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心脏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妈的，这心理素质真是没救了。

　　他看着坐在对面，眉头微锁的莫子航，那股熟悉的、因为自己藏不住事儿而涌起的自我厌恶感又淹了上来。但他控制不住，香皇在他脑子里留下的那些信息，还有他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像沸腾的开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子航…”平凡的声音有点发干，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其实我体内的香皇一直都是活跃的。”

　　莫子航抬起眼，他那双往日戏虐的眼睛此刻很沉静，专注地看着平凡：“嗯…慢慢说。”他看得出平凡的紧张，语气放缓了些。

　　平凡语无伦次，比划着，“它就在我身体里面，是它…是它之前控制了我，搞出了那些事…王崇山，楚顺华，还有洛皓…”

　　像是找了个宣泄口，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什么都来不及好好谈慢慢聊。

　　莫子航点点头示意平凡继续说。

　　朗月当空，两人在无人的洗澡间中慢慢聊着这段时间的心事，周围安静的只有窗外树上虫子嗡鸣声。

　　……

　　“然后…它刚才…就昨天晚上，它突然又有点动静…”平凡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避开莫子航的目光，“它…它跟我说…说你身体里…有‘天使’…”

　　“天使？”莫子航愣住了，脸上第一次出现明显的错愕，“在我体内？”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啥！”平凡几乎是喊出来的，情绪有点紧张，“它就那么说的！说你体内有天使的气息！很浓！就在这个基地里！”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基地提供的这间临时宿舍不大，金属墙壁泛着冷光，更显得压抑。

　　平凡潜意识觉得莫子航可能会知道更多，但显然对方也和他一样一头雾水。

　　莫子航沉默了几秒，眼神里闪过疑惑，然后是极大的不解。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如果是这样，我们进来前就应该被检测出来，又或者……”

　　平凡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是你进来时附身的？”

　　“可能性太多了。”莫子航打断他，声音也提了起来，带着一种被思考的冷静，“也许天使是好几个分身，我们现有的资料太少了，把‘香皇’喊出来问问吧，开门见山别和他来什么花招了。”

　　平凡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在心里呼喊：“香皇？”

　　脑海里一片死寂。那个平时偶尔还会散发点诡异波动或者懒洋洋回应两句的存在，此刻像彻底消失了一样。

　　“香皇！”平凡额头上冒出冷汗。

　　就在两人疑惑到都快失去耐心时，一股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精神波动终于艰难地穿透出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促和…惊惧？

　　只有断断续续，仿佛被强力干扰的六个字：

　　“有…危险…别叫我…”

　　波动戛然而止，彻底断绝。无论平凡再怎么尝试呼唤，都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平凡和莫子航面面相觑，两人脸上都失去了血色。

　　危险？什么危险？在这个被军队层层保护的收容基地里？

　　香皇那最后传递来的情绪，绝对是恐惧。是什么东西能让香皇那种诡异的存在都感到恐惧，甚至不敢回应召唤？

　　“操…”莫子航低低骂了一声，猛地站起身，“不对劲，回去看看。”

　　平凡也赶紧跟着站起来，心脏砰砰狂跳，手心全是冷汗。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强烈的不安。

　　一些伴随虫鸣起伏的……喘息声从外面传出来。

　　莫子航深吸一口气，走到浴室门前，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呻吟格外清晰。

　　他握住门把手，缓缓拧开。

　　金属门发出轻微的嘶声滑开一条缝。

　　一股浓烈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气味率先涌了进来。那绝不是正常空气该有的味道。浓稠的、滚烫的雄性汗水的酸咸味，剧烈运动后皮肤蒸腾出的燥热气息，还有一种更原始的、麝香混合着前列腺液腥膻的浓浊气味，扑面而来，几乎形成实质的冲击，呛得平凡差点咳嗽起来。

　　透过门缝看到的景象，让两人的瞳孔瞬间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走廊不再是他们来时见过的那个冰冷、整洁、充满军事化秩序的通道。

　　灯光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种暧昧的、昏红的色调，像被蒙上了一层血与欲的薄纱。空气中弥漫着肉眼几乎可见的情欲热浪，扭曲着视线。

　　而在这片昏红的光线下，走廊上一对对、一群群军人，纠缠在一起。

　　有些人穿着纯白无袖背心，有人像是还没洗漱依旧穿着白天的迷彩服，但无论是什么，此刻他们身上原本笔挺整洁的作战服或常服，此刻大多被撕扯得凌乱不堪，有的干脆完全褪下，缠在腰间或脚踝，露出底下饱经锻炼的强悍肉体。军旅色迷彩服、黑色紧身作战服、白色背心服、深色三角内裤、浅色四角内裤……这些五颜六色的布料间，古铜色、麦芽色的皮肤起起伏伏耸动交缠着，其上都覆着一层亮晶晶的热汗，粘腻的汗液混杂着粘稠的精水秽液，在贲张起伏的肌肉下流动。

　　红光下油光水滑，闪烁着独属于强壮军人的光泽。

　　“这……”平凡咽了咽口水，眼前肉欲横流的景象让他迅速想起了那些香皇附体的经历，鸡巴迅速勃起。

　　“天使。”

　　莫子航握紧了平凡的手。

　　距离平凡最近的，是一个靠着墙壁的壮硕军人，平凡知道他，是一个大队长，黑色作战服的袖管被撩到肩膀位置，在丰盈的南瓜肌上卷起，呈现出饱满的手臂线条，而下身穿着迷彩军裤，裤腰褪到腿根，半遮住两瓣挺翘光滑的屁股肉。

　　一双40多码性感大脚光着撑在地上，明显上面有还湿着的不知道谁射在脚板底部的骚臭黄精，粘稠的淫液流到脚趾缝中，穿在脚上的鞋子被丢到一边，左鞋上被精液浸透的左袜湿哒哒地搭在鞋口上，腥黄发着浓密汗臭的右袜和内裤已经被塞在他嘴里。

　　整个身体用力屈腰撅着，露出的整个紧绷如铁的性感臀瓣和粗壮无比的大腿。

　　“喔……啊……”

　　“肏……干死你！刚入部队的时候让你打压我！王队，我要你这个贱狗肚子里面全是小爷的精液！”

　　“呃啊……好爽，把鸡吧肏到我屁眼更深处吧！小张！操死我！”

　　他正被另一个比他矮小一点的男人从后面死死抵在墙上猛干，被肏的军人腹肌块块分明，随着冲击剧烈起伏，腰围极粗的公牛腹上，人鱼线、腹肌、胯骨伴随着起伏耸动在肌肉皮肤下，如巨大鲸鱼在海浪下的起伏般有力优美。而浓密的毛丛中粗长的性器怒挺着，不断滴下浊液，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粗黑肉屌撞击在白色瓷砖墙壁上，发出拳头极大墙壁的沉闷响声，让人从声音便可以判断，那更鸡巴绝对是可以把女人一步到胃的极品，此刻只能靠甩动肉棒撞击墙壁的摩擦来止痒。

　　在他之后的另一边，三个浑身赤裸的肌肉军人滚在地上，两个肤色偏黑，看起来更年轻帅气。第三人肤色显得更白皙，但也是日晒雨淋的兵，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白，他五官成熟，看起来应该三十左右。

　　“这是……赵班长？”

　　平凡记得，他是二班的班长赵国栋，早已娶妻生子，有个五岁大的大胖小子，另外两个黑皮的正是他手底下带的兵。

　　此刻，三人肢体交缠，赵国栋白馒头一样扎实的屁股，一看就知道必须要经过常年锻炼出能有如此富有弹性的紧绷感，而屁股上竟然还不知道被谁恶趣味，像互联网上做骚狗的男网黄一样，用黑色马克笔写着“狗逼”“男人随便肏”“吃满一千根肉屌”等下贱的字样，每个词下面还划着红色马克杯规的箭头，数根箭头最终指向深色的屁缝停留在屁眼边缘，但赵国栋的屁股属实是练得完美，饱满强大的臀大肌紧紧合拢让那些箭头和屁眼一样，躲藏消失在深深的一条缝隙里。但此刻，精致的屁股被小张两手扒开，一根肉屌正疯狂抽插，两片硕大饱满的臀瓣上挂着粘稠淫荡的黄白色半透明精液，喷溅的、流淌的…分布在麦色肉臀上面。而赵国栋的鸡巴上，则是另一个兵在用嘴巴疯狂吞吃，一下在用牙齿啃咬，流下一排排牙印，一下用舌头舔弄，搞得涎水四溢，再就是口腔的吮吸，咽喉的挤压按摩，嗦得赵国栋已经不知道射了多少发，但怎么也射不完。

　　三人一边肏，一边交缠耸动，分不清谁在进入谁，谁又在被进入。

　　“班长叫得好骚……啊啊，骚屁股这么呃呃……贪吃，你看看你噢噢……这屁股上都挂了全班多少人的精液了！”

　　“你唔……小子……才碰到呃……老子鸡巴，阿……又想要了？”

　　“哥的鸡巴呜呜……嗦……好好吃——！”

　　再往前，一个人仰躺着，头向后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叫声，另一个正埋在他胯间激烈吞吐，侧腹的鲨鱼线绷得像刀刻一样深。在他们的腋下、乳头、大腿缝、头发丝、脚趾缝……最不起眼的地方都沾有不明的体液，汗水、精液、唾液、尿液……把他们身下的地面弄得一片湿滑。

　　可以想象，这些高矮胖瘦不一但无一例外都身材饱满修长的性感男人们，全身上下都被自己的战友们亵玩了多少遍，不论是性器还是口腔，每一处能摩擦肏弄的部位都被享用过。

　　借着月光，这些沉浸在性爱里面的男人身上泛出海边波浪般美丽性感的光点，粗重的喘息声、肉体猛烈碰撞的啪啪声、压抑又放纵的呻吟和低吼，混合成一种粘腻又狂乱的军人交响曲，冲击着此刻唯二没有在做爱的两人。

　　他们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走廊尽头，那通向地下部操场的大门吸引。

　　大门敞开着，外面传来的声音更加庞大、混乱，像是有成千上百人正在同时进行最原始的交媾。

　　身体传来的滚烫刺激着两人，莫子航脸色铁青，一把拉住几乎要僵在原地的平凡，哑声道：“走…去看看…”

　　两人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又或是被巨大的恐惧和好奇心推动着，一步步踩着粘腻的地面，绕过那些沉沦在肏与被肏、对周围一切毫无反应的肉壮男人们，艰难地走向那扇大门。

　　越靠近，那股混合了数百上千雄性体味和性液味道的浓烈气息就越发呛人，几乎让人窒息。声音也越来越大，轰鸣着，像是某种巨大的篝火晚会正在进行。

　　终于，他们来到了大门边。

　　操场…巨大的内部训练操场上…

　　眼前的景象，让平凡和莫子航彻彻底底地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

　　操场同样笼罩在那片昏红的光线下，但光源似乎来自天空，一个巨大无比的、缓缓旋转的、由纯粹欲望和能量构成的诡异漩涡。

　　而操场的地面上…

　　是人。

　　数不清的军人，赤身裸体，密密麻麻，成千上万。

　　但他们并非杂乱无章。

　　他们以一种极其诡异、令人头皮炸裂的方式排列组合着。

　　最核心的内圈，大约十名军人。他们背对着中心，跪伏在地，臀部高高撅起。第一个男人的粗长阳具，深深地、毫无间隙地捅进第二个男人的后穴之中。第二个男人以同样的姿势，接纳着第一个，同时又将自己的性器，狠狠干进第三个男人的体内。如此连接，一环扣一环，形成了一个由十个男人、十根阳具、十个后穴组成的、不断蠕动、抽插、紧密相连的肉欲之环。

　　第二圈，人数翻倍，大约二十人。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连接方式，第一个人接入内圈最后一个人的后穴，然后依次传递，形成更大的环。

　　第三圈，四十人。

　　第四圈，八十人。

　　第五圈，一百六十人。

　　第六圈，三百二十人。

　　整整六圈！一圈套着一圈！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缓缓转动、散发着滔天淫靡热浪和雄性荷尔蒙的同心圆！

　　每一个男人都像是最精密的机器零件，严丝合缝地嵌入这个庞大的做爱景观之中。他们面色滚烫潮红，眼神或陶醉享受或瞪大用力，身体展现出最极致的兴奋和投入，古铜色的背肌虬结绷紧，汗珠沿着深刻的脊柱沟滚落，没入紧紧交合的屁缝和阴毛中。臀大肌因为剧烈的抽送动作而疯狂收缩、放松，平时作战训练出的强壮腰胯此刻极为卖力地前后摇摆，这些军人的健美肉体在自己的战友身上不断作战，发出啪啪的肉击声，混合着直肠内被肉屌激烈摩擦产生的粘腻噗呲水声，以及成千上百人同时发出的、压抑又狂乱的喘息和呻吟。

　　这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笼罩整个空间的、低沉而持续的轰鸣，像是某种巨大活物的心跳，又像是地狱里传来的淫靡赞歌。

　　浓白的精液和前列腺液像是不值钱的润滑剂，从无数个紧密连接的部位被挤压、飞溅出来，把整个圆圈内的地面弄得一片泥泞湿滑，反射着头顶昏红的光，散发出强烈到令人晕眩的腥膻气味。

　　这个巨大的、活动的、充满极致性暗示的环形结构，就在他们眼前缓慢而坚定地旋转着，运作着，每一个环节都在尽职尽责地抽送、承受，周而复始，仿佛会持续到时间的尽头。

　　平凡和莫子航就站在门口，像两个被吓傻了的木头桩子。

　　即使经历过此前香皇制造的闹剧，看过监管局的超长紊乱资料，他们的世界观、他们对人类、对秩序、对正常的一切认知，在这一刻被眼前这超现实的、庞大而淫乱的场面彻底击得粉碎。

　　平凡双腿发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又被那浓烈的雄性气息刺激得头晕目眩，身体深处甚至可耻地产生了一丝微弱的、不受控制的燥热，他胯下的鸡巴已经射精了。

　　他死死抓住莫子航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肉里，才能勉强站稳。

　　莫子航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总是带着光彩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被彻底冒犯的恶心感。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感觉到平凡抓着他的手冰冷又在发抖，也能感觉到自己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

　　操场上，那个巨大的、由无数军人肉体组成的淫欲齿轮，还在不知疲倦地运转着。

　　抽插。

　　撞击。

　　呻吟。

　　汗水和精液的味道几乎凝固成了实体。

　　就在这时，最内圈的一个军人，似乎是因为角度的转动，脸朝向了大门的方向。他的眼睛是睁开的，但里面没有任何神采，只有一片空洞的、被欲望彻底填满的浑浊。他的嘴巴微微张着，流出唾液，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随着身后同伴每一次有力的顶入，他的身体就像破布娃娃一样剧烈地晃动一下。

　　他似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平凡和莫子航。

　　那双空洞的眼睛，好像极其缓慢地、极其细微地…聚焦了一下。

　　平凡猛地一个激灵，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跑！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几乎停滞的大脑。

　　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用尽全身力气，拉扯着同样僵住的莫子航，踉跄着、连滚爬带地转身，想要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们转过身，想要冲回走廊时——

　　却发现，来时路上的那些军人…那些原本只是在两两交媾、或者小范围纠缠的军人们…

　　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停下了动作。

　　他们一个个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或者说，脱离了之前的纠缠模式，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他们的身体依旧兴奋，沾满汗水和体液，皮肤泛着情动的红光，胯下的性器依旧昂然挺立，甚至有的还在缓缓滴落着浓稠的液体。

　　但他们的眼神…

　　和操场上那个内圈军人一样，热烈但空洞，刺激但浑浊，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被统一指挥般的同步感。

　　他们密密麻麻地，堵塞了原本就不算宽敞的走廊。无声无息地，一步步地，朝着门口，朝着平凡和莫子航的方向，围拢过来。

　　前有密密麻麻、眼神空洞、被欲望操控的军人围堵。

　　后是那个巨大无比、缓缓转动、散发着无尽淫靡气息的肉欲齿轮。

　　平凡和莫子航，被彻底困在了这扇门的门口。

　　进退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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