了吗?真可怜啊……】

【长得很好看呢,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了。】

【听说她把武士的眼睛戳瞎了?这可要遭罪了。】

【听说用了火刑啊……】

火刑……?

熙熙攘攘的人影穿过了妓夫太郎,只留下低声的窃窃私语,便逐渐消失不见。

然后他看见了。

那个土坑。

就在妹妹所在的妓院后院。坑不大,边缘还残留着新翻的湿土痕迹。而坑底,有一团黑黝黝的东西在不住地抽搐着,勉强能看出个人形。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令人窒息的焦臭,还有……肉被烧熟后又冷却的怪异气味。

梅……他的梅……

那个会甜甜地叫他“哥哥”,会因为他带回一点点食物而开心雀跃,会在他因工作受伤后偷偷给他擦药的梅……那个他发誓要用生命去保护的、唯一的妹妹……

现在像一块被丢弃的、烧焦的垃圾,躺在冰冷的土坑里,无声地抽搐。

是他的错。

在梅小时候,他经常把梅抱在怀里,轻轻地摇着她,看着她“咯咯”得笑个不停。他当时说了什么?

【记住了梅,在被掠夺之前,要先下手为强。那些家伙……没一个好东西。】

是他教的。是他一遍遍告诉她,这个世界充满恶意,软弱只会被吞噬。要狠,要抢先出手,要让那些觊觎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所以当那个醉醺醺的、眼神淫邪的武士试图对梅动手动脚时,梅记住了他的话。她用那根发簪,精准地、凶狠地,捅穿了对方的一只眼睛。

肯定是这样的。

可他忘了,这个世界对待他们这样的人,尤其是像梅这样美丽又无权无势的女孩,反抗往往意味着更残酷的报复。

后背火辣辣得疼,怀里的梅轻得可怕。

没有人帮忙。

一个都没有。

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他那样教导她……如果他能更强大,能更好地保护她……如果他那天没有出去,或者早点回来……

直到雪开始落下……

“……喂!谢花!”

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

“……妓夫太郎!”

肩膀被人用力摇晃了一下。

妓夫太郎猛地回神,眼前怀里的妹妹和刺鼻的焦糊味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宇髓天元那张放大的帅脸。美术教室里颜料的味道还有来自宇髓身上的鞭炮味重新灌满鼻腔,有一种近乎刺鼻的真实感。

“……吵死了。”妓夫太郎嘶哑地开口,他下意识想抬手抹一把脸,却发现指尖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他立刻攥紧了拳头,将那点暴露软弱的迹象死死摁住。

“哈?到底是谁吵啊?”宇髓松开抓着他肩膀的手,抱着胳膊,皱着眉头看他,“突然就跟断电了一样,喊你半天没反应,脸色白得跟鬼一样。喂,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躺躺?”

“我没事,”谢花妓夫太郎下意识地反驳,“我只是……在发呆。”

这个理由明显站不住脚。谁会发呆到连薯片袋子都掉地上了还没反应?

宇髓天元眯起眼睛,但他没有戳破。他抱着胳膊,重新靠回画架旁,语气恢复了平日那种略带夸张的调侃:“发呆?在我的美术教室里,面对着本祭典之神华丽无双的艺术创作,你居然在发呆?真是太不华丽了,谢花!”

妓夫太郎没理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薯片袋子,抖了抖,还好,没全洒出来。他又面无表情地塞了一片到嘴里。

“喂,我说真的,”宇髓放下画笔,双手叉腰,摆出老师的架势,“就算家庭课无聊,也不能总这么翘课跑来我这里。你知不知道每次任课老师找不到人,最后电话都会打到我这班主任这里?很打扰我华丽的艺术创作灵感啊!”

妓夫太郎嚼着薯片,含糊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光知道有什么用?”宇髓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课,觉得被当成需要学习相夫教子的‘典型Omega’看待很烦。但出勤率总要保证吧?不是为了老师,是为了你自己。鬼灭学院的毕业要求可不低,你也不想因为出勤不够惹上麻烦吧?到时候你妹妹该担心了。”

妓夫太郎的动作顿了一下。提到梅,他总是会多听进去几句。他沉默着,又往嘴里塞了片薯片,算是默认。

宇髓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拿起画笔,在那片混沌的背景上又添了几笔亮黄色。妓夫太郎这才看出宇髓画的好像是一些迸裂的火光。“说起来,谢花,”宇髓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脸上的这些……嗯,胎记?是天生的吗?”

“嗯?是啊。”实际上不止脸上,他浑身都有,像是生了什么病一样。明明他此生是作为一个健康的孩子出生的。

“相当华丽啊,不愧是我选的模特。”

“呐?”谢花妓夫太郎愣住了。华丽?那些黑斑吗?

“宇髓老师,你的审美果然很有问题呐。”他发自内心地说。

宇髓天元闻言,画笔一顿,猛地转过身来,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哈?你说什么?!我这双洞察世间一切华丽之美的眼睛,你居然说有问题?谢花妓夫太郎,你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想得到我的一句艺术指点?现在本祭典之神、艺术的化身,说你脸上的东西很华丽,请你做模特,你本该感激涕零才对,现在你居然敢质疑我的眼光?!”

“就算你画得好,对艺术的理解再透彻,跟我当模特也是两回事,”妓夫太郎摇了摇薯片袋,里面空了,“我这副样子根本不应该留在画里,从别人的记忆里消失才是理所当然的。而且那些胎记丑死了。宇髓老师的脸,没有色斑也没有疤痕,皮肤又好,很让人羡慕呐。”他把薯片袋塞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要是在我这样的帅哥面前自惭形愧了,倒是可以跟我道歉。”宇髓又转过身去,拿起画笔继续他的艺术创作,“我,宇髓天元,对艺术的眼光是绝对的。华丽就是华丽,丑陋就是丑陋,从不掺假。它们看起来像是刺青。谢花,你知不知道它们很配你的气质?”

“配我的气质?”妓夫太郎嘶哑地重复,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是指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的气质吗?宇髓老师,那你的比喻还真是贴切得让人火大。”

“老鼠怎么了?哪怕是老鼠也可以很华丽啊!”宇髓顿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连忙改口,“不是……我是说,它们其实看起来很帅,很华丽,我可没在讽刺或者同情你!”

“是是……”妓夫太郎似乎根本没在听宇髓说话,“宇髓老师,你应该好好感谢自己有多幸运,没有像老鼠那样的阴沉气质,然后去继续你华丽的艺术创作啊。别再来烦我了。”

“究竟是谁在烦谁啊?”宇髓没有停下手中的笔,“这是我的教室,我的零食。而你本来应该在家庭课的教室上课。现在却来现在却来这里蹭吃蹭喝,还对我华丽的艺术眼光指手画脚!你这不可爱的小鬼!”

妓夫太郎从桌子上跳下来,从宇髓放在旁边椅子上的零食袋里摸出一盒巧克力,雾蓝的眼睛扫过宇髓的画布,含糊地说:“反正家庭课老师讲的那些,什么‘Omega的居家美德’、‘营造温馨家庭氛围’,听着就让人火大。好像我们生来就注定要被关在厨房和育儿室里一样。连蝴蝶同学都觉得无聊。”

“那是最后一盒巧克力,给我放下——!”宇髓天元的声音几乎在美术教室里炸开,但是并没有真的阻拦他,“你说蝴蝶忍也觉得无聊?你们之间有交流?”

“偶尔会和她讨论妹妹的事情……上节家庭课我看见她偷偷藏了本毒理学教材在看。”

“你怎么对她的观察那么仔细?不对,你们都是Omega……没事的性别不是问题……” 宇髓天元挥了挥画笔,像是在驱散一个无关紧要的念头,“不过话说回来,忍同学确实挺特别的,用毒的天才,对吧?华丽地钻研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才对嘛!比死板地学什么‘Omega美德’强多了!”

“宇髓老师的意思是我以后也可以不用再去上家庭课了吗?”

“想得美!我只是在阐述一个华丽的事实!翘课就是翘课,少给我找借口!”

谢花妓夫太郎翻了个白眼,宇髓还是这么吵,和前世一样。他往嘴里丢了一小块巧克力。

“喂!那盒巧克力可是我最后的能量储备,你连这都要抢?知不知道华丽的神需要糖分来维持华丽的灵感?!”

“我看宇髓老师精力充沛得很,吵得很,不需要额外补充能量了。”

“哈?!你这叫恩将仇报!本祭典之神好心收留你这个翘课的问题儿童,让你在我的神圣艺术殿堂里躺尸,你居然还敢嫌弃我吵?这可是大不敬行为!”

“我是在帮老师处理临期食品。”谢花妓夫太郎拿起巧克力的包装盒看了一眼,“两天后就要过期了。再说老师囤积这么多高热量零食,不怕影响你‘华丽’的身材管理吗?”

宇髓天元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我买的是手工巧克力!昨天现做现买的!这是为了在创作巅峰期随时补充能量!像我这样完美的身材,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区区几包零食怎么可能影响!倒是你,瘦得像根竹竿,还好意思说我?”

“我这是天生的,没办法。”妓夫太郎又掰了一块巧克力,这次没塞自己嘴里,而是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塞进了宇髓还在喋喋不休的嘴里。

宇髓:“……唔?!”

甜腻丝滑的口感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堵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抱怨。他下意识地嚼了两下,咽了下去,然后才反应过来,瞪着妓夫太郎:“……你干嘛?”

“补充能量。”妓夫太郎面无表情地说,“免得宇髓老师灵感枯竭,画不出‘华丽’的作品,然后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算你还有点良心。”

宇髓嘟囔着,又转身去画他的画。谢花妓夫太郎坐回宇髓背后的课桌那,翻出今天课上留下的作业,他一般都会在学校里把今日布置的练习题写完。

时间在颜料和光影的变换中悄然流逝。直到放学铃尖锐地划破了美术教室的相对宁静。

“啊——!时间过得真快!”宇髓放下画笔,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今天的进度还算华丽!谢花,你可以滚了,别耽误我去参加教师会议。还有,别忘了下次记得带‘贡品’过来,我可不想再被其他任课老师打电话了。”

妓夫太郎从椅子上站起来,收拾起课本和作业,“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目光无意间扫过宇髓画架旁靠着墙壁、被一块防尘布半遮住的一幅完成品时,他的脚步停顿了一瞬。

那应该是宇髓上周课程的习作。防尘布没有完全盖严,露出了画作的一角。

画面上的身影是他,脸上有特征性的黑斑,抓着石膏边缘,立在一众画架中间。

但是那个配色……画面上的他,头发黑绿相间,身体的颜色却偏浅灰色,赤裸着上身,眼睛是漂亮的金色,很亮,锐利得几乎要刺破画布。

是前世的他,上弦之陆的一半,堕姬的哥哥。

宇髓果然记得。

他走出了美术教室,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宇髓还在收拾画具,也没有注意到妓夫太郎刚刚短暂的停顿。

走廊里喧闹起来,放学的人潮开始涌动。谢花妓夫太郎顺着人流,朝着与社团活动室所在教学楼的方向走去。他没有去校门口等梅,今天是周四,梅有安排——她会和恋雪,还有狛治一起参加手工部的活动,然后和恋雪一边聊着天一边一起走回家。狛治大概是为了陪恋雪,但应该也会把梅送到家门口再回去——看在恋雪的份上。而梅大概只是觉得好玩,或者是为了和恋雪待在一起。

他的目的地是药学研究部。

进入社团大楼,药学研究部占据了一个采光不错的角落教室。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草药、化学试剂和淡淡消毒水的独特气味便扑面而来。

教室里人不多,只有几个社员在各自的实验台前忙碌。蝴蝶忍正站在窗边的操作台前,戴着护目镜和手套,小心翼翼地用移液枪向一个锥形瓶里添加某种无色液体。

“啊啦,谢花同学?”蝴蝶忍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抬起头,看到是谢花妓夫太郎,似乎有些意外,但笑容依旧得体,“真是稀客。今天不去打工吗?”

“嗯。”妓夫太郎简短地应了一声,走进教室,很自然地找了个离蝴蝶忍不远的空实验台靠坐着,拿起桌上的一本科学杂志开始翻看。他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操作。他对毒理学的兴趣源于前世用血镰战斗时对“毒”的运用,以及今生对某些“高效”且“隐蔽”手段的需求。而蝴蝶忍,则是真正痴迷于此道的天才。两人因为偶尔在图书馆查阅相关书籍而相识,发现彼此在某些偏门的毒理知识上竟能聊上几句,便有了这基于共同兴趣的点头之交。

【啊这是小忍呢,居然和妓夫太郎君同岁吗?还是Omega啊。】

那是梅被童磨找到后的不久,妓夫太郎当时坐在童磨书房的地板上,面前摊着好几页纸,都是童磨从无限城离职时顺带带出来的,上面是前世柱们在今生的一些资料。

【蝴蝶忍……前世的虫柱?】

【对哦对哦,我就是被她杀死的呢。明明那么弱小,却那么努力,不惜让自己的身体带上巨量的毒素。我当时把她吃掉了,所以就不小心中毒啦~】

【……】

【而且呢,在被后来的两个孩子杀死后,我又见到她了哦。当时感觉心脏在砰砰跳的厉害,明明只剩下一个脑袋了啊。我想我那时应该是恋爱了吧?她真的很可爱哦,所以我原谅她了,还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下地狱呢。】

【童磨大人居然还记得那时的事……不,肯定是错觉吧,那个时候怎么可能会产生“恋爱”的感觉呐?】

【是“童磨先生”哦,妓夫太郎君,“童磨大人”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太奇怪了。啊,我也不清楚呢,毕竟我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人类情感啊。不管是前世还是人类的那阵子,还是现在,一直什么都感觉不到呢。妓夫太郎君看见梅酱时,心脏也会砰砰地跳个不停吗?】

【在梅刚刚被童磨先生接回来的时候吗……那个时候……心脏几乎要停止了啊……】

“谢花同学对这篇关于神经毒素受体作用的论文感兴趣吗?”蝴蝶忍的声音将谢花妓夫太郎从短暂的回忆中拽回。她不知何时已经完成了手头的操作,摘下了护目镜和手套,正用一张吸水纸擦拭操作台。

“……只是随便看看。”妓夫太郎合上杂志,目光落在蝴蝶忍身上。黑紫色的中长发,温和却疏离的笑容,纤细却蕴含着力量的身姿,还有那总是萦绕在身边的、淡淡的紫藤花香信息素。他前世没见过蝴蝶忍,对她的了解仅限于今生。

她还记得多少?

妓夫太郎无法确定。童磨曾半开玩笑地说过,并非所有转生者都保有记忆,记忆的复苏似乎没有规律可循。像宇髓天元,显然是记得的;而像蝴蝶忍……他试探过几次,聊起一些偏门的、可能与前世相关的毒理知识,她的反应都仅限于学术层面的兴趣,看不出任何额外的情绪波动。或许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或许她隐藏得太好。

妓夫太郎不再深究这个问题。蝴蝶忍记得与否,于现在的他而言,区别并不大。他从未正式加入过药学研究部,来这主要是为了打发时间,顺带学学一些可能会用得上的知识。

“上周谢花同学在兔子身上进行的阿托品实验效果很好,帮了大忙了。”

“我只是按照步骤操作而已,那些实验本质上都是些基础的重复实验,能更直观地看出药物作用罢了。根本不可能从里面研究出什么新的内容出来呐。”

“能够‘只是按照步骤操作’就得出完美结果,本身就是一种才能。”蝴蝶忍转过身,将废弃的试剂瓶放入专门的回收箱,紫藤花的淡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浮动,“很多人在面对活体实验时,总会掺杂不必要的个人情绪,或是畏惧,或是过度的兴奋。谢花同学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很难得。”

绝对的冷静?

他盯着自己苍白的手背,这双手,在前世,曾无数次挥动血镰,收割生命。人类的躯体在他面前脆弱得像纸,撕裂皮肉,折断骨骼,温热的血液喷溅在脸上的触感……他早已习惯了。死亡对他而言,不过是任务完成的一个标志,是取悦无惨大人、保护妹妹的必要过程。那些惨叫声、哀求声、怒骂声,甚至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涟漪。

他们是花街孕育出来的恶鬼,从污秽与绝望中爬出,啃食着那些自投罗网的、所谓的“健康人”。他知道自己在做坏事,从一开始就知道。但那又怎样?

梅被拖走的时候,有人站出来吗?

梅被按在土坑里,泼上火油的时候,有人哪怕说一句“住手”吗?

火焰舔舐她漂亮的头发、白皙的皮肤,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焦糊的恶臭时,那些平日里对她美貌垂涎三尺的客人们又在哪里?

没有。

一个都没有。

那个女将甚至默许了那场暴行,梅在他们眼中和物品无异,不过是因为美貌所以价值稍高了些罢了。

帮助他们的,不是人,而是鬼。

“面对尸体……或者将死的生物,会害怕的人才奇怪吧。”他接着蝴蝶忍的话往下说,“死掉的东西已经不会动了。相比起来,我觉得还是健康的活着的生物会比较可怕。但是在做实验的时候,注意力就全在实验动物的反应身上了,自然就没有别的情绪。蝴蝶同学不也是吗?”

“那也是呢。毕竟这些数据之后都能更好地为人类健康服务。牺牲是必要的,我们只能尽可能把它们降至最低。”

谢花妓夫太郎理解,他们只是高中生,哪怕是为了练手去重复这些已经被重复了无数遍的实验,对于未来的职业道路也是有一定帮助的。

“蝴蝶同学以后是打算去当医生吗?”他突然问道。

“嗯……我可能更想去当药剂师吧。想去读帝都综合大学的信息素药理化学专业。”

“帝都综合大学?少有的混校大学呢,听说从去年开始才开始招收Omega学生。蝴蝶部长的话肯定没问题的。”旁边有个社员插话进来,“说起来谢花同学,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药学研究部吗?明明也很喜欢这里吧?我们经常在活动室里看见你呢。要是正式提交申请的话,部长肯定会让你通过的。对吧蝴蝶部长?”

“不——要,”谢花妓夫太郎赶在蝴蝶忍表态之前拒绝了,“我很忙的。要搞定学校里的学习,还要打工,家里还有妹妹要照顾。怎么可能忙得过来呐?”

“欸……但是我们也不是每次都强制参加的,谢花同学愿意的话,来当个幽灵社员也……”

“忍姐姐!学生会那边说要提交上个月社团经费报表了,挺急的,要你现在过去一趟。”社团教室的门被“唰”的一下拉开,来者是栗花落香奈乎,比蝴蝶忍低一级,是被蝴蝶家收养的孩子,一个Beta。

“我知道了,”蝴蝶忍迅速摘下手套,扫视了一下已经被整理干净的实验台,又看了看正在进行其他实验的社员们,“香奈乎,这里麻烦你先照看一下好吗?抱歉谢花同学,我得先失陪一下……”

“没关系,我也要回去了呐。”谢花妓夫太郎从社团教室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杂志,“借本杂志,登记一下就行对吧?”

他没去看蝴蝶忍他们,在书架旁的登记薄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借走的书名,无视了背后那个社员的“欸真的不加入我们吗?”的声音。

这家伙怎么跟炭治郎一样烦人?

谢花妓夫太郎腹诽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药学研究部。他将借来的杂志随手塞进背包,快步穿过渐渐安静下来的社团大楼走廊。

他拧开摩托车,又一次冲出了校门。宇髓老师明天应该又会因为此事挨骂。他脑中莫名闪出了这个念头。

他喜欢这样,喜欢这种速度,喜欢风吹在脸上的感受。就好像前世他在房顶间奔跑,妹妹的丝带飞舞着,跟在他身边那样。

引擎的轰鸣像是他此刻心境的延伸,一种近乎放纵的宣泄。风扯着他的头发,灌进他宽大的外套,带来一种短暂的、几乎要飞起来的错觉。

就在他驶入一条相对开阔、车流渐少的辅路时,身后传来了更加嚣张、刻意放大的引擎咆哮声。后视镜里,两辆花里胡哨的改装摩托车迅速逼近,车手穿着颜色扎眼的特攻服,没戴头盔,头发被风吹得狂舞。

是空喜和可乐。

他们一左一右地超了上来,与妓夫太郎并行。空喜兴奋地冲他龇牙咧嘴地笑,大声嚷嚷着,声音在风里断断续续:“哟!谢花!这么巧!也出来放风啊?”

可乐只是冲他眨了眨绿色的眼睛,露出一种近似狂傲的笑来,算是打了个招呼。他们俩的车贴得很近,几乎要擦到妓夫太郎的车身。

妓夫太郎面无表情地和这对兄弟拉开了些距离。他们是半天狗的分身,也是“羅生門”酒吧的常客,和梅一样,完全不记得前世的事情。

按照童磨的说法,半天狗目前也在无惨大人手下工作,他前世的分身成了他今生的孙子。妓夫太郎本人还没接触过除童磨和猗窝座之外的前世上弦们,但是跟半天狗的几个分身混得倒挺熟。积怒现在在上大学,是个Alpha;空喜和可乐和他一样大,两人是双胞胎,且都是Beta;哀绝比他要小一点,是个Omega。

“哀绝今天没来?”妓夫太郎开口问,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灌了满嘴风。

“那小子?”空喜大声回话,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在家补作业呢!上次小测不及格,被积怒大哥关禁闭了!哈哈!”

可乐在一旁猛点头:“活该!让他天天抱着本书装深沉!”

“哀绝还能不及格?!他的学校太严了吧?”妓夫太郎回应了一句。和这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待在一起,某种程度上比在学校里轻松。他们不问缘由,不管过去,只在乎眼前的刺激和乐趣。前世那些血腥沉重的记忆,在他们这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空喜突然猛拧油门,机车发出一声咆哮,猛地窜到了妓夫太郎前面,然后嚣张地甩了个尾,轮胎在路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和淡淡的青烟。“喂!谢花!来比比?”他挑衅地回头喊道, “看谁先到下一个路口!”

谢花妓夫太郎没有回答,只是身体微微前倾,握紧了车把,猛地将油门踩到底。

黑色的重型机车如同被解除了枷锁的野兽,爆发出惊人的加速度,瞬间追上了空喜,并迅速反超。风声在耳边呼啸,几乎要撕裂耳膜,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成模糊的色块。这种纯粹的、追求速度的竞逐,他果然还是喜欢!

“谢——花——你耍赖——!”空喜和可乐在他身后大呼小叫地追赶,引擎的轰鸣和他们的叫嚷声混杂在一起,成了这傍晚时分最喧闹的背景音。

最终,还是妓夫太郎的车技更胜一筹,率先冲过了约定的路口。他缓缓减速,将车停在路边,单脚撑地,回头看着后面追上来的两人。

“啧,又输了!”空喜悻悻地停在他旁边,“谢花你这家伙,骑车跟不要命似的。”

可乐倒是爽快,拍了拍胸口:“作为我们输掉的代价,今晚罗生门,我们请了!”

“你只是想喝酒吧?”妓夫太郎无情地戳穿了他,“被积怒知道可就惨了。而且我今晚得回去给妹妹做饭。”

“啧,真是个死妹控。”空喜撇撇嘴,但也没再坚持。他和可乐对视一眼,脸上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收敛了些。

“说起来,谢花,”可乐的语气稍微正经了点,“周末那事儿……就甜品店那,我忘记那家店叫啥了……我们都听说了。小梅没事吧?”

谢花妓夫太郎撇了可乐一眼,不愧是半天狗家的人,已经知道了吗?

“那条街我们熟得很!”空喜拍了拍车把,语气变得有点不爽,“敢在咱们地盘附近动小梅?那帮杂碎什么来路?要不要我们‘帮忙’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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