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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艳妇淫游记——第二十章 记忆的回廊,第2小节废土艳妇淫游记

小说:废土艳妇淫游记废土艳妇淫游记 2025-10-27 21:09 5hhhhh 1950 ℃

“但,康妮,我不希望,我不希望我们的女儿在枪声中长大。没有哪个佣兵能保证自己次次胜利归来,我怕我们的小玛丽会失去她的爸爸。”呜咽地哭泣着的莎拉也反过来摸了摸我的脸,诉说着自己的心声。可能是女人的母性本能爆发了吧,她似乎更想要安稳和睦的生活环境,而不是让我出生入死。

“小傻瓜,我会一次次活着回来的,你要一直等着我……”我拥抱住了莎拉,狠狠地把她拥入怀中,恨不得和她融为一体。而惧怕失去我的莎拉也主动靠了过来,用她栗色的小脑袋在我怀里钻了又钻。我们享受着片刻的安宁,没有聒噪,没有敌人,也没有枪声,如果能一直这样可就太好了,那太好了……

“呜哇~~”就在此时,婴儿的啼哭声却打断了我们的温存。小玛丽躺在婴儿床里直摆着手脚,哭嚷个不停,似乎在呼唤着我们。我正要起身去照料她,却被莎拉一把拽住了。

“我来,康妮,你身上一股火药的腥味,我来就好。”莎拉娇嗔着对我抛了个白眼,快步走到小玛丽的床旁,熟练地搂起她又哄又抚,还拉开衣领把奶水饱满的乳房露了出来,紧搂着小玛丽凑到自己粉嫩挺翘的乳尖前,让她得以用力地嘬饮着奶水。

“唔唔,小玛丽很乖哦,嘻嘻……看到爸爸妈妈们吃饭,你也饿了吧,来,妈妈好好喂饱你……”

幸福这玩意,有个体质,就是只有失去了才会发现。我倚靠在餐桌旁,难得微笑了一下,安详地注视着我珍爱的二人,看着阳光下,莎拉那摇曳闪烁的栗色短发。我的意思是,你也许会在心底觉得自己很幸福,但你并不是百分百相信这种握在手心的东西。你的焦点永远在无聊的狗屁琐事上,或者是下一份工作,还是别的什么。只有再回头看时,和即将来临的窘迫未来相比较下,才会真正了解幸福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

“这里也不是,这里应该是克罗格在旧金山的时光,原来旧金山是一群名为始族的人占据着的么,这倒是个有意思的情报……好了,我又发现了一个顺延的记忆链,好像不是很远,我马上把你链接上去。”阿玛丽博士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个聒噪……不太对……反正另一条盘曲扭曲的小绳索出现在记忆碎片的边缘,继续往前攀爬吧……

“你觉得这件事要怎么作结呢,哈哈哈哈哈,克罗格?我很想了解一下你现在的感受啊,但,你最好还是能活着走到我面前再说吧,噫哈哈哈哈哈哈!!”

嚣张的声音,该死,可恶,可恶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你以为你可以随便搞死我们,我们不会回来搞死你?你以为你有枪就能横行整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会按照你的逻辑来运行?你懂个屁,你这个蠢货,只会杀人的废物,你根本不知道你得罪了谁!”

我要,杀了他……必须杀了他,毁了这一切,毁了这一切,就当是为了……

“哦,再跟你说一下好了——她们死的跟狗没两样,而你却没在她们身边,你来的可太晚了。我只是用几个人假冒避难所幸存者,编排写地下掩体市的花言巧语,就把她给骗出来了,看来你的小女人可真是对战前的生活念念不忘啊,是不是她不满意在你身边的生活啊?果然是个活在幻想里的婊子,哈哈哈哈!我和我的兄弟们早就已经在那个小女人身上爽过太多次了,她最开始还挺坚贞不屈的,差点咬了我的鸡巴;但是我们给她打了药以后她可就比最乖的性奴还要老实主动了,哈哈哈哈哈哈!哦,还有你那个小女儿,兄弟们的鸡巴插不进去,就把她丢给狗来——”

“闭嘴,你给我闭嘴啊!!!”我一脚踹开了大门,子弹尽数倾泻,但只余下追悔莫及。我不能流泪……还没到流泪的时候……我,已经不会,再流泪了。

在这戛然而止的记忆中,一切破碎模糊,浸满苦痛的泪,灌注向最深沉的心底,沉入无底的深渊。

“……这好像是他的某种痛苦遭遇,可能和他的妻子有关……好了,不用再看这些让人不快的了,我找到另一个可以试的记忆了,现在把你链接过去。”

沉在暗无天日的湖底,却能拽住一缕蛛丝般脆弱的细绳。小心翼翼地攀附在上面,挣脱阴湿冰冷的湖水,拖动着湿漉漉的身体,再一次爬上记忆的碎屑。逃避可耻,但是有用,我再也不想溺死在这里了,一次也不想。

所以我就一直逃,我不在乎我要去哪里,今晚在哪个报废汽车里落脚,明天又要奔赴哪片荒原,这样的琐事对我而言已经无所谓了。大多数时候,我是在往东边流浪,只要能离旧金山越远,我就越安心,也许吧。现在,我只剩下怀里这把枪了,除了创造死亡,我一无所有。

破旧的电扇“吱嘎吱嘎”地扭动着,收音机里断断续续播放着有关ncr扩张的消息,酒保无聊地擦拭着吧台,时不时警惕地看向角落里的我们。两位穿着贵气的废土居民目不转睛地在我身上来回打量着,但总绕不开我腰间别着的枪。那时候的这些破事,我不记得多少,好像很多回忆撕碎掺杂在一起。不过场景大概都是在酒吧里,人们总是喜欢借酒壮胆,谋划那些杀人害命的勾当。

“介意我们坐下么?”

“随便。”

“所以,呃,我听说你可以帮人解决他们的问题,我说的没错吧?”

“只要你付钱。”

“哦,当然,我们当然会付你钱。整件事都由你一个人包办?从找人,到抛尸?我们不希望插手这件事,除了付账以外,不然被其他人知道会很麻烦。”

“没错。”

“等事情办完再付款,可以吗?毕竟我也只是听说你的事,西海岸的孤狼,你到底有多靠谱我们也……”

“如果你想这么做的话。”我喝了一口酒,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们想要谁死?”

“嗯,是这样的。有一家人,他们住在远处的小溪畔……”

总有人想要其他人死,或许其中有些只是想教训别人一顿,但更多人喜欢斩草除根。毕竟,死人不会说话,也不会大半夜来报复自己全家。有时候,这些买凶杀人的家伙总以为自己可以敲我竹杠,那通常发生在我第一次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这也是难免的事,当地人总想考验考验你的成色,再顺便从你身上刮两层下来。我其实不太在意,只是把这种事当做工作的一部分,当做一点额外的免费招待。反正到头来一定都能拿得到钱,不论用什么办法。

“先,先生?你好!”但时不时,还会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小家伙溜到我身边。我自认为没有和这群家伙相处的耐心,但很多时候,只有他们才能让我获得片刻的平静。在这个满目疮痍的废土上,孤身一人在外面晃悠小东西,要么卑三下四乞讨为生,不知道哪天就会成为他人的盘中餐,要么就像现在这个家伙一样。

“别急着跑,小男孩,乖乖坐下,不然我不保证这玩意会不会走火。”还没等他掏我包裹的手抽出来,我的左轮已经抵住了他的脑壳。

“先生,你是要杀了我么,我只想要一点点变种果……”这顶着一头暖黑色乱发,脸上脏兮兮的小家伙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我,或者说早就见过太多类似的事了。在废土上拾荒的那群野狗们可没有什么道德可言,拿小屁孩泄愤也是常有的事。虽然不知道他遭遇过什么,但我也没有饶过他的必要。默默地扣动了一次击锤,只要我再轻轻扣动扳机,这个小家伙的脑袋就会如爆裂的香瓜一样四散飞溅,只不过那种以血沐浴的感觉也并不太惬意。

然而,他只是用晶莹闪烁的大眼睛盯着我,似乎毫不在意马上就要降临的死亡。见恐吓无效,我只得用枪管拍了拍他的小脸蛋,板出一张臭脸,试图把他吓走。要知道我,可从来不屑于对我的那些猎物做表情的。“喂,小东西,你再不……”

“先生,杀我之前,可以让我先带一点点吃的给我妈妈么?她发烧了,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我想让她先吃一口。”

……

…………

………………

我收回了枪。

我除了会拿枪杀人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因为,我现在只剩下这把枪了。

我不知道那个小东西的母亲最后怎么样了,他自己生在哪里,死在哪里。赶走他之前,我把我三天的口粮袋丢给了他,里面有几盒战前罐头,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吃,甚至恨之入骨,但这玩意总能提供最多的能量;以及一些纯水,没有辐射的玩意总会让人神清气爽。除此以外,还有两根治疗针,一根抗生素,当然,这是额外的。把这些玩意交给一个小孩,可能我走出酒吧,他就会死在乱枪乱棍下;当然也有可能,他的小偷小摸会救他一命,也会救他的母亲一命。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还得继续赶路,有些关于战前的消息,我必须去确认一下。

“嗯,我们好像越来越近了,再试一试这个吧……诺拉,诺拉?诺拉·约翰逊,你在听我说话么?”

啊,我在听啊,聒噪的女人,我他妈的已经清楚到恨不得拿枪打死你了。

我明白这种感受,渐渐就明白了,每次深长的记忆探索都会让我了解一点克罗格的过去,这种纯粹的记忆回溯也让我不由得跟着他的节奏一起思考。我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错,我是诺拉·约翰逊,克罗格是我的仇人,这可悲可怜可恶可恨的男人。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并没有克罗格那样因玩枪而致的满手老茧,这双白嫩纤细的玉手属于一位真正的美人。我挺起胸膛,踩着高跟鞋踏行于记忆的链条间,走向了下一个连接着夜晚的白色走廊。

来到联邦的我,除了有点走投无路以外,几乎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当然,我不会蠢到神经错乱,觉得自己会关心起其他人的死活……大概吧。现在是我一个人对上全世界,无论是荒芜的废土,还是那些躲藏在阴影里的战前地鼠们,而这,正是整个世界,咎由自取。我要来找寻那个秘密,一个我偶然听闻的秘密。很幸运,这里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正在寻找他们。

“克罗格先生,很高兴你亲自来和我们会面,我们外环特勤部已经找你很久了。只不过,我倒也没想到,你真的敢来。”一个穿着紧身防护服的衣冠禽兽,正得意洋洋地坐在我面前,敞开着裤链,享受着胯下三位全裸女奴的服侍。这三个女人毫无廉耻地跪在他面前,争先恐后地舔舐着他雄起的鸡巴。她们生怕落后于人,却又不敢在这禽兽面前造次,只得更卖力地伸长了脖子,摆出千般媚态摇头摆臀侍奉起来,活像三只雌伏在地的母狗。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给她们三人拴上了狗链,只要轻轻牵动手上拽着的链子,这三只性畜就不得不跟着他的指挥而动。当然,看她们三个贱货脸上欣喜若狂的样子,我倒觉得她们可能并非是因受限而侍奉的,而是主动跪伏在地,抛弃了自己的尊严。

也许是我的造访给了他什么莫名其妙的信心,或者是他身后站着的四个铁皮罐头让他觉得自己稳如泰山,反正,他此时已经嚣张到视我如无物的地步了,甚至还有闲心爱抚一下她的母狗们,抓捏着她们饱满的奶子,一边玩味地看着我,仿佛吃定了我这个赴宴的灾星。

“所以说,你就是学院的人啊?我一直想亲眼看看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真的存在。”我挑了挑眉,装作没看见他那副姿态,摆弄起手上的左轮枪。但惬意地坐在那的学院蠢货就好像没见过伺机而动的野狼一样,继续忽视我。我的余光瞥了眼他身后的四台合成人,就我打得交道和经过子弹验证的实践,我大概了解这玩意的性能。我很强,但我也没那么强,如果有足够多的一代合成人,我仍旧会陷入苦战;而学院总能制造出更多,更厉害的这些家伙。他们四处游荡,但总是潜伏于阴影中,只有足够肥美的诱饵才能把他们骗出来。他们裸露在外的骨架和电线像是机器人,那些战前遗留的,或者战后始族鼓捣出来的玩意;但除此以外,他们还安装了心脏和脑子,令人浑身发毛。

“如你所见,我们如假包换,并不是那些废土乡巴佬和扛枪农夫们臆想出来的魇魔。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只不过,一直在优越且安全的地方隐藏着罢了。我们在这片垃圾场上撒下一点吃剩的碎屑,就会有数不尽的人扑上来,看,就像这样。”他高傲地冷笑着,牵了牵胯下性奴的狗链,促使她们更卖力地舔舐个不停,仿佛从中获得了不得了的尊严。

“你们想要什么,我先说明,我一无所有,也对你们的所谓恩赏不感兴趣。”我停下了拨弄弹仓的手,把左轮插回了枪套,双手环抱看着他,这位目空一切的小干部。也许是这什么劳什子学院给他带来的优越感太过强大,哪怕他坐在椅子上,我仍能感觉到他俯视我的眼神。我讨厌这种狗仗人势的无聊自大,所以,我打算一会给他点颜色瞧瞧。

“呵,可是我倒发现,你最近对我们的行动造成了不少的破坏啊,嗯?”似乎是从我服软的伪装中找到了一点颜面,得寸进尺的小干部语气变得更加咄咄逼人。

“只是因为,别人付钱,我来办事,仅此而已。如果这对你们来说是个问题,那你们应该先考虑一下是不是在地表太过招摇了,以至于有那么多人来找你们这群地鼠。”我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嗤笑了一声。

“……那你想怎么让这件事收场呢,克,罗,格,先,生?”似乎是因为我的不留情面,恼怒不已的学院小干部狠狠地把铁链一甩,顾不得胯下甩来甩去的鸡巴,站起身来咬牙切齿一字一蹦地怒视着我。两旁服侍的性奴见他发火,连忙跪地叩首,生怕他的怒火倾泻到她们身上。

“如果我替你们办事,那这些问题不就消失了么?就我听到的传闻,你们付得起买下我的钱,可以买很久很久,对吧?”

我的峰回路转让他愣住了,他呆呆地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还是衣冠不整的模样,手忙脚乱地提好裤带,把他那根短小的鸡巴收了回去。整理妥当后,他方才满脸不屑地看着我说:“我想你不太了解你自己的处境,克罗格,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判?学院给予废土乡巴佬任何恩赏,都是你们只能跪下来恳求,我们心情好才会撒出去的东西,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和我们平起平坐?雇佣?学院从不雇佣!我们只要有这些铁人军团就足够了!”

“我想,我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小子。”我摸了摸自己已经谢顶的额头,让我的手心不那么生涩,双眼死死地盯着他说道。

“非常好,非常好,克罗格,你是第一个敢和外环,敢和学院谈条件的家伙,你很有种……B7-48,启动……”

还未等到他发号施令完,迅如闪电的灵巧快手已经顺滑地揣住了刚刚塞进枪套的左轮枪。在一息未逝的刹那,死亡和毁灭的焰火于枪口绽放,巨大的轰鸣声中,两颗子弹精准地被我从左轮枪口甩出,“啪啪”两下打爆了那铁皮罐头的脑袋。和其他机器人不同,合成人有和人类类似的弱点,心脏和大脑分别是它们的动力中枢和控制中枢,只要攻击这里,它们就和人类一样贫弱无力。间不容发的瞬间,我猛地前踏一步,飞起一脚踹在了第三位合成人的脊柱上,这种不着外甲的骷髅架子,根本扛不住我势大力沉的飞踹,它精巧但脆弱的骨骼应声折断。在最后一位合成人反应过来之前,我欺身上前用滚烫的枪口抵在了小干部的脑袋旁,嗤笑着威胁他说:“如果你想现在就死的话,可以让最后那个废铁皮继续行动。”

满目呆滞的他愣了片刻,根本没从这残酷暴力的实战节奏中回过神来,等到最后的合成人“咔擦咔擦”动起来时,他才明白自己落入了什么样的猎人之手。“停,快停下!B……B7-48,停止,停止指令!”

随着他一声令下,合成人立刻停止了工作,恢复了自律的站岗姿势。而满头大汗的学院小干部这才来得及思考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很体贴地给足了他回味这种死到临头快感的时间,一直到他能够接受自己现在的处境为止。

“太厉害了……现在看来,内环设计的合成人,和真正的废土强人比起来,还远远不如。我早就听说在废土上有比闪电还快的枪手,和能夯碎大楼的怪物,但……看来,我么你还是有些话题可以聊聊的。”他喃喃自语着,眼神却愈发明亮,扭过来看向我的神情也愈发热切。

“也许吧,时间还很长,不是么?”

废土上有各式各样关于学院的传言,但其中大多数不过是把那些无法解释、无法接受的悲惨退给他们所假造出的魇魔罢了。没错,他们真实存在,但这群地鼠早就在地底下忘记了如何行走于世界上,全仰赖着合成人给他们干活。这群不自知的家伙令人发笑,但我必须去接近他们,来达成我的目的。

“越来越温暖了,这说明记忆距离当下的时光越来越近,再往后的记忆肯定会有一些线索的。”阿玛丽博士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但似乎有些急切。“神经增强器里剩下的神经元残端所剩无几了……呃,啊,这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大致完整的,立刻链接,诺拉!”

我利落地蹬踏在刚刚浮现的神经藤条上,快步奔向下一个闪烁着的记忆节点。只不过,扑面而来的却是某种令人窒息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死亡的感觉,绝望的感觉,但这好像不是属于克罗格的,而是……而是属于我的?

“启动手动控制,中止冰冻休眠。”

在学院书呆子操作员的控制下,白茫茫的冰雾自冷冻舱内缓缓喷出。我站在他们身后,等得有点百无聊赖。这些家伙一向不喜欢我这种肮脏、龌龊、堕落的地表人,他们自命不凡,拒绝一切地面世界的东西介入他们熟悉的领域。但他们又需要我,我也确信他们自己知道这点。随着冰冻舱的停机,我敏锐的听觉增强器已经能察觉到些许微弱的动静。嗯,有的是喘息,有的是血液加速涌动的浪潮,有的是衣物和肌肤摩擦的莎莎轻响,还有搂紧臂弯时,肌肉紧绷爆发出沉默如山般的力量。我看向了我们的目标,这最后一种声音正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可能以前,我也很熟悉这种声音,但现在已经太遥远了。

等等,我是谁?哦,对了,我是克罗格,康拉德·克罗格……

“避难所计算机扔在运作中,很好,不愧是战前的核心科技。现在正在检索系统记录,希望全部都……”穿着全套防护服的学院科学家熟稔地操作着避难所里的终端机,似乎是因为他们之后从未改过任何数据方面的规格,每次做这种骇入的事情时,他们总是熟练得像偷油的老鼠。

“给我找到他,我们的目标。”我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句,免得这家伙沉溺在战前科技产物中不可自拔。很快,他就给出了我想要的答案:“在C6号冰冻舱,接近大厅尾端。”

“很好。我们走,去见见我们的实验体。”我招呼了一声,其他几位学院科学家快步跟上了我。目前,我是学院外环在联邦的主要执行人员,如果他们有什么事要解决,就会找上我。通常,学院不会只派一个人进行任务,或多或少会有其他外环的外勤人员带着合成人编队一齐帮忙。但今天,很特别,非常特别,内环的家伙们亲自派人直接联系到了我,绕开了整个外环,和我点对点对接进行了这项任务。我很确信,当时我不知道我们要到避难所抓的人是谁。当然了,他们肯定也不知道,这绝对是真的,不然可太荒谬了……

我的靴子踏在尘埃四散的地板上,这地方似乎已经太久没有人造访了。我们进来时发现了一些骸骨,但全都是避难所工作人员的,似乎核战后没多久他们就发疯了,互相残杀死了个干净,这倒省去了我们再肃清的麻烦事,一路上除了几只大蟑螂以外没什么挡在我们面前。我看着一排排的冰冻舱,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我从不晓得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把其他人都解冻,但我们有我们的使命,我猜那群家伙并不想要一次搞定太多还没解决的问题。甚至可以说,这里面的一些人,反而是麻烦,只有真正有价值的人才会被标记成实验体。只可惜,他们让一个不该活着的人活了下来。

我站在冰冻舱前站定,从腰间掏出手枪,这最后的余裕让我还可以好好欣赏一下我们的实验体们。睡在睡美人大床里的这家伙,一看就是个不得了的家伙,我敢打赌。我皱了皱眉头,心里默默调高了他的危险等级,我有信心确保我经历过的枪林弹雨绝对比他多,但是这家伙身上散发出的架势和危险气息,让我这种死不掉的孤狼也稍稍有所胆寒。如果一定要说,他肯定是个经历过地狱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活着回来的,还能这么惬意地抱着他的孩子,该死的……地狱都夺不走他的性命么,还能让他回到他的天使身旁。

我暗暗啧了一声,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我不确定正面放对,我是否能稳胜他,也许我俩会一起死在拔枪互射中也说不定。但万幸,我们要的可不是这种危险分子,而是他怀里的那个小婴儿。

“就是这个,这边,7区C6舱。”内环的家伙们总是穿着颇具科技感的紧身衣,把身上婀娜的曲线都绷得令人赏心悦目。但很抱歉,这种无聊的趣味在我身上无效。她裹着乳胶外套的手抚摸上了冷冻舱的玻璃盖,稍稍扣了扣,指向了那个襁褓里的婴儿。

“打开它,这就是我们的目标。”随着我的指令,内环的女人扳动了红色的紧急阀。在一阵警报声中,冰冻舱缓缓打开,灰白色的冰雾喷涌而出,这些在地底沉睡百年的战前人,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被我视为最危险敌人的这个男人咳嗽了两声以后,非常迅敏地昂起头观察着四周,同时本能地抬起胳膊护住了怀里的孩子。果然,这个家伙比所有人都要机敏,哪怕是百年的冰封,也没有让他的神经迟钝半分。但很可惜,这百年的冰封,终究还是会影响到他身体的素质,以及,他身上没有枪,而我有。一旁急切的内环成员把手搭在了他的臂弯上,试图从他怀里接走那个小婴儿,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警惕的眼神。啧,这群地鼠,总是不懂装懂又自以为是。

“结束了么?我们现在可以进避难所了么?”他自冰冻的长眠中苏醒,有些茫然又严肃地扫了我们一圈,随后紧盯着我,目光丝毫没有松懈。有意思,这家伙,在战前肯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不然,他也护不住她那个风骚又放荡的小贵妇老婆,这种美艳逼人的骚浪贱货,一向是外环那群咸湿佬最热衷的性奴人选,特别是她肯定还保有战前那种矜持的贵气,我都能想到那群家伙冲着她流口水的丑态了。

“差不多,一切都会好转的。”我不置可否地说着,手已经揣进了枪套里。一旁的内环女人也毫不顾忌地揽上了他的臂弯,试图从他怀里夺走那个小婴儿,“来吧,宝宝,来吧乖宝宝,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等一下,不需要你来,我抱着尚恩就好!”他似乎是被激怒了,语气有点不耐烦,紧紧搂着主要实验体不让他被抱走。

“放开那个孩子,我只说一次!”我掏出了枪,指着他的额头。

“我才不要把尚恩交给你!”

呵,果然,他是个尽职又尽责的的父亲,和我那狗屎一样的爹完全不同……所以,就这样,去死吧。

“嘭——!”

漆黑的左轮枪口迸发出了璀璨的焰火,无论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多么显赫的战功,也没法抵挡死亡的力量。我的子弹一如划破天际的闪电,贯穿了他的眉心。巨大的弹头撕开了他的后颅,红白相间的浆液喷溅在他背后的冰冻舱内。

他死了,和那些死在荒野上的家伙、那些死在战场上的战士们不同,他死在了黎明之前,和这永久存续的时光一并,被封存进了地狱里。内环的女人掰开了他仍旧紧绷的手臂,从他慢慢发凉的身躯前夺走了那个小婴儿,我们的主要实验体。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庆幸,不用和这个男人放对搏斗,因为我无法确保自己可以在不伤害到那个孩子的情况下干掉他的父亲。我从没有杀过小孩,这种事情我一直很讨厌。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好过带走他的孩子,却还让他活着,让他饱经折磨,发疯发狂,最后沦陷在这废土中。

“该死!把那小孩抢过来,我们走……”开完枪后,我按了按自己稍稍有些发抖的右手,又抬起头注视了这位父亲一会。他瘫倒仰靠在冰冻舱中,手上戴着的婚戒银光闪闪。看到他手上的戒指,我才想起来我们还有另一个,备用的实验体。

我转过身,凑到她的冰冻舱面前,好好打量了她一番。她栗色的头发上沾着些许寒霜,狠命地敲打着玻璃舱盖,胸前露出一片雪白乳肉的奶子随着她手臂的挥动而上摇下摆,嘴里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什么,用充满仇怨的目光死死盯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也对,亲眼看着丈夫被杀、孩子被夺去,想必她肯定无法接受吧,会恨我也是正常的。只不过,这样娇艳风骚的女人,就算被选定当做了备用的实验体,真让她进了内环,估计也只能成为那群派阀们发泄肉欲的性奴隶,或者成为他们改善基因的母体素材,这对她来说可能是个好事?最起码不用在荒芜的废土上讨生活,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但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来唤醒她,把她捉走的任务能交给我……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莎拉和她完全不像。对,完全不像,莎拉并不是这种一看就擅长卖弄风骚的女人,莎拉纯真又可爱,而这个性感的女人却像一朵沾满了风尘气的妖媚娇花,想必在战前也是个频繁出没于风月场的名媛、贵妇之流,靠着肉体的魅力勾引那些男人。

我承认,现在看着她的我,有那么一丝丝性欲的勃动了。我原以为这种感觉已经彻底从我身上消逝,但是今天看到一头栗色短发的她,那种沉埋心底的悸动却悄然造访。我想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地鞭挞,想听他在我胯下哭着求饶的娇啼,想捧起她的头发深沉地嗅一会,想听她在床上讲述那些战前的趣事给我听。但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我奇怪的妄想,她明明和莎拉不一样,为什么……

“至少,我们还有备胎,这个战前的小荡妇。”我用枪柄敲了敲她的玻璃舱盖,淫邪地笑了笑。我相信那时候我肯定对她有所意淫,但谁也想不到,让她活着竟成了我最大的错误。我看到了她那双饱含复仇怒焰的眼睛,我很清楚那种仇恨,没人比我更清楚。但我自大了,以为就算有朝一日她真的莫名其妙地解冻了,也不过是个只有出卖肉体、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战前小荡妇。她的手上甚至没有舞刀弄枪磨出来的茧子,怎么可能敌得过在死亡边缘摸爬滚打的我呢?可我未曾想到,她那娇柔魅惑的躯体中,潜藏着一只恶魔,超乎想象的猛兽,无法形容的废土怪物。

至少我现在知道,那些学院的混蛋地鼠很快就要自食恶果了。如果那她能干掉我,找到那群藏头露尾的蠢货,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哈哈哈哈哈哈……把你的怒火倾泻到这群玩弄他人生命的家伙们身上吧,把我那份也一并带上,让他们为自己的傲慢,为了战前延续下的罪恶付出代价,把所有那些被战前生活幻境所蒙蔽之人受的苦难报复回去,诺拉·约翰逊。这样,我才会死而瞑目。

“我,呃……我很抱歉你又得经历那种事。”

阿玛丽博士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我从这一次的记忆片段中回过神来。我咬了咬下唇,无法明说的情绪在心中翻涌。克罗格把我和他的亡妻重叠在一起,竟对我产生了微妙的感情,想要占有我的肉体,却又从我身上看到了些许她亡妻的影子,生出了莫名的挂念和关心。啧……我承认有时候我的魅力能把人牢牢拴住,但是克罗格的话……

“好吧,我找到另一个完整记忆了,你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

听到阿玛丽博士的互换,我方才摇了摇脑袋,从仍旧萦绕在我脑海中,克罗格记忆里的些许爱虐之情中挣脱出来,走向了最后一个闪光的记忆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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