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来来来！喝喝喝！”朱子豪咧开大嘴，活像只树袋熊，拍着桌子嚷嚷：“这都多久没见了！本来说今晚我请客，怎么反倒麻烦大家来招待我！”

“妈的！说这些！”魏明攥着一大扎冰啤酒，胳膊直接箍上朱子豪的脖子，另一只手指了指厨房方向，“你是在嫌弃清清手艺不好吗？小心她跟你拼命！”说着回手捶了朱子豪的肩膀一下，“还是说我这小店容不下你这大佛了？”

这场班级聚会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定在了魏明的饭馆里。两口子忙活了一下午，端出好几道地道的川菜：有鲜肉嫩滑的水煮鱼；有肥瘦相间的回锅肉；还有那麻香扑鼻的麻婆豆腐。吃得一屋子人额头冒汗却筷子不停。

其他人也是各显神通。薛峰像往常一样搬来了几箱醇香的红酒。程浩则大手笔地弄来了两只全羊，特意请了烧烤师傅在门口现割现烤。余五一送来了成筐的海鲜下锅；王子瑜带来的是一大堆山珍干货炖汤；郑小刚搞来了不少处理好的飞禽做了几道硬菜；林逸之和韩勇这两个好男人也挤进厨房里鼓捣出一盘盘清爽的素菜。陆梦雪准备的咖啡豆用了个精光，吕鹏拿手的甜品被分得干干净净。而最早到场的居然是杨欣，她那位一脸正气的队长老公汪岚，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几十盒凉拌菜，荤素搭配，样样不重。

聚会的气氛热得像开了锅，胡鑫和谭韵钿凑在一块热烈交流怎么对付叛逆期学生；王凯和陈一探讨时尚圈的下一个风口在哪。另一边几个男生围着桌子，酒杯碰得叮当响，划拳声、骰子声、插科打诨的笑闹声混成一片。几个挺着肚子的准妈妈坐在稍安静的角落，交流孕期保养和生孩子的经验。周楠楠刚随手抓起一扎德国黑啤，就被眼疾手快的郑博扑上去抢下来，引来一阵哄笑。郑往和彭赫习惯性地摸出香烟，立刻被众人嫌弃地轰到了店门外去抽，唐震也默默地跟在后面。

常超在这种闹哄哄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放松，背靠着椅子，脸上带着笑意。杨欣端着杯果汁溜达过来，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肘子：“喂！怎么蔫头耷脑的？最近压力太大了？要我说实在扛不住就别硬撑了，把那摊子破事扔回给老肖自己处理得了！”

常超抓起手边那扎比利时白啤灌了一大口，“算了算了，他也有自己的难处。”顺手用自己的啤酒杯，跟杨欣的果汁杯碰了一下，“还没正式谢你呢！帮我把裘佩吉那档子破事给处理了。”

杨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看着他：“你呀你！我看你就活该当一辈子老好人！”

正说着话，萧乐山像条泥鳅似的贱兮兮地端着酒杯挤了过来，“哎哟，班长大人！光喝果汁多没劲啊！”他凑到杨欣跟前，“我和吴详宋亚他们几个，已经联手把你家那位汪大队长给放倒了！你也来点嘛！”

杨欣闻言伸长脖子朝人群中心望去。只见她那位平日里威严沉稳的丈夫，此刻坐在椅子上面红耳赤，眼神有点发直，正大着舌头跟罗京冯亮说着什么，声音洪亮却含混不清。杨欣的脸一下就红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窘的。她看着萧乐山手里那杯泛着泡沫的法国啤酒，咬了咬牙抢了过来：“行！那…那我也来点…真是好久没喝了！”

欢乐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预约好的清洁人员踩着点到了，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杯盘狼藉，店员赵小诗拍着胸脯，“老板！老板娘！你们放心去玩！这儿我看着！” 欧阳清清乐得合不拢嘴，当场从包里摸出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塞进他手里，惹得赵小诗一个劲儿傻笑。

一大群人呼啦啦涌到店门口，夜风一吹，酒意似乎更上头了，七嘴八舌地商量着下半场去哪儿。

“走走走！找个KTV吼两嗓子！” 徐飞扯着嗓子喊。

“吼什么吼，嗓子都哑了！找个棋牌室打两圈麻将，放松放松！”赵翔立刻反驳。

女士们各有想法，袁欣大着舌头提议，“哎，我知道新开的美容院，手法不错，去做个SPA解解乏？”

“大晚上的做什么SPA，夜市多热闹，逛逛去！”郑小纭也提出想法。

“我们想去秋秋家看看她家那个胖小子，听说可好玩了！”孙琳孙莹手牵着手说道。

男生们同样各有主意：“吴详！去你武馆！打打沙包出出汗！”

“打什么沙包！去高宇那儿，他那花木店清净，正好品品茶。”

萧乐山挤在人群里，嘴比脑子快，冲着几人嚷嚷：“要我说都别争了！跟我走，找个地方洗脚按摩，舒舒服服…” 话没说完，耳朵就被旁边的陆梦雪揪住了，疼得他“哎哟”直叫唤。

大家嘻嘻哈哈地在餐馆门口互相拍着肩膀告别，约定了过完年一定再找时间聚。人影在路灯下晃动，分成几拨吵吵嚷嚷地朝着不同方向散去。

常超的身影却慢慢脱离了人群，悄无声息地转进了一条小巷里。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没加入任何一伙，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穿出步行街的喧嚣，拐进了附近一个公园。夜晚的公园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公园中央有个小小的人工湖。附近空无一人。常超走到湖边，找了个花圃石沿坐下，望着眼前那片晃动的微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把胸腔里积压的嘈杂都吐出去。

夜风带着凉意，吹在发热的脸上，稍微舒服了点。他就那么坐着放空自己。突然，一个带着点怯意的女声从他身后不远处的树影里传来：“常…常总监？”

常超一愣，这声音有点耳熟，但绝不该出现在这里。他疑惑地转过头，借着远处路灯朦胧的光线，看清了那个人影—裘佩吉。

常超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你…你怎么在这？”

裘佩吉往前挪了两步，路灯的光勉强照亮了她有些苍白的脸，但眼神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亮光，“上周已经开庭了！”她的声音有点激动，“法官说我认罪态度很好，而且…而且我提供了关键线索，算重大立功！”她又走近了些，站到了常超坐着的花圃石沿前，“多亏了您帮忙协调，诗兰黛那边那边真的给我开了谅解书！我只被判了两年，缓刑三年！今天刚交完最后一笔罚款，从看守所出来了！”

“哦？”常超脸上的惊讶褪去，“那还好，结果算是不错了。那你现在是…？”

“我…我就是想亲口跟您说声谢谢！”裘佩吉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今天…偷偷跑去公司找您了。他们说您休假了。我找了沈总监还有其他人都说不知道您在哪…最后，最后是乐芙说您可能在步行街这边参加同学聚会…”她的眼眶有点红，但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我就在餐馆外面等着，一直等…终于看到您一个人出来了，我就…就跟过来了。”她说着站直了身体，无比认真地鞠了一个躬，腰弯得很低，“常总监！真的…真的谢谢您救了我！宣判之后，我…我终于能安心睡着了！一个噩梦都没有做过了！”

常超被她这郑重的道谢弄得有点不自在，连忙摆了摆手，“这…不用这么客气。路都是自己选的，是你自己把握住了机会。”他顿了顿，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憔悴了不少的女人，“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裘佩吉站直身子后吸了吸鼻子，用手背飞快地抹了下眼角：“杰克马那边没有赶尽杀绝，免掉了我那笔赔偿。按照您之前的建议，我还剩下一点积蓄。”她看着常超，“我已经申请了返回原籍居住…手续都办好了…”

夜风吹过湖面，带来一阵凉意，也吹动了裘佩吉额前的碎发。常超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也好。恭喜你，裘小姐。希望你以后…一切顺利。”

一瞬间，裘佩吉的动作快得惊人，她双手抓住自己休闲裤的裤腰，连同里面的内裤一起往下一褪，直接褪到了脚踝。然后在常超完全没反应过来的错愕目光中，整个人就扑倒在了常超的大腿上，光溜溜的屁股蛋子正对着常超悬在半空的那只手。

“你…你干什么！”常超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想站起来把她推开。

“别动！”裘佩吉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常总监！我没什么能报答的！就…就请您打我一顿屁股吧！”

常超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胡闹！快起来！”

“我不起来！”裘佩吉反而抱紧了他的腿，光着的屁股在路灯下白晃晃的，“您不打，我就这么趴着！等会儿要是有人路过公园，看见我这副样子…到时候咱俩谁更说不清楚？”

“你…你这简直是耍无赖！”常超气得牙痒痒，看着腿上那颗白生生的屁股，再看看远处可能随时出现人影的小径，一股被“绑架”的无奈感涌了上来。“行！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深吸一口气，扬起了右手，混合着一种酒后的冲动，最终汇聚到了手掌上。

“啪！”

第一下不算太重，但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常超的手掌拍在裘佩吉左边臀瓣偏上的位置，留下一个浅浅的掌印。

“哎哟！”裘佩吉身体一颤，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知道疼了？”常超没好气地问，“现在起来还来得及！”

“不…不疼！您接着打！”裘佩吉的屁股反而往上拱了拱，像是主动迎向下一巴掌。

“啪啪！”

又是两下，力道加重了些，对称地印在两边屁股上。那两团软肉明显地晃动了一下，红晕迅速扩散开，颜色变得更鲜艳了。

“嘶…”裘佩吉吸了口凉气，又将自己的屁股扭了扭。

常超看她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恶作剧的念头占了上风。他的手掌抡开了些，带着风声就落了下去。

“啪啪啪啪！”

一连四下，又快又狠，结结实实地覆盖了刚才的红印区域。清脆的击打声在湖边回荡。裘佩吉的屁股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原本白皙的皮肤甚至能看到清晰的指痕边缘。

“啊！常总监…好…好舒…舒服！”裘佩吉本来想喊疼的，最后还是改了口，两条腿下意识地蹬了蹬。

“刚才不是挺硬气吗？”常超哼了一声，手掌再次扬起，“受不了就直说！”

“啪啪啪！”又是三下，那两团肉被打得剧烈地颤动，颜色已经从粉转红，表面甚至出了一层汗，裘佩吉忍不住嚎了一声：“嗷！”

常超的手掌也有点发麻了，但嘴上还是没停：“你说你！非得找打！回老家打算干点什么？”

“啪啪！” 这两下力道稍微收了点，但打在臀峰上依旧疼得裘佩吉直抽气。

“啊！开…开个烤鸡店！”裘佩吉带着哭音喊出来，“我就…就会这个了！我妈妈小时候教我的！”

“烤鸡店？”常超扬手， “挺好！靠手艺吃饭，比动歪心思强！” “啪！”

“是…是！我以后一定老实！”裘佩吉赶紧保证。

常超看着那红彤彤的屁股，觉得有点好笑，故意又重重拍了一下最红的地方：“！以后要是再那么贪钱！小心屁股的颜色比你家烤鸡还要红！”

啪！这一下特别响。

“哎哟喂！”裘佩吉疼得直咧嘴，但居然还有心思回嘴，“那…那不能！我自己当老板，怎么贪…怎么赚钱都不违法！谁管不着了！”

“嘿！还嘴硬！”常超被她气笑了，啪啪啪！连着三下，又快又重地打在她臀腿交界处那片相对还白嫩点的地方，立刻又添了几道红痕。

“嗷嗷嗷！疼！我不贪！我合法经营！”裘佩吉立刻认怂，疼得直蹬腿。

“合法经营？我看你是贼心不死！”常超说着，又是两下。

“不敢忘不敢忘！这伤疤…啊不，这教训…刻屁股上了！”

“用料要足！别偷工减料！”啪！常超一边打一边说，“啪！”

“啊！童叟无欺！”裘佩吉信誓旦旦。

“卫生搞好点！别让人吃拉肚子！”“啪！”

“保证干净！苍蝇都飞不进去！”裘佩吉疼得直抽抽，还不忘吹牛。

“吹吧你就！”常超被她逗乐了，手上却没停，啪啪啪！又是几下，“还苍蝇飞不进去？我看你现在就像只扑棱蛾子！”

“我…我这是疼的！常总监您轻点…有…有点受不住了！”裘佩吉开始讨饶。

“受不住？刚才谁说不打就不起来的？”常超故意又加重点力道，“啪”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您大人有大量！”裘佩吉彻底服软。

“大量？我看你屁股量挺大！”常超看着那两团发亮的肉，觉得差不多了，最后象征性地拍了两下，“行了！我相信你！”

常超长长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见裘佩吉趴在他腿上大口喘着气，光溜溜的屁股红得像抹了厚厚的辣椒油。

“起来吧！还趴上瘾了？”常超推了推她。

裘佩吉这才哼哼唧唧地慢慢从他腿上爬起来。她动作僵硬地弯下腰，把褪到脚踝的裤子和内裤提上来。布料摩擦到红肿的皮肤，疼得她脸都皱成了一团。

提好裤子，她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泪痕，站姿都有些别扭，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她对着常超，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比刚才那次还要郑重。

“常总监，谢谢您！真的谢谢！”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但充满了真诚，“谢谢您帮我，也谢谢您…原谅我。”她摸了摸身后，“我明天就走了。以后…以后您要是去我老家那边旅游，一定…一定要来尝尝我的烤鸡！我请您！管够！”

常超看着她狼狈又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好，有机会一定去。”

裘佩吉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只说了句“您保重”，然后转过身朝着公园出口走去。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那走路的姿势一看就知道屁股疼得厉害。

常超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有些发麻发红的手掌，又抬头望向眼前微微荡漾的湖水。波光粼粼，明明灭灭，像无数个细小的念头在闪烁。

常超忽然觉得心里一片澄澈。他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奔波，想起开元的烂摊子，想起沈炎的脸，想起刚才和同学的欢乐时光。做事只求无愧于心。不管外面是新时代的浪潮翻涌，还是旧观念的条条框框，只要自己做的事是站得住脚的，是对得起良心的，那它就是对的。至于别人怎么看，怎么议论是非对错，那是别人的事。君子看迹不看心，过程或许荒诞，结果问心无愧就好。

他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恢复平静的湖面，转身也朝公园外走去。脚步比来时似乎轻快了些。

(116)

豪华包间里，吊灯的光线柔和地洒在大圆桌上。空气中弥漫着高档菜肴的香气。

“哇！钱总您真是海量！”常超脸上堆满了浮夸的惊叹，用力鼓掌。桌边的岑荏反应极快，手拿筷子夹起一块鲍鱼落到了钱甫面前的碗里。

“您这么威武！那小辈我也就当仁不让了！”常超说着也端面前的酒杯，一口就见了底。他手边的佘璃又给他续满。而康珂朵和贝可唯则一人一边，站在钱甫宽厚的沙发椅背后，纤纤玉手力道适中地揉捏着这位大佬的肩膀。

“水中四美”今晚再次合体出击，由常超带队接待这位“过江猛龙”。钱甫的体格和眉宇间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与楚雄确有几分神似，行事作风也如传说中那般随心所欲的乖张。从下飞机坐上商务车开始，直到抵达酒店，这一路上他怀里就没离开过他那两位容貌姣好、身段玲珑的助理刁未晞和秘书万熠晶。

常超对此也有预案。在准备这场接风宴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在隔壁也开了一桌。理由冠冕堂皇—“钱总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两位女士想必也辛苦了，不如先稍作休息。”于是，刁未晞和万熠晶就被“体贴”地安排到了隔壁房，由杨正义带着几个市场部几个小鲜肉负责接待。而常超自己则直面这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小常啊！”钱甫咽下那块鲍鱼，拿起热毛巾擦了擦嘴角，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带着点上位者惯有的审视，“你这酒量也不错啊！这一大杯下肚还是面不改色的！”在他眼里，从接机开始到现在，常超那张嘴就没停过，溜须拍马的话一套接一套，却绝口不提合同续约的正事。虽然看起来毫不怯场，但这副卑躬屈膝的劲儿未免也做得太过了点。

“钱总哪里的话！”常超立刻接话，带上了点恰到好处的“惶恐”，“主要是一看见您，我这心里就有点发慌，一慌就特别口渴！”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佘璃使了个眼色。

佘璃心领神会，手指灵巧一拨，三个空的高脚白酒杯排成一列。她手中的分酒器稳稳倾斜，酒液划出优美的弧线，精准注入杯中，不多不少，加上常超原本的杯子，四个杯子刚好满到杯沿。

常超伸手就从最左边那杯抓起，高高举着，声音洪亮：“这头一杯祝您老人家心想事成，集团事业蒸蒸日上，节节攀升！”话音刚落，酒已空杯。

他立刻拿起第二杯举高：“二一杯祝您身体健康，龙马精神，生活事事顺心如意！”又是一饮而尽。

紧接着第三杯入手，声音更加激昂：“三一杯祝您大展宏图，在商场上无往不利，旗开得胜！”“吨吨！”

三杯连干，一气呵成，祝词响亮。饶是钱甫也被常超这“三连击”和豪爽劲头弄得微微一怔，这也不能不表示一下，他顺手拿起自己手边那杯只喝了一小半的酒示意了一下：“常总监客气了！也祝你升官发财，一帆风顺！”说完，他也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酒喝下去。

然而，就在钱甫的酒杯刚刚离开嘴唇，还没来得及放回桌面的瞬间，常超的手又动了，快如闪电，一把抓起第四杯酒举起，笑容灿烂得晃眼：“这第四杯！就祝我们这次合作顺利圆满！感谢钱总您仗义疏财，保我公司风调雨顺！我先干为敬！” 说完，第四杯酒就灌了喉咙。

“可喜可贺！”钱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顺嘴接了一句场面话，脸上还带着被常超这连番敬酒带起的惯性笑容。可话刚出口，他脑子一激灵，“嗯？”

钱甫浓眉一皱，眼神锐利地看向常超，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常总监，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还没谈合同吧？”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凝滞，四个女孩脸上的职业化笑容不变，但眼神都微微闪烁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下意识地放轻了，毕竟她们一直都被洪四海藏着掖着，今晚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大鳄。

常超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没看到钱甫变冷的脸色。他拿起热毛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从容不迫。“哎呀，钱总！”常超的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懊恼”，“您看我这人，一高兴就嘴快！”他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露出一种推心置腹的表情，“合作嘛，当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钱总您这样的人物亲自莅临，难道还能是来观光旅游的？我们公司上下对钱总的信任和支持，那是感激涕零啊！这杯酒纯粹是表达我们由衷的感谢和对未来合作成功的坚定信心！”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承认具体谈了什么，又把“合作”和“支持”牢牢绑定在一起，还顺带捧了钱甫一把。

钱甫盯着常超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心虚的破绽。但常超眼神坦荡，甚至还带着点憨直感。钱甫紧绷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哼笑了一声，重新靠回椅背，任由康珂朵和贝可唯继续揉捏肩膀。

“小常啊，你这张嘴…”钱甫指了指常超，语气听不出喜怒，“是真能说会道。不过嘛…”他拖长了音调，拿起筷子夹了块海参，“生意是生意，人情归人情。酒喝得高兴就好。我这大老远跑来你也不能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吧！过了今晚我们再详谈。”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常超立刻点头如捣蒜，“钱总您说得对！今晚就是接风洗尘，让您放松放松！来，给钱总满上！你们手上再加点劲儿！钱总坐了一天飞机，肩膀肯定酸了！”

岑荏立刻姿态优雅地给钱甫的酒杯斟满。康珂朵和贝可唯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指法更加专业。

“钱总…”佘璃端起自己的酒杯，巧笑倩兮，声音柔美，“早就听闻您的大名，如雷贯耳。今天能有机会近距离聆听教诲，真是三生有幸。我敬您一杯，您随意，我干了！”说完，她仰头将一小杯白酒利落地喝了下去，脸颊飞起两朵红云，更添娇艳。

钱甫看着眼前这朵解语花，脸上的冷硬化开了一些，哈哈一笑：“好！小姑娘爽快！”他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大口。

佘璃刚退下，岑荏也端起杯来，笑容甜美中带着点俏皮：“钱总，听说您运筹帷幄，有口皆碑，我敬您一杯，祝您永远这么精神焕发，魅力四射！” 同样是一滴不剩。

钱甫被这高帽戴得舒服，心情大好，“哈哈，会说话！” 又喝了一口。

康珂朵和贝可唯也适时地停下了按摩，各自端起酒杯。康珂朵声音温婉：“钱总，刚才给您捏肩，感觉您这气度，真是由内而外。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贝可唯则活泼些：“钱总，看您喝酒这气势，就知道您做大事的人！我敬您，祝您生意兴隆，财源茂盛！”两人同时举杯，同时饮尽。

钱甫被这“水中四美”轮番上阵，莺声燕语，哄得是心情舒畅，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酒也喝得痛快，每次敬酒都实实在在地喝上一大口，有时甚至跟着干杯。

“好！好！都是好姑娘！”钱甫拍着大腿，红光满面，“小常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培养得好！个个都是人才！”

“钱总过奖了！”常超打蛇随棍上，“您满意就好！”

钱甫的眼睛眯了眯，“小常啊，这气氛也到了。那…我们先来看看我这边的要求吧…”他装模作样地环顾了下四周，才从怀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

就在他刚把手机塞回怀里的瞬间，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两个身影跌跌撞撞、几乎是滚了进来—正是刁未晞和万熠晶！

开席前，这两位还是衣着得体、气场十足的职场精英范儿。此刻却狼狈不堪：精心打理的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气。更滑稽的是，两人脚上的高跟鞋都不见了，光着脚丫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身上的职业套装外套和丝袜也不知所踪，只剩下里面单薄的打底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常超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赶紧端起酒杯掩饰嘴角的抽搐—杨正义这小子，看来是把“接待”工作做得相当到位啊！

钱甫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搞成这副鬼样子！我的包呢？把这次合同续签的变动事项文件给我拿出来！”

“钱…钱总！”万熠晶努力想站直，身体却晃了晃，舌头有点打结，“包…包在楼上房间里！我…我这就去拿！”说着就要转身。

“站住！”钱甫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轻响，“你看看你这样子！像什么话？还签什么合同？脸都丢尽了！”他怒气冲冲地一指包厢角落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裤子脱了！趴那去！立刻！”

刁未晞和万熠晶顿时面露难色，虽然这“难色”在常超看来演得有点刻意，声音带着点哀求：“钱总…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能不能…”

“嗯？”钱甫的音调危险地上扬了几分，“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吗？”

“是！钱总！”两人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浑身一哆嗦，再不敢犹豫。动作倒是出奇地麻利—刁未晞和万熠晶几乎是同时，双手抓住自己身上那条一步裙的下摆往上一卷，然后将薄薄内裤下一褪。接着两个身影如同被惊飞的雀鸟，迅速扑倒在沙发宽大的靠背上，高高撅起四团白生生的、浑圆饱满的屁股肉。

“哼哼！”钱甫脸上的怒容瞬间又换成了另一种表情，带着点皮笑肉不笑的意味，转向常超，“哎呀！常总监！你看这事儿闹的！本来今晚我还想着趁着酒兴，跟你先敲定点细节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两个不成器的手下，这么不中用！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摇着头，随即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常超，“我一直听说常总监你驭下有方，手段了得！要不…你帮我个忙，替我好好惩罚一下她们？可以狠一点！小惩大诫，长长记性！以后别这么丢人现眼！”

常超的眼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跳。来了！这老狐狸！自己不动手，让别人打，这摆明了又是一场试探。打轻了就是不把他钱甫的话当回事，显得敷衍；打重了又显得不给他钱甫面子，像是在替他教训“他的人”。怎么弄都像是死路一条。

但常超最擅长的，就是从看似无解的两条路中间，硬生生拆出第三条来走。更让他觉得好笑的是，钱甫这试探的套路，居然和当初洪四海玩的那套如出一辙！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右手放在桌下，极其隐蔽地伸出食指，正反快速转了一圈—这正是他给“四美”的专属暗号：无论我说什么，按我说的做，天塌下来我顶着！

“四美”的目光都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表示收到。

“既然钱总有吩咐，我怎么敢不听呢！”常超脸上立刻堆起受宠若惊又义不容辞的笑容，仿佛接到了什么光荣任务。他语气轻松地吩咐道：“珂朵可唯，交给你们了！替钱总好好管教管教！”

“是！常总监！”康珂朵和贝可唯应声出列，如同两个训练有素的机器人，径直走向沙发。

康珂朵走到刁未晞后面，贝可唯贴到万熠晶旁边。两人没有任何废话，扬起手，动作标准得像排练过。

“啪！啪！”

两声清脆的击打几乎同时响起，落在两对光屁股的臀峰上。力道不算太重，但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刁未晞和万熠晶的身体同时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吸气声。

康珂朵和贝可唯面无表情，再次扬手。“啪！啪！”

又是两下，位置稍微下移，刁未晞和万熠晶的屁股肉明显晃动了一下，敏感的皮肤上迅速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啊…”两人忍不住低呼出声，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常超仿佛没看见沙发那边的动静，端起酒杯，笑眯眯地敬钱甫：“钱总，来，再敬您一杯！” 钱甫也端起杯，眼神却瞟着沙发方向，带着点玩味。

康珂朵和贝可唯手上的力道开始加重。带上了点实打实惩戒的架势。

“啪啪！啪啪！”

一连串更响亮的击打声响起，节奏加快。手掌结结实实地覆盖在已经泛红的臀肉上，留下更清晰的掌印。刁未晞和万熠晶的屁股被打得波浪般起伏，颜色迅速加深，从粉红变成了绯红。

“哎哟！”“疼！”两人终于忍不住叫出声，身体开始不安地扭动，试图缓解那火辣辣的痛楚。

“常总监…”钱甫抿了口酒，刚想说什么。

常超却像是突然对沙发那边不满意了，声音不大不小，“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晚上没吃饭吗？怎么打得有气无力的？软绵绵的像挠痒痒！钱总说了要狠一点！你们这样，钱总能满意吗？给我用点力！打到钱总满意为止！”

康珂朵和贝可唯对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彻底放开了手脚。

“啪！啪！啪！啪！啪！”

手掌带着风狠狠落下，又快又重，如同密集的鼓点！不再是单点打击，而是覆盖整个臀面，甚至臀腿交界处也不放过。清脆响亮的击打声在包厢里回荡，几乎盖过了桌上的聊天声。

“啊！”“疼死了！轻点啊！”刁未晞和万熠晶的惨叫再也压抑不住，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光溜溜的屁股被打得通红发亮，肉眼可见地膨胀了起来。

康珂朵和贝可唯仿佛化身无情的打手，手臂抡圆了，一下接一下，毫不留情。刁未晞和万熠晶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试图躲避那如同烙铁般的巴掌，但沙发靠背限制了她们，只能徒劳地扭着腰肢，让那四团臀肉在空气中划出可怜的弧线。

“别打了！求求你们了！”“钱总！我们知道错了！”两人带着哭腔求饶，声音凄惨。

钱甫端着酒杯，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景象，一时竟有些摸不清常超的路数了。他让常超打，常超真打了，还嫌手下打得轻，让往死里打？这到底是真傻还是精明过头了？他原本想借机看看常超的应变，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疑虑，脸上维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常超碰杯，夹菜，聊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仿佛沙发那边传来的惨叫和清脆的巴掌声只是背景音效。岑荏和佘璃则像两个最称职的背景板，眼观鼻鼻观心，手上动作不停，精准地为钱甫和常超添酒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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