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被父亲打屁股。

从小，我就对“挨打”这件事有些好奇。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责骂，而是真正的、结结实实的打屁股。电视里偶尔会看到类似的场景，主角被长辈按住教训，脸红红的，疼得哇哇叫。我总忍不住想，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于是，有时候我会偷偷拿根尺子，试着拍自己的屁股几下，可那力道软绵绵的，根本没什么痛感，只让我更想知道，被别人打会是什么滋味。

13岁的我，脑袋里装满了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我害怕父亲的威严，因此从来不敢故意犯错去惹他生气。父亲平时不怒自威，那种眼神一扫过来，就能让我腿软。我渐渐地把这个念头藏在心底，快忘了想被父亲打的事。可没想到，就在暑假刚开始的时候，成绩单发下来，我考得一塌糊涂。语文58，数学42，英语更惨，只有29。

爸妈拿到成绩单那天，妈妈只是叹气，摇着头说：“你怎么一点都不争气？”父亲却沉默得可怕，眼神冷得像冰。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回房间等着。

我坐在书桌前，心跳得厉害。父亲的沉默比妈妈的唠叨更让我害怕。他平时不怎么管我，但只要他开口，语气里总带着一种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我盯着桌上的课本，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会不会被打”的念头。

没过多久，门开了。父亲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房间的光线。他穿着那件深蓝色的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站起来。”

我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双腿有点发软。“去，把你书桌上的那把塑料尺拿过来。”父亲的语气平静得吓人，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愣了一下，塑料尺？那把因为美术课要做艺术字买来的长尺？它又薄又长，在数学作业本上画图都不方便，能干什么？我一边疑惑一边听话地拿了过来，双手捧着递给他。父亲接过尺子，掂了掂，目光落在我身上：“裤子脱了，趴到床上去。”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跳。被打？真的要被父亲打屁股了？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些尘封已久的幻想，窃喜像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的愿望，竟然就这样被满足了！可紧接着，父亲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让我赶紧收起那点小秘密。我咬着牙，慢吞吞地解开裤子，拉到膝盖以下，脸烫得像火烧。内裤也被父亲示意脱下，我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全身发烫，脑子嗡嗡作响，但还是乖乖趴到床上，屁股暴露在冷气里，凉得我一哆嗦。那种害羞的感觉，像潮水般淹没了我，刚才的窃喜瞬间烟消云散，只剩尴尬和不安。

“这次考试，你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父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静中带着压迫感。

我吞了吞口水，声音发抖：“不……不太好……”

“不太好？”父亲的语气突然重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你妈为了你的补习班，每个月省吃俭用？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加班到半夜，就是为了让你有更好的条件读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爸，我错了……”我小声说，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错了？光说错有什么用！”父亲的声音猛地拔高，“每科80分在我这算及格，低于80分的，每一分打一下。你自己算算，要打多少下？”

我脑子里一片乱，赶紧回忆成绩。语文58，差22分；数学42，差38分；英语29，差51分……加起来……111下？我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爸！111下太多了！我……我受不了……”

“受不了？”父亲冷笑一声，“你不好好读书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受不了？趴好！敢动一下，就加十下！”

我吓得赶紧把脸埋进枕头，双手紧紧抓住床单。下一秒，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塑料尺狠狠拍在我的屁股上。痛！像是一团火突然烧了起来，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啊！”那一瞬，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会这么疼，我宁愿没实现这个傻念头。

“自己数！”父亲的声音毫不留情。

“一……”我咬着牙，声音抖得像筛子。

啪！又是一下，火辣辣的痛感直接窜到脑子里。“二……”

啪！“三……”

塑料尺虽然轻，但父亲的力道一点都不含糊，每一下都像刀子划过皮肤。我的屁股很快就热得像着了火，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才数到十几下，我就疼得开始扭动身体，试图躲避。窃喜？害羞？那些都远去了，现在只有纯粹的痛苦，像海浪般一次次拍打着我，让我只想蜷缩起来。

“趴好！”父亲一声怒吼，紧接着啪啪啪三下连打，疼得我哇哇大叫。“再动就重数！”

“爸！好痛！求你轻一点……”我带着哭腔喊道。

“轻一点？”父亲的声音更冷了，“你考试偷懒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轻一点？继续数！”

啪！“十九……”

啪！“二十……”

我咬着牙，忍着痛，一下一下数着。每打一下，我的屁股就抖一下，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糊了满脸。到了三十多下，我已经疼得几乎没知觉了，只觉得屁股热得像块烙铁。痛苦吞没了所有，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快点结束吧。

“还有七十多下，”父亲停下来，声音稍微缓和了一点，“你好好想想，为什么考得那么差？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玩手机？是不是压根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我趴在床上，抽泣着点头：“是……爸，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

“好好学？”父亲哼了一声，“这话你说了多少次？今天不打到你长记性，你下次还是老样子！”

啪！尺子又落了下来，我疼得一缩，赶紧喊：“三十五！……”

接下来的几十下，像是暴风雨一样。我数得嗓子都哑了，屁股早就红得发紫，每一下都像针扎一样。我试着求饶：“爸，真的好痛……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父亲停下手，语气却还是冷冷的，“那你说，错在哪？”

“我……我不好好读书，偷懒，玩手机……”我抽抽搭搭地说，泪水把枕头都打湿了。

“还有呢？”

“我……辜负了你和妈的期望……”说到这，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想到爸妈为了我那么辛苦，我却整天吊儿郎当，心里愧疚得像刀割。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我听见他把尺子放在桌上，然后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起来吧。”

我艰难地爬起来，屁股疼得不敢碰，只能半蹲着，低头不敢看父亲。裤子还堆在脚踝处，我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拉起来。

“这次是给你个教训，”父亲的声音低沉却不再那么严厉，“你已经不小了，该为自己负责。你妈和我，不是想要你考第一，而是希望你至少别让自己后悔。明白吗？”

“明白……”我低声说，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

“去洗把脸，下来吃饭。”父亲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站在原地，屁股还火辣辣地疼，脑子里却乱糟糟的。父亲的话像根钉子扎进心里，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太混蛋了。爸妈那么辛苦，我却连最基本的努力都没做到。可在疼痛的过程中，我又有点怀念那种感觉——那种混合着羞耻和痛楚的奇妙滋味，让我暗暗回味。

那天晚上，我坐在书桌前，第一次认真地翻开了课本。屁股的疼痛还在提醒着我，父亲的每一句话也在耳边回响。我暗暗发誓，这一次，我一定要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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