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的冬夜冻得能呛死人，大黑搓着手在游泳馆后门来回踱步，积雪在他脚下嘎吱作响。他刚结束摔跤队的晚间训练，肌肉还绷着劲儿，却像个毛头小子似的缩在墙根蹲点。他知道小苏每晚这个点会从游泳馆出来——那小子是游泳队的王牌，游起来像条银鱼，上了岸却是个满嘴跑火车的嘻哈痞子。

“操，真他妈怂。”大黑往冻僵的掌心哈着白气，暗骂自己。这暗恋憋了整整三年，从大一小苏光着膀子甩着湿发撞进他怀里那刻就开始了。明天就是毕业典礼，再不说真没机会了。

馆门“吱呀”推开，小苏裹着羽绒服蹦跶出来，耳机线晃荡在胸前，嘴里哼着听不清词的饶舌。大黑喉结一滚，硬着头皮迎上去。

“哟，黑哥！”小苏咧嘴笑，虎牙尖尖的，“搁这儿蹲谁呢？”

大黑鼻腔里全是小苏刚洗完澡的沐浴露味儿，混着游泳池的氯气，撩得他裤裆发紧。“请你喝酒，”他嗓子哑得厉害，“我租的房子离这儿近。”

小苏眨巴着狗狗眼，噗嗤乐了：“行啊！正好明天不用训练！”

出租屋暖气开得足，小苏脱得只剩背心，盘腿坐在地板上仰头灌啤酒。大黑盯着他脖颈滑落的汗珠，胯下那根东西硬得发疼。

“黑哥你丫酒量不行啊，”小苏醉醺醺地往大黑肩上靠，指尖点着他胸肌，“摔跤队的这么怂？”

大黑猛地攥住他手腕，粗喘着把人压进沙发缝里。小苏惊得酒醒了大半，抬腿就踹：“操你妈大黑！疯了吧！”

“我喜欢你...”大黑把滚烫的脸埋进小苏颈窝，眼泪混着汗渍蹭湿了衣领，“三年了...每天看你扭着屁股在池边晃...我他妈...”

小苏僵住了。他望着大黑通红的眼眶，突然嗤笑着扯开自己裤链：“成啊！但老子得在上头！”

大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苏反拧着手腕压在地毯上。醉鬼突然爆发的力气惊人，游泳练出的腰腹力量把他钉得死死的。

“怕了就说话。”小苏俯身咬他耳垂，胯间硬热的东西隔着布料碾磨。大黑羞耻地发现自己的阴茎更胀了，颤抖着扒开运动裤。小苏啐了口唾沫抹在两人交合处，腰身一沉就顶了进去。

“呃啊...！”大黑脚背猛地弓起。撕裂般的痛楚里混着灭顶的快感，他仰头看着小苏绷紧的下颌线，突然觉得这痞子认真操人的模样性感得要命。

小苏撞得又凶又深，手掌却温柔地揉着大黑绷紧的腹肌：“三年...你他妈早干嘛去了...”汗水顺着少年鬓角滴落，砸在大黑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当滚烫的精液灌进肠道时，大黑痉挛着达到了高潮。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时，大黑眯眼看着怀里熟睡的小苏。这小子睡着时毫无痞气，睫毛在晨光里扑簌着，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未成年。他偷偷亲了亲对方发顶，没察觉小苏嘴角扬起的弧度。

毕业后小苏进了市游泳队当助教，大黑在健身房当教练。同居第二年冬天，两人蹲在客厅地毯上研究人造子宫培育舱说明书。小苏歪戴着鸭舌帽，指尖戳着操作界面：“取名儿没？总不能叫小黑小白。”

大黑盯着培育舱里小小的胚胎，喉头哽咽：“小满...叫小满吧。”

孩子出生那晚，大黑攥着小苏的手在产房外抖得像筛糠。小苏反手扣住他五指，扯下口罩吻他汗湿的额头：“怂货，老子游千米都没见你这么怵。”

此刻大黑搂着小苏的腰，望着婴儿床里熟睡的小满。一岁半的娃娃攥着拳头，鼻息均匀起伏。他忽然把脸埋进小苏肩窝，温热的泪水浸湿了睡衣。

“那年...要是你没醒酒...”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小苏转身咬住他下唇，带着游泳池消毒水气息的吻落了下来。“傻逼，”他抵着大黑额头轻笑，“那晚老子根本没醉。”

窗外飘起细雪，婴儿床里的小满咂了咂嘴。小苏的膝盖抵进大黑腿间，舌尖卷走他咸涩的泪。培育舱的指示灯在夜色里幽幽闪烁，像颗遥远而温柔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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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墙皮有些剥落，但收拾得还算整齐。桌上摆满了烧烤、花生毛豆，还有好几瓶已经见底的哈尔滨啤酒。

小苏盘腿坐在垫子上，脸颊泛着红晕，眼神都有些迷离了。他刚拿下省里大学生游泳比赛的名次，又临近毕业，大黑便以庆祝为由，把他拽来了自己这儿。

“黑哥……嗝……真喝不动了，”小苏摆着手，舌头有点打结，那点嘻哈痞子的拽样儿被醉意软化，透出点奶呼呼的稚气，“再喝……再喝我得飘了。”

大黑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那身摔跤举重练出来的疙瘩肉，在昏暗的灯光下绷得紧紧的。三年了，他像头笨拙的黑熊，偷偷圈着水里那条灵活又耀眼的白豚，不敢靠近，只敢在训练场边、在食堂角落，用目光贪婪地舔舐。

“最后一杯，”大黑声音低沉，给自己满上，仰头灌了下去，火辣辣的液体烧灼着他的喉咙，也烧着他鼓噪的心脏，“庆祝你……毕业，前程似锦。”

他妈的，去他的前程似锦。大黑心里骂了一句，他只想眼前这个人。

小苏最终还是没扛住，咣当一声歪倒在垫子上，嘴里嘟囔着含混不清的rap节奏，慢慢睡了过去。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以及大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他蹲在旁边，看了很久。小苏睡着的样子毫无防备，睫毛长长的，嘴唇因为酒精显得格外红润。那股压抑了三年，几乎要成为本能的爱欲，混合着酒精，像岩浆一样在他血管里奔涌、冲撞。

他鬼使神差地，慢慢俯下身。

空气中弥漫着酒气、烧烤的油烟味，还有小苏身上淡淡的、像是阳光和池水混合的味道。大黑的动作笨拙得像个初次行窃的贼，手指颤抖着，碰到了小苏运动裤的松紧带。那粗糙的布料之下，是他梦中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禁区。

他屏住呼吸，把头埋了下去，嘴唇即将触碰到那层织物掩盖下的轮廓时，一种近乎虔诚的卑微和汹涌的罪恶感几乎将他撕裂。他太渴望了，渴望到灵魂都在发疼。

就在这时，小苏的身体猛地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大黑像被电击般僵住，心脏骤停。

小苏睁开了眼，起初是迷茫，随即，他感觉到了下半身异样的触感和近在咫尺的、大黑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醉意瞬间被震惊和怒火驱散了大半。

“我操！”小苏猛地坐起身，一把推开大黑，声音因为惊怒而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大黑！你他妈干什么？！你他妈疯了吗？！”

大黑被推得一个趔趄，坐倒在地，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

小苏飞快地提好裤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大黑的鼻子：“我拿你当最好的哥们儿！你他妈……你他妈对我做这种事？恶不恶心啊！你他妈是个变态吗？！”

“恶心”和“变态”这两个词，像两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進大黑的心窝，搅得稀烂。三年来的隐忍、卑微、求而不得的痛苦，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这个平时在训练场上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硬汉，竟真的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对……我就是变态……”大黑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我他妈暗恋你三年了！小苏！从你大一刚进游泳队，傻乎乎连换气都不会那时候就开始了！”

他抬起通红的眼睛，泪水混着鼻涕一起往下流，毫无形象可言，只有彻骨的狼狈和绝望：“我看着你在水里扑腾，看着你拿名次，看着你跟别人勾肩搭背……我他妈难受！我嫉妒得快疯了！可我连靠近你都不敢！我怕你嫌我糙，嫌我只会摔跤举重，一身臭汗……”

“我忍不住……小苏……我真的忍不住了……”他哽咽着，语无伦次，“毕业了……你就走了……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想……就想……”

小苏站在原地，脸上的怒容僵住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汹涌的告白冲击得有些发懵。他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浑身颤抖的大块头，那双平时总是沉静甚至有些凶悍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泪水和无措，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犬。那些骂人的话堵在喉咙口，突然就吐不出来了。空气中弥漫着悲伤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

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

小苏忽然叹了口气，脸上的戾气一点点消散。他走到大黑面前，蹲下身，伸手胡乱地抹了抹大黑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粗鲁。

“别他妈哭了，”小苏的声音还带着点醉后的沙哑，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丑死了。”

大黑抬起泪眼，茫然地看着他。

小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有点复杂，又带着点痞气的笑：“妈的，暗恋三年……你他妈可真能憋。”他顿了顿，看着大黑那双湿漉漉的、写满不安的眼睛，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地软了一下，“……行了，起来。”

他拉着大黑的胳膊，把他拽起来，推到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坐下。大黑依旧处于懵懂的状态，像个提线木偶。

小苏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这个为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伸手，开始解自己运动裤的扣子。

大黑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呼吸骤停。

“看什么看？”小苏挑眉，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但眼神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甚至是温柔的强势，“不是想要吗？老子给你。”

当小苏完全赤裸地站在他面前时，大黑的大脑一片空白。那具身体和他想象中一样，流畅而富有青春的力量感，皮肤因为常期游泳呈现出健康的光泽，腰腹紧实，双腿修长有力。而腿间那沉睡的器官，此刻正安静地垂挂着。

小苏走上前，把还在发抖的大黑推倒在床上，然后俯身，吻住了他那还带着咸涩泪水的嘴唇。

这个吻开始时有些生涩，但很快变得深入而缠绵。小苏的舌头带着酒气和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撬开了大黑的牙关。大黑被动地承受着，巨大的震惊和狂喜淹没了他，他只能笨拙地回应。

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小苏看着身下眼神迷蒙的大黑，低声骂了句“傻逼”，然后伸手去脱大黑的裤子。那蛰伏的巨物弹跳出来，尺寸惊人地昂扬着，彰显着主人长期压抑的欲望。

小苏的眼神暗了暗，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润滑液——大黑早就准备好，却从不敢真正使用的——挤了许多在手上，然后，坚定地朝着大黑身后那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密地探去。

大黑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异物入侵的感觉鲜明而陌生，带着轻微的刺痛，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填满、被拥有的战栗。

“放松点，黑哥。”小苏在他耳边低语，热气喷在他的耳廓上，带着安抚的意味，另一只手则熟练地抚慰着大黑前端滂湃的欲望，“交给我。”

他的手指耐心地开拓着，直到那紧窒的甬道逐渐变得柔软湿润，能够容纳更多。小苏调整了一下位置，将自己早已硬烫的欲望抵在入口处。他看着大黑紧张又期待的眼睛，俯身又亲了亲他的额头。

“可能有点疼，”小苏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与他平时嘻哈痞子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却又奇异地糅合出一种令人心安的男子气概，“忍着点。”

说完，他腰身一沉，缓慢而坚定地进入了那炙热的深处。

大黑仰起脖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如同叹息般的呻吟。被贯穿的胀痛感真实而强烈，但比起身体的不适，心理上那种巨大的满足感和被占有的归属感更让他战栗。他紧紧抱住身上的小苏，指甲几乎要掐进他光滑的背脊里。

小苏开始动作起来，起初很慢，带着试探，每一次进入都又深又重，顶到大黑最敏感的那一点。大黑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那声音不像他，带着哭腔和媚意，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极致的快感逼疯了。

“小苏……啊……小苏……”他一遍遍喊着这个名字，像是祈祷，又像是确认。

“我在，”小苏回应着他，动作逐渐加快，汗水从他们紧贴的皮肤间滑落，床垫发出更加剧烈的呻吟。小苏低头，啃咬着大黑的锁骨和胸肌，留下一个个暧昧的印记，手下也不断撸动着大黑硬得发疼的器官，“叫我的名字……黑哥……我喜欢听……”

这场性事，带着初次结合的生涩，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深情和释放。主导者与承受者的颠倒，更像是一种无声的交付和接纳。当小苏最后猛地撞入最深处，将滚烫的液体尽数灌注进大黑体内时，大黑也同时到达了高潮，白浊的液体溅湿了两人的小腹。

小苏伏在大黑身上，两人都剧烈地喘息着。过了一会儿，小苏才慢慢退出来，侧身躺下，把大黑搂进怀里。这个动作由他做来，依然带着点别扭的温柔。

大黑把脸埋在小苏汗湿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小苏嗤笑一声，拍了拍他肌肉坚实的后背：“梦你个头，老子腰都快累断了。”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以后……别他妈偷偷摸摸了，想要……就说。”

大黑抬起头，眼睛又有点湿，但这次是喜悦的。他重重地点头：“嗯！”

时间倏忽而过，几年光阴就在指缝间流淌而去。大黑和小苏并没有毕业就分开，反而顺理成章地住在了一起。大黑进了体校当教练，性格沉稳了许多，肩膀变得更宽，足以担起他们的生活。小苏则出人意料地放弃了成为职业运动员的机会，凭着对潮流的热爱和敏锐，开了一家嘻哈服饰店，平时说话那股子痞气收敛了，变得温和而周到，只有和大黑独处时，才会偶尔露出点当年的张扬。

他们的床上角色，也渐渐变成了更常见的样子。多半是大黑温柔而持久地进入小苏，在那具他依旧痴迷的身体里驰骋，听着身下人压抑又动人的呻吟。小苏偶尔也会在情动时，反过来压住大黑，重温当年那一晚的“反差”，每次都让大黑激动得难以自持。

生活稳定后，他们通过技术，拥有了一个孩子。体外机器人的人造子宫孕育了承载他们两人基因的小生命。是个男孩，他们给他取名“小满”，取意“人生小得盈满”。

此刻，夜深人静。一岁半的小满在隔壁房间的小床上睡得正香，呼吸均匀绵长。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大黑搂着小苏，靠在沙发上。小苏的脑袋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玩着手机游戏。

大黑看着窗外哈尔滨的夜色，远处楼宇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低哑：“小苏。”

“嗯？”小苏没抬头，手指还在屏幕上滑动。

“我刚才看着小满睡觉，”大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就想起了……想起那天晚上，在这个屋里，我……”

他的话没说完，但小苏明白了。他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到大黑刚毅的脸上，竟然又挂上了泪痕。

“我那时候……真怕你嫌我恶心，再也不理我了。”大黑的声音哽咽起来，“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能像现在这样，还有了小满……我……”他用力抱紧小苏，仿佛要确认他的存在，“我他妈真是太幸福了……幸福得有点害怕……”

小苏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他仰起头，吻住了大黑那双不断流出泪水的眼睛，舌尖尝到了咸涩的味道。接着，他的唇瓣下移，温柔地覆上了大黑微微颤抖的嘴唇。

这个吻绵长而深情，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无尽的安抚和承诺。

一吻结束，小苏额头抵着大黑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轻声说：“傻逼，哭什么。”他的语气依旧带着点惯有的嫌弃，但眼神却柔软得像一汪春水，“日子还长着呢。”

大黑破涕为笑，用力点头，把小苏更紧地搂在怀里。窗外的哈尔滨依旧车水马龙，而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只有温暖、宁静，和属于他们的，盈满的幸福。未来的日子，确实还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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