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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後/餘生

小说: 2025-09-19 15:04 5hhhhh 3900 ℃

#劫後

若要說,不死川真正感受到自己還活著的瞬間。他想,該是皮膚感受到富岡的體溫,以及那濕潤的雙唇和自己糾纏在一起的時候。

***

——黎明了,與無慘的戰鬥已經結束,但他的眼淚也已經乾涸。唯一的血親已不在人世,儘管有太多的悔不當初卻已經來不及。

躺在病床上,和徐溫暖的陽光灑落在病房內,彷彿未來和平可期,不死川卻不知道自己該期待什麼。窗外的鳥鳴清晰,但卻伴隨著痛苦呻吟的喘息聲。

他偏頭看了一眼,撐起身下床來到富岡的床邊。他倆是唯一活著的柱,算起來這場硬仗折損的,他還算少了吧?

不死川低頭看著那節纏著繃帶的右手,他拿掉了富岡額頭上變得溫熱的濕巾,放進床頭的冷水盆裡晃了晃又拿出來擰乾,仔細地替富岡擦拭身上的汗水。

***

「唔嗯……呼……」無意識地呻吟,打鬥中被斬斷的右手正隱隱作痛。冰涼的濕巾在臉上擦拭的感覺,讓富岡彷彿回到年幼,發燒時總有人這麼細心地照護自己。

「蔦子姊姊——」夢囈一般喊著的名字,早在為了救下自己而犧牲了,他已經孤身一人在這世上活了好幾個年頭。

緩緩睜開眼,富岡直到視線對焦後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不死……川?」

「啊啊——你醒了。先別說話,深呼吸。」

聞言他再度閉上眼,然而腦袋卻漸漸清明。疼痛、發熱,血管隨著呼吸擴張、收縮,那抽蓄般的疼痛像針扎。他想伸手去抓,卻發現那不是自己的手。

「不要著急,幻肢痛會持續一陣子,先調整好呼吸。」不死川沒有抽回被抓著的手,只是沉聲安撫。

「你的……手……」富岡這才想起他在與上弦之壹的對戰中被砍斷了手指。

「手指失去的面積不及你的那麼多,我已經習慣了。」不死川熟練地將濕巾過水擰乾,再度擦去富岡身上的汗水。

此時隱正好端著一盆新的冷水進門,富岡聽見聲響這才放開不死川的手。

「風柱大人,您歇息吧!我來就好!」

不死川扭頭說道:「無妨,你們也辛苦了,替富岡再拿一套新的衣服替他換上吧!這時期身體最為脆弱,著涼會落下病根。」

「是,我這就去。那這兩份止痛藥還請兩位先服用。」隱留下兩份藥包,替換過水盆後便退出病房。

「坐得起來嗎?吃過藥會好一點。」

「嗯……」

儘管艱辛,但富岡仍靠著左手撐起自己,接過不死川遞過來的藥及開水仰頭吞下。

「抱歉……」扶著富岡再次躺下後,他突如其來的說了聲。

不死川看著富岡眼下的淡青陰影,擺了擺手說:「沒什麼好道歉的,舉手之勞罷了。任誰都會這麼做,睡吧。」

看著閉上雙眼的富岡,不自覺地把他和從前生病的弟妹們那幼小的身影重疊。但內心再度想起他早已沒了親人、沒了能讓他這麼擔憂的親弟弟。

思及此,那悲傷竟又如狂風般襲來,掃得他五臟六腑生疼,不死川摸了摸心口,片刻後替富岡掖好棉被,回到自己的床邊,同樣就著開水將止痛藥吃下。

躺回床上,空間裡富岡的呼吸逐漸綿長,窗外的鳥鳴依舊,但他以為乾涸的眼淚卻再度湧出。

「沒能守護你……對不起,玄彌……哥哥對不起你……」

***

傷勢不如富岡嚴重,不死川離開蝶屋時,富岡還在靜養。凜冬已過,春日悄然來臨,大地逐漸褪換成朝氣蓬勃的色彩。再次見到富岡,已經是他們同時被召喚到宅邸開柱合會議的時候。

行至廊下,不死川看見了站在走廊前望著院內紫藤花發呆的富岡,而那總落在他背後的鬆垮馬尾已不復存在。

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富岡轉過身便看見了不死川。

「你……把頭髮剪了?」

「嗯,少了一隻手不好整理,索性剪了方便。」

富岡的表情好似和從前不太一樣,不死川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但卻又覺得這才是屬於這年紀應有的模樣。

儘管失去至親、夥伴的傷痛仍深刻印在骨子裡,但活著的人要連同他們的份好好努力過每一天,轉變——是必然的。

他們並肩走著,過去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儘管沒有交談卻也不覺得彆扭。

***

「很感謝你們過來,今天將是最後一次舉行柱合會議,」產屋敷當家滿懷感激之情地說:「如今柱只剩下你們兩位了,其他孩子付出了重大的犧牲,但我們還是成功消滅了鬼,鬼殺隊——從今天起解散。」

不死川與富岡異口同聲答道:「遵命。」

「長久以來賭上性命的你們,為了人類與世界奮鬥不懈,產屋敷一家發自內心表達感謝之意。」

看著比自己還要年幼的當家向自己低頭,不死川與富岡激動地說:「請抬起頭來!不必向我們道謝!」

不死川激動地起身,「鬼殺隊之所以為鬼殺隊,是因為產屋敷一家的全力付出。」他震驚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卻聽見了富岡沉穩而有力地說:「輝利哉大人能順利完成任務,包含你父親大人在內,產屋敷家的列祖列宗,都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不死川訝異地看著他恬靜的側臉,從前惜字如金的人,原來也能說出這番慰藉人心的鼓勵。或許——他從未好好認識眼前的人。

「嗚嗚……謝謝你們……」看著眼前的孩子終於卸下重擔,流露出這年紀該有的模樣而非佯裝穩重,他們很是欣慰,兩人最終相視而笑。

離開宅邸時,不死川才反應過來,那或許是他第一次看見富岡的笑容。

***

春天接近倒數,下過雨後的天空無比乾淨,不死川穿戴整齊,逐一檢查過門窗後便背起行囊走出門,落鎖。

當他將要走出千年竹林的小道時,意外地遇到提著食盒的富岡,這或許是鬼殺隊解散以來第一次以非同僚的身分相遇。

富岡訝異問道:「……不死川,你要出遠門嗎?」

「啊啊——我要回老家一趟。」當他這麼說的時候,富岡那張從前看起來難以親近的臉微微鬆動,像是既失落又欲言又止。

不死川皺著眉頭,從前他就不太懂這個人,並非不乾脆或扭捏。而是不會說話,言語精簡到被誤會都無所謂,甚至時常引發一些不必要的衝突。

就如同現在一樣,想說什麼直接說出來很困難?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你要幹嘛?看來前陣子覺得他有所改變的自己果然是眼瞎嗎?

「還有事?我趕時間。」儘管這次回老家的旅程他本來就打算走馬看花,說趕時間只是想避免兩人相對無言的尷尬場面。

富岡聽他這麼說,捏緊了手上包裹食盒的布巾,只是輕輕搖頭。

不死川見狀也沒打聲招呼,掠過他身邊之後離開。

「……路上小心。」富岡小聲說了句,抬頭卻看見人已走遠,他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食盒,最後只能默默往前走回家。

路過不死川的宅邸時,他刻意停留看了上鎖的大門,輕嘆了口氣,「唉……要是有把手上的荻餅交出去就好了……」

回到家,富岡看著那盒荻餅,思考著這份量他究竟能不能一個人吃完。

片刻後他鎖上家門再次提著食盒出門到宇髓家拜訪。

***

「真是稀客啊富岡!」宇髓招呼他坐下,片刻妻子雛鶴便端茶招待。

「看這荻餅應該是要買給不死川的吧?怎麼沒送出去?」前音柱因傷引退,但身為忍者還是會收集一些小道消息跟八卦,職業病難改。

「我快到他家的時候,就看他揹著行囊外出,他說他趕時間我就沒有打擾了。」富岡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一臉惋惜。

宇髓嘴角抽蓄,對著天花板翻了白眼,隨後在心裡感嘆道:「唉——這兩個真是一根筋的傢伙。」

瞥了一眼富岡的表情,他突然想到一個——完全可行的好主意。

一旁的雛鶴看著丈夫一臉興致勃勃,彷彿內心正在謀劃什麼的表情,著實有些擔心。她在內心苦笑並祈禱,要是一切都順利就好了。

「富岡先生,不死川先生有說他要去哪裡嗎?」雛鶴開口問道。

「他說他要回老家一趟。」

「唉呀!那不挺遠的嗎!」

富岡捧著茶問宇髓:「你知道在哪兒嗎?」

「我可是前忍者,消息只分我想知道跟我不想知道兩種。」宇髓藉著身高優勢揉亂富岡的頭髮,「可別小看宇髓大人啊!」

富岡躲不開,只能一臉無奈地任他搓圓搓扁,一旁的雛鶴聽聞宇髓的話掩嘴而笑。

「話說富岡你啊——打算獨居嗎?」宇髓收回手改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口酒道:「現在這樣不方便吧!生活還過得去嗎?」

富岡放下茶杯過了好一陣子才開口,無奈地笑了笑,「慢慢來還是可以的,與其給別人添麻煩……」他伸手摸了摸空落落的衣袖,「我寧可自己生活。」

「哼嗯——」宇髓隨後道:「怎麼不問問不死川呢?」

「咦?」

「你不也想和他變得友好嗎?從日常交談開始吧!我看他孤身一人守著那間大房也挺寂寞的,或許你們能一起住,也能有個照應不是嗎?」

「會造成他的困擾吧……」原先聽著宇髓的話而升起的希望,突然又被那說不上來的感覺打散。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嘛——總之他回到這裡也需要點時間,我們家剛好明天要去泡溫泉,跟我們一起去吧!」

「是啊是啊!富岡先生,那溫泉對療傷有用,就和我們一起去吧!」

宇髓夫妻說到這份上,富岡也不好推辭,於是他點了點頭,幾人又聊了一陣子,直到須磨喊了他們吃飯。

吃過晚飯後他告辭回家收拾行李,相約翌日一早在宇髓家集合出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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