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过程。当她右边的眼眶也变得空洞时，她的身体只是轻微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只有胸口那几乎无法察觉的起伏，证明着这具躯壳里还有一丝残存的生命。她失去了视觉，失去了最后感知这个地狱的窗口。

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光滑的、手掌大小的金属球体，上面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我将它放在我们两人之间的地毯上，那片最深、最黏稠的血泊之中。金属球体的一半沉入了温热的血液里。

我没有去看身下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存在，而是躺了下来，躺在她身边，躺在这片由她和我共同创造的血泊里。温热的血液浸湿了我的后背，我抬起手，将她揽入怀中。她残破的身体意外地柔软，只是冰冷得像一块石头。

我的手指，伸向了那个金属球体上红色的按钮。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一切审判，于我而言，都毫无意义。

我按了下去。

按钮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一道明亮的红光从球体的缝隙中亮起，并且越来越亮。没有倒计时，没有警报声，只有极致的、纯粹的光和热。

一瞬间，整个房间被白光吞噬。

那光芒比太阳耀眼一万倍，将墙壁、天花板、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瞬间汽化。紧接着，是无声的毁灭。地毯、我和她残破的身体，都在这极致的高温中化为最基本的粒子。没有痛</-safe>苦，没有声音，甚至没有爆炸的轰鸣，因为声波的传播速度远远跟不上毁灭的脚步。

在这栋建筑的废墟之上，甚至在更广阔的范围内，没有任何法律能够找到行凶者，也没有任何法庭能够审判一个已经不存在的被告。一切的罪恶、痛</-safe>苦</-safe>、血腥，都在那一瞬间被彻底抹去，连同承载它们的存在本身，都化作了宇宙中最纯粹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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