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凯撒在某一日生出奇异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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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音有一张美丽的脸，刻律德菈始终赞同。

在奥赫玛进入平稳期后，通常，每日的离愁时三刻至幕匿时二刻，是君主处理当天政务文书的时间。海列屈拉会坐在书房对侧的另一张桌子后，木质书桌上摊着的事物，从刻律德菈给她找的人类必读书目，至一些不事关重大的普通文书不等。

到离愁时五刻，她会起身出门，回来时，端着的会是君主今日的晚食。爱卿其实不会做饭，最拿手的是不用开火的沙拉与生鱼片，但刻律德菈喜欢，这就足够。一如既往，一叠青翠欲滴的凯撒沙拉，置于她右手侧斜上方十厘米处，海瑟音只是轻轻叫她一声凯撒，随即便安静退下，回到她应有的位置。

海瑟音在摆盘技术方面颇有研究，白瓷盘上，秀色可餐。她本人亦是如此——刻律德菈将目光从臣子身上收回，迅速将这个成语剔出脑海，她皱眉，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十分不合时宜。

一直到处理完毕新出的议案，那盘沙拉仍被置于一旁，这也并不算得上稀奇，有时是因为忙碌，有时是因为没有食欲，亦无需求，若是后者，凯撒的晚食便会成为剑旗爵的晚食，譬如今日。

起先，刻律德菈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直到第二日，剑旗服侍她穿衣梳发，早餐时，她发现自己看食物同看泥土疙瘩、将枯朽木，她知道，刀叉切开的是蓬松柔软的面包，递于嘴边，喉咙堵住一团棉花，她放下，银质餐具碰撞出“叮”的脆响，短促，却如裂纹。

于是剑旗爵担忧地看过来了。

秀色可餐。于是刻律德菈再次想到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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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病？”宫廷的医师给的范围是劳累过度、睡眠不足、饮食不规律并发症，被刻律德菈一一否认，如果是这些，她无须抽出时间问询，自己便能下定结论。医师战战兢兢，凯撒挥手，示意她退下，正好与带着赛法利娅的王储擦肩而过。

凯撒眉心紧蹙，却并无怪罪人的意思，因为她尚有隐瞒，那重要的一点：为何她会对海列屈拉产生食欲？

医师是海瑟音执意给她传唤来的，她已说过不用，只是不想吃两餐饭而已，何须如此介怀。对方却态度坚决，于是她思索，到底何时开始，在这些方面，海瑟音学会了自作主张。当事人在场，她自不可能和盘托出，意料之中，一次徒劳无功的问诊。

阿格莱雅同海瑟音简单交流一番，赛飞儿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这本是她们的晨会时间，缇里西庇俄丝姗姗来迟，于是再重复一遍，也加入对凯撒病情的研讨中。

“我想到了，我之前在别的城里见过这种病。”信使走过路途遥遥，见多识广，凯撒示意她继续说，细微末节中，缇里西庇俄丝已将君王看剑旗的目光尽收眼底，悠悠给出诊断。

对凯撒：“你是叉子。”

对剑旗：“你是蛋糕。”

“那我呢那我呢？”赛飞儿看热闹不嫌事大，兴奋凑上前来。

“你是猫。”海瑟音陈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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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全部的事实，缇里西庇俄丝耐心地做起科普工作，给出解法：撕咬她、咀嚼她、进食她。刻律德菈迅速否定，茹毛饮血，爱卿又不是常规的鱼——至少不是凯撒沙拉里的鱼。

当然不是这种吃——！缇里西庇俄丝也否认，她叫自己的学生把那一只未成年猫带离现场，叫帝国的凯撒和海妖的公主都洗耳恭听，说完，自己也一溜烟，油抹火箭筒上，逃走了，徒留一对消化现状的君臣。

爱卿，我觉得还没到那种时候。刻律德菈内心精彩纷呈，显于脸上，依旧从容镇定。

是，凯撒。爱卿答得也淡淡的，眉眼柔和。方才谈话的原因，她们站得有些近，凯撒突然说：“你知道吗，你闻起来就像——”

“像，什么？”

刻律德菈又不说话了，她皱皱鼻子，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凯撒不想说的话，便没有人能逼她说出，海瑟音跟在她后面，晨会之后，奥赫玛仍有许多事物亟待处理，不该拘泥于一个小小的问句。

像什么？刻律德菈想，她无法形容，那不是具体到某一种食物的味道，只能抽象回答：那是让她产生“想要吞咽”这样欲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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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原因，总比不知晓好，有解决的法子，总比没有好。哪怕这法子，是同她最忠心的部下做再怎么粉饰，也不能改变其定义的事情。

凯撒尝试进食，一餐一餐，尽管味同嚼蜡，饱腹感总是真实的，她乐观地想道。事实是，胃部的空洞尚能用食物填补，性质却无法改写，饥饿感如附骨之疽，令凯撒的精神都摇摇欲坠。

棋盘上不该出现这样的变数，应当彻底根除，才是理智的抉择。剑旗爵整日在她身侧，光是忍耐——

不可一世的凯撒，你要为此低头吗？否定，这不该称之为低头。她又想，爱卿会把此当做不可违抗的命令，还是心甘情愿呢？

那么你自己呢。

凯撒避而不谈，因为她早已有答案。她唤来剑旗，和她对视一眼，后者便能明白她的指令。日光敞亮，此刻是哪个时分？海瑟音去拉好书房的窗帘，坐到沙发上，做一块等待君王临幸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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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轻托着自己的下颌，海列屈拉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她闭上眼，炽热的呼吸被另一人掩埋。

触碰到海瑟音柔软的唇，刻律德菈重新获得久违的味觉。那么，据你所知，这两类人的归宿一般会是什么？凯撒在某日再度找到缇里西庇俄丝，圣女便知无不言：吃掉，就像人类吃掉蔬菜水果，Fork会吃掉Cake。人吃人吗？凯撒冷哼。缇里西庇俄丝宽慰地笑了：小凯撒，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许是黄金裔的血脉作祟，Fork的本能并未侵蚀你的理智，所以我便建议，不是非要血肉，或许，体液就已足够呢？

并未么？刻律德菈诘问。过近的距离，所有感官都被Cake身上散发的香味蒙蔽，亲吻便是进食的开始，尖牙磨破海妖的唇，血液渗出来，被王卷入口舌：撕扯她、咀嚼她、进食她，不如此，如何平息那折磨你多日的饥饿感？

海列屈拉阖眼，温驯地打开口腔，任由暴君尖利地索取一切，金血同唾液丝丝缕缕地混在一处，被Fork照单全收。最先的伤口愈合，又被咬出新的一道，她该感到痛的，然而最终却踌躇着，搂上了王细瘦的肩背。

拥抱让刻律德菈回神，短暂撤离，湿嗒嗒的，海瑟音看她的眼神，她的唇，自己的唇，血液，欲望，全都湿哒哒地溺在一起。没关系的，咬我吧。她牵扯出这一句来，大概还要说什么，这是对凯撒应尽的义务——这就是她最忠心的臣子。盘中餐、待宰羔羊，刻律德菈不愿如此形容，可海瑟音却做好此等觉悟，如果我要吃掉你呢？凯撒故意板起脸，严肃警告道。

那便吃掉我吧。公主轻声回答，指尖松松划过君王的脊背。

真令人喟叹啊，剑旗爵，你的忠诚是毫无底线的吗？现在又不是当初说“献上你的心”的时候了，海瑟音答，或许不是的。

可是你现在表现得就像是的。刻律德菈捧起她的脸，将自己压过去，两人倾倒在沙发上，没给海瑟音回答的机会，吻重新流转。

窒息与疼痛交错，海瑟音扬起脖颈，承接君主的啃食，从嘴唇，到裸露的大动脉。齿列逡巡，咬下去吧，看那鲜血喷薄而出，你会令她湿润，令她干涸，令她毁灭，拆解她，而后在胃部重塑她——咬下去吧、咬下去吧、咬下去吧！

否定、否定、否定——凯撒，海瑟音唤她，身体轻微战栗，如琴弦上的颤音，颈侧的皮肉被她磨得发红，刻律德菈衔住一块，最终只是又徒劳放下，过了味就算已品尝。唇齿应如刀，割的口子却很小，显得她似抢夺了珍宝却只知贮藏的恶龙，暴殄天物。

刻律德菈替爱卿褪下繁琐的衣物，含住绵软的乳房，君王听到海妖溢出来的一声低吟，她抬起上目线看去，爱卿眼睫低垂，耳垂绯红，偏头咬着唇，不让那些失态的声音漏出更多。刻律德菈轻叹一声，不再继续折磨彼此，再继续往下，腹腔的静水，翻腾的水泡昭显主人纷乱的思绪。刻律德菈说：腿打开一点。海瑟音便听话地照做，但是小小的暴君仍嫌这不够，掌根压着她的大腿，强硬地分开，令其展露更多。

于是那抹在耳垂的绯红，即这样迅速地经由血管，扩散到大片的肌肤了。十分新奇，海瑟音想，为何她会产生人类赤身裸体时才该有的羞耻感？刻律德菈的视线仿若黏带着温度，将她架在炭火上炙烤。君王俯身，伸出舌头，舔开润泽晶莹的两片软肉，舌尖抵入缝隙，寻索到藏匿其中的阴蒂，细细吮吸。“唔——”刻律德菈感受到发间传来一阵压力，被她钳制着的人无法忍耐住情动的呻吟，腰肢因刺激绷紧抬起，倒显得正好往她口中送。她舐去那些分泌出来的蜜液，舌苔扫过软肉的每一处褶皱，爱卿就随着她的每一次舔舐，发出细碎的喘息。

胃部的空虚直到此时才被根除性地缓和，但是仍旧不够，她渴望榨取出更多。海瑟音大概是担忧扯疼她，置于发间的手离去，无助地蜷缩在沙发上。快慰令海妖公主也坠入繁杂的乱流，无法掌控潮水的流向，王要吞吃更多，她便只能接受，刻律德菈要做她的桨，前路是欢愉或是毁灭，她又有何权利去抉择？

牙齿厮磨过充血肿胀的阴蒂，刻律德菈舌尖往下，她伸出手指，拨开穴口的嫩肉，令舌头钻入逼仄的甬道之中。异物的入侵，小穴不住地收缩，海瑟音呜咽一声，艰涩地喘气。她不可抑制地想要合拢膝盖，但是王牢牢摁着她的腿根，眼睛流下两滴难耐的泪水，而身下流的那些，被刻律德菈尽数卷席，吞咽入腹。

舌头往上勾挑，鼻梁蹭过穴瓣，无微不至的抚慰滋生阵阵快意，蓄积着往上涌，海列屈拉一时遗忘自己本该的职责，沉溺在这场定义不纯粹的性事中，刻律德菈的触碰令她瑟缩，瑟缩诱致绞缠，使她们愈加密不可分，海妖的喉中逸散出几声呜咽，她咬住自己的手背，战栗着达到高潮，哆嗦着洩出一股一股潮水。君王却并未因怜惜她而停下，汁液如蜜酿，刻律德菈抬动唇舌，吮吸痉挛的蜜穴，海瑟音眼前彻底发白了，身子一颤一颤，春水横流。

直到连绵多日的饥饿感被彻底抚平，刻律德菈才从爱卿的腿间抽离，下半张脸湿漉漉的。海瑟音的腿根仍在不时地颤抖，穴口像坏掉一般，水液流出来，刻律德菈盯了一会儿，再去看她的脸，自然也是潋滟一片，眼神虚虚，却仍能捕捉到自己的身影。

秀色可餐，刻律德菈又联想到这个词。她解救出海瑟音咬着的手背，上面的齿痕扎眼，刻律德菈拭去爱卿眼角未干涸的泪，摩挲眼尾的鱼鳞，轻声夸赞：乖孩子，海瑟音便本能地蹭蹭她的掌心。

什么乍响在耳边，天平颓圮，刻律德菈忽然发现自己想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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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律德菈在某一日生出奇异的食欲。

她以为那是食欲，她本以为那是食欲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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