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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码宝贝魔改同人】【番外】北海道的温泉 错过的两位少男怎样处理他们的情感尾巴的故事~,第1小节【数码宝贝魔改向同人】【武嘉/岳光】岳与光给出的诠释

小说:【数码宝贝魔改向同人】【武嘉/岳光】岳与光给出的诠释【数码宝贝魔改向同人】【武嘉/岳光】岳与光给出的诠释【数码宝贝魔改向同人】【武嘉/岳光】岳与光给出的诠释 2025-10-30 20:37 5hhhhh 6280 ℃

给《诠释》写的第一篇番外,讲太一光子郎最后的情感处理的。

预警:本篇的太光是双重意义上的BE和HE。

双重BE:①两人最后没在一起。②也没有产生过什么“不甘心”或是深重的内心体验,有点和平结束那意味。

双重HE:①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也没有断了联系,反倒是联系变得更加亲密了。②整个主题至少在我看来是相当温暖治愈系的。

预警2:本篇的表达形态更贴近于gay系而非腐/耽系还请留意!

预警3:泉寺(光子郎x性转贤)是决定在一起的配对!

预警4:太空光(御台场小分队)大三角有,不喜空出现在太光线里的还请留意。空在本篇是影响太光两人内心活动的重要角色!甚至决定了一些结果。

另:本篇采用了新写法的尝试,注意闪回+意识流+虚实结合等手法的联用。

(番外篇)北海道的温泉

八神太一(国中三年级)

泉光子郎(国中二年级)

(弃姓)贤(国中一年级)

雪花在漫空中无言地摇落,灰蒙的大云像被用画图软件的橡皮擦删改似的,一条条一层层地失了重色。在云隙之间,会有湛蓝的眼连络成美丽的天河。是要迎接一对宣布告别的宾客了。

列车上只听得“哐哐”的撞击铁轨的声音。气氛沉闷且无聊。两人在一个包厢里,一个趴着扒望窗外的寒景——是光子郎;另一个仰着头,屈着一条腿躺着——是心绪烦乱的太一。

像是幼时就在一起并排趴着看一本童书这样的记忆,是光子郎曾经心念过拥有的事。但他现在绝不了,他已经拥抱了未来。

光子郎不说话。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的眼睛从窗上的倒影中剥离出雪景之外,任由玻璃外的凛风冲刷他百感无刺的心流。他右手的前半只的四只指背堵在了嘴门儿上,令他的气质好似个嗜烟的中年男人。

车上的室温加持得不算低,所以光子郎早早地卸去厚重的外套,一件桃红色的T恤配一件水绿色的短袖衬衣。另一头的太一更是火气十足,一件墨蓝色的T恤便打发了十五岁的身躯。

身体是容易打发的,但心情却百般艰难。不论是对空的丧意和残念,还是即将亲眼历经的对这“挚友之外”的【伙伴】,光子郎的告别。

两人都不开口;太一不开口的原因是一目了然的:他没了叽喳的热劲儿了,若轮到哭诉时,那便是只有,悲、悲、悲!光子郎不开口,那就显得“用心险恶”。他【应当】说点什么;否则,就太把他在意了那么久的人放到审判席上了。

然而说点什么呢?光子郎说不出口。就索性不说。他也害怕说错话让气氛更压抑的。

于是太一开始担心归途的旅程会有多凄凉。如果给他一次重选的机会,他宁可再不同光子郎碰面。他宁可赶紧被狮子之类的猛兽咬死。虽然北海道可找不到什么狮子。

一年前光子郎只身赴险对付灭世魔兽,结果身受重伤被送去了医护室。

“太一。我决定啦。我要跟大和告白。我不要他一直等着我。”

这是太一此间无法弥合的伤痕。空对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很平静,但太一读得出她对他最后的眷恋。也正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失去的滋味。因为失去,他从未觉得空是那样地美丽,他从未意识到自己浪费了多少的珍视的机会。她走了,就这样从他的视线和命运轨迹中消失了。

愈是思念便愈是觉察到爱意。逝去的星使人无能忘怀。

那时候,光子郎走出了医院。他也听说了大和与空交往的事。心里是一阵叹息。自己却不忍“乘太一之危”,走上前安慰他。那样,就显得目的性过强了。

他想起自己和空还是情敌的时候她对他说的“你也不能独完”类似的话,突然就看开了,似乎是窥见了自己的命运。试一试未必会成功,自己对太一好像也没那么喜欢了,有的似乎更多是一种“对喜欢的人的执着”。

太一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来自光子郎的消息了。但他当时沉浸在那种丧失的心境下,没有任何余出来的精力去理会。

御台场…御台场小分队就这样…

——!

另一个人怎么样了?

太一想起光子郎,就想起他望向他的眼神。

太一心中一道电流划过。他想起一封忘了是哪天收到的匿名电邮。其内容表达得不知所云,但他能看出字里行间对他的心意。是很重的心意。但他不知道发电邮的人是谁,又觉得这人无论是身份还是表达上都藏头露尾的,他宁愿相信这是个乱发东西满足猎奇心的疯子。

光子郎,你也喜欢我吗?

……

不过,我是否误会了你的心思?

……

太一时常安慰自己。说空选择了大和,那对她来说是更合适的道路。他不光是在空跟他说了那话之后才那样想的,他先前就认定了,自己与空并不合适,他不能帮空找到她自己。可是……为了重要的伙伴着想是一方面,为了自己的情感空虚是另一方面了。

故而时间愈久就愈受伤。

拖着。拖着。——至于光子郎,他从没指望太一会看到那封电邮,在他的认知中太一这样的生活习惯是不大接触这东西的。就算看到了,也无所谓。如他预料的一样,太一确实没把那电邮当回事。至于光子郎为什么知道这些还要寄出去——无非也是少年的自欺欺人。他一面想着,表达过了那就无怨无悔了;另一面却是暗中把责任推给太一。潜台词是:你没有看,或者你没有认出来是我的表达,那便是你的责任了。——当然,这另一面的意味也只是在他的潜意识层面里发作了。

拖到了国中三年级开学,太一终于给光子郎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却是个从没听过的小姑娘的声音。

……

“您好?您哪位?”

“啊啊。抱歉,可能是我打错了。”

“这里是泉家。”

“……”

“抱歉。冒昧的问一句,你是?”

“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但我现在是泉家的孩子。呃,请问你要找泉家的哪位?”

“……”

“喂?奇怪。挂断了,光子郎君;你不是没有睡够嘛……唔,这么说也对,不过对方没必要把电话挂断吧?……要打嘛要打嘛?——决定权在你……”

光子郎摁下回拨键的同时看到了来电显示。嘶……

紧接着回拨接通后被寂寥地挂断了,光子郎甚至没能说出半个字符。

陌生的女声就像熟悉的空的那句话。两人的声线完全不同:空的声音,倔强里是敏感;至于那陌生的女声,弱不禁风的表皮,骨子里却透着强韧。

我都不知道…光子郎家里有了新的家人了。

对方自称是家人,恐怕是已交往到“定亲”的程度了?

光子郎变得那么地陌生,从不那么陌生再到陌生的隙间,他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话。

——或许说过吗?但自己当时因为空的缘故所以没有注意?

光子郎对自己失望了吗?

……又或者,他一早就有了这位女朋友,只是一直都没告诉他?

太一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不了解光子郎。似乎从一开始就如此。尽管他们曾经是御台场小分队里的好伙伴。尽管他们曾经联手解决了数码世界的许多难题。尽管他跟空冷战的时候光子郎也还站在他身边。

但从一开始,他就看到光子郎眼中有个不一样的世界。

今天不过是了解到他在情感上也有个自己没见过的世界罢了。

认知建构上的世界是令人好奇的;情感上的世界却让人难以向前,甚至难过得令人想要寻找外力把那射出邪光的窗扉封死。

“太一。”

光子郎不知什么时候盘着腿坐起来,在他的对面。他在车上卸掉了休闲裤的可拆卸裤脚,两只带点汗毛的小腿离远了看还是光溜溜的。

光子郎一如既往地表情不松弛,不过目前来看他也不是要说什么郑重的话就是了。

太一张张口,却问不出“什么事?”的字音。

光子郎观察了太一。而后犹豫且慎重地说道:

“即便是错过,也有终点可以抵达。”

错过。终点。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

太一艰难地从口中吞咽出完整的这句话。

错过的终点,还能是终点么?

光子郎没能领会太一的想法。他又说:

“每个人都会背负自己要背负的东西前行。我…算了,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想太多,体验个滑雪才是要紧事。”

太一静静地看着光子郎。他的喉部是少年发育态的、凹凸分明的、并且被光照射会产生区块光影效果的青涩。

“让我们且先享用当下。”

那之后呢?

你不是一个富有长远规划的人吗?

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太一好想问,但他认定了这不是他能问的。

他跟他不再是原来的关系了,就像他现在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享用当下”的价值观,就像空对他说的那句轻飘飘而又无比沉重的话。

一开始。

太一是倔强地不肯承认自己对光子郎有超出友谊的感情。他也一样倔强地把那段时间的烦躁解释成“不能适应御台场小分队终成散席”。对于光子郎在他心头造成的痛感,他也一并解释成“那是丧失了空以后波及而来的后果”。

其实太一想得也是大差不差。对空的喜欢是在她选择了大和之后才大幅度展开的,这种喜欢绝不是宿命性的“只想和你而不是和别人过完一生”,而是追思性的“为什么我们不能更久地在一起呢?”。光子郎是追思觉醒后最直接的延及。

当太一开始在脑海中闪回那些与空“本可以发展成暧昧甚至更多”的回忆时,他也就暗地里更加见证了他对光子郎那双眼睛的不忍回眸。空原本对他做得那样明显,自己却不识好歹地裁判了她的去向。对啊。自己就是不识好歹。就是会辜负掉身边人的期待啊。

别让他知道,光子郎为他是否付出了什么感情吧。

太一始终拒绝思考自己对光子郎究竟是种什么感情,直到进入寒假光子郎给他打了这么个电话。

“太一。我们好久没见也好久没联系了。我想约你去札幌,到那边试试滑雪。你看看方便吗?”

怎么又是这种轻飘飘的话呢。

“好。”

是太一下意识的勇敢。勇敢催着他去面对残酷的事实,却不能在事实面前赋予他足够的抗打击的力量。

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就像空。像根羽毛飘走了。

光子郎。一台连接虚空的奥义计算机。

“你疲累了太久了,不是吗?”

当光子郎的声音再次送入他的耳畔,太一见到的是他变窄的眼眶。光子郎眯着眼睛,用最温柔的语气,好像是在试图探底他的内心。

“该去找个地方好好歇歇了。

“像我们作为被选召者征战了太久。我们早该不为玄内继续打工的。歇歇吧。太一。”

太一只觉得今天的光子郎每句话都是话里有话。

而且光子郎还变得健谈,还是在并不是他知道光子郎擅长的领域下,光子郎竟然还在讲话。

“其实这天应该早点到来的;但遗憾。今天才来。一样是错过。但也没关系。

“一样的终点。”

“等我们滑完了雪,就去泡温泉。想想吧太一,那该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啊!”

此前的光子郎从不讲感官刺激相关的话题。光子郎果然是他完全看不懂的人了。

另外,为什么他刚刚叫自己“太一”的时候,自己的心头一暖呢?

这种感觉,甚至越过了那种以前被他称呼的熟悉感。在这一声他的声音里,太一听到了一双手。

冰冷的寒窖,向上看去有个洞开的圆口,一双燃烧着体温的手伸下来。

眼角边飞过的是看不真切的上苍蓝下花白,飕飕地;眼前是一盏烈火雄心。

“如果只是因为‘一定要参加某个体育类的社团’才来的话,不用很参与那也没问题的哦?”

“我要成为你!”

对于跟太一的未来,光子郎一向不抱有什么乐观的态度。尽管喜欢之情那样地真实,那样地无法控制。

“当你无法控制自己的喜欢之时,那不过是因为有个东西填满了你的沟壑。这种东西可以是你现在喜欢的对象,也可以不是。”

“这是你对自己恋爱史的总结吗?”

“当然不,我可没什么兴趣谈恋爱。这是爱智前辈对我说的。我想,用在你身上也正合适。”

“…可是,既然已经有个东西填满了,那就……”

“可能会后悔哦。”

“这也是爱智前辈的经验吧。”

“Sure,我也是这么看的。那么迟钝的一个人,你这么细腻的家伙会很疲累吧。”

“……老实说我现在似乎进入了看淡的阶段了。虽然不知道空是怎样想的——她也许更多是因为心累吧。”

“…那得恭喜你,光子郎君。这表明你的沟壑被填满了一些。”

“呃…抱歉,刚刚好像漏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我是说,【喜欢谁】那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沟壑决定了你的空虚。”

光子郎看向了一乘寺贤。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对方也不责备他无礼的视线。也静静地等他消化。

“你这么一个人怎么什么都看得那么开?我真的很难讲你不是个无情之人。”

“因为这就是我的薄命环,”贤说着就捡起一块地上不小的石头,一只手把它投入身旁的海水,“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我不能选阿岳,两个苦大仇深的人虽然可以惺惺相惜,却不能抱团取暖,这样是燃不起任何火花的。”

石头击溅了海面,顶出来一个两窜水线的水环,一点点击水的声音传到两人耳边。

“逃避的人…”

“对——啦!我贤,就是个逃——避——的——人!我为什么逃避,我的脆弱,都已经说给你听了。我已经能够平心静气地把它们讲给别人听了;我不再需要什么爱的烘烤了。”

“这就叫做,从逃避再到无趣。”

无论怎么样,光子郎只觉得自己像一辆转动起来的马车,朝着太一奔去,要把他载上来。

热情,舒缓。像被阳光烘烤的麦子或是烘烤着麦子的阳光。

太一什么也没说,一点点也不回答光子郎。他就那么地重新仰躺在卧铺上,右肘举起来,右手和右臂挡住了半边脸。

“不要抗拒感官上的刺激。

“因为那并不是麻痹自我的药物,而是对新鲜空气的热衷。”

光子郎这样说道,他越是这样说,就越觉得自己富有能量。他隔着自己的骨腔听到了来自外部的自己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是柔和的。不论怎样,他外溢的能量,他都很希望能被太一吸收。

“光子郎。”

太一用双臂捂了脸,

“我们真的认识吗?”

光子郎的双瞳震颤而放大了。

也对啊。大概自己也已经不是那个认识的自己了。

“太一,我恋爱了。”

“——大概这就是改变吧。”

太一刚刚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光子郎,心里已经开始想着要穿上点长袖衣服。但下意识地不想动弹,那样就等于是破坏了现在的姿势。光子郎又开口了!太一却没有力气用一只手捂住侧卧露出来的那只耳朵。

“——可是,我还是那个你认识的光子郎啊。”

伴随着一阵轻轻的扑腾声,光子郎下了床。他拽携着自己的温度走向太一。太一裸露在空气下的皮肤感受着光子郎的动静,只觉得他非常地灵活。

“太一。”

光子郎的一只手覆上了太一的肩膀。太一听这声音,像是妈妈的声音。

太一的抗拒心突然消去了大半,他转回身子看着那个高高的光子郎。他的眼瞳是那么的大。

眼见的这光子郎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到他可以仅凭这一面就信任了光子郎对过去自我一致性的宣言——当然这更加是两人曾经关系的承诺书;陌生到他从不知道光子郎的形象可以这样似水。

渴望了解或故作高明地视而不见,光子郎找不到一个为自己立身的狭缝。如果注视得多了,就连自己都感到奇怪;反之,若一点点都不看她的话,那是更加奇怪的相处方式。

但是,光子郎就是那么地想要把自己得到过的亲情曙光分一半给离家的贤。贤越是犹豫,光子郎就越是执着。在贤的迷茫之中他隐约看到了那种绚烂的化学反应。

光子郎与贤,是先成为的半个知己,才成为的义理兄妹。在泉家,贤没有刻意去掩盖自己的伤痕过往,这反而成了难以攻坚的壁垒了。

无论怎么说,泉家都是久光的温室。在适当的时候,一点点从花洒中涌出的水,就能点出一大朵美丽的紫罗兰。

贤就是因为遭不住这温室的久光才忍不住逃开的。她越是要逃,光子郎就越是要追——光子郎以前从不这样地上赶子,但这次他笃定会有好的结果。

光子郎越是追,就越是成为男子汉。贤越是逃,就越是成为了女孩儿。倔强顽强的残念被撕碎了,被那富有暴力的男孩儿。光子郎的不拘定格正是从贤的嘴唇上开始的。

贤从这过程中看明白了一件事。原来男孩子并不是生来就有的。光子郎君竟然是因为她一点点被剥露出来的女子气息才学成了男孩子。

与之对应的是贤为此入了迷。自己不再超然于世间之外了,而有了在意的人。自己是泉家的一部分,也是她和光子郎君二人的一部分。

两人的性别观就像破土而出的陶俑,在一下下的交互碰撞中撇去了碴土,显露出各自的光泽。光子郎说“我恋爱了”,那也一样是他从没涉足过的领域。不只是世界是全新的,就连他自己也是全新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坠在其中了。

光子郎,见识了太一的颓萎。他于是想起了他们的初识。那时的自己才是颓萎的。

光子郎走近了太一。从隔着一个床位再到抚掌之间,他感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不得了的事。他重现了那只冲着他打招呼的手。

这是一种怎样的对称之美啊。

光子郎觉得,一切都圆满了。

也结束了。一段旧的思慕。他无法再给它添加任何的注脚了。

可是,那也不妨碍两人之间有什么现实的展开。

光子郎满目含笑地俯下身子,这一刻他捐弃了一切先前不知云何的顾虑,他顽皮地推搡着太一肩胛骨那些位置,

“太一太一,你不期待嘛!在那大雪地里面把自己比作滑翔的飞机。”

太一迷迷糊糊地被光子郎扑棱得坐起来。光子郎屈着膝盖也不坐实撑了,斜着大腿扭着小腿地坐立在他旁边,伸出了左臂搂着他的左膀子,右手食指指着窗外飞过的雪景教给他看。

那只搂着左膀子的手是那么地青春,那么地带劲儿。光子郎的胸腹也贴着太一的右背。太一恍惚间看到了黑咕隆咚的电影院。

是列车驶入了隧道吧。电影院里的自己特别不礼貌地一手抱着爆米花,一手指着电影屏幕上的剧情,自己正肆意吐槽着它。自己身旁好像是个戴帽子的小孩儿,那个孩子好像是面露尴尬的空……

突然间有个雪球拍到了自己脸上。

“shu!”

一条洁白的被冷水浸过的毛巾,被光子郎抻成横向对折的长条。光子郎拉着毛巾的两头在太一的额头上搓来搓去。

凉凉的。很温暖啊。

雪球飞远了自己,变成了足球。眼前是碧绿的草坪和哨声。自己像个木桩似的杵在原地,而带着球匆匆而过的球员并不是年轻的自己。

足球飞来飞去的,好像火车窗外看到的电线掠影。自己好像同这个足球场的小世界没有一点关系。

“要喝点热咖啡吗?”

太一这回终于看清楚了。足球是光子郎的脸庞。一分为二变成了他黑漆漆的两只眼,紧紧地在空中打转却不飞向他。右肩上沉甸甸的因为有只手臂的重量压在上面。

太一茫然地点点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正面拽着他的两腋,把他要拖出离落的洞窟。

“唔…贤君,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呢喃着。

“啊…还没做完。”

简直是跟自己没有分别。但自己大概也只是暴啜茶饮料,绝没有要关心自己的心境。

为那个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的人披上一件长袖衣服。

“半夜了,担心着凉啊。”

黏黏糊糊的眼皮没有睁开。贤君略转过头,流露出一点不太适应的神色。

“我以为不会这样的。”

光子郎听到了一点点哭腔。

“原来了解到你对我的在意,和承受着,实的你的在意,那感受又是两样了。”

屏幕前的黑发垂下去。光子郎原本要出房门上厕所,见此状又折返来轻轻下蹲,隔着椅背抱了女孩儿的上腹。

“…贤君。如果连这都算是在意的话,……。唔,我说不好。即便,就算,这是‘在意’。我也以为,这不过是日间最平淡的一种习惯罢了。”

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主动联系太一呢?

那是一目了然的啊。一开始,自己仍是【当局者】。怎样介入都让自己不舒服。那之后却在凑巧的时点遇上了贤君。就连此前对太一的热烈心情都没有如此地让他想要剖椁。

光子郎恋爱了。这是一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心悦。恋爱的光子郎,每一天都更想要了解眼前人的心情,恋爱到他可以把太一给忘了。国二的第二个学期过得很快。

“——你跟太一怎么办呢?”

“…反正,他应该又不喜欢我,也不知道我喜欢过他吧。”

“光子郎君!这样是不行的。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现在都是在逃避事实。

“你应该找个契机来面对这种事实。就算不能把它拿到台面上来说,也得给自己曾有过的情感一段交代啊。”

“如果太一的想法跟我一样或是至少知道呢!”

光子郎突然暴烈地吼道,

“那不是会伤害到他么!”

……

“对不起贤君。”

“没事哦。”贤一只手伸上了光子郎的肩膀,

“你需要这样面对自己的。”

“如果你不认同武之内空的表达方式的话,那么你也应该有自己的方式。”

打赌对方是“非”的状态,其实不是为了哄骗自己。只不过是有了新欢后不知如何处理旧情罢了。假定对方是“是”的状态,其实也不是虚悯地表示担心伤人。而是……

“唉。空把他给放弃了。我也跟他讲我放弃的话……”

“你还在意他吗?”

贤突然凑近了光子郎的脸问道。从这问话中光子郎听不到哪怕半点的歇斯底里。

“你还在意他,对吧。”

“离别也不都是冰冷残酷的啊。”

“啊啊。

“真没想到会是你跟我说的这样的话。”

“笑话。难道不是你把我变成一个温热的人的嘛?”

“我想。既然你是这样的人,那你也一定能烘暖太一的。”

光子郎的双眼炯炯发亮着。

“喂,太一吗?我是光子郎。太一。我们好久没见……”

“苦涩的饮料。男生的话,喝点也无所谓的吧?”

太一仍然呆坐在自己那边的卧铺上,看着光子郎端给他一杯黑漆漆的东西。光子郎的手臂端得稳当。光子郎的另一只手臂端着他自己那杯到口边小口,发出了啜啜的声音。

“啊谢谢。”太一两只手捂着那暖和的饮料,“你现在不喝茶了吗?”

“茶饮料也喝,咖啡也喝。我还带了热可可的粉料,”光子郎毫不客气地挤在太一旁边坐下,“不过那最好是运动后再喝,喝了补充能量应该挺爽的。现在姑且喝火车上给的速溶吧。”

光子郎说,一切出行的费用由他来支付。太一不知道光子郎哪来的那么多钱;不过他倒是相信这位天才足能给自己挣来那么多。

“恋爱的感觉那么好么。”

太一端着自己的咖啡也不喝,脸上好像有几道弯棱,给人的感觉像是没睡好。

“大概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会让自己成为不是自己的自己吧。”

“太一看开点;我现在对你是越来越有信心了。”

“…怎么讲呢?”

“呃,你要我讲的话我好像又讲不出什么所以然诶……嘛,人生总有高低潮的。”

光子郎并没说出什么能刺到太一筋脉的言语。但他凑太一凑得相当近。太一搞不清楚来者的性别。好像是个巧雀样的女孩子,但是要深入辨析的话却又成了热情大方的男生。

这一来,呃…为什么会感觉自己有点像个小姑娘了?

不管怎么说也都有体格差的存在,可是这个蛮娇的家伙却能发出要把自己扑倒的气势。是自己太颓废了还是对方太好斗了?

“你别说。这种天气穿着这种衣服在火车上看窗外的雪景。虽然我这头看着是倒着的。”

“——坐我这头咯!”

光子郎随口,起身,仍是一点儿不客气地示意太一坐自己的床铺。他依然是自默认地坐在了远离窗户的侧端。太一挣扎地站起来,用脚找到自己那双拖鞋,趿拉着坐到了光子郎旁边,感觉自己还是被抱在他怀里。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的,坐在光子郎的床铺上好像气味都不一样了。

他恋爱了。

别想太多。

瓦蓝色越来越浓郁了。天是一张阴沉化的幕布。挂着雪霜的枯木棵棵排排地阅过,不知几时能见到松树。远边的山岭厚重了挟喉的死气,挥荡着居高临下着。

如果自己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光子郎会乐意跋山涉水来找自己吗?

“咖啡啊。这东西很提神吗?”

“不晓得。也许是安慰剂那样的东西——就是说,并不是咖啡本身有什么提神的效果,而是【你觉得咖啡会有什么提神的效果】,然后它就真的提神了——实际上是你对自己的心理暗示造成的。

“不过,姑且认为它有提神的功用吧。所以是在下午喝而不是晚上,我想我们最好能睡个好觉。”

“安慰剂。”

“——光子郎,你觉得我需要点什么安慰剂吗?”

“我哪知道。”

“……我也挺想骗骗自己的。”

“…太一。我理解你。不过我觉得安慰剂并不是我所认识的太一——”

光子郎像一只蜿蜒的软体粉蛇,让他的手臂攀上了太一的左肩。

“用烈火洗去一切,这更符合你的性格。”

“你不是也变了吗?”

光子郎哑然,但他附着太一没有动弹。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就觉得那并不是你。——好吧虽然可能你看现在的我,可能也是这种感觉。”

太一终于把头从车窗处别回来。他难得地伸出右手,拍了拍光子郎的左肩。

“你就这样挺好的。”

这一刻光子郎忍不住了,他只觉得他应该这么做——他凑上了头吻了太一的脖子。

然后,他又稍稍起身,把自己的双眼对准了太一的还在惊讶中的双眼。

“如果说为什么的话,我不知道用什么别的办法来安慰你了。”

“太一,我也喜欢过你。”

像是启动指令的开关,太一的眼角有泪水涌出。他一把紧紧抱住了光子郎,一只前肘顶着背脊,另一只前臂横托着腰椎。他把光子郎抱得是那样紧,大有此生都不想要松开的气势了。光子郎的左脸蹭贴着太一的左耳,后脑吃了太一右手的重压。

“谢谢你。谢谢…”

哐当,哐当,哐当。

像是薛定谔盒子似的,上前确证这事儿本身会影响到结论。为了避免得出这种受到暗示的结论,那也就只能选择不上前。

对空的喜欢就是因为她的离去。

对光子郎的喜欢也一样。如果他没有如此主动地拥上来的话。

包厢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光子郎无处不在的气息。这就是他无言的说话。

空走了,光子郎还在。

是怎样走到这步的呢?从惴惴地面对一扇密门再到大跨步地踏来。

“那毕竟是改变了你的人,对吧?”贤这样对她的义理哥哥讲道。

是【真诚】。这真诚既来自太一的热忱也来自泉家的善意。

“我,我又活过来了。”

太一松开了紧抱光子郎的手,把他的躯干捧在怀中。凝望着。

“恭喜你,太一。”

不无羞赧地垂下眼皮,遮盖了欣慰的神色。

“我,我们去滑雪吧。”

“你怎么连话都说不稳了呢。”

光子郎怜爱且柔软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撑了撑太一头上的乱发。

太一的神色疲惫且惬意。他的嘴巴微微地张开,但一个字符也不吐出来。

“我、我能搂着你吗?”

光子郎被放下来后,太一又问道。

“没关系的。是她要我来的。怎样都好;我不那么喜欢你了,但是——”

光子郎乖顺地把太一的左臂举起来,顺放在自己的后背。

“这可不是什么安慰剂,这应当被叫做,‘我就在这儿’。”

你就在这儿啊。就是这么一回事。难怪我明明应当是下意识拒绝安慰剂的。却还是对你情难自已。你不是我在你说要离开我之后要死死拽住的那缕绳草。

原来世上还有另一种宣告结束的开始。

“光子郎。跟我说说她吧。”

“好。其实你也认识她的。她就是那个表面来看是敌对势力的一乘寺。”

“一乘寺?!一乘寺不是个男的吗——等等,是不是我误会了,等等,还是说你同时交往了两个人或者是‘一前一后’?”

“她是女孩儿。做凯撒的时候带了变声器所以我们看不出来。”

“……”

“另外,她现在不再叫‘一乘寺’了,她现在只是叫‘贤’,总之是抹去了自己的姓氏。”

“难怪你会喜欢这样的人。听上去就很勇敢。

“——不会,你喜欢到不喜欢我也是因为我的勇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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