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冰冷而带着戏谑的声音直接穿透普瑞赛斯的意识：

【看吧，S-01。这就是你和她本质的区别。】

【你总是在“思考”，在“挣扎”，试图用你那过时的逻辑理解一切。】

【而她，】影像的目光瞥向安静跪坐的特蕾西娅，【她只是“感受”，然后“执行”。这才是最完美的状态。】

【你的思考，是你无用的证明，也是你痛苦的根源。】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精准地刺入了普瑞赛斯最深的痛处，将她最后一点残存的自尊和骄傲碾得粉碎。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屈辱与绝望，滑过她那早已失去光彩的脸颊。

虚拟博士的影像似乎满意于她的反应，轻笑一声，再次消散。

第二个侍奉循环，就在普瑞赛斯彻底的精神打击和特蕾西娅冰冷的“完美”表现中结束。虚拟的时间，已然又“过去”了数日。对于普瑞赛斯而言，每一秒都如同在地狱中煎熬；而对于特蕾西娅，时间或许只是一个需要填充指令的数字。这场“永恒侍奉的幻象”，正以其残酷的方式，一步步地揭示着最终的答案。

虚拟的时间失去了线性流动的意义，变成了纯粹折磨的量尺。第二个侍奉循环结束后，所谓的“休整期”短暂得如同幻觉。普瑞赛斯（S-01）甚至没能从那番诛心的言论中恢复过来，新一轮的指令便已下达。

【第三侍奉循环启动。指令：取悦性准备。要求：使自身处于随时可提供优质侍奉的状态。限时：虚拟时间四小时。】

“取悦……准备……”普瑞赛斯喃喃重复着，大脑一片空白。之前的清洁和氛围调节至少还有具体的对象和动作，而这个指令，却完全指向自身，并且标准模糊——“优质”？谁来定义？

她茫然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那股适应性强化剂带来的虚假精力正在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源自灵魂的疲惫和一种无所适从的恐慌。她该做什么？清洁自己？可环境里似乎没有沐浴设施。调整姿态？怎样的姿态才算“优质”？

她的犹豫和混乱本身，就成了最大的“错误”。

另一边，特蕾西娅（S-02）已经开始了行动。她径直走向房间一侧之前未被注意到的、镶嵌在墙壁里的一个银色面板。手指轻触，面板滑开，露出内部各种用途不明、但显然用于身体护理和准备的精致器具与液体。她没有丝毫迟疑，熟练地取出一种散发着温和光泽的、类似精油的液体，开始均匀地涂抹在自己的身体上。

她的动作冷静、高效，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专注。重点照顾那些被永久改造过的敏感区域——乳尖的纳米合金网络、大腿内侧的烙印、以及所有可能被用于侍奉的部位。精油被皮肤吸收后，带来一层细腻的光泽，并散发出极其诱人的、增强敏感度的微香。接着，她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拉伸和柔韧动作，确保肌肉处于最佳响应状态。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淫靡，只有一种可怕的功能性和目的性。

普瑞赛斯呆呆地看着，仿佛在看一场无声的教学演示，但她却无法模仿。她的身体因羞耻和抗拒而僵硬，内心在尖叫着拒绝这种将自身彻底物化的准备。然而，系统的惩罚并未因她的内心挣扎而迟到。

【警告：S-01，指令执行延迟。施加促进行动刺激。】

一股强烈的、针对她体内改造神经簇的微小电击瞬间窜过！

“呀啊！”普瑞赛斯痛得蜷缩起来，身体剧烈颤抖。这电击并不持久，却足以让她痛得眼泪直流，也将那该死的“指令”更深地烙进她的本能。

恐惧压倒了一切。她连滚爬爬地冲向那个银色面板，手忙脚乱地抓起特蕾西娅刚才用过的瓶子，将冰凉的液体胡乱涂抹在身上。动作粗鲁而慌乱，毫无章法，更像是一种为了避免惩罚而进行的、绝望的敷衍。与她内心的抗拒相比，身体的反应却可悲地诚实——那增强敏感度的精油开始发挥作用，被她胡乱涂抹过的皮肤逐渐泛起红晕，传来细微的、令人不安的麻痒感。

虚拟博士的影像再次浮现，这次，她悬浮在半空，托着下巴，像欣赏一场拙劣的戏剧般看着普瑞赛斯的狼狈。

【真是难看啊，S-01。】冰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连如何准备取悦别人，都需要别人示范和惩罚来督促吗？你的“智慧”，在这种时候反而成了最大的障碍。】

普瑞赛斯咬紧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耻辱的泪水混合着精油，滑过她的皮肤。

【看来你需要更直接的“指导”。】影像轻轻一挥手。

房间内的光线突然聚焦在普瑞赛斯身上，形成一道无形的力场，强行矫正她的姿势——挺胸，抬头，腰肢微塌，双腿以一种极其屈辱却又异常诱人的角度分开。同时，一股强烈的、模拟被爱抚的快感信号猛地注入她的神经！

“呃嗯——！”普瑞赛斯发出一声扭曲的呻吟，身体在这强制快感和姿势矫正下剧烈地颤抖，几乎无法维持平衡。这种强行施加的“愉悦”，比任何痛苦都更让她感到恶心和崩溃。

【记住这个姿态，记住这个感觉。这才是“准备”的标准。】博士的影像冷笑着，再次消失。

而整个过程中，特蕾西娅已经完全准备就绪。她安静地跪伏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身体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姿态完美得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器，等待着下一个指令。她对发生在普瑞赛斯身上的惨剧仿佛视而不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任务”中。

第三循环就在这极致的对比中结束。普瑞赛斯在强制“指导”下，勉强完成了“准备”，但精神已濒临彻底瓦解的边缘。特蕾西娅则再次获得系统“高效、完美”的评估。

接下来的循环，变成了地狱的无限重复。

【第四循环：基础侍奉实践。对象：虚拟影像。要求：模拟口交，评估技巧与耐力。】

普瑞赛斯在无形的力场引导和快感/痛苦的双重刺激下，机械地重复着动作，喉咙被虚拟物体侵入的感觉让她几欲作呕，却无法停止。特蕾西娅则如同精密机床，每一次起伏、每一次舔舐的角度和力度都稳定得可怕。

【第五循环：感官剥夺下的等待。要求：在绝对黑暗与寂静中保持侍奉姿态，直至指令解除。】

普瑞赛斯在无尽的黑暗中被自己的恐惧和逐渐清晰的身体需求逼得几近疯狂。特蕾西娅则如同进入待机模式，呼吸平稳，心跳缓慢，仿佛时间本身都已停止。

【第六循环：突发需求响应。指令：在十秒内达到指定强度的高潮。】

普瑞赛斯拼尽全力却因身心崩溃而失败，招致强烈的惩罚性电击。特蕾西娅则精准地通过内部肌肉控制和神经聚焦，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甚至因为“超额完成”而获得一阵奖励性的微弱快感。

虚拟的时间“日复一日”地流逝。

普瑞赛斯已经记不清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周”。她的意识早已模糊，只剩下对指令和惩罚的条件反射。她会无意识地模仿特蕾西娅的动作，会在虚拟博士影像出现时不受控制地颤抖，会在听到特定指令时身体自动进入状态。她的“技巧”在强制矫正下甚至变得“熟练”了，但那背后是彻底的空洞与绝望。她偶尔会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像是“源石”、“权限”、“错误”……但很快就会被新的指令或痛苦打断。

特蕾西娅则仿佛通过了某种终极测试，变得更加“完美”。她甚至开始出现极其微弱的、针对虚拟博士影像的“互动”——会在完成指令后微微抬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望”向影像，仿佛在等待确认；会在获得“奖励”时，喉咙里发出极其细微的、表示满足的咕噜声。她被彻底打磨成了博士手中最听话、最耐用的那件工具。

【最终耐力阈值测试。】 AI的声音再次响起，预示着最后的阶段来临。

【指令：持续高潮状态维持。目标：在不下达停止指令的前提下，尽可能延长主动维持的高潮状态。时间：无限期。】

最残酷的指令终于降临。

强大的、无法抗拒的快感洪流瞬间淹没了两人！这不同于之前的地狱，而是将她们直接抛上愉悦的顶峰，并要求她们自己留在那里！

“咿啊啊啊啊啊————！！！！”普瑞赛斯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身体如同触电般疯狂痉挛！意识在极乐的浪潮中被反复撕碎、冲散！她根本无法“维持”，只能被动地、绝望地承受着一波强过一波的冲击，直到喉咙嘶哑，身体抽搐，最终意识彻底陷入一片空白的虚无，只有生理反应还在持续。

特蕾西娅同样承受着恐怖的快感冲击，她的身体剧烈颤抖，但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极其诡异的专注。她似乎在用某种被改造后的本能，艰难地、尝试着去控制那失控的洪流，试图将其约束在某个“持续”的范围内。她的表现远不如之前稳定，但却呈现出一种更加深入、更加非人的“适应性”。

不知过了多久（虚拟时间可能已是“数月”之后），那恐怖的高潮洪流毫无征兆地停止了。

虚拟的奢华寝宫景象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冰冷、肃穆的中央指令大厅再次出现在脚下。

噗通！噗通！

两人如同被抽去骨头的玩偶，重重地瘫倒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剧烈地喘息、咳嗽，身体不受控制地间歇性抽搐着。虚拟世界中积累的所有疲劳感和精神创伤，在这一刻加倍地反馈回她们的真实躯体。

“永恒侍奉的幻象”，结束了。

她们瘫在那里，连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普瑞赛斯的眼中只剩下彻底的死寂，而特蕾西娅的空洞中，似乎也多了一丝被极致使用后的疲惫。

最终的试炼，榨干了她们最后一丝价值，也得出了毋庸置疑的结论。

瘫倒在指令大厅冰冷地板上的两人，如同被暴风雨摧残后抛上岸的残骸，只剩下无意识的痉挛和破碎的喘息。虚拟世界中积累的、被时间扭曲放大到近乎“数月”的极致疲惫、感官过载与精神折磨，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们残存的最后一丝气力。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抗议，每一根神经都如同暴露在外的电线，闪烁着痛苦与过度使用的灼热余烬。

普瑞赛斯（S-01）的意识漂浮在一片漆黑的虚空中，偶尔被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拉回现实一瞬。她能看到头顶那遥远、冰冷的穹顶，能感受到身下地板的坚硬，但这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思维无法连贯，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碎片——无尽的侍奉、博士冰冷的嘲笑、特蕾西娅那令人绝望的“完美”、还有那将自己彻底焚毁的强制高潮洪流……“结束了吗？”这个念头如同微弱的火星，一闪即逝，甚至无法带来丝毫解脱感，因为更深层的麻木与虚无早已吞噬了一切。她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已耗尽。

特蕾西娅（S-02）的状态稍好，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她侧躺在地上，身体同样因脱力和持续的神经亢奋后遗症而微微颤抖。那双粉色的瞳孔失焦地望着前方，空洞依旧，但却蒙上了一层极致的生理性疲惫的阴影。她的呼吸稍显急促，胸口起伏着，仿佛一台过热后强制冷却的机器，仍在进行着基础的系统循环。与普瑞赛斯不同，她的疲惫更偏向于纯粹的生理层面，那被彻底格式化的意识似乎反而保护了她，免受了许多精神上的额外折磨。

死寂的大厅中，只有她们粗重而艰难的喘息声，以及精密仪器那永恒不变的、低沉的嗡鸣。

然后，变化发生了。

大厅中央，那面一直显示着博士徽记的巨大全息屏幕，光芒骤然增强。但那旋转的徽记并未变得更加清晰，反而开始扭曲、溶解，化作无数流淌的、闪烁着危险光芒的源石代码和数据流，如同沸腾的黑色潮水，疯狂地冲刷着屏幕。一股无形的、远比AI更庞大、更冰冷、更充满意志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降临，沉重地压在两人的身上，几乎让她们的呼吸都为之一窒。

【最终数据核算完毕。调教单元S-01，S-02，评估程序终结。】

AI的声音响起，但其语调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电子合成音，而是掺杂进了一丝……人性化的慵懒与玩味，仿佛一个幕后存在正透过AI的扬声器，饶有兴致地宣读结果。

瘫在地上的普瑞赛斯，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这声音……

【现在，宣读最终评估报告。】

全息屏幕上的数据流开始汇聚，形成两列清晰的、对比鲜明的数据。

【调教单元：S-01】

【核心优势：技巧多样性丰富，挣扎反应数据极具研究价值，情感反馈层次复杂。】

【核心缺陷：精神稳定性严重不足，维护成本极高，服从性需外部强制维持，效率低下。】

【综合评定：特级观赏型 / 实验型所有物。】

【评语：一件有趣的、充满瑕疵的残次艺术品。其痛苦与挣扎本身，即是最大的观赏价值与实验素材。】

冰冷的字句，如同最锋利的解剖刀，将普瑞赛斯最后一点残存的价值都定义为“瑕疵”和“残次”。她甚至没有力气感到愤怒或悲伤，只有一种冰冷的、被彻底否定的虚无感。泪水无声地从她失焦的眼中涌出，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调教单元：S-02】

【核心优势：绝对稳定性，极高可靠性，近乎零维护需求，指令响应精准高效，自我调节能力优异。】

【核心缺陷：无。】

【综合评定：标准实用型所有物。】

【评语：近乎完美的造物。高效，耐用，可靠。是理想的日常侍奉单元。】

对特蕾西娅的评定，简洁、冷酷，却又充满了最高的“赞誉”。她似乎听懂了，那空洞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疲惫的身体甚至尝试着想要做出更符合“侍奉”姿态的调整，却因为脱力而失败。

宣读完毕，屏幕上的数据流再次沸腾，然后骤然熄灭。

整个大厅陷入一片黑暗的死寂。

紧接着——

咔哒…嗡……

一阵机械运转的轻响从大厅一侧传来。那面原本光滑无缝的墙壁，此刻正从中缓缓裂开，向两侧无声滑退。后面露出的，并非另一个房间，而是一个充斥着幽蓝色光芒、连接着无数粗细不一、闪烁着源石能量的线缆的复杂基座。

基座之上，一个身影缓缓地、伴随着冰冷的微光，实质性地浮现出来。

那是……博士（预言家）。

她并非虚拟的影像，而是真实的、物质性的存在，就那样端坐于王座般的基座之上。依旧是那副白毛扶她萝莉的形态，银色的长发如同月辉般流淌，异色的瞳孔——一赤红如熔岩，一冰蓝如永冻——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非人的光芒。精致的面容带着一种孩童般的天真好奇，却又混合着历经无尽岁月的冷漠与残忍。她穿着暗色调的、设计繁复奇特的裙装，裙摆之下，非人的机械义肢与生物组织完美融合的双腿随意交叠着，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缓缓扫过地上瘫倒的两人。

那目光落在身上，普瑞赛斯感到一种远比任何调教器械都更甚的穿透感，仿佛灵魂都被彻底看穿、剥离、放在显微镜下审视。她拼命地想蜷缩起来，想躲避那目光，却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在喉咙深处发出极其微弱的、绝望的哽咽。创造者与被创造者，设计者与实验体，在此刻以最残酷的方式相遇，而她，是彻底失败、任人宰割的那一方。

特蕾西娅也感受到了那目光。她努力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沉重的头颅，空洞的粉色瞳孔望向王座上的存在。那目光中没有恐惧，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深层的、被刻入本能的认知。她似乎终于找到了所有指令和“奖励”的最终源头，身体微微颤抖着，试图做出一个表示顺从的姿态。

博士（预言家）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天真又残忍的弧度。那笑容里，充满了占有的愉悦、玩弄的快意，以及一丝……对即将完成收藏的满足。

她并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欣赏着脚下这两件历经漫长“打磨”后，终于呈现出最终形态的——“藏品”。

大厅内一片死寂，只剩下线缆能量流动的微弱嗡鸣，以及两人无法控制的、细微的喘息与呜咽。

最终的裁决已然下达。

而现在，收藏家亲自来接收她的战利品了。

博士（预言家）那非人的异色瞳孔，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幽泉，倒映着地板上两具濒临崩溃的躯壳。那目光中蕴含的并非单纯的审视，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近乎贪婪的占有欲和一种完成伟大作品后的满足感。她微微偏着头，银色的发丝滑过她精致的脸颊，嘴角那抹天真与残忍并存的弧度未曾消散。

她并未起身，只是那双交叠的机械义肢轻轻一动，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液压声。

随之，指令大厅中央的地板发出低沉的嗡鸣。两块巨大的金属板无声滑开，伴随着冰冷的白色蒸汽，两台造型极其奇特、甚至堪称艺术品的装置，从地下缓缓升起。

那并非普通的束缚架或囚笼，而是两台精心设计的定制束缚舱。

舱体由某种暗色调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特殊晶石与流线型的合金骨架构成，线条流畅而冰冷，兼具了生物工学的美感与非人的精密感。舱壁大部分是透明的，如同最纯净的水晶，确保内部的“藏品”能够被毫无阻碍地观赏。内部衬着一种看起来极其柔软、会根据内部形体自动塑形的深色凝胶材质，表面似乎还有细微的能量流光闪烁，显然是用于维持生命、提供营养甚至直接进行某些“维护”或“调节”的接口。舱体外部连接着无数纤细的、半透明的软管和闪烁着幽蓝或暗红色光芒的能量导管，如同怪异的血脉与神经网络，最终汇入博士王座下方的基座之中。

这两台束缚舱，本身就是终极的囚笼与展示柜。

博士的目光先落在了离她稍近的普瑞赛斯（S-01）身上。她伸出那只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纤细的手，隔空对着普瑞赛斯轻轻一勾。

一股无形的力量立刻包裹住普瑞赛斯，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托起，悬停在半空中。普瑞赛斯发出微弱的、如同幼兽般的呜咽，身体因恐惧和虚弱而微微颤抖，却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她涣散的紫色瞳孔，倒映着博士那精致却无比恐怖的面容。

【放松，我有趣的瑕疵品。】博士的声音直接响起，不再是透过AI，而是某种更直接的、仿佛响彻在灵魂深处的低语，带着一丝慵懒的安抚，却又蕴含着绝对的命令。【你的挣扎很美，但此刻，只需接受最终的归属。】

博士的指尖，隔空点向普瑞赛斯的额头。

没有接触。

但一瞬间，普瑞赛斯的身体猛地绷直，眼睛骤然睁大！一股冰冷至极、却又无比强大的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流，蛮横地冲入她的意识深处！这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更可怕的覆盖与改写。

无数闪烁着幽光的源石代码碎片、绝对服从的指令、以及博士（预言家）的形象本身，被强行烙印在她思维的最底层，覆盖、替换、湮灭掉所有残存的、属于“普瑞赛斯”的痕迹。这个过程并非摧毁，而是格式化与重写。她感到自我如同沙堡般消散，被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属于博士”的认知所填充。

“不…………”一个极其微弱的、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嘶鸣在她意识中闪过，随即彻底湮灭。

她的身体软了下来，颤抖停止了。那双紫色的眼睛依旧睁着，却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灵光，变得如同最精致的玻璃珠，空洞地倒映着外界，内部却已空无一物。唯有眼角，一道早已冰凉的泪痕，凝固在那里，成为过去挣扎存在的唯一证明。

机械臂轻柔地将她放入其中一台束缚舱。凝胶材质自动包裹贴合她的身体，形成完美的支撑。各种接口自动对接在她颈后、脊柱、以及那些被改造过的敏感区域的纳米合金网络上。舱盖缓缓合拢，发出一声轻微而绝对的气密声。

博士的目光转向特蕾西娅（S-02）。

特蕾西娅努力地抬起头，仰望着王座上的存在。她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纯粹的、等待完成的仪式感。

博士对她露出了一个更像是“赞许”的笑容。同样隔空一点。

冰冷的意志洪流同样涌入特蕾西娅的意识。但与她空白的基础高度契合，这个过程更像是一种最终的强化与确认。那些早已被植入的服从指令、归属感、以及对博士的认知，被更深、更牢固地钉死在意识核心，成为了不可动摇的绝对真理。

特蕾西娅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后彻底放松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曲的安宁感甚至出现在她那空洞的脸上。仿佛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回到了注定停靠的港湾，哪怕这个港湾是如此的诡异与冰冷。

她被同样轻柔地放入另一台束缚舱。接口连接时，她的身体甚至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迎合般的调整。舱盖合拢。

两台束缚舱如同两座精美的墓碑，静静地矗立在指令大厅中央。内部柔和的光线照亮着其中的“藏品”。

普瑞赛斯如同沉睡的精灵，却永远失去了梦。特蕾西娅则像一件保养完毕、等待使用的完美工具。

博士（预言家）满意地注视着她的新收藏品，赤红与冰蓝的异色瞳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她轻轻从王座上飘下，机械足尖点地，无声地走到两台束缚舱之间。她伸出小手，隔着冰冷的水晶舱壁，极其轻柔地、如同抚摸宠物般，虚抚过两人的脸颊。

然后，她抬起头，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却令人心底发寒的、混合着孩童般天真与征服者残忍的笑容。

“好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宣判，“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最可爱的‘宠物’了。”

“欢迎回家，S-01，S-02。”

话语落下的瞬间，束缚舱内部的柔和光线微微变化，标志着维持系统全面启动，进入了长期的、可持续的“收藏”模式。

小说相关章节：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