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该喝今天的药了。”Tina平静的走上阁楼。

缇娜趴在阁楼的窗台。“放在那里吧，我一会自己喝。”

“不看着教官喝，我不放心。”Tina把汤药放在缇娜身后的桌子上，态度坚决的坐在后面。

“我不会骗你的。”

“教官总是这么说，教官一直在骗我。”Tina的声音依然平静。

缇娜不想与Tina争辩，她自己知道实情。

缇娜站起来，感觉起身比以往更加吃力了。索性接着坐在地面。Tina看教官面朝着自己，赶忙迎上去，将药碗送到缇娜的嘴边。

缇娜扭了扭头，将药碗推开。

“我还要喝多久?”

“应该还要喝几周，等身体好一点……”

“等我站不起来就够了是吗?”

Tina没有回答。

缇娜露出一个悲凄的笑容。

缇娜顺从地接过碗，被滚烫的碗底烫了一下手，失衡的碗翻倒在地上，泼洒出里面的药液，碗里还飘着白汽。

黑苦的药灼烧着缇娜的脚踝，Tina赶忙拿来手帕，精心地擦拭，露出下面通红的肌肤。

“药撒了，要给我重新做一碗吗？”缇娜坐在原地，烫伤让脚趾微微抽动。但没有得到Tina的回应。

Tina默默下楼。

缇娜的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从自己获取肉身起，Tina就称呼自己为教官，帮着自己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一点点熟悉新的身体，一点点结交新的朋友，一点点认识这个世界。

缇娜回到窗台，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有光。

但也是Tina，趁自己的肉身恢复期给自己下了超能力阻断剂，毁掉了自己的身体。趁自己深睡时软禁到阁楼里面。趁自己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诱导自己喝下了她做的药

苦涩的药液总是难以下咽，更不用说还要忍受喝药后身体的不适。自己大致能猜到这所谓的补剂对自己的身体并无好处……但自己又能怎样呢。

如果，自己早一点意识到Tina和自己的距离，早一点发现Tina对自己的情感，早一点表达对Tina的态度和想法。故事的结局会不会变化呢？

缇娜回到窗台边，看着星星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缇娜感觉头有点晕，不知是因为看太久星空了，还是因为没有按时吃药。视野变得模糊，呼吸变得粗重，心跳声压着耳鸣声，吵得人头疼。

缇娜向床沿爬去，但脱力的四肢只让她稍微侧身。

又要昏过去了。

但很快，嘴巴被什么东西挤开，不知何物粗暴地钻进来，将一股液体灌入她的嘴中，顺着喉咙进到胃里，向百骸传出阵阵暖流。

等到眼花的症状有所好感，就能看清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Tina，正嘴对嘴地将新熬好的药喂给她。

缇娜下意识地想要推开Tina，或者是吐出嘴里的药液，但刚刚的戒断反应令她提不起力气，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Tina压在自己身上，以自己感到恶心的方式让自己喝下了一整碗的药。

Tina松开嘴，看着缇娜面色微红地喘着气。

药效很好，一开始流到胃里，像怀着一颗热乎乎的光球。

缇娜试着撑起地面，但四肢还不听使唤，自己只能看着Tina怜爱地拨弄着自己的身体。

后续的药液继续流进胃中，小小的光球就化身太阳，灼烧着全身。

缇娜下意识地呜咽两声，Tina依然跨坐在她的身上，压着她的身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药物的副作用来了。胃开始痉挛，刺激的疼痛让缇娜下意识地缩紧身子，好像只要离中心近一点就能缓解一点痛楚。

缇娜身体止不住地抽搐着，身体像是被撕裂一般，满头的冷汗，双手按死在胃部，挤压只能稍微缓解，让这一阵的疼痛就这么悄悄过去。

难以克服的痛苦刺激着泪腺，水雾笼罩在眼眸上，模糊了缇娜的视线，只能大致分清几个方向。

“放…放开我……让我吃药……”

缇娜一边乞求着一边挣扎，Tina的压力消失地很快，接下来就只需要爬向自己的床头柜，上面放着剩下半板的胃药，吃下两颗，痛苦就会烟消云散……

Tina从身后环住缇娜。“再求我一会，我就把药给你。“

Tina看着教官忍受疼痛的表情，听着她从牙缝间流出来的一点点呻吟声，吮吸着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实在是太美味了。

每一份痛苦都在剥开缇娜虚伪的外壳，向Tina展示缇娜真正的脆弱，真的，很难得一见。

贪婪的拥抱让缇娜的身体无法继续蜷缩着，舒展开的身体让胃部的疼痛几乎无法忍受，下意识想要缩起的身体却被Tina的怪力阻碍着。

“你……你…！让我吃……完药……以后……再说…！“缇娜从牙齿间蹦出几个字眼，但显然，Tina完全没有听的意图。

“吃了药以后，教官又要很冷漠地对待我了。”Tina有些委屈的蹲在缇娜身旁，头贴在缇娜弯折的脊背上，吸收着透过衣服的热量。

“明明之前，对我那么友好，对我那么热情……”

Tina将手覆到缇娜的脸上，滑过她柔嫩的肌肤，享受着缇娜的脆弱。

“教官要是能像以前一样，就给教官吃药。”

缇娜喘着气，固执的反抗着。

“教官……”Tina紧紧搂着缇娜的身子，感受着缇娜时不时的颤动，一只手掀开衣服，再扯开她捂着肚子的手，把自己的另一只手盖在缇娜的肚子上。

“说，爱我。”Tina厮磨着缇娜的耳朵。

“……”

“说。”

“……”

“爱。”

“……恶心。”

Tina的手对着缇娜的腹部微微用力。

“呃唔”缇娜捧着肚子，嘴唇发白，再也没有控制自己身体的力气，只是在Tina的怀抱中颤抖着。

Tina将口袋里的药片塞到缇娜的嘴中，又用自己的嘴唇堵住缇娜的嘴，借着自己的舌头将药片顶下去。

临走前，舌头还轻轻逗弄了一下缩在嘴巴下方的缇娜的舌头。感受着缇娜抗拒但无能为力的逃脱与反抗，Tina不以为意。

“教官还吃药吗。”

“……”

“吃吗。”

“……”

“说。”

“……不……”

“再吃一片吧，教官自己不是都两片两片的吃吗?”说罢，Tina将缇娜按在地上，

“啊……！”缇娜疯狂地挣扎着，捍卫自己的身体，看着眼前的佳人反应如此剧烈，Tina只好作罢。

缇娜颓然地躺在地板上。

Tina蹲在她的身旁，牵起缇娜的手，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再将缇娜凌乱的发丝拨在脑后，露出她憔悴的面容。

“我还是很尊重教官的。”

疼痛终于渐渐褪去。

“让我……休息一下吧……”缇娜眼角好像有泪珠滴下，Tina伸手摘掉，食指和拇指摸索着，将一点点湿润晕开，把指头放在鼻前，好像还能嗅出什么独特的味道。

Tina为缇娜盖上一层厚一些的毯子，将撞倒的物品摆好，收拾干净脏乱的地板。

并不惊扰到缇娜的睡眠。

缇娜沉沉的睡去，嘴巴微张，看得Tina一阵心动，不过不能太心急，等教官睡得稍微熟一点再去吧。

……

Tina站在阁楼门口，听着缇娜均匀的呼吸，借着小窗投落的淡淡月光摸进来。

悄悄掀开缇娜的被子，一点点剥去缇娜的衣服，露出来她光洁白暂的身体。

盯着许久未见的美景，Tina的呼吸似乎有些过热了，吐出的水汽打在缇娜的胸脯上，山峰上粉色的凸起显得更为红润，令人着迷。

Tina靠在缇娜的胸口处，这个位置能闻到缇娜身上散发的淡淡的花香，悄悄伸出舌头，掠过眼前的小丘，微微的甜味在舌尖徘徊，有点捉摸不定。

胸下能看到浅浅的肋骨，Tina心疼地抚着突出来的部分，紧接着手就忍不住向更下方走去，抵到缇娜隐秘的花园。

手指悄悄探入深处，像孩子在蹑手蹑脚地偷取花蜜，花园中的水池打湿了孩子的身体，但固执的童子依然向前……

“呼唔……”缇娜轻啼一声，微皱着眉头，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直到潮水降临。

赶忙收手的Tina纵使意识到只是虚惊一场，也不敢再做多余的动作了。她将食指和中指放入嘴中，吸吮着残留的一点点味道，回味着刚刚的快乐。

自己少有能和教官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了，自从教官那天晚上惊醒，就再也没有让Tina靠近过她的身体，反抗时候的情绪真是吓人呢。如果仅仅只是想要享用一下教官，就只能在这些时候了。

不过，自己还是会找点这样的机会罢了，最近的运气也是不错，教官再没有发现呢。

蹭了蹭缇娜的胸口，柔软的身体温热着Tina心灵，享受着偷来的幸福，Tina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

缇娜猛地惊醒，梦魇已经很多了，但每一次还是会吓到自己出一身冷汗。

下意识地打算起身拿安眠药接着休息，就感觉到一股湿热的气体喷在自己身上。

低头看着Tina蜷缩在自己的怀里毫无忌惮地休息着，缇娜不知为何感到一阵阵疲惫。

愤怒被长此以往的行为消磨掉，痛苦化作麻木，厌恶凝为实体，哀叹在记不清的日夜里流净了。

对方像品尝美食一样把自己的情感放入口中，咬破最外层的怒火，流出夹心的恐惧，再将最中心的悲伤一口吞下。

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像是给这些美食加了几种调味料，丰富了它们的层次。

缇娜突然感觉好难过，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会陷入这种境地呢。

这样想着，便忍不住抽泣起来。却还要咬着牙，控制着身体，不发出一点声音，不让Tina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

思绪越走越远。

什么时候连深夜里哭泣的权利都没有了。

什么时候连哭泣出声音的权利都没有了。

什么时候连借着药物逃避夜晚时间的权利都没有了。

缇娜咬着牙，眼泪从眼眶里跑出来，一点点地刷过皮肤，融到枕头里面。越不想流泪，越忍不住流泪。

枕头里面的泪水，第二天就会蒸散。自己心里的泪水，何时才会流干?

……

等缇娜醒时，Tina刚刚好上到阁楼。

她凑到缇娜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缇娜冷眼观着她的演技，看着她目光忍不住瞥那些留在自己身上的红痕，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窃喜。

再拿几个拙劣的小意外靠近自己，好似合情合理地覆盖掉那些印记，然后得意洋洋地让自己不经意地发现那些痕迹，迫不及待地盯着自己，期待着自己的反应。

真的……很恶心……

缇娜抚了抚手腕上的红印，继续看着窗外。

早上没有星星，但是有飞鸟，飞得很不利落，像是受了伤。

Tina好像还在身后絮絮地说着什么话，但缇娜已经没有心情去听她说话了，自己听的太多，忍受的也太多了。

不知什么时候，Tina终于说完了，身后只有一片寂静。

……

…走了吗?

缇娜看着窗外，不想把思绪集中在Tina身上，徒增伤感。

“我明天要出去执行任务，教官能再留一天吗?就一天……”Tina突然趴着耳朵说话，吐出的温热气体让缇娜下意识的打颤。

缇娜身子微微前倾，与Tina错开距离，不愿多说。

毕竟，说是一天的滞留，等Tina回来以后，自己怕是又没有机会离开这栋房子吧。

缇娜看不见Tina的表情，不过想来应该是以为自己默认了，心里怕不是高兴得很。

“噔噔噔“明确听见Tina下楼的声音，缇娜才重新躺倒在床上，吐出一口浊气。

把手垫到枕头下，摸着藏匿起来的钱袋，心中稍有慰藉。

整整一天，Tina都没有再上到阁楼上，缇娜看着窗外的伤鸟试着升空，又重重地落下，直到再也无力飞行。

直到深夜，冷风刮过鸟儿的羽毛，蜷缩一团的小鸟躲在树叶下面。

一个睡不着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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