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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与疯狂,正太教

小说:正太教 2025-09-18 11:57 5hhhhh 1870 ℃

塞西结他们几个小神官跟着我回到了圣堂内部,脚步放得极轻,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再没有之前打闹时的半点轻松。

净室里的热水氤氲着雾气,松木和草药的香气弥漫,几个小神官沉默地围上来为我擦洗。温热的水流滑过皮肤,带走白天黏腻的奶油和汗渍,却带不走心底那股冰冷的寒意。他们低垂着眼帘,每一个动作都规规矩矩,挑不出半点错处,可那份沉默里透出的疏离和压抑,比任何斥责都让人难受。没人说话,只有水声哗哗作响。

我像个提线木偶,任由他们摆布。洗完了,换上柔软的里衣,被簇拥着回到寝殿。那张铺着厚厚软垫的大床,此刻却像个冰冷的陷阱。我掀开被子躺进去,把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枕头里,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寝殿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壁灯,光线昏黄,在墙壁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寂静像墨汁一样在房间里晕染开。就在我以为塞西结今晚不会出现时,被子的一角被轻轻掀开了。

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了我的脚。

接着,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轻地贴上了我的脚心。动作很轻,很慢,不再是之前那种专注的汲取神恩,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求和?他用舌尖一下一下,轻柔地描摹着我脚底的纹路,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笨拙地表达着什么,劝慰着什么。

可我心里没有半点得意或膨胀,只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和疲惫。他舔得越轻柔,越小心翼翼,我胸口那股憋闷的气就越往上顶。

“唉……”我终于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猛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塞西结大概没料到我会突然坐起,动作僵住了,抬起脸看我。那张总是带着恭敬的小脸,此刻在阴影里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晰,像两点燃烧的炭火,直直地撞进我的视线里。

我没躲,也没像往常那样不耐烦地挥手让他起来。我看着他,声音有些疲惫:“塞西结,你告诉我,”我顿了顿,目光锁住他那双灼人的眼睛,“你……真的相信我撒泡尿就能治病吗?”

塞西结没有立刻回答。他依旧保持着跪姿,仰着头,视线没有丝毫躲闪,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

“不是相信,殿下。”

他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是亲眼所见。”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眼睛里的光芒非但没有黯淡,反而猛地炽烈起来,带着一种灼人的坚定!

“我见过!亲眼见过无数次!病得只剩一口气的老妇人,喝了稀释的圣水,第二天就能坐起来喝粥!因为恶疮烂掉半边脸的孩子,敷了圣土调的药膏,脓水止住,新肉长出!还有……还有那些被瘟疫折磨、死气沉沉的村子,只要圣子殿下的圣水恩泽一到,就像被神光照耀,疫病立刻退散!”他一口气说出这些,语速很快,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的钉子,狠狠砸进空气里。他的眼神灼热、专注,死死地锁着我,那里面燃烧着不容置疑的信仰!

那光芒太盛,太烫,刺得我眼睛生疼。我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睛。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闷闷地疼。

寝殿里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塞西结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柔软的锦被。喉咙发干,像堵了团棉花。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那如果是这样……”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我今天……用我的尿……救下那个孩子……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我顿了顿,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也像是在说服他,“反正……反正那玩意儿……我随时都有……又……又不是什么稀罕物……用完就没了……”

塞西结没有立刻回答。

他依旧跪在那里,维持着仰头的姿势。但刚才那灼热的目光,似乎随着我的躲闪和这软弱无力的辩解,一点点冷却、沉淀下去。他眼中的光芒并未熄灭,只是被一层更深的、难以言喻的东西覆盖了。困惑?失望?还是信仰被粗暴触碰后产生的裂痕?

他沉默着。

那沉默比任何反驳都更沉重,更令人窒息。它像一块冰冷的巨石,压在我们之间那道本就深不见底的鸿沟上。

我等了几秒,没有等到他的回应,甚至连一声叹息都没有。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抽干了我最后一点力气。我甚至失去了继续追问或者解释的欲望。

算了。

我颓然躺了回去。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里,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我拉高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连头也蒙了进去。黑暗和织物熟悉的气息包裹上来,隔绝了壁灯昏黄的光线,也隔绝了床尾那个沉默跪着的身影。

接下来的几天,塞西结和其他小神官 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我也渐渐学会了沉默。事实上,圣子的日子,远没有当初躺在软床上啃鸡腿时想的那么逍遥。比如我吃个饭,眼睛还没瞄向那盘油汪汪的肉,旁边的小神官(通常是塞西结)就会不动声色地把一盘绿油油的、看着就倒胃口的菜叶子推到我面前,一本正经地念叨:“殿下,此物最是滋养圣源,利于圣遗产出……”拉屎撒尿更是成了头等大事,几点几分,喝多少水,吃多少特定配方的圣粮,都卡得死死的,比关在笼子里的鸟还不自在。

除了吃饭喝水要被管着,还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破事。今天这个长老要听我感悟神谕,明天那个执事要我赐福圣器,后天还得去某个偏殿主持什么幼苗启蒙礼——就是看一群刚学会走路的小萝卜头,排着队舔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神官的脚趾头!那场面又滑稽又诡异,我还得端着架子,摆出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憋得我内伤。

说起长老,我还觉得有点奇怪,正太教从上到下,所有神官都是小男孩,唯独长老会里是几个看不出年龄的老头子。私下里我还问过其他神官,但是没人知道长老们的真实年纪。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不算什么问题,毕竟就算年龄最大的小神官也就14岁而已,超过14岁的就自动退休,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就算我想去找以前的小神官问问长老的事也做不到,因为小神官退休后教会并不会再保留他们的档案,所以也没办法再找到他们 。

我听说有几位小神官正好是这几个长老的后代,可是这几个小屁孩偏偏高傲的很,仗着自己是长老的后代,对我不理不睬,完全不像其他小神官那样恭敬。我本来还想问问他们关于长老的事情,可是每次都在他们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妈的,不就是仗着有长老们撑腰吗,神气什么!我盘算着早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不过让我不安的并不是长老们的年龄,而是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想起我还是的流浪汉的时候遇到的一个老乞丐,他会用自制的陷阱抓老鼠,然后用老鼠肉煮出一锅香喷喷的肉汤。他看那些老鼠的眼神就跟这些长老们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这几个老头子年龄大了,眼神不好使,所以看我的时候才那么别扭。这么想着,反倒觉得有点好笑,面对长老时那点恐惧也消散无踪了。

但最可怕的还是要数识字课程了。识字!他们竟然要教我认字!莱菲大人在上,我活了10年,还是第一次拿起笔在纸上画那些鬼符号。塞西结还一直在我耳边念叨,什么莱菲大人的代行之人,需得感悟盛典,只有亲自阅读,才能体会莱菲大人的神恩教诲。诸如此类的话,听的我头都大了,在他的催促下,我总算是能勉强认全《圣侍典》上的字了。

除了这些要命的课程之外,唯一算有点人气儿的,就是每周日那场大礼拜。我穿着华贵的圣子袍,站在高高的讲经台上,底下是黑压压一片脑袋。我照着塞西结给我写好的稿子,磕磕巴巴的念着:“莱菲大人……世界树……圣水恩泽……滋养万民……”念得我自己都心虚。

好不容易熬到讲完,更荒诞的来了!台下的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向讲经台周围跪着的一排小神官。那些小神官,年纪也就跟我差不多,此刻却像个施舍者,一个个绷着小脸,掏出鸡鸡,对着下面或虔诚或贪婪的嘴巴,开始撒尿!被恩赐到的人,脸上那满足的表情,活像喝到了琼浆玉液。有些更幸运的,还能得到某个小神官的青睐,被允许爬到脚边,伸出舌头去舔那沾着灰尘和汗水的脚底板!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那些被选中的男孩,他们像泥鳅一样钻到坐着的小神官屁股底下——那些椅子中间是特意镂空的!他们就把脸伸进那个洞里,仰着头,伸出小舌头,去舔……舔上面小神官的屁股!

每一次看到这场面,我胃里就一阵翻腾。那些教义,那些神迹,那些被塞西结他们奉为圭臬的规则……它们是真的吗?还是只是笼罩在这座巨大石殿里的、一场精心编织的荒诞噩梦?

这个念头疯狂地滋长,最终凝聚成一个无比清晰的冲动:找到他!找到那天晚上那个病得快死了的、被我塞了一嘴尿的孩子!

我必须知道答案!

机会在一个沉闷的午后降临。塞西结被叫长老去问话,其他小神官也各忙各的。我借口要静心感悟,把自己关在寝殿里。等外面脚步声远去,我立刻扒下那身累赘的袍子,换上早就藏在床底下一套的仆役衣服。翻窗,爬墙,这些在贫民窟里练就的看家本领,此刻派上了大用场。避开巡逻的守卫,我像只灵活的壁虎,在教堂的阴影和廊柱间穿梭,最后从一个堆放杂物的窄小气窗钻了出去,呼吸到了久违的、带着点垃圾味的自由空气。

凭着模糊的记忆,我一头扎进了迷宫般的贫民窟巷子。污水横流,臭气熏天,低矮破败的棚屋挤在一起,跟我离开时没什么两样。我压低帽檐,用最熟悉的街头腔调,装作打听亲戚,在那些坐在门口晒太阳、眼神浑浊的老人和追逐打闹、浑身脏污的孩子间小心地询问。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爹娘都病死了,自己好像也快不行了。前阵子去过教堂”我描述着。

“哦!你说小耗子啊?”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头用浑浊的眼睛瞥了我一眼,往巷子深处的一角指了指,“喏,就那边,耗子窝!那小子命硬着呢!前几天还病恹恹的,眼瞅着要跟他爹娘去了,嘿!这两天活蹦乱跳的!邪了门了!”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顾不上道谢,拔腿就往老头指的方向跑。

巷子尽头,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山旁边,用破木板勉强搭了个只能弯腰钻进去的窝棚。我刚靠近,一个瘦小的身影就像兔子一样从里面窜了出来!

是他!那个灰扑扑的小脸,那双曾经盛满绝望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虽然依旧瘦得皮包骨头,穿着破烂,但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他动作灵活,眼神里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完全看不出半点病容!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满是泥污的地上,仰着小脸,激动得语无伦次:

“圣……圣子大人!是您!真的是您!谢谢您!谢谢您的圣水!”他一边喊着,一边砰砰砰地磕头,额头沾上了黑色的污泥,“我好了!我真的好了!那天晚上我回来睡了一觉,第二天烧就退了!胸口也不闷了!我能跑能跳了!爹娘……爹娘在天上,一定也在感谢您!”

我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所有的怀疑,所有的挣扎……在这个活生生的孩子身上展现的无可辩驳的神迹面前……被炸得粉碎!

圣水……真的有效!

正太教的教义……是真的!

那些被舔舐的脚丫,那些被供奉的屎尿,那些荒诞到令人作呕的仪式……它们背后,竟然真的……藏着能起死回生的力量?!

还没等我再思考什么,周围就传来一阵阵骚动。

“他就是圣子?!”“天呐!真的是圣子大人!”“跟画上的一样……不,比画上还神气!”那些原本在垃圾堆旁追逐、在污水坑边发呆的孩子,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黏在我身上,把我钉在了这片散发着恶臭的土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比小耗子还小、脸上糊满泥垢的小男孩,突然从人堆里挤了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我脚边,然后,毫不犹豫地低下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像只刚出生的小狗,一下一下地、极其虔诚地舔舐起我沾满泥浆和秽物的破旧鞋面!

“圣子大人……”他一边舔,一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求求您……也赐我一点圣水吧……一点点就好……我阿妈……阿妈病得厉害……快不行了……”

这句话像打开了泄洪的闸门!

“圣子大人!也赐我一点吧!”

“求求您!救救我妹妹!”

“圣水!我要圣水!”

刚才还只是围观的孩子们,瞬间像被点燃了引信的爆竹,呼啦啦地全都跪了下去!他们在我周围跪成一片,无数双脏兮兮的小手伸向我,无数张稚嫩的小脸仰望着我,眼睛里燃烧着对神迹的狂热信仰!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乞求浪潮彻底淹没了!想走却根本迈不开腿!无数小手抓着我的裤脚,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混乱中,不知是谁第一个伸出了手,抓住了我裤子的腰带。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无数双小手七手八脚地扯开了我的腰带!那件偷来的、本就宽大的仆役裤子,瞬间滑落到脚踝!

“啊!”我惊叫一声,本能地想去遮掩,可手臂立刻被更多的小手死死抱住、拉住!

“圣水!圣水!”孩子们兴奋地尖叫着,像一群发现了蜜源的蚂蚁,争先恐后地朝着我赤裸的身体涌来!

最先扑上来的是几个年纪稍大、动作麻利的男孩。他们目标明确,毫不犹豫地张开嘴,一口含住了我的鸡鸡!几张小嘴同时挤过来,粗暴的争抢着!我的鸡鸡在几张小嘴里里被来回争夺,巨大的羞耻感冲击得我头晕目眩。可身体在几张小嘴贪婪的吮吸下,竟然……被唤醒了一丝反应?一股微弱的热流,在膀胱的深处艰难地凝聚。

“有了!有了!”一个含着我的男孩突然含糊不清地兴奋大叫起来,喉咙剧烈滚动,贪婪地吞咽着!其他几个孩子立刻拼命将他推开,争先恐后的挤在一起。温热的尿液,断断续续的流进了几张饥渴的小嘴里。

尿意很快被这几张贪婪的小嘴榨干了。后面扑上来的孩子,嘴巴刚含住,却什么也吸不到了。他们不甘心地用力吮吸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小脸因为用力而憋得通红,却只能尝到一点残留的咸腥味和皮肤的味道。失望和焦躁写在他们脸上,但他们没有放弃,依旧拼命地吮吸着,仿佛这样就能榨出最后一滴圣水。

而另一些孩子,则把目标转向了我的身后。几个瘦小的身影灵活地钻到我屁股后面,毫不犹豫地跪下去,仰起脸,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开始舔舐我暴露出来的、还带着汗水和的菊花!我猛地夹紧臀部肌肉,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脚趾头死死抠进冰冷的泥地里!

“唔……好……好臭……”一个舔舐的男孩忍不住皱着小鼻子咕哝了一句,但他舔舐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加仔细,舌尖用力地扫过每一道褶皱,像是在挖掘什么宝藏。前面几个孩子,舌头似乎真的扫到了什么残留的污垢(或许是赶路时的汗水),他们喉头滚动,小心地咽下,脸上露出和小耗子当初一样的的狂喜。

再往后的孩子,能舔到的就只有皮肤本身了。他们不甘心地用小舌头一遍遍扫着,试图找到点什么。有些更聪明的,会把舌头往深处探,试图去舔舐肠道内壁可能残留的、更新鲜的圣遗。

我就这样僵立在贫民窟污秽的中心,像一个被献上祭坛的、活生生的祭品。无数张小嘴吮吸着我的鸡鸡,无数条小舌头舔舐着我的菊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尿骚味、汗臭味、孩童的口水味,还有被无数舌头舔舐皮肤时发出的声响。这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交响乐。

身体早已麻木,最初的羞耻和愤怒被冰冷的空洞感取代。我看着那些埋在我胯下和臀后的小脑袋,看着他们因为用力吮吸或舔舐而涨红的小脸,看着他们眼中的疯狂与渴望……小耗子活蹦乱跳的身影和塞西结那双灼人的眼睛,在我混乱的脑海里反复交替闪现。

神迹……是真的。

信仰……是这样一种东西吗?

为了它,人可以变成这样……

就在我被这令人作呕的混乱漩涡吞噬,意识都开始有些恍惚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猛地撕开了这片粘稠的喧嚣!

“殿下——!!!”

我猛地一颤,循声望去。

巷口,塞西结站在那里。他不知何时赶到的,大概是循着我偷偷溜走的踪迹一路追来。他身上的白袍沾满了奔跑时溅上的泥点,头发散乱,脸色惨白。他死死地盯着我,盯着我周围那些跪趴着、吮吸着、舔舐着的孩子们,那双总是明亮有神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情绪——那不是愤怒,不是责备,而是……一种信仰被彻底玷污、最珍视的神明被拖入污秽泥沼后,那种彻骨的绝望和疯狂!

见到小神官们冲来来要阻止自己,这些孩子像是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更加疯狂的向我涌来。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滚烫的泥浆里,混沌、黏稠,又带着灼痛。贫民窟里无数张渴望的脸,无数张贪婪的嘴,无数条蠕动的舌头……还有塞西结那一声凄厉的尖叫,和他眼中那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这些碎片在脑子里疯狂搅动、冲撞,撞得我头昏脑涨。

等我稍微能聚焦视线时,人已经泡在净室那个巨大的白玉浴池里了。温热的池水包裹着身体,带着松木和草药的清香,几个小神官沉默的围着我,试图洗刷掉我皮肤上残留的污秽,水汽氤氲,模糊了他们的脸,也模糊了周围的一切。

塞西结也在。他就站在浴池边沿,离我最近的地方。他低垂着头,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苍白的额角,还在往下滴着水珠,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池水。他身上的白袍湿了大片,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单薄的轮廓。他整个人像一尊被水浸透的、沉默的雕像。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水流滑过皮肤的细微声响,和池水晃动的轻响。那几个小神官更是屏息凝神,动作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塞西结。”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在寂静的浴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塞西结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只是维持着那个低垂着头的姿势。

“对……对不起。”我艰难地挤出这三个字,声音低得像耳语。我知道这道歉苍白无力,可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塞西结依旧沉默着。只有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这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人窒息。我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胸口的憋闷,也试图抓住脑子里那个盘桓不去的疑问。我抬起头,目光穿过氤氲的水汽,落在塞西结低垂的侧脸上。

“可是……塞西结,既然……既然圣水真的有效……真的能救人……”我眼前闪过小耗子那张活蹦乱跳、充满生机的脸,也闪过那个舔我鞋子的男孩绝望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不……多分一点给平民呢?他们……他们也很需要啊……”

这句话仿佛投入深潭的石子,终于打破了塞西结那死水般的沉默。

他猛地抬起了头!

“为什么?”塞西结的声音响起,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里,“殿下,您今天亲身经历了,难道还不明白吗?”

他向前微微倾身,目光死死锁住我,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块砸下来:

“您一天,能排出多少圣水?”

“您知道,王都里有多少位高权重的贵族?多少手握重兵的将军?多少富可敌商的巨贾?还有……那位端坐于王座之上的陛下?”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他们,都只能分到那么一小杯,被稀释了又稀释的圣水!那已经是教会竭尽全力、精打细算才能匀出来的份额!每一滴,都记录在案,去向分明!”

“分给平民?”塞西结的声音陡然拔高,“殿下!您今天难道还没看够吗?!您看看那些平民!看看他们的眼神!看看他们扑上来的样子!那不是祈求,那是疯狂!是饿狼扑食!是洪水决堤!”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伸手指向虚空,仿佛还能看到贫民窟里那黑压压的人群:

“今天,只是几十个孩子!他们就已经敢把您扒光,敢用嘴去吸,敢用舌头去舔!他们眼里只有圣水!只有救命的神迹!他们哪里还管什么圣子!什么神威!他们只看到了一线生机!为了这一线生机,他们什么都敢做!”

塞西结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殿下,您以为您还能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吗?”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他们……他们会像一群失去理智的野兽!会把您……活活吸干的!”

塞西结的话,像一把锋利的解剖刀,剖开了那层神迹的光环,露出了底下冰冷、残酷的现实。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透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所有关于公平、仁慈的天真想法,在活活吸干这四个血淋淋的字面前,被碾得粉碎。

我沉默了。

身体一点点滑下去,直到温热的水漫过下巴,只留下鼻孔和眼睛露在外面。蒸腾的水汽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塞西结那张疲惫、恐惧无奈的脸。耳边只剩下水流声,还有自己沉重的心跳,一下,一下,敲打着冰冷的胸腔。

净室里再次陷入死寂。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绝望的寂静。只有池水,还在无知无觉地、轻轻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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