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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再打夏日蝉鸣

小说:夏日蝉鸣 2025-11-01 16:47 5hhhhh 1100 ℃

“最后,还有一个附赠的吧。本来你给不给我摸我都要告诉你的。主要是…我怕你知道了难受。真的,达达。这个真的是和你哥有关的,你要听吗?”杏红扑扑的脸凑了过来,离我很近,呼出的气体扑在我脸上。直觉告诉我他要说的是一个很大的事情,也许和他今晚一直的欲言又止有关系,萤火虫从我面前飞过,我抓住杏的胳膊,才有勇气让他继续说下去。

“下午的时候…就你在航哥家那会,你爷又用皮带抽了你哥一顿,说是昨天欠的。远哥后来就去张启航家,可能是抹药呢吧。他和你打了个时间差,所以叫我拉着不让你去。打到十几下的时候远哥都哭了,我…我…反正我真没忍心再看下去。我…要告诉你的就这样。”

“啥?”我震惊地猛的站了起来,“你确定?”

杏的手搭着我肩膀,顺着我的喘息轻轻地拍着。

“我看着抽的,我本来是去找你,结果给碰上了。”杏笃定地点点头,“这件事我本来不打算和你说的…真的,我知道你知道了肯定非常难受。”

“好吧,好…我要先回去了杏,你也回家吧。”我慌乱中把手里的萤火虫盒子塞给杏,他在后面喊着我的名字,可我脑子一片空白,胡乱说着“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然后摸着黑一路小跑往院子的方向赶。

镇定,镇定。一路上我这样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张。可愤怒的情绪早已冲上了我的胸口,我要报仇,要给我哥报仇!我甩了甩手心的汗,加快了步伐。

院子里还是刚才我离开的样子,爷爷在躺椅上听着的广播现在是戏曲节目,奶奶和几个我不认识的婶婶在聊着天,欢笑声在他们中间不断传来。

那我哥呢?你们伤害了我哥,现在却在这里休闲?

怒火已然窜上了我的眼眶,我径直进了屋,上到二楼爷爷的房间里。拉出抽屉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地上。皮带,在哪里?放到哪里去了?零零碎碎的东西被我翻得哗啦啦作响,很快,皮带被我在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我握紧这条令我无比憎恨的东西,坚硬的牛皮嵌进我细嫩的掌心。

皮带被我拖着下了楼梯,冲出院子,金属的皮带扣在地上铃铃作响。身后是爷爷在叫我,可胸中的愤怒驱使着我一直往奔跑。黑夜里,没有哥哥的陪伴,也没有灯,但我要去完成一件大事,一件可以永久终结我和我哥恐惧的大事,这点黑暗也没有那么可怕。我喘着粗气,骤然燃起的愤怒带给我的那股子冲动已然被疲惫的身体占了上风,我没有停下脚步,终于回到了河边,那个和杏抓萤火虫的地方。

堤岸上,前面就是湍流不息的江水,隆隆地像是要卷走一切阻挡他的腌渍。我握紧了皮带,没有犹豫,朝着水面用力地抛了出去。皮带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形,顷刻就被白色的浪花所吞没,没有发出一点属于它自己的声音。

“啊!”我扯着嗓子向空旷的江水嘶吼,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直到胸腔中再也挤不出一丝空气,回应我的依旧只有轰隆的水声。

疲倦,是那种无法言明的疲倦,心脏猛烈的跳动让我不得不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萤火虫在我的眼前飞舞,我却分不清究竟是天上的点点星辰抑或是缺氧的大脑眼冒金星。我就这么躺着等了许久,夏日的蝉鸣与蛙叫在耳边回响。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可胸口就是堵得慌,喉咙也堵得发紧,就连泪水也只是安静地流。我是心疼哥哥了吗?抑或是为他而感到委屈?我说不清,反正我觉得很难受,就算那天和妈妈分开的时候也没这么难受。

凌乱的脚步踢开草丛,然后是一个声音激动起来:“远哥!远哥!达达在这呢!”是杏,许是被双目无神的我吓到不知所措,关切地看着我却没敢靠近。然后是另一个藏着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到近,黑夜中,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在我头上,熟练地弄乱我柔软的头发:“达达,你这是怎么了?”是阿远的声音。

“哥!”听到他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了,堵在胸口的苦闷终于冲破了发紧的喉咙,随着眼泪喷薄而出,这是我到这来哭得最伤心的一次,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我语无伦次:“哥!他又打你了! 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昨天说了不打了!呜呜呜……为什么瞒着我,我讨厌他!!!呜呜呜…”

“别哭,别哭达达,没事儿,嗯…没事了。”他哼了一下,勉强半蹲下来,抱着我的脑袋搂在了怀里,有节奏的轻拍从我后背传来,缓和着我的呼吸,让我抽泣时不至于被泪水呛到,“我皮实的很,我都想好了的,真的,没怪你。没事的,没事了。”

“呜呜……为什么这样啊!呜,趁着我不在…还是杏告诉我的…”我擦干眼泪,可视线再次被模糊,“我刚刚,把他的皮带扔河里了,他再也没法用那玩意打你了!”顿了顿,我近乎是喊了出来:“明天!我去把竹子全部砍光,都扔到河里去!打去吧!让他打去吧!”

阿远愣住了,紧紧地贴住我的脑袋,我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在月光下闪烁着、反射着我的脸。他轻轻地亲了我的额头,又一下搂住我,抱得更紧了。我闻到阵阵属于夏天的少年味道——那是淡淡的汗味混合着他用的清爽的肥皂味。

“谢谢达达,”耳边传来细微的抽泣,藏在他努力保持平静的声调里,“谢谢,达达!”他重复着。

“别讨厌爷爷。是我做错事了爷爷要打,没关系的。”他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却也无法阻挡压抑地哽咽。“别哭了…好嘛…”他压在我身上的胸口剧烈起伏,我分不清这话是对我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我们做错了他来打,那他说话不算话,谁来打他!”我尖锐的叫喊有那么一刻压制住了草丛中嘈杂的虫鸣。

“呼哧…呼哧…”我哥费劲地平息了情绪,勾起嘴角幽默地安慰:“皮带都被你扔了河里了,你想打他也没东西可用了不是嘛?我真没事!是我让爷爷趁你不在打的,你要怪我嘛?你要实在生气,我去河里给你把皮带捞上来,你再打我一顿。”他笑着调侃自己,“不过太痛了,你估计要听到我哭爹喊娘了,会很丢人的。”

可我也并非不分对错的人:“他昨天明明说过不打了的!我回去找他!” 我攥紧拳头,转身朝家的方向走。

“别,”阿远一把抓住我肩膀,“达达,你别。”

他的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被他强行转过身子去,“听哥的,别生气,别哭了好吗?”

“我不要!让我回去!他今天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刚刚的愤怒又再次涌上心头,誓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达达,达达!听话好吗?”阿远握住我的肩膀,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真没事,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事情不是过去了吗?”

“没有过去!永远也过不去!你给我放开啊!”他的安慰并没有起作用,反而让我更加愤恨于爷爷这样对待我哥。我嘶吼着挣脱,就在他拉我时,我不知怎得猛地一推,他想抱住我却没站稳,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许是伤痕累累的臀部受不了这冲击,让他吃痛呼出嗷地一声。

“哥!哥你没事吧!”我哭得更伤心了,跪坐在松软的泥土上抱他,“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啦!没事,你也别去冲爷爷发火好吗?不然你推我这事我也不原谅你。”他拍着我的后背安抚。

“那你不原谅好了!”我听不出他的调侃,错愕于他这时候还为爷爷说话,狠狠地挣开他就往院子飞奔。

“达达!达达!”他在后面呼喊,却没能减慢我的步伐。

我再一次气喘吁吁的一路冲回院子。

爷爷还在躺椅上,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去,只剩三四个邻居在和奶奶聊天。

“达达刚才在我房间翻什么呢?要找吃的?我下午给你带了块巧克力。”爷爷眯着眼笑着招手,全然没有注意到我发红的双眼。

我狠狠地盯着他,蒲扇在他手中上下飞舞,收音机中的节目依然哇哇响,好不自在!我助跑、加速、用尽全力踹向他的躺椅,哭喊生打破小院的宁静:“为什么骗人!你说过不打他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爷爷及时从躺椅上站起身来没有摔倒,愣在原地盯着我。

我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你昨天说好的!今天为什么要趁我不在打他!你刚刚不是问我找什么吗?我把你的皮带扔大江里了!你打啊!看你以后用什么打!”

院子瞬间安静,奶奶最先反应过来:“达达!没大没小的,怎么和爷爷说话!都散了散了!”

爷爷脸色越来越冷:“这也是阿远教你的?还把皮带丢了?我今天打轻了是吧!”

“不是他!你别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推!当时就是我自己摔的!昨天人也是我打的!皮带也是我扔的!我的主意我自己干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怒吼道。

“爷爷!达达!”阿远喘着气跑进院子,正好听见我的话。

爷爷声音陡然拔高:“潘远你就这么教弟弟的?我是不是打轻了?等你们大了是不是还要合伙把我埋了?”

“没。”我哥低头,也不解释,只是把我撞开挡在了爷爷的面前。

“达达快给爷爷道歉!”奶奶帮腔,“爷爷也是为你们好,怕你们学坏!”

“你别管!”我对着我哥吼,内心中对爷爷的怨气发散到了周围所有人的身上:“奶奶你也别管!让他今天打死我!你昨天下午明明说了罚跪就不打了!你还是在祠堂里说的!怎么不敢承认!那我把祖宗请出来问问!”

“你们都和我犟是吧!都和我犟是吧!”爷爷气疯了一样在院子里转圈,从厨房里抽出那根粗竹棍拿在手里,平时这是用来捅灶膛用,上面黑黢黢地全是炉灰,起码有我的手腕那么粗。

“爷爷,别,别!”见我依旧不肯低头,梗着脖子上去讨打,我哥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使劲把我护在怀里。

“潘向军,你要干嘛啊?你打完阿远还不够,小的你还要打啊,你这个老不死的!”奶奶一边骂一边去夺爷爷手里的木棍。

“啪!”奶奶终究是拦不住爷爷,黑黢黢的棍子朝着我屁股飞来。阿远的力气比我大的多,这次他真的发狠了我根本挣脱不掉。我被他护在怀里,随着他的转身,棍子打在了他的小腿,他身子一颤,抱着我的手臂更紧了。

“你给我放开,放开!你们都要造反是吧!我非打死他不可,这个不忠不孝的,气死我了,打死了!一了百了!”爷爷真的被气疯了,棍子在空气中咻咻,但他不好瞄准,时而落在我的屁股上,偶尔也会牵连到我哥。

我依旧挣扎着,甚至不惜踢他的小腿,也要摆脱我哥的保护。

我哥依旧不放手,棍子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发出清脆的拍打声,比落在我身上的闷响要好听。

“不放!!!”这次他也发了狠,我第一次听到他会在这时候反驳爷爷,还这么大声。

“不放是吧?好,我今天把你们两个一起打死!我,我,你们一个两个不忠不孝的,都是小白眼狼是吧!”啪!越过了潘远的阻挡,这下一下子打在了我的大腿上,一股巨大的炸裂疼痛在我的身上炸起来。爷爷这些也不瞄准了,胡乱的棍子在空中飞舞,打到谁算谁的。

“嘶!”我忍着疼痛,一边奋力挣脱,一边喊,“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啊!你别打他!他被你打的还不够吗!”我在我哥怀里又推又踢:“你放开我啊!放开啊!和你有什么关系!”

“达达,别动,别动。”我听到我哥的话带着哭声,头上湿漉漉的,我意识到他真的哭了,不是哽咽也不是抽泣,他真的在哭。温热的眼泪不停的在掉,他死死抱着我,我怎么推都不行。

“啪!啪!”又是几下打在他的身上,然后又一个顾不到就落在我的大腿和屁股上,疼痛蔓延开来,直直沁入到骨头上。

“潘向军!我和你拼了!你真的要把孩子们打死啊?你还是不是人!”奶奶在院子里和爷爷吵成一团,她拉着棍子不松手,硬生生地夺了去,棍子飞出去砸到了厨房的木门上,哐啷一声滚到一边。

“哥!呜…”我脏兮兮的手在他脸上胡乱的擦着泪水,“你松开我啊,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你都说了不原谅我了!”他抱得太紧,我都喘不过气来,夏天闷热的空气在我胸前蒸腾,我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低着头看着我,脸上被我抹的都花了,我看到他的眼眶红红的眼睛湿润,憋着不说话。

“行了!向军你们家在干嘛!你看看这闹得。”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爷爷奶奶的争吵。

我哥松开了手,我们齐齐地看向了马路,这边不知什么时候围了好些个人,杏啊、三儿啊,大多数都是我不怎么认识的大人。刚刚说话的正是一个打头的老人,在那用拐杖戳着地面。

“大爷爷。”阿远抹了把鼻涕。

“村长?”爷爷奶奶也没想闹这么大。

“还不给我住手,你要把两个娃子打死是吧?气死我了,向军你当过兵,也算是个文化人,你就这么养你孙子的吗?”

“潘向军,你给我过来!”村长直呼爷爷大名,年龄和爷爷差不多大的他相比辈分要比爷爷高。“你在干嘛,你在干嘛?有你这么打孩子的吗?今天没人找我过来,你是不是要把他们打死了?” 村长的拐杖打敲我爷爷身上,爷爷也露出了那种不服气又不好说什么的表情。

“潘响的事,那不是他的错。再说就算潘远打了他,那小辈子的事,你教育一下就够了,还真想打死他啊?”

“不是潘响,潘远带着他弟不学好,这点我必须教训他。”爷爷像个犯错的孩子,涨红了脸辩解。

“不学好!不学好!”村长又敲了两下爷爷的小腿,“我看他学的挺好,阿远有多懂事大家都看着在。他跟他弟关系处得不比你两个儿子要好?达达护着他哥又有什么错?”

“嗯,嗯。”爷爷也只能点头。

“孩子过来。”村长对我招了招手,语气温和又严肃:“别怕和爷爷说,你刚才为什么要和你爷爷吵架?和我说,都可以说出来。不管是你爷爷还是潘响,潘响他奶奶都要听爷爷的。”他粗糙坚硬的手掌帮我擦干了泪水和鼻涕。

“昨天,因为打架,爷爷已经打了我哥了,说让我们罚跪,就不打了。但是今天,我出去了,他,他又拿皮带抽了我哥一顿,呜…”我越说越委屈,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一个小错你要打孩子几次?阿远那么懂事,你非和他过不去了吗?”还没等我说完,他就面露愠色看着我爷爷问道。

“昨天那是打的他做哥的不带小的学好,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以后怎么走。今天才算是抽他那顿打架的事,这么小就组织人打群架,放以前还得了?”爷爷皱着眉头,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说话不算数!说话不算数!你答应算了的!”我忍不住插嘴反驳。

“别人打他兄弟,他报仇咋了?要是我年轻的时候,非把潘响腿打断了不可,抢自己家里人,还有脸了?打群架,这算什么群架,那年我们村和别人打起来,是不是我组织的,你参没参与?那孩子知道什么啊?”村长的几个反问让爷爷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还有你都承诺孩子了,都说了不打了,你现在在做啥?你自己以身作则了吗?两天打两顿,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你家阿远是铁打的吗?”村长接着说,我爷爷也只能听着挨训。听说村长不光在村里,在族里声望因为很高,带着全村干过很多大事呢!

“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都做爷爷了,也是读书人,也当过兵。就这个?”村长持续输出,就像大人训斥我们是似的。

“阿远过来,”他招招手,看到潘远的手臂,上面都是青紫的痕迹,问我:“怎么弄的?”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下午时候还没有,天黑也看不清,刚刚才看到,“可能是爷爷打的,也可能是我刚刚推的…”

“没,我就是自己摔的。”阿远用手遮了下,连忙解释到。

“向军,以后别这么打孩子了。孩子要好好教的,你平时也懂这些啊。”村长没继续深究,看了看我然后对我爷爷说到。

“我这是气过头了。”爷爷看到台阶,点了点头。

“潘达,”村长拉着我,“如果你爷也再这么打你哥这么狠,或者你自己有事,都可以来找我,我给你主持公道。知道不?”

“嗯。”我拉着我哥的衣服点了点头。

“那平时你哥和你爷对你怎么样?”

“平时…”我想起刚才在院子里,爷爷还说给我带了巧克力,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的话…“平时还挺好的。”

“你哥呢?”他安抚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哥也很好”我飞速看了我哥一眼。

“那你这么和你爷爷吵架,还要推你哥,你觉得你做的对不?”

我没有说话,谁让他打我哥的,我在心里嘀咕。

“你不觉得你做的有问题?”

“不是…”在村长强大的压力下,我摇了摇头。

“那就和他们道歉,这件事就到此结束。”

“我…”我不理解,明明是爷爷的错,怎么到头来错的还是我,道歉的话我可说不出来。

我别过头去,见我不接他的台阶,村长轻轻地叹了口气,笑骂道姓潘的怎么都是一个脾气。

“好了好了,达达不愿意就算了。这件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下次你绝对不能打孩子了!”

事情在村长和邻居的“调节”中终于冷了下来,大家交代了一家人没有隔夜气后便渐渐散去,很快院子中只有我们一家人了。

“阿远啊。”爷爷率先开口。

我哥紧张地一下子又挡在我身前。

“别这样了,咱们爷仨都成敌人了。这次,对不起,是我的问题,阿远你别放在心里去。明天你带着你弟想吃啥都买点,我就不去了。”爷爷苦笑,摇了摇头,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张红票子。出手这么大方,这叫给一巴掌再换个甜枣,我心里嘀咕。

“别推,给你们的就拿着吧。阿远,达达,那原谅爷爷这次不?”

“嗯。”阿远接过了钱,算是和解了。

我红着眼睛,盯着他身后的屋檐不去看他,下定决心明天绝不花他的钱吃东西。

爷爷无奈地摇摇头,回楼上去了。奶奶拿来了红花油,只是见我一直不肯让她帮我涂,交代给我哥也会去了。临走还说,就没见过我这么倔的。

“起来吧,还疼吗?”院子中只剩下我们俩了,我哥拉我一把,没拉起来,我固执地蹲在地上。

晚上的凉风从树林里吹来,带着些许木头和泥土的味道。满月高悬于头顶之上,我自顾自地扣着地上的泥土,声音轻轻地从喉咙中憋出:“哥…对不起…都怪我,又让你挨打了,全都是我的错…”

“说什么蠢话,再这么犯蠢我就真不理你了啊。你也知道我被打了好几顿了,还哄了你那么久。你这样拉扯我一个伤员合适不?”

“没事的,真不怪你。你关心我,我为啥要怪你呢?”见我一直不说话,他的手再次揉揉我的脑袋。

“对不起…”我抱在他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全蹭到他的胸前。“以后不会让你挨打了…”

“没事啦,没事。”

月光皎洁,萤火飞舞,盛夏晚风,少年相拥。

他将我公主抱一样抱到床上,“等下会有点疼,你忍忍。”

“嗯。”我听话地趴在床上,任由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触摸我的皮肤。他动作很慢,很轻柔。

草药的味道让我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一共三处伤,他揉了十几分钟,先用红花油揉开瘀血再用跌打膏涂上来才算是齐活。药膏的冰凉和温热同时传来,就连后续的疼痛都没有了多少。

“好了,你先睡吧。”他深吸一口气,把瓶盖中的味道都吸了进去。

“你趴着,我给你涂。”我拒绝了先睡的要求。

“不用啦,你也折腾这么久了,我去找帆船就好了。”

“你还在生我气吗?”我感觉眼眶又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

“没有。好了,好了。你别哭。”他许是最受不了我的哭,说话间已经把上衣脱了丢在一边。

“给你来涂,别再哭了啊,再哭我就生气了。”他警告道。

看着满是伤痕的后背,我把他的裤子也拉了下来,屁股和大腿上更多、更严重的伤。有些地方已经是破皮的外伤了。我的指头划过屁股,伤口已经有些硬,似乎开始结痂了。我想起之前,听大人们说,口水可以让伤口愈合更快,鬼使神差地趴在他的屁股上伸出舌头舔着他的伤口。

“啊!你在干嘛呢?”感觉到我的舌头触感,他立刻撑起身子转头看着我。

“唾液能杀菌啊,我给你舔舔,好的快!”我自信的说道,虽然嘴里一股红花油的味道,看来是已经涂过了。

“你别乱来。帆船都给我涂了红花油,跌打膏了,你可别吃下去。”

我抬起头,在昏黄的灯光下,阿远趴在床上,身体随着呼吸起伏。

黝黑的后背上交错排列着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七道伤痕,那是竹棍的杰作,一道显露出粗红的棱子,而更多的是只打了一下就已经是紫色了可想而知当时爷爷气的多大,根本没有留手的狠狠落下。除此之外,他的左手手臂上,大腿上除了各自有一道棱子外,我在他小臂和大腿根部还能看到了一层红色的擦伤,很显然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

最重的还是我用舌头舔过一口的屁股,整体已经青紫遍布,不少的地方一层油皮也已经被打破了渗出来一点点血珠和组织液。

我按着他的腰不让他起来,其实我没多大力气,他要想起来肯定可以的。我舔完了屁股上的伤口后,又转到其他地方,把几处看起来严重的见红的伤都舔了一遍,然后才是红花油和跌打膏涂了上去,最后把他翻过来,在膝盖处也照顾一下才算完。当然我也偷偷看了眼他肉肉的小唧唧。

他就这样闭着眼睛不再说话,任我摆弄着。直到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稳,紧缩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我听着他的呼吸声,很快也陷入到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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