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双神相会，2V21的惨烈之战

许媛的正式入职，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没有立刻掀起惊涛骇浪，却在水面下荡开了一圈圈难以预测的涟漪。她没有像李一璠那样自带女王气场，也不像王晶楠那样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她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新人，每天准时打卡，见到谁都礼貌地笑着喊“哥”或“姐”，甚至会主动帮行政部门的同事拿外卖。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那场颠覆三观的面试，杨兴几乎要以为自己招进来的，是一个走错了公司的、清纯无辜的女大学生。

然而，当进入工作状态时，她体内那套强大而冷酷的逻辑系统便会瞬间启动，展现出惊人的专业和高效。

在琳达的办公室里，摆着一叠叠为新人准备的、经过市场验证的“标准剧本”。这些剧本通常是些安全牌，比如“家庭教师的诱惑”、“办公室的秘密恋情”等等，旨在让新人快速适应镜头，并找到自己的市场定位。

“看看吧，许媛，”琳达将一叠剧本推到她面前，语气轻松，“选一个你觉得有感觉的，作为你的处女作。别有压力，第一部主要是让你找找感觉。”

许媛没有立刻去翻那些剧本，她只是抬起头，用她那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看着琳达和杨兴，然后用一种商量的、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口吻说道：“琳达姐，杨先生，我能……自己提一个题材吗？”

琳达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兴趣：“哦？说说看。”

“我想拍一个关于高中生的故事。”许媛说道，“就在一所放学后空无一人的学校里，一对刚刚在一起没多久的小情侣，因为好奇和冲动，躲在某个隐秘的角落里，初尝禁果的故事。”

她描述得非常平静，仿佛在说一个她刚刚看过的电影情节。但杨兴的心脏却猛地漏跳了一拍。这不就是……她和她那个“唯一男友”的第一次吗？她竟然想把这段被她奉为“圣经”的记忆，作为自己AV生涯的开端？

琳达的商业嗅觉显然比杨兴的情感冲击要来得快得多。她眼睛一亮，身体前倾，追问道：“为什么是这个题材？”

“因为真实。”许媛的回答简单而直接，“现在市面上的校园题材，都太假了。男优女优的表演痕迹太重，他们演的是‘想象中的刺激’，而不是‘真实的紧张’。第一次的那种感觉，不是纯粹的爽，它混合了大量的恐惧、笨拙、疼痛、罪恶感，还有对未知世界的好奇。那种极致的拉扯感，才是最吸引人的。我想把那种最原始、最粗糙，甚至有点狼狈的感觉，拍出来。”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相信，很多人，尤其是男性观众，他们的第一次，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影子。这种共通的、能够引发共鸣的真实感，会比那些虚假的、纯粹为了刺激而刺激的剧情，更有力量。”

琳达看着许媛，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她彻底明白了，许媛不是在贩卖自己的隐私，她是在将自己的经历，当成最精准、最独特的市场分析报告。她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和记忆，去创作一件独一无二的、带有强烈个人烙印的“产品”。

“好！就这么定了！”琳达一拍桌子，兴奋地站了起来，“剧本你来主导，把你的想法和细节全部告诉编剧。我要的就是这种独一无二的真实感！”

接下来的几天，许媛展现出了她作为“项目主导”的惊人天赋。她不仅详细地向编剧描述了当年的每一个细节——从教学楼负一层那股潮湿的霉味，到远处保安巡逻时手电筒光束划过窗户的瞬间，再到两人因为紧张而接吻时牙齿磕碰在一起的笨拙——甚至对男主角的人选，也提出了明确的要求。

琳达的办公室里，投影屏幕上正轮流播放着公司里几位年轻男优的资料。

“这个怎么样？”琳达指着一个长相帅气、肌肉线条分明的男优，“阿Ken，公司新人王，身材好，技术也不错。”

许媛摇了摇头：“太壮了，也太帅了。不像高中生，更像是健身房教练。和他在一起，女孩子不会有‘我能搞定他’的错觉，只会被他的气场压制。我要找的，是一个看起来有点瘦弱，带点书卷气，笑起来会有点害羞，但眼神里又藏着一丝对性的渴望和冲动的男孩。他得让女主角在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是女主角带着他，去探索那个禁忌的世界。”

琳达听着她的分析，一边点头一边在备选名单里快速筛选。最后，她将光标停留在一个名叫“小杰”的男优资料上。照片上的男孩，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着一张干净的娃娃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精干类型。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像个学霸，笑起来又带着一丝邻家男孩的羞涩。

“他怎么样？”

许媛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可以，就是他了。”

很快，那个叫小杰的男优被叫到了办公室。他显然有些紧张，站在那里，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出乎杨兴意料的是，许媛主动站了起来，热情地朝他伸出手：“你好，我叫许媛，接下来要一起合作啦，请多指教！”

她的笑容干净又温暖，瞬间就化解了小杰大部分的紧张。

“你……你好，许媛姐，我叫小杰。”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许媛就像一个知心大姐姐，拉着小杰聊起了天。她没有一上来就谈论剧本里那些露骨的情节，而是问他喜欢玩什么游戏，喜欢看什么电影，甚至还聊起了最近的热门动漫。她的态度是如此的自然和真诚，以至于小杰很快就放下了戒备，和她有说有笑起来。

杨兴在一旁看着，心中感慨万千。许媛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与她的“搭档”建立信任和熟悉感。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正在将眼前这个羞涩的男孩，塑造成她记忆中那个初恋男友的模样。她不是在找一个“男优”，她是在复刻一个“角色”。

等许媛和小杰一起笑着离开办公室，去熟悉剧本后，琳达才长舒了一口气，靠在老板椅上，点燃了一根烟。

“怎么样，杨兴？”她吐出一口烟雾，眼神玩味地看着他，“我们这位‘哲学家’小姐，没让你失望吧？你现在还觉得她是个定时炸弹吗？”

杨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不，我收回之前的话。她不是炸弹，她……很坦荡，坦荡到让我有些佩服。”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关于“西毒”欧阳锋的比喻。

“这个圈子里，太多人戴着面具了。明明是出来卖的，却非要立个冰清玉洁的牌坊；明明是各取所需，却总想谈点感情占点便宜。而她，从一开始就把所有的规则都摆在了台面上。她的身体是一件商品，她的感情是一块私人领地，两者之间，她划下了一条比柏林墙还坚固的界线。她活得比谁都清醒，也比谁都真实。”

琳达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能看明白这一点，很好。像许媛这样的，才是真正能在这个行业里走得长远的人。她不会被感情所困，不会被舆论所扰，她有自己坚不可摧的内心秩序。她来工作，就是纯粹地来工作。这种‘专业’，比任何演技都宝贵。”

就在两人对许媛达成共识时，公司的内部通讯系统却因为另一件事而炸开了锅。李一璠和王晶楠，这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拥有着毁灭级战斗力的“新人王”，在各自的作品发布后，引发了粉丝群体的大规模争论。

李一璠的粉丝，称她为“榨汁女王”，认为她那种高高在上、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王气场，才是真正的顶级魅力。王晶楠的粉丝，则称她为“地表最强兵器”，认为她那种纯粹的、不知疲倦的、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的原始欲望，才是性爱的终极形态。

双方的争论从线上论坛蔓延到社交媒体，甚至连公司的官方账号下面，都成了两派粉丝的战场。热度之高，甚至引起了公司最高层的注意。

几天后，一场高级别的企划会议在顶层的大会议室召开。公司的创始人，那个传说中极少露面、却掌控着整个色情帝国命脉的王董，也罕见地出席了会议。

会议室里气氛严肃，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正显示着李一璠和王晶楠两人作品的各项数据对比图——点击率、用户留存时间、付费转化率、社交媒体讨论度……各项数据都高得吓人，并且在伯仲之间，交替领先。

王董，一个看起来像大学教授般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手指在红木会议桌上轻轻敲击着，目光扫过在座的所有高管，最后，停留在了杨兴的脸上。

“杨兴，”王董的声音平静而沉稳，“这两个新人，都是你一手发掘的。对于现在网上的这种争论，你怎么看？”

杨兴立刻站了起来，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知道，这种时候，说错一句话，后果都可能很严重。

“王董，我认为，这是一种良性的竞争。李一璠和王晶楠代表了两种不同的市场极致，她们的成功，证明了我们公司在挖掘新人多样性方面的策略是正确的。她们的争论，本身也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和关注度。”

王董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然后，他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让整个会议室都陷入死寂的重磅炸弹。

“既然市场对她们的‘对决’如此期待，那我们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呢？”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有个想法，让她们两个，合作拍一部影片。”

“轰——！”

杨兴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颗炸弹被引爆了。

合作？让李一璠和王晶楠合作？

他的眼前，瞬间浮现出两幅堪称惨烈的画面。

一幅，是李一璠拍摄现场的医务室里，那三个号称“健身房猛男”的男优，像被抽干了脊髓一样瘫在床上，脸色煞白，眼神空洞，手里捧着护士递过来的高浓度葡萄糖水，抖得像帕金森患者。

另一幅，是王晶楠拍摄结束后，那四个经验丰富的“业界硬汉”，几乎是互相搀扶着走出的片场。其中一个，甚至因为脱水和力竭，直接在化妆间里晕了过去。

那七个男人，在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星期里，都处于休假状态。等他们回来上班时，所有人都像是变了个人，再也不敢在休息室里吹嘘自己的“一夜七次”，也不敢再把“猛男”、“硬汉”这种人设挂在嘴边。他们看到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时，眼神里都带着一种混杂着恐惧和敬畏的复杂情绪。

现在，要把榨干了三个大汉的李一璠，和榨干了四个大汉的王晶楠，放在同一个片场里？

杨兴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幅人间地狱般的景象。这不是拍AV，这是在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旨在挑战人类生理极限的虐杀实验！

“王董……这个……”杨兴艰难地开口，试图阻止这个疯狂的想法，“这两位新人的风格……可能有些……冲突。而且，从拍摄安全和男优的身体状况考虑，让她们同台，风险太大了。”

“风险？”王董笑了起来，“杨兴，我们做的是什么生意？我们卖的就是‘风险’，是‘禁忌’，是‘不可能’！观众想看什么？他们就想看当一个无坚不摧的矛，遇上一个牢不可破的盾时，会发生什么！他们想看当两位女神相遇，到底是会联手，还是会互相吞噬！”

王董越说越兴奋，他站了起来，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部史诗级作品诞生后的盛况。

“这会是业界的一场革命！一场真正的‘诸神之战’！”

眼看王董已经彻底陷入了自己的宏伟蓝图，无法自拔，杨兴知道，再从人道主义角度劝说已经毫无意义。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一个既能满足老板的疯狂想法，又能避免造成大规模“伤亡”的、可执行的方案。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王董！”他急中生智，大声说道，“您的想法，非常有前瞻性！‘诸神之D战’这个概念，也一定会引爆市场！但是，要拍好这场‘神战’，我们不能用凡人的军队。”

“哦？”王董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继续说。”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再用传统的、一两个男主角的模式。面对两位‘女神’，任何单独的个体，都会被瞬间碾碎，那不叫‘战争’，那叫‘屠杀’，画面会失去美感和对抗性。”

杨兴深吸一口气，将自己那个刚刚成型的、疯狂的计划抛了出来。

“我提议，为这场‘神战’，配备一支‘军团’！我们不再强调男优的个人身份，而是将他们符号化。我们可以找十个，甚至二十个身材相近的男优，让他们全部戴上统一的、有设计感的面具，比如古罗马角斗士或者斯巴达勇士的面具。这样一来，观众的注意力会百分之百地集中在我们的两位女主角身上，而男优们，则变成了没有面孔的、源源不断的‘欲望符号’。”

他越说越顺，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让他们轮流上阵！一组人累了，立刻换下一组。这样既能保证整场拍摄的强度和节奏，又能避免出现男优过劳甚至发生意外的风险。在镜头前，他们是源源不绝的‘蒙面军团’；在镜头后，我们能保证每一位员工的健康和安全。这在宣传上，也可以成为一个‘尊重演员’的正面噱头。”

杨兴说完，紧张地看着王董，手心里全是汗。这几乎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两全之策了。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杨兴这个大胆而周密的设想给镇住了。

王董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思索和评估的光芒。终于，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好！太好了！”他放声大笑，脸上充满了赞许，“‘蒙面军团’！这个创意太棒了！既解决了实际问题，又充满了戏剧张力和神秘感！杨兴，你真是我的福将！”

杨兴刚想松一口气，王董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就这么定了！”王董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这个项目，就叫《双神纪元》！杨兴，这个绝妙的主意是你提出来的，那这个项目，就由你来全权负责！你和公司的王牌导演赵导一起，给我把这部史诗拍出来！预算不是问题，人员不是问题，我要的，是一个能载入史册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作品！”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所有高管都在向杨-兴投来祝贺和羡慕的目光，仿佛他接下的是一个天大的美差。

而杨兴，只能僵硬地扯动着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站起身，向王董鞠了一躬。

“是，王董，保证完成任务。”

当他坐下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软。他成了“诸神之战”的总指挥官，成了那个要把两头哥斯拉关进同一个笼子里的饲养员。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公司的医务室里，会躺满一排排戴着罗马角斗士面具的、眼神空洞的男人。而他，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双神纪元”项目的筹备，如同一台被注入了过量燃料的战争机器，以一种近乎失控的速度，轰隆隆地运转起来。杨兴，作为那个不幸提出了“蒙面军团”这个“绝妙”创意的人，被王董一道金牌令箭，死死地钉在了项目总负责人的位置上。他感觉自己不是接下了一个项目，而是签下了一份通往地獄的单程票。

最终，经过导演组和美术部门的激烈讨论，最初那个宏大的“罗马角斗场”方案被推翻了。总导演赵导认为，那种史诗感太过于空旷，反而会削弱两位女主角带来的那种极致的、具有侵略性的压迫感。他需要一个更封闭、更幽暗、更能激发原始恐惧和欲望的环境。

于是，拍摄场地最终被定格为——地牢。

公司最大的摄影棚被彻底改造。曾经明亮的灯光和白色的墙壁消失不见，取而代代的是粗糙、冰冷、仿佛会渗出水汽的仿真石墙。地面上铺着一层潮湿的稻草，混合着泥土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刻意营造出来的、混合着霉味和铁锈味的、令人不安的气味。几盏昏黄的壁灯模仿着火把的光效，在墙壁上投下摇曳不定、张牙舞爪的影子。墙上挂着生锈的铁链、手铐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看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的刑具。整个空间，就是一个能将人幽闭恐惧症逼到极限的、绝望的囚笼。

杨兴站在导演监视器旁边，手里攥着一瓶还没开封的胃药，感觉自己的胃正在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捏。好在这场“献祭”的观众并不多，除了他和总导演赵导，以及几个核心技术人员外，唯一的“闲人”，就是不知为何对这场“神战”表现出浓厚兴趣，特地跑来凑热闹的许媛。

而在片场的另一侧，临时搭建的休息区里，正上演着一幕让杨兴眼皮狂跳的诡异画面。

地牢里的两位“囚犯”——李一璠和王晶楠，正和许媛坐在一起，三个人头挨着头，像闺蜜下午茶一样，愉快地聊着天。她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果汁和零食，气氛轻松得仿佛是在某个大学社团的活动室。

如果忽略她们聊天的背景音——那是二十一个体型壮硕、肌肉虬结的大汉陆续进入片场时发出的沉重脚步声和粗声大气的交谈声——这幅画面甚至可以说是赏心悦目。

李一璠今天的打扮，完美复刻了她第一次来公司面试时的模样。一件略显土气的绿色条格上衣，配上纯白色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粉色的、边缘有些泛黄的布鞋，里面还穿着一双肉色的短丝袜。最绝的是，她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的平光眼镜。她的身材纤细，甚至有些单薄，那件略显宽松的上衣更是让她显得没什么曲线。她的胸部甚至可以说有些青涩，只是微微隆起的、少女般的弧度，像是两颗尚未成熟的青涩果实。这副人畜无害的装扮，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误入片场的、胆小内向的女学生。

王晶楠则是一身清纯的标配。宽大的白色卫衣，将她那具充满爆发力的身体曲线完全遮盖，下身是紧身的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笔直的双腿，配上一双干净的白色板鞋和露出一小截的白袜子。她就那样安安靜靜地坐着，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一个内向的、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

许媛坐在她们中间，饶有兴致地听着她们聊天，脸上挂着那种哲学家观察实验样本时的、了然于胸的微笑。她看着眼前这群陆续走进来的、体格一个比一个健硕的“地牢看守”预备役，忽然笑着说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们两个，再看看这群走来走去的男生，我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初中的时候。”

李一璠好奇地推了推眼镜：“初中？为什么？”

“是啊，”许媛的眼神在那些肌肉大汉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就好像课间休息，我们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偷偷指着操场上打篮球的男生，小声讨论着哪个长得帅，哪个身材好。只不过……”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带着一丝只有她们三个能听懂的戏谑。

“只不过，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谁更帅，而是……谁看起来更‘耐用’。”

“噗嗤”一声，李一璠和王晶楠都笑了出来。李一璠更是毫不避讳地用眼神开始“检阅”那些即将扮演“狱卒”的“祭品”，她的目光大胆而直接，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屠夫，在评估着今天要宰杀的牲口。

“左边第三个，那个穿黑色背心的，肱二头肌不错，不过看他走路的样子，下盘不稳，估计中看不中用。”李一璠像个专业的健身教练一样点评道。

王晶楠则舔了舔嘴唇，指着另一个方向一个正在做着热身、拉伸着背阔肌的光头大汉，简单地发表了意见：“那个，看起来很好吃。”她的眼神里，是那种最原始的、看到食物时才会有的渴望。

就在三个女人进行着这场恐怖的“餐前点评”时，麻烦来了。

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满身都是夸张纹身的壮汉，显然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制作”，对两位女主角的“光辉事迹”一无所知。他看着休息区里那三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尤其是李一璠那副土气又青涩的模样，立刻勾起了他那种劣质的征服欲。

他端着一杯水，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脸上挂着自以为很迷人的淫笑，故意将自己鼓胀的胸肌挺得更高。

“哟，两位小妹妹，待会儿就要演囚犯了，怕不怕？”他将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目光在李一璠和王晶楠身上来回扫视，“别怕，哥哥我可是很会疼人的，待会儿进了地牢，哥哥第一个来‘审问’你们，保证让你们舒舒服服的，怎么样？”

他的话语充满了油腻的暗示，眼神更是恨不得将二人的衣服都扒光。

许媛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镜片后的眼神冷了几分。王晶楠则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他，连话都懒得说。

而李一璠，这位“西毒”级别的伪装大师，则缓缓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镜，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羞涩和紧张的笑容，甚至还带着一丝受宠若惊的慌乱。

“啊……大哥……你……你说笑了……”她的声音细若蚊蝇，脸颊也瞬间变得通红，双手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我们……我们是新人，什么都不懂，还要……还要大哥你们多指教才是……”

那副纯情少女被流氓调戏时惊慌失措的模样，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表演。

那个纹身壮汉一看，更是心头火热，以为自己碰上了一个未经人事的小雏菊，正想再说几句更露骨的话，将这“小绵羊”彻底拿下。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面色有些苍白的男优，急匆匆地从后面赶了过来，一把就将纹身壮汉拉到了一边。这个男优，正是当初参与了王晶楠“首秀”并幸存下来的四人之一。

“你他妈疯了！想死别拉上我们！”幸存者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的惊恐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干嘛啊你？没看我正跟小美女联络感情呢？”纹身壮汉一脸不爽。

“联络你妈的感情！”幸存者的脸都白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跟谁说话？那是囚犯吗？那是两个活的无底洞！是女妖！是能把人吸成人干的怪物！”

他指着李一璠的方向，声音都在发抖：“看到那个戴眼镜的没？她，一个人，干翻了阿虎他们三个！三个！阿虎现在还在做心理辅导呢！看到女人就腿软！”

然后他又指向王晶楠：“还有那个！那个穿白卫衣的！她更他妈不是人！我们四个，四个啊！轮流上！最后全他妈躺下了！老子休了一个星期才缓过来！现在每天都得喝十全大补汤！你他妈还想去‘审问’她们？她们不把你骨髓都审问出来就算你祖上积德了！”

纹身壮汉脸上的淫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僵硬、龟裂，最后彻底垮掉。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变得和那个幸存者一样惨白。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休息区，只见李一璠正朝他这边看来，脸上依旧挂着那种羞涩纯情的笑容，但那笑容在此刻的他眼中，却比地牢里的恶鬼还要恐怖。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种小范围的“科普教育”，在片场的各个角落里不断上演。那些不明真相的、抱着来“享用”新人美女心态的壮汉们，在听完前辈们声泪俱下的血泪控诉后，无一例外地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原本还充满了雄性荷尔蒙气息、气氛有些浮躁的片场，渐渐变得安静下来，一种凝重、肃杀，如同即将走上刑场的死囚般的绝望情绪，在“蒙面狱卒团”中蔓延开来。

杨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非但没有觉得好笑，反而胃疼得更厉害了。他走到导演赵导身边，低声问道：“赵导，人员都确认好了吗？分组和轮换计划，都跟他们强调过了吧？”

赵导，一个四十多岁、留着艺术家般长发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兴奋地抚摸着一台冰冷的摄像机，眼睛里闪烁着创作的狂热光芒。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放心吧，杨总！都安排好了！二十一个人，分成了A、B、C三组，每组七个人。我跟他们说得很清楚了，这次不是表演，是战争！是生存挑战！每个人最多两次机会，而且必须在感觉到体力明显下降的时候，就立刻打手势换人！千万不能逞强！安全员和医护队都在外面候着呢，死不了人！”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杨兴看着那群刚才还龙精虎猛，现在却一个个面如死灰的“狱卒”们，心里实在是一点底都没有。

这时，助理导演拿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二十一个闪着金属寒光的面具。面具是统一的、没有任何表情的铁面具，只在眼睛和嘴巴处开了几个洞，遮住了整张脸，显得冰冷而残酷。

“好了！‘狱卒’们，过来领取你们的身份！”赵导兴奋地喊道。

男优们迈着沉重的步伐，排着队，一个个地从托盘里拿起面具。当他们戴上面具的那一刻，仿佛真的变成了一群没有个人情感、只为了执行命令而存在的、残酷的看守。

而另一边，李一璠和王晶楠也被叫到了化妆间，做最后的准备。当她们再次出现时，身上的休闲装已经换成了破烂不堪的囚服。那是一种用粗糙的麻布做成的、灰白色的破旧长裙，上面还特意做出了污渍和撕裂的效果。裙子很短，堪堪遮住大腿根部，将她们光洁修长的双腿完全暴露出来。化妆师还在她们的脸上和身上画上了淡淡的伤痕和污迹，让她们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她们被工作人员带进了那间地牢，道具师上前，用两副看起来沉重、实则很轻的道具镣铐，将她们的手腕分别锁在了墙壁两侧的铁环上。两人之间隔着几米的距离，看起来孤立无援。

当聚光灯打在她们身上时，整个片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她们就像两朵即将被暴风雨摧残的、柔弱的小白花，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尤其是李一璠，她缩着肩膀，微微发抖，鼻梁上的眼镜让她看起来更加像一个无辜的、被错抓进来的女学生。

一边，是二十一个戴着冰冷铁面具、如同地狱恶鬼般肃立的、充满了压迫感的“狱卒军团”。

另一边，是两个被锁在墙上、衣衫褴褛、楚楚可怜的“囚犯姐妹”。

杨兴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赵导的选择是正确的。这种极致的、充满了力量悬殊和戏剧张力的对峙感，仅仅是开拍前的站位，就已经营造出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充满了情色暴力的氛围。

“杨总，感觉怎么样？”赵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是不是感觉像在见证历史？”

杨兴苦涩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那瓶胃药，拧开盖子，倒了两粒在手心，然后干咽了下去。

“是啊，”他喃喃自语道，“我感觉像是在看一场……披着羊皮的狼群，即将对二十一只瑟瑟发抖的哈士奇，展开的……盛大围猎。”

赵导显然没听清他的吐槽，他拿起对讲机，深吸一口气，用他那充满了激情和力量的声音，对着整个片场下达了开战的指令。

“《双神纪元》！第一场！第一镜！A组准备！Action！”

随着导演赵导那一声充满了狂热激情的“Action！”，地牢摄影棚内仿佛被按下了某个开关，空气瞬间凝固。之前还算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刻意放大的、充满了压迫感和危险气息的寂静。

第一批，A组的七名“狱卒”，迈着沉重的步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们脸上戴着冰冷无情的铁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紧绷的肌肉线条。统一的黑色紧身背心勾勒出他们夸张的肌肉轮廓，军靴踩在潮湿的稻草上，发出“沙沙”的、令人心悸的声响。他们呈一个半圆形，缓缓地，将正中央那块铺着破旧垫子的区域包围了起来。

垫子上，李一璠和王晶楠正背靠着背坐着。她们身上穿着破烂的囚服，手腕上的镣铐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脸上画着以假乱真的伤痕与污迹，眼神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惊恐与无助。从任何角度看，这都是一幅即将上演的、七只饿狼围猎两只无助羔羊的经典凌辱画面。

杨兴站在监视器后，手心里的胃药仿佛都开始发烫。他看着屏幕上那悬殊的力量对比，心中却在疯狂吐槽：小绵羊？这他妈是两只披着羊皮的霸王龙！这七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灰狼，在这两头史前巨兽面前，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他唯一的心理安慰，就是后台还有B组和C组整整十四个“预备役炮灰”在待命，而且导演组还丧心病狂地准备了各种“工具”来分担火力。这次，应该……不至于再闹出人命关天的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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