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语言交流。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密闭的盒子，将外界所有的喧嚣隔绝在外。我专注地开着车，而诺诺则蜷缩在副驾驶座上，头扭向另一侧，固执地将自己的侧脸和那如火的红色长发对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

她没有睡着。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她那双环抱在胸前的手臂，绷得紧紧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在用这种姿态，构建着一道脆弱的、自我保护的屏障。

那双穿着白色高帮帆布鞋的脚，更是僵硬地抵在车厢底板上，一动不动。她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的感官，强迫自己去忽略那从足底不断传来的、湿滑黏腻的、让她几欲作呕的触感。

当法拉利平稳地驶入学院，最终停在她那栋女生宿舍楼下时，她紧绷的身体才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我熄了火，车厢内陷入了更加彻底的死寂。

“到了。”我平静地开口，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

诺诺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我的声音惊吓到。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近乎是仓皇的、带着逃离意味的速度，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然后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跨了出去。她的动作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踉跄，下车的时候，那只穿着“刑具”的脚在地面上踩得重了一下，让她整个人都晃了晃，一张俏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甚至没有关上车门，就那样一瘸一拐地、几乎是跑着冲进了宿舍楼那被昏黄灯光笼罩的大门，仿佛身后有什么洪荒猛兽在追赶。

我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她那略显狼狈的、逃也似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然后才缓缓地下车，为她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

……

诺诺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支撑着自己回到了宿舍房间。

“咔哒。”

房门被她从内反锁，那一声清脆的落锁声，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滑落，最终瘫坐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几道斑驳的光痕。这里是她最熟悉、最私密的空间，墙上贴着乐队的海报，书桌上散乱地放着几本时尚杂志和一本翻开的《星际争霸》战术指南，空气中还残留着她惯用的、带着淡淡果香的香水味。

这一切，都充满了安全感。

可也正是这份安全感，让她再也无法压抑那积攒了一路的屈辱与恶心。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肩膀开始剧烈地、无声地耸动。没有哭泣，只有压抑到极致的、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如同幼鹿悲鸣般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眸里，一片赤红。她扶着门板，挣扎着站起身，然后，用一种近乎是自残般的、僵硬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向了浴室。

她甚至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脚。

走进浴室，她反手关上门，打开了那盏光线柔和的镜前灯。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弯下腰，颤抖着伸出手，解开了那早已被系得死紧的鞋带。

当那只白色高帮帆布鞋被她褪下时，一股混杂着汗水、精液与她体液的、带着腥甜的、无比淫靡的气味，瞬间从那密闭的空间里释放了出来。

诺诺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用手背死死地捂住了嘴，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吐出来。

她的目光，被迫落在了自己那只穿着白色棉袜的脚上。那只袜子，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被那些半干的、黏稠的、黄白色的液体浸染得一片污浊，湿哒哒地、紧紧地贴合着她那优美的足弓与纤秀的脚踝。

她闭上眼，像是要奔赴刑场一般，捏住了袜口，用力向下一扯。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黏腻的撕拉声，那只如同第二层皮肤般的、湿冷的袜子，终于被剥离了下来。一只被蹂躏得通红的、沾满了白浊液体的、惹人怜惜的玉足，就这样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那些精液，一部分已经干涸，在她雪白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硬痂，另一部分依旧湿滑，积聚在她那圆润可爱的脚趾缝隙间，反射着灯光，显得淫靡至极。

诺(nuò) 诺(nuò) 再也忍不住，冲到马桶边，剧烈地干呕起来。

直到将胃里的酸水都吐尽，她才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进了淋浴间。她没有脱掉身上任何一件衣服，就那样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将花洒的水量开到了最大。

滚烫的热水，如同瓢泼大雨般，从头顶倾泻而下，瞬间将她全身淋透。牛仔裤、小背心、衬衣……湿透的衣物紧紧地贴在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上，勾勒出无比诱人的轮廓。

她像是在进行一场赎罪的仪式，用浴球蘸满了沐浴露，疯了似的、用力地擦洗着自己那双被弄脏的脚。每一寸皮肤，每一道缝隙，都被她反复地、狠狠地搓揉着，直到那片雪白的肌肤被搓得通红，甚至有些破皮，她才停了下来。

洗掉了脚上的污秽，她开始脱掉身上湿透的衣物。牛仔裤、衬衣、小背心……最后，是那条早已被她自己的爱液浸得湿透的、粉红色的蕾丝内裤。

当她赤身裸体地站在那片温暖的水幕之下时，身体上那些欢爱过后留下的、暧昧的红痕，便在水汽的蒸腾下，愈发地清晰可见。

她闭着眼，仰着头，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自己。她想要洗掉一切，洗掉那个男人留在她身体内外的所有痕迹，洗掉那份深入骨髓的屈辱感，洗掉那份让她恐惧的、背叛了她的快感。

热水似乎真的有抚慰人心的作用。在她一遍又一遍地、仔细地清洗着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时，她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她用手指，轻轻地探向了自己那片最私密的花园。那两片娇嫩的阴唇，此刻还微微有些红肿，触感敏锐得惊人。她小心翼翼地分开它们，将温热的水流引向那被狠狠贯穿了一夜的、娇嫩的阴道。

被热水一激，一股异样的、熟悉的酥麻感，猛地从那片被清洗的软肉深处窜起，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颤。

她停下了动作，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明眸里，此刻满是惊恐与茫然。

她将手指，再次探向了那幽深湿热的穴口。然后，她便惊恐地发现，就在刚才那短短的片刻，那被她刚刚清洗干净的小穴里，竟然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缓缓地分泌出了新的、晶莹滑腻的爱液。

那股湿热的暖流，正顺着她的指尖，缓缓地向外溢出。

身体……又湿了。

在没有任何爱抚，甚至没有任何性幻想的情况下，仅仅是热水对那片敏感地带的冲刷，就让她的身体，可耻地、再一次地……产生了欲望。

“不……怎么会……”

一声混合着痛苦与迷茫的、惹人怜惜的呻吟，从她的唇间溢出。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身体沿着光滑湿润的瓷砖墙壁，缓缓地、无力地滑坐到了地上。

滚烫的热水依旧从头顶的花洒中不断落下，将她娇小的身体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水汽之中。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淋浴间的角落里，那双总是明亮骄傲的眼眸，彻底失去了焦距，只有大颗大颗的、滚烫的泪珠，混杂着同样滚烫的淋浴热水，不断地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45：距离那个混乱而淫靡的夜晚，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校园一如既往的平静。金色的阳光透过诺曼式建筑的彩绘玻璃，在铺满常春藤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抱着书本，穿行在古老的石板路上，讨论着某个屠龙理论的最新进展，或是今晚的社团活动。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仿佛那个在山顶被彻底征服、在芝加哥街头被无形枷锁束缚的夜晚，只是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

而我，则像是校园里最不起眼的一粒尘埃，按时去装备部打卡，偶尔去听一两节无聊的公开课，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翻阅着那些尘封的、关于龙族历史的古籍。

直到今天下午，我没有课。

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公共休息室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咖啡豆香气、旧书纸张味道与青春荷尔蒙的、慵懒而舒适的气息。巨大的落地窗将午后温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迎了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光区。

我推开那扇沉重的橡木门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她。

诺诺正一个人蜷缩在休息室最角落的一张单人沙发里。那是一个被高大的绿色盆栽半遮半掩的位置，仿佛是她刻意为自己挑选的、用来隔绝世界的孤岛。

她似乎清瘦了些，那张总是明艳张扬的俏脸，此刻显得有些苍白，眼下带着一圈不明显的、淡淡的青色。但她依旧是那个陈墨瞳。水洗蓝的紧身牛仔裤包裹着她那双修长笔直的、惊心动魄的美腿，上半身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上面印着一个夸张的红色唇印图案，一头火焰般的暗红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她光洁的额前。

她的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有着深蓝色硬质封皮的书，但她的视线，却并没有落在书页上，而是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那片被阳光晒得发亮的草坪。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明亮眼眸，此刻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失去了往日里那种能将一切都点燃的神采。

她的周围，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气场，让那些平日里总是想尽办法靠近她的男生们，都下意识地绕开了那个角落。

我没有丝毫犹豫，迈开步子，穿过那些三三两两、或坐或卧的学生，径直向着她的那片孤岛走去。

我的脚步声很轻，但在这片慵懒的寂静中，却依旧显得格外清晰。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又或许是某种小动物般的直觉，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我停下了脚步。

几乎是在我停下的同一瞬间，她那原本涣散的视线，猛地聚焦了。她的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幅度，瞬间僵硬了起来。

她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是机械般的迟滞感，将头转了过来。

当她的视线，终于捕捉到我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时，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一般，彻底凝固了。

那双刚刚恢复了一丝神采的眼眸，在看清我的瞬间，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猛然收缩。她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比她身上那件T恤还要苍白。她下意识地将怀里的那本硬壳书抱得更紧了些，那本书的边角，因为她那过分用力的、痉挛般的指节，而深深地陷进了她那柔软的、被白色T恤包裹着的胸脯里。

她的嘴唇微微张着，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压抑到极致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的、短促的抽气声。

她看见了我。

我们就这样隔着三步的距离，对视着。休息室里依旧是温暖而宁静的，阳光透过窗户，将空气中的微尘照得清晰可见。远处有学生在低声说笑，咖啡机发出了“嗡嗡”的、令人安心的声响。

可是在我们两人之间，空气却仿佛凝结成了冰。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惊恐与慌乱的俏脸，看着她那双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长而卷翘的睫毛。然后，我缓缓地，向她走了过去。

一步。

她抱紧书本的手臂，绷得更紧了，整个人都向沙发的更深处缩了缩，像是想要将自己嵌入那片柔软的海绵里。

两步。

她的呼吸彻底停滞了，那双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倒映着我一步步靠近的、清晰的身影，充满了惹人怜惜的、如同幼鹿般的神情。

三步。

我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身前站定。我比坐着的她高出许多，居高临下的视线，将她此刻所有的脆弱与无助，都尽收眼底。阳光从我身后的落地窗照来，让我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了一片巨大的、将她完全笼罩的阴影。

她被困在了我的影子里，无处可逃。

#47：我站在她的面前，如同审判者，俯瞰着她那张因恐惧而褪尽血色的、惹人怜惜的俏脸。休息室里慵懒的阳光，被我的身影切割、阻挡，在她那小小的、蜷缩着的世界里，投下了一片无法逃离的、巨大的阴影。

空气凝滞得如同胶质，我能清晰地听到她那因为极度紧张而变得粗重、却又拼命压抑着的、细微的呼吸声。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明亮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瞳孔深处除了无法掩饰的恐惧，还倒映着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角力。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我缓缓地、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显的弧度。

我的视线，从她那张苍白得惹人怜惜的俏脸上，缓缓下移。越过她那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紧抱着书本的纤细双手，越过她那件印着夸张红唇图案的白色T恤，越过那条将她双腿包裹得曲线毕露的紧身牛仔裤，最终，定格在了她那双穿着干净白色板鞋的脚上。

那是一双崭新的、纤尘不染的鞋子，与三天前那双被我弄得一片狼藉的帆布鞋截然不同。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视线的落点。她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穿着新鞋的脚，下意识地向着沙发的更深处、更阴暗的角落里缩了缩，仿佛想要将它们从这个世界上藏起来。

看着她这个如同幼鹿般受惊的动作，我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一分。我抬起视线，再次迎上她那双写满了惊恐与哀求的眼眸，然后，用一种近乎是温和的、带着一抹关切意味的语气，轻声开口问道：

“学姐，这几天走路……脚还舒服么？”

这句话，像是一道无声的、淬了剧毒的闪电，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劈中了她那根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诺诺整个人，如同被电流击中般，剧烈地一抖。她那双本就因恐惧而睁大的美丽眼眸，在这一瞬间瞪得更圆了，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而收缩成了两个危险的、细小的黑点。她怀里那本被她当作救命稻草的硬壳书，“啪嗒”一声，从她那瞬间失力的双臂中滑落，掉在了她的大腿上。

那句看似寻常的问候，对她而言，却不啻于最恶毒的诅咒。

它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潘多拉魔盒。那股被强行封印的、湿滑黏腻的、令人作呕的触感，再一次如同潮水般，从她的足底疯狂地涌起，瞬间淹没了她的所有感官。芝加哥街头那漫长而煎熬的每一步，鞋子里那黏腻液体每一次被挤压时发出的、羞耻到极点的微响，那份被污秽之物包裹着、无处可逃的绝望……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在她脑海中重演。

“啊……呜……”

一声破碎的、不似人声的、混合着痛苦与恐惧的呜咽，从她那被牙齿死死咬住的、苍白的嘴唇间溢了出来。她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那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无法用理智控制的战栗。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征兆地从她那双失神的眼眸中滚落，顺着她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无声地滑下。

她想尖叫，想逃跑，想不顾一切地从我面前消失。但是，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公共休息室。她那深入骨髓的、属于陈墨瞳的骄傲，让她甚至无法发出一声完整的、求救般的哭喊。她只能像一只被钉在蛛网上的蝴蝶，除了绝望地颤抖，什么也做不到。

看着她这副彻底崩溃的、惹人怜惜的模样，我脸上的那抹调侃笑意，才终于缓缓收敛。

我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居高临下的意味：

“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说着，我俯下身。

这个动作，让诺诺的身体猛地向后一缩，发出一声惊恐的抽气，双手下意识地抬起，挡在了自己的脸前，仿佛是要抵挡即将落下的暴力。

然而，我的手，并没有触碰她。

我只是伸出手，捡起了那本从她腿上滑落、掉在地上的深蓝色硬壳书。

然后，在诺诺那双透过指缝、充满了惊恐与不解的目光注视下，我没有后退，也没有离开，而是径直在她身旁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了一个危险的、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程度。沙发因为我的重量而微微下陷，让她那本就蜷缩着的娇小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我的方向，倾斜了一丝。

她彻底被困住了。

#49：我坐在了她的身旁，那张足够宽敞的单人沙发，因为我的加入而瞬间变得拥挤不堪。我们的大腿隔着彼此牛仔裤那粗糙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她身体传来的、如同筛糠般的剧烈颤抖，以及她那因为过度换气而变得滚烫的体温。

我没有看她，甚至没有将视线从那本捡起的、有着深蓝色硬质封皮的书上移开。我好整以暇地将书本翻开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目光随意地扫过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关于龙文的古老符号，仿佛对身旁这个濒临崩溃的女孩，没有丝毫的兴趣。

但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最沉重的碾压。

休息室里很安静，只有远处偶尔响起的、学生们压低了声音的交谈声，以及老式挂钟那“滴答、滴答”的、富有节奏的声响。这片宁静祥和的氛围，此刻却变成了衬托她个人悲剧的最残忍的背景音。

每一秒，对诺诺来说，都是一场凌迟。

她能闻到我身上传来的、干净的、带着淡淡皂角清香的气息。这股气息，与三天前那个夜晚，在法拉利引擎盖上，那个将她彻底贯穿的、充满侵略性的男人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这味道，像是一条毒蛇，钻进她的鼻腔，缠绕住她的神经，让她那刚刚因为恐惧而变得冰冷的四肢，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阵羞耻的、让她痛恨的燥热。

那些被她强行压抑下去的、不堪的记忆，再一次汹涌而来。山顶上那根滚烫的、蛮横地顶开她子宫的阴茎；那双被精液弄得一塌糊涂、又被强行穿上鞋袜的脚；还有淋浴间里，自己那具仅仅因为热水的冲刷，就可耻地再次湿润的、背叛了她的身体……

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决堤。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顺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滑落，“啪嗒、啪嗒”地滴落在那本横陈在她腿上的、我刚刚为她捡起的硬壳书的封皮上，晕开一小片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那片饱满柔软的唇瓣，被她用尽全力咬出了一道深深的、惹人怜惜的血痕。她不能哭出声，更不能在这里失态。这里是卡塞尔学院，她是那个骄傲的、明艳张扬的、永远都光芒万丈的陈墨瞳。

可是，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与屈辱，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要窒息。最终，所有的挣扎、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不甘，都在我这沉默的、却又带着绝对压迫感的陪伴下，彻底土崩瓦解。

一道带着浓重鼻音的、细若蚊蚋的、充满了无尽委屈与控诉的喑哑声音，从她那被咬得泛白的唇齿间，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挤了出来：

“你……坏……”

这声音太小了，小到几乎会被挂钟的滴答声所淹没。与其说是在抱怨，不如说是一声惹人怜惜的、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发出的悲鸣。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做出的、最微不足道的反抗。

听到这声控诉，我那翻动书页的手，停顿了一下。

我缓缓地合上了书，将它随手放在了身旁的沙发扶手上。然后，我转过头，将视线，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如此专注地，落在了她那张梨花带雨的、惹人怜惜的俏脸上。

我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像是一片不起波澜的深海，要将她此刻所有的脆弱与无助，都尽数吸进去。

我看着她那双因为泪水而显得格外清亮、却又充满了恐惧与委屈的红色眼眸。然后，我缓缓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力量，轻声问道：

“我怎么坏了？”

这个问题，像是一柄最锋利的、无形的尖刀，毫不留情地、再次捅进了她那颗早已鲜血淋漓的心脏。

诺诺的身体，猛地一僵。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那双含着泪的眼眸，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瞬间睁大。她大概从未想过，我会如此平静地、如此理所当然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这比任何的辩解或道歉，都更加残忍。

它强迫她去回想，去叙述，去用她自己的语言，来重现那个让她羞愤欲死的夜晚。

“我……我……”

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被扼住脖颈般的漏气声。她想要控诉我，想要将那些变态的、下流的行径都喊出来，但当那些画面再次涌上脑海时，极致的羞耻感，却让她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她的脸颊“腾”地一下，涨起了一片病态的潮红，眼泪流得更凶了，身体也抖得更加厉害。

看着她这副被逼到极限的、痛苦不堪的模样，我缓缓地，抬起了我的右手。

这个动作，让诺诺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下意识地闭上眼，身体向后猛缩，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像是等待着审判降临的、惹人怜惜的蝴蝶。

#51：预想中的、粗暴的对待并没有降临。

诺诺闭着眼，那长而卷翘的、如同蝶翼般的浓密睫毛，正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在眼睑下方投下了一小片惹人怜惜的、脆弱的阴影。她甚至能感觉到我的手掌所带起的、微弱的气流，拂过她冰凉的脸颊。

然而，那只手，并没有落在她的脸上。

它缓缓地升起，穿过我们之间那片凝固的空气，然后，以一种与当前情境格格不入的、近乎是温柔的姿态，轻轻地、落在了她那头火焰般灿烂的暗红色长发的发顶。

我的手掌很大，很温暖。那股干燥而灼人的热度，透过她那丝绸般顺滑、带着淡淡洗发水清香的发丝，清晰地传递到了她冰冷的、因为恐惧而阵阵发麻的头皮上。

诺诺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彻底僵住了。

那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戛然而止。她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精美人偶，所有因为恐惧而产生的生理反应，都在这突如其来的、意料之外的触碰下，被强行中断了。

她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是茫然的不解，睁开了那双被泪水浸泡得通红的眼眸。浓密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她眨眼的动作，一滴泪珠终于不堪重负地滑落，顺着她苍白得惹人怜惜的脸颊，划过一道湿润的、冰凉的轨迹。

透过那片朦胧的泪光，她看见了我那张近在咫尺的、依旧平静无波的脸。我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欲望，也没有嘲讽，只有一片让她看不懂的、深不见底的平静。

然后，她听见了我开口。我的声音，如同我手掌的温度一般，带着一种沉稳的、不容置疑的质感，在她耳边响起：

“这可不像小巫女。”

“小巫女”……

这个尘封已久的、带着一丝骄傲与神秘色彩的绰号，像是一柄无形的、沉重的巨锤，精准无比地、狠狠地砸在了她那颗早已混乱不堪的心脏上。

她那双因为泪水而显得格外清澈明亮的红色眼眸，猛地睁大了。瞳孔深处，那纯粹的恐惧，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泛起了剧烈的、名为“震惊”与“羞耻”的涟漪。

是啊……小巫女。

那是她陈墨瞳。是那个凭借着名为“侧写”的、近乎是巫术般的言灵，就能轻易看穿人心，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骄傲的、明艳张扬的、永远都自带万丈光芒的陈墨瞳。是那个面对着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的追求都能游刃有余、肆意张扬的“小巫女”。

可现在呢？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被彻底击溃了心理防线，仅仅因为一句轻描淡写的、关于脚的调侃，就吓得浑身发抖、泪流不止的、惹人怜惜的失败者。像一只被拔掉了所有尖牙利爪的、被困在笼子里的、可怜的幼猫。

这句平淡的话语，比任何恶毒的辱骂和粗暴的对待，都更能刺痛她的骄傲，更能彰显她此刻的狼狈与不堪。它像一面镜子，毫不留情地照出了她引以为傲的灵魂，此刻是何等的惹人怜惜，何等的不堪一击。

我手掌的温度，依旧停留在她的发顶，不轻不重，带着一种安抚般的、却又充满了绝对掌控意味的力道，轻轻地揉了揉她那柔顺的发丝。

这个动作，成为了压垮她那根名为“骄傲”的、最后的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压抑到极致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呜咽。那双通红的眼眸里，最后的一点倔强与反抗，也终于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邃的、混杂着屈辱、痛苦与迷茫的绝望。

她缓缓地、缓缓地垂下了那颗被我按住的头颅，那头火焰般的暗红色长发，如同失去了生命力的瀑布，顺着她的脸颊垂落下来，彻底遮住了她那张早已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的俏脸。

她放弃了对视，放弃了抵抗，甚至放弃了哭泣。

她只是静静地、僵硬地坐在那里，任由我的手掌停留在她的头上，像是在接受着某种判决，又像是在向我展示着她最彻底的、毫无保留的臣服。那本掉落在她腿上的硬壳书，封皮上那几点由她的泪水晕开的、深色的水渍，在休息室明亮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53：我的手掌依旧停留在她的发顶，那股温热的、不容置喙的触感，像是烙印，也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而被这只手掌按住的、那个蜷缩在沙发里的娇小身躯，在经历了最初的僵硬与臣服后，开始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却又无比坚韧的变化。

那被压抑到极致的、细微的抽泣声，渐渐平息了。

那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的、单薄的肩膀，也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几乎不明显的速度，一点点地稳定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分钟，又或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只纤秀的、带着几分颤抖的手，从那片遮蔽了她脸庞的、火焰般的暗红色长发后伸了出来。那只手，带着一种决绝的、混合着屈辱与反抗的力道，抓住了我停留在她头顶的手腕，然后，用力地、将我的手从她的头发上推开了。

那个力道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微弱的。但那其中所蕴含的、属于陈墨瞳的、不肯被彻底击垮的骄傲，却真实得惊人。

随着我的手被推开，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那颗一直低垂着的头。

一张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俏脸，就这样重新暴露在了休息室明亮的阳光之下。她的眼眶和鼻尖，都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泛着惹人怜惜的、动人的粉红色，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明眸，此刻像是被雨水浇熄的炭火，虽然暗淡，但在最深处，却顽强地、重新燃起了一星小小的、不屈的火苗。

她用手背，胡乱地、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粗鲁，用力地抹去了脸颊上还未干涸的泪痕。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因为哭泣而起伏不定的、被白色T恤上那个夸张红唇图案所包裹着的、饱满的胸脯，也随之完成了一次剧烈的、仿佛在为自己鼓气的扩张与收缩。

她的视线，终于再一次地、笔直地迎向了我。那目光里，恐惧还未完全散去，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般的、带着浓重怨气的恼怒。

她那两片被自己咬出了血痕的、饱满柔软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开启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一道带着哭泣后特有的粗糙质感、却又无比清晰的、充满了愤懑与控诉的声音，从那道缝隙里挤了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变态足控！”

这句话，她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冰碴的石子，狠狠地向我砸来。她那张苍白得惹人怜惜的脸上，因为这句鼓足了勇气的控诉，而泛起了一片动人的、不正常的潮红。

她像一只刚刚经历了暴风雨、浑身湿透、羽毛凌乱，却依旧努力挺直了脖颈，对着敌人发出嘶哑尖叫的、惹人怜惜的幼鸟。

面对她这番色厉内荏的指控，我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因为愤怒而重新亮起了火焰的眼睛，然后，将视线缓缓下移，再次落在了她那双穿着崭新白色板鞋的、因为紧张而绷得笔直的纤秀双脚上。

我的嘴角，重新勾起了一抹不明显的弧度。

“足控？”

我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像是在品鉴什么有趣的、新奇的玩具。然后，我抬起眼，重新望向她那张因为我的注视而再度变得紧张起来的俏脸，用一种仿佛在探讨学术问题般的、平静的语气，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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