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换身

楚夜引着柳清璇进了他那奢华得不像话的大殿，随手布下几个隔音和防止窥探的禁制——美其名曰“避免修炼被打扰”。殿内灵气氤氲，奇珍异宝随意点缀，但柳清璇的目光却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楚夜身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和倾慕。

两人分主宾在由千年静心木打造的茶案前坐下，楚夜熟练地烹起灵茶，动作行云流水，倒是颇有几分雅致——可惜他脑子里转的念头跟“雅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一边倒茶，一边打量着对面正襟危坐、仪态万千的圣女师妹。越看越是心痒难耐。这气质，这身份，要是能“体验”一下……

“柳师妹，”楚夜将一杯香气四溢的灵茶推到她面前，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说起来，我刚突破元婴，对自身力量掌控还有些许陌生。正好，我前几日偶得一门上古奇术，颇为玄妙，想着或许能对修行有所裨益，不知师妹可有兴趣一同参详参详？”

柳清璇微微抬眼，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好奇：“上古奇术？不知师兄所言是何妙法？”能被楚师兄称为“奇术”的，定然非同小可。

楚夜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此术名为‘灵犀换身诀’。顾名思义，便是让两个修士在一定时间内，交换彼此的身体，以对方的角度去体悟修行，感受不同的灵力运转和天道感悟。”

“交换……身体？”柳清璇愣住了，绝美的脸上满是错愕，她甚至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世上还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术法？

“正是。”楚夜一本正经地点头，开始满嘴跑火车，“你想啊，修行之路，有时陷入瓶颈，往往是因为固于自身视角，难以突破。若能换个身体，以全然不同的根基、天赋去感受天地灵力，体会另一种修炼体系，说不定就能豁然开朗，勘破迷障呢？尤其像师妹你这般天资卓绝，若能体验一下我这刚突破的元婴之体，对你日后结婴必有天大好处！”

他这话半真半假，把“角色交易”的功能包装成了上古奇术，还扯上了助她突破的大旗。

柳清璇听得樱唇微张，整个人都懵了。交换身体？体验楚师兄的元婴之体？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她第一反应是楚师兄是不是刚才被那九九天劫给劈坏了脑子？还是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否则怎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

“师、师兄……”柳清璇脸颊绯红，心跳如鼓，声音都有些发颤，“您莫不是在说笑？修士身体乃大道之基，岂、岂能随意交换？这……这太过骇人听闻，而且……于礼不合……”

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进入楚师兄身体里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光是想想就让她面红耳赤，道心都有些紊乱了。更何况，她是圣女，身份尊贵，岂能行此……此近乎儿戏之事？

楚夜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品了口茶，笑道：“师妹此言差矣。大道三千，皆通罗马……呃，皆通天道。此法虽闻所未闻，却乃上古大能所创，绝非邪术。至于于礼不合？”他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着柳清璇，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力，“修行之人，当有勘破表象、直指本心之勇气。皮囊表象，不过虚妄。重要的是修行体验和道心感悟。更何况……”

他话锋一转，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此法施展，前提需得双方心甘情愿，神魂共鸣方可成功。若师妹心中不愿，或有一丝疑虑，此法自然无效。师兄我岂是强人所难之人？”

柳清璇被他一番话说得心神摇曳。勘破表象，直指本心……皮囊虚妄……这些话听起来似乎极有道理。而且，体验元婴之体的诱惑，对她这个卡在金丹后期已久的修士来说，确实太大了。更关键是，这是楚师兄的提议……她心底对楚夜那份深厚的信任和仰慕，开始慢慢压过了惊疑和羞怯。

她看着楚夜那双清澈坦荡（她以为的）的眼睛，咬了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蚋：“当真……需心甘情愿？且绝无隐患？”

“绝无隐患！”楚夜拍着胸脯保证，心里补充了一句：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柳清璇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垂下，声如细丝，却清晰可闻：“若……若果真对修行有益……清璇……愿意一试。”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楚夜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立刻响起：

【叮！目标‘柳清璇’心甘情愿同意‘角色交易’！】

【请宿主确认交易细节：交易角色‘楚夜（本体元婴初期）’换‘柳清璇（本体金丹后期）’】

【交易时间：7个自然日（168时辰）】

【交易即将开始：3、2、1……】

楚夜心中狂喜，脸上却维持着得道高人的微笑：“师妹，放松心神，感悟即可。”

柳清璇依言闭上美眸，努力平复激荡的心绪。

下一刻，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灵魂被抽离的奇异感觉猛地袭来！并非痛苦，而是一种极致的轻盈和旋转感，仿佛跌入了一条光怪陆离的通道。

仅仅是一刹那的失重和恍惚。

等到柳清璇（？）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到的，是坐在自己对面的……“自己”！

那个穿着圣女服饰、身姿窈窕、容貌倾城的“柳清璇”，正用一种极其古怪、充满新奇和玩味的眼神看着……看着她现在所在的这具身体！

而她，正低头看着一双骨节分明、属于男性的、修长有力的手，身上穿着的是楚夜那件奢华的法袍，体内奔涌着的是远超她原本金丹修为的、浩瀚而恐怖的元婴期灵力！

“成、成功了？”一个清冷悦耳、却带着明显震惊和颤抖的女声从对面“柳清璇”的口中发出——那分明是楚夜的声音，用的却是她的嗓音！听起来诡异无比！

柳清璇（此刻在楚夜身体里）下意识地想开口，发出的却是低沉磁性的男声：“我……你……”

她（他）猛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是略显硬朗的线条和微微的胡茬感，不再是记忆中光滑细腻的触感。胸口一片平坦，喉咙处有喉结……一种无比强烈的、属于男性的陌生感充斥着她的每一个感知细胞！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具身体里蕴含的磅礴力量，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阳刚身体的燥热和异样感。这感觉让她心慌意乱，几乎要尖叫出来，却又强行忍住，只能用一双属于楚夜的、此刻写满了无措和震惊的眼睛，瞪着对面那个“自己”。

对面的“柳清璇”——也就是楚夜，正兴奋地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新装备”。他抬起那双纤纤玉手，好奇地捏了捏，又摸了摸自己（柳清璇）光滑细腻的脸蛋，甚至还低头看了看那高耸饱满的胸口，嘴里发出啧啧的惊叹：“哇哦……这就是圣女师妹的身体吗？感觉真奇妙……”

他用柳清璇那张圣洁的脸，做出了一个绝对不属于柳清璇的、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眼神亮得惊人。

“师、师兄！”柳清璇（楚夜身体）看到他（她）的动作，尤其是摸胸的那一下，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虽然现在用的是楚夜的脸，红起来效果不太明显，但那份羞窘却真实无比，“你……你快别摸了！”

那可是她的身体啊！被师兄这样随意抚摸……虽然现在是师兄在用，但那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了！

楚夜闻言，抬起头，冲着“自己”原本的身体咧嘴一笑（用柳清璇的脸做这个表情显得格外娇俏又违和）：“哎呀，不好意思，忘了现在是师妹你了。新奇，纯粹是新奇！”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新身体”，感受着属于女性的柔软和轻盈，又走了几步，习惯着裙摆的束缚和不同的重心，玩得不亦乐乎。

柳清璇（楚夜身体）也艰难地站了起来，感觉身体沉重了许多，视野也变高了，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宫殿布局，一种极度荒谬和不真实感包裹着她。

“师兄……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她（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无助和慌乱。这一周的时间，难道真的要……互相扮演对方？

楚夜走到她（原本身体）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手感结实有力，他笑眯眯地说道：“简单啊！接下来这一周，你呢，就安心在我这圣子峰待着，熟悉熟悉元婴期的力量，这可是难得体验。宗门事务嘛，能推就推，推不掉你就勉强应付一下，反正你对我平时什么样也知道个大概，随便装装像就行。”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柳清璇的身体），笑容越发灿烂：“我呢，就勉为其难，帮你处理一下圣女峰的事务，顺便好好‘体验’一下不同的修行方式。咱们这叫……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柳清璇看着眼前顶着自己脸蛋、却笑得像只偷腥狐狸的“自己”，再低头看看自己如今这副属于男性的、充满力量感的身体，一时间欲哭无泪。

她总算明白楚师兄刚才那“互相扮演”是什么意思了。

这一周的换身，恐怕……会是她修行生涯中最漫长、最颠覆、也最难以忘怀的七天了。而楚夜，则已经开始期待，用圣女的身体体验“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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