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友利奈绪,第7小节

小说: 2025-10-24 19:01 5hhhhh 2090 ℃

“你门都没关。”我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的回答,似乎让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某些猜测。她看着我,又看了一眼我放在桌上的那个便当,那双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嘲弄与了然。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暖意,只有冰冷的、看透一切的讥讽。

“关心我?”她重复着我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别说得那么好听了。”

她抬起下巴,那份属于友利奈绪的、不肯轻易屈服的骄傲,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尽管她的眼睛依旧红肿,脸色依旧苍白,但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你不过是……贪图我的身体罢了。”

#61:友利奈绪那句充满讥讽的话语,像是一根细小的、冰冷的针,扎在空气里。她那双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盛满了倔强与戒备,仿佛一只浑身是伤,却依然竖起所有尖刺的小兽。

“贪图你的身体?”

我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我的笑声很轻,在这间充满了压抑哭声的安静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向前走了一步,距离她更近了。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体绷得紧紧的,脊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床头板,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

“是啊。”我坦然地承认了,目光毫不避讳地,从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苍白的小脸上,滑到她那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被水手服包裹的纤细胸口。

“贪图你身体的我,在你哭得快要脱水的时候,还记得给你带午餐,关心你到底有没有吃饭。”

我的声音平稳而又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不轻不重地,敲打在她那根紧绷的心弦上。

我指了指书桌上那个还散发着温热香气的便当盒。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你灵魂的小男友呢?”我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冰冷的嘲弄,“他在做什么?”

“哦,对了。”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在对你大发脾气,用世界上最恶毒、最下流的词汇来辱骂你。”

“他还觉得,你用自己的身体去救他这件事……”我故意停顿了一下,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气声般的音量,清晰地吐出最后的几个字:

“……很、肮、脏。”

肮脏。

这个词,就像是一把生锈的、带着倒刺的钥匙,猛地插进了她心中最深、最痛的那道伤口里,然后狠狠地一搅。

友利奈绪的身体,剧烈地一颤。

她那双刚刚才重新燃起戒备火焰的碧蓝色眼眸,再一次,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重新变得空洞、破碎,像是被狂风吹裂的琉璃。那份强撑起来的倔强与骄傲,如同被巨石砸中的冰面,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无尽的、冰冷的痛楚。

是啊……肮脏……

在乙坂有宇的眼里,她所做的一切,就是肮脏。她的牺牲,她的付出,她的身体……全都是肮脏的。

这个认知,比任何实质的伤害,都要来得致命。

她再也支撑不住了。那挺得笔直的脊背,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垮了下去。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骨头,软软地靠在床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万念俱灰的气息。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伸出双臂,动作缓慢而又轻柔地,从她的身侧,环住了她那纤细而又颤抖的身体。

我将她,轻轻地、不带一丝情欲地,搂进了我的怀里。

她的身体很小,很软,隔着那层略显粗糙的水手服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冰冷,以及那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她的头,无力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那头银白色的长发滑落下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泪水咸涩味道的洗发水香气,钻入我的鼻腔。

她没有反抗。

没有推拒,没有挣扎,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僵硬都没有。

她就那样静静地、温顺地,任由我抱着。像一个失去了所有提线的人偶,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由我来摆布。

她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彻底。

看来,乙坂有宇那番话,对她的打击,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沉重得多。一个少女愿意为了一个人付出自己的贞洁,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分量可想而知。而被这个人用最恶毒的方式全盘否定,那份痛苦,足以摧毁她建立起来的所有精神壁垒。

我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些,让她更紧地贴在我的胸口。我能感受到她那颗破碎的心,正在我的怀里,微弱地、疲惫地跳动着。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遥远的鸟鸣。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昏暗的房间里投下一道狭长的、布满了灰尘的光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靠在我肩膀上的那个小脑袋,微微动了一下。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细若蚊蚋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充满了迷茫与自嘲的低语。

“……是啊……”

“……好可笑啊……”

#63:那几声自嘲般的低语之后,友利奈绪便不再说话了。她只是安静地靠在我的怀里,像一只终于放弃了挣扎、任由猎人摆布的蝴蝶,收起了所有斑斓的翅膀,只剩下脆弱而又单薄的躯体。

我能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那是一种精神彻底垮掉之后,连带着肉体也失去了所有力气的松弛。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而又绵长,均匀地拂过我的脖颈,带着一丝温热的、潮湿的气息。

我低头看了看,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如同蝶翼般的银白色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在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中,闪烁着细碎而又晶莹的光。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显得有些浮肿,眼睑下方带着淡淡的青色,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到了极点。

“喂,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午餐。”我试探性地低声问了一句。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呼吸的节奏,似乎比刚才更沉了一些。

看来是真的没胃口。也是,经历了这种程度的精神打击,别说是吃饭了,恐怕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能在我怀里靠得更舒服一些。然后,我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拨开她额前被泪水浸湿的几缕银色发丝,露出了她光洁的额头。她的皮肤很凉,像是一块上好的冷玉,触感细腻而又柔滑。

就这样,我抱着她,什么也没做。

没有亲吻,没有抚摸,更没有那些充满欲望的侵犯。我就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像是在抱着一个易碎的、价值连城的瓷娃娃,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和那颗疲惫不堪的心脏,在我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微弱的跳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浅浅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阳光在房间里缓缓地移动着,那道原本照在地板上的狭长光柱,慢慢地爬上了墙壁,又渐渐地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黄色。

时间,就在这片静谧中,一点一点地流逝。

我不知道自己抱了她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她的身体很轻,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但这份轻盈,却又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仿佛承载了一个少女全部的痛苦与悲伤。

我看着她沉睡的睡颜,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一丝疏离与倔强的脸上,此刻却是一片孩童般的安详与脆弱。失去了意识的保护,她所有的防备都卸了下来,只剩下最本真的、柔软的一面。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微微翕动着,那双因为哭泣而显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了里面一小排贝壳般洁白整齐的牙齿。

真是有趣。

那个在乙坂有宇面前,爆发出那样惊人力量的学生会长,此刻,却在摧毁了她一切的我的怀里,睡得如此安稳。这本身,就是一件充满了极致讽刺意味的事情。

又过了一段时间,当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色时,我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地动了一下。

她的睫毛,像是受惊的蝴蝶翅膀,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

那双碧蓝色的眼眸,在刚刚醒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丝迷蒙的水汽,像是被晨雾笼罩的湖面,看不真切。她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只是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视线,缓缓地聚焦。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我胸口的衣襟。然后,她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恢复了些许清明的碧蓝色眼眸,就那样毫无预兆地,撞进了我的视线里。

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睡在我的怀里。紧接着,当记忆如同潮水般回笼时,那份茫然,迅速地被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所取代——有警惕,有困惑,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妙的平静。

她没有立刻挣扎,也没有尖叫。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红肿的眼眸,像是在重新评估、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不久前才刚刚侵犯了她一切的男人。

良久,她那干涩的嘴唇,才轻轻地翕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带着初醒时慵懒鼻音的疑问。

“……几点了?”

#65:她那句沙哑的、带着初醒鼻音的问话,像一颗小小的、光滑的石子,投入了我们之间这片由沉默构成的湖面,荡开一圈细微的涟漪。那双碧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我,里面还残留着一丝睡意带来的水汽,但也已经开始重新凝聚起戒备与审视的微光。

她似乎已经从最初的茫然中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此刻正处于一个何等尴尬而又危险的境地——躺在侵犯者的怀里,并且,刚刚从一场安稳的睡眠中醒来。

我能感觉到,她靠在我身上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地变得僵硬。那是一种本能的、想要拉开距离的防御姿态。她大概是在思考,是应该立刻推开我,还是先弄清楚现在的情况。

看着她眼中那飞速闪过的复杂情绪,我并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臂。反而,我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副混合着无奈与疲惫的表情,像是抱着一个睡着了就不肯撒手的、任性的孩子。

“不知道。”

我回答了她的问题,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显得有些低沉和沙哑。我故意让语气听起来有些抱怨的意味,仿佛我也是个受害者。

“你突然就在我怀里睡着了,像只小猪一样,睡得那么沉。”我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早已僵硬不堪的肩膀,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这个动作牵动了我的手臂,也让她在我怀里微微晃动了一下。

她的身体因为我的动作而绷得更紧了,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警惕的神色也愈发浓重。她似乎在判断我这句话的真伪,以及接下来可能的意图。

我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用那种半是抱怨半是邀功的语气说道:

“我这么长时间,可都一动也不敢动一下。”

这句话,我说得很轻,很慢,像是在陈述一个委屈的事实。我的目光,坦然地迎上她那审视的视线,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与侵略性,只有纯粹的、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带来的疲惫。

我的话,似乎起到了预想中的效果。

友利奈绪那双原本已经凝聚起锐利光芒的眼眸,再一次,出现了片刻的失焦与动摇。

一动也不敢动……一下?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更深的困惑。她的大脑,似乎有些无法处理眼前这个充满了矛盾的状况。

这个男人,明明在昨天,用最粗暴、最羞辱的方式,侵犯了她的身体,将她拖入了地狱。可现在,他却因为担心吵醒自己,而像个傻瓜一样,抱着她保持了几个小时的僵硬姿势?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只贪图她的身体吗?不是只把她当成发泄欲望的工具吗?那为什么……要做出这种……看起来近乎温柔的举动?

她的心,彻底乱了。乙坂有宇那充满憎恨的脸,和我此刻这张带着疲惫神情的脸,在她混乱的脑海里,开始不断地交替出现。一个用最恶毒的语言将她伤害得体无完肤,一个却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安静的依靠。

这巨大的反差,像两股方向相反的激流,狠狠地撞击着她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让她原本已经清晰起来的黑白分明的世界观,再一次变得模糊不清,混沌一片。

她忘记了挣扎,也忘记了推开我。只是呆呆地看着我,那双红肿的眼眸里,盛满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烈的动摇与迷茫。她那微微张开的、干涩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良久,她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缓缓地,移开了视线,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窗外,夕阳正沉,将天边最后的一抹云彩,也染成了绚烂的火烧色。

房间里,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深沉的、充满了微妙气氛的寂静之中。

#67:房间里的寂静,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和她都困在了这片由夕阳余晖染成的、暧昧的橙红色光影里。她避开我的视线,呆呆地望着窗外,那双刚刚哭过的、红肿的眼眸里,映照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

我能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在我怀里有了一丝想要挣脱的意动。但似乎是因为太过疲惫,又或者,是她那颗混乱的心还没有理清头绪,所以那份挣扎,最终也只是化作了指尖无意识的蜷缩。

僵持,终究不是办法。

我看着她苍白得几乎透明的侧脸,以及那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而显得有些干裂的嘴唇,终于还是决定打破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轻轻地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臂,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然后用尽可能平淡的、像是随口一提的语气问道:

“饿不饿?”

我的声音很轻,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却格外清晰。

友利奈绪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颤。她缓缓地转过头,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我。那双碧蓝色的眼眸里,依旧充满了戒备与困惑,像是迷路在森林里的小鹿,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可能带来危险的存在。

我没有理会她眼神中的防备,只是指了指被我放在书桌上、已经彻底凉透了的便当盒。

“那个蛋包饭,我拿去给你热一热吧?”

我的提议,像是一颗投入了她那潭混乱心湖的又一颗石子。她看着我,眼神闪烁,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倔强的直线。

拒绝。

她的理智,她过去十五年来建立的所有行为准则,都在疯狂地叫嚣着,让她立刻、马上、毫不犹豫地拒绝我。

不能接受这个男人的任何好意。

不能吃他拿来的任何东西。

绝对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侵犯了自己的人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软弱与依赖。她已经失去得够多了,不能再连最后的这点骨气也一并丢掉。

她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做好了用最冰冷、最疏离的语气说出“我不饿”这三个字的准备。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说完之后就立刻推开我,将我赶出这个房间。

然而,就在她张开嘴,准备将那句拒绝的话语吐出口的瞬间——

“咕噜噜噜——”

一声清晰的、不合时宜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洪亮的肠鸣声,毫无征兆地,从她那平坦的小腹处,响了起来。

……欸?

空气,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友利奈绪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那双刚刚还充满了戒备与倔强的碧蓝色眼眸,此刻瞪得溜圆,里面写满了两个大大的字——“震惊”。

她那张原本苍白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地一下,从脸颊到耳根,瞬间爆红,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桶滚烫的热水,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可恶!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肚子……居然在这种最关键的、绝对不能出丑的时候,发出了这种……这种丢脸的声音!

背叛!这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友利奈绪的大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堪称公开处刑的意外,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与混乱之中。她所有的防备、所有的倔强、所有精心构筑起来的心理防线,都在这声诚实得有些可爱的“咕噜”声中,被击得粉碎。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都不要再出来!

我看着她那副从震惊到羞愤、表情变幻莫测的可爱样子,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低低地笑了出来。

我的笑声,像是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她。

“不、不准笑!”

她恼羞成怒地低吼了一声,声音又尖又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用力地捂住了自己那不争气的肚子,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那尴尬的声音给塞回去一样。

她的动作是如此的慌乱,以至于那头柔顺的银白色长发,都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凌乱而又可爱的弧线。

看着她这副和平日里那个冷静沉着的学生会长形象截然不同的、充满了少女气息的炸毛模样,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好了好了,不笑了。”我强忍着笑意,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生理反应而已,很正常。”

我越是这么说,她脸上的红晕就越是浓重,几乎要蔓延到她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羞愤与控诉,只可惜因为眼睛还红肿着,所以丝毫没有杀伤力,反而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脆弱感。

“我……我才不饿!”她嘴硬地反驳道,声音却因为心虚而弱了好几分。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

“咕——咕噜——”

她的肚子,像是为了反驳她一般,又一次,发出了更加响亮、更加持久的抗议声。

这一次,友利奈绪彻底放弃了抵抗。

她发出一声细微的、绝望般的呜咽,松开捂着肚子的手,转而用双手捂住了自己那张已经烫得可以煎鸡蛋的小脸,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恨不得能就地把自己变成一只鸵鸟。

#69:看着友利奈绪那副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藏起来的鸵鸟模样,我最终还是决定放过她。再逗下去,这只受惊的小兽恐怕真的要因为过度羞耻而昏过去了。

我站起身,没有再看她,径直走向床头的书桌,拿起了那个已经冰凉的便当盒。

“我去热一下,你……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吧。”我说着,便转身走出了卧室。

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回应,但我能想象得到,在我离开之后,她一定会像获得大赦的囚犯一样,长长地松一口气。

友利奈绪的公寓很小,是典型的一室一厅格局。厨房就在客厅的角落,只有一个小小的电磁炉和微波炉,但收拾得很干净,看得出主人是个生活上很严谨的人。

我熟练地打开微波炉,将便当放了进去,设定好时间。在等待的几分钟里,我靠在厨房的流理台上,目光落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门后,那个刚刚还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少女,现在,大概正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仪容吧。

“叮”的一声,微波炉停止了运转。

我取出便当,食物的香气瞬间在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那是一份很普通的蛋包饭,金黄色的蛋皮包裹着米饭,上面还用番茄酱挤出了一个可爱的笑脸。很难想象,这出自那个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学生会长之手。

我端着便当,重新走回了卧室。

推开门,果然不出我所料。

友利奈绪已经从床上下来了,她正坐在床沿,背对着门口。那头凌乱的银白色长发已经被她重新梳理过,虽然依旧有些毛躁,但至少不再像个鸟窝了。她换下了那身被泪水浸湿的水手服,穿上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运动短裤,露出了两截纤细白皙、宛如新藕般的小腿。

听到我的脚步声,她的肩膀明显地僵硬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

我走到她身边,将手中温热的便当,连带着一双筷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吃吧。”我的声音很平淡。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还在进行着最后的内心挣扎。但最终,腹中那诚实的饥饿感,还是战胜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她缓缓地伸出手,从我手中接过了便当盒和筷子。

她的指尖冰凉,在我递过去的时候,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我的手背,又像触电一般,飞快地缩了回去。

我没有在意这个小细节,只是拉过她书桌前的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

“……”

我的举动,显然让她更加不自在了。她握着筷子,低着头,视线死死地盯着便当盒里那个用番茄酱画成的笑脸,仿佛想要在上面盯出个洞来。

我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催促。

我的目光,像是实质的探照灯,一寸一寸地,扫过她低垂着的、毛茸茸的银色脑袋,扫过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耳廓,扫过她那因为抿得太紧而显得有些发白的嘴唇。

在这无声的注视下,她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她认命般地叹了口气,终于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小块裹着蛋皮的米饭,然后,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姿态,将它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开始小口小口地吃着。

动作很慢,很轻,像一只正在试探着品尝食物的、胆怯的小动物。每一口都咀嚼得很仔细,仿佛吃的不是蛋包饭,而是什么需要细细品味的珍馐。

我知道,她这是在用这种机械的、缓慢的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局促与不安。

食物的热气,蒸腾而上,在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眸前,氤氲开一片朦胧的水汽,让她那原本就有些脆弱的神情,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可怜。她的脸颊,也因为食物的热度,而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不再是之前那种病态的苍白。

我就那样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随着咀嚼的动作,轻轻地颤动。

看着她小巧的嘴唇,因为沾染了番茄酱的光泽,而显得格外饱满诱人。

看着她吞咽时,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划过的一道优美的弧线。

整个房间里,除了她进食时发出的、细微的咀嚼声,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透过窗户,斜斜地洒了进来,在她柔顺的银白色长发上,镀上了一层温暖而又柔和的金色光晕。

这一刻的画面,宁静得,像是一幅被精心定格的油画。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那毫不掩饰的、过于专注的视线,她的动作,变得愈发僵硬和不自然起来。她将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戳进便当盒里去。那握着筷子的手,也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终于,她像是忍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用近乎听不见的音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你……不要一直看着我……”

#71:被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刚刚侵犯过自己的男人,用这种仿佛在欣赏艺术品般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吃饭,饶是她心理素质再好,此刻也有些扛不住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成了一只被关在玻璃箱里的仓鼠,一举一动,都被人尽收眼底,让她浑身不自在。

我看着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地向上扬了扬。

我没有移开视线,反而让自己的目光变得更加专注,更加坦然。

“不要。”我清晰地、干脆地拒绝了她。

她的眉毛因为我的回答而瞬间蹙起,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得如此理直气壮,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你这人怎么这样”的、生动的小脸,心情愈发地愉悦了起来。我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近乎于耳语的、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地,认真地说道:

“你那么好看,我要看一辈子。”

这句话,我说得无比自然,无比真诚。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比如“太阳会从东方升起”一样。

空气,再一次凝固了。

友利奈绪彻底愣住了。她嘴里那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米饭,仿佛也忘了该如何吞咽。她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我,那双碧蓝色的、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我此刻带着笑意的脸。

好看……?

要看……一辈子?

这几个字,像是一颗颗投入了她那潭早已混乱不堪的心湖里的、带着滚烫温度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巨浪。

她的大脑,因为这句突如其来的、完全不符合我“人设”的情话,彻底当机了。震惊、困惑、难以置信……种种复杂的情绪,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飞速闪过。

他……他是在开玩笑吗?还是在……戏弄我?

可是,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

她能清晰地看到,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与嘲弄,只有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欣赏与……专注。那份专注,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在这一刻,我的世界里,真的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砰、砰、砰……”

她那颗疲惫的心脏,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然后,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仿佛要从她那纤细的胸腔里挣脱出来一般。

一股陌生的、滚烫的热意,从心脏处,迅速地蔓延至四肢百骸,最终,全都涌上了她那张本就绯红未褪的小脸上,让她的脸颊,烫得几乎可以点燃空气。

她猛地低下头,试图用长长的刘海,来掩盖自己此刻的失态。她用力地将嘴里的饭咽了下去,动作因为慌乱而显得有些狼狈。

良久,我才听到了一声从她那低垂的头顶传来的、细若蚊蚋的、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嗔与慌乱的低语。

“……油嘴滑舌。”

#73:她那句细若蚊蚋的、带着恼羞成怒意味的“油嘴滑舌”,像是小猫用毫无威胁力的肉垫,轻轻拍了我一下。非但没有让我感到被冒犯,反而让我心中那份因为欣赏她此刻模样而生出的愉悦,变得更加浓厚了。

我看着她那颗深深低垂着的、毛茸茸的银白色小脑袋,看着她那因为羞窘而变得像熟透了的番茄一样的耳根,嘴角的笑意不减反增。

“油嘴滑舌”么?

这可真是一个……相当可爱的评价。

至少,比“变态”、“人渣”之类的咒骂,要动听得多了。这至少说明,我刚才那句饱含真心的赞美,并没有让她感到纯粹的恶心和厌恶。她的心,已经乱了。

很好。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没有立刻回应她,而是故意留出了一段让沉默发酵的时间。我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如何在这片令人心跳加速的寂静中,独自承受着我目光的重量和那句情话带来的余震。

我看到她握着勺子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试图继续吃饭,想用这个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但勺子在碗里,却只是漫无目的地、轻轻地搅动着,半天也没能舀起一粒米饭。

她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而紊乱,那纤细的肩膀,随着呼吸的节奏,正轻微地起伏着。

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与郑重。我注视着她,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烙印在我的瞳孔深处。然后,我用一种无比清晰、无比坚定,不带一丝一毫玩笑意味的语气,对她说道:

“是真心话。”

短短三个字,如同三枚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地印在了她那颗本就混乱不堪的心上。

这一次,友利奈绪的身体,不再是轻微的颤抖,而是猛地一僵。

她搅动着蛋包饭的动作,戛然而止。那只握着勺子的手,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她似乎是想要抬头看我,但脖子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无法抬起。

真心话……?

他说……是真心话?

那句“你那么好看,我要看一辈子”,不是油嘴滑舌的调戏,不是别有用心的戏弄,而是……真心话?

这个念头,像是一道劈开混沌的闪电,轰然一声,在她的大脑里炸响。让她瞬间,陷入了比之前更加 profound 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迷茫与震撼之中。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一个昨天还对自己施以最残酷暴行的男人,一个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的恶魔,怎么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这种仿佛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真诚的告白?

这不合理。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然而,我那不容置喙的、充满了绝对肯定意味的语气,却又像是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将这份“不合理”,硬生生地塞进了她的认知里,让她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去思考。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