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川祥子已经搞不懂现在的若叶睦了。

　　当时的墨提斯告诉自己睦已经不在了，自顾自地坐在地上大哭，然后被素世搀扶着回去的时候，她的脑子一直在嗡嗡响，耳鸣声几乎占据了整个大脑，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久，直到初华小声地问了问自己要不要回家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睦，掉下去了？

　　不，骗人的，墨提斯的话是不可信的，当时她在海边，不是也说睦是像死一样的睡着了吗？

　　丰川祥子强行让自己安下心来，不停的回想与墨提斯交流的

　　睦会回来的，只要情况好转，睦就会像那时一样，从沉睡中醒来。

　　当丰川祥子向其他人问出“愿意将你们的人生交给我吗”低的时候，睦，不，墨提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直到在Ave Mujica的复活演出上，睦重新拨响吉他的琴弦，那与先前大有差别的气场，祐天寺低下头后落寞的神情，才让祥子真正认清楚了：睦，或许已经变了。

　　那个沉默寡言，温柔细腻的她，也许如同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春日一样，回不来了。

　　丰川祥子总是在避免与如今的若叶睦过多交流，她害怕，害怕睦再也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害怕最后连关于睦的记忆都慢慢遗忘。

　　这是逃避，丰川祥子对自身有很清楚的认知。

　　祐天寺在Ave Mujica重组之后的活动中总是待在睦的身边，“让睦陪自己磨炼演技”，祐天寺的理由很正当，睦也对此没有意见，祥子能读出祐天寺眼中的情绪，和那时盯着自己拿出的睦照片时露出的窃喜不一样，现在的祐天寺是认真的，也许她真的把睦视作了敬仰的对象，那也好，起码在乐队里关心睦的人又多一个……

　　如今自己已经转入了羽丘上学，曾经还会担心睦会不会与同学相处不好，不会交流之类的，但素世，那个在睦与她的人生中都占据着相当浓厚笔墨的女孩，她一定会陪伴在睦的身边，祥子很清楚，当素世带着质问来到羽丘门前的时候，她就深刻地认识到了。

　　自己对于睦的伤害，已经化作了丰川祥子心中抹不去的愧疚，如今连好好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自己在睦身边，只会任性地伤害她。

　　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搞不懂睦了，但是，现在的睦，对外界应对自如，也不再需要自己来帮助她了。

　　也许睦现在比和自己在一起时要开心的多吧……

　　悲伤，不甘和一点点释然，填满了当下的丰川祥子。

　　可命运总是会给你意想不到的下一步。

　　【今晚有空的话，来我家吧。】

　　今日是周六，Mujica并没有活动，早已不经常在自己的联系人中亮起的黄瓜花头像发来了消息，祥子赶忙拿起手机查看，睦的消息让她感到很奇怪，她犹豫了一下，随即在手机上告诉初华自己晚上不回来的消息。

　　为什么要叫我过去？睦，在想什么呢？

　　简短打下“好的”发送过去，对方显示已读，上面的边框变成了输入中的样子。

　　【六点左右。】

　　在前往睦家方向的电车上，祥子整理了自己乱成麻的想法，她决定好好与睦聊一下，和自己生命中重要的另一人逐渐成为熟悉的陌生人……祥子不想如此，至少这次，希望自己能弥补。

　　下了电车没多远，一抹紫色的高挑身影远远地撞进了祥子的眼帘，“祐天寺？”她向那个身影招手。祐天寺若麦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祥子……”看清了来着的面容后，原本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祐天寺，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啊哈……”若麦的语气带着些许怪异的紧张，捂着嘴，支支吾吾的，“我刚才去拍超辣银河拉面的素材了。”

　　“不说了祥子，我还有下一场预约的片场要赶呢……迟到的话就没救了！”

　　“祐……”还没等祥子喊完，祐天寺便一溜烟往车站方向跑去了。

　　若麦的异常表现让她感到很奇怪，手机上的时钟显示［5：30］，祥子只能加快脚步往若叶宅的方向赶。

　　“好久不见，祥子小姐。”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前，老佣人给自己开了门，领自己上楼。

　　“森小姐和若叶先生呢？”

　　“最近半个月老爷受邀去外地的节目组了，夫人接的这部戏拍到了关键节点，所以他们二人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睦的母亲，森美奈美，实话说知道自己不会见到她时祥子的内心是有一点高兴的。

　　跟着佣人上了楼梯，到睦的房间前，“睦？”祥子在门外呼唤，“我能进去吗？”

　　房间里久久未传出回应声，祥子又敲了下门。“睦？我进来咯……”

　　“进来吧。”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丰川祥子推开若叶睦房间的门时，一股说不出来的玫瑰气味扑面而来，好像刚才在哪里闻见过，混合着某种暧昧的汗水味，让她不由得心跳加速。房间里灯光柔和，落地窗帘半掩，月光洒在床上那具赤裸的身体上。

　　睦就那么躺着，一丝不挂，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瓷白的辉光，但那辉光被一道道红痕破坏得支离破碎——那些痕迹像是野兽的爪印，分布在她的胸口、大腿内侧和腰侧，有些新鲜得还微微肿胀，有些已经淡化成粉色的印记。

　　祥子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她站在门口，佣人早已悄无声息地退下，留下她独自面对这幅景象。她的青梅，那个曾经沉默寡言、内心如水般细腻的女孩，如今却像一件被随意摆弄的艺术品，躺在床上。

　　祥子感觉自己头胀的发晕，庞大的信息量一股脑根本消化不了，她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

　　“睦……这是什么意思？”祥子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她关上门，脚步沉重地走近床边，眼睛死死盯着那些红痕。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自己？

　　睦懒洋洋地抬起头，眼睛弯成月牙，声音带着一种孩子气的调皮，让祥子不禁想起了墨提斯，那个曾毫无顾忌得说出“所以我讨厌你”的“人格”，“祥子，你来了啊。”她坐起身子，毫不遮掩地让身体暴露在祥子的视线中

　　“谁干的？”祥子在努力压抑自己声音中控制不住的怒气，眉头皱的要拧在一起。

　　“别那么严肃嘛。”，睦伸手轻轻抚过胸口的红痕。“这是若麦的。”

　　她提及祐天寺的名字的时候，语气沉了下去。

　　“下午她第一次和我做爱，玩得挺激烈的。”

　　祥子的脸瞬间涨红，不是羞涩，而是愤怒和震惊交织的火焰。她咬紧牙关，喉咙发紧：“祐天寺？她……她对你做了什么？睦，你怎么会让她……”

　　睦咯咯笑起来，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祥子几乎恍惚，那是她总是那么安静的青梅不会有的神态。睦转过身，露出后颈，那里有一道鲜艳的口红吻痕，像是唇印下的烙痕。“看，这里也是她的杰作。她亲得可用力了。”

　　“当时就在地下室，因为在我们今天的表演练习上输给了我，所以格外的有好胜心呢。”

　　睦的声音轻快得像在分享有趣的八卦，但祥子却觉得每一字都像刀子在剜她的心。她突然明白了刚进门那股香气的熟悉感从何而来，那时祐天寺最近代言的洗发水的气味，因为是第一次接这么大体量的代言，所以祐天寺很认真地使用之后才做的直播分享。

　　祥子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站在那里，拳头越握越紧。如今的她就强迫自己远离睦，不想再拖累这个青梅。可现在，看到睦这样随意地展示别人留下的痕迹，她的心像被撕裂了。

　　睦没有停下，她转过身来，背对着祥子，微微弓起身体，露出后背那些已经快要消失的痕迹——浅浅的抓痕和咬痕，像是被爱抚过度留下的印记。“这些呢？是素世的。和她做爱的时候，她总是那么温柔又急切，这些痕迹都快淡了，但当时可疼了呢。”睦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的甜蜜，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痕迹，仿佛在重温那份亲密。

　　祥子的脑子嗡的一声空白了。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嫉妒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心——为什么睦能如此轻易地接受别人，扮演她们期望的样子，却对她保持着距离？

　　祥。温柔的声音在祥子的脑海中响起。青梅就在这里，却与祥子记忆中的那个人大相径庭。在曾经，睦仅仅是默默注视，祥子便能感到一点安心。

　　而现在明明是同一个人，一模一样的脸……

　　睦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祥子的反应。她忽然改变了表情，脸上的调皮消失。她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回忆什么美妙的事。“啊……就像这样，和素世的时候，她会轻轻咬我的肩膀，说‘小睦，别再抛下我……’。然后她就……素世其实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她渴望温暖和爱，我可以把我的爱送给素世”睦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带着喘息和呻吟，让祥子的脸烧起来。

　　祥子的呼吸急促了，她试图打断：“睦，别说了……”

　　但睦没有停，她切换了语气，这次肢体动作更夸大一些，“而若麦呢，她会抓着我的腰，很疼。但若麦其实很胆小哦，什么都不敢做”睦脸上是沉醉的表情，像是在演一出独角戏剧，“祥子没有见到过那样的若麦吧，她在祥子你面前总是很强势，事实上是个很谦逊没自信的孩子呢。”

　　“我爱着她们，她们也都爱着我，因为我扮演了她们喜欢的‘睦’。素世喜欢温柔的我，喵梦喜欢演技强大的我。我回应了她们的期待，不是吗？”

　　祥子的心彻底乱了。愤怒、嫉妒、愧疚像风暴般席卷而来。她其实隐隐约约发现了，睦现在的状态很混乱，无意识地借助脑海中曾经的那些“角色”来帮助自己。

　　但为什么，对她就不行？

　　一声声“祥子”叫的很甜腻，但丰川祥子总觉得恶心感直冲胃部。

　　为什么睦不能变回那个她爱的那个青梅？

　　祥子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扑上前，把睦压在床上，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睦被压的生疼，眼睛睁大，带着一丝惊讶，但很快又弯成笑意。“祥子，你也想吗？你也和她们一样吗？”

　　“不，我不要你扮演！”祥子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个自从离家后就变得格外坚强的女孩对展现自己的脆弱一面十分抗拒。她低头吻上睦的唇，粗暴而急切。她的手滑下，抚过那些红痕，每触碰一处都让她心痛如绞。她扯开自己的衣服，身体压上去，皮肤相贴的瞬间，热意如火般燃烧。

　　睦的身体柔软而滚烫，她被压在下位，喘息着回应祥子的吻。

　　在祥子压住睦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原始而激烈。祥子的手不是温柔的抚摸，而是带着占有欲的抓握。她先是用手指探入睦的湿润核心，那里热得像熔岩，紧紧吸吮着入侵者。睦的身体立刻反应，腰部拱起，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祥子……你好粗鲁……”

　　不对，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粗鲁？她们对你不粗鲁吗？”祥子咬牙，手指弯曲，找到那个敏感的点，用力按压。睦的腿不由自主地夹紧，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带着一丝乞求。“啊……那里……别……太深了……”但她的身体却在迎合，臀部微微抬起，让手指进得更深。

　　祥子动作更快了，她的手指在睦的身体里搅动，模拟着更深入的入侵。她的另一只手捏住睦的乳尖，揉捏得用力，睦的呻吟越来越大。“你看，你的身体这么诚实，为什么你的心不诚实？为什么我就不行？”祥子的声音沙哑，琥珀色的双眸中的情绪复杂，而填满她情绪最大的拼图是悲伤。

　　睦的眼睛半闭，脸上是享受的表情，但她的手却轻轻推着祥子的胸口。“祥子……慢点……我……啊……”她的身体在颤抖，快要到达高潮的边缘。祥子能感觉到睦的内壁在收缩，紧紧裹住她的手指。她加速了动作，睦的呻吟转为尖叫。身体剧烈颤抖，她的高潮来得猛烈，液体喷溅在祥子的手上。她的眼睛迷离，口中喃喃：“祥……”

　　熟悉的称呼像箭矢狠狠地击中祥子的心脏，“我会扮演你喜欢的样子。”祥子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这句话。如今这熟悉的称呼也是你演出来用以讨好自己的吗？

　　“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吧。”祥子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她脱下自己的内裤，身体完全压上睦，用大腿摩擦着睦的敏感处。睦的呼吸乱了，她的身体在祥子的掌控下扭动，脸上是混合着痛苦和快感的表情。“祥子……祥……祥……啊……”祥子用力抓住睦的腰，猛地顶入自己的手指更深，同时用另一只手按住睦的肩膀，不让她逃脱。

　　又一轮高潮逼近，睦的腿缠上祥子的腰，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意识在新一轮高潮中几乎要融化。

　　祥子低头咬住睦的肩膀，留下自己的痕迹，她的手指在睦的身体里抽插得更快，另一只手滑到睦的臀部，捏紧，迫使她更紧密地贴合。湿热的液体顺着手指流下。

　　睦的呻吟越来越碎，泪水模糊了的视线，她已经看不清祥子的表情了。祥子加速动作，身体完全覆盖住睦，两人如纠缠的藤蔓般融合。睦的高潮一波接一波，她的身体痉挛着，祥子也呼吸急促，情欲的颜色染上她白皙的脖颈。

　　她们就这样交缠着，睦现在意识模糊，眼睛半闭，祥子抽出手指，她疲惫地贴在睦的身上，静静地注视着身边人身上被自己留下的痕迹，这样的征服没有给她带来一丝喜悦，从被快感与欲望淹没的性事中回过神来，只剩下无力感与麻木。祥子坐起身来，她捡起地上自己那被激烈的运动扫下床去的衣服，穿戴好。

　　祥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眼泪不自觉从眼角留下，鼻头发酸，但她已经失去了可以尽情哭泣的胸膛了，母亲的去世，父亲的颓废，还有睦……她强忍着自己不要啜泣出声音。

　　“祥……”床上的人发出了呼唤，睦的嗓音嘶哑，强忍着疼痛坐直身体，手伸到祥子的脸颊旁，祥子惊讶地看着她的动作，而睦只是轻轻的为她拭去了眼泪。

　　“祥，别哭……”她的动作轻柔，像是在呵护一件宝物。

　　祥子回过神来，抱紧睦，感受着她的体温。她轻轻吻上睦的额头，泪水滑落。

　　熟悉的人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哪怕是虚假的也好，请让我沉醉其中吧……

　　“对不起，祥……”睦声音颤抖，“脑海中的无数个‘我’无法统一，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好……”

　　“因为祥一直远离我，所以‘我们’才这么做……”

　　“睦，回答我，你对素世的爱是真心的吗？”

　　“我不知道。”

　　“祐天寺呢？”祥子又问道，但表情完全是释然的样子。

　　“我不知道……”

　　“那你……爱我吗？”

　　“……”睦沉默了，她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像下定了决心似得回答道，“我希望我爱祥。”

　　“我也是，睦。睡吧，我们都累了。”她拉过被子，抱着睦沉沉睡去，房间里只剩月光和她们均匀的呼吸。

　　一无所知的多首人偶，内心名为爱的门扉已悄然打开。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