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领主府邸时，从原野到群山已然银装素裹。我把原伯爵的仆从都打发了回去，独自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窗外目之所及白茫茫一片，没有麦田与农屋的区别。只有教堂的尖塔依然令人讨厌地矗立着。

书房并不暖和。我的思绪逐渐爬回雪地，慢慢被寒冷侵蚀。

“您有在空闲时想起我么？”

我承认，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尽管她的语气轻柔并富有诱惑性，但她的悄无声息的身手使我难以忘记她的身份——古老的龙裔，猎食者的顶端。

“你该敲门的。”

“啊！我又犯错了？……亲爱的先生，您今天不惩罚您的小龙仆吗？”她把托盘里的蜂蜜牛奶放下，毫不掩饰地望着我，那嶙峋的龙头上两枚宝石般的眼睛仿佛被欲火灼烧。我的心差点被这视线烫伤，以至于回应的声音都有些许颤抖。

“你得学着把女仆的工作做好，比如把书房打扫一下。”

“是‘龙仆’的工作。”她好像看出了我有些许窘迫，用俏皮的语气纠正道。

“这又有什么特殊之处呢？龙裔女仆？”

“从来没有谁能够把龙裔作为奴仆，一般来说我会直接把那样狂妄的生物撕碎……但您的强大……您的力量碾碎了我的血脉尊严。我会试着为您做奴仆的工作，但是现在，糟糕的新手小女仆会的‘打扫工作’只有……这个。”她一边解释一边朝我靠近，最后贴在我身旁。她的炙热鼻息轻易穿透了我的薄衫，缓缓灼烧着我的皮肤，从耳边慢慢向下蔓延到脖子，胸腔，腹部，向下。

柴火劈啪作响，散发出松香。

“很荣幸为您服务，让我擦拭您的银枪。”她这么说着，手却扣住了我的腰，仰起高傲的头颅紧贴着那杆枪。她眼中溢出了狩猎的野性，那简直是对我的研究笔记中对龙裔的狩猎记录那样完美的复现——她紧贴着枪身，更细致地探嗅，将气味标记；然后轻吻枪尖，这是对食物品质的测量；当确认这是一份美味可口的食物，她旋即炫耀般露出致命的獠牙——不过这都只是她为了张嘴的无心之举。比起那遍布饱经磨砺的鳞片的爪，她选择了更温柔的擦拭方法——用她那矫健又黏滑的粉色喉腔。她的口腔最外边那圈并不锋锐但坚硬无比的齿，曾撕碎无数活物，而中心是一条猩红的长舌，健硕的舌肉上铺着些许柔软的突刺。这个凶残的进食系统第一次捕获到了一根别致的猎物，一杆漂亮的银枪。她尝试用轻咬，用喉腔挤压，用舌根将它卷起，都没能在枪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她只好尽量将那银枪含到深处，尝试用吞咽的威吓使对手缴械。然而用尽了那点从人类书本里偷看来的浅薄知识后，那银枪只是挂满了腔道的黏液，并不为所动。她有点泄气，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感到浑身仿佛被恶龙喷吐的熔岩灼烧，将我的怜惜、犹豫与思考烤作飞烟。曾经的英雄梦想化作将龙征服的欲望。

她把她的活儿试完了，那便轮到我了。我捉住她最凸起的两根龙角，试探似地朝角的根部抚触。果然，在触碰的一瞬间她仿佛不受控制地抽动，气息狂暴得像是真的在狩猎。但那也就持续了一瞬间，下一秒那股狂暴便融为春水，泛上她的眼角。她本来还算余裕的吞咽顿时停止，喉腔的每一块与我接触的肌肉的颤抖使我感受到一阵酥麻。我挑逗似地继续抚摸着角的根部，她的眼睛越发迷离，仿佛璀璨的银河被倏忽搅散。猛地，我握住了她的角，将银枪反复刺探到她未曾磨砺过的嫩肉中，她睁大了眼，但我并未给她喘息，她只得继续尝试艰难地吞咽，努力将那稀薄的氧气与那突发凶性的猎物送入喉去。

我不打算这样持续太久，不然对这个“新手女仆”来说恐怕是一种折磨或伤害。我在爆发前一刻抽枪而出，但浓白的液体已经更快一步地填满了她的口腔，其余的溅到了她的脸颊上。从她的鳞片到我的银枪上无不遍布着泪水、腔液与体液，闪烁着淫猥的光。

她有些呆滞，我重新帮她将鳞片擦拭得反光，将桌上的牛奶端给她。她接过来，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我顺势亲吻了她的额头，那对漂亮龙角的根部。她轻轻一颤，又抬头与我对视，张嘴半天却没发出一个音节。

“辛苦了，小龙仆。”我笑道。

“您……您满意的话，下次、下次我再，啊！我是说，这是我的荣幸！”她有些慌乱地回复，扭头想走却又死死抓着我的手臂。

“要不下次……用这里？”我握住了她翘起来摇晃的尾巴尖，轻轻摩痧道。

“啊！”

她终于难抑羞涩，受惊吓的猫似地弹跳起来从我的书房逃了出去，还顺手把托盘和空牛奶杯一起拿走了。

下一次见到她时，她好像很认真地给尾巴打了个黑白蝴蝶结。我偷偷地笑得有些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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