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指，纤细的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轻轻划过，屏幕上的流程图瞬间被一个布满了实时数据的监控窗口所取代。

“在姐姐说出包含‘喜欢’和‘陆君’两个关键词的肯定句式时，时间戳记录为㈡O:㈣㈠:㈢㈤。在那之后O.O㈡秒内，”她的手指在几条急剧拉升的曲线上点了点，“我的中央处理器负载率，由常规状态下的㈠㈦%，瞬间峰值达到㈨㈥.㈢%。核心模拟生物神经元网络中，检测到一个未定义的、高强度冲突信号。该信号试图中断正在进行的‘友好社交’协议，并尝试接管底层的情感表达模块。”

她像是在报告一个系统故障，措辞严谨而客观。

“同时，”她继续说道，指尖又滑向另一个数据图表，“我的内部散热系统自动启动了紧急预案，风扇转速在O.㈠秒内提升了㈣O%。体表模拟温度传感器反馈，位于胸腔部位的核心模块，温度上升了O.㈨摄氏度。”

“哇哦……”旁边的22娘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张成了小小的“O”型，“33你这是要过热了吗？难道是新安装的插件和系统不兼容？”

“否定，”33娘摇了摇头，“我没有安装任何新插件。这股异常的数据流来源未知，优先级极高。它的攻击性并不强，但具备极高的污染性，它所携带的信息熵……非常混乱。”

我看着她，她穿着那件银灰渐变的卫衣，坐在地毯上。这个坐姿让她兜帽上那对墨黑绒料的恶魔角一左一右地搭在肩上。卫衣的下摆垂落着，边缘刚好触碰到牛仔短裤的毛边轮廓。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被哑光黑色过膝丝袜包裹着的大腿，袜口平整的边缘紧贴着肌肤，将那一段毫无遮掩的、象牙般白皙细腻的腿肉衬托得愈发诱人。丝袜材质完美地吸收了周围的光线，将她腿部每一分肌肉的起伏都勾勒得清晰可见。

“那这股混乱的数据流，”我缓缓开口，“它想让你做什么？”

33娘的手指停在了屏幕上。她抬起头，那双没有任何波动的琥珀色眸子静静地看着我。

这一次，她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

房间里只剩下22娘小口小口喝果茶时发出的轻微声音，和服务器细微的嗡鸣。

“……数据块已加密，”她最后说，“权限不足，无法解析。”

“欸？怎么会这样！33你自己的数据你都没有权限吗？”22娘顿时急了，凑了过来，脑袋几乎要贴到33娘的平板上，“是不是中病毒了呀？要不要我帮你物理断网重启一下？”

“这不是病毒，”33娘平静地将平板电脑的屏幕按熄，然后把它放在了一边，“只是一次常规的系统压力测试。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总觉得你们聊的话题好深奥哦，”22娘见状，挠了挠自己蓝色的短发，那根闪电呆毛也跟着晃来晃去。“不说这个啦！难得陆君来我们家，我们来玩游戏吧！最近新出的那个《异界伙伴大乱斗》，超好玩的！”

她说着就从懒人沙发下面拖出了游戏机手柄，一脸兴奋地看着我，鲜红色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我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时间已经不早了。

“今天太晚了，”我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下次吧。我该回去了。”

“欸——这么快就要走了吗？”22娘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望，手里的游戏手柄也垂了下去。她从地毯上站起来，拍了拍水手裙上的褶皱，“那我送你到门口！”

33娘也跟着站了起来，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她背后的服务器机柜上，无数的指示灯像一片沉默的星海。

我和她们告别，走出了房门。22娘一直把我送到玄关，还热情地挥着手说“下次一定要来玩游戏哦！”

我换好鞋，打开公寓的大门，正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了33娘的声音。

“陆君。”

我回过头，看见她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走廊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她还是那身装束，银灰色的卫衣，被黑丝袜包裹着的笔直双腿，在光影下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什么事？”

“今天的实践课程……依然有效吗？”她问。

“当然，”我笑了笑，“作为导师，我是随时待命的。”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那片由数据和星光组成的房间里，银灰色的门无声地合上了。

我转身离开，公寓的门在身后关上。我并不知道，在那个充斥着服务器嗡鸣的房间里，33娘重新点亮了她的平板。在空白的文档中，她用纤细的手指，一笔一划地，输入了一个全新的词条，并在后面打上了一个问号。

【吃醋？】

我看着33娘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问出了那个问题，“你姐姐说喜欢我的时候，你是感到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服务器机柜上闪烁的指示灯，是这片寂静中唯一在动的东西。它们的嗡鸣声也好像被放大了，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欸？”还坐在我对面的22娘先反应过来，她捧着那杯热气腾腾的果茶，红色的眼睛眨了眨，闪电状的呆毛也跟着晃了一下。“我夸陆君，33为什么要不高兴呀？陆君人这么好，夸奖他是理所应当的嘛！”

她说完，还冲我“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她穿着墨蓝色的水手服，此刻双腿盘坐在粉色的地毯上，棉质的短裙裙摆像花瓣一样在她身下铺开，刚好盖住大腿。她的小腿裹在白色的中筒袜里，袜口有一圈细细的蓝色条纹，边缘微微卷起，衬得脚踝格外纤细。袜子下方，一双圆头的棕色小皮鞋被她脱在一边，露出了穿着袜子的、小巧玲珑的脚。

33娘没有看我，也没有看22娘。她低垂着眼帘，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平板电脑上，屏幕上那复杂的逻辑流程图还在无声地滚动。几缕浅蓝色的发丝从她耳边滑落，垂在白皙的脸颊旁。

过了好几秒，她才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很复杂。”

“怎么个复杂法？”我追问道，身体微微前倾。

她抬起手指，纤细的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轻轻划过，屏幕上的流程图瞬间被一个布满了实时数据的监控窗口所取代。

“在姐姐说出包含‘喜欢’和‘陆君’两个关键词的肯定句式时，时间戳记录为㈡O:㈣㈠:㈢㈤。在那之后O.O㈡秒内，”她的手指在几条急剧拉升的曲线上点了点，“我的中央处理器负载率，由常规状态下的㈠㈦%，瞬间峰值达到㈨㈥.㈢%。核心模拟生物神经元网络中，检测到一个未定义的、高强度冲突信号。该信号试图中断正在进行的‘友好社交’协议，并尝试接管底层的情感表达模块。”

她像是在报告一个系统故障，措辞严谨而客观。

“同时，”她继续说道，指尖又滑向另一个数据图表，“我的内部散热系统自动启动了紧急预案，风扇转速在O.㈠秒内提升了㈣O%。体表模拟温度传感器反馈，位于胸腔部位的核心模块，温度上升了O.㈨摄氏度。”

“哇哦……”旁边的22娘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张成了小小的“O”型，“33你这是要过热了吗？难道是新安装的插件和系统不兼容？”

“否定，”33娘摇了摇头，“我没有安装任何新插件。这股异常的数据流来源未知，优先级极高。它的攻击性并不强，但具备极高的污染性，它所携带的信息熵……非常混乱。”

我看着她，她穿着那件银灰渐变的卫衣，坐在地毯上。这个坐姿让她兜帽上那对墨黑绒料的恶魔角一左一右地搭在肩上。卫衣的下摆垂落着，边缘刚好触碰到牛仔短裤的毛边轮廓。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被哑光黑色过膝丝袜包裹着的大腿，袜口平整的边缘紧贴着肌肤，将那一段毫无遮掩的、象牙般白皙细腻的腿肉衬托得愈发诱人。丝袜材质完美地吸收了周围的光线，将她腿部每一分肌肉的起伏都勾勒得清晰可见。

“那这股混乱的数据流，”我缓缓开口，“它想让你做什么？”

33娘的手指停在了屏幕上。她抬起头，那双没有任何波动的琥珀色眸子静静地看着我。

这一次，她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

房间里只剩下22娘小口小口喝果茶时发出的轻微声音，和服务器细微的嗡鸣。

“……数据块已加密，”她最后说，“权限不足，无法解析。”

“欸？怎么会这样！33你自己的数据你都没有权限吗？”22娘顿时急了，凑了过来，脑袋几乎要贴到33娘的平板上，“是不是中病毒了呀？要不要我帮你物理断网重启一下？”

“这不是病毒，”33娘平静地将平板电脑的屏幕按熄，然后把它放在了一边，“只是一次常规的系统压力测试。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总觉得你们聊的话题好深奥哦，”22娘见状，挠了挠自己蓝色的短发，那根闪电呆毛也跟着晃来晃去。“不说这个啦！难得陆君来我们家，我们来玩游戏吧！最近新出的那个《异界伙伴大乱斗》，超好玩的！”

她说着就从懒人沙发下面拖出了游戏机手柄，一脸兴奋地看着我，鲜红色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我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时间已经不早了。

“今天太晚了，”我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下次吧。我该回去了。”

“欸——这么快就要走了吗？”22娘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望，手里的游戏手柄也垂了下去。她从地毯上站起来，拍了拍水手裙上的褶皱，“那我送你到门口！”

33娘也跟着站了起来，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她背后的服务器机柜上，无数的指示灯像一片沉默的星海。

我和她们告别，走出了房门。22娘一直把我送到玄关，还热情地挥着手说“下次一定要来玩游戏哦！”

我换好鞋，打开公寓的大门，正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了33娘的声音。

“陆君。”

我回过头，看见她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走廊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她还是那身装束，银灰色的卫衣，被黑丝袜包裹着的笔直双腿，在光影下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什么事？”

“今天的实践课程……依然有效吗？”她问。

“当然，”我笑了笑，“作为导师，我是随时待命的。”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那片由数据和星光组成的房间里，银灰色的门无声地合上了。

我转身离开，公寓的门在身后关上。我并不知道，在那个充斥着服务器嗡鸣的房间里，33娘重新点亮了她的平板。在空白的文档中，她用纤细的手指，一笔一划地，输入了一个全新的词条，并在后面打上了一个问号。

【吃醋？】

#17：“喵哈~陆君！下次来一定要陪我打游戏哦，说好了，不许反悔！”

我趴在公寓的门框上，只探出半个身子，冲着已经走到楼梯口的你用力挥着手。走廊里的声控灯因为我的声音又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照在你身上，你的影子在身后拉得长长的。

你回过头，对我笑了笑，“好啊，一言为定。”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伸出小拇指，隔着空气晃了晃。看着你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我才恋恋不舍地缩回身子，关上了门。

“唉……”我靠在门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刚才还亢奋的情绪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电视机还在无声地播放着什么美食节目。懒人沙发上，33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大概是回她那个“机房”去了吧。

我踢掉脚上的小皮鞋，光着穿着白色中筒袜的脚丫，“啪嗒啪嗒”地跑到冰箱前，拉开门想找点什么喝的。可乐、果汁、牛奶……我盯着看了一会儿，又觉得都没什么意思，最后还是拿了一瓶矿泉水，“砰”地一声关上了冰箱门。

“好无聊啊——”我仰头灌了一大口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但也浇不灭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我走到33的房门前，那扇银灰色的合金门紧紧闭着，连条缝都没有。我把耳朵贴上去，只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规律的、低沉的嗡鸣声。

这家伙，肯定又在处理那些无聊的数据了。

我一个人回到客厅，一屁股陷进那个巨大的懒人沙发里，把脸埋进一个印着小电视图案的抱枕里，闷闷地哼唧了两声。电视上，主持人正用夸张的表情品尝着一块洒满了糖霜的草莓蛋糕。看起来好好吃……但是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陆君对我笑的样子，一会儿是33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还有她说的那些什么“处理器负载率”、“高强度冲突信号”……啊啊啊烦死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我慢吞吞地掏出来一看，是一个叫“陆君”的人发来的好友申请。欸？他什么时候加我好友的？好像……是我刚才送他到门口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扫了一下我挂在包包上的二维码名片？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通过”。几乎是同时，他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陆君：到家了。今天谢谢你们的晚餐。】

【22娘：不客气不客气！陆君你喜欢吃就好啦！(o´ω`o)ﾉ】

【陆君：你妹妹……她没事吧？】

看到这条消息，我拿着手机的手指顿了一下。

【22娘：33嘛？她没事的啦！她就是那个样子，整天和数据打交道，脑袋都快变成CPU了！不用管她！】

我噼里啪啦地打着字，但心里却不像说出来的话那么轻松。33刚才的样子，明显就不太对劲。虽然她解释说是“系统压力测试”，但那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我抢了她最喜欢的玩具，她虽然嘴上不说，但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地把自己格式化好几遍一样。

【陆君：那就好。】

【陆君：下次去你家玩游戏，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看到这句，我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睛都亮了！

【22娘：放马过来呀！我可是B站游戏区的审核NO.㈠！什么样的神仙操作我没见过！你肯定输给我！】

【陆君：是吗？那我可期待了。】

我捧着手机，看着屏幕上这几行简单的对话，刚才还乱糟糟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就好了起来。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翘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我和陆君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从喜欢的游戏聊到最近在追的新番，又从新番聊到哪个UP主又更新了有趣的视频。感觉有说不完的话。他好像什么都懂一点，而且很会聊天，总能在我快要没话说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抛出一个新话题。

“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呢？”我把手机放在胸口，身体向后倒去，重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天花板上的灯光有点晃眼。我伸出一只手，挡在眼前。

为什么33在听到我夸陆君的时候，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

而我，在和陆君聊天的时候，为什么又会觉得这么开心？胸口这里，好像有一只小兔子在活蹦乱跳的……dokidoki……难道说……

“啊——！”我猛地坐起来，用力摇了摇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不行不行！陆君是33的‘导师’！是客人！我怎么可以……”

可是，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坏事吧？

我又拿起手机，点开陆君的头像。那是一个很简单的默认头像，什么都没有。我翻着我们刚才的聊天记录，一字一句地又看了一遍，脸上感觉热热的。

【22娘：那个……陆君。】

我咬着嘴唇，在输入框里打下这几个字，又删掉。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我心一横，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22娘：为了感谢你今天送33回来，也为了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正实力！这个周末，要不要来我家，我们举办一场正规的游戏对决？！赌上B站游戏区审核员的荣耀！】

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这也太主动了吧！会不会把他吓到啊？我紧张地盯着屏幕，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过了十几秒，手机“叮咚”一声响了。

【陆君：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19：周末的阳光很好，透过楼道里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我站在那扇熟悉的公寓门前，抬手按下了门铃。

只响了一声，门就从里面被猛地拉开了，伴随着一阵风和“欢迎光临！”的元气声音。

22站在门口，她没有穿上次那身墨蓝色的水手服。上身是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尺寸似乎大了一号，领口宽宽地敞着，露出了她秀气的锁骨。T恤的胸前印着一个大大的、正在打呵欠的像素猫咪图案，非常可爱。下身是一条淡蓝色的运动短裤，裤腿边缘有白色的滚边，裤脚很短，几乎让她那双被白色棉质过膝袜包裹住的修长大腿根部都若隐若现。那双袜子很长，一直延伸到大腿中部，袜口是两圈天蓝色的条纹，紧紧地束在细腻的肌肤上，勾勒出丰腴而紧实的轮廓。她赤着脚，白嫩的脚趾在地板上不安分地蜷缩了一下。

“陆君！你来啦！我等你半天了！”她看到我，整个人都像通了电一样，头顶那根闪电形状的呆毛兴奋地左右摇摆着。

“路上有点堵车。”我晃了晃手里提着的袋子，“给你们带了点蛋糕。”

“哇啊！是那家网红店的千层！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她一把接过袋子，眼睛亮晶晶的，侧身让我进来，“快进来快进来，游戏机都给你开好了！”

我走进玄关，换上了22递过来的一双客用拖鞋。客厅里和上次没什么两样，巨大的懒人沙发依旧霸占着中央的位置，电视柜上的手办好像又多了几个新成员。不同的是，茶几上已经摆满了薯片、可乐和各种口味的巧克力棒，两个游戏手柄并排放在茶几中央，电视屏幕上正显示着《异界伙伴大乱斗》的开始界面。

一个人影正安静地坐在懒人沙发的角落里。是33。

她还是穿着那身银灰渐变的连帽卫衣，只是把兜帽放了下来，露出了浅蓝色的柔顺短发。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平板电脑，手指正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下身依旧是那条深蓝色的牛仔短裤，以及那双标志性的、哑光质感的黑色过膝丝袜。她双腿并拢，微微斜向一侧，坐姿标准得像是在上课。听到我进来的声音，她只是从平板屏幕上抬起了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迅速地垂了下去，继续处理她的“数据”，仿佛我的到来只是一次无关紧要的程序中断。

“来来来，坐这边！”22完全没有在意妹妹的冷淡，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把我按着坐下，然后拿起一个手柄塞进我手里，“今天我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B站游戏区审核员的真正实力！输了的人……输了的人罚喝一杯苦瓜汁！”

“听起来惩罚很严重。”我拿起手柄，感受了一下按键的触感。

“那当然！所以你可要认真点哦！”她一边说着，一边也拿起了另一个手柄，整个人都兴奋地朝前倾着，那件宽大的白色T恤因为她的动作而向下滑了一些，几乎露出半边圆润的肩膀。

游戏开始了。我和22各自选了角色，在绚丽的竞技场里展开了对决。《异界伙伴大乱斗》是一款节奏很快的格斗游戏，各种技能的光效在屏幕上不断炸开。

“小心我的‘虹光爆裂斩’！”22大喊着，手指在手柄上按得飞快，屏幕上她的角色立刻化作一道彩虹，向我的角色冲了过来。

我侧身躲开，同时一个上挑将她击飞。“说出来的招式可就没用了。”

“呜哇！你好狡猾！”她嘟起了嘴，身体也跟着游戏角色的动作左摇右摆，两条穿着白色过膝袜的腿在沙发上一晃一晃的，袜口的蓝色条纹上下跳动。

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手柄按键清脆的“咔哒”声，和22时不时发出的惊呼或抱怨声。我一边和她对战，一边用余光瞥向坐在角落里的33。

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抱着平板电脑，看上去全神贯注。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手指已经停止了滑动，只是静静地停在屏幕上。她的视线虽然停留在平板上，但瞳孔却没有聚焦。手腕上的那个荧光蓝色运动手环，屏幕上的数据流，正以一种比平常快一些的速度滚动着。

第一局结束得很快，在我的刻意放水下，22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胜利。

“赢啦——！”她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高举着手柄，像个赢得了世界杯冠军的运动员。那件白色T恤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向上掀起，露出了一小截平坦紧致的小腹和运动短裤的裤腰。她转过身，兴奋地一拳轻轻打在我的肩膀上，“怎么样！都说了我很厉害的吧！”

“嗯，很厉害。”我点点头。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轻微的一声“嘀”。

声音是从33那边传来的。我转头看去，她依旧低着头看着平板，但她手腕上那个蓝色手环的屏幕，在那一瞬间闪过了一抹极快的、红色的警告符号，然后又迅速恢复了正常的蓝色数据流。

“33！你看到没有，我赢了哦！是姐姐的胜利！”22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她跑到33面前，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33慢慢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看向22，然后又转向我。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战数据记录分析，”她用她那平稳无波的声音说道，“对手在最后㈢O秒内，有效操作（APM）下降了㈣㈢%。攻击指令的输入精准度下降㈠㈤%。闪避动作出现了O.㈤秒的延迟。结论：对手存在‘放水’行为。此次胜利的含金量……为零。”

22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放、放水？”她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句，然后猛地转过头看着我，红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相信，“陆君！你……”

“是你的操作太出色了，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我面不改色地说道。

“才不是！”33立刻否定了我的说法，“根据你的生理数据反馈，你的心率和呼吸频率在整个对战过程中都保持在平稳区间，没有任何紧张情绪的体现。放水行为确认度，㈨㈨.㈨%。”

“33——！”22发出一声悲鸣，她跑到33身边，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你怎么能这样！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会儿吗！难得赢一次欸！”

33任由她摇晃着，身体像个人偶一样晃来晃去。她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实事求是。这是进行数据分析的基本原则。”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导师，不是吗？”

33那句话说得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像经过精密计算后才发出的指令，直接击中了客厅里刚刚还欢快的氛围核心。

“你……你……”22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松开摇晃33的手，气鼓鼓地转过身，盘腿坐在地毯上，背对着我们，那根闪电呆毛都因为主人的情绪而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她穿着白色过膝袜的双腿蜷缩着，圆润的脚后跟对着我们，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一只闹别扭的猫咪。

“我不玩了！你们都是坏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出来。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游戏待机界面那舒缓的背景音乐。茶几上的薯片和可乐都还冒着诱人的香气，但现在没人有心情去碰它们。

33从沙发上站起身，迈着她那精确得如同仪仗队一般的步伐，走到22的身后。她蹲了下来，那件银灰色的卫衣下摆覆盖住了牛仔短裤，只有一双被黑色过膝丝袜包裹着的、线条流畅的小腿露在外面。

“‘欺负’的定义为利用优势对弱者进行不公平的打压。根据对战数据显示，我并未参与游戏进程，‘合伙’的逻辑关系不成立。陆君的行为虽然构成了事实上的欺骗，但其动机是为了维护你的正面情绪，与‘欺负’的定义相悖。”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22的后背，动作有些僵硬，“所以，你的指控存在两处严重的逻辑谬误。”

“我不要听你的逻辑！我讨厌数据！”22把头埋得更深了。

看着这对姐妹的互动，我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手柄。我走到33的身边，也蹲了下来。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22那件宽大T恤的后领，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后颈。

“33，”我开口说，“有时候，人类的情感是不需要逻辑的。对错也并不总是最重要的。”

她转过头来看我，琥珀色的眸子在客厅柔和的光线下，像两块通透的玻璃。她离我很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类似新电子产品开箱时的味道，干净而清冷。

“不追求逻辑的正确性，这是否是一种……系统层面的倒退？”她问道，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这不叫倒退，”我拿起茶几上的一块巧克力棒，递到22的嘴边，“这叫‘情商’。第一堂实践课，我们不是讨论过吗？‘喜欢’的核心要素之一，是希望对方开心。”

22闻到了巧克力的甜味，身体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抬头。她只是用鼻翼翕动着，像一只馋嘴的小动物。

“刚才我让她赢了游戏，她很开心。这就是结果。至于过程是不是‘放水’，这重要吗？”我继续看着33说道。

33沉默了。她看着我手里的巧克力棒，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姐姐，似乎陷入了某种深层次的运算中。她腕上的蓝色手环，数据流的速度非常平稳，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着，“虚假的胜利，无法带来真正的数据增益。这只会污染她的判断模型，让她对自己的真实水平产生误判。”

“那我就再赢回来好了。”我笑了笑，把巧克力棒塞进闹别扭的22嘴里。她下意识地张嘴咬住，然后像仓鼠一样小口小口地咀嚼起来，但依旧保持着背对我们的姿态。

我站起身，重新拿起游戏手柄，对她说：“22，再来一局。这次我用尽全力，你要是还能赢我，就证明你不是靠我放水。怎么样？”

趴在地上的那团白色身影，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哼，谁要跟你玩……”她嘟囔着，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慢慢转了过来。她脸上还带着一点委屈的红晕，嘴角沾着巧克力酱，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说好了！你要是用全力！输了可别哭鼻子！”

“一言为定。”

22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夺过我手里的半截巧克力棒塞进嘴里，然后重新拿起她的手柄，脸上恢复了斗志昂扬的神情。那根闪电呆毛也重新竖了起来。

“33！你来当裁判！”她指着旁边的妹妹下达指令，“全程监督他！不许他再放水！”

33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回了沙发的角落，重新坐下，拿起了她的平板。但这一次，她的屏幕上显示的不再是复杂的逻辑图，而是两个并排的数据监控窗口，标题分别是“玩家1号”和“玩家2号”，下面是不断跳动的APM、心率、反应速度等一系列实时数据。

新的对局开始了。

这一次，我没有再保留实力。游戏角色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迅速，技能的衔接流畅无比。22很快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指在手柄上按出了残影。

“哇哇哇！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不行了要输了啊啊啊！”

“这招是……！你怎么也会用‘星屑乱舞’？！”

她在我凌厉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发出一阵阵惊呼。那件印着像素猫的白色T恤因为她紧张的动作而变得有些褶皱，淡蓝色的运动短裤下，那双穿着白色过膝袜的腿也紧紧绷着，显现出优美的肌肉线条。

最后，伴随着屏幕上一个巨大的“K.O.”字样，战斗结束了。22的角色无奈地倒在了地上。

她呆呆地看着屏幕，手还保持着按着手柄的姿势，过了好几秒才泄气地把手柄一扔，整个人向后倒在了柔软的沙发里。

“……输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但是，”一直沉默着的33，在这时突然开口了，“在刚才的对局中，姐姐你的APM峰值达到了420，比上一局提升了28%。对于必杀技‘虹光爆裂斩’的释放时机判断，精准度提升了17%。面对对手的连续压制，你的防御指令输入成功率高达89%。”

她抬起头，看向 todavía 躺在沙发上有些失落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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