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女友的规则，第一颗糖衣炮弹

如果说母亲林婉蓉代表的是“雅”，姐姐林雪代表的是“傲”，那么我的女友苏晴，代表的便是“法”。

苏晴是一个活在规则里，并以此为傲的女人。在她26年的人生里，一切都有迹可循。考上最好的法学院，进入最顶尖的律师事务所，每一步都踩在精确的节点上。她的世界由逻辑,证据和法律条文构成，黑白分明，不容许任何灰色地带。

她对我的感情，也像是遵循着某种程序。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一个家世清白,看起来无害的伴侣，然后按部就班地约会,交往。她对我的好，是理性的,是规划好的，像一份条款清晰的合同，温暖，却也缺少了意外的惊喜。

我一直以为，苏晴会是这个家里最坚固的堡垒，是唯一能够抵御张老那诡异魔力的人。因为她不信玄学，不慕虚荣，她只信奉自己手中的法典。

然而，我再一次错了。张老对付苏晴的方式，和他对付母亲,姐姐的方式截然不同。他没有用身体的改造，也没有用骄傲的打击，他选择的武器，正是苏晴最引以为傲的——规则。

他要做的，不是打破规则，而是在规则的边缘起舞，并诱使苏晴，亲手为他打开一个可以绕过规则的后门。

那天，苏晴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是张老打来的。他在电话里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沙哑沉稳，而是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他说，他惹上麻烦了。

他说，他下午在公园帮人看相时，和一个年轻人起了冲突，对方不依不饶，说他搞封建迷信，还动手推搡他，现在把他堵在了公园的管理处，要报警抓他。

“苏晴小姐，您是律师，您懂法。我……我就是个乡下老头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您能不能……能不能来帮帮我？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骨头。”张老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无助极了。

苏晴挂了电话，眉头紧锁。

从职业角度，她对张老这种“看相算命”的行为本就没什么好感。但从情感上，张老毕竟是“王婶的亲戚”，又在家里帮忙，而且电话里听起来确实很可怜。她的职业道德和作为“准家人”的立场，开始在她脑中进行第一次交锋。

“怎么了？”我假装关心地问。

苏晴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我心中冷笑，这场戏，演得可真像。但我脸上却露出焦急的表情：“那怎么办？张老年纪那么大了，可别出什么事。晴晴，你快去看看吧。”

在我的“催促”下，苏晴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她拿上公文包，换上高跟鞋，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女战士，匆匆出了门。

我没有跟去。因为我知道，这场戏的“观众”，只有苏晴一个。而我，只需要在家里，等待结果。

大约两个小时后，苏晴回来了。她的脸色很差，不是疲惫，而是一种混杂着愤怒,困惑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的潮红。

“怎么样了？张老没事吧？”我迎上去。

“没事。”苏晴脱下高跟鞋，将自己重重地摔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口，似乎有些喘不过气，“就是一场误会。对方年轻人太冲动，我已经跟他们协商好了，也跟管理处的人解释清楚了。”

“那就好。”我给她倒了杯水，试探着问，“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过程不太顺利？”

苏晴喝了口水，眼神有些飘忽。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林浩，我今天……可能做了一件不太‘专业’的事。”

我心中一动，知道正题来了。

苏晴告诉我，当她赶到公园管理处时，发现情况并不像张老说得那么严重。那个年轻人只是情绪激动，并没有真的动手。而张老，则坐在角落里，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模样。

苏"晴凭借她的专业能力，很快就安抚了双方的情绪。她向那个年轻人解释了相关的法律规定，指出张老的行为虽然不值得提倡，但构不成诈骗，最多是治安管理层面的口头教育。又劝说张老，让他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事情。

事情本该到此结束。一个标准的,教科书般的民间纠纷调解案例。

但是，在回来的路上，张老接下来的举动，却让苏晴的整个认知系统，都开始产生了裂痕。

在公园无人的林荫小道上，张老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苏晴，深深地鞠了一躬。

“苏晴小姐，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您不仅救了我这个老头子，还给我上了一课。您真是个好人，是个有本事的好律师。”张老的声音充满了感激。

苏晴有些不自在，扶起他说：“张老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不一样。”张老摇着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我这辈子，见过不少人。有钱的，有权的。但像您这样，把‘规矩’二字刻在骨头里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身上，有股正气。”

这番话，正中苏晴的下怀。她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职业操守和对规则的坚守。

“但是，”张老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苏晴小姐，您有没有想过，这世上的事，不都是非黑即白的？”

苏晴一愣：“您什么意思？”

“您看这树林，”张老指着周围，“有光照得到的地方，也有光照不到的阴影。规矩，就像那光，能照亮大部分地方，但总有些角落，是它照不到的。在那些角落里，有另外一套玩法。”

“我不太明白。”苏晴的眉头皱了起来，律师的本能让她对这种模棱两可的言论产生了警惕。

张老笑了，那笑容意味深长。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递到苏晴面前。

“苏晴小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您一定要收下。”

苏晴本能地想拒绝，但张老直接将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那东西沉甸甸的，隔着布，能感觉到坚硬的棱角。

“这是什么？我不能收。”苏晴的态度很坚决。

“您先看看。”张老坚持道。

苏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红布。布里面，是一块看起来年代久远的,雕刻着复杂花纹的玉佩。那玉质地温润，一看就不是凡品。但让苏晴瞳孔收缩的，不是这块玉，而是玉佩下面，压着的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用一种潦草的笔迹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

那个名字，是苏晴目前正在经手的一个大案子的,对方公司的法人代表。而那个地址，则是对方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情人住所。这个信息，足以让苏晴在法庭上，获得压倒性的优势。

苏晴的脑子“嗡”的一声，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将东西推还给张老：“张老！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非法获取的公民信息！你这是在贿赂我！”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恐惧。张老此举，无疑是在公然挑战她作为律师的职业底线。

然而，张老的反应，却再次出乎她的意料。他没有惊慌，也没有辩解，只是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看着她。

“苏晴小姐，您先别动气。我一个乡下老头，哪懂什么贿赂不贿赂。我只是觉得，您是个好人，不该在明面上，被人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欺负。”

他指了指那张纸条：“您接的这个案子，对方早就买通了关键证人，伪造了证据。您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您按规矩来，最后输的只会是您和您的当事人。而他们，那些在阴影里玩手段的人，却能逍遥法外。您说，这公平吗？”

苏晴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张老说的，是事实。这个案子她跟了很久，处处掣肘，她早就怀疑对方使用了不正当手段，只是一直找不到证据。

“我……”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苏晴小姐，我不是让您去违法。”张老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我只是给您提个醒，让您知道，您的对手，在用什么样的方式跟您玩。您可以用这个信息，去诈他们，去打乱他们的阵脚，去逼他们自己露出马脚。这，不也是一种‘策略’吗？”

“这不符合程序！”苏晴固执地反驳，但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程序？”张老笑了，“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程序是给君子定的，对付小人，就得用小人的办法。您想当一个输了官司,但遵守了所有程序的‘好律师’，还是想当一个用了一点‘小手段’,但赢了官司,维护了正义的‘常胜律师’？”

这个选择题，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插进了苏晴的心脏。

“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四方。”张老看着她动摇的眼神，抛出了那句我曾在门后偷听到的,如同魔鬼箴言般的话，“苏晴小姐，您这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个世界，有时候，需要一点坏女孩，来惩罚那些真正的坏人。”

“我……我需要考虑一下。”苏晴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当然。”张老将那块红布，重新塞回她的手中，“这块玉，是我家传的，能安神，您戴着。那张卡，您别嫌弃，我知道您不缺钱，但这算是我这个老头子，为您将来要走的‘夜路’，点的第一盏灯。密码是您的生日。”

苏"晴的大脑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张老告别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她的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红布包，那东西像一块烙铁，烫得她手心发痛，却又舍不得扔掉。

她坐在沙发上，对我讲述完这一切，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林浩，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立刻报警，告他贿赂和非法获取公民信息？”她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向我寻求着答案。

我知道，她需要的不是答案，而是一个让她心安理得地“堕落”的理由。

我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心一片冰凉，还带着冷汗。我用一种无比心疼的语气说：“晴晴，你别慌。我觉得……张老说的，也许有他的道理。你那么辛苦，那么努力，凭什么要输给那些卑鄙的小人？法律是为了维护正义，如果死守程序反而让正义得不到伸张，那程序本身，是不是也有问题？”

我的话，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晴的眼中，最后一点清明和挣扎，也消失了。她看着我，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你说的对。我不能输。”

那天晚上，苏晴没有再提报警的事。她将那块玉佩挂在了脖子上，贴身戴着。那张银行卡，也被她收进了钱包的最深处。

我知道，第一颗糖衣炮弹，已经精准地爆炸了。

苏晴自以为她只是为了“正义”而选择了一条捷径，但她没有意识到，当她接受那份“礼物”的时候，她就已经默许了“规则之外”的存在。她的世界，不再是非黑即白的了。那道由张老亲手为她打开的,通往灰色地带的门，一旦踏入，就再也回不去了。

几天后，苏晴的那个案子，迎来了转机。她在法庭上，用一个看似不经意的提问，成功地诈出了对方证人的破绽，打乱了对方所有的部署，最终大获全胜。

事务所为她举办了庆功宴。那天晚上，苏晴喝了很多酒。她回到家时，脸颊绯红，眼神明亮，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野性的神采。

她抱着我，兴奋地说：“林浩，我赢了！我赢得太漂亮了！”

我抱着她，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酒精和香水味的,令人眩晕的气息。我看到，她衬衫领口下，那块古朴的玉佩，正贴着她微微起伏的,温热的皮肤。

就在这时，张老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过来。

“苏晴小姐，恭喜您旗开得胜。”他笑着说，眼神却别有深意，“我就说嘛，您是做大事的人。”

苏晴看到张老，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她没有说话，只是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

张老看着她喝完，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到苏晴面前。

“这是给您的贺礼。”

苏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设计非常独特的颈链。那是一条由黑色皮革和白金链条拼接而成的Choker，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可以挂东西的圆环。它的设计，既前卫又性感，但不知为何，总让人联想到某种……束缚工具。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苏晴想要拒绝。

“不，您必须收下。”张老的声音不容置疑，他拿起那条颈链，亲自走到苏晴的身后，“这是您‘胜利’的勋章。从现在起，它就是您的项圈，是您作为‘常胜律师’的标志。在法庭上，您戴着它，它能给您带来好运。在私底下……”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凑到苏晴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它能提醒您，是谁，帮您打开了通往胜利的大门。这个项圈，只有我能给您戴上，也只有我，能帮您解开。”

苏"晴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我看到她的脖子根，迅速地泛起了一层羞耻的红色。张老那充满暗示性的话语，和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颈后皮肤的感觉，让她感到一阵战栗。

这不再是“策略”，这是赤裸裸的“宣告”。宣告她，苏晴，从接受第一份礼物开始，就已经成为了他的所有物。

她想反抗，想挣脱。但是，胜利的喜悦，酒精的麻痹，以及对张老那种神秘力量的敬畏和恐惧，让她浑身无力。她只能眼睁睁地，任由张老将那条带着强烈暗示意味的“项圈”，扣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

“咔哒”一声轻响。

项圈，锁上了。

苏晴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脖子上的颈链，那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激灵。她抬起头，从客厅的落地窗倒影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穿着职业套装的她，脖子上却戴着这样一条充满了禁忌意味的颈链。那种强烈的,知性与淫靡的冲突感，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晕眩。她看起来，不再像一个精英律师，反而像一个……等待主人指令的,被精心打扮过的宠物。

张老看着她迷茫而羞耻的表情，满意地笑了。他退后一步，像欣赏一件杰作一样，点了点头：“很适合您，苏晴小姐。您戴着它，真美。”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苏晴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一动不动。我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她。

“晴晴，这……这是什么？”我明知故问。

苏晴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将脸埋在我的怀里，发出了一声近乎呜咽的叹息。

我不知道那声叹息里，包含了多少种复杂的情绪。但我知道，从戴上那个“项圈”开始，苏晴的世界，已经彻底被张老改写了。

她以为自己只是利用了张老提供的信息，赢得了一场官司。但实际上，她是用自己的自由和尊严，和魔鬼做了一场交易。

而这场交易，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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